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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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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時間:2013-04-24 22:35:25 字數:7819

唉唉,不是我說你,你真是一點腦子都沒有。難得這麽好的機會在街上遇見,你就只拿了他一袋小籠包,然後就走啦?!好歹也問問他家的電話之類的吧?!

這是胡妮在聽了貝凝坦白那天清晨與柏毓的巧遇之後,最最難接受的地方。

他也沒問我家的電話啊!他甚至沒問我的名字叫什麽。貝凝撅嘴說。她跟胡妮剛下了捷運,正往附近的一家店走去。

那是一家介於餐廳與酒吧之間的店,白天賣餐,晚上賣酒。藍白色的地中海式裝潢頗具異國情調,往來的人也較不覆雜,否則以貝凝的個性,她是絕不肯陪胡妮來這類場所的。

姑娘啊,作為一個現代的女人,要主動一點嘛。胡妮走到貝凝前面,轉身面對她倒退著走。你以為現在還是十九世紀,等著羅蜜歐來跟你說:我願意為你摘下天上的星星、月亮……

對耶!貝凝的眼中有抹開心而單純的神采。我就是想要那樣,你真了解我。

了解?胡妮都快暈了。好在在她暈倒之前,她們來到了那個小酒吧的門口。胡妮誇張地說:趕快給我一杯烈酒吧,免得我還沒喝就先被你氣昏了。

然而才一進店門,胡妮就寧可回家,不在這裏喝酒了。只因她們兩人一眼就看見了柏毓坐在角落那邊昏黃的燈光下,他不是一個人,在他身邊……不,該說是他的大腿上,坐著一名年輕艷麗、身材惹火的女郎。

女郎暧昧地跨坐在他身上,短裙下裸露的長腿夾住了他的腰,豐滿的胸脯緊靠著他的。陣陣放肆的低笑和喘息聲裏,只見她狂野地摟住了他的頸,小巧的舌尖大膽地滑過他的喉結。他臉上的微笑愈來愈深,也愈來愈暧昧。他支起她的頭吻她,逗弄她的唇,細細啃咬著她的下巴,留下一排熱情的紅印;不甘寂寞的手,早已經溜進了她緊繃的上衣。

如此誘惑人的鏡頭,讓男人看了血脈僨張,女人見了臉紅心熱,引發的瘋狂遐思讓室內的氣溫莫名其妙高了好幾度。他倆卻仍舊旁若無人般,不時發出挑逗纏綿的低笑聲。

胡妮小心翼翼地轉頭看貝凝。我們要不要換一家?

柏毓那精彩火辣的演出早讓貝凝的心涼了一半。

沒想到他是這樣的人!而他大腿上的那名女子,該是他女友嘍?

霎時,那天清晨柏毓給她的好印象統統付諸流水,沖到大海裏不見蹤跡。

為什麽要換?貝凝賭氣地回答胡妮,也告訴自己:這男人跟她一點關系都沒有,她才不要因為他而影響了自己的計劃!

兩人挑了另一角落的位置坐下。然而柏毓那邊的風光實在是太精彩了,以至於胡妮就算坐下了,還是頻頻往那邊投註目光。看著看著,她忽然嘆了口氣,回過頭來跟同凝說:其實關於這家夥的傳聞,多半也是不太好的。都說他是個沒良心的律師,而且很花心。

貝凝從剛才那一刻起,便下定決心要把對柏毓的一切印象隔離在宇宙之外。她掩飾似地轉過目光。他的傳聞好不好又不幹我的事。

你不是滿喜歡他的嗎?胡妮開玩笑。

誰說的?!貝凝矢口否認,但否認得太快太急,反而像是欲蓋彌彰……

呵呵。胡妮也不點破,只是嘻笑兩聲,算是饒過她了。講了太多話,她想喝水。怪了,我們剛才點的東西怎麽沒人送過來?

