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第 5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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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第 56 章
那一刻，趙懷德感覺自己的天，都要塌了……
他甚至都沒勇氣去看許山君的臉，強忍著體內的不適迅速起身想要去追那只壞心眼的小貓。
“站，站住！”說話時都帶著顫音。
原本就殘留著昨夜狂歡後的餘溫，現在那只是最輕的震動都讓他雙腿顫抖。
可現在不是逃避的時候！
趙懷德咬緊牙根就要追！
誰知小胖貓看著肉墩墩的，但跑起來賊快，走位還特別刁鉆，直接三兩步竄到客房外，站在靠近二樓的臺階上，歪著腦袋。
眼巴巴看著追出來的那些人，一只爪子摁著遙控，翠翠的眼眸似乎是充滿了無盡的好奇心，眼巴巴看著眼前追出來的人類。
還小聲地“喵嗚？”
【呀，來追貓貓了？】
趙懷德對深吸口氣對小貓伸出手，“我給你開罐頭，你把東西還給我。”
貓貓一臉無辜，甚至還用小爪子扒拉了下粉色愛心的小東西。
小爪子撥到左邊又一拍，滾到右邊。
趙懷德的心都提起來了，他就怕一不小心再嗯一下。
他怕自己現在的身體根本承受不住……
許山君瞪了眼心虛的許冉，揉著眉心從客房裏出來對絨絨招招手，“把東西還給趙哥哥。”
“喵嗷～”貓貓超可愛超級甜地回答他，似乎是聽進去了。
但意思卻是截然相反：【才不！】
說完，擡起爪子對著小愛心“啪啪啪”就是一爪子。
貓貓啊，貓科動物這種小東西拍打東西的速度有多快？
“啪啪啪”幾下，就給摁倒最高檔……
趙懷德悶哼時，直接捂著下腹“噗通”跪下了。
許冉見狀這下也顧不得貓是大哥的了，三步並作兩步要跑上樓去搶東西。
“貓貓乖，把東西還給姐姐好嗎？”許冉的臉色也有些發燙，“求你了求你了貓貓。”
絨絨這時候已經叼著小愛心跳到欄桿上，一邊警惕地看著許冉，一邊悄咪-咪地往樓上跑。
許冉小心翼翼地靠近，眼看差不多要夠到貓了。
那壞心眼的小東西瞬間就跳到三樓，還徑直往頂樓竄。
趙懷德堅強地爬起來和許冉兩人左右包抄，許山君則表情詭異地跟在後面。
因為，此時此刻的他大概明白這只小混球要把他帶去哪兒了……
嗯，頂樓。
昨天晚上趙懷德被摁著欺負的地方……
你不尷尬嗎？你不長腦子嗎？你！你就不能先隨便找個房間躲起來處理下？
許山君想起趙懷德在之前和自己在會議桌上的交鋒，那是刀刀致命，刀刀見血，互不相讓，殺伐果斷。
而現在腦子被吃掉一樣，簡直如鯁在喉。
許山君緊隨其後上樓，僵了僵還是走進去一步對已經奸計得逞的小貓招招手：“絨絨現在把東西還回去，我不找南夫人告狀。”
“喵嗷～”目的達成的貓貓立馬把遙控器拋給許冉，自己則肉墩墩地撲進許山君的懷裏，扭頭看著許冉手忙腳亂地摁掉開關。
許山君冷眼掃過逐漸平靜呼吸的趙懷德：“調整好後下樓。”說罷，目光含著冰刀，“我們談談。”
這個談，是指貓都不帶的談談。
絨絨很不滿，不停地在門外扒拉著房門，“喵嗚喵嗚”地叫。
【啊啊啊有什麽是貓貓我不能聽的？】
【讓貓貓我聽聽，讓貓貓我聽聽啊。】
“嗷嗷嗷嗷！！”
【不放我進去，我就去偷樓上的鞭子藏許爺爺枕頭底下！！】
許山君迅速開門，撈起小貓扔桌上。
是的，屈服和倔強只需要一秒的猶豫。
洗了個澡，也恢覆神色淡然的趙懷德抿了口咖啡，目光充滿怨念地盯著被扔到桌上的小貓。
看得絨絨挪了挪屁-股，總覺得如坐針氈呢～
貓貓：嘻嘻。
“他是不是太胖了，”趙懷德擡頭，“應該減肥了。”
貓貓：不嘻嘻。
“不是我家的，”許山君深吸口氣：“南家的。”
趙懷德放下咖啡杯又深吸口氣，緩緩吐出才問：“你有什麽要問的？”
許山君雙手環胸，目光銳利：“是你有什麽要對我說的，不是我要對你說什麽。”
“和王家的合作我們不會改變，與你們許家合作無法給趙家足夠的互利互惠，與我接觸過的許家二公子也不是什麽聰明人。”趙懷德稍稍思索，“但聯姻對象可以換。”
“你和王家那點合作我也不在乎，但你這施舍的口氣讓我很惱火。”許山君淺笑，“是覺得許家其他人對許冉輕視，所以你也不在乎？”
