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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裁縫無處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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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雪卿跟著其他樂師上場,一眼便看到了展昭的位置,不敢轉頭去看,只用餘光掃了一眼,看展昭正淺笑看著自己,心中也踏實許多。

舉起笛子,樂曲自然而然傾瀉而出,配合其他樂師和樂器,一曲悠揚的宮廷樂曲回蕩在大殿中。今日,牛雪卿穿得十分華麗。棗色長裙上繡有淺色的團花,上著一件粉色廣袖交領衣,外罩白色紗衫,紗衫內外均繡有藤蘿花,層層疊疊,密密堆下來,栩栩如生,襯得整個人文靜秀麗。因為要演出,牛雪卿還化了妝,粉白面容,姣好動人。她梳了一個垂鬟分肖髻,發間系一根柔柔的絳色絲帶下來,又斜插了一支簪子,隱隱能辨出是月宮玉桂的樣式,甚至還嵌了只貝殼小兔子上去,發髻正中還插了只花鈿,白白透透,最中間還有朵粉色桃花,正是少女模樣。

觥籌交錯間,展昭一時恍神。平日沒有場合,他從未見過牛雪卿這樣打扮。恍惚間,卻是有些被驚艷了。他恍然發覺,牛雪卿不僅僅有一個女孩的可愛,同樣也有一個少女,或者說一個女人的安靜美好、嬌艷動人。看著牛雪卿發間的點綴,展昭又想起那日,自己將一朵桃花放在爰爰耳邊,而牛雪卿,就在一邊看著自己。突然間,便不舍了。

若是她將來嫁了人,便不能這樣看著自己了。

展昭覺得,看著牛雪卿的美麗,眼睛有些酸澀,遂將目光投向別處。而這宴會的焦點,便是太後與仁宗了。

仁宗坐在太後旁,目光聚焦在大殿中央,似乎正投向牛雪卿。仁宗嘴邊帶著一絲淺淺的笑意,展昭覺得,這笑意有些熟悉。似乎牛雪卿在看向自己時,也是這般的笑意。仁宗的雖不及牛雪卿的濃厚,其中卻能看出一樣的情感。展昭莫名覺得,這笑意,比牛雪卿的美麗更讓他覺得不舒服。

為什麽會這樣呢?誰也不知道。

宴會結束,牛雪卿的任務也算是完成了。太後十分滿意,又賞了不少銀子。當然,這對於現在的牛雪卿來說,也不太重要了。牛雪卿領了賞,展昭他們也正散場。牛雪卿看到展昭,便歡歡喜喜地跑過來。

“展大人!”

展昭停下腳步,回頭看她。牛雪卿還未來得及換衣裳,仍是那身裝扮,但牛雪卿小跑過來的樣子,卻是不覆嬌艷嫻靜了。

“小心些。”展昭叮囑牛雪卿莫要踩了裙子。

“我吹奏的可還好麽?”牛雪卿討賞一般,期待著展昭的誇獎。古代的曲子,沒有現代那麽多花哨的技巧,整體還算簡單,牛雪卿自認吹得不錯。

“很好聽。”雖然後半程,展昭有點走神。但就前半程來說,牛雪卿演奏得很完美。展昭覺得只用“好聽”這個詞有些敷衍,卻又一時找不到更多的詞來。

就算是“好聽”這樣的詞,從展昭嘴裏說出來,牛雪卿也十分高興,笑著道:“這曲子我已然會了,回頭也可以常吹。”

“好。”看著牛雪卿的笑,展昭也自然而然地笑出來。

結束了做樂師的事情,牛雪卿又投入到另一件事中——給展昭做衣裳。

之前應了給展昭做衣裳的事情,因為做樂師的事兒耽擱了。現在倒也不忙了,因為即便是趕,也趕不上季節穿了。倒是可以細細做,做好了,正好秋天穿。

守著爰爰縫著衣服,牛雪卿悠然自得。公孫舞看著牛雪卿,忍不住上前同她說些什麽。

“阿雪。”

“啊?”牛雪卿放下手中的活。

“沒事。你做你的,我就是無聊,想同你聊天罷了。”

“好啊。”牛雪卿覆又拿起衣裳做起來。

“阿雪,在皇宮,可還順遂麽?”

“順遂啊。”牛雪卿點點頭,“雖然有點事情,但是演出還是很成功的。”

“那就好。那,你可聽說關於展大哥的什麽事麽?”

牛雪卿一下子緊張起來:“展大人怎麽了?!”

“啊,你別緊張。”公孫舞忙安慰她。她這般緊張,反倒是正常了,那展昭為什麽會看起來怪怪的呢?不光是那幾天,即使是牛雪卿回來了,展昭似乎還是不大對勁。

“到底怎麽了?”

“嗯……也沒什麽,只是你發沒發現,展大哥最近有些怪怪的?”

“有嗎?”牛雪卿卻是驚訝了。她自詡對展昭觀察細致,展昭怪怪的,她如何未嘗發覺呢?

