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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你是我的墳地,不是歸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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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他觸碰到的一瞬間,我全身劇烈顫抖了一下。

血的味道傳來的時候,我在黎憫手裏如同化作了一只冷血的爬行動物,本能地遵從著他的血腥味,靠著他偃旗息鼓,在他懷裏直到整個人都失去力氣。

我想,我到底還是被黎憫馴養了。

黎憫一句話都沒說,就這麽把我按在他懷裏,我聽見他的心跳聲,沈穩有力,合著我脈搏的節奏一起鼓動著。

衛闕坐在車裏,他們原本是好兄弟,如今卻以這種……尷尬的姿態會面了。

我想我總歸算是綠茶婊中登峰造極的人物,但凡能讓好兄弟撕破臉的,要麽就是真白蓮,要麽就是綠茶婊。

我挪了挪身子,從黎憫懷裏擡起頭來,打算轉移話題,但是轉念一想現在這樣我要說什麽?

我說,我把你老婆婚禮搞砸了,第二天就跟別的男人喝酒去了?

想想還是算了,要不還是假裝四處看風景吧。

衛闕和黎憫就這樣對視著,許久黎憫低低地笑了一聲,什麽話都沒說,摟著我轉身就走。

衛闕也在冷笑,和以前那種吊兒郎當的態度不一樣,是真的帶著怒意的冷笑。

黎憫走到一半腳步停頓了,轉過來偏著臉說了一句,“感謝衛少大老遠把她送回來。”

衛闕瞇眼笑說,“你出來得太早了,再晚五分鐘我可能直接把她帶走了。”

黎憫沒說話,但我察覺到他摟著我的手指倏地收緊了,隨後他轉過身去,並沒說話,一步一步摟著我回家。

我聽到身後傳來的馬達的轟鳴聲,沒回頭就知道衛闕這人一腳踩下馬達飆車走了,繼續回過神看著黎憫。

他很高,我揚起頭只能看見他的下巴。

媽的,長得帥的人,光是一個下巴都那麽帥。真不公平。

黎憫抓著我回到別墅裏,一把甩上門,將我整個人摔進沙發裏。

他說,“還在跟衛闕搞不清楚嗎?”

我笑了,“我跟他就沒搞清楚過。”

黎憫暴怒的視線掃過來,剛想說話,就被我打斷了,我說,“你有什麽話說出口之前先想想……”

“想仔細了,掂量清楚了,再好好說出口。畢竟,你現在可是有婦之夫啊。”

我瞇眼沖他笑的時候,笑得特別開心,就好像我真的有那麽開心似的。

黎憫上前死死壓住我,他說,“祝貪,我是不是滿足不了你的野心。”

我盯住他,透過他的眼睛看見他眼裏的我,我說,“是你滿足不了我的野心,還是我滿足不了你的野心……?”

黎憫臉色都變了,伸手就過來抓我,我狠狠擋住了,我說,“說白了,我今天哪怕是跟衛闕走了,也和你沒關系!”

“你娶了虞晚眠!就好好對她啊!快去哄她疼她呀,你在我這兒裝什麽深情啊,我可沒興趣當你們之間的小三!”

“祝貪!”

黎憫用力大喊了一聲我的名字,不知道像是強忍著什麽似的,死死掐住我,這一次,我在他眼裏看到了殺意。

愛竟然已成恨,甚至恨到想殺了你。

他不斷深呼吸著,胸膛上下起伏,這是我第一次看見黎憫氣得這樣渾身發抖的樣子。

曾經的他,不管在什麽時候,都會用力保持著一份令人不敢相信的理智,哪怕是在高潮的時候,都帶著隨時隨地可以抽離的冷靜。

他說,“你真的是一頭養不熟的白眼狼……”

我也咬牙切齒,“白眼狼可沒我這麽好,還會上趕著倒貼你呢!”