“在一起三年，從未表露過自己已經有對象，這一年在外準備聯姻。”說到這許山君頓頓，忽然明白，“你們只是玩玩。”
“這點是你妹妹提出的，有一方要結束另一方不得糾纏。”說到這趙懷德垂下眼簾，“我問過她是否要公開關系，也被她拒絕。”
“至於未婚妻這種媒體噱頭，是王家那邊搞的鬼。我明確拒絕過王家，但那邊一意孤行。”為了這點，半年來他沒少挨鞭子，對王家的人臉色自然不好。
“王家可能想加深合作，”趙懷德沒有緊鎖，王夫人說她女兒暗戀自己這種話趙懷德是不信的，畢竟都是生意上的老狐貍，只相信利益誰還信這個？
說到這趙懷德反而陷入沈思，王家為什麽非要綁定這麽深？
難道資金上有問題？或者合作項目上做假？
否則趙懷德無法理解在自己明確否決和王家聯誼之後他們還會冒著得罪自己的風險加深對媒體的報道。
原本趙懷德沒多想，以為大陸這邊的合作就是這樣要沾親帶故，而如今……
修長的手指敲著桌面，腦子清晰的發現王家異常，趙懷德決定回公司就要再仔細查查王家的下游資金鏈是否穩定。
甚至趙懷德懷疑看似未來一片大好的市場，是王家給自己下套了。
而坐在斜對面的許山君頭疼的揉了揉眉心，這讓他這個做大哥的怎麽說，許山君有些摸不清許冉的心思。
房內，卻一種壓抑的沈默。
反倒是絨絨已經搜索到相關內容，仰著小脖子看了會兒有些遺憾地趴下。
【這倒的確是鄰居家的妹妹提出的，她覺得自己這麽普通平庸，也不被許家重視，不論從個人還是商業上都是沒價值的人。】
【自己最好的命運就是脫離許家，逃出去。如果和趙懷德在一起，哪怕是公開談戀愛也會被要挾扶持二哥，但她並不喜歡二哥，也知道爺爺不喜歡甚至排斥。】
【二哥和爸媽都對自己不好，她不想把趙懷德拉下水，也不值得。】
【她二姐還喜歡搶自己的東西，如果公開的話，她二姐肯定會鼓動爸媽讓自己把趙懷德拱手相讓。而父母在無法榨取不到自己滿意的價值時一定也會想方設法地對自己或者通過自己對趙懷德動手。】
【哇，】絨絨看的都覺得許冉可憐：【之所以不同意，一直拒絕對方不過是覺得自己不配，不值得，更是趙懷德的拖累。】
【所以看到他和別人聯姻反而是高興的，因為對方值得更好，但她又是喜歡對方所以……】貓貓“吧唧”了下嘴。
【所以作為小妖怪的我，就是無法理解人類這種矛盾又別扭的心思。】他們小妖怪的感情都很直白，喜歡就是喜歡，愛就是愛。哪有這麽彎彎繞繞，配不配得上？
要他說，一個許冉配趙懷德八百個來回！
畢竟趙懷德可是叫了一晚上，普通女孩根本做不到的呢。
許山君聽著有點心疼，甚至有些憤怒家裏那些蠢貨的腦子。
稍稍思索，“許冉不是不想，也不是不喜歡你。”
話音未落趙懷德詫異擡頭，那句“不可能”差點脫口而出。
許山君反而失笑，“三年了，你為什麽會覺得她對你沒有心？”
趙懷德說不清楚，但他一直感覺到許冉的游離和若離若即，可能是當局者迷吧他想。
良久才幹澀道：“那就是因為許家？”
“對，許家的派系爭鬥，許冉在那個家並不受重視他也不想拖你下水。”許山君說到這起身，“許冉也是成年人了，她如何選擇我不會幹涉，你如何選擇我也不加以幹涉。”
“但如果你訂婚，或者公開伴侶之前和她分幹凈。”說著推門而出。
而身後那只軟乎乎的小橘貓也立刻跌跌撞撞地跟上，就是桌子有點高，貓貓站在桌子邊緣的時候還往下看了眼。
然後就被身後一只大手報覆地推下去咯～
“吧唧～”小貓摔得都發出“嘰嘰”叫了，氣惱地晃晃頭，回頭對著趙懷德的腳踝狠狠咬上一口。
這才氣哼哼地“噠噠噠”追上新鄰居：“喵喵～”
【你看到也不替我報仇？】
【哼，就這樣還想回去吸我？】
“喵喵喵！”
【除非你把衣服脫了給我賠罪！！】
許山君身後跟著的那只小奶橘氣洶洶的，沖著他超大聲地“喵喵”叫。
而神情肅穆走在前面一言不發的許山君卻忍不住耳尖越來越紅，越來越燙。
路過有些不知所措的許冉時，拍拍她的肩，“我會和爺爺說一下你的遭遇，如果你願意可以立刻搬去和我們一起住。”
說完彎腰撈起這只小貓，抓著他的小前爪對許冉拜拜，“他和你們道歉了。”說完扭頭就走。
許冉傻乎乎地目送哥哥離開後才回過神，羞恥的兩只腳一起扣地板，“啊啊啊啊！！！！”
“大哥你不要說你不要說我就忘記了！！！”
你為什麽最後還要提一句，啊啊啊啊啊羞恥死了啊。
“讓你不放好，非要放口袋裏！”趙懷德在身後咬牙切齒。
“我都說讓你！”許冉也有些羞恥，“你又不願意……”說著說著聲音越來越小。
