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佳節見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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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佳節見佳人
如意繡樓從無到有, 鋪子不算大，但沈攸已經徹底將名下產業都握在自己手中，也同方叔和趙嬤嬤學了不少, 知曉該如何管產業管賬。
因此如意繡樓雖然今日才剛開張，但之前無論是裝修還是采買各種東西，每一筆支出名目都清晰列明。
這其中便包括了刺繡需要用到的針和線, 更何況為了保證質量, 如意繡樓所用的繡針大大小小幾十種，絲線也都是挑的最好的。
只要比對賬目, 再將繡樓進貨的商家找來, 與那老婆子手中香囊的針線一對比，便能一目了然。
適才沈攸已經派人將這個方法告訴了包雲秀，因此現下包雲秀請京兆府差役入內時, 底氣非常足。
她直接入了內室, 將前段日子采買的賬冊拿出來，“官爺，這是小店最近這段時日的采買記錄。”
包雲秀一邊說著, 一邊將賬冊翻到記錄采買繡針和絲線的那幾頁，“供貨給我們繡樓的店家都是在東市, 官爺可以直接請他們過來確認。”
京兆府的差役將賬冊上的內容仔細看過之後，朝一旁的同僚使了個眼色，另外那人立即會意，轉身離開, 去找那幾家供貨的商家了。
不多時, 人便找了過來。
如意繡樓外頭的百姓依舊圍得裏三層外三層, 那幾個老婆子安靜了一會兒，看到官爺從裏頭出來, 立即又開始嚎哭。
“官爺呦！您可千萬要為我們做主啊！”
“這種黑心商鋪，就該趕出臨安城！”
“官爺呦...”
“行了！”差役不耐地掃她一眼，“號喪似的。”
“香囊拿來。”
老婆子老老實實將香囊遞給官爺，待看到另外一名差役從別的地方帶來兩個人時，她眼皮狂跳，有種不祥的預感湧上心間。
待擡眸去尋人群中那個中年男子時，那人已經不見了蹤影。
幾個老婆子互相使了使眼色，其中一人開口，正要打著哈哈將此事接過時，被差役帶來的商家已經辨認出來。
“回這位官爺，香囊的絲線確實用的是我鋪子裏的，但這根綠線不是，這根線更粗一些，做工粗糙，如意繡樓從我這兒購得的都是精細絲線，沒有這種。”
“官爺，這繡針也不是我們鋪子裏賣給如意繡樓的那一些。”
“這...這...”
幾個老婆子面面相覷，卻辯駁不出半句話。
“這不就是栽贓陷害？”
“幸好官爺來得及時，不然這如意繡樓今日可就要遭殃了。”
“我就說這如意繡樓的花紋樣式都非常精細，怎麽可能會有這麽粗心大意的事情發生。”
“哎，這樣式真這麽好看？”
“那是，旁的不說，但這挑刺繡的本領，你們男子肯定是不如我們女子的。”
“那待會兒我可要進去給我家娘子挑個香囊回去。”
“......”
周遭的百姓議論紛紛，已經從這件事轉移到對於如意繡樓刺繡樣式花紋的討論，瞧著像是隨時等著要進店采買一番。
“大膽刁民！將她們幾個帶回公廨！”
“是。”
事情已經算是水落石出，差役將那幾名婆子押回京兆府行杖刑。
如意繡樓門前仍舊熱鬧，只是這回，沒了鬧事的人。
這個小插曲並未影響到繡樓的生意，甚至進店的客人比剛才還要更多。
——
碧露軒二樓的雅座裏，牧庚見這一場鬧劇終於歇下，擡頭看向褚驍，“主君，您早就知道沈大姑娘做好準備、有應對之策了，是嗎？”
褚驍沒答，回身走到矮榻邊坐下，視線依舊不離斜對面如意繡樓二樓那扇半闔著的窗牖。
“吃食準備好了嗎？”
聽到他的問話，牧庚也不再糾結於上一個問題，道，“準備好了，眼下應該已經送上二樓了。”
“嗯，”褚驍微微頷首，正要說些什麽，外頭傳來敲門聲。
門打開，是崔揚。
“主君，陛下請您進宮，商議城郊剿匪一事。”
要議正事，褚驍沒繼續在此處待著，直接起身，離開碧露軒。
而此時，在如意繡樓二樓的雅間，紫藤拎著兩個食盒進來。
沈攸疑惑，“吃食這麽快買回來了？”
紫藤搖頭，“不是奴婢買的。”
“那是誰？”沈攸目光落在那兩個食盒上邊，看到是東市食鼎坊的標識。
“送來的人沒說，但奴婢瞧他身上的服飾，像是鎮國公府上的下人，”紫藤看了眼沈攸，問道，“姑娘，這吃食...要留嗎？”
自家姑娘與鎮國公是何關系，紫藤和綠蘿是知曉的。
那夜從小院落離開，沈攸的情緒明顯不對，且這幾日兩人都沒有見面，紫藤一時之間有些拿不定主意。
沈攸卻是沒答，而是道，“你再去一趟食鼎坊，按照繡樓裏繡娘和雜役的人數，多訂些吃食過來。”
紫藤答道，“姑娘，都有。”
“鎮國公不止命人送了這兩盒過來，雲秀姑娘她們也全都有。”
聞言，沈攸端著杯盞的動作微微一頓，像是思忖了片刻，這才道，“放下吧，你們兩也一起吃點。”
“謝謝姑娘！”有得吃，綠蘿很高興，連忙上前幫紫藤端菜。
聽到她歡快的聲音，沈攸擡眸，唇邊揚起抹輕笑，“你若是再小幾歲，保不齊一塊桂花糖就能將你哄騙走。”
“姑娘...”綠蘿嘟了嘟唇，“奴婢只是不想辜負這些好吃的而已。”
“更何況，如今看來，鎮國公好像也沒有那麽可惡...”