黎憫撕了我的襯衫,觸及到我胸口那道疤的時候,眼裏明顯閃過一絲痛意,卻偏偏忍住了。

我就是見不得他這樣,我就是要他無法忍受!

我們就想彼此都在較勁一樣,從眼裏看到了對方痛恨的表情。

我說,“黎憫,你算盤打得很完美吧?又能吞了虞氏,又能做個君子,我白白給你當槍使,你是不是覺得我特別傻啊?”

我笑了,“我也覺得自己特別善良呢。我從你接過唐為錄的視頻那一刻我就知道你要利用我了。可是我還是做了,還是幫你做到了這一步,與你計劃裏的毫無偏差!”

黎憫臉色慘白,不可置信地盯著我,依舊是白皙英俊的臉,卻夾雜著來自靈魂深處的震驚和劇痛。

他的瞳仁縮了縮,如同受了刺激。

他沒說話,就這樣死死按著我,哪怕他想開口再說什麽,我也不想聽了。

夠了,你把我當槍使喚也好,我替你完成了計劃裏的那一步也好,起碼我已經沒有什麽留戀的了。

虞晚眠已經徹底身敗名裂了,我也不多求什麽,這個結局,也不算太壞。

我深呼吸一口氣,對著黎憫說,“這場戲演完了,能放我走嗎?”

你看,你永遠都是最後的贏家,不到最後一刻,我都不知道你的真心有幾分。

黎憫見到這副模樣的我,怒喊著,“不可能!”

要結束?那也輪不到你來說!

我被他就這樣粗暴地壓在沙發上,後來一片混亂中我被他死死按住,根本不能動彈。他掐著我的腰,像是要用盡力氣。

我無意間碰到他背上紋身的脈絡,就像是被滾燙的熱水燙傷了一般,動作劇烈地抽回手。

黎憫仿佛察覺到了什麽,就過來吻我,一邊吻我,一邊放緩力道。

我在一片朦朧中看不清楚眼前的東西,感覺所有的場景都在旋轉扭曲。

直到整個世界徹底傾塌。

******

第二天我從黎憫的床上醒過來,怎麽都想不起來自己是怎麽從客廳轉移到了床上的,更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被他緊緊抱在懷裏。

因為我的掙紮驚醒了他,黎憫睜開眼睛的時候,白皙的臉上透著一股饜足的邪氣,一對眼睛依舊犀利得相當漂亮,就這麽挑起來看著我。

他說,“酒醒了?”

他問的不是睡醒了是酒醒了。

我偏著腦袋開始回想昨天到底發生了什麽。

零零星星的回憶片段從我腦子裏掠過去,最後回溯定格在黎憫的臉上。

昨天好像喝多了說話不帶門把,我咽了咽口水,我說,醒了。

黎憫含著冷笑看著我,“還記得昨天說了什麽嗎?”

我特別沒骨氣地翻出一頓和昨天夜裏相反的話來,“黎少,我離開你就像魚離開了水!我不能沒有你,你是我賴以生存的空氣!哪怕你結婚了,我都可以臭不要臉地當你的小三!”

深情之浮誇語氣之濃烈,分分鐘秒殺電視上那幾個小花旦。

黎憫強忍著雞皮疙瘩說,“夠了,你他媽可快閉嘴吧。”

我說,“不,我還是要向這個世界表達,宣揚我對黎少深深地,濃濃地,超出人與人物種之間,愛意!”

黎憫眼裏直接翻出刀子來,我最後笑得一臉狗腿,我說,“黎少,能放開我了嗎?”

黎憫一松手,我就從他床上彈起來,我卷著被子就往門外跑,一邊跑一邊說,“狗日的!你和虞晚眠好去吧!老娘再也不要伺候你了!”

黎憫一聽,臉上表情頃刻間變得無比恐懼,一腳踩住了垂下去的被子,隨後抓著我的手腕將我整個人往他身邊扯。

他說,“你是不是很喜歡找死?”

