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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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吻
在玄關暖黃色的燈光下，空氣中漂浮著細小的塵埃，江明煜偏頭停在足以和陳酥呼吸交融的距離，兩人鼻尖微微錯開。
陳酥後知後覺即將發生什麽，腦袋向後退開一點，又很快被江明煜輕柔托住後腦。
“可以嗎？小酥。”
江明煜的一把好嗓子在這種時刻即使什麽也不做也充斥著濃濃的調情意味，他低沈地詢問，難捱地吞咽，卻極守規矩地等待著陳酥的應允。
陳酥退無可退，他稍一停頓，主動向前仰臉，像一個主動追逐獻祭的姿態。
江明煜撫在他腦後的手掌猛然收緊，終於忍無可忍俯身下去，兇狠地叼住了陳酥的唇。
陳酥溫順而柔軟地放松牙關，也放任了江明煜作亂的舌頭，他潔白的睫毛顫動著，在黏膩的水聲裏戰栗。江明煜很有耐心地啄他，他的濕吻像海浪包裹著陳酥的口腔、身體和靈魂，不知何時按在後腦的手掌已經游移到側臉的位置，江明煜憐惜地用指尖蹭他通紅的耳朵，撥亂白金的發絲，接住陳酥軟而熱的腰肢。
最後，他狡猾地舔了陳酥的上頜，心滿意足地聽到被吻得亂七八糟的小丈夫迷離的嗚咽。
江明煜用拇指抹去陳酥紅潤的唇瓣上晶瑩的水痕，整理好被自己弄亂的頭發，垂下眼，很真心地和他剖白。
“抱歉，剛剛那樣看著你，就忽然很想親你。”
陳酥徹底被親傻了。
他的口腔還在發燙發麻，最尋常的發聲和進食器官如今卻好似腫脹著在期待更多的侵入一般。
他呆呆傻傻地睜著眼，濕潤的睫毛讓他看起來可憐又委屈。
他聽著江明煜一遍遍跟自己道歉，問自己生氣了還是不高興都要說出來。
陳酥慢慢回過神，生氣是當然的，江明煜這樣、這樣和強吻有什麽區別。但是轉念一想，人家也是問過可不可以的，是自己沒能抵擋住美色的誘惑，而且......接吻竟然這麽舒服。
陳酥覺得自己有很多話想問江明煜。
——為什麽要和自己結婚。為什麽要替自己做那麽多事。為什麽接吻。
但是，人與人之間的關系大多都是隔著一層體面的障壁的，就連很多真戀人也是稀裏糊塗地過，陳酥想要一個答案，又怕問得多撕開了這層障壁，露出江明煜如今善待自己之下血淋淋的真相。
算了吧，算了。
陳酥這樣想。
江明煜對自己好，總要討要點回報的，自己什麽也不能為他做，只是接吻而已。
江明煜心跳如擂鼓地看著陳酥變化的表情，怕他生氣，也怕他落淚。
可是令他意外又驚喜的是，陳酥只是睜著霧蒙蒙的眼睛笑，搖了搖頭，聲音也被方才的吻潤濕。
“沒關系的，不要總和我道歉，我......什麽也沒做的。”
江明煜動了動眉毛，他敏銳地察覺到陳酥並不是真的開心，但沒能抓住轉瞬即逝的那抹情緒，只能重新彎下腰仔細觀察陳酥的表情。
“好，不道歉了，那以後，還能親你嗎？”
陳酥抿唇，江明煜含著他的下唇太久，現在那裏還又濕又麻，似乎還比剛剛腫了一點點。
“嗯......”