過了會兒臉頰有些發燙地看著對方，“大哥讓我搬過去住。”
“搬。”趙懷德穿上白色的襯衫，慢條斯理地扣著紐扣。
許久許再也沒有開口，他才微微不耐煩地看向她：“你是有什麽顧慮？”
“不！”許冉笑笑，“沒有，我也覺得搬過去或許比較好，但我更想……”轉學，轉到國外，離開這個是非地。
“嗯。”趙懷德最後看了眼時間，“我九點有會議，先走了。”走到門口又回頭看了眼許冉，腦海中想起許山君的話，他下意識握緊門把手，原本不願意說的話還是脫口而出：“我拒絕王家的聯姻，明確的拒絕過好幾次。”
“你以為我是在床·上哄你的也好，騙你的也罷，但我們在一起三年，彼此之間應該有所信任，我不是那種會把婚姻當交易的人。”
他只想，也只會娶一個喜歡的人。
趙懷德握緊雙手，聲音克制而又壓抑：“現在因為合作的關系無法公開在媒體上拒絕，但私底下我有……”守男德。
“如果你後悔，隨時可以要求我公開。”說完轉過頭，“你知道我不會拒絕你的。”
趙懷德說完惱羞成怒的摔門而去，坐在這裏煩躁的拽了拽襯衫領口，他不喜歡非常不喜歡說這種需要剖系自己的話。
在一起三年，他的確從來沒說過，但行動上自己做的還不夠嗎？
“好。”許冉把人送出房間後才回到頂樓的房間，腦子有些混亂地看著狼藉，良久才慢慢地彎下腰收拾東西。
她沒錢請保姆，家裏的衛生自然需要自己收拾。
而且她也怕這房間裏的小秘密被人知道，就連鐘點工都沒有請。
許冉把東西清洗歸位後，又看了眼偌大的別墅，“或許我該把這裏買了。”
她就算不在商業圈裏也知道王家和趙家的合作已經板上釘釘，趙懷德說不會聯姻，但家裏人都說會，二姐還很羨慕王曉雨。
她不知道自己應該相信誰，但她不想拖累任何人，如果自己不在趙懷德也不用顧慮她，直接聯姻也挺好。
王家那女的可比她好太多了，也更有價值，雖然王曉雨的人品不好。
或許自己最好還是早點離開，別做不識趣的人。
“就是，作為霸總你也不知道給我一張支票讓我離遠點。”許冉委屈地嘀咕兩句，“沒錢我還要遠走高飛的話，只能把這個三年的愛巢買咯。”
躺在一樓的沙發上，回憶著這三年。
許冉一直覺得這次，或者是下一次就是他們分別的時候。
她，一直是被動的人，懦弱膽小，跨不出去。
而現在，她想主動點。
主動的離別，主動的抽離……
為了他，也為了趙家。
許冉翻了個身想：因為太喜歡了所以更應該放手。
貓貓被許山君抱在懷裏認真地對點著他的鼻尖說教的時候，八卦系統彈出最新消息：關註信息，許冉決定賣別墅，放棄學業，遠走高飛，放趙懷德自由。
許山君微微皺眉放下小貓，他從一歲半開始就住在山上，當時媽媽剛懷上二弟。
他常年不上山，山下的親人也從一開始被爺爺規定不許輕易上山到他們也不會主動聯系。
兩年多前自己下山這對父母和幾個弟弟妹妹留給自己的只有糟心的記憶，對這個最小的妹妹只有沈默寡言，莫不作聲，不參與任何人的漩渦裏的影響。
可……
許山君也不知道這次尊重許冉的選擇是否正確，他甚至不了解這個妹妹。
其他兩個女孩看自己不順眼，甚至排斥還會暗中對自己嘲諷或者下絆子，但是許山君不能否認他們是張揚的。
良久，許山君還沒想好該怎麽辦，但如果許冉現在要出售別墅，他就先買下來免得小丫頭未來後悔。
再讓爺爺親自勸許冉先住過來，讓她和那些“家人”隔開，至於學校裏那個王曉雨……
他記得南熒惑似乎和對方一個學校，今晚回去的時候拜托南熒惑幫忙照顧下。
“好了。”許山君自己沒心思吃早飯，如今拿著手機給絨絨看上面的消息，“雖然絨絨你看不懂，但這是你媽媽發來的消息。”
“她說，現在回不回去你自己選擇。”說著放下手機：“是和我去公司玩一天呢，還是我送你回家？”
絨絨其實挺無所謂的，翻了個面，肚皮朝天的看著天花板舔舔毛茸茸的嘴巴。
【絨絨今天有點想自己出去玩。】小爪子揉著臉頰，【上次偷偷跑出去一次後再也沒有出去溜達過。】
想到這貓貓忍不住舔舔嘴巴：【好想吃kfc的吮指原味雞和脆皮炸雞還有新口味的固體牛奶啊。】
許山君借著給自己泡咖啡的機會走到廚房拿了個杯子，迅速給南夫人回消息：“絨絨想出去玩，想吃肯德基的炸雞和冰激淩。”
南夫人的回覆也很快：“你能創造機會給他出去玩嗎？不能的話我讓北辰接他。”
“我這可以，不過放任他一只貓出去安全嗎？”許山君回消息的時候有些不安。
南夫人：“絨絨可是小妖怪，你看哪個小妖怪沒有人形了？”
