第51章 啃噬的刺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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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啃噬的刺癢
九月初十, 天高氣爽。
承德侯府門前，三輛馬車整裝待發。
沈耀先行上了最前頭的馬車，而陳秋蓉忙進忙出, 叮囑著下人們，“中間這輛車，墊子再多鋪一些。”
“糕點和茶水都備好了嗎？暉兒最喜歡的碧螺春可備上了？”
劉管家一邊低聲應著, 一邊仔細檢查車廂內的布置。
沈霖暉如今不良於行, 全家人都小心謹慎地伺候著，不僅衣食住行上對比之前更加細致, 還得註意著別在他面前說錯話。
直至一切收拾妥當, 沈霖琿才坐著輪椅，由貼身小廝推了出來。
在他出來之後沒多久，沈攸和沈香凝也下了臺階。
兩位姑娘一前一後, 一起上了最後邊的那輛馬車。
沈霖琿坐在輪椅上, 目光落在那道月白色的身影之上。
惡狠陰鷙。
若不是沈攸在琉璃閣壞了他的好事，他欠債的事怎麽可能會東窗事發？
如今他只能靠著輪椅度日，沈攸也別想好過。
呵。
她曾經和褚驍有過一段又怎麽樣, 現在兩人不還是分道揚鑣了？
他要讓他們永遠沒有再合的可能性，只要沒了褚驍當靠山, 那沈攸這條命，不就是捏在他手裏了？
思及此，沈霖琿唇邊勾起抹陰毒的笑。
一旁的小廝見他表情奇怪，小心翼翼開口, “少爺, 可要現在上車？”
沈霖琿思緒被打斷, 沒好氣道，“不上車留著在這兒吹風嗎。”
“豬腦子。”
小廝連忙應下, 同其他人一起，將他扶上馬車。
從承德侯府到念恩寺，半個時辰左右的路程便能到。
之前褚驍剛回京時，沈攸為了躲避他，曾到念恩寺小住幾日，因此對這段路並不陌生。
已是初秋時節，郊外官道上落了不少金黃的葉子，車輪碾過，發出細微聲響。
林間日光正好，傾沐而下，投射出斑駁的剪影。
馬車的帷裳掀開，清風拂入內。
沈攸將昨夜抄寫的經文整理好，放到木匣子之中。
沈家一家人到念恩寺為長輩誦經，她亦要為母親添長明燈。
馬車轔轔而行，到了臨安城南郊。
一片紅綠林木相掩之間，念恩寺中，隱約可聽陣陣木魚聲。
非節非慶，今日到念恩寺上香的香客並不多。
沈攸跟在沈耀身後，一家人一同入了念恩寺。
邁上臺階之時，她下意識擡眸看了眼天色。
便見適才還晴空萬裏的秋日，不知何時已經飄來朵朵烏雲。
瞧著不久之後，似要有一場秋日驟雨。
念恩寺住持從廟裏迎了出來，帶著他們幾人一同到殿中誦經。
梵音陣陣，爐香裊裊，撫慰凡人心。
誦了經之後，沈耀和陳秋蓉去求簽，而沈攸則是拿著抄寫好的經書，在知客僧的帶領下，來到另外一間房間。
房門打開，裏頭的長明燈依舊亮著。
沈攸朝知客僧微微頷首，待僧人離開，房門關上，她這才將經書置於香案上，跪在蒲團上，虔誠地閉上眼。
外頭的陰雲逐漸聚攏，窗戶上的日光逐漸暗了下來。
明明暗暗的光想將姑娘纖細柔韌的身影拉得更長，不過片刻，那道月白色的身影便猶似體力不支一般，直接倒在蒲團之上。
而另一邊。
沈耀和陳秋蓉求完簽，從住持大師那兒出來，便見有一僧人低頭匆匆行來，道，“侯爺，沈大姑娘臨時起意，要在寺裏小住幾日，讓我來同幾位知會一聲。”
話音一落，沈耀和一旁的沈香凝皆是眉心微蹙。
沈耀本就因為求簽的結果不如意而心情不暢，再一聽到此事，聲音隱約含著不滿，“臨時起意？真是肆意妄為。”
“剛才走的時候也不說清楚...”
