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三章 岳明母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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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三章岳明母親
上官晉輕步上前，上下打量著岳明的雙腿，心口的酸澀漲的滿滿的，“腿還疼嗎？”
岳明淚水在眼眶裏面打轉，強忍回去，下意識的摸著自己的雙腿，“不疼了，”沒有開口告訴父親自己受傷的不是腿，是脊柱，雙腿根本就沒有什麽知覺，“父親不必擔憂，孩兒本來就跟著師娘學醫，如今這樣並不影響我懸壺濟世。只是這十三盟幫主的位置恐怕不適合再擔任了。”
師父培養自己是為了接任十三盟，自己一個殘廢恐怕難當重任。
上官晉眼眶微熱，擡手拍上他的肩頭，安慰的開口，“人沒事就好，王爺總有他的安排，你無需操心。公主的醫術了得，當年七日絕的毒都能解了，等回去了讓她給你看看，別灰心。”
岳明知道這不過是安慰自己的話，但是仍舊點頭，給自己也是給父親一個希望，“師娘的醫術孩兒自然不會懷疑，父親不必太過擔心。”
上官晉心頭的大石頭落下一些，心口的緊縮緩解了點，轉而看向門口若隱若現的人影，岳明順著上官晉的視線看過去，冷茵站在門口徘徊的身影隨著她的動作來回擺動。
回頭看到岳明略帶緊張的神情，換了一個話題，嘴角微揚，“那姑娘不錯，十分擔心你。”
岳明低下頭看著自己的雙腿，苦笑一聲，“我這樣子不必耽誤她，她值得更好的。”仍舊過不了心裏那道坎。
上官晉心頭一震痛意，兒子那倔強的自尊心和他當年一模一樣，不想讓他將來後悔，“你想不想聽聽你母親的故事？”
這是上官晉第一次聽父親提起母親，小時候他問過一次，父親十分嚴肅的訓斥一頓後，他再也不敢提起，就連師父和陳默將軍都不清楚。
“母親？”岳明點頭。
上官晉推著岳明來到案幾旁邊，父子二人面對面坐下，倒了一杯茶遞給岳明，看著自己手中的茶杯，仿佛陷入了回憶，不知道該從何說起。
“你母親年輕的時候是一個十分靈動活潑的女子。”上官晉一開口，嘴角就不自覺的揚起，好似看到了那女子就在眼前。
當年上官晉剛剛從定州戰場僥幸逃出，曾親眼目睹顏國公和大公子戰死沙場，他是大公子的隨軍軍師，從小跟著大公子一起長大，上陣殺敵無數次，二人配合十分默契，可是在最後一次戰爭中他們中了敵人的埋伏，自己因為跟著增援部隊在後方，才能幸免於難。當他趕到沙場的時候，大公子已經奄奄一息，他顫抖的雙手將被鮮血染紅的代表著顏家身份的玉牌交給上官晉，叮囑他，“一定要親手交給清歌。”那是他們顏家最後的希望。
上官晉抹去臉上的血汙，帶著熾熱的仇恨逃離了戰場。
他知道自己必須要活下去，要為十萬顏家軍討回公道。
最終他暈倒在路邊，被人所救。
昏睡中的上官晉手中緊緊的握著玉牌，無論誰都掰不開他的手心。口中還喃喃自語著胡話，大夫湊到耳邊都聽不大清楚。
“他怎麽樣了？”一個女子焦急的詢問。
大夫一邊收拾藥箱一邊搖頭嘆息，“身上都是一些皮外傷，無傷性命，三日未醒，恐怕還是心病，再等等吧。”
女子輕點頭，送走了大夫之後，就一直留在茅草屋照顧上官晉。
上官晉徹底醒過來已經是十日之後的事情，期間他總是反覆高燒，迷迷糊糊的腦子並不清楚。