我說,“黎憫,你知道嗎,我喜歡你就像在找死一樣。”

他大概從來沒被我這樣直接正面地說過喜歡或者愛這種字眼,聽到這話的瞬間,臉上竟然露出了孩童一般不知所措的表情。

我就這樣眼睜睜看著黎憫發懵。

他就這麽盯著我,最後聲音很輕很輕地說了一句,“你說什麽?”

我沒說話。

黎憫露出兩顆虎牙笑笑,“再說一遍我聽聽。”

救命呀我的老天爺這裏有個神經病變臉比唱戲的還快啊!

黎憫一把將我摟進懷裏,大概是聽到了意料之外的話,並且這句話很好的取悅了他,他整個人都開始像個正常人了,他說,“嗯,你總算說了句人話。”

我面無表情看著他,就用時下那個表情包“呵,男人”的表情,看著他弓著腰站起來,隨後伸手,脫下了睡衣上衣。

我立刻換成暴漫臉,兩腿一個哆嗦,我說,“壯士,慢著,有話好好說,你脫衣服做什麽?”

黎憫沒說話,直接撲上來咬我的脖子,那動作迅速地我都沒來得及反應,回過神來的時候,他已經壓在了我身上。

我說,“有……有事好商量,別動手動腳。”

黎憫瞇眼笑看著我,小白臉相當漂亮,“我發現了,從古至今都有這麽個道理,男女之間吵架的事情,沒有什麽是滾一次床單不能解決的,如果有,那就兩次。”

我大喊著,“我再也不敢——唔!”

狗日的黎憫,我悶哼一聲,“你早晚死在這種事情上面!”

黎憫頂著一張禁欲系霸道總裁的臉說,“樂意之至。”

我差點被他氣昏過去。

******

又是一覺睡醒的時候已經是夜裏,我醒來發現自己將被子全都裹到了自己身上,又像上一次一樣,讓黎憫光露在外面。

我睡眼惺忪地去將自己被子分他一點,動作熟練到都沒問自己為什麽。

結果給他蓋上被子之後我楞住了。

為什麽?

我轉頭盯住黎憫的臉,忽然間就又有了一種無法呼吸的錯覺。

我不知道我盯著黎憫看了多久,我只知道那段時間裏我腦袋裏掠過了無數的想法和念頭。

還有以前的那些回憶,所有經歷過的事情。

就像是一個瀕臨死亡的人最後的回光返照一般,這些情節都驚人地回放在我腦海裏。

黎憫緩緩轉醒的時候我沒註意,等我註意到的時候他已經也盯著我看有一會了。

隨後慢慢說道,“怎麽了?”

大概是看我的表情不是很好。

我就酸澀地笑了笑,我說,“想到了以前。”

“為什麽要想以前呢?”

黎憫就這麽直勾勾地看著我。

我說,“大概是因為沒有未來吧。”

我也沒有什麽未來可以想象的,我沒辦法預測我以後跟黎憫生活會是什麽樣子。

光是這樣互相擁抱著,都要用盡力氣去克制彼此的刺。

黎憫說,“祝貪,你能不能不要想這麽多?”

我笑了,“這話的語氣,是在跟我說,目前就先跟我這樣混著吧。是不是?”

黎憫說,“你除了我這裏,還有哪裏可以去?”

我茫然了。

隨後我搖搖頭道,“對,我無處可去,連你這裏,都不是我的歸所。”

黎憫,我早就沒有家可以回去了。

我們之間所謂的回家,從一開始就沒有存在過。

黎憫像是無力到最後終於放棄了掙紮,他說,“再睡一覺吧。”

我沒回覆他,卻閉上了眼睛。

******

第二天我醒來的時候,拿出手機一看,朋友圈刷爆了好多消息。

房婕妤這麽一個井井有條的人都給我發了一堆臥槽。

她說,祝貪,你太牛了,憋了五年回來發個大招啊。

她是在我們三個人的私聊群裏發的,王毅跟她一唱一和的,對啊,我也嚇到了,我說你怎麽提前給我們打招呼讓我們辭職呢。

【Greedy:剛睡醒,你們現在有找到下家嗎?】

【小房姐:咦,你不知道嗎?】

【王毅:我們一辭職,黎憫就把我們兩個喊去他的公司裏了。】

【Greedy:他?】

他怎麽知道我會提前通知房婕妤和王毅的事情?

