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七章 一石三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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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七章一石三鳥
如初大方的點頭承認，剛剛離開之前，如初拉住周嬤嬤耳語，讓她無論用什麽辦法都將馮貴太妃帶到這裏來聽墻角。
“你還不明白嗎，她計劃的最後一環便是你，”如初看著以為自己就要成功的馮貴太妃，繼續打擊她，“若是太後被殺的真相敗露，那麽動手的人是你，所有的罪責將會全部推到你身上，什麽太後之位，恐怕只是妄想。更何況你是馮家人，如今馮家什麽形勢，你以為你還能成為太後嗎？”這個愚蠢的女人，怎麽會被太皇太後欺騙到如此地步。
“不會的。”馮貴太妃淚眼模糊的看著如初，又看看太皇太後，心底的某個聲音瘋狂的叫囂著，“這場叛亂中我也是功臣。”自以為自己選擇站在太皇太後身邊就能全身而退，不過是只替罪羔羊。
“你殺的是太後，皇上會放過你嗎？”這個蠢笨的女人，之前一直在自己面前裝作胸有成竹的樣子，還專門一步一步引誘自己入局，看來一切不過是太皇太後背後操控而已。
“太皇太後，她說的不是真的，對不對，我是有功的。”身體顫抖的緊緊抓著太皇太後的衣角，希望能夠給予一個肯定的答案。
太皇太後嫌惡的扯開她，冷冷的瞪了一眼始作俑者，“拉拉扯扯像什麽樣子，還不快點將她帶走！”根本不願意多看她一眼。
馮貴太妃最後一絲希望被掐滅，歇斯底裏的大叫著，“是你，一切都是你設計好的，當年就故意挑唆我去謀害先帝心愛的女子，事發之後以馮家的名義保下了我，可是卻永遠失去了先帝的寵愛，如今你故技重施，好狠毒的心！”
“來人啊，貴太妃瘋了，將她拉下去好生照看。”太皇太後根本就沒把她放在眼中，隨便揮手就打發了她。
隨著她尖叫的聲音越來越遠，太皇太後平靜的臉色染上一絲怒火和一絲不耐煩，“你的目的也達到了，哀家本不願多沾染血腥，只要你識趣點。”
“呵呵，”如初冷笑一聲，“你們不愧是一家人，這麽喜歡演戲，說了這麽多不就是希望我配合你演一場戲給他看。”
“蕭兒是天生的帝王，他想要的從來都會自己去爭取，對你不過是一種得不到的執念，將來他還會有三宮六院，男人的愛持續不了多久。這次不就是最好的證明？”太皇太後不愧是宮鬥高手，永遠知道敵人的弱點在哪裏，專挑最脆弱的地方刺入。
如初心中最芥蒂的事情被她無情的刺穿，疼的血肉模糊，支離破碎。
是啊，她一直都抗拒紫蕭的愛，可其實心底還是有所期待的，因為她的一顆心已經遺落在了他身上。如今赤裸裸的揭開迷霧一樣的外衣，自己在他心中不過是可有可無的存在，他的那些偏執和寵愛不過是表演出來的，那麽夜夜抱著自己說不要離開的那個他到底是不是在演戲？
彼此之間隱瞞太多，顧慮太多，始終不能坦誠相待，何談相愛！
“那你在害怕什麽？”如初收拾好心緒，絕不讓她將自己壓制住，將心底最深處的恐懼隱藏好，直接回懟。
“好好好，”太皇太後氣急，連說三個好字，一甩衣袖氣呼呼的留下一句，“希望你能帶著這身傲骨進入墳墓。”轉身離開。
當紫蕭火急火燎的趕回來時，牢房裏面已經只剩下坐在床板上發呆的如初，眼神空洞無神，呆呆的望著天花板，仿佛上面有什麽東西吸引著她。
盡管已經在聶榮和周嬤嬤那裏聽說了剛剛發生的所有事情，知道她並沒有受傷，可是她和太皇太後具體說了什麽，沒有人知道，周嬤嬤也只帶著貴太妃聽了最後幾句，並不知道事情的全部始末。
