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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腹有詩書氣自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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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便有人來攻擂了。

竟是方才那個書生!

“又遇到姑娘,真是緣分。”

牛雪卿微笑點頭,確是有緣。

“姑娘請吧。”

這書生對於女子識字的態度,讓牛雪卿覺得很舒服。加之彬彬有禮的態度,若是放到現代,牛雪卿倒是想用“紳士”來形容他。

只是,牛雪卿讀過的詩,大多也是十分常見的。方才能對上一兩句生僻的,也不過巧合而已。如今要考別人,牛雪卿心裏沒底。

不過能坐上來,已經是給姑娘家掙足了面子。便是被攻下去了,也沒有什麽。

“嗯……”牛雪卿想想,因是趕鴨子上架,所以腦子裏其實什麽也沒有,且還得斟酌仔細著不能說出後世的詩詞來,於是憋了半天,只說出一句,“曉看紅濕處。”

這一題果然不難,只見對方笑著點了下頭便道:“花重錦官城。”

牛雪卿知道這一題難不住,已然開始想下一題了。順著杜甫這個思路,便又道:“劍外忽傳收薊北。”

對方沈吟一下道:“初聞涕淚滿衣裳。”

牛雪卿一時不知該再說些什麽,想想道:“折戟沈沙鐵未銷。”

對方偏偏頭,無奈道:“在下才疏學淺,未曾聽過此句,還請姑娘告知。”

見前面的人皆未問答案,牛雪卿也便沒有問,畢竟問了也不一定能記住。卻不想他竟這般有求知欲。

“自將磨洗認前朝。”

為了增加趣味性,這游戲有規定,不能對同一個人說重覆說同一首詩,以免對方有一首詩沒聽過便輸了全盤。所以問過這一首,牛雪卿仍舊不知道該說什麽。

“嗯……”牛雪卿想想,還是說些溫庭筠的吧,“玲瓏骰子安紅豆。”

對方一楞,遂接道:“入骨相思知不知。”

“嗯……”牛雪卿接著想溫庭筠的詩,卻突地想到一句:“山有木兮木有枝。”

對方又搖搖頭:“在下不知。”

“心悅君兮君不知。”

對方聞言一楞,遂一笑:“姑娘說的是。”

啊?

牛雪卿畢竟同文人無法相比,很快便被攻下來了。

不過既是撐了幾輪,自然也是有獎品的。是個男人用的腰帶。

牛雪卿和薛梓茹自然是沒有用的。牛雪卿想著,回去送給展昭便是了。

而先前遇到的那人竟是卷土重來,不知是牛雪卿時運太好還是他時運太好,竟勝得比牛雪卿還要多。獎品卻是個鐲子。

這自然不是為參與游戲的姑娘家準備的,不過是讓勝者拿去哄姑娘的。

牛雪卿瞥了一眼那鐲子,大約是銀鐲,兩頭是一大一小兩枝花苞,花皆為白玉所做,以銀覆之,呈花苞狀,栩栩如生。雖銀與玉石成色皆一般,但貴在心思巧妙,做工精致,亦是不菲。

牛雪卿便露出喜愛的神色來。

“姑娘喜歡,便拿去吧。”見牛雪卿如是神情,那人如此道。

“那如何使得。”牛雪卿自是不會占人便宜。

“我也沒有心上人,留著這年輕姑娘戴的鐲子也無甚用,不若順水推舟,送給姑娘。”

“多謝公子,只是當真不必。”

“姑娘得這腰帶,於在下還有些用,不若你我各取所需,交換如何?”

牛雪卿看看手中的腰帶,略顯華麗,想來展昭也不會喜歡,便道:“自是好,只是公子的鐲子似乎更要貴重一些,公子不覺吃虧麽?”

“再貴重的東西,若是無用,便也是廢物了。”

牛雪卿覺得這句話同她所想一樣,不禁好感倍增,點頭答應,以物換物。

同薛梓茹玩到吃過晚飯,二人都十分乏了,回客棧便休息了。

第二日清晨,吃過早飯,二人本是要商量今日的行程,卻忽有人敲門。

兩人既沒有親友在這裏,有人尋來,便定然是麻煩事了。牛雪卿心裏一緊,上前開門。

“二位姑娘。”竟是客棧的老板,看神色,的確不是好事。

“有事嗎?”

“姑娘,有人描了姑娘的樣貌,正四處尋姑娘呢。”

“啊?”牛雪卿一楞,“我?”

“正是姑娘。”

牛雪卿有些懵,自己可是什麽麻煩都沒惹啊,尋自己做什麽?

見老板的神情,有些怕自己是躲賭債的一般,牛雪卿忙解釋道:“您放心,我不是惹了麻煩躲過來的。我是個安分守己的良民,他們尋我,想來也是尋常事,您不必緊張。”

老板還是不大放心,但也不好表現出來,猶豫一下道:“那好,你們兩個姑娘家在外面,小心一點。”

“多謝。”

送走老板,牛雪卿同薛梓茹說一下,皆是覺得有些怕,決定趕緊去下一個地方,離開杭州。

收拾包袱還未動身,人卻已經找上來了。

牛雪卿懷著忐忑的心情開了門,見是個女子,心裏多少放松了一些。

一個女子,總還是能敵得過的。

“姐姐……是來找我還是找我朋友?”

