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匈奴的野心和貪念，是止不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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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 匈奴的野心和貪念，是止不住的
話說到了這個份上。
此刻冒頓單於的目光，望向秦檜已然是肆無忌憚的輕蔑：“就連草原上最為愚蠢弱小的綿羊都知道，面對兇猛的惡狼，只有團結起來，才能躲過狼群的獵殺。”
“連畜生都明白的道理。”
“看來你們大夏人，卻並不明白，連畜生都是不如呢。”
毫無顧忌的奚落之下。
這邊秦檜一張臉已經是成了豬肝色。
畢竟。
做人做到連匈奴這群敵人都鄙夷的地步，也真挺不容易的。
即便是秦檜這樣的厚臉皮，臉上也是有些掛不住了。
雖然到了它這份上。
也並不計較什麼禮義廉恥了。
但想來。
它秦檜在大夏朝堂上。
曾經也是個呼風喚雨，說一不二的人物。
怎麼著也算是兩人之下萬人之上了。
但如今，卻如同一頭玩物一般，被匈奴人肆意的玩弄戲耍著。
此刻心中，禽大人還是頗不是滋味的。
但一想到成功之後，唾手可得的三公和王爵之位。
禽大人立馬就是精神了起來。
對於禽大人而言，有了的三公和王爵之輩。
便意味著，天下榮華富貴可謂是享之不盡。
為了這些東西。
忍受些許的屈辱，又有何妨？
畢竟臉面這種東西。
禽大人想要有的時候，就可以有。
不想要的時候，有沒有也就無所謂了。
至於其他的東西。
自然一概不在大人的考慮之內。
當是時。
一幹匈奴人越是對秦檜肆意羞辱，秦檜不以為恥，反以為榮。
臉上的笑意是愈加諂媚。
低眉順眼的模樣。
若是不知情的人見了，還以為禽大人並不是夏臣，反倒是匈奴人的奴仆一般。
當即又是一稽首：“大單於！諸位首領，我太後老佛爺所為，並非為了內鬥，而是為了救夏！”
“救夏？”
在場匈奴等人相視一眼，臉上皆是譏笑。
到了這個份上。
這些人哪裏還不明白。
那慈禧和秦檜此刻賣國之舉，明明就是因為在大夏丟失了權柄。
所以惱羞成怒，想要借他們之手，除去李燁。
為此，而不惜出賣夏國利益罷了。
這邊。
冒頓單於嗤笑一聲，是鄙夷的瞥了禽大人一眼：“有時，本單於倒真是佩服你們這些中原人，明明一肚子雞鳴狗盜，男盜女娼，卻偏偏能說得如此冠冕堂皇，大義凜然。”
“嘖嘖，佩服！本單於實在是佩服！”
面對這樣幾乎沒有任何拐彎抹角的譏諷，禽大人這邊卻依舊是面不改色，嘴角帶笑：“大單於此言差矣，我太後老佛爺一心為國，哪裏有什麼私利之舉？”
“李燁此等逆賊，不知天高地厚，妄圖對抗匈奴，將千千萬萬的大夏百姓，往火坑裏推！此舉，才是損國叛國，國之奸賊，人人皆是除之而後快！”
“太後此舉，不過是為大夏除害！只有除了李燁，我大夏國才能重回太平！”
話音剛落。
這邊冒頓單於卻滿臉的不耐煩，直接是揮手打斷了秦檜的長篇大論：“行了，本單於坐在這裏，不是聽你這些虛偽冠冕之詞的！”
冒頓起身，緩緩來到秦檜的身旁。
望向秦檜的眼神，仿佛是一頭見了羔羊的餓狼：“本單於就把話給你說明白了吧，要想我匈奴除去大夏新帝，你們大夏國太後的籌碼，還不夠。”
面對冒頓之言。
秦檜的臉上沒有任何的變幻。
見得他的這個樣子，似乎是早就猜到了冒頓所言。
當即又是一拱手：“大單於，只要能除去偽帝！我大夏願意奉上白銀五百萬兩！”
冒頓嗤笑一聲，卻並沒有說些什麼。
倒是一旁的諸位匈奴首領，望向禽大人，一個個的都在放肆的大笑著。
“五百萬兩？你們大秦皇帝的腦袋，就只值五百萬兩嗎？”
“你們的太後，是在打發叫花子嗎！？”
“五百兩，吾等這裏可是有足足九人！如何夠分？”
秦檜臉色依舊不變。
咬了咬牙，再一次的拱手：“我大夏可出白銀一千萬兩，再加美女千人！”
這一句之後。
一旁的匈奴首領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倒是不說話了。
一個個的眼冒著綠光，連呼吸都是變得粗重了起來，臉上滿是毫不掩飾的貪婪之色。
其實。
方才秦檜說出白銀五百萬兩的時候，他們便已經有所心動了。
匈奴身為草原部落，其國自然不比中原五國之富碩。
五百萬兩？
足夠匈奴從中原五國以戰馬和牛羊換取多少的糧食和武器了？
恐怕這五百萬兩所換取的糧食，就足夠各部落足足兩三年所需了！
方才恐嚇秦檜，不過為了繼續提高價碼，而逢場作戲罷了。