初聽到太皇太後帶人沖進來的時候，他恨不得立刻插上翅膀飛回去，從刑部一路狂飆往回趕，生怕她再次受傷。
如今站在牢房門口，昏迷的時候他寸步不離的守著，自從她醒來之後，便再也不敢出現在她面前，不知道該如何面對。
腳步放得很輕，擡起放下，再擡起再放下，重覆了多次，每一次都感覺自己鼓足了勇氣，卻最終再次放棄，仿佛比第一次上朝還緊張。
兩個人隔著門板，卻似千山萬水的阻隔。
“你來遲了。”如初空洞的聲音悠悠的傳來，好似對著空氣在喃喃自語。
紫蕭心跳都仿佛漏了一個節拍，卡頓了片刻，才找回自己略帶沙啞的聲音，“你，還好吧？”幾個字仿佛用盡了全力。
如初回神，看向紫蕭的方向，時隔半個月，兩人第一次如此見面，當日分別之時以為從此不再見。
“你是來興師問罪的，還是來繼續演戲的？”如初揭開了兩人之間最後一層窗戶紙。
“我相信你。”紫蕭跨入牢房，轉眼來到如初眼前，能夠近距離的看到彼此，“只是，”他有些為難的看著如初，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目前的證據都對我不利，你無法堵住悠悠眾口。”如初幫他說出來了接下來的話。
“我不會讓你有事的。”紫蕭堅定的開口。
如初慢慢的從床板上站起來，眼睛一瞬不瞬的盯著紫蕭，觀察著他臉上每一個細小的表情，“這一次你準備怎麽利用我？”
“如初，”看著她眼中的嘲諷和玩弄，紫蕭疾步上前，雙手緊緊的扣住如初的肩頭，眼睛通紅充血，“不是你想的那樣，無論誰和你說了什麽，你都要相信我對你的心意，你是我暗淡人生中唯一的光亮，我不能失去你。”
“你每一次利用我，將我推到風口浪尖的時候可曾想過我會如何？”如初冷靜的站在那裏一動不動，眼底隱藏著寒冰一樣的戾氣。
紫蕭心底抽痛，手臂顫抖的想要擁她入懷，卻沒有勇氣，“我只想要快點變得強大起來，能夠將你護在羽翼之下，寧安宮裏我都安排好了。”只要她按照自己的安排躲在自己的羽翼之下，沒有人能夠傷害她。
“可你什麽都不告訴我，所有的事情都是靠我去猜，讓我以為你身陷囹圄，用盡全力幫助你，甘願和你共同赴死，”如初打破了平靜淡然的面容，眼神凝視著紫蕭，眼底破碎的情緒一觸即發，“甚至想過留下來陪著你，就算萬劫不覆也在所不惜，可到頭來，不過是跳梁小醜一般，是你計劃中的一顆棋子。”
紫蕭震驚的看著近在咫尺的女子，這是她第一次如此直白的表達出對自己的感情，以往他無論用什麽辦法都沒有辦法逼她承認。
這句話從她口中說出，心底慢慢溢出的喜悅和擔憂交織在一起，他後悔了。
“如初，對不起。”紫蕭心底的最後一絲顧慮被打破，他跨前一步將她擁入懷中，緊緊的抱著，心中的空虛漸漸被填滿，眼底染上一層霧氣，“是我一直患得患失，害怕你離開我身邊，所以做了很多錯事，這一次我定會護你周全。”
眼角掛著晶瑩的淚珠，倔強的隱藏在眼眶中，僵直著身子仍由他抱著，自以為是的為他犧牲換來的也不過是這樣一個結果。
“來不及了。”如初恢覆了往日的淡然，好似剛剛的情緒波動從未出現。
“不，”紫蕭害怕的抱緊如初，“來得及，不管皇祖母和你說了什麽，你都不要相信，我對你的真心絕沒有任何雜質。”
如初推開他，拉開二人之間的距離，嘴角掛著冷笑，“她才是真正的幕後真兇，我定要她的性命，你能放任不管嗎？”成功的看到紫蕭眼底的閃過一抹慌亂，心一寸一寸冷下去，“我喜歡快意江湖，你能放下一切陪我去嗎？”
兩個要求，都像是將他心底最恐懼的一幕拋開來，一寸一寸剝開血淋淋的呈現在面前，每一個字都踩著傷口上面撒鹽。
看著他痛苦凝望著自己，半天回答不上來一句完整的話，只猶猶豫豫的吐出一個，“我”字，如初的希望徹底被澆滅。