許山君詫異地扭頭看向還躺在座上翹起自己肉嘟嘟的後腿努力舔後腿上肉墊的貓貓，捏著手機的指尖微微發顫：“他的人形是不是頭發有些挑染的橘色？”
南夫人：“【絨絨假笑.jig】見過？”
許山君感覺渾身上下被閃電擊穿，電流讓他渾身發顫。
雙手扶著料理臺，腦海中都是那個活潑精致的男孩，他每次從自己身邊走過，除了手腕上的手串會發燙外，自己還能聽見小貓的“喵喵”叫。
明明，明明答案就在近在咫尺，就放在他眼前。
為什麽，為什麽他自己才發現？
許山君捂住胸口，這個答案其實並不奇怪，畢竟除了那個年輕好看的男孩外，沒有人讓自己的手發燙到燙傷的感覺。
但確認這個答案後，他的心臟跳得好快……
是那個男孩，是那個坐錯車的男孩，是他，真的是他。
太好了？
不知道，許山君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麽。
可，他覺得這一切理應如此，又讓他……
許山君抿緊雙唇，良久才再次拿起手機。
山君：“可他沒有銀行卡和身份證，走在路上安全嗎？”
南夫人：“我們準備好了。”
南夫人把大概的計劃和許山君大概說了下，“和你家老爺子也說一聲，我們南家雖然準備好了這些身份信息，但其實並不經得起推敲。”
許山君知道這是要利用老爺子另一個身份，但他沒有猶豫地回答直接答應，甚至沒有去詢問老爺子的意思。
“好。”
握緊手機，許山君目光炙熱地盯著絨絨的背影。
絨絨被看到有些奇怪，一扭肚皮，直接在座上“吧唧”翻了個面，歪著小腦袋看著他。
好奇，不解，又可愛～
許山君的心都軟成一團，忍不住湊過去親了親他的小臉蛋，“乖乖。”
“喵嗷～”貓貓瞇著眼睛被他親親。
【你就喜歡親親絨絨。】貓貓被親的也沒反抗，而是看了會兒這個人類。
最後似乎心不甘情不願地用腦袋貼貼他，“喵嗷。”
【但你要賠禮道歉的話，就得……】
還沒等貓貓把後面的話說出口，許山君捏著小貓的腦袋，張開嘴努力含住貓貓頭！
——
“所以，”醫生擡了擡眼睛，“你說你下巴脫臼是因為……”說著看了眼一旁無辜的小貓。
“張嘴要含貓頭？”
許山君半張著嘴僵硬地點點頭。
醫生深吸口氣，抓住他的下巴又摁住關節著，“現在的年輕人怎麽想的？”
“你再多含幾次，下巴習慣性脫臼可是會一笑都脫臼的。”醫生忍不住絮絮叨叨地說教，同時手不停。
絨絨就聽見“哢噠”聲，下巴給扣上去了。
許山君揉著酸痛的下巴，心虛地看了眼醫生又看了眼無辜的貓貓。
這真不怪他，怪自己……
他只是下意識地想要含貓貓頭，許山君自己也不知道當時腦子它是怎麽想的。
嘴巴就先張開努力含住，可張太大……
醫生坐回就診臺裏，繼續寫病歷：“現在貓還小，你現在還能含住。”
“萬一貓長大了怎麽辦？”說到這醫生擡頭指著小奶橘，“看看他的顏色就知道，橘貓！”
“橘豬！”
“十八九斤完全沒問題，說不定還能超過二十斤，你這時候這嘴巴就算是脫臼了也不可能含得住。”
“所以年輕人要量力而為。”醫生說完又要低頭寫病歷。
但貓貓這時候不幹了，直接站起來沖著醫生就“喵喵”叫。
醫生看著跳到自己面前超生氣的小貓，再次擡了擡眼睛，“這貓聽懂了？”
許山君一手揉著下巴關節，一手摸了摸小貓的腦袋：“對，他聽懂你罵他胖了。”
此時此刻醫生的嘴角都忍不住微微上揚，“這小東西是機靈，我女兒也喜歡養貓，家裏那只大白貓又胖又蠢，但她當做寶貝喜歡得不得了。”
貓貓看了眼醫生胸口的名牌，又看了眼醫生的臉。
這動作許山君太熟悉了，絨絨這絕對是要搜索醫生的八卦，讓這個說自己壞話的醫生給自己找點樂子。
【哦豁，懼內，怕老婆躲在外面假裝一家之主。】
【哦豁，怪不得這麽不喜歡那只貓貓啊，這貓哪裏是蠢了，是太聰明了。每次醫生長的私房錢都被貓貓找到，然後把女主人叫來。】
【嘿嘿～有道理，絨絨我也回去找找看爸爸的私房錢給媽媽。】
【哎等等！】絨絨看著看著忽然坐起來，小腦袋湊到那醫生的面前用鼻尖嗅嗅。
“這貓怎麽了？”醫生用手指尖點住小貓粉色的鼻子，往後推了推。
“喵嗷～”【這人身上居然關聯到那個叫王曉雨的瓜。】
對，王曉雨就是那個欺負許山君妹妹的人。
許山君把小貓往後抱了抱，但沒離開桌面。
“他或許覺得你有意思。”修長的手指卻有一下沒一下地撫摸著小貓的後背。
可不有意思？都翻越到王曉雨了。
王曉雨這個名字不是多貴氣，其實和王家大小姐的身份一點都不匹配，王曉雨本人也非常厭惡這名字，但是王曉雨年幼的時候身體不好。