江明煜忽然掏出手機，盯著屏幕滑動了兩下，輕咳一聲沖陳酥晃了晃，再一指二樓。
“好，有個工作電話要接，我去一下書房。”
說完，他就匆匆沿著樓梯離開了。
陳酥緊繃的肩膀放松下來，他若有所思地摸著發燙的嘴唇，歪了歪頭。
剛剛，江明煜的屏幕上並沒有電話打進來呀。
還有，江明煜的吻技也太好了一點，陳酥覺得，自己再寫相關情節的時候，一定比之前拿手得多。
樓上，江明煜幾乎是逃跑一樣躲進了書房。
他差點左腳踩右腳把自己絆倒，關上書房門背靠門板才長舒了一口氣，根本不需要看手環上的顯示，江明煜感覺心臟就快停跳了。
大腦根本不受控制地在回味剛才唇齒間太過美妙的觸感。陳酥像蜜，像奶油，像櫻桃。
如果陳酥繼續呆在自己視線裏，江明煜毫不懷疑自己引以為傲的意志力將會瞬間土崩瓦解，接下來會對他做的，可能就不止品嘗一下舌頭這麽簡單了。
自己已經嚇到他了吧，江明煜深呼吸反省，越想越挫敗地抱著頭滑下去，變成一朵穿西裝的蘑菇。
江明煜哪裏接過吻，他理論知識有一個圖書館那麽多，但實踐經驗為零，剛剛情難自已的時候，竟然只能想起某些bot轉發的接吻技巧，在對方嘴裏用舌頭寫二十六個字母。
陳酥有被親舒服嗎？江明煜用力搓揉自己的頭發，才寫了一半他看起來就要喘不過來氣了，所以，如果還願意給我親的話，應該至少，感覺不算太差吧。
江明煜一直等到怦怦亂跳的心臟平覆才重新站起來，他控制好面部表情，重新變成了那個可以用錢解決一切的霸道總裁。
手按上門把手，江明煜忽然覺得哪裏不對。
不是，我到底為什麽要親他？？
說好的養貓和哄小孩兒呢？！
第二天，陳酥迷惑地看到江明煜頂著一對黑眼圈起床，吃早飯的時候屢次把勺子戳上鼻尖和臉頰。
“沒睡好嗎？是不是我翻身動作有點大，還是晚上看手機吵到你了。”
陳酥攪著碗裏的麥片，試圖找到一個江明煜為什麽忽然失眠的原因。
江明煜嘆了口氣，深沈搖頭。
“和你沒關系，是工作上的事。”
死裝哥，沒關系個鬼。江明煜胳膊上搭著西裝外套出門上班的時候，在心裏暗暗罵自己。
他活生生琢磨了一晚上自己到底為什麽會對陳酥產生那樣的欲望，又顧忌下鋪睡著的陳酥而不敢隨便翻身，只能平躺著和天花板大眼瞪小眼，快到淩晨終於睡著了，又在夢裏把陳酥按在床上親得喵喵叫。
天知道在陳酥洗漱的時候偷偷換掉弄濕的褲子有多困難。
江明煜堅定地翹掉了工作，把今天的所有計劃向後推後了一天，約了紀餘賀出門喝酒。
江明煜在堪稱完美的教育中長大，學生時代因為出眾的外表和優異的成績，在母親的授意安排下曾經擁有過無數朋友，但保持到今天的關系只剩下紀餘賀一位。
在江明煜的高中和大學時期，紀餘賀相當看不慣他，認為他虛偽、愛裝，兩人也在各種情形下發生過摩擦，但是很奇特的是，紀餘賀在畢業之後反而一直和江明煜維持著聯系，時常充當他的酒友和心理導師。
紀餘賀看著江明煜大步流星走進來，沖他搖了搖手裏的酒杯挑眉。
“來了，之前還沒祝你新婚快樂，現在說，不晚吧？”
江明煜一看他的笑容就知道，這家夥沒憋什麽好屁，哼了一聲，徑直坐下就開始往杯子裏倒酒，一口氣悶了一大半。
“不晚，我都快完了。”
紀餘賀上上下下打量了他的神情一會兒，噗嗤一聲笑出聲來。
“怎麽，如你所願結了婚，發現婚姻就是愛情的墳墓，後悔了。”
見江明煜不反駁，紀餘賀裝模作樣嘆了口氣，瞇起眼憶往昔。
“之前你還在留學的時候，那麽好看的人追你你都能忍，現在年紀大了反而這麽容易沖動。我早就告訴過你，你對愛情的幻想大多是假的，那些憧憬很大一部分來自於你失敗的初戀，你不該這麽輕率地求婚。”
“真是這樣就好了”，江明煜用指尖敲著杯壁，臉上露出一絲迷茫的惆悵，“你以前說，我被童年困住，結個婚就能老實了，可是，我這婚結了，怎麽好像對和他談戀愛這件事更上頭了。”
紀餘賀一側眉頭挑得更高了，他嘖了一聲，主動和江明煜碰了一下杯。
“詳細說說，你愛上他了？”
江明煜立刻搖頭，搖完了又覺得心虛。
“愛嗎，我覺得沒有，但我的確對他......有點不知道怎麽辦才好了。”
“睡過了。”
紀餘賀斷言。
“你把我當什麽人，和你一樣輕浮嗎，我怎麽可能在沒有感情基礎之前和人做那種荒謬的事。”
江明煜匪夷所思地看著他。
“哈哈，可能是我太過狹隘了，因為除此之外，我想不出還有什麽能讓你短短幾天變成這樣，他對你做了什麽嗎。”
紀餘賀一臉八卦，完全看不出有一點抱歉的意思。
結果江明煜慢慢臉紅了，他很不自然地撓了撓臉。
“昨天，我親了他一下。”
“伸舌頭了，你那是什麽表情。”
江明煜擡起頭，在自己那情人從無空窗期的老友臉上看到了看傻瓜的表情，在徒勞的補充之後，紀餘賀扶額。
“沒，果然你們這種單身太久的人，不是太過饑渴就是太過純情，真該讓你的小對象看看你現在的樣子。”