實際上，秦檜只要再迂回一番。
他們未必不能答應。
卻未曾想。
這一下子，秦檜就再一次將籌碼提高了一倍！
現在。
就連這些匈奴人都好奇了。
那大夏的太後到底是恨大夏的新帝李燁，恨到了何等的程度！？
不惜花費如此的代價，也要除了李燁？
殺父之仇，也不過如此了吧？
當是時。
面對秦檜這誘人的價碼。
他們不自覺的咽了口唾沫，當即就要開口。
但一字還沒說出口。
這邊的冒頓卻是狠狠的瞪了他們一眼。
一幹匈奴首領低下頭，不再言語了。
至於冒頓本人，則是沈著臉，目光灼灼的望向秦檜，一字一句的說著：“大夏人，想要我匈奴除去大夏新帝，你的籌碼，還不夠！”
秦檜皺了皺眉，神色微變：“那麼大單於，還想要什麼！？”
冒頓笑了笑，隨即便是一字一句的說著：“我匈奴，還要你大夏的燕雲十六州！”
一句之後。
這邊秦檜猛然色變。
事實上。
方才秦檜所提出的價碼。
距離慈禧給他的底線，還是有一段距離的。
在他前往居庸關之時。
慈禧曾經親口囑咐他。
如果匈奴人願意合作。
大夏可以付出一切代價！
甚至可以支付匈奴白銀兩千萬兩，也在所不惜！
然而。
秦檜沒有想到的是。
冒頓這個匈奴單於的胃口，卻是比他們想象中的還要大得多。
這下子，饒是以禽大人的不要臉程度，此刻也是有些慌了。
那可是燕雲十六州啊！
自從河套平原在三年前，落入匈奴人的手中後。
大夏唯一的大型養馬地，便只剩下了這燕雲十六州了。
當初李鎮所領的五十萬大夏精銳中，其戰馬幾乎都是產自燕雲十六州。
可以說。
只要匈奴占據了燕雲十六州，短短幾年之內，恐怕又可以培養出至少二十萬的精銳騎兵。
反觀大夏。
失去了燕雲十六州這個唯一的養馬地。
恐怕國內的騎兵，便是名存實亡……
到了那個時候。
周邊諸國，大漢，大唐，乃至是匈奴，女真……
哪一個不能肆意的欺淩他們……
賣了燕雲十六州，那就真的是無異於把整個大夏都賣了！
至此，就算大夏沒有滅亡。
恐怕在諸國的壓力之下，也只能徹底的退出北境，龜縮江南。
依長江之險，而偏安一隅！
從此從中原五霸的名頭中，直接除名，再無爭奪天下的可能！
“這……”
禽大人一張老臉，此刻都快成了苦瓜色了：“大單於，您看，我大夏再多加些銀兩，不知……”
話還沒說完。
這邊冒頓卻是猛然一拍桌案，將腦袋抵到了秦檜的面前：“大們匈奴人，牧馬游獵，要更多的銀兩有何用！？”
臉上滿是肆無忌憚的笑意，冒頓瞪向秦檜，是一字一句的說著：“我只要，燕雲十六州！”
“你們大夏只要答應，不但除去區區一個大夏新帝不在話下。我匈奴還可以承諾，馬上和你們大夏結盟，永不進犯大夏疆土。”
後面的什麼話，秦檜都當做沒聽見。
畢竟。
等到匈奴真的是占據了燕雲十六州。
那麼到底進不進犯匈奴，還不是匈奴人一句話的事情？
至於什麼盟約。
對於匈奴人這樣不尊教化的異族來說，可能還沒擦屁股的一張紙來得值錢——雖然匈奴人擦屁股，從來不用紙。
秦檜低下頭，猶豫再三。
這邊冒頓卻是冷哼一聲，並沒有給他繼續猶豫的機會：“來人，送大夏使臣出營！”
一句之後。
秦檜卻是慌亂。
連忙是抓住了冒頓的手臂，可憐兮兮的哀求著：“大單於稍待！大單於稍待！”
秦檜咬著牙，面容苦澀。
畢竟他要是真被匈奴人趕出去了。
那他的三公和王爵之位，可就是鏡中月水中花了。
別說是三公王爵了。
保不齊慈禧一個不高興，以它的脾氣，直接把禽大人哢嚓了都是有可能的。
“怎麼？”
冒頓獰笑著，瞥了秦檜一眼：“你是考慮好了？”
秦檜咬著牙，僅僅是片刻，臉上再沒有絲毫的猶豫之色：“大單於，此事事關重大！可否容小人修書一封，且與太後商議一番！”
“想必，老佛爺她老人家深謀遠慮，一定會答應的！”
冒頓聽得此言，臉上的笑意是愈加明顯：“好！便給你幾日的功夫！”
“不過本單於可有言在先，燕雲十六州不到手，一切事情，都是免談！”
秦檜俯首帖耳，連連拱手：“大單於放心，大單於放心！此事，小人一定盡力而為！”
冒頓這才是滿意的點了點頭：“很好！既然如此的話，你便下去吧！”
“你們大夏的那個小皇帝，被本單於捉來帳下已一月有餘，整日是郁郁寡歡。想必，見得你，一定是開心得很吶。”
“本單於寬宏大量，便準許你和他相見！”
秦檜千恩萬謝。
剛要離開，這邊冒頓又是一聲冷哼：“等等！”
等到秦檜轉過頭來。
才見得冒頓目光灼灼：“本單於的京城布防圖呢！？”
秦檜面露難色：“大單於，這畢竟和談還沒有成功……”
“恩！？”
冒頓一瞪眼：“你是要本單於，親自去取嗎！？”
秦檜挎著一張臉。
一咬牙，只能將京城布防圖雙手奉上。
而這邊。
在得到京城布防圖的一剎那，冒頓的臉上，滿是肆意的笑容。
待到秦檜下去之後。
剎那間。
整個匈奴大帳，便是陷入了一陣放肆的笑意之中。
