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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章 聯系十三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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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章聯系十三盟

推著她的肩膀來到案桌前,將自己畫了一下午的作品展現在她眼前,“看看,如何?是不是再加一點雪景會更有意境。”

翩若第一次見到顏如初畫畫,她雖不懂畫功,可是看到畫作裏面將整個寧安宮畫的惟妙惟肖,就連院子裏面的那顆老槐樹都仿佛從畫中走出來,若是再加點雪景,這不就是深夜時分寧靜祥和的寧安宮嗎?

連連點頭,“太美了,姑娘畫的真好。”翩若覺得自己太詞窮了,只能說出這句淺顯易懂的誇讚。

“喜歡嗎?”顏如初雙臂抱胸,歪著腦袋看向她。

“嗯,”翩若如小雞食米一樣點頭,看了又看。

“送你。”

“啊?”

翩若呆楞了一下,拿起案桌上的畫,不確定的再次詢問,“送我了?”

顏如初肯定的眼神看著她,取回翩若手中的畫,重新鋪平在案桌上,提筆沾著白色的顏料,在畫作上落下點點白色的雪花,仿佛寒冬襲來。落筆結束,吹幹墨跡,重新遞給翩若,“這樣更有意境,你拿去裝裱好,就當是我送給你的禮物。”

翩若接過畫,認真的應下,笑的嘴角都合不攏,“多謝姑娘。”

看著翩若歡快走出的步伐,眉頭微皺,四指緊緊捏著筆桿處,大拇指反方向用力,指節泛白,最終“哢嚓”一聲,斷裂在掌心,尖銳的刺痛生紮入心,仿佛只有如此才能感受到自己還活著。

當夜,一個黑影閃過,一陣異香撲鼻而來,空氣中頓時充斥著香甜的味道,猶如夜來香的清幽。

夜色的天幕這下更加寂靜,四周的聲音瞬間消失殆盡,仿佛連呼吸聲都消散而去。

床榻上和衣而臥的顏如初眼睛猛然間睜開,在暗夜中精光一閃而逝,翻身而起,輕手輕腳的拉開內室房門,緩緩從屏風後面走出,盯著站在面前不知道何時出現的黑衣人,順手扔出一個香囊,被黑衣人輕松接住,淡然的開口,“以後用這個配方,可以無味。”這種十三盟特有的迷香瞬間能讓人陷入昏睡,第二日醒來完察覺不到,只是總會有股香甜的味道,恐會惹人生疑。

多年前母親已經研制出了無色無味的配方,業國已經普遍使用,燕國這邊還未完全普及。顏如初送給翩若的畫作沾染了十三盟特有的顏料香粉,一般人聞不到,只有經過訓練的飛鴿可以敏銳的察覺到,畫上傳遞了約見的院落和時辰。隱藏在皇宮中的十三盟探子看到之後定然會按時出現,是以,顏如初今晚故意支開了翩若等人,等候多時。

黑衣人將香囊塞入胸口,雙手抱拳,“少主急招,屬下大意了。”對迷香的香味早就聽說有可以去掉的配方,只是一直隱藏在宮中沒有來得及準備好。

“下不為例!”這種失誤在皇宮之中就可能會丟掉性命。

“多謝少主提醒。”黑衣人自然知道顏如初的擔憂,感激的應下。

“帶師兄回鳳城。”顏如初直奔主題。

黑衣人楞了一下,顯然沒想到顏如初會下這樣一個命令,“少主,您不和我們一起走嗎?”

自從鏢局出事以後,京都城中十三盟力量折損過半,留下的都是蟄伏在暗中的精英力量,雖然個個都是精挑細選出來的以一當十之人,可是若是想要護送行動不便的上官岳明回去,需要三分之二以上的人手配合完成,這樣一來暗中保護顏如初的人就會減少,顏如初的安危便會無法保證。

顏如初自知自己能夠十幾歲時就在江湖上行走自如,從未遇到過任何危險,自是父母暗中派人一直在保護自己,非到危及性命或者自己主動召喚之時他們是不會出手相助的。這也是顏如初能夠肆意江湖無所顧忌的原因,在整個江湖上和業國朝堂之上都沒有人敢對他如何。

如今在燕國的京都城和其他地方不同,十三盟本就無意參與兩國之爭,安插的人手本就不多,加之顏如初的身份特別,只能暗中行事,一不小心就會挑起兩國糾紛。所以這些人都是以顏如初的安危為重的。

“鏢局三十六條性命的仇還未報完。”雖然解決掉一個趙鈺兒,但是她背後之人還未完全除掉,不能離開。

“請少主以自身安危為重。”黑衣人的命令是負責保護顏如初,他不敢違背。

顏如初冷凝的看向黑衣人,眼神之中露出的殺意讓他心中一顫,仿佛看到了當年顏十三鬼魅冷血的樣子,一模一樣。

“這是命令。”

黑衣人立刻低下頭,深知自己無法改變顏如初的決定,“屬下領命。”

“等等,”顏如初叫住準備轉身離開的黑衣人,“師兄身邊的那個冷茵姑娘也一並帶走。”