最後這一句，她說得格外小聲。
但房間裏就她們三人，離得又近，沈攸怎可能沒聽到她的話。
提起褚驍，她面上神情沒什麽變化，仍是溫和笑著。
一桌子的菜肴擺放好，皆是沈攸愛吃的。
她拿筷子的動作微頓，心頭微有起伏。
從來不知，褚驍竟然會知曉自己喜歡吃什麽。
難不成只是湊巧罷了？
沈攸盯著看了幾瞬，這才招呼她們兩人，“坐下一起吃。”
紫藤和綠蘿自也是看出來了，滿桌都是自家姑娘喜歡的菜色。
兩人對視一眼，默不作聲坐下。
房中一時之間只有小瓷匙輕碰碗邊時發出的輕微聲響。
誰也沒有說話。
須臾。
沈攸低垂著眉眼，輕聲道，“細說說，為何覺得他沒那麽可惡了？”
她說話的聲音很輕，語氣也很溫柔，甚至連頭都沒擡。
但紫藤和綠蘿都知曉她是在問誰。
綠蘿連忙放下碗筷，“姑娘，您別傷心，奴婢以後不提他了...”
沈攸見她如此，有些好笑，“我不傷心，就是好奇罷了。”
好奇為何綠蘿會對褚驍改觀。
紫藤和綠蘿是跟著她去過清溪小鎮的，當時她面對蔚成時的所有熱情和狼狽，她們二人都知曉。
所以很長一段時間裏，紫藤和綠蘿都對他恨得牙癢癢。
即使是後來知曉了蔚成便是褚驍，她們兩人也對褚驍沒什麽好態度。
“因為許久沒有人這樣維護姑娘了啊，”綠蘿見她是真的不在意了，這才開口。
“勇安伯府的賞花宴上，那個王猛敢用那種眼神看姑娘，立刻就被國公爺廢掉一只眼睛了。”
“還有，沈霖琿害姑娘挨了一巴掌，隔天夜裏就被廢掉一條腿。”
“這樣的維護，奴婢以前只見老夫人有過。”
沈攸出生後，親生母親就因為生產時虧了身子而湯藥不斷，沒多久，她就撒手人寰。
後來陳秋蓉進府，沈老夫人知曉她是個有手段的，生怕沈攸，便直接將沈攸帶到自己院子裏養著。
沈老夫人去世之後，就再沒有人這樣護著沈攸了。
褚驍是第一個。
綠蘿一邊說著，一邊擡眼去瞧沈攸的神情。
就見那雙被她捏在手中的筷子已經松了。
眉眼低垂，不知是在想些什麽。
片刻後，她才擡眸，揚著唇聲音輕柔，道，“待用完膳，讓人送些精細上好的繡紋樣式圖案到鎮國公府，就說如意繡樓可以定制，免費的。”
就當是，還他今日這頓飯的禮了。
話落，紫藤綠蘿對視一眼，應了下來，“是。”
——
如意繡樓的生意比沈攸想象中的還要更好，開業頭日的意外反而無意中為繡樓打響了名頭。
畢竟誰人不愛看熱鬧，街頭巷尾沒多久就傳遍了。
是以許多人都知道，東市新開了家繡樓，圖案精巧，繡工了得，用料講究。
一連幾日，如意繡樓門前排起長隊。
直至中秋佳節來臨——
中秋講究團圓歡喜，沈攸讓包雲秀掛出通知，繡樓提早打烊，好讓大家夥可以回家與家人團圓。
申時末，繡樓後門。
一位身著月白色裙衫的姑娘踩著馬凳上了馬車，車輪滾滾，往承德侯府而去。
不過，在行至安德坊時，馬車突然停了下來。
“怎麽了？”
沈攸低聲問道。
“沈大姑娘，請原諒在下的唐突，今日中秋佳節，不知可否有幸，邀姑娘今夜一同賞燈？”
回答沈攸的不是馬夫，居然是姚亦謙。
沈攸掀開車窗帷裳，看向他，有些意外，“姚三公子？”
姚亦謙彬彬有禮，朝她拱手作揖，“沈大姑娘，在下唐突了。”
他想邀她中秋節共賞花燈，也有些事情想同她說，可這幾日來了沈府好幾次，每次沈攸都不在府中。
無奈之下，只好等在這一處。
不過他知曉要顧及姑娘名聲，是以沒有大張旗鼓。
沈攸坐在馬車裏，清嫵的面容上帶著點點笑意，輕聲回道，“中秋乃重要的節日，姚三公子這般有空？”
姚亦謙一楞，這才反應過來，“不好意思，是在下考慮不周，忘了沈大姑娘要陪伴家人。”
“既如此，那便改日...”