在場包括著冒頓在內的所有匈奴人。
一個個的皆是眼冒精光，眼睛都不眨的，直直的望向了冒頓手中的京城布防圖。
“如此大夏，簡直是腐朽不堪！”
“如此危亡之際，還在內訌！？真是天要亡了大夏！那大夏太後，當真是一個禍國殃民的妖人啊！”
“哈哈，別這麼說嘛，這位大夏太後難道不是我們大匈奴最好的朋友嗎！？沒有她的幫忙，我們怎麼可能得到這麼寶貴的東西！？”
“對對對！她是我們匈奴最好也是最珍貴的朋友！白銀千萬兩！？美女千人，還有燕雲十六州！？”
一幹匈奴的首領，是肆意的大笑著。
至於冒頓卻是不然。
目光一直緊緊的望向手中的京城布防圖。
黝黑的臉上，甚至都能看到一陣陣的紅潤之色。
就連呼吸，也變得粗重了起來。
綠油油的眸子，此刻目光閃爍。
臉上神色，也是數度變幻。
很顯然，此刻的冒頓，已經是陷入了深深的猶豫之中。
一旁。
匈奴的首領們，見得臉色陰晴不定的冒頓，卻是有些好奇的詢問著：“單於，一下子得了這麼多的金銀珠寶，還有大夏肥美的養馬地燕雲十六州，為何單於看著，卻是悶悶不樂呢？”
而冒頓，目光終於是從手中的布防圖轉到了諸位首領的身上。
臉上依舊是帶著激動的餘韻：“區區一些身外之物，甚至是燕雲十六州又算得了什麼！？”
“諸位，有了這京城布防圖，眼下，本單於在考慮一件大事！”
冒頓緊緊握著拳頭，整個人的臉上滿是瘋狂的神色：“一件足以改變我匈奴命運的大事！”
這一句之後。
在場的諸多匈奴首領，神色也是嚴肅了起來，朝著冒頓微微欠身，小心翼翼地詢問著：“敢問首領，是何等大事！？”
冒頓舉起手中的布防圖，卻是再一次的詢問起來：“諸位，此次攻打大夏，你們是想像過去一樣，在這大夏境內肆意的劫掠一番！搶奪錢糧，掠奪女人和孩子後，撤回到草原上去！”
“還是說，想跟著本單於，幹一番驚天動地的大事業！”
一旁眾多首領臉色陰晴不定。
此刻的他們，隨著冒頓這一句話之後，已經隱隱是猜到了什麼。
果不出其然。
這邊冒頓揚了揚手中的布防圖，神色激動的呼喊著：“諸位，這可是大夏京城的布防圖啊！”
“有了這個東西，我們就可以不費吹灰之力的拿下大夏人的京城！”
“甚至更進一步，拿下大夏的整個江北之地，也不是沒有可能！”
瞬間。
在場所有的匈奴首領，臉色俱是一變。
緊緊的皺起眉頭，再沒有了方才的笑意。
有人將右手貼於胸口，朝著冒頓微微一欠身，是沈聲道：“單於，大夏的江北，可不是這麼好拿下的！”
“如果真如單於所說，恐怕我們這三十萬鐵騎，還遠遠的不夠！至少，還需要從草原上，再抽調三十大軍過來！此事，才有可行性！”
“吾等同不同意先不說，王庭的頭曼大單於那邊，恐怕也不會同意的！”
一語之後。
其餘的匈奴首領，也是緩緩點了點頭。
“渾邪王說得沒錯，單於！這要是再抽調三十萬大軍，王庭那邊的守備兵力，可就空虛了！”
“如果大漢和大唐乘機突襲王庭該怎麼辦！？”
“太冒險了！頭曼大單於，恐怕是不會同意了！”
“不妥，不妥，還是請單於慎重！”
這些人你一言我一語的。
但是目光都是躲閃，根本不敢直視面前的冒頓一眼。
瞬間。
冒頓便已經是勃然大怒，狠狠一拍桌案：“頭曼父汗那邊，自有本王勸說！你們且說，你們自己同意不同意吧！？”
眾首領低下頭去，默默不語。
而冒頓則更是怒火萬丈。
指著眾人，便是一陣的呵斥：“你們平日裏，自詡為匈奴勇士，勇猛無敵，生死無畏！怎麼一到關鍵時刻，一群惡狼，怎麼變成了溫懦弱的綿羊了呢！？”
“一喝了酒，就嚷嚷著跨上戰馬，舉起馬刀，要殺回中原去，搶奪他們的土地，財寶，俘虜他們的女人孩子！怎麼現在，一個個都成了啞巴！？”
“到了如今，如此大好的機會，你們依舊是想劫掠一番，然後像一個毛賊一樣，灰溜溜的逃回草原去嗎！？”
一番呵斥之後。
有人擡起頭來，支支吾吾地想要說些什麼。
但是猶豫的半天，卻是一句話也說不出口。
而這邊。
冒頓卻是神色興奮，指著眾人，自顧的訴說著：“諸位，且想想吧！這大夏之地，經過大夏那麼多的王上和皇帝，數百年的治理！那時金銀珠寶，糧食美酒，美女人口，堆積如山啊！”
“只要拿下了大夏的江北之地，這些東西，不都是我們匈奴人的嗎！？”
“我們匈奴只要立足於此，突厥，高句麗之流根本是不堪一擊！未必不能和那大漢，爭雄！甚至，那鐵木真的大元，吾匈奴也不是不能碰一碰！”
這一番話之後。
原本皆是低頭的匈奴首領們。
不少人卻是猛然擡起頭來。
臉上帶上了陣陣的興奮和神往。
看著這個模樣，已經是隱隱有了些許動搖。
不過。
剩下的依舊有些人，是小心翼翼詢問著。
“單於，若那京城的布防圖，是假的呢！？”
“這些個中原人，一向是詭計多端！萬一那布防圖，不過是他們放出來的煙霧彈，誆騙吾等，其實另有謀劃呢！？”