女子見他睜開眼睛，眼神清明起來，臉上蕩起開心的笑容，“你終於醒了。”
上官晉疑惑的皺著眉頭，從床上坐起來，環視一周，這裏只是一個簡陋的茅草屋，房間裏面只有一張床鋪和一個木桌子，旁邊擺著兩張矮凳子，桌子上面放著幾只空碗和一個藥壺。
警惕的看著女子，“你是誰？這麽是地方？”看那女子的裝扮似乎不像是業國人。
女子轉身走到桌子旁彎腰將藥壺裏的藥倒入碗中，掛著和煦的笑容道，“你昏倒在路邊，是我將你撿回來的，這裏是普樂村。”
“普樂村？”上官晉從未聽說過這個地方，他跟著顏家軍常年行軍，這一帶的村落幾乎都十分清楚，但是沒有聽說過這裏，莫非是？
上官晉下意識的摸向腰間的佩劍，發現早已空空如也。
女子戲謔的看著他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將藥碗遞給他，“先喝藥吧，你的佩劍就在床邊，”她指了指床邊靠著的劍，“你的傷口還未愈合，不適宜動武。”
見他猶豫，女子將碗放到他手中，“放心，若是想要害你就不會大費周章的救你了。這裏不屬於業國，也不屬於燕國，我們普樂村只周邊附屬的部族，不參與你們兩國的戰爭。”
上官晉松了一口氣，一口吞下藥汁，苦澀的一如自己的心。
“我昏睡了幾日？”
“十日。”
“什麽？”上官晉覺得自己真是蠢笨，救不了顏國公，也護不住大公子，就連他的囑托都沒有按時完成。
著急的就要下地，立刻回朝慶城，誰知腳下一軟，差點滑到。
女子走上前扶住他，無奈的搖搖頭，“你不要命了，顏家軍全軍覆沒已成定局，你現在回去也於事無補！”
“你怎麽知道？”上官晉濃眉深深的皺在一起，對她更加戒備。
女子扶著他躺回床上，“定州之戰業國大敗，顏家軍全軍覆沒，兩國邊境已經傳開了，你這個樣子定然是業國那邊的，這不難猜出。”她又不是傻子。
“多謝姑娘相救，只是我還有重要的事情要回去。”上官晉固執的想要現在就離開。
女子死死的按住他，堅定的搖搖頭，“我費了那麽多功夫救你，不是讓你繼續去送死的。顏家軍的事情再重要，你若是沒了性命，如何能夠完成。”被仇恨和怒火沖昏頭腦的上官晉，此刻逐漸清醒了下來。
“是啊，我一個人回去也於事無補。”上官晉頹然的垮塌下來，痛苦的捂著自己的臉頰，將淚水隱藏在指縫中。
上官晉在普樂村的小茅屋中修養了一個月，直到業國的聖旨傳來，追封顏國公為一等公爵，其長子追封為忠勇侯，次子顏清歌襲爵。其餘眾將領分別都被追封了不同的功勳，卻對戰敗原因未加追究。
上官晉握緊手中的玉牌，十萬顏家軍在戰場上奮勇殺敵，血戰沙場，最終也不過得了這樣一個身後名。
戰場上的形勢瞬息萬變，可是當日的戰敗明明充滿了疑點，分明是有人洩露了行軍路線圖，這件事情傳到朝慶城卻不了了之，無數將領的亡魂如何能夠安息，他這個茍且偷生下來的人如何能夠面對那些拼死將自己送出戰場的同袍。
胸口淤積的汙血從胸口噴出，嚇壞了剛剛買藥回來的救了自己的女子藍妍。
“上官晉，你怎麽了？”藍妍焦急的拍著他的後背，扯著他的衣領就要扯開胸口檢查。
上官晉拉緊自己的衣服，看了一眼她手中還來不及放下的藥包，“無礙，我該離開了。”
藍妍知道他遲早是要離開的，如今聽到他親口所說心中生出不舍，扶著他坐回床邊，反身撿起地上的藥包，拍拍上面的塵土，掩飾好自己的情緒，“你的傷還未痊愈，回朝慶城的路那麽遠，你的身體恐怕吃不消。”
上官晉心中只有仇恨和責任，完全無視藍妍的不舍和心意，直接開口道，“我自己的身體我十分清楚，已無大礙，我坐馬車回去，不出半月就能回到朝慶了。”