可能忘了。貝凝眼角環視,鄭重作了結論。

眼看胡妮正想舉手喊服務生,貝凝將她攔了下來。她好心腸地說:算啦,你沒看見今天只有一個服務生嗎?一定忙死他了。我去吧臺點吧。

於是她移動窈窕的身軀,走向吧臺。她客氣而諒解地跟bartender說:我們剛才點了一杯熱咖啡、一杯Vod-KaLime,可是你們忘了送了。哦,請順便再給我們兩杯冰水。

Bartender一想,果然是忘了,他道了歉,貝凝便站在吧臺前面等。然而她站的這個角度,跟柏毓的距離是那麽的近……眼梢實在很難不瞥到一下。

說真話,貝凝無法否定柏毓的確是個足令女人迷醉的出色男人。那張臉予人充滿力量、智慧的感覺,滿眼是懾人的自信,微揚的唇角又帶了點譏誚,超過一八0的壯碩身材,美女在懷的形象簡直就是最完美的裝飾,相得益彰。

貝凝眼眸的餘光不由自主又移了過去,然而就只那麽一眼,她卻發現柏毓的眼神這回仿佛老早在那等待她似的,半空截住她的視線。深黝晶瑩的瞳眸帶著笑意,似乎極高興再見到她。

他的女伴已經不坐他大腿了,不知道去了哪裏。但這幹她什麽事呢?貝凝莫名其妙地臉紅了,她強迫自己收回視線。她非得遵守她的戒律不可!不可以被男人的外表所迷惑……不可以不可以……

嗨!

柏毓的聲音竟出現在她身邊!貝凝脖頸僵掉了似的不轉頭,暗暗深吸口氣,卻壓不住心裏那不受控制的狂跳。

他很有耐心,以為貝凝沒聽見,又說了一次:嗨,又見面了。

柏毓其實從貝凝一進店裏就看見她了,可是礙於菱謦在身邊,他又不能趕菱謦走。一直等到菱謦出去講行動電話,他才逮到了機會。

貝凝覺得她要是再不回應,就好像太沒禮貌了,她只好迅速朝他一笑,那笑容短到只是唇角往兩邊一拉就沒了。哦,嗨。

我常來這家店。你也常來?他的眼光審視著她,似乎很享受欣賞她。她沒有過多的裝扮,不像菱謦身上穿的是DKNY,腳上踩的是Prada皮鞋;貝凝那件簡單的針織洋裝是NET或佐丹奴都可以隨便買到的那種,然而如此平凡的衣服,她穿來卻自有一股風韻。她的清新氣質使她在眾人中獨樹一格。

柏毓曾經認為貝凝算不上絕色美人,但奇怪的是,每多見貝凝一次,她在他心中的評價便更往上加一層。與她比起來,菱謦似乎就美得太浮面、太矯飾了。

他甚至覺得只要一見到貝凝,他的胸中就會湧起某些他不熟悉的東西。是情感?他不敢確定,他從來沒有過這種感覺。

我跟胡妮常來。貝凝回應他的話,接著卻沖口而出:但我不知道你跟你女朋友在這裏演三級片。

話棾隹冢貝凝立刻後悔不已。她說這些幹什麽呢?好像很在乎他似的,把他當成不相幹的人不就好了?

貝凝的這句話讓柏毓的心重重一沈。完了!他今天放蕩的舉動,肯定讓他在貝凝心中的地位爛到谷底,而這是他最不想見的。然事實早已發生,覆水難收,他律師的本能讓他習慣性的回避話題:她不是我女朋友。

柏毓並沒有說謊。他本來就不認為菱謦是他女友。

貝凝也為剛才自己的口直心快而懊惱。為了貫徹她的戒律,她很快地築起一道高墻,她故作隨意地說:沒關系啊,那不幹我的事。

貝凝的冷淡像盆冷水一樣從柏毓頭上淋下。柏毓有點狼狽,但貝凝的冷漠不足以讓他放棄,剛好bartender呈上了剛才貝凝點的飲料,三、四個杯子放在一個托盤上,貝凝得自己端回去,柏毓馬上又想做英雄了。