冒頓不屑地瞥了那些人一眼：“你們以為本單於就真的沒有考慮過嗎！？”
“本單於會稟明頭曼父汗，先讓草原上三十萬大軍集結於河套！吾等則帶著三十萬大軍，一路南下，直取京城！如果布防圖真的無誤，那這另外的三十萬大軍，再直入大夏！”
“倘若真的有變，那這三十萬大軍再退回草原，回防王庭也不遲！”
冒頓這一句之後。
在場的眾人，終於是松了一口氣。
神色也是愈加意動。
見此情況。
冒頓自然是趁熱打鐵。
語氣柔和了不少，望向眾人是一字一句的說著：“諸位，且想想吧！”
“十五年之前，這中原之地，尚處於六強爭霸的局面！除了如今的大夏，大秦，大漢，大唐，大隋！尚有趙姓人的大宋，富饒強盛，絲毫不弱於其他中原五霸！”
“那蒙古人的大汗鐵木真，雄心勃勃，趁著大宋頹弱之際，悍然出兵滅了大宋！占領宋人的土地，搶奪了他們的錢糧，奴役了他們的人民！短短十幾年的時間，大元的實力，已經是膨脹了無數倍！”
“原本匈奴，突厥，蒙古，高句麗，女真等族中，蒙古人已經獨領風騷！平日裏仗著大元的實力，對吾等匈奴何等輕視！？那蒙古大汗鐵木真，甚至已經被共尊為成吉思汗！這樣榮耀和風光！？”
“諸位真的就不動心嗎！？”
最後的一番話之後。
冒頓終於是擊碎了在場眾人所有的心理防線。
當赤裸裸的利益擺在了面前。
剩下的便只有貪婪和無盡的欲望。
所有的匈奴首領，此刻隨著冒頓的一番話，都已經是眼冒精光，面帶貪婪。
連呼吸，都緊跟著粗重了起來。
目光灼灼的望向面前的冒頓，以右手貼於胸前，終於是齊刷刷的躬身下去：“冒頓單於！你就說我們該怎麼打吧！”
“我們各部落的匈奴勇士們，皆聽單於調遣！”
“只要能讓我匈奴，成為下一個大元，我們這些人就算是死，也值得了！”
見得齊刷刷是臣服的諸位首領。
冒頓的臉上，終於是帶上了不住的笑意。
緩緩點了點頭，隨後便望向了桌案之上那幅碩大的地圖，隨後便開始講述起了戰術。
“吾等三十萬大軍，不日之後，即刻南下，直取京城！”
“若京城布防圖，準確無誤的話！再讓屯於河套的三十萬大軍，也迅速南下，攻入大夏領土！”
“六十萬大軍，兵分三路！”
“一路過直隸，下淮河！”
“一路過黃河，取山東！”
“一路進山西！”
“三路合並，直接肅清大夏江北！”
“到了這個時候，整個大夏北境，豈不是成了我匈奴案板上的魚肉！？”
下一秒，所有的匈奴首領，皆是心悅誠服的拜倒在地：“謹遵大單於之命！”
殊不知。
就在他們興奮的時候。
京城。
李燁此刻，立於寢宮門口。
目光幽幽，直直望向了北方。
那是居庸關的方向。
嘴角的笑意，此刻是愈加的明顯：“秦檜，已經是到了居庸關了嗎？”
一旁的陸炳，毫不猶豫地拱手：“啟稟陛下，探子已經來報！估摸著，此刻的秦檜，已經是進入了匈奴單於的營帳，和匈奴人交易完畢了。”
李燁臉上的笑意，愈加的明顯：“看來匈奴人，要上套了呢。”
這邊。
陸炳微微皺眉，望向了一旁的李燁，終於是開出了口：“陛下，您如何就能斷定，匈奴人一定會上當，將草原的兵力，再抽調往我大夏呢？”
李燁轉頭，望向面前的陸炳，語氣幽然：“陸炳啊，人的貪念和欲望，只要開一個口子，便再也止不住了。”
“這種東西，它是無窮無盡的！”
“一個徹底占領整個大夏江北，成為下一個大元的機會擺在面前！如此的誘惑，就算匈奴人知道，它可能有陷阱。”
“但是，他們真的能抵住這種誘惑？抑制已經根植在心中的欲望和貪戀嗎？”
“秦檜如此，匈奴人也是如此！”
“所以秦檜為了三公和王爵之位，即便背上千古罵名也在所不惜，要前往居庸關。”
“而同樣！匈奴人為了成為下一個大元，也會不惜一切，鋌而走險！”
一句之後。
陸炳微微拱手，心悅誠服的一聲呼喊：“陛下深謀遠慮，微臣拜服！”
李燁笑了笑。
只是輕輕瞥了一眼陸炳，並沒有說些什麼。
沈默片刻，便是沈聲道：“匈奴上套，卻並不等於我們就勝利了。接下來，一場大戰，已經在所難免了，能不能撐得住，就全看我們自己了。”
“能撐住，我大夏便還有光明的未來。”
“若是不成……”
李燁目光幽幽：“便真是應了匈奴的期盼了！”
“接下來的戰鬥，即是我大夏的國運之戰！是成是敗，皆畢功於一役！”
陸炳依舊拱手：“眾將士必將同心戮力，奮勇殺敵！”
“我大夏八百載國運，斷不至於止於此處！”
李燁輕笑，緩緩點了點頭：“接下來的戰鬥，不光光是十萬將士們！”
“你們錦衣衛，同樣也是至關重要！”
李燁目光灼灼，望向陸炳：“朕記得，你們錦衣衛，在匈奴之中，也有暗線吧！？”
陸炳沒有絲毫猶豫，徑直點頭：“啟稟陛下，錦衣衛之暗線，遍布天下！不僅僅是匈奴王庭之中，就連那居庸關下，我錦衣衛密探，也不在少數！”