轉念一想,我又跟著苦笑,他怎麽可能不知道,他心思那麽縝密,肯定把我所有的想法都摸得一清二楚。

【王毅:得虧你,全公司都在懷疑我們倆出賣公司賬目數據呢,因為提前就辭職了,就我們沒受到影響。】

【Greedy:怎麽樣,被人家誤以為是反派的感覺?】

【王毅:還……真他娘的爽啊!哈哈哈哈哈哈哈跳槽過來工資翻了個倍啊!隨便他們去罵,爸爸還是美滋滋啊!】

我抓著手機就笑了,隨後黎憫醒過來硬是拖著我去洗了一個澡,洗澡的時候他說,“下午去一趟金茂大廈。”

我說,“二哈直播公司的地址吧,都是網紅聚集地,確定是要我陪你去?”

黎憫說,“你妹好歹在那裏當上第一人氣女主播呢,今天是她的網劇剪彩,不去看看?”

我站在淋浴蓬頭下面鼓了鼓掌,“厲害厲害,那我必須得去。”

一個小時後,黎憫開著車子將我們帶到了金茂大廈,走進去的時候服務員一眼就認出了他,隨後恭敬地帶著我們上前,把我們領向後臺,一路上遇見了好多神色匆匆的工作人員。可是他們不管再忙,都會停下來沖著黎憫恭敬地打個招呼。

我心說這人渣不會背地裏又入股這個公司了吧。

臭不要臉的手到處伸,也不怕虧本。

最後來到謝婷的後臺的時候,我推門進去,正好聽見謝婷在拗口地背那段英文臺詞。

她學歷並不高,只有這麽一張臉,要在眾人面前展現自己的流暢英語能力,肯定會出洋相。

但是偏偏今天的投資方裏有很喜歡她的外國大佬。

我站在門口聽了一會就笑了,好歹當年是個A大高材生,我走進去就開始糾正她的發音,最後我說,“不會說就幹幹脆脆說自己英文能力並不好,還能賣個單純直爽無心機的人設。故意賣弄英文水平最後露餡反而洋相更大。”

謝婷一看見我,就沒好臉色,“五年不見對著自己的妹妹就這麽說話?你坐牢坐長進了啊。”

我笑得眼睛都瞇起來了,我說,“你這個當年的失足少女都能被一群腦殘粉捧成網紅,怎麽,我坐牢出來還怕有什麽洗不白?”

“祝貪!”

謝婷不喜歡喊我姐,從來都喜歡連名帶姓喊我,她剛化了妝,“聽說你把虞晚眠的婚禮砸了,我倒是要謝謝你一聲。那小婊|子沒少給我使絆子,沒想到你竟然還幹了一件人室。是在監獄裏悔過自新了嗎?”

“你也就抓著這點能說。”

我偏偏還笑瞇瞇地走過去在她對面坐下了,隨後拿起她的粉底眼影就開始給自己化妝,一邊挑著口紅顏色,一邊說,“來,五年不見,還有什麽要對我說的,繼續說。”

謝婷看中我拿著的那只Burberry的牛血紅,大喊一聲,“那我是最喜歡的顏色!”

我毫不猶豫擰開來,我說,“我就喜歡搶人家最愛的。何況老娘當初在你身上花了那麽多錢,用你一支口紅怎麽了?”

謝婷氣得渾身哆嗦,“你今天突然間過來到底是幹什麽來的?你再這樣,我可把謝京喊過來叫他趕你出去了!”