藍妍背對著上官晉，忍著眼眶中的淚水，點點頭，“也好，這幾日我給你找輛馬車。”
“不用，我現在就走，天黑之前趕到驛站就有馬車了。”上官晉起身就開始收拾東西，這才發現自己來的時候似乎什麽都沒有帶著，除了那把佩劍，其餘一切都是藍妍給他置辦的。
“這麽著急？”藍妍訝異的看著上官晉，心想自己若是回來再遲一點，他是不是會不告而別。
“不會，”上官晉聽到了藍妍的喃喃自語，十分禮貌的回答道，“我會留一封信給你。”
這麽直男的話語讓藍妍聽的頓時火起，她猛然間轉過身子，氣鼓鼓的看著上官晉，“我照顧了你這麽久，將你從鬼門關拉回來，一封信就想要離開。”
上官晉想想確實是自己做的不周到，抱歉的看著藍妍，“藍姑娘放心，上官回去必然會將此間花銷三倍送回，日後若是有什麽需要隨時來找我，我必當還姑娘這個人情。”這樣總足夠了吧。
藍妍更加火冒三丈，“你就這麽想要和我劃清界限？”
“上官不想欠人。”上官晉十分誠懇的回答。
“你！”藍妍氣得直跺腳，擡手指著門口的方向，“走吧，你現在就走，有多遠走多遠，永遠都不要回來。”
上官晉丈二的和尚摸不著頭腦，不知道她為何突然發這麽大的脾氣，但是彼時的他是真的心系朝慶城的一切，年少的自己更加不會哄人，只留下一句，“藍姑娘莫要生氣，上官承諾給藍姑娘的話永遠作數。”真的頭也不回的走了。
只留下藍妍一個人摔碎了屋子裏所有東西。
聽到這裏岳明無奈的看向上官晉，煞有介事的點頭評價道，“若我是女子，恐怕砍人的心都有了。”還好父親命大。
上官晉也無奈的輕笑一聲，那時候自己就只有十七歲，哪裏知道情愛是什麽東西，更加體會不到一個女子的心意。
“後來呢？”上官岳明著急的催促著。
“後來···”上官晉陷入了沈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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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晉輕步上前，上下打量著岳明的雙腿，心口的酸澀漲的滿滿的，“腿還疼嗎？”
岳明淚水在眼眶裏面打轉，強忍回去，下意識的摸著自己的雙腿，“不疼了，”沒有開口告訴父親自己受傷的不是腿，是脊柱，雙腿根本就沒有什麽知覺，“父親不必擔憂，孩兒本來就跟著師娘學醫，如今這樣並不影響我懸壺濟世。只是這十三盟幫主的位置恐怕不適合再擔任了。”
師父培養自己是為了接任十三盟，自己一個殘廢恐怕難當重任。
上官晉眼眶微熱，擡手拍上他的肩頭，安慰的開口，“人沒事就好，王爺總有他的安排，你無需操心。公主的醫術了得，當年七日絕的毒都能解了，等回去了讓她給你看看，別灰心。”
岳明知道這不過是安慰自己的話，但是仍舊點頭，給自己也是給父親一個希望，“師娘的醫術孩兒自然不會懷疑，父親不必太過擔心。”
上官晉心頭的大石頭落下一些，心口的緊縮緩解了點，轉而看向門口若隱若現的人影，岳明順著上官晉的視線看過去，冷茵站在門口徘徊的身影隨著她的動作來回擺動。
回頭看到岳明略帶緊張的神情，換了一個話題，嘴角微揚，“那姑娘不錯，十分擔心你。”
岳明低下頭看著自己的雙腿，苦笑一聲，“我這樣子不必耽誤她，她值得更好的。”仍舊過不了心裏那道坎。
上官晉心頭一震痛意，兒子那倔強的自尊心和他當年一模一樣，不想讓他將來後悔，“你想不想聽聽你母親的故事？”