李燁的嘴角，笑意愈加明顯：“如此一來，此戰的勝率，便又多了一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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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畜生都明白的道理。”
“看來你們大夏人，卻並不明白，連畜生都是不如呢。”
毫無顧忌的奚落之下。
這邊秦檜一張臉已經是成了豬肝色。
畢竟。
做人做到連匈奴這群敵人都鄙夷的地步，也真挺不容易的。
即便是秦檜這樣的厚臉皮，臉上也是有些掛不住了。
雖然到了它這份上。
也並不計較什麼禮義廉恥了。
但想來。
它秦檜在大夏朝堂上。
曾經也是個呼風喚雨，說一不二的人物。
怎麼著也算是兩人之下萬人之上了。
但如今，卻如同一頭玩物一般，被匈奴人肆意的玩弄戲耍著。
此刻心中，禽大人還是頗不是滋味的。
但一想到成功之後，唾手可得的三公和王爵之位。
禽大人立馬就是精神了起來。
對於禽大人而言，有了的三公和王爵之輩。
便意味著，天下榮華富貴可謂是享之不盡。
為了這些東西。
忍受些許的屈辱，又有何妨？
畢竟臉面這種東西。
禽大人想要有的時候，就可以有。
不想要的時候，有沒有也就無所謂了。
至於其他的東西。
自然一概不在大人的考慮之內。
當是時。
一幹匈奴人越是對秦檜肆意羞辱，秦檜不以為恥，反以為榮。
臉上的笑意是愈加諂媚。
低眉順眼的模樣。
若是不知情的人見了，還以為禽大人並不是夏臣，反倒是匈奴人的奴仆一般。
當即又是一稽首：“大單於！諸位首領，我太後老佛爺所為，並非為了內鬥，而是為了救夏！”
“救夏？”
在場匈奴等人相視一眼，臉上皆是譏笑。
到了這個份上。
這些人哪裏還不明白。
那慈禧和秦檜此刻賣國之舉，明明就是因為在大夏丟失了權柄。
所以惱羞成怒，想要借他們之手，除去李燁。
為此，而不惜出賣夏國利益罷了。
這邊。
冒頓單於嗤笑一聲，是鄙夷的瞥了禽大人一眼：“有時，本單於倒真是佩服你們這些中原人，明明一肚子雞鳴狗盜，男盜女娼，卻偏偏能說得如此冠冕堂皇，大義凜然。”
“嘖嘖，佩服！本單於實在是佩服！”
面對這樣幾乎沒有任何拐彎抹角的譏諷，禽大人這邊卻依舊是面不改色，嘴角帶笑：“大單於此言差矣，我太後老佛爺一心為國，哪裏有什麼私利之舉？”
“李燁此等逆賊，不知天高地厚，妄圖對抗匈奴，將千千萬萬的大夏百姓，往火坑裏推！此舉，才是損國叛國，國之奸賊，人人皆是除之而後快！”
“太後此舉，不過是為大夏除害！只有除了李燁，我大夏國才能重回太平！”
話音剛落。
這邊冒頓單於卻滿臉的不耐煩，直接是揮手打斷了秦檜的長篇大論：“行了，本單於坐在這裏，不是聽你這些虛偽冠冕之詞的！”
冒頓起身，緩緩來到秦檜的身旁。
望向秦檜的眼神，仿佛是一頭見了羔羊的餓狼：“本單於就把話給你說明白了吧，要想我匈奴除去大夏新帝，你們大夏國太後的籌碼，還不夠。”
面對冒頓之言。
秦檜的臉上沒有任何的變幻。
見得他的這個樣子，似乎是早就猜到了冒頓所言。
當即又是一拱手：“大單於，只要能除去偽帝！我大夏願意奉上白銀五百萬兩！”
冒頓嗤笑一聲，卻並沒有說些什麼。
倒是一旁的諸位匈奴首領，望向禽大人，一個個的都在放肆的大笑著。
“五百萬兩？你們大秦皇帝的腦袋，就只值五百萬兩嗎？”
“你們的太後，是在打發叫花子嗎！？”
“五百兩，吾等這裏可是有足足九人！如何夠分？”
秦檜臉色依舊不變。
咬了咬牙，再一次的拱手：“我大夏可出白銀一千萬兩，再加美女千人！”
這一句之後。
一旁的匈奴首領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倒是不說話了。
一個個的眼冒著綠光，連呼吸都是變得粗重了起來，臉上滿是毫不掩飾的貪婪之色。
其實。
方才秦檜說出白銀五百萬兩的時候，他們便已經有所心動了。
匈奴身為草原部落，其國自然不比中原五國之富碩。
五百萬兩？
足夠匈奴從中原五國以戰馬和牛羊換取多少的糧食和武器了？
恐怕這五百萬兩所換取的糧食，就足夠各部落足足兩三年所需了！
方才恐嚇秦檜，不過為了繼續提高價碼，而逢場作戲罷了。
實際上，秦檜只要再迂回一番。
他們未必不能答應。
卻未曾想。
這一下子，秦檜就再一次將籌碼提高了一倍！
現在。
就連這些匈奴人都好奇了。
那大夏的太後到底是恨大夏的新帝李燁，恨到了何等的程度！？
不惜花費如此的代價，也要除了李燁？
殺父之仇，也不過如此了吧？
當是時。