“不必改日，”沈攸對他印象不錯，亦沒想著拒絕他，笑道，“晚膳後咱們在燈會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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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如意繡樓雖然今日才剛開張，但之前無論是裝修還是采買各種東西，每一筆支出名目都清晰列明。
這其中便包括了刺繡需要用到的針和線, 更何況為了保證質量, 如意繡樓所用的繡針大大小小幾十種，絲線也都是挑的最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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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意繡樓外頭的百姓依舊圍得裏三層外三層, 那幾個老婆子安靜了一會兒，看到官爺從裏頭出來, 立即又開始嚎哭。
“官爺呦！您可千萬要為我們做主啊！”
“這種黑心商鋪，就該趕出臨安城！”
“官爺呦...”
“行了！”差役不耐地掃她一眼，“號喪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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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這位官爺，香囊的絲線確實用的是我鋪子裏的，但這根綠線不是，這根線更粗一些，做工粗糙，如意繡樓從我這兒購得的都是精細絲線，沒有這種。”
“官爺，這繡針也不是我們鋪子裏賣給如意繡樓的那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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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就是栽贓陷害？”
“幸好官爺來得及時，不然這如意繡樓今日可就要遭殃了。”
“我就說這如意繡樓的花紋樣式都非常精細，怎麽可能會有這麽粗心大意的事情發生。”
“哎，這樣式真這麽好看？”
“那是，旁的不說，但這挑刺繡的本領，你們男子肯定是不如我們女子的。”
“那待會兒我可要進去給我家娘子挑個香囊回去。”
“......”
周遭的百姓議論紛紛，已經從這件事轉移到對於如意繡樓刺繡樣式花紋的討論，瞧著像是隨時等著要進店采買一番。
“大膽刁民！將她們幾個帶回公廨！”
“是。”
事情已經算是水落石出，差役將那幾名婆子押回京兆府行杖刑。
如意繡樓門前仍舊熱鬧，只是這回，沒了鬧事的人。
這個小插曲並未影響到繡樓的生意，甚至進店的客人比剛才還要更多。
——
碧露軒二樓的雅座裏，牧庚見這一場鬧劇終於歇下，擡頭看向褚驍，“主君，您早就知道沈大姑娘做好準備、有應對之策了，是嗎？”
褚驍沒答，回身走到矮榻邊坐下，視線依舊不離斜對面如意繡樓二樓那扇半闔著的窗牖。
“吃食準備好了嗎？”
聽到他的問話，牧庚也不再糾結於上一個問題，道，“準備好了，眼下應該已經送上二樓了。”
“嗯，”褚驍微微頷首，正要說些什麽，外頭傳來敲門聲。
門打開，是崔揚。
“主君，陛下請您進宮，商議城郊剿匪一事。”
要議正事，褚驍沒繼續在此處待著，直接起身，離開碧露軒。
而此時，在如意繡樓二樓的雅間，紫藤拎著兩個食盒進來。
沈攸疑惑，“吃食這麽快買回來了？”
紫藤搖頭，“不是奴婢買的。”
“那是誰？”沈攸目光落在那兩個食盒上邊，看到是東市食鼎坊的標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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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夜從小院落離開，沈攸的情緒明顯不對，且這幾日兩人都沒有見面，紫藤一時之間有些拿不定主意。
沈攸卻是沒答，而是道，“你再去一趟食鼎坊，按照繡樓裏繡娘和雜役的人數，多訂些吃食過來。”
紫藤答道，“姑娘，都有。”
“鎮國公不止命人送了這兩盒過來，雲秀姑娘她們也全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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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姑娘！”有得吃，綠蘿很高興，連忙上前幫紫藤端菜。
聽到她歡快的聲音，沈攸擡眸，唇邊揚起抹輕笑，“你若是再小幾歲，保不齊一塊桂花糖就能將你哄騙走。”
“姑娘...”綠蘿嘟了嘟唇，“奴婢只是不想辜負這些好吃的而已。”
“更何況，如今看來，鎮國公好像也沒有那麽可惡...”