卻是不知,或許是做賊心虛吧。正是因為,展昭的奇怪是因為牛雪卿而起,所以他會在牛雪卿面前刻意隱藏自己那莫名其妙的情緒。牛雪卿反而是沒發現了。

“……我也不大確定,只是感覺罷了。你若是擔心,多在意些也就是了。”雖說公孫舞確確實實地感受到了,但感覺這東西,終究是不能絕對的。

“……好。”牛雪卿蹙著眉,點了點頭。

聽了公孫舞的話,牛雪卿開始稍稍註意些展昭了,並未發現有什麽異常,便也放下心來。

衣裳做好了,牛雪卿又交給公孫舞,讓公孫舞幫忙檢查一下,是否穿得出去。公孫舞看了牛雪卿精心縫制的衣裳,也不禁為牛雪卿對展昭的認真感動了,狠狠地誇讚了一番。

得到了公孫舞的肯定,牛雪卿便將衣服給展昭送去了。

展昭自然是欣然道謝。隨著生活回歸正軌,展昭那奇怪的情緒,卻是也淡下去了。但那日仁宗的話,卻總是讓他常常想起。可牛雪卿卻是什麽都不知道的模樣,一切如常,讓展昭不知所以。

思來想去,或許有一種可能,便是仁宗其實只是單相思罷了。

只是若是這樣,被展昭無意知道了,是否要告訴牛雪卿呢?展昭有些糾結。按理說,仁宗既然未同牛雪卿說,自己願也是不該插手的。只是,他總覺得該讓牛雪卿知道。他不是好事之人,卻總覺得,在這件事裏,是在期待什麽的。

“牛姑娘。”展昭喚牛雪卿。

“嗯?”

“我尚未來得及問你,在宮中,可還順遂麽?”

啊?又是這個開場白啊,牛雪卿不禁無奈道:“很好。雖然有些不那麽順利的地方,但是你也看到了,演出很成功。”

聽牛雪卿說有“不順利的地方”,展昭便想到那日宮妃說的“夜夜笙歌”了,指的可是同一件事麽?

“有什麽不順利的地方?可礙事麽?”

牛雪卿搖搖頭,看看四周無人道:“我也同你說過,我是來自一千年後的。我們那個時代,早已不用此時這樣的曲譜了。我原本未想這許多,看到譜子才想起。不過幸好,聖上幫我奏了一次,讓我用自己的方法記了譜子,才得以順利演奏。”同展昭解釋她看不懂譜子的原因,要稍稍容易一些。

“聖上幫你奏了一次?”展昭敏感地一下便尋到話中的重點。

“嗯。這一首曲子,許多晚上才完成呢。”

展昭終於知道所謂“夜夜笙歌”是怎麽回事了。但雖不是宮妃說的那樣,可仁宗作為皇帝,會幫牛雪卿學習樂譜,盡管其中或許還有旁的原因,但不管怎麽說,展昭的推測,可能性卻是越發大了。

“你同聖上,如今卻是十分熟悉了?”展昭用半玩笑的語氣道。

“……算不得吧。我見了聖上,不還是要行禮。”

展昭忍不住笑道:“就算是皇後娘娘見了聖上,也是要行禮的啊。”

牛雪卿不好意思地笑笑:“好像也是哦。”

“不過,下次有這樣的事,你也該註意避嫌才是。聖上幫你記譜子,宮裏卻是傳出些話來了。”

“哦?什麽話?”牛雪卿好奇,還有些興奮。她倒不是很在意,只是長這麽大,一直都很乖,從沒被人傳過八卦,有些激動。

展昭還在猶豫要不要說。

“沒事,我就是好奇而已。”

看牛雪卿真的不介意,展昭才將那日聽到的話說給牛雪卿聽。想了想,還是把仁宗的話也一並告訴了牛雪卿。

聽那宮妃說什麽的時候,牛雪卿果然是沒什麽反應。但是聽到仁宗的話,細膩如牛雪卿,一下子便覺出其中的不對來。

見展昭的表情,顯然也是意識到這話裏的意思了,不禁有些楞:“聖上……為什麽會說這樣的話呢?”

展昭覺得,自己同牛雪卿討論這個,顯然不大合適。可是牛雪卿已經問自己了,也不好不作回應,於是道:“你們在成都,可是發生什麽了麽?”

牛雪卿想想,忙道:“雖說我們在成都的時候獨處了幾日,但可一直都是中規中矩的!”

展昭無奈道:“我自然知道,你與聖上都是正人君子。我是問,可有什麽特別的事情,讓聖上對你生了情愫?”

於是牛雪卿開始回憶在成都時,都發生過什麽。獨處、逃亡、生病照料……這麽一想,似乎都是小說裏的狗血情節。雖然牛雪卿不怎麽看那種小說,而且生活也和小說不同。但是這樣的情境下,似乎真的很容易產生感情啊!

可對方是皇上啊!如果這是小說,那也是最最最、最最最瑪麗蘇的小說了吧!

作者有話要說: 我有罪……展昭崩了。而且事情向著瑪麗蘇的方向一去不覆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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