面對秦檜這誘人的價碼。
他們不自覺的咽了口唾沫，當即就要開口。
但一字還沒說出口。
這邊的冒頓卻是狠狠的瞪了他們一眼。
一幹匈奴首領低下頭，不再言語了。
至於冒頓本人，則是沈著臉，目光灼灼的望向秦檜，一字一句的說著：“大夏人，想要我匈奴除去大夏新帝，你的籌碼，還不夠！”
秦檜皺了皺眉，神色微變：“那麼大單於，還想要什麼！？”
冒頓笑了笑，隨即便是一字一句的說著：“我匈奴，還要你大夏的燕雲十六州！”
一句之後。
這邊秦檜猛然色變。
事實上。
方才秦檜所提出的價碼。
距離慈禧給他的底線，還是有一段距離的。
在他前往居庸關之時。
慈禧曾經親口囑咐他。
如果匈奴人願意合作。
大夏可以付出一切代價！
甚至可以支付匈奴白銀兩千萬兩，也在所不惜！
然而。
秦檜沒有想到的是。
冒頓這個匈奴單於的胃口，卻是比他們想象中的還要大得多。
這下子，饒是以禽大人的不要臉程度，此刻也是有些慌了。
那可是燕雲十六州啊！
自從河套平原在三年前，落入匈奴人的手中後。
大夏唯一的大型養馬地，便只剩下了這燕雲十六州了。
當初李鎮所領的五十萬大夏精銳中，其戰馬幾乎都是產自燕雲十六州。
可以說。
只要匈奴占據了燕雲十六州，短短幾年之內，恐怕又可以培養出至少二十萬的精銳騎兵。
反觀大夏。
失去了燕雲十六州這個唯一的養馬地。
恐怕國內的騎兵，便是名存實亡……
到了那個時候。
周邊諸國，大漢，大唐，乃至是匈奴，女真……
哪一個不能肆意的欺淩他們……
賣了燕雲十六州，那就真的是無異於把整個大夏都賣了！
至此，就算大夏沒有滅亡。
恐怕在諸國的壓力之下，也只能徹底的退出北境，龜縮江南。
依長江之險，而偏安一隅！
從此從中原五霸的名頭中，直接除名，再無爭奪天下的可能！
“這……”
禽大人一張老臉，此刻都快成了苦瓜色了：“大單於，您看，我大夏再多加些銀兩，不知……”
話還沒說完。
這邊冒頓卻是猛然一拍桌案，將腦袋抵到了秦檜的面前：“大們匈奴人，牧馬游獵，要更多的銀兩有何用！？”
臉上滿是肆無忌憚的笑意，冒頓瞪向秦檜，是一字一句的說著：“我只要，燕雲十六州！”
“你們大夏只要答應，不但除去區區一個大夏新帝不在話下。我匈奴還可以承諾，馬上和你們大夏結盟，永不進犯大夏疆土。”
後面的什麼話，秦檜都當做沒聽見。
畢竟。
等到匈奴真的是占據了燕雲十六州。
那麼到底進不進犯匈奴，還不是匈奴人一句話的事情？
至於什麼盟約。
對於匈奴人這樣不尊教化的異族來說，可能還沒擦屁股的一張紙來得值錢——雖然匈奴人擦屁股，從來不用紙。
秦檜低下頭，猶豫再三。
這邊冒頓卻是冷哼一聲，並沒有給他繼續猶豫的機會：“來人，送大夏使臣出營！”
一句之後。
秦檜卻是慌亂。
連忙是抓住了冒頓的手臂，可憐兮兮的哀求著：“大單於稍待！大單於稍待！”
秦檜咬著牙，面容苦澀。
畢竟他要是真被匈奴人趕出去了。
那他的三公和王爵之位，可就是鏡中月水中花了。
別說是三公王爵了。
保不齊慈禧一個不高興，以它的脾氣，直接把禽大人哢嚓了都是有可能的。
“怎麼？”
冒頓獰笑著，瞥了秦檜一眼：“你是考慮好了？”
秦檜咬著牙，僅僅是片刻，臉上再沒有絲毫的猶豫之色：“大單於，此事事關重大！可否容小人修書一封，且與太後商議一番！”
“想必，老佛爺她老人家深謀遠慮，一定會答應的！”
冒頓聽得此言，臉上的笑意是愈加明顯：“好！便給你幾日的功夫！”
“不過本單於可有言在先，燕雲十六州不到手，一切事情，都是免談！”
秦檜俯首帖耳，連連拱手：“大單於放心，大單於放心！此事，小人一定盡力而為！”
冒頓這才是滿意的點了點頭：“很好！既然如此的話，你便下去吧！”
“你們大夏的那個小皇帝，被本單於捉來帳下已一月有餘，整日是郁郁寡歡。想必，見得你，一定是開心得很吶。”
“本單於寬宏大量，便準許你和他相見！”
秦檜千恩萬謝。
剛要離開，這邊冒頓又是一聲冷哼：“等等！”
等到秦檜轉過頭來。
才見得冒頓目光灼灼：“本單於的京城布防圖呢！？”
秦檜面露難色：“大單於，這畢竟和談還沒有成功……”
“恩！？”
冒頓一瞪眼：“你是要本單於，親自去取嗎！？”
秦檜挎著一張臉。
一咬牙，只能將京城布防圖雙手奉上。
而這邊。
在得到京城布防圖的一剎那，冒頓的臉上，滿是肆意的笑容。
待到秦檜下去之後。
剎那間。
整個匈奴大帳，便是陷入了一陣放肆的笑意之中。
在場包括著冒頓在內的所有匈奴人。
一個個的皆是眼冒精光，眼睛都不眨的，直直的望向了冒頓手中的京城布防圖。
“如此大夏，簡直是腐朽不堪！”
“如此危亡之際，還在內訌！？真是天要亡了大夏！那大夏太後，當真是一個禍國殃民的妖人啊！”