是家裏奶奶找了一個頗有本事的道人給取的名字，小名就叫小雨。
自從用了這新名字王曉雨的身體果然一天比一天健康，過去三天兩頭地去醫院，看看現在都有力氣欺負人了。
“哼，”那醫生得意地瞟了眼小貓，“算你有眼光。”
貓貓：……【行叭，看在要從你身上翻瓜的份上就不計較了。】
這瓜吃的有點麻煩，是從這個不熟悉的醫生身上順藤摸的瓜。
【王曉雨半年前來過這醫院，剛好這醫生輪診，王曉雨看對方是男的就要求換成女醫生了。】
【當時這位醫生是在婦科看診，那醫生之所以記得對方是那小姑娘長得挺漂亮一看就特別有錢，雖然他們這醫院來看病的都有錢，但很少有這麽囂張跋扈的。】
【但那次她剛耍起脾氣，就被旁邊的媽媽扇了一巴掌，罵了幾句不懂事。】
許山君目光微閃，如果自己沒記錯那時候王家和趙家已經有意合作也有意聯姻。
如果是這樣，雖然品性有瑕，但也不會影響趙家和王家兩家的商業聯姻。
【哦，之所以吵起來就是她媽媽一直在逼問王曉雨到底是誰做的，但對方就是不說。】
【甚至他媽媽都說，哪怕是那些牛郎的都無所謂，如果是真愛就暫時送出國等婚姻穩定下來再說。】
【但王曉雨還是不說，就有點耐人尋味了，這個醫生才記的印象深刻。】
貓貓瞇了瞇翠綠的眼眸，他不喜歡那個女孩，因為兩個姐姐都說過校園暴力，霸淩這種事情特別討厭，特別骯臟。
絨絨其實不太明白這世界上的校園暴力和霸淩到底是什麽等級的傷害，但兩個姐姐能異口同聲地這麽說。
【貓貓我還從許冉的瓜裏看到對方被抽巴掌，還被壓著跪下，那叫王曉雨的踩著許冉頭的畫面，應該的確很惡劣吧。】
許山君頓時心裏湧起一股怒意，他知道自己父母冷漠自私又剛愎自用，不成大器否則也不會被爺爺這麽嫌棄。
但虎毒不食子，就算不喜歡自己這個小女兒，但也不應該這麽漠視甚至任由別人欺負自己的女兒吧？！
原本許山君還覺得她和趙懷德兩情相悅的事情，她卻不斷退縮有些看不上她的不爭不搶。
現在想來，許冉是沒有被好好愛過，甚至沒有被尊重過當作一個人。
因為突然有人認定自己，甚至表露出尊重和愛意她反而退縮了，害怕了。
恐懼什麽？
不外乎是忽然得到了自己最想要的糖果，她珍愛著，小心翼翼地呵護著。
在某天趙懷德會收回那顆糖果……
就因為害怕，所以她甚至不敢去觸碰自己最渴望的東西，而是選擇懦弱地逃避。
許山君下意識握緊拳頭，原本他是想和爺爺說一下這件事後便放任自流，畢竟對方也已經成年，自己應該尊重對方做的所有選擇。
可現在他想，自己到底是許冉的兄長，長兄如父，或許應該在她人生的路上給予一定的支持和引導。
貓貓忽然抖了抖耳朵，跳到窗臺上對著窗外“喵嗚～”叫了聲。
彩貍立刻從草叢裏轉出來，眼睛亮晶晶地看著三樓的貓貓，“喵嗷？”【絨絨來找姐姐了？】
【是想起自己爸爸是誰了嗎？】
【我還想和你爸爸培養培養感情，好明年開春就生一窩想你養漂亮又胖乎乎的幼仔呢。】彩貍愜意的晃了晃尾巴。
絨絨：……
不，貓貓是想給那個壞人肚子裏的崽兒找到親爹，而不是給自己找親爹的。
還有！“喵嗷！喵嗷！！”貓貓超生氣的低頭沖著樓下喊。
【絨絨我不胖不胖不胖！人類說我胖就算了，彩貍姐姐你怎麽也能這樣說絨絨？】
【超生氣但胖咕咕氣成球的絨絨.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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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刻，趙懷德感覺自己的天，都要塌了……
他甚至都沒勇氣去看許山君的臉，強忍著體內的不適迅速起身想要去追那只壞心眼的小貓。
“站，站住！”說話時都帶著顫音。
原本就殘留著昨夜狂歡後的餘溫，現在那只是最輕的震動都讓他雙腿顫抖。
可現在不是逃避的時候！
趙懷德咬緊牙根就要追！
誰知小胖貓看著肉墩墩的，但跑起來賊快，走位還特別刁鉆，直接三兩步竄到客房外，站在靠近二樓的臺階上，歪著腦袋。
眼巴巴看著追出來的那些人，一只爪子摁著遙控，翠翠的眼眸似乎是充滿了無盡的好奇心，眼巴巴看著眼前追出來的人類。
還小聲地“喵嗚？”
【呀，來追貓貓了？】
趙懷德對深吸口氣對小貓伸出手，“我給你開罐頭，你把東西還給我。”