而沈香凝擡眸看了眼天色，心中有些擔憂，“長姐真是這樣說的？”
“當然，”那僧人仍舊微低著腦袋，聲音很平和，“出家人不打誑語。”
“沈二姑娘若是不信，自可去問一問。”
“...我不是這個意思，”沈香凝遂覺自己剛才那話有些冒犯，微微頷首向僧人行禮。
“凝兒，不得無禮。”
烏雲漸密，天氣催人。
沈耀沒什麽耐心，又覺以前沈攸也曾在念恩寺小住過，沒什麽不對勁的，便決定離開。
“好了，回去吧，她想小住幾日便小住幾日。”
再不走，他們也走不成了。
陳秋蓉附和道，“主君，咱們走吧。”
沈霖琿的腿腳不便，若是真被這雨留在念恩寺之中，怕是有諸多不便。
“嗯，”沈耀沈沈應了聲，轉身拂袖，往馬車的方向而去。
陳秋蓉忙讓人仔細推著點沈霖琿，快走幾步來到沈耀身旁。
而沈香凝一步三回頭，看著烏雲籠罩之下的念恩寺，還有這宏偉寺廟建築之後的整片山林，心裏頭不知為何，有些憋悶。
在她前頭，輪椅推動的聲音停了下來。
沈霖琿身旁的小廝低聲問道，“少爺，二姑娘...”
沈霖琿回頭看了眼沈香凝，道，“馬車上的香準備好了？”
“準備好了，”小廝聲音壓得更低，“只要二姑娘上了馬車，保管睡得昏天黑地。”
“嗯，”沈霖琿眼底露出幾分得意的笑，“走吧。”
沈家的馬車旁，陳秋蓉看著下人小心仔細地將沈霖琿扶上馬車，這才放心。
正要踩上馬凳，便看到沈香凝落在最後邊。
她未覺有異，揚聲催促道，“凝兒，趕緊上車，再晚些路就不好走了。”
聽到這一聲，已經坐在車廂裏的沈耀掀開馬車帷裳望過來，沈聲喚了句，“凝兒。”
話裏警告的意味濃厚。
沈香凝終是收回目光，拎著裙擺，上了馬車。
來時三輛車，歸時三輛車。
不同的是，少了一個人。
烏雲低垂，秋雷陣陣，劃破長空。
不多時，豆大的雨滴砸落下來，整座念恩寺置於雨幕之中。
廊檐下的僧人連忙入內避雨。
在無人註意到的小院邊角裏，一個男子扛著個麻袋，躡手躡腳地穿過寺廟小門，入了被瓢潑大雨掩映著的山林之中。
雨聲淅瀝，枝頭樹葉被吹得東倒西歪，伴隨著轟隆雷聲，似能將天地之間所有的動靜都悄然掩蓋掉。
山林裏的一間破舊木屋之中，沈攸的雙手雙腳被緊束縛住，猛地被涼水潑醒時，那雙漂亮的眸子裏還帶著幾絲迷茫。
然而沒等她看清周圍的環境，一道猥瑣的聲音在她身邊響起，“小美人。”
沈攸整個人如遭雷擊一般，不管不顧地朝聲音的反方向躲去。
卻被人一把揪住頭發，“躲什麽躲！”
她這才看向面前的人。
一個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身上錦衣玉鍛，瞧著像是個日子過得不錯的商人。
沈攸抿緊了唇，手腕上傳來的痛感讓她知曉自己現在的處境，她強壓下心底的恐懼，冷聲質問，“你是誰？”
“我是誰？”男子站起身，自信地在她面前走動，“我是你未來的夫婿。”
他頂著那張滿臉橫肉的麻子臉陡然湊近，笑得下流痞鄙，“今日過後，你沈大姑娘便是我的人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
沈攸冷冷看他，“你將我從念恩寺擄走，承德侯府的人很快就會發現，你逃不了的。”
“呵，”他嘲諷地笑得更大聲，“你以為我為何能在念恩寺那樣的地方將你神不知鬼不覺地帶走？”
“我又不是神明，我怎知今日會落雨？”
意思便是，這雨乃是意外。
即使沒有這雨，今日她也不可能回到沈府。
“沈霖琿，是嗎？”
沈攸幾乎是立刻就想清楚了。
“沈大姑娘果然名不虛傳啊，”他蹲下身，伸手就要來摸她的臉，“這臉蛋，這身材...”