“哈哈，別這麼說嘛，這位大夏太後難道不是我們大匈奴最好的朋友嗎！？沒有她的幫忙，我們怎麼可能得到這麼寶貴的東西！？”
“對對對！她是我們匈奴最好也是最珍貴的朋友！白銀千萬兩！？美女千人，還有燕雲十六州！？”
一幹匈奴的首領，是肆意的大笑著。
至於冒頓卻是不然。
目光一直緊緊的望向手中的京城布防圖。
黝黑的臉上，甚至都能看到一陣陣的紅潤之色。
就連呼吸，也變得粗重了起來。
綠油油的眸子，此刻目光閃爍。
臉上神色，也是數度變幻。
很顯然，此刻的冒頓，已經是陷入了深深的猶豫之中。
一旁。
匈奴的首領們，見得臉色陰晴不定的冒頓，卻是有些好奇的詢問著：“單於，一下子得了這麼多的金銀珠寶，還有大夏肥美的養馬地燕雲十六州，為何單於看著，卻是悶悶不樂呢？”
而冒頓，目光終於是從手中的布防圖轉到了諸位首領的身上。
臉上依舊是帶著激動的餘韻：“區區一些身外之物，甚至是燕雲十六州又算得了什麼！？”
“諸位，有了這京城布防圖，眼下，本單於在考慮一件大事！”
冒頓緊緊握著拳頭，整個人的臉上滿是瘋狂的神色：“一件足以改變我匈奴命運的大事！”
這一句之後。
在場的諸多匈奴首領，神色也是嚴肅了起來，朝著冒頓微微欠身，小心翼翼地詢問著：“敢問首領，是何等大事！？”
冒頓舉起手中的布防圖，卻是再一次的詢問起來：“諸位，此次攻打大夏，你們是想像過去一樣，在這大夏境內肆意的劫掠一番！搶奪錢糧，掠奪女人和孩子後，撤回到草原上去！”
“還是說，想跟著本單於，幹一番驚天動地的大事業！”
一旁眾多首領臉色陰晴不定。
此刻的他們，隨著冒頓這一句話之後，已經隱隱是猜到了什麼。
果不出其然。
這邊冒頓揚了揚手中的布防圖，神色激動的呼喊著：“諸位，這可是大夏京城的布防圖啊！”
“有了這個東西，我們就可以不費吹灰之力的拿下大夏人的京城！”
“甚至更進一步，拿下大夏的整個江北之地，也不是沒有可能！”
瞬間。
在場所有的匈奴首領，臉色俱是一變。
緊緊的皺起眉頭，再沒有了方才的笑意。
有人將右手貼於胸口，朝著冒頓微微一欠身，是沈聲道：“單於，大夏的江北，可不是這麼好拿下的！”
“如果真如單於所說，恐怕我們這三十萬鐵騎，還遠遠的不夠！至少，還需要從草原上，再抽調三十大軍過來！此事，才有可行性！”
“吾等同不同意先不說，王庭的頭曼大單於那邊，恐怕也不會同意的！”
一語之後。
其餘的匈奴首領，也是緩緩點了點頭。
“渾邪王說得沒錯，單於！這要是再抽調三十萬大軍，王庭那邊的守備兵力，可就空虛了！”
“如果大漢和大唐乘機突襲王庭該怎麼辦！？”
“太冒險了！頭曼大單於，恐怕是不會同意了！”
“不妥，不妥，還是請單於慎重！”
這些人你一言我一語的。
但是目光都是躲閃，根本不敢直視面前的冒頓一眼。
瞬間。
冒頓便已經是勃然大怒，狠狠一拍桌案：“頭曼父汗那邊，自有本王勸說！你們且說，你們自己同意不同意吧！？”
眾首領低下頭去，默默不語。
而冒頓則更是怒火萬丈。
指著眾人，便是一陣的呵斥：“你們平日裏，自詡為匈奴勇士，勇猛無敵，生死無畏！怎麼一到關鍵時刻，一群惡狼，怎麼變成了溫懦弱的綿羊了呢！？”
“一喝了酒，就嚷嚷著跨上戰馬，舉起馬刀，要殺回中原去，搶奪他們的土地，財寶，俘虜他們的女人孩子！怎麼現在，一個個都成了啞巴！？”
“到了如今，如此大好的機會，你們依舊是想劫掠一番，然後像一個毛賊一樣，灰溜溜的逃回草原去嗎！？”
一番呵斥之後。
有人擡起頭來，支支吾吾地想要說些什麼。
但是猶豫的半天，卻是一句話也說不出口。
而這邊。
冒頓卻是神色興奮，指著眾人，自顧的訴說著：“諸位，且想想吧！這大夏之地，經過大夏那麼多的王上和皇帝，數百年的治理！那時金銀珠寶，糧食美酒，美女人口，堆積如山啊！”
“只要拿下了大夏的江北之地，這些東西，不都是我們匈奴人的嗎！？”
“我們匈奴只要立足於此，突厥，高句麗之流根本是不堪一擊！未必不能和那大漢，爭雄！甚至，那鐵木真的大元，吾匈奴也不是不能碰一碰！”
這一番話之後。
原本皆是低頭的匈奴首領們。
不少人卻是猛然擡起頭來。
臉上帶上了陣陣的興奮和神往。
看著這個模樣，已經是隱隱有了些許動搖。
不過。
剩下的依舊有些人，是小心翼翼詢問著。
“單於，若那京城的布防圖，是假的呢！？”
“這些個中原人，一向是詭計多端！萬一那布防圖，不過是他們放出來的煙霧彈，誆騙吾等，其實另有謀劃呢！？”
冒頓不屑地瞥了那些人一眼：“你們以為本單於就真的沒有考慮過嗎！？”
“本單於會稟明頭曼父汗，先讓草原上三十萬大軍集結於河套！吾等則帶著三十萬大軍，一路南下，直取京城！如果布防圖真的無誤，那這另外的三十萬大軍，再直入大夏！”