“我們註定無緣，你想要的我無法滿足，我想要的你也做不到，何必互相折磨，就算我相信你的真心，那又如何，這顆真心能夠維持多久？”如初從小見慣了皇宮之中的算計陰謀，一顆帝王心終究無法相信。
“我對你的心不會變，永遠都不會！”紫蕭回答的幹脆利落，心底那種抓不住的恐懼將他深深包裹著。
“永遠有多遠？”如初根本不相信這種毫無保障的誓言，“更何況如今我是殺人兇手，性命不過旦夕之間，皇上還是不要和我有太多牽扯。”
“別胡說，朕不會讓你有事，定會還你一個清白。”紫蕭眼底充斥著憤怒，這聲生疏冷漠的稱呼聽著十分刺耳，只為了和自己劃清界限。
“我就是兇手，你不必再審。”如初突然一反常態的承認了自己就是兇手，對這裏一切失望的她已經找不到任何可以留下的理由，她已經不在意這些罪名了。
太皇太後組織一些官員已經多次在朝堂之上給紫蕭施壓，要求他將自己交給刑部嚴審，這件事情恐怕拖不了太久。馮氏的叛亂剛剛平息，朝堂之上還需要那些人為他穩定政局，暫時不能對他們動手。就算知道是誰動手，誰是幕後指使，他目前都撼動不了太皇太後的力量，想要徹底清除朝堂之上盤根錯節的勢力，只能徐徐圖之。
如初強忍著心頭的疼痛，掩飾著自己的情緒，原來愛一個人可以這樣不計回報的付出一切，即使他曾經傷害了自己。如今只有她的死可以讓他收攏人心，這是她此生能為他做的最後一件事。
紫蕭讀懂了如初眼底的決絕和死志，一陣無力感襲上心頭，“你不是！”怒吼著發洩心中的酸澀。
“是，所有人都親眼所見，我不止殺了太後，還殺了趙王，血洗了寧壽宮，證人證詞都有。”如初不想再做任何掙紮。
“住口！”紫蕭被激的失去了理智，心底閃過無數個念頭，恨不得堵住她的嘴。“你好好修養，其他一切都不需要再操心。”留下一句話匆匆逃走，生怕下一刻兩個人再說出傷害彼此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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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初大方的點頭承認，剛剛離開之前，如初拉住周嬤嬤耳語，讓她無論用什麽辦法都將馮貴太妃帶到這裏來聽墻角。
“你還不明白嗎，她計劃的最後一環便是你，”如初看著以為自己就要成功的馮貴太妃，繼續打擊她，“若是太後被殺的真相敗露，那麽動手的人是你，所有的罪責將會全部推到你身上，什麽太後之位，恐怕只是妄想。更何況你是馮家人，如今馮家什麽形勢，你以為你還能成為太後嗎？”這個愚蠢的女人，怎麽會被太皇太後欺騙到如此地步。
“不會的。”馮貴太妃淚眼模糊的看著如初，又看看太皇太後，心底的某個聲音瘋狂的叫囂著，“這場叛亂中我也是功臣。”自以為自己選擇站在太皇太後身邊就能全身而退，不過是只替罪羔羊。
“你殺的是太後，皇上會放過你嗎？”這個蠢笨的女人，之前一直在自己面前裝作胸有成竹的樣子，還專門一步一步引誘自己入局，看來一切不過是太皇太後背後操控而已。
“太皇太後，她說的不是真的，對不對，我是有功的。”身體顫抖的緊緊抓著太皇太後的衣角，希望能夠給予一個肯定的答案。
太皇太後嫌惡的扯開她，冷冷的瞪了一眼始作俑者，“拉拉扯扯像什麽樣子，還不快點將她帶走！”根本不願意多看她一眼。
馮貴太妃最後一絲希望被掐滅，歇斯底裏的大叫著，“是你，一切都是你設計好的，當年就故意挑唆我去謀害先帝心愛的女子，事發之後以馮家的名義保下了我，可是卻永遠失去了先帝的寵愛，如今你故技重施，好狠毒的心！”
“來人啊，貴太妃瘋了，將她拉下去好生照看。”太皇太後根本就沒把她放在眼中，隨便揮手就打發了她。