這麽多你怎麽拿?我幫你端。

貝凝的墻繼續在往上堆磚頭。她客氣而刻意疏遠地,哦,謝謝,不過不用了。

柏毓的好心又只好立刻去撞壁。但貝凝畢竟是逞強,勉強自己在柏毓面前裝硬,但骨子裏她並非這樣的人。演戲裝假的結果,她渾身都不自在,端起餐盤來甚至手都發抖,幾個高高的杯子立在盤上,貝凝才剛端起來就東搖西晃棗

小心點。柏毓提醒地喊。

他不喊還沒事,一喊貝凝更分心了。托盤一斜,杯子左滑右晃,一只杯子正要滑出盤棗

小心!柏毓這回喊真的了。他急著去救杯子,貝凝也是,於是貝凝握住了杯子,他則握住了貝凝握杯子的手。

這是意外,否則貝凝根本不可能給他機會碰她身體的任何一部分;她的手裏握著冰冷的杯子,手背上卻有著從他身上傳來的暖暖體溫,他的手掌又大又有力,整個包住了她的棗

他的碰觸發揮了魔力,她的血液沸騰,急促流過她的血管。她因在他的手下,竟動彈不得棗直到他主動松開了手,並替她把杯子接了過去,放回吧臺上。

他幽默地一笑。看來得換一杯,冰的VodkaLime都變成熱的了。

小小的意外,卻讓柏毓站到她身邊來了。貝凝不必轉眼都知道他就貼著她站著,那麽近,他高大壯碩的身材優勢讓貝凝立刻變成了一個小女人,他身上輻射出的壓迫感,令她不安。

沒……沒關系。貝凝匆匆地說,端起盤子,轉身就要走。繼續跟柏毓保持這麽近的距離,她自己都不敢保證按下來會發生什麽事,更何況她的心還在以擂鼓的狀態狂跳!

啊,小姐等等,我忘了你的熱咖啡。你再等一下好不好?不期然的,bartender喊住貝凝,幫柏毓留下了她。

機會難得,稍縱即逝。柏毓再也不浪費時間,他凝著她,誠懇地說:記不記得那天早上我在便利超商的門口遇見你?你不曉得我回家之後有多後悔,因為我竟然白癡到忘了問你的名字,忘了問你的電話。如果我現在請你告訴我這些,你會不會原諒我的白癡?

他突如其來的溫柔、誠懇讓她訝異,她擡頭面對他,卻立刻被卷進他那雙令人銷魂的深邃眼眸中。一股奇異的感覺在她體內波動,她的內心開始說著她不想聽的實話,但她不容許這個小小的意外破壞她的戒律,她努力地,不用吧?你不必知道那些。

貝凝的拒絕雖然無情,但嚇不走柏毓。近距離看貝凝,她纖致的五官透著某種深度的美麗,十分耐人尋味。這麽美的濕澈瞳眸,隱著多少熱情?

不由自主地,柏毓把語調放得更柔了。你不會這麽吝嗇吧?至少讓我知道你的名字?

真……真的……不必。

天!她在幹什麽?聽見自己的聲音居然又低又弱,使貝凝霎時恢覆了理智。她怎麽能沈醉在這男人的魅力之下?

她忘記熱咖啡還沒送上,猛一轉身,想端了盤子就走,遠離他的勢力範圍,結果被椅子一絆,卻差點扭到腳。她身子一拐,他直覺反應的伸手摟住她的腰,扶住了她。

這下可好,她的本意是想離他遠一點,結果現在竟然更近。貝凝對男人的經驗本來就不多,可也從沒有過如此勁爆的感覺。怎麽會這樣?他的接觸竟使她全身為之酥軟,腦子昏昏的,體內開始問起了不正常的紅燈,警示她心跳的加速。

摟著她,應該只是紳士般地扶著她站好,但他卻不想把手從她的身上移開。她轉盼留情的眼眸使他沈醉,她純真嫣然的神韻令他著迷,在貝凝的身上,他可以感覺到一股強烈的吸引力。

一道狂野、誘惑的電流在他們之間旋起了一圈圈的漩渦。貝凝深吸一口氣,卻吸入了他的氣息,令她更為慌亂。他的氣息仿佛堵在她的肺裏,心猛力地撞擊胸膛,心跳聲充滿了耳朵。

她微仰起頭,他俯視著她一仿佛有磁石相吸,兩人的唇竟自動地愈來愈靠近棗她察覺眼前的危險,而她卻完全無力抗拒。

就這麽輕易地被他吻了嗎?她忘了她的戒律了?不行,不行,絕對不行,可是不論她如何阻止自己,她仍無法將兩人的距離拉開棗

你們在幹什麽?