“倘若真的有變，那這三十萬大軍再退回草原，回防王庭也不遲！”
冒頓這一句之後。
在場的眾人，終於是松了一口氣。
神色也是愈加意動。
見此情況。
冒頓自然是趁熱打鐵。
語氣柔和了不少，望向眾人是一字一句的說著：“諸位，且想想吧！”
“十五年之前，這中原之地，尚處於六強爭霸的局面！除了如今的大夏，大秦，大漢，大唐，大隋！尚有趙姓人的大宋，富饒強盛，絲毫不弱於其他中原五霸！”
“那蒙古人的大汗鐵木真，雄心勃勃，趁著大宋頹弱之際，悍然出兵滅了大宋！占領宋人的土地，搶奪了他們的錢糧，奴役了他們的人民！短短十幾年的時間，大元的實力，已經是膨脹了無數倍！”
“原本匈奴，突厥，蒙古，高句麗，女真等族中，蒙古人已經獨領風騷！平日裏仗著大元的實力，對吾等匈奴何等輕視！？那蒙古大汗鐵木真，甚至已經被共尊為成吉思汗！這樣榮耀和風光！？”
“諸位真的就不動心嗎！？”
最後的一番話之後。
冒頓終於是擊碎了在場眾人所有的心理防線。
當赤裸裸的利益擺在了面前。
剩下的便只有貪婪和無盡的欲望。
所有的匈奴首領，此刻隨著冒頓的一番話，都已經是眼冒精光，面帶貪婪。
連呼吸，都緊跟著粗重了起來。
目光灼灼的望向面前的冒頓，以右手貼於胸前，終於是齊刷刷的躬身下去：“冒頓單於！你就說我們該怎麼打吧！”
“我們各部落的匈奴勇士們，皆聽單於調遣！”
“只要能讓我匈奴，成為下一個大元，我們這些人就算是死，也值得了！”
見得齊刷刷是臣服的諸位首領。
冒頓的臉上，終於是帶上了不住的笑意。
緩緩點了點頭，隨後便望向了桌案之上那幅碩大的地圖，隨後便開始講述起了戰術。
“吾等三十萬大軍，不日之後，即刻南下，直取京城！”
“若京城布防圖，準確無誤的話！再讓屯於河套的三十萬大軍，也迅速南下，攻入大夏領土！”
“六十萬大軍，兵分三路！”
“一路過直隸，下淮河！”
“一路過黃河，取山東！”
“一路進山西！”
“三路合並，直接肅清大夏江北！”
“到了這個時候，整個大夏北境，豈不是成了我匈奴案板上的魚肉！？”
下一秒，所有的匈奴首領，皆是心悅誠服的拜倒在地：“謹遵大單於之命！”
殊不知。
就在他們興奮的時候。
京城。
李燁此刻，立於寢宮門口。
目光幽幽，直直望向了北方。
那是居庸關的方向。
嘴角的笑意，此刻是愈加的明顯：“秦檜，已經是到了居庸關了嗎？”
一旁的陸炳，毫不猶豫地拱手：“啟稟陛下，探子已經來報！估摸著，此刻的秦檜，已經是進入了匈奴單於的營帳，和匈奴人交易完畢了。”
李燁臉上的笑意，愈加的明顯：“看來匈奴人，要上套了呢。”
這邊。
陸炳微微皺眉，望向了一旁的李燁，終於是開出了口：“陛下，您如何就能斷定，匈奴人一定會上當，將草原的兵力，再抽調往我大夏呢？”
李燁轉頭，望向面前的陸炳，語氣幽然：“陸炳啊，人的貪念和欲望，只要開一個口子，便再也止不住了。”
“這種東西，它是無窮無盡的！”
“一個徹底占領整個大夏江北，成為下一個大元的機會擺在面前！如此的誘惑，就算匈奴人知道，它可能有陷阱。”
“但是，他們真的能抵住這種誘惑？抑制已經根植在心中的欲望和貪戀嗎？”
“秦檜如此，匈奴人也是如此！”
“所以秦檜為了三公和王爵之位，即便背上千古罵名也在所不惜，要前往居庸關。”
“而同樣！匈奴人為了成為下一個大元，也會不惜一切，鋌而走險！”
一句之後。
陸炳微微拱手，心悅誠服的一聲呼喊：“陛下深謀遠慮，微臣拜服！”
李燁笑了笑。
只是輕輕瞥了一眼陸炳，並沒有說些什麼。
沈默片刻，便是沈聲道：“匈奴上套，卻並不等於我們就勝利了。接下來，一場大戰，已經在所難免了，能不能撐得住，就全看我們自己了。”
“能撐住，我大夏便還有光明的未來。”
“若是不成……”
李燁目光幽幽：“便真是應了匈奴的期盼了！”
“接下來的戰鬥，即是我大夏的國運之戰！是成是敗，皆畢功於一役！”
陸炳依舊拱手：“眾將士必將同心戮力，奮勇殺敵！”
“我大夏八百載國運，斷不至於止於此處！”
李燁輕笑，緩緩點了點頭：“接下來的戰鬥，不光光是十萬將士們！”
“你們錦衣衛，同樣也是至關重要！”
李燁目光灼灼，望向陸炳：“朕記得，你們錦衣衛，在匈奴之中，也有暗線吧！？”
陸炳沒有絲毫猶豫，徑直點頭：“啟稟陛下，錦衣衛之暗線，遍布天下！不僅僅是匈奴王庭之中，就連那居庸關下，我錦衣衛密探，也不在少數！”
李燁的嘴角，笑意愈加明顯：“如此一來，此戰的勝率，便又多了一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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