“是來找牛娘子您的,我可能進屋坐下?”

牛雪卿將人請進來,倒了一杯冷茶。因並非請來的客人,也沒為此說些什麽。

兩個姑娘心裏還是有些忐忑,故而薛梓茹也入席,時時準備著。

面前的女子不過二十□□的年紀,看出二人的緊張,笑道:“娘子緊張什麽,我又不是牙婆,我不過是個冰人。”

“冰人?”薛梓茹不解。

牛雪卿上下打量一下,向薛梓茹解釋道:“冰人便是媒人。”

薛梓茹看看眼前的人:“啊?冰人為何來找我們?”

“說的是,您為何來找我們?”

“傻娘子,我一個冰人來尋你,自是有好事了。”

看她的笑容,牛雪卿也知這“好事”怕是有人說親了。只是自己身在異鄉,誰又知道自己呢?

牛雪卿皺皺眉:“我是直來直去之人,您有話便直接說了吧。”

“姑娘好性子。這位小娘子在也無妨嗎?”

“無妨。”

“那我便只說了。昨日廟會上,周員外家的四公子對娘子一見鐘情,分別後滿城尋找娘子,方得知娘子名姓與住處。我原是該到娘子家中去的,卻不想娘子竟是外鄉人,所以冒昧,只能直接來問娘子的意思。”

“周員外家的……四公子?”

“娘子不記得了麽?昨日您還同周公子吟詩作對,您還給了周公子一只兔子啊。”

提起兔子,牛雪卿想到是誰了。只是……不過游戲,怎麽就變成吟詩作對了?

聯系冰人的話,牛雪卿更懵了,但總算知道了外面在找自己的是誰。只是……

“一見鐘情?”

那冰人點點頭。

“可是,我同他不過幾面之緣啊。”

“哪兒啊,您們不是連定情信物都交換過了嗎?雖幾面,緣分卻不淺了。”

“定情信物?”什麽時候的事?

冰人看看牛雪卿周身道:“周公子說,他給了您一只玉蘭鐲子,想必是您腕子上這一只了。”

牛雪卿看看自己的手腕,是昨日同人換的鐲子。可明明是以物易物,怎麽就變成交換定情信物了呢?

“這是誤會,我得親自和周公子說清楚。”

“娘子是什麽意思,告訴我,我替您說便是。”

牛雪卿搖搖頭,這不僅僅是解釋的問題。而是他這樣滿城風雨地尋自己,又不說明原因,弄得他人誤會,她也是會生氣的。不知是誰只好作罷,知道了是誰,她也是要討回公道的。且又有這一茬,她不知是對方惡意扭曲還是當真誤會,須得當面才能說明。

牛雪卿堅持,冰人也沒辦法,只好答應約周公子出來,當面說清楚。

牛雪卿出來解釋,薛梓茹一是不放心,二也有些想湊熱鬧,遂也一並跟著。

見牛雪卿還帶了同伴,周啟青心裏一涼,怕是要遭拒了。

“牛姑娘,之前到處打聽你的下落,弄得大家誤會,在此給你賠罪。”周啟青先認錯,牛雪卿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公子既已賠罪,我自不會再追究。只是……還有一事。公子緣何會說,你我交換了定情信物呢?”

周啟青擡起頭來,眼神十分茫然:“姑娘……並非此意嗎?”

“啊?”

“姑娘送與在下腰帶,雖非姑娘親手所制,但在下以為,如此,已是表心意之舉了……”

牛雪卿拍拍自己的頭,是了,自己傻了,腰帶這種東西,怎麽能隨便送男人呢?

且自己還收了對方的鐲子!

在現代,沒用的東西換一換自是無可厚非,但是在古代,無論出於何種情況,這樣的東西與人交換,都足以讓人誤會了。

可是牛雪卿一個現代人,哪能想得到啊!

牛雪卿發現這不是周啟青的錯,遂解釋道:“公子當真誤會了,是我一時處置不當。我向來不拘禮數,倒是因此讓公子誤會了。公子若是介意,你我再換回來便是。”

周啟青沈默。

“公子若是覺得這樣也不妥,我也可自出銀兩將腰帶買回來,再將鐲子還與公子。”

“來不及了,我依然穿戴上了。”

穿戴過的東西,便不能再給人了啊。

“公子緣何這樣心急!”牛雪卿也不禁埋怨一句,事情真是越來越麻煩。

“姑娘當真與在下無意麽?”周啟青沈默半晌,忽得冒出這樣一句。

“啊?”

作者有話要說: 剛旅游回來……總算是在零點前把稿子趕出來了……

改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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