一個冷得像冰風暴的女高音殺風景地吹走所有浪漫的氣氛,手叉腰、站三七步的菱謦冷冷地望向他們。

貝凝在這冷氣團的籠罩之下陡地找回神智。

太糟了!她恨不得給自己兩個耳光。她怎麽能這麽沒有定力?一點點誘惑就讓她的戒律如同垃圾被拋棄,還差點獻上她的吻。而且,柏毓身邊那個妖燒的女人眼光毒鏢一樣的狠狠射向她,她簡直就要中鏢死。她何苦讓自己卷入這種難堪的局面?

但貝凝的懊惱絕比不上柏毓。菱謦還真會挑好時機,剛好來破壞他的好事!他氣惱地望向菱謦,菱謦則狠狠問他:她是誰?

她是誰?柏毓這個大律師難得也有回答不出來的時候。第一,他不知道貝凝的名字;第二,他不知道貝凝把不把他當朋友,若亂開口,恐怕惹惱了貝凝。就因為對她如此在乎,以至於柏毓陷入了兩難的境地,只好苦笑。

柏毓回答不出來,而貝凝也不想他回答。她迎著菱謦的眼光,這下才看清楚了菱謦。她的年紀很輕,大概跟她不相上下,細細的黑人卷長發有如蛇一般盤踞頭上,比短褲還短的短裙露出一雙渾圓的大腿,皮制的緊身上衣箍著她誇張的曲線。

有了如此冶艷的美女,她這個清粥小菜在柏毓心中又算得上什麽呢?

也許是有自知之明,也許是委屈、是傷心,貝凝什麽也不說,端起了托盤,轉身就要走。

等等!柏毓想也不想就急急攔她。

啊,小姐,你的咖啡好了。

剛好吧臺服務生又端了咖啡來,貝凝只好把托盤又移回去,放上咖啡,但柏毓情急之下,正伸手來拉貝凝,就這麽一來一往棗

托盤又一滑,那杯剛煮好的熱咖啡,不偏不倚地全倒在柏毓身上,而且精準地剛好潑在他的褲襠上。

要命燙啊!

柏毓無法置信地瞪著貝凝,臉上的表情是齜牙咧嘴、咬牙閉眼。他沒力氣再留貝凝,也沒力氣去廁所整理這一身的狼狽,他扶著吧臺,整整花了三十秒才站直腰。

全pub免費看見這一幕好戲的觀眾無不驚呼聲四起,唯有菱謦,除了驚訝之外比,別人更多了分要笑不笑的古怪神情。別人不清楚,菱謦卻曉得,柏毓有個壞習慣,他穿牛仔褲時不喜歡穿內褲棗

菱謦看著柏毓的褲襠,好像還冒著一點煙。她又心疼柏毓,卻又有那麽點幸災樂禍。活該!誰叫他這麽花心?

闖禍的貝凝頓時整個人全傻了。她不是故意的,她心腸一點也不狠毒啊!她急得口中一疊聲地只會講:抱歉,對不起,對不起,抱歉……

她本能地很想幫點什麽忙,但轉眼看見菱謦正站在他身邊,她忽然明白,就算要幫忙,好像也輪不到她吧?

或許是歉疚,或是心裏不平衡,貝凝一下子腦子全亂了,她只想趕快離開這個一團混亂的地方。

她忘了托盤上那些肇事的飲料,甚至忘了胡妮還坐在那邊等她,一轉身,她連想也不想的居然就奔出了pub門口!