貓貓一臉無辜，甚至還用小爪子扒拉了下粉色愛心的小東西。
小爪子撥到左邊又一拍，滾到右邊。
趙懷德的心都提起來了，他就怕一不小心再嗯一下。
他怕自己現在的身體根本承受不住……
許山君瞪了眼心虛的許冉，揉著眉心從客房裏出來對絨絨招招手，“把東西還給趙哥哥。”
“喵嗷～”貓貓超可愛超級甜地回答他，似乎是聽進去了。
但意思卻是截然相反：【才不！】
說完，擡起爪子對著小愛心“啪啪啪”就是一爪子。
貓貓啊，貓科動物這種小東西拍打東西的速度有多快？
“啪啪啪”幾下，就給摁倒最高檔……
趙懷德悶哼時，直接捂著下腹“噗通”跪下了。
許冉見狀這下也顧不得貓是大哥的了，三步並作兩步要跑上樓去搶東西。
“貓貓乖，把東西還給姐姐好嗎？”許冉的臉色也有些發燙，“求你了求你了貓貓。”
絨絨這時候已經叼著小愛心跳到欄桿上，一邊警惕地看著許冉，一邊悄咪-咪地往樓上跑。
許冉小心翼翼地靠近，眼看差不多要夠到貓了。
那壞心眼的小東西瞬間就跳到三樓，還徑直往頂樓竄。
趙懷德堅強地爬起來和許冉兩人左右包抄，許山君則表情詭異地跟在後面。
因為，此時此刻的他大概明白這只小混球要把他帶去哪兒了……
嗯，頂樓。
昨天晚上趙懷德被摁著欺負的地方……
你不尷尬嗎？你不長腦子嗎？你！你就不能先隨便找個房間躲起來處理下？
許山君想起趙懷德在之前和自己在會議桌上的交鋒，那是刀刀致命，刀刀見血，互不相讓，殺伐果斷。
而現在腦子被吃掉一樣，簡直如鯁在喉。
許山君緊隨其後上樓，僵了僵還是走進去一步對已經奸計得逞的小貓招招手：“絨絨現在把東西還回去，我不找南夫人告狀。”
“喵嗷～”目的達成的貓貓立馬把遙控器拋給許冉，自己則肉墩墩地撲進許山君的懷裏，扭頭看著許冉手忙腳亂地摁掉開關。
許山君冷眼掃過逐漸平靜呼吸的趙懷德：“調整好後下樓。”說罷，目光含著冰刀，“我們談談。”
這個談，是指貓都不帶的談談。
絨絨很不滿，不停地在門外扒拉著房門，“喵嗚喵嗚”地叫。
【啊啊啊有什麽是貓貓我不能聽的？】
【讓貓貓我聽聽，讓貓貓我聽聽啊。】
“嗷嗷嗷嗷！！”
【不放我進去，我就去偷樓上的鞭子藏許爺爺枕頭底下！！】
許山君迅速開門，撈起小貓扔桌上。
是的，屈服和倔強只需要一秒的猶豫。
洗了個澡，也恢覆神色淡然的趙懷德抿了口咖啡，目光充滿怨念地盯著被扔到桌上的小貓。
看得絨絨挪了挪屁-股，總覺得如坐針氈呢～
貓貓：嘻嘻。
“他是不是太胖了，”趙懷德擡頭，“應該減肥了。”
貓貓：不嘻嘻。
“不是我家的，”許山君深吸口氣：“南家的。”
趙懷德放下咖啡杯又深吸口氣，緩緩吐出才問：“你有什麽要問的？”
許山君雙手環胸，目光銳利：“是你有什麽要對我說的，不是我要對你說什麽。”
“和王家的合作我們不會改變，與你們許家合作無法給趙家足夠的互利互惠，與我接觸過的許家二公子也不是什麽聰明人。”趙懷德稍稍思索，“但聯姻對象可以換。”
“你和王家那點合作我也不在乎，但你這施舍的口氣讓我很惱火。”許山君淺笑，“是覺得許家其他人對許冉輕視，所以你也不在乎？”
“在一起三年，從未表露過自己已經有對象，這一年在外準備聯姻。”說到這許山君頓頓，忽然明白，“你們只是玩玩。”
“這點是你妹妹提出的，有一方要結束另一方不得糾纏。”說到這趙懷德垂下眼簾，“我問過她是否要公開關系，也被她拒絕。”
“至於未婚妻這種媒體噱頭，是王家那邊搞的鬼。我明確拒絕過王家，但那邊一意孤行。”為了這點，半年來他沒少挨鞭子，對王家的人臉色自然不好。
“王家可能想加深合作，”趙懷德沒有緊鎖，王夫人說她女兒暗戀自己這種話趙懷德是不信的，畢竟都是生意上的老狐貍，只相信利益誰還信這個？
說到這趙懷德反而陷入沈思，王家為什麽非要綁定這麽深？
難道資金上有問題？或者合作項目上做假？
否則趙懷德無法理解在自己明確否決和王家聯誼之後他們還會冒著得罪自己的風險加深對媒體的報道。
原本趙懷德沒多想，以為大陸這邊的合作就是這樣要沾親帶故，而如今……
修長的手指敲著桌面，腦子清晰的發現王家異常，趙懷德決定回公司就要再仔細查查王家的下游資金鏈是否穩定。
甚至趙懷德懷疑看似未來一片大好的市場，是王家給自己下套了。
而坐在斜對面的許山君頭疼的揉了揉眉心，這讓他這個做大哥的怎麽說，許山君有些摸不清許冉的心思。
房內，卻一種壓抑的沈默。
反倒是絨絨已經搜索到相關內容，仰著小脖子看了會兒有些遺憾地趴下。