江明煜警惕擡頭。
“他膽子很小的，你不要忽然加他亂講話。”
紀餘賀閉了三秒鐘眼。
“別秀了，給我這個暫時單身的人留條活路，一句話，你現在怎麽看待他。”
“想親，想抱，想養著看他好好吃飯，想給他花錢。”
“你拿他當個可愛的小寵物，先養著吧，說不定養著養著就煩了，反正也只是一段契約婚姻而已，放松一點。”
紀餘賀最後給出了診斷方案。
江明煜不知道自己想要從好友嘴裏聽到什麽答案，但是此時此刻他突然開始後悔，自己不該寄希望於如此不靠譜的人給出什麽有用的回答。
令人高興的是，他現在只是想想早點回去就能早點看到陳酥臉上驚喜的表情，就恨不得飆車立刻回家了。
果然，江明煜滿懷期待地打開門，看到陳酥舒舒坦坦在客廳裏摸貓，聽到腳步聲，他臉上流露出一絲可疑的紅暈，但還是歡歡喜喜向江明煜跑來，語氣都是雀躍的。
“今天老師聯系了我，說手續已經辦好了，謝謝你呀，我明天就能順利回去上學啦。”
江明煜無比欣慰地感慨，還好自己這麽多年沒白幹。
他打算自然地碰碰陳酥的臉頰。就在這時，陳酥輕輕踮起腳，仰視著江明煜的嘴唇，聲音很輕，也很可愛。
“所以，要一個親親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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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嗎？小酥。”
江明煜的一把好嗓子在這種時刻即使什麽也不做也充斥著濃濃的調情意味，他低沈地詢問，難捱地吞咽，卻極守規矩地等待著陳酥的應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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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他狡猾地舔了陳酥的上頜，心滿意足地聽到被吻得亂七八糟的小丈夫迷離的嗚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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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剛剛那樣看著你，就忽然很想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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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口腔還在發燙發麻，最尋常的發聲和進食器官如今卻好似腫脹著在期待更多的侵入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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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聽著江明煜一遍遍跟自己道歉，問自己生氣了還是不高興都要說出來。
陳酥慢慢回過神，生氣是當然的，江明煜這樣、這樣和強吻有什麽區別。但是轉念一想，人家也是問過可不可以的，是自己沒能抵擋住美色的誘惑，而且......接吻竟然這麽舒服。
陳酥覺得自己有很多話想問江明煜。
——為什麽要和自己結婚。為什麽要替自己做那麽多事。為什麽接吻。
但是，人與人之間的關系大多都是隔著一層體面的障壁的，就連很多真戀人也是稀裏糊塗地過，陳酥想要一個答案，又怕問得多撕開了這層障壁，露出江明煜如今善待自己之下血淋淋的真相。
算了吧，算了。
陳酥這樣想。
江明煜對自己好，總要討要點回報的，自己什麽也不能為他做，只是接吻而已。
江明煜心跳如擂鼓地看著陳酥變化的表情，怕他生氣，也怕他落淚。
可是令他意外又驚喜的是，陳酥只是睜著霧蒙蒙的眼睛笑，搖了搖頭，聲音也被方才的吻潤濕。
“沒關系的，不要總和我道歉，我......什麽也沒做的。”
江明煜動了動眉毛，他敏銳地察覺到陳酥並不是真的開心，但沒能抓住轉瞬即逝的那抹情緒，只能重新彎下腰仔細觀察陳酥的表情。