隨著她尖叫的聲音越來越遠，太皇太後平靜的臉色染上一絲怒火和一絲不耐煩，“你的目的也達到了，哀家本不願多沾染血腥，只要你識趣點。”
“呵呵，”如初冷笑一聲，“你們不愧是一家人，這麽喜歡演戲，說了這麽多不就是希望我配合你演一場戲給他看。”
“蕭兒是天生的帝王，他想要的從來都會自己去爭取，對你不過是一種得不到的執念，將來他還會有三宮六院，男人的愛持續不了多久。這次不就是最好的證明？”太皇太後不愧是宮鬥高手，永遠知道敵人的弱點在哪裏，專挑最脆弱的地方刺入。
如初心中最芥蒂的事情被她無情的刺穿，疼的血肉模糊，支離破碎。
是啊，她一直都抗拒紫蕭的愛，可其實心底還是有所期待的，因為她的一顆心已經遺落在了他身上。如今赤裸裸的揭開迷霧一樣的外衣，自己在他心中不過是可有可無的存在，他的那些偏執和寵愛不過是表演出來的，那麽夜夜抱著自己說不要離開的那個他到底是不是在演戲？
彼此之間隱瞞太多，顧慮太多，始終不能坦誠相待，何談相愛！
“那你在害怕什麽？”如初收拾好心緒，絕不讓她將自己壓制住，將心底最深處的恐懼隱藏好，直接回懟。
“好好好，”太皇太後氣急，連說三個好字，一甩衣袖氣呼呼的留下一句，“希望你能帶著這身傲骨進入墳墓。”轉身離開。
當紫蕭火急火燎的趕回來時，牢房裏面已經只剩下坐在床板上發呆的如初，眼神空洞無神，呆呆的望著天花板，仿佛上面有什麽東西吸引著她。
盡管已經在聶榮和周嬤嬤那裏聽說了剛剛發生的所有事情，知道她並沒有受傷，可是她和太皇太後具體說了什麽，沒有人知道，周嬤嬤也只帶著貴太妃聽了最後幾句，並不知道事情的全部始末。
初聽到太皇太後帶人沖進來的時候，他恨不得立刻插上翅膀飛回去，從刑部一路狂飆往回趕，生怕她再次受傷。
如今站在牢房門口，昏迷的時候他寸步不離的守著，自從她醒來之後，便再也不敢出現在她面前，不知道該如何面對。
腳步放得很輕，擡起放下，再擡起再放下，重覆了多次，每一次都感覺自己鼓足了勇氣，卻最終再次放棄，仿佛比第一次上朝還緊張。
兩個人隔著門板，卻似千山萬水的阻隔。
“你來遲了。”如初空洞的聲音悠悠的傳來，好似對著空氣在喃喃自語。
紫蕭心跳都仿佛漏了一個節拍，卡頓了片刻，才找回自己略帶沙啞的聲音，“你，還好吧？”幾個字仿佛用盡了全力。
如初回神，看向紫蕭的方向，時隔半個月，兩人第一次如此見面，當日分別之時以為從此不再見。
“你是來興師問罪的，還是來繼續演戲的？”如初揭開了兩人之間最後一層窗戶紙。
“我相信你。”紫蕭跨入牢房，轉眼來到如初眼前，能夠近距離的看到彼此，“只是，”他有些為難的看著如初，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目前的證據都對我不利，你無法堵住悠悠眾口。”如初幫他說出來了接下來的話。
“我不會讓你有事的。”紫蕭堅定的開口。
如初慢慢的從床板上站起來，眼睛一瞬不瞬的盯著紫蕭，觀察著他臉上每一個細小的表情，“這一次你準備怎麽利用我？”
“如初，”看著她眼中的嘲諷和玩弄，紫蕭疾步上前，雙手緊緊的扣住如初的肩頭，眼睛通紅充血，“不是你想的那樣，無論誰和你說了什麽，你都要相信我對你的心意，你是我暗淡人生中唯一的光亮，我不能失去你。”
“你每一次利用我，將我推到風口浪尖的時候可曾想過我會如何？”如初冷靜的站在那裏一動不動，眼底隱藏著寒冰一樣的戾氣。
紫蕭心底抽痛，手臂顫抖的想要擁她入懷，卻沒有勇氣，“我只想要快點變得強大起來，能夠將你護在羽翼之下，寧安宮裏我都安排好了。”只要她按照自己的安排躲在自己的羽翼之下，沒有人能夠傷害她。