黑衣人差點哭出來,本來從戒備森嚴的康王封地帶走一個人就夠難的了,如今還加上一個完全不會武功的小丫頭,少主還真是給自己出了一個難題。

“趙王府那位郡主如何處置,還請少主示下?”黑衣人想要在走之前為顏如初解決掉眼前的所有麻煩。

好久沒有聽到趙鈺兒的消息了,之前聽馮貴太妃說她瘋了,這話她是不會相信的,“一個沒用的棄子而已,讓趙王自己清理門戶吧。”這比直接殺了她更加有意思。

黑衣人像一陣風一樣消失在空中,就像他從未出現過一樣。

拉開房門,散去空氣中留下的香甜,擡頭仰望灰蒙蒙的天空,雪花還在洋洋灑灑的飄落下來,再過幾日就要除夕了,今年恐怕是要留在這裏過年了,只是眼下業國使臣還未走,不知道那一天什麽時候到來?

忙碌了一年京都城,終於在喧囂熱鬧的除夕鞭炮聲中迎來了短暫的休息,所有商鋪都關門停業,準備迎接著新一年的到來。

京都城大街小巷都張燈結彩,一片喜樂祥和之態,新年的氛圍拉滿了整座城池,就連皇宮之中都掛滿了紅色的燈籠。除夕之夜,所有家庭都聚集在一處,熱鬧喧囂著一年的趣事,歡快的笑聲充盈著房間,無不訴說著一年一度的歡樂時光。

就連皇宮也會按照往年慣例備下宮宴,招待群臣和家眷。今年因為業國使臣也在的原因,禮部辦的格外隆重,以國禮招待使臣。

“姑娘,今夜除夕,宮中會放煙花。”翩若時不時的飄向窗外,憋了一晚上的話終於說出口,心似乎也跟著飄走了。

顏如初簡單的扒拉了幾口飯菜,放下碗筷,“你帶著他們幾個一起去禦花園看吧。”那裏是最佳的觀賞地點,要早早過去占位置,否則就等到皇上帶著眾人去的時候,哪裏還有他們這些宮人的地方。

跟著自己的這幾個宮人都是紫蕭專門送過來的,沒有什麽背景,平日裏已經很委屈了,不能連這點願望都剝奪了他們。

翩若面上一片欣喜,轉頭和旁邊的一個小太監對視一眼,仿佛在說,“看吧,姑娘肯定會同意。”

“姑娘,和我們一起去吧。”翩若一邊指揮著宮人收拾桌子,一邊期待的眼神看向顏如初。

顏如初眼神閃躲了一下,搖搖頭,“你們去吧。”

宮人們正在忙碌的身形同時停下來,齊刷刷的望向她,尤其是翩若,心底狠狠一沈。

顏如初這幾日一直繃著臉,雖然平日裏她也是一副冷冰冰的樣子,可是這次卻是連心底都是冷的。自從那日和皇上不歡而散之後,那邊就再無動靜,仿佛忘記了他們一般,就連除夕都未曾露面。新衣服都沒有讓內侍官送過來,翩若本來想去要的,被顏如初制止,仍舊穿著舊衣服。院中連一盞鮮艷的紅燈籠都沒有送過來,仿佛這裏和以往一樣無人居住。

“皇上今晚會宴請眾臣,這是除夕夜的慣例。”一個小太監出聲打破了沈寂,似乎想要為皇上尋找說辭。

翩若以為找到了理由,點頭如搗蒜,“對對對,今日是宮宴,太皇太後、太後還有後宮的眾嬪妃都在,大臣們都是攜帶家眷一同前往的。宴會結束以後他們會一起去看煙花,時間會有點長的。”忙著解釋紫蕭為何無法過來的她,並沒有註意到自己潛意識裏已經將顏如初當做見不得光的存在,名不正言不順之人,永遠無法出現在正式場合。

話音一落,空氣中再次安靜下來,宮人們大氣都不敢多出一口,呼吸都跟著微弱起來。

小太監扯著翩若的衣袖,看了一眼顏如初更加蒼白的臉色,不讚同的努努嘴,搖頭示意她不要再說了。後知後覺的發現自己說錯話了,猛地捂住自己的嘴巴,揮著手剛想要開口再次解釋,被小太監拉到一邊,按住。

“姑娘,皇上特意吩咐給您準備了星星狀的煙花,您還是去看看吧。”小太監試探的開口。

顏如初感受到幾人努力想要讓自己心情好起來,那種沈重感漸漸消散了不少,一直收不到十三盟的消息,不知道他們成功沒有,總是愁眉不展也不行。猶豫了片刻,在大家的期待下點點頭,“我在院子裏看看就好,你們去禦花園看吧。”

翩若知道顏如初是不想和那些人碰上,隨即眾人都決定陪著顏如初就在院子看煙花,不去禦花園湊熱鬧了。

翩若小跑著取來披風,仔細的給她系好衣帶,仿佛照顧小孩子一般,帶著幾分歉意和無助。

站在空曠的院落裏,感受到耳邊吹拂著的寒風,幾日呼嘯的凜冽此刻似乎也緩和了下來,好似專程為了今夜的煙花做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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