【這倒的確是鄰居家的妹妹提出的，她覺得自己這麽普通平庸，也不被許家重視，不論從個人還是商業上都是沒價值的人。】
【自己最好的命運就是脫離許家，逃出去。如果和趙懷德在一起，哪怕是公開談戀愛也會被要挾扶持二哥，但她並不喜歡二哥，也知道爺爺不喜歡甚至排斥。】
【二哥和爸媽都對自己不好，她不想把趙懷德拉下水，也不值得。】
【她二姐還喜歡搶自己的東西，如果公開的話，她二姐肯定會鼓動爸媽讓自己把趙懷德拱手相讓。而父母在無法榨取不到自己滿意的價值時一定也會想方設法地對自己或者通過自己對趙懷德動手。】
【哇，】絨絨看的都覺得許冉可憐：【之所以不同意，一直拒絕對方不過是覺得自己不配，不值得，更是趙懷德的拖累。】
【所以看到他和別人聯姻反而是高興的，因為對方值得更好，但她又是喜歡對方所以……】貓貓“吧唧”了下嘴。
【所以作為小妖怪的我，就是無法理解人類這種矛盾又別扭的心思。】他們小妖怪的感情都很直白，喜歡就是喜歡，愛就是愛。哪有這麽彎彎繞繞，配不配得上？
要他說，一個許冉配趙懷德八百個來回！
畢竟趙懷德可是叫了一晚上，普通女孩根本做不到的呢。
許山君聽著有點心疼，甚至有些憤怒家裏那些蠢貨的腦子。
稍稍思索，“許冉不是不想，也不是不喜歡你。”
話音未落趙懷德詫異擡頭，那句“不可能”差點脫口而出。
許山君反而失笑，“三年了，你為什麽會覺得她對你沒有心？”
趙懷德說不清楚，但他一直感覺到許冉的游離和若離若即，可能是當局者迷吧他想。
良久才幹澀道：“那就是因為許家？”
“對，許家的派系爭鬥，許冉在那個家並不受重視他也不想拖你下水。”許山君說到這起身，“許冉也是成年人了，她如何選擇我不會幹涉，你如何選擇我也不加以幹涉。”
“但如果你訂婚，或者公開伴侶之前和她分幹凈。”說著推門而出。
而身後那只軟乎乎的小橘貓也立刻跌跌撞撞地跟上，就是桌子有點高，貓貓站在桌子邊緣的時候還往下看了眼。
然後就被身後一只大手報覆地推下去咯～
“吧唧～”小貓摔得都發出“嘰嘰”叫了，氣惱地晃晃頭，回頭對著趙懷德的腳踝狠狠咬上一口。
這才氣哼哼地“噠噠噠”追上新鄰居：“喵喵～”
【你看到也不替我報仇？】
【哼，就這樣還想回去吸我？】
“喵喵喵！”
【除非你把衣服脫了給我賠罪！！】
許山君身後跟著的那只小奶橘氣洶洶的，沖著他超大聲地“喵喵”叫。
而神情肅穆走在前面一言不發的許山君卻忍不住耳尖越來越紅，越來越燙。
路過有些不知所措的許冉時，拍拍她的肩，“我會和爺爺說一下你的遭遇，如果你願意可以立刻搬去和我們一起住。”
說完彎腰撈起這只小貓，抓著他的小前爪對許冉拜拜，“他和你們道歉了。”說完扭頭就走。
許冉傻乎乎地目送哥哥離開後才回過神，羞恥的兩只腳一起扣地板，“啊啊啊啊！！！！”
“大哥你不要說你不要說我就忘記了！！！”
你為什麽最後還要提一句，啊啊啊啊啊羞恥死了啊。
“讓你不放好，非要放口袋裏！”趙懷德在身後咬牙切齒。
“我都說讓你！”許冉也有些羞恥，“你又不願意……”說著說著聲音越來越小。
過了會兒臉頰有些發燙地看著對方，“大哥讓我搬過去住。”
“搬。”趙懷德穿上白色的襯衫，慢條斯理地扣著紐扣。
許久許再也沒有開口，他才微微不耐煩地看向她：“你是有什麽顧慮？”
“不！”許冉笑笑，“沒有，我也覺得搬過去或許比較好，但我更想……”轉學，轉到國外，離開這個是非地。
“嗯。”趙懷德最後看了眼時間，“我九點有會議，先走了。”走到門口又回頭看了眼許冉，腦海中想起許山君的話，他下意識握緊門把手，原本不願意說的話還是脫口而出：“我拒絕王家的聯姻，明確的拒絕過好幾次。”
“你以為我是在床·上哄你的也好，騙你的也罷，但我們在一起三年，彼此之間應該有所信任，我不是那種會把婚姻當交易的人。”
他只想，也只會娶一個喜歡的人。
趙懷德握緊雙手，聲音克制而又壓抑：“現在因為合作的關系無法公開在媒體上拒絕，但私底下我有……”守男德。
“如果你後悔，隨時可以要求我公開。”說完轉過頭，“你知道我不會拒絕你的。”
趙懷德說完惱羞成怒的摔門而去，坐在這裏煩躁的拽了拽襯衫領口，他不喜歡非常不喜歡說這種需要剖系自己的話。
在一起三年，他的確從來沒說過，但行動上自己做的還不夠嗎？
“好。”許冉把人送出房間後才回到頂樓的房間，腦子有些混亂地看著狼藉，良久才慢慢地彎下腰收拾東西。