“可你什麽都不告訴我，所有的事情都是靠我去猜，讓我以為你身陷囹圄，用盡全力幫助你，甘願和你共同赴死，”如初打破了平靜淡然的面容，眼神凝視著紫蕭，眼底破碎的情緒一觸即發，“甚至想過留下來陪著你，就算萬劫不覆也在所不惜，可到頭來，不過是跳梁小醜一般，是你計劃中的一顆棋子。”
紫蕭震驚的看著近在咫尺的女子，這是她第一次如此直白的表達出對自己的感情，以往他無論用什麽辦法都沒有辦法逼她承認。
這句話從她口中說出，心底慢慢溢出的喜悅和擔憂交織在一起，他後悔了。
“如初，對不起。”紫蕭心底的最後一絲顧慮被打破，他跨前一步將她擁入懷中，緊緊的抱著，心中的空虛漸漸被填滿，眼底染上一層霧氣，“是我一直患得患失，害怕你離開我身邊，所以做了很多錯事，這一次我定會護你周全。”
眼角掛著晶瑩的淚珠，倔強的隱藏在眼眶中，僵直著身子仍由他抱著，自以為是的為他犧牲換來的也不過是這樣一個結果。
“來不及了。”如初恢覆了往日的淡然，好似剛剛的情緒波動從未出現。
“不，”紫蕭害怕的抱緊如初，“來得及，不管皇祖母和你說了什麽，你都不要相信，我對你的真心絕沒有任何雜質。”
如初推開他，拉開二人之間的距離，嘴角掛著冷笑，“她才是真正的幕後真兇，我定要她的性命，你能放任不管嗎？”成功的看到紫蕭眼底的閃過一抹慌亂，心一寸一寸冷下去，“我喜歡快意江湖，你能放下一切陪我去嗎？”
兩個要求，都像是將他心底最恐懼的一幕拋開來，一寸一寸剝開血淋淋的呈現在面前，每一個字都踩著傷口上面撒鹽。
看著他痛苦凝望著自己，半天回答不上來一句完整的話，只猶猶豫豫的吐出一個，“我”字，如初的希望徹底被澆滅。
“我們註定無緣，你想要的我無法滿足，我想要的你也做不到，何必互相折磨，就算我相信你的真心，那又如何，這顆真心能夠維持多久？”如初從小見慣了皇宮之中的算計陰謀，一顆帝王心終究無法相信。
“我對你的心不會變，永遠都不會！”紫蕭回答的幹脆利落，心底那種抓不住的恐懼將他深深包裹著。
“永遠有多遠？”如初根本不相信這種毫無保障的誓言，“更何況如今我是殺人兇手，性命不過旦夕之間，皇上還是不要和我有太多牽扯。”
“別胡說，朕不會讓你有事，定會還你一個清白。”紫蕭眼底充斥著憤怒，這聲生疏冷漠的稱呼聽著十分刺耳，只為了和自己劃清界限。
“我就是兇手，你不必再審。”如初突然一反常態的承認了自己就是兇手，對這裏一切失望的她已經找不到任何可以留下的理由，她已經不在意這些罪名了。
太皇太後組織一些官員已經多次在朝堂之上給紫蕭施壓，要求他將自己交給刑部嚴審，這件事情恐怕拖不了太久。馮氏的叛亂剛剛平息，朝堂之上還需要那些人為他穩定政局，暫時不能對他們動手。就算知道是誰動手，誰是幕後指使，他目前都撼動不了太皇太後的力量，想要徹底清除朝堂之上盤根錯節的勢力，只能徐徐圖之。
如初強忍著心頭的疼痛，掩飾著自己的情緒，原來愛一個人可以這樣不計回報的付出一切，即使他曾經傷害了自己。如今只有她的死可以讓他收攏人心，這是她此生能為他做的最後一件事。
紫蕭讀懂了如初眼底的決絕和死志，一陣無力感襲上心頭，“你不是！”怒吼著發洩心中的酸澀。
“是，所有人都親眼所見，我不止殺了太後，還殺了趙王，血洗了寧壽宮，證人證詞都有。”如初不想再做任何掙紮。
“住口！”紫蕭被激的失去了理智，心底閃過無數個念頭，恨不得堵住她的嘴。“你好好修養，其他一切都不需要再操心。”留下一句話匆匆逃走，生怕下一刻兩個人再說出傷害彼此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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