這是上官晉第一次聽父親提起母親，小時候他問過一次，父親十分嚴肅的訓斥一頓後，他再也不敢提起，就連師父和陳默將軍都不清楚。
“母親？”岳明點頭。
上官晉推著岳明來到案幾旁邊，父子二人面對面坐下，倒了一杯茶遞給岳明，看著自己手中的茶杯，仿佛陷入了回憶，不知道該從何說起。
“你母親年輕的時候是一個十分靈動活潑的女子。”上官晉一開口，嘴角就不自覺的揚起，好似看到了那女子就在眼前。
當年上官晉剛剛從定州戰場僥幸逃出，曾親眼目睹顏國公和大公子戰死沙場，他是大公子的隨軍軍師，從小跟著大公子一起長大，上陣殺敵無數次，二人配合十分默契，可是在最後一次戰爭中他們中了敵人的埋伏，自己因為跟著增援部隊在後方，才能幸免於難。當他趕到沙場的時候，大公子已經奄奄一息，他顫抖的雙手將被鮮血染紅的代表著顏家身份的玉牌交給上官晉，叮囑他，“一定要親手交給清歌。”那是他們顏家最後的希望。
上官晉抹去臉上的血汙，帶著熾熱的仇恨逃離了戰場。
他知道自己必須要活下去，要為十萬顏家軍討回公道。
最終他暈倒在路邊，被人所救。
昏睡中的上官晉手中緊緊的握著玉牌，無論誰都掰不開他的手心。口中還喃喃自語著胡話，大夫湊到耳邊都聽不大清楚。
“他怎麽樣了？”一個女子焦急的詢問。
大夫一邊收拾藥箱一邊搖頭嘆息，“身上都是一些皮外傷，無傷性命，三日未醒，恐怕還是心病，再等等吧。”
女子輕點頭，送走了大夫之後，就一直留在茅草屋照顧上官晉。
上官晉徹底醒過來已經是十日之後的事情，期間他總是反覆高燒，迷迷糊糊的腦子並不清楚。
女子見他睜開眼睛，眼神清明起來，臉上蕩起開心的笑容，“你終於醒了。”
上官晉疑惑的皺著眉頭，從床上坐起來，環視一周，這裏只是一個簡陋的茅草屋，房間裏面只有一張床鋪和一個木桌子，旁邊擺著兩張矮凳子，桌子上面放著幾只空碗和一個藥壺。
警惕的看著女子，“你是誰？這麽是地方？”看那女子的裝扮似乎不像是業國人。
女子轉身走到桌子旁彎腰將藥壺裏的藥倒入碗中，掛著和煦的笑容道，“你昏倒在路邊，是我將你撿回來的，這裏是普樂村。”
“普樂村？”上官晉從未聽說過這個地方，他跟著顏家軍常年行軍，這一帶的村落幾乎都十分清楚，但是沒有聽說過這裏，莫非是？
上官晉下意識的摸向腰間的佩劍，發現早已空空如也。
女子戲謔的看著他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將藥碗遞給他，“先喝藥吧，你的佩劍就在床邊，”她指了指床邊靠著的劍，“你的傷口還未愈合，不適宜動武。”
見他猶豫，女子將碗放到他手中，“放心，若是想要害你就不會大費周章的救你了。這裏不屬於業國，也不屬於燕國，我們普樂村只周邊附屬的部族，不參與你們兩國的戰爭。”
上官晉松了一口氣，一口吞下藥汁，苦澀的一如自己的心。
“我昏睡了幾日？”
“十日。”
“什麽？”上官晉覺得自己真是蠢笨，救不了顏國公，也護不住大公子，就連他的囑托都沒有按時完成。
著急的就要下地，立刻回朝慶城，誰知腳下一軟，差點滑到。
女子走上前扶住他，無奈的搖搖頭，“你不要命了，顏家軍全軍覆沒已成定局，你現在回去也於事無補！”
“你怎麽知道？”上官晉濃眉深深的皺在一起，對她更加戒備。
女子扶著他躺回床上，“定州之戰業國大敗，顏家軍全軍覆沒，兩國邊境已經傳開了，你這個樣子定然是業國那邊的，這不難猜出。”她又不是傻子。
“多謝姑娘相救，只是我還有重要的事情要回去。”上官晉固執的想要現在就離開。