☆☆☆

貝凝後來只要想到那天晚上在pub發生的事,她就頭痛。

對她來說,那個晚上實在不是美麗的回憶。不只因為看見了柏毓跟菱謦的火辣鏡頭,也因為她差點打破了自己的戒律棗那個不要被男人的外表迷惑的信念,在那個晚上竟然顯得如此薄弱無力……

而最糟的是,她竟然把一杯熱騰騰的咖啡全倒在柏毓的褲襠上。

她不知道為什麽在他面前她會如此笨拙,但他總有教她心慌失措的能力。夜深人靜,將睡未睡的躺在床上時,這問題總會在貝凝腦海裏縈繞。似乎有幾個詞匯可以形容對他的感覺棗吸引、著迷……其他則是她目前還分析不出的感情。

不過罷了。她懊惱地想。他的花心、那個妖艷的菱謦,還有她那天的蠢……她不相信她跟柏毓還有什麽可能了。不過可惡的是,她為什麽總是想著她跟柏毓有什麽樣的可能?

好在生活中還有許許多多其他的事占據貝凝的時間,除了胡妮咖啡店裏的工作,還有她當義工的孤兒院正準備二十周年慶的活動。

貝凝負責的是點心,那天可真是忙死她了;淩晨就起床烤蛋糕、餅幹不說,一早在會場,還忙著布置桌面。為此,她跟胡妮請了一天的假。

我說你啊,這種沒錢的工作,你還做得這麽開心。望著貝凝興致勃勃的忙碌著,胡妮在一旁忍不住嘆。咖啡店早上客人並不多,貝凝又請假,她索性店遲點開,也來幫忙。

當然開心啦,貝凝把一盤切片的蜂蜜蛋糕擺上桌,面帶微笑地看著她今天的傑作。想著那些小朋友吃到好吃的蛋糕時,臉上會出現什麽樣的表情,還有來參加周年慶的貴賓,要是因為蛋糕好吃而多捐點錢,那該多好!

你做夢吧你。胡妮無情地毀掉貝凝小小的夢想。但她的神情很快轉了,忽然詭詭地笑起來,不過啊,你今天的運氣不錯,可能會遇見你喜歡的人喲。

喜歡的人?貝凝心一提,眼前倏地浮現柏毓的身影,但她立刻又把這念頭抹掉,否認地,你別亂講,我才沒有喜歡的人。

是嗎?胡妮直問到她臉上來,如果真是這樣,那天在pub幹麽一個人失魂落魄地沖出去了?我在後面喊破了喉嚨,你都聽不到。如果不是因為季柏毓,難道是因為鬼?

對,她那天真的是見鬼了。講到那天,貝凝的臉就莫名其妙又紅了,她低頭又努力整理起蛋糕。他今天不會來的啦,他連我的名字都不知道呢。

可是現在知道了。胡妮嘻嘻笑說。

為什麽?貝凝傻氣地仰起頭,眸中大惑不解。

我告訴他了。胡妮頗為得意的樣子。那天你不是沖出pun自己走了嗎?我追你沒追上,結果倒是被季柏毓追上了。他問了我你的名字、電話,我還順便給了他周年慶的邀請卡!

你……你……貝凝大驚失色,實在不懂胡妮為什麽這麽雞婆。她指著胡妮的鼻子,你不是告訴我他很花心,名聲不太好嗎?你還把我的資料給他,你不擔心我被他騙?

你有什麽好給他騙?要錢沒錢,姿色雖然不錯,世上美女也不只你一個,胡妮很不給面子地說:要騙的也只有感情,那你就聰明點嘛,大不了跟他玩玩就算。餵,你再不交個男朋友,我真的怕你會心理變態。

你才心理變態。貝凝氣得罵。這些是什麽爛理由?

不過一邊整理桌面的她,心情卻不由得浮躁起來了。她一方面期待他的出現,畢竟他的身影始終留在她心底,但另一方面,她又希望他今天千萬不要來,她沒把握見到了他,她的心裏還能風平浪靜。

就從這一刻開始,貝凝的心再也不平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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