最後這一句，她說得格外小聲。
但房間裏就她們三人，離得又近，沈攸怎可能沒聽到她的話。
提起褚驍，她面上神情沒什麽變化，仍是溫和笑著。
一桌子的菜肴擺放好，皆是沈攸愛吃的。
她拿筷子的動作微頓，心頭微有起伏。
從來不知，褚驍竟然會知曉自己喜歡吃什麽。
難不成只是湊巧罷了？
沈攸盯著看了幾瞬，這才招呼她們兩人，“坐下一起吃。”
紫藤和綠蘿自也是看出來了，滿桌都是自家姑娘喜歡的菜色。
兩人對視一眼，默不作聲坐下。
房中一時之間只有小瓷匙輕碰碗邊時發出的輕微聲響。
誰也沒有說話。
須臾。
沈攸低垂著眉眼，輕聲道，“細說說，為何覺得他沒那麽可惡了？”
她說話的聲音很輕，語氣也很溫柔，甚至連頭都沒擡。
但紫藤和綠蘿都知曉她是在問誰。
綠蘿連忙放下碗筷，“姑娘，您別傷心，奴婢以後不提他了...”
沈攸見她如此，有些好笑，“我不傷心，就是好奇罷了。”
好奇為何綠蘿會對褚驍改觀。
紫藤和綠蘿是跟著她去過清溪小鎮的，當時她面對蔚成時的所有熱情和狼狽，她們二人都知曉。
所以很長一段時間裏，紫藤和綠蘿都對他恨得牙癢癢。
即使是後來知曉了蔚成便是褚驍，她們兩人也對褚驍沒什麽好態度。
“因為許久沒有人這樣維護姑娘了啊，”綠蘿見她是真的不在意了，這才開口。
“勇安伯府的賞花宴上，那個王猛敢用那種眼神看姑娘，立刻就被國公爺廢掉一只眼睛了。”
“還有，沈霖琿害姑娘挨了一巴掌，隔天夜裏就被廢掉一條腿。”
“這樣的維護，奴婢以前只見老夫人有過。”
沈攸出生後，親生母親就因為生產時虧了身子而湯藥不斷，沒多久，她就撒手人寰。
後來陳秋蓉進府，沈老夫人知曉她是個有手段的，生怕沈攸，便直接將沈攸帶到自己院子裏養著。
沈老夫人去世之後，就再沒有人這樣護著沈攸了。
褚驍是第一個。
綠蘿一邊說著，一邊擡眼去瞧沈攸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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眉眼低垂，不知是在想些什麽。
片刻後，她才擡眸，揚著唇聲音輕柔，道，“待用完膳，讓人送些精細上好的繡紋樣式圖案到鎮國公府，就說如意繡樓可以定制，免費的。”
就當是，還他今日這頓飯的禮了。
話落，紫藤綠蘿對視一眼，應了下來，“是。”
——
如意繡樓的生意比沈攸想象中的還要更好，開業頭日的意外反而無意中為繡樓打響了名頭。
畢竟誰人不愛看熱鬧，街頭巷尾沒多久就傳遍了。
是以許多人都知道，東市新開了家繡樓，圖案精巧，繡工了得，用料講究。
一連幾日，如意繡樓門前排起長隊。
直至中秋佳節來臨——
中秋講究團圓歡喜，沈攸讓包雲秀掛出通知，繡樓提早打烊，好讓大家夥可以回家與家人團圓。
申時末，繡樓後門。
一位身著月白色裙衫的姑娘踩著馬凳上了馬車，車輪滾滾，往承德侯府而去。
不過，在行至安德坊時，馬車突然停了下來。
“怎麽了？”
沈攸低聲問道。
“沈大姑娘，請原諒在下的唐突，今日中秋佳節，不知可否有幸，邀姑娘今夜一同賞燈？”
回答沈攸的不是馬夫，居然是姚亦謙。
沈攸掀開車窗帷裳，看向他，有些意外，“姚三公子？”
姚亦謙彬彬有禮，朝她拱手作揖，“沈大姑娘，在下唐突了。”
他想邀她中秋節共賞花燈，也有些事情想同她說，可這幾日來了沈府好幾次，每次沈攸都不在府中。
無奈之下，只好等在這一處。
不過他知曉要顧及姑娘名聲，是以沒有大張旗鼓。
沈攸坐在馬車裏，清嫵的面容上帶著點點笑意，輕聲回道，“中秋乃重要的節日，姚三公子這般有空？”
姚亦謙一楞，這才反應過來，“不好意思，是在下考慮不周，忘了沈大姑娘要陪伴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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