“嘖嘖嘖，”他眼底的精光粗鄙下流，“沈霖琿說拿你抵他的債，我看倒是物超所值啊。”
“他欠了你多少錢？”沈攸強壓下心頭的怒火，“我出雙倍。”
“你放我走。”
“放你走？”那男的嗤笑一聲，“癡心妄想。”
他掃了眼木屋裏的陳設，汙言穢語裏甚至還有些遺憾，“這裏簡陋了些，但就當是我們提前的洞房花燭夜了。”
“想想老子這輩子能睡到侯府嫡女，死而無憾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
他笑得猖狂而又下流，唾沫橫飛的模樣惡心至極。
沈攸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可手被反剪在身後，腳也被綁在一起。
她動彈不得。
她擡眸打量著這周圍的環境。
屋外是狂風驟雨的聲響，樹葉被拍打得沙沙作響，甚至有風雨從破舊的窗戶裏裹挾著樹葉吹進來。
天色昏暗，連帶著木屋裏的光線也非常暗。
山林間更是什麽也看不清。
沈攸雙手在身後來回摸索，思考著自己逃出去的成算。
然而未等她想清楚，下巴就被人惡狠狠掐住。
緊接著，嘴巴被迫張開，一碗已經放涼了的茶水直接灌入她喉中。
“唔...”
“咳咳咳！”
一整碗的茶水，雖然溢出部分沾濕了她身前的衣領，卻還是有大半被她咽了下去。
沈攸心底的恐懼在這一瞬間達到頂點。
她怎可能猜不出這茶水裏下了什麽。
“沈大姑娘，保證待會兒讓你□□。”
“哈哈哈哈哈哈哈。”
那男人笑著朝她伸手，一步步朝她邁過來。
惡心，發臭，下流，令人作嘔。
可無論她怎麽掙紮，怎麽努力，都解不開束縛她的繩子。
身體深處湧起一陣陣燥熱，伴隨著螞蟻啃噬的刺癢。
急需紓解。
沈攸一張臉被藥效逼得漲紅，雙腳被綁，只能依靠本能胡亂踢踹。
可下一瞬，她的頭發被揪住，整個人被一股大力拖到破舊的床榻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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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耀先行上了最前頭的馬車，而陳秋蓉忙進忙出, 叮囑著下人們，“中間這輛車，墊子再多鋪一些。”
“糕點和茶水都備好了嗎？暉兒最喜歡的碧螺春可備上了？”
劉管家一邊低聲應著, 一邊仔細檢查車廂內的布置。
沈霖暉如今不良於行, 全家人都小心謹慎地伺候著，不僅衣食住行上對比之前更加細致, 還得註意著別在他面前說錯話。
直至一切收拾妥當, 沈霖琿才坐著輪椅，由貼身小廝推了出來。
在他出來之後沒多久，沈攸和沈香凝也下了臺階。
兩位姑娘一前一後, 一起上了最後邊的那輛馬車。
沈霖琿坐在輪椅上, 目光落在那道月白色的身影之上。
惡狠陰鷙。
若不是沈攸在琉璃閣壞了他的好事，他欠債的事怎麽可能會東窗事發？
如今他只能靠著輪椅度日，沈攸也別想好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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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曾經和褚驍有過一段又怎麽樣, 現在兩人不還是分道揚鑣了？
他要讓他們永遠沒有再合的可能性，只要沒了褚驍當靠山, 那沈攸這條命，不就是捏在他手裏了？
思及此，沈霖琿唇邊勾起抹陰毒的笑。