女子死死的按住他，堅定的搖搖頭，“我費了那麽多功夫救你，不是讓你繼續去送死的。顏家軍的事情再重要，你若是沒了性命，如何能夠完成。”被仇恨和怒火沖昏頭腦的上官晉，此刻逐漸清醒了下來。
“是啊，我一個人回去也於事無補。”上官晉頹然的垮塌下來，痛苦的捂著自己的臉頰，將淚水隱藏在指縫中。
上官晉在普樂村的小茅屋中修養了一個月，直到業國的聖旨傳來，追封顏國公為一等公爵，其長子追封為忠勇侯，次子顏清歌襲爵。其餘眾將領分別都被追封了不同的功勳，卻對戰敗原因未加追究。
上官晉握緊手中的玉牌，十萬顏家軍在戰場上奮勇殺敵，血戰沙場，最終也不過得了這樣一個身後名。
戰場上的形勢瞬息萬變，可是當日的戰敗明明充滿了疑點，分明是有人洩露了行軍路線圖，這件事情傳到朝慶城卻不了了之，無數將領的亡魂如何能夠安息，他這個茍且偷生下來的人如何能夠面對那些拼死將自己送出戰場的同袍。
胸口淤積的汙血從胸口噴出，嚇壞了剛剛買藥回來的救了自己的女子藍妍。
“上官晉，你怎麽了？”藍妍焦急的拍著他的後背，扯著他的衣領就要扯開胸口檢查。
上官晉拉緊自己的衣服，看了一眼她手中還來不及放下的藥包，“無礙，我該離開了。”
藍妍知道他遲早是要離開的，如今聽到他親口所說心中生出不舍，扶著他坐回床邊，反身撿起地上的藥包，拍拍上面的塵土，掩飾好自己的情緒，“你的傷還未痊愈，回朝慶城的路那麽遠，你的身體恐怕吃不消。”
上官晉心中只有仇恨和責任，完全無視藍妍的不舍和心意，直接開口道，“我自己的身體我十分清楚，已無大礙，我坐馬車回去，不出半月就能回到朝慶了。”
藍妍背對著上官晉，忍著眼眶中的淚水，點點頭，“也好，這幾日我給你找輛馬車。”
“不用，我現在就走，天黑之前趕到驛站就有馬車了。”上官晉起身就開始收拾東西，這才發現自己來的時候似乎什麽都沒有帶著，除了那把佩劍，其餘一切都是藍妍給他置辦的。
“這麽著急？”藍妍訝異的看著上官晉，心想自己若是回來再遲一點，他是不是會不告而別。
“不會，”上官晉聽到了藍妍的喃喃自語，十分禮貌的回答道，“我會留一封信給你。”
這麽直男的話語讓藍妍聽的頓時火起，她猛然間轉過身子，氣鼓鼓的看著上官晉，“我照顧了你這麽久，將你從鬼門關拉回來，一封信就想要離開。”
上官晉想想確實是自己做的不周到，抱歉的看著藍妍，“藍姑娘放心，上官回去必然會將此間花銷三倍送回，日後若是有什麽需要隨時來找我，我必當還姑娘這個人情。”這樣總足夠了吧。
藍妍更加火冒三丈，“你就這麽想要和我劃清界限？”
“上官不想欠人。”上官晉十分誠懇的回答。
“你！”藍妍氣得直跺腳，擡手指著門口的方向，“走吧，你現在就走，有多遠走多遠，永遠都不要回來。”
上官晉丈二的和尚摸不著頭腦，不知道她為何突然發這麽大的脾氣，但是彼時的他是真的心系朝慶城的一切，年少的自己更加不會哄人，只留下一句，“藍姑娘莫要生氣，上官承諾給藍姑娘的話永遠作數。”真的頭也不回的走了。
只留下藍妍一個人摔碎了屋子裏所有東西。
聽到這裏岳明無奈的看向上官晉，煞有介事的點頭評價道，“若我是女子，恐怕砍人的心都有了。”還好父親命大。
上官晉也無奈的輕笑一聲，那時候自己就只有十七歲，哪裏知道情愛是什麽東西，更加體會不到一個女子的心意。
“後來呢？”上官岳明著急的催促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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