黎憫站在門口沒動過,我聽見謝婷這句話,才輕輕笑了一聲,隨後黎憫上來,將花籃放在臺子上,謝婷看見花籃楞了。

我挑眉,“怎麽,不是花圈,嫌棄啊?”

謝婷抓著粉底就要沖我砸過來,“滾!誰要你的賀喜了!”

我沒說話,就這麽站起來,隨後沖謝婷擺擺手道,“這支口紅我拿走了。”

謝婷在那裏破口大罵,我勾著腳把門一關,聲音終於聽不見了。

房間裏謝婷坐下來,看著那個花籃,又覺得不解氣,剛想把賀喜的花籃弄得一團亂,卻發現似乎有什麽東西藏在花束後面。

她過去一看,發現是一個嶄新的紅包,裏面是厚厚一疊錢。

謝婷紅了眼睛,又狠狠推開了花籃,顫聲道,“誰稀罕你的花籃,誰稀罕你的賀喜了!”

另一端,我在走廊盡頭看見了一個熟悉的身影,下意識上前打招呼的時候,那個身影正好也轉過來看到了我和黎憫。

辛妲微微一笑,“你們也來了啊。”

美人就是美人,笑起來能讓我這個女人都想躺在她懷裏。

黎憫說,“今天網劇的主演是她妹妹。聽說你在裏面有客串?”

辛妲開口道,“也算是客串了。其實我有戲份,但是戲份比較少。”

我有些好奇道,“你也會缺戲啊?”

辛妲笑了,“所有人都說我不會演戲,就是一個花瓶。”

我嘖嘖感慨,“我也想做花瓶。”

黎憫立刻接上道,“來,我成全你。”

我當做沒聽見。

二十分鐘後,我們在前臺集合了閑聊著,這個時候下面走來一位攝影師,扛著5D3還加了長長的鏡頭,沖著我們打了個招呼。

我沒看懂那個手勢是什麽意思,但是別人看懂了,於是我臉上的笑都還沒來得及擺好的時候,就被人直接推到了黎憫旁邊,黎憫也趕緊站直了摟住我,下面攝影師哢擦一下,一邊哢擦一邊說,“感謝各位股東今天來參加剪彩儀式啊。”

狗日的黎憫果然入股了!

狗日的還騙我說是來看我妹!明明是換了個法子讓我出席剪彩!還好我在謝婷的房間裏畫了個淡妝出來,不然都不知道出洋相的是我還是她。

一群人看到拍完照了剛要散,攝影師又說,“哎等等,左邊那對小夫妻怎麽笑起來殺氣那麽重,能不能拜托大家再重來一次?”

“……”我和黎憫互相對視了一眼,都從對方皮笑肉不笑的表情裏看到了殺氣兩個字。

剪彩活動結束的時候,我和黎憫走到外面散步,我說,“你其實就是想讓我過來出席對不對?”

黎憫沒說話,那雙眼睛沈沈的註視著我,像是無數情緒起了又熄滅,最後化作一片虛無。

我在想,他那雙眼,到底要計算我到什麽時候才肯罷休。

我嘆了口氣,我說,“什麽時候起你連喊我出去都要這樣千方百計騙我了?”

黎憫不說話,很多時候他其實都是沈默的,不管我聲嘶力竭地逼問他什麽,他都冷漠地站在那裏,如同雕像,絕不開口說一句。

所以我覺得,聲嘶力竭都是徒勞無功的。

到了現在,我甚至已經,開始失去了追問的力氣。

我擡頭看了眼黎憫,男人深刻凜冽的眉目在傍晚的黃昏下渡上一層淺金色的光暈,如同籠罩在光芒中央,可饒是如此,那眼裏依舊是一片麻木和冷血,任何光都照不亮,冷漠地如同是墳地。

我想,那雙眼睛可能就是我最後的墳地。

祝不安 說:

新文發啦,大家快來~《接個吻,開一槍》,暗裏的主角們會有客串哦~有人想看辛妲x尉嬴這對兒嘛!有的話我準備12月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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