一旁的小廝見他表情奇怪，小心翼翼開口, “少爺, 可要現在上車？”
沈霖琿思緒被打斷, 沒好氣道，“不上車留著在這兒吹風嗎。”
“豬腦子。”
小廝連忙應下, 同其他人一起，將他扶上馬車。
從承德侯府到念恩寺，半個時辰左右的路程便能到。
之前褚驍剛回京時，沈攸為了躲避他，曾到念恩寺小住幾日，因此對這段路並不陌生。
已是初秋時節，郊外官道上落了不少金黃的葉子，車輪碾過，發出細微聲響。
林間日光正好，傾沐而下，投射出斑駁的剪影。
馬車的帷裳掀開，清風拂入內。
沈攸將昨夜抄寫的經文整理好，放到木匣子之中。
沈家一家人到念恩寺為長輩誦經，她亦要為母親添長明燈。
馬車轔轔而行，到了臨安城南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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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攸跟在沈耀身後，一家人一同入了念恩寺。
邁上臺階之時，她下意識擡眸看了眼天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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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著不久之後，似要有一場秋日驟雨。
念恩寺住持從廟裏迎了出來，帶著他們幾人一同到殿中誦經。
梵音陣陣，爐香裊裊，撫慰凡人心。
誦了經之後，沈耀和陳秋蓉去求簽，而沈攸則是拿著抄寫好的經書，在知客僧的帶領下，來到另外一間房間。
房門打開，裏頭的長明燈依舊亮著。
沈攸朝知客僧微微頷首，待僧人離開，房門關上，她這才將經書置於香案上，跪在蒲團上，虔誠地閉上眼。
外頭的陰雲逐漸聚攏，窗戶上的日光逐漸暗了下來。
明明暗暗的光想將姑娘纖細柔韌的身影拉得更長，不過片刻，那道月白色的身影便猶似體力不支一般，直接倒在蒲團之上。
而另一邊。
沈耀和陳秋蓉求完簽，從住持大師那兒出來，便見有一僧人低頭匆匆行來，道，“侯爺，沈大姑娘臨時起意，要在寺裏小住幾日，讓我來同幾位知會一聲。”
話音一落，沈耀和一旁的沈香凝皆是眉心微蹙。
沈耀本就因為求簽的結果不如意而心情不暢，再一聽到此事，聲音隱約含著不滿，“臨時起意？真是肆意妄為。”
“剛才走的時候也不說清楚...”
而沈香凝擡眸看了眼天色，心中有些擔憂，“長姐真是這樣說的？”
“當然，”那僧人仍舊微低著腦袋，聲音很平和，“出家人不打誑語。”
“沈二姑娘若是不信，自可去問一問。”
“...我不是這個意思，”沈香凝遂覺自己剛才那話有些冒犯，微微頷首向僧人行禮。
“凝兒，不得無禮。”
烏雲漸密，天氣催人。
沈耀沒什麽耐心，又覺以前沈攸也曾在念恩寺小住過，沒什麽不對勁的，便決定離開。
“好了，回去吧，她想小住幾日便小住幾日。”
再不走，他們也走不成了。
陳秋蓉附和道，“主君，咱們走吧。”
沈霖琿的腿腳不便，若是真被這雨留在念恩寺之中，怕是有諸多不便。
“嗯，”沈耀沈沈應了聲，轉身拂袖，往馬車的方向而去。
陳秋蓉忙讓人仔細推著點沈霖琿，快走幾步來到沈耀身旁。
而沈香凝一步三回頭，看著烏雲籠罩之下的念恩寺，還有這宏偉寺廟建築之後的整片山林，心裏頭不知為何，有些憋悶。
在她前頭，輪椅推動的聲音停了下來。
沈霖琿身旁的小廝低聲問道，“少爺，二姑娘...”
