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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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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睡著的時候流口水嗎?

打呼嚕嗎?

說夢話嗎?

是閉著眼睡得嗎?

襄樂摸了摸臉,努力回憶著。可她除了還記得點自己剛剛做過的夢之外,就什麽都不記得了。

也是,誰會知道自己睡著時什麽樣子呢?

她的腦袋現在可謂是十分繚亂了,本來剛睡醒就遲鈍,現在感覺更傻了。

歲月靜好這個詞是假的,她一點也不盼望著什麽歲月靜好,她只希望一會兒開會的時候,別和慕遠非的目光對視上。

就這樣,她懷著悲壯的心情踏出了辦公室的門。

豈料,天不遂人願。同一時刻的慕遠非也正從辦公室裏走出來,身為辦公室鄰居的兩人就這樣不可避免的打了照面。

襄樂猛的扭過頭。

好、好尷尬啊!怎麽一點兒心理準備都不給她?襄樂崩潰的想:可以當做沒看見嗎?或者現在再進去,假裝自己沒有出來過?

她維持著拉著門把手的姿勢,僵硬的看著面前的門縫,企圖大腦給她閃現出一條光與速度的公式,讓她能趕在被慕遠非發現的1渺秒的時間內沖回辦公室!

然而。

“醒了?”慕遠非那把磁性的聲音摩挲在她的耳畔,“中午沒回去?”

啊,她僵硬的點了點頭,“慕總你回來了。”

“嗯。”

“那個,衣服……”她假裝若無其事的問,手上卻已經緊張的想要鎖門了。

“別鎖了。”慕遠非攔住她,聲音裏好像帶了點笑意,對她說:“下午的會你不用參加了。”

誒?為什麽?

她詫異的擡頭,他柔和的臉龐便盡收眼底,讓她瞬間覺得自己心裏仿佛多了一只小鹿在撞,“我辦公室裏有午飯,一會你過去把它吃完。”

……什麽?

來不及她多問,樓梯口又走上來幾個員工。看見慕遠非站在這裏,齊齊跟他打了個招呼。

“慕總好。”

“好。”他微微點了個頭。

或許是他們兩個站在這裏太奇怪了,員工們不禁投來疑惑的目光。

公司中從來不少有愛八卦的人,他們怎麽想慕遠非倒是無所謂,但她不行。看她還傻站著,他不由提醒了一句,“衣服就幫我放辦公室吧。”

他盡量擺出一副公事公辦的語氣,可那份柔和依舊從眼眸中流露出來。

根本藏不住的。

這是屬於他們兩個的秘密,員工們不是當事人,並不知道“衣服”這兩個字蘊含的含義,所以將其歪曲理解很正常。

哦,原來是跑腿啊。員工們紛紛收回了好奇的視線,畢竟沒有人會對這種事情多加在意。

待慕遠非離開好一會,襄樂才像個提線木偶一樣,同手同腳的回了辦公室。

她靠在門板上,回想著慕遠非剛剛說過的話,愈發覺得可能是她的耳朵出了問題。慕遠非是她的領導,給她布置工作還差不多,怎麽可能給她布置午飯呢?

一定是她中午沒吃飯,餓的出現的幻覺了吧?她疑惑的摸了把自己的肚子。

現在會議還沒開始,走廊裏時不時還會有人經過。雖然現在沒有,但是說不準一會兒就又會從哪兒冒出來一個。襄樂不會傻到現在就去送衣服的,她可不想壞慕遠非的名聲。

趁著這會時間,她看了看慕遠非給她帶回來的習題冊。除了最開始他詢問她的那套臨床試題壓題卷外,裏面還有幾套考研用的醫學綜合題集和解析。

她隨手翻了翻,內容還是挺全面的,基本教材上的每一小節都有對應的練習題,題量豐富,要是她自己去買,估計也會選中這一本。

他眼光很好。

嗯……

她看著手裏的題集,頭腦一熱,估計事後連她自己都不明白為什麽會做出那樣的舉動。

——把臉頰挨近書面,輕輕的貼了貼。

好像,碰到了他曾經觸摸過書面的手掌。

襄樂這次長了心眼兒,知道開門的時候看看周圍情況。

會議開始了有一會後,她才掀開一條門縫,隨後探出了腦袋左右瞧了瞧。很好,沒有人。

她飛快的抱起慕遠非的衣服就往他辦公室沖,但由於速度太猛,在門口打了個滑,勉強拉住門把手才沒摔一跤。

“……”好、好丟人啊!幸好沒人看見,她心有餘悸的揉著自己被扭到的腰,正慶幸不已,卻不知頭頂的監控早就把她拍了下來。

監控室的保安大叔看到這一畫面,頓時笑出了聲。原來是這個小姑娘啊,這麽著急的跑,害得他還以為出了什麽事,手裏電棍都快拿起來了。

保安大叔笑了一會兒,後知後覺的發現襄樂是進了慕遠非的辦公室。

誒?不對啊。今天下午公司不是開會嗎?為什麽這個小姑娘沒有去開會?

保安大叔想起了這個問題,又見襄樂遲遲沒有出來,他不禁將監控錄像回調了一下。

“剛剛她手裏抱的是個啥……”

襄樂完全不知道自己被保安大叔調查了一把,她站在慕遠非的辦公室裏,正糾結要把他的衣服放在哪兒。

沙發上?還是衣架上?

她盯著不遠處的衣架,總覺得如果自己這樣給他掛上去,臉都可能會燒起來。這場景很容易讓她想起在電視中經常能看到的畫面,妻子幫丈夫掛衣服什麽的——

她還從沒幫除爸爸之外的哪個男人掛過衣服,而且這還是慕遠非的衣服,光是想,她就覺得臉在發燙。

但也不能一直抱在懷裏,他這衣服看起來就很貴,估計再被她抱一會兒就皺的不能看了。

他是總裁,代表著公司形象,怎麽能穿皺巴巴的衣服呢?襄樂抿了抿唇,最終還是把衣服掛到了衣架上,甚至還貼心地整理了一下。

松手的那一刻,她居然有點舍不得,不知道以後還有沒有機會在觸摸到他。

“唔,這是怎麽了?”她拍了拍自己的臉,企圖把那點萌生的沮喪給拍光,可是還是徒勞。

在別人的辦公室逗留總歸不妥,她戀戀不舍的看了眼那件衣服,正準備離開,經過他的辦公桌時,餘光卻看到了一個挺漂亮的保溫桶。

和這肅穆的氣氛格格不入,不知怎麽,她竟鬼使神差的走了過去,保溫桶下壓著一張便條,是慕遠非鐵畫銀鉤的字跡——

‘襄樂。’

那一瞬間,心裏的某個地方好像被擊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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