“好，不道歉了，那以後，還能親你嗎？”
陳酥抿唇，江明煜含著他的下唇太久，現在那裏還又濕又麻，似乎還比剛剛腫了一點點。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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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裝哥，沒關系個鬼。江明煜胳膊上搭著西裝外套出門上班的時候，在心裏暗暗罵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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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明煜堅定地翹掉了工作，把今天的所有計劃向後推後了一天，約了紀餘賀出門喝酒。
江明煜在堪稱完美的教育中長大，學生時代因為出眾的外表和優異的成績，在母親的授意安排下曾經擁有過無數朋友，但保持到今天的關系只剩下紀餘賀一位。
在江明煜的高中和大學時期，紀餘賀相當看不慣他，認為他虛偽、愛裝，兩人也在各種情形下發生過摩擦，但是很奇特的是，紀餘賀在畢業之後反而一直和江明煜維持著聯系，時常充當他的酒友和心理導師。
紀餘賀看著江明煜大步流星走進來，沖他搖了搖手裏的酒杯挑眉。
“來了，之前還沒祝你新婚快樂，現在說，不晚吧？”
江明煜一看他的笑容就知道，這家夥沒憋什麽好屁，哼了一聲，徑直坐下就開始往杯子裏倒酒，一口氣悶了一大半。
“不晚，我都快完了。”
紀餘賀上上下下打量了他的神情一會兒，噗嗤一聲笑出聲來。
“怎麽，如你所願結了婚，發現婚姻就是愛情的墳墓，後悔了。”
見江明煜不反駁，紀餘賀裝模作樣嘆了口氣，瞇起眼憶往昔。
“之前你還在留學的時候，那麽好看的人追你你都能忍，現在年紀大了反而這麽容易沖動。我早就告訴過你，你對愛情的幻想大多是假的，那些憧憬很大一部分來自於你失敗的初戀，你不該這麽輕率地求婚。”
“真是這樣就好了”，江明煜用指尖敲著杯壁，臉上露出一絲迷茫的惆悵，“你以前說，我被童年困住，結個婚就能老實了，可是，我這婚結了，怎麽好像對和他談戀愛這件事更上頭了。”
紀餘賀一側眉頭挑得更高了，他嘖了一聲，主動和江明煜碰了一下杯。
“詳細說說，你愛上他了？”
江明煜立刻搖頭，搖完了又覺得心虛。
“愛嗎，我覺得沒有，但我的確對他......有點不知道怎麽辦才好了。”
“睡過了。”
紀餘賀斷言。
“你把我當什麽人，和你一樣輕浮嗎，我怎麽可能在沒有感情基礎之前和人做那種荒謬的事。”
江明煜匪夷所思地看著他。
“哈哈，可能是我太過狹隘了，因為除此之外，我想不出還有什麽能讓你短短幾天變成這樣，他對你做了什麽嗎。”
紀餘賀一臉八卦，完全看不出有一點抱歉的意思。
結果江明煜慢慢臉紅了，他很不自然地撓了撓臉。
“昨天，我親了他一下。”
“伸舌頭了，你那是什麽表情。”
江明煜擡起頭，在自己那情人從無空窗期的老友臉上看到了看傻瓜的表情，在徒勞的補充之後，紀餘賀扶額。
“沒，果然你們這種單身太久的人，不是太過饑渴就是太過純情，真該讓你的小對象看看你現在的樣子。”
江明煜警惕擡頭。
“他膽子很小的，你不要忽然加他亂講話。”
紀餘賀閉了三秒鐘眼。
“別秀了，給我這個暫時單身的人留條活路，一句話，你現在怎麽看待他。”
“想親，想抱，想養著看他好好吃飯，想給他花錢。”
“你拿他當個可愛的小寵物，先養著吧，說不定養著養著就煩了，反正也只是一段契約婚姻而已，放松一點。”
紀餘賀最後給出了診斷方案。
江明煜不知道自己想要從好友嘴裏聽到什麽答案，但是此時此刻他突然開始後悔，自己不該寄希望於如此不靠譜的人給出什麽有用的回答。
令人高興的是，他現在只是想想早點回去就能早點看到陳酥臉上驚喜的表情，就恨不得飆車立刻回家了。
果然，江明煜滿懷期待地打開門，看到陳酥舒舒坦坦在客廳裏摸貓，聽到腳步聲，他臉上流露出一絲可疑的紅暈，但還是歡歡喜喜向江明煜跑來，語氣都是雀躍的。
“今天老師聯系了我，說手續已經辦好了，謝謝你呀，我明天就能順利回去上學啦。”
江明煜無比欣慰地感慨，還好自己這麽多年沒白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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