沈霖琿回頭看了眼沈香凝，道，“馬車上的香準備好了？”
“準備好了，”小廝聲音壓得更低，“只要二姑娘上了馬車，保管睡得昏天黑地。”
“嗯，”沈霖琿眼底露出幾分得意的笑，“走吧。”
沈家的馬車旁，陳秋蓉看著下人小心仔細地將沈霖琿扶上馬車，這才放心。
正要踩上馬凳，便看到沈香凝落在最後邊。
她未覺有異，揚聲催促道，“凝兒，趕緊上車，再晚些路就不好走了。”
聽到這一聲，已經坐在車廂裏的沈耀掀開馬車帷裳望過來，沈聲喚了句，“凝兒。”
話裏警告的意味濃厚。
沈香凝終是收回目光，拎著裙擺，上了馬車。
來時三輛車，歸時三輛車。
不同的是，少了一個人。
烏雲低垂，秋雷陣陣，劃破長空。
不多時，豆大的雨滴砸落下來，整座念恩寺置於雨幕之中。
廊檐下的僧人連忙入內避雨。
在無人註意到的小院邊角裏，一個男子扛著個麻袋，躡手躡腳地穿過寺廟小門，入了被瓢潑大雨掩映著的山林之中。
雨聲淅瀝，枝頭樹葉被吹得東倒西歪，伴隨著轟隆雷聲，似能將天地之間所有的動靜都悄然掩蓋掉。
山林裏的一間破舊木屋之中，沈攸的雙手雙腳被緊束縛住，猛地被涼水潑醒時，那雙漂亮的眸子裏還帶著幾絲迷茫。
然而沒等她看清周圍的環境，一道猥瑣的聲音在她身邊響起，“小美人。”
沈攸整個人如遭雷擊一般，不管不顧地朝聲音的反方向躲去。
卻被人一把揪住頭發，“躲什麽躲！”
她這才看向面前的人。
一個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身上錦衣玉鍛，瞧著像是個日子過得不錯的商人。
沈攸抿緊了唇，手腕上傳來的痛感讓她知曉自己現在的處境，她強壓下心底的恐懼，冷聲質問，“你是誰？”
“我是誰？”男子站起身，自信地在她面前走動，“我是你未來的夫婿。”
他頂著那張滿臉橫肉的麻子臉陡然湊近，笑得下流痞鄙，“今日過後，你沈大姑娘便是我的人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
沈攸冷冷看他，“你將我從念恩寺擄走，承德侯府的人很快就會發現，你逃不了的。”
“呵，”他嘲諷地笑得更大聲，“你以為我為何能在念恩寺那樣的地方將你神不知鬼不覺地帶走？”
“我又不是神明，我怎知今日會落雨？”
意思便是，這雨乃是意外。
即使沒有這雨，今日她也不可能回到沈府。
“沈霖琿，是嗎？”
沈攸幾乎是立刻就想清楚了。
“沈大姑娘果然名不虛傳啊，”他蹲下身，伸手就要來摸她的臉，“這臉蛋，這身材...”
“嘖嘖嘖，”他眼底的精光粗鄙下流，“沈霖琿說拿你抵他的債，我看倒是物超所值啊。”
“他欠了你多少錢？”沈攸強壓下心頭的怒火，“我出雙倍。”
“你放我走。”
“放你走？”那男的嗤笑一聲，“癡心妄想。”
他掃了眼木屋裏的陳設，汙言穢語裏甚至還有些遺憾，“這裏簡陋了些，但就當是我們提前的洞房花燭夜了。”
“想想老子這輩子能睡到侯府嫡女，死而無憾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
他笑得猖狂而又下流，唾沫橫飛的模樣惡心至極。
沈攸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可手被反剪在身後，腳也被綁在一起。
她動彈不得。
她擡眸打量著這周圍的環境。
屋外是狂風驟雨的聲響，樹葉被拍打得沙沙作響，甚至有風雨從破舊的窗戶裏裹挾著樹葉吹進來。
天色昏暗，連帶著木屋裏的光線也非常暗。
山林間更是什麽也看不清。
沈攸雙手在身後來回摸索，思考著自己逃出去的成算。
然而未等她想清楚，下巴就被人惡狠狠掐住。
緊接著，嘴巴被迫張開，一碗已經放涼了的茶水直接灌入她喉中。
“唔...”
“咳咳咳！”
一整碗的茶水，雖然溢出部分沾濕了她身前的衣領，卻還是有大半被她咽了下去。
沈攸心底的恐懼在這一瞬間達到頂點。
她怎可能猜不出這茶水裏下了什麽。
“沈大姑娘，保證待會兒讓你□□。”
“哈哈哈哈哈哈哈。”
那男人笑著朝她伸手，一步步朝她邁過來。
惡心，發臭，下流，令人作嘔。
可無論她怎麽掙紮，怎麽努力，都解不開束縛她的繩子。
身體深處湧起一陣陣燥熱，伴隨著螞蟻啃噬的刺癢。
急需紓解。
沈攸一張臉被藥效逼得漲紅，雙腳被綁，只能依靠本能胡亂踢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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