她沒錢請保姆，家裏的衛生自然需要自己收拾。
而且她也怕這房間裏的小秘密被人知道，就連鐘點工都沒有請。
許冉把東西清洗歸位後，又看了眼偌大的別墅，“或許我該把這裏買了。”
她就算不在商業圈裏也知道王家和趙家的合作已經板上釘釘，趙懷德說不會聯姻，但家裏人都說會，二姐還很羨慕王曉雨。
她不知道自己應該相信誰，但她不想拖累任何人，如果自己不在趙懷德也不用顧慮她，直接聯姻也挺好。
王家那女的可比她好太多了，也更有價值，雖然王曉雨的人品不好。
或許自己最好還是早點離開，別做不識趣的人。
“就是，作為霸總你也不知道給我一張支票讓我離遠點。”許冉委屈地嘀咕兩句，“沒錢我還要遠走高飛的話，只能把這個三年的愛巢買咯。”
躺在一樓的沙發上，回憶著這三年。
許冉一直覺得這次，或者是下一次就是他們分別的時候。
她，一直是被動的人，懦弱膽小，跨不出去。
而現在，她想主動點。
主動的離別，主動的抽離……
為了他，也為了趙家。
許冉翻了個身想：因為太喜歡了所以更應該放手。
貓貓被許山君抱在懷裏認真地對點著他的鼻尖說教的時候，八卦系統彈出最新消息：關註信息，許冉決定賣別墅，放棄學業，遠走高飛，放趙懷德自由。
許山君微微皺眉放下小貓，他從一歲半開始就住在山上，當時媽媽剛懷上二弟。
他常年不上山，山下的親人也從一開始被爺爺規定不許輕易上山到他們也不會主動聯系。
兩年多前自己下山這對父母和幾個弟弟妹妹留給自己的只有糟心的記憶，對這個最小的妹妹只有沈默寡言，莫不作聲，不參與任何人的漩渦裏的影響。
可……
許山君也不知道這次尊重許冉的選擇是否正確，他甚至不了解這個妹妹。
其他兩個女孩看自己不順眼，甚至排斥還會暗中對自己嘲諷或者下絆子，但是許山君不能否認他們是張揚的。
良久，許山君還沒想好該怎麽辦，但如果許冉現在要出售別墅，他就先買下來免得小丫頭未來後悔。
再讓爺爺親自勸許冉先住過來，讓她和那些“家人”隔開，至於學校裏那個王曉雨……
他記得南熒惑似乎和對方一個學校，今晚回去的時候拜托南熒惑幫忙照顧下。
“好了。”許山君自己沒心思吃早飯，如今拿著手機給絨絨看上面的消息，“雖然絨絨你看不懂，但這是你媽媽發來的消息。”
“她說，現在回不回去你自己選擇。”說著放下手機：“是和我去公司玩一天呢，還是我送你回家？”
絨絨其實挺無所謂的，翻了個面，肚皮朝天的看著天花板舔舔毛茸茸的嘴巴。
【絨絨今天有點想自己出去玩。】小爪子揉著臉頰，【上次偷偷跑出去一次後再也沒有出去溜達過。】
想到這貓貓忍不住舔舔嘴巴：【好想吃kfc的吮指原味雞和脆皮炸雞還有新口味的固體牛奶啊。】
許山君借著給自己泡咖啡的機會走到廚房拿了個杯子，迅速給南夫人回消息：“絨絨想出去玩，想吃肯德基的炸雞和冰激淩。”
南夫人的回覆也很快：“你能創造機會給他出去玩嗎？不能的話我讓北辰接他。”
“我這可以，不過放任他一只貓出去安全嗎？”許山君回消息的時候有些不安。
南夫人：“絨絨可是小妖怪，你看哪個小妖怪沒有人形了？”
許山君詫異地扭頭看向還躺在座上翹起自己肉嘟嘟的後腿努力舔後腿上肉墊的貓貓，捏著手機的指尖微微發顫：“他的人形是不是頭發有些挑染的橘色？”
南夫人：“【絨絨假笑.jig】見過？”
許山君感覺渾身上下被閃電擊穿，電流讓他渾身發顫。
雙手扶著料理臺，腦海中都是那個活潑精致的男孩，他每次從自己身邊走過，除了手腕上的手串會發燙外，自己還能聽見小貓的“喵喵”叫。
明明，明明答案就在近在咫尺，就放在他眼前。
為什麽，為什麽他自己才發現？
許山君捂住胸口，這個答案其實並不奇怪，畢竟除了那個年輕好看的男孩外，沒有人讓自己的手發燙到燙傷的感覺。
但確認這個答案後，他的心臟跳得好快……
是那個男孩，是那個坐錯車的男孩，是他，真的是他。
太好了？
不知道，許山君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麽。
可，他覺得這一切理應如此，又讓他……
許山君抿緊雙唇，良久才再次拿起手機。
山君：“可他沒有銀行卡和身份證，走在路上安全嗎？”
南夫人：“我們準備好了。”
南夫人把大概的計劃和許山君大概說了下，“和你家老爺子也說一聲，我們南家雖然準備好了這些身份信息，但其實並不經得起推敲。”
許山君知道這是要利用老爺子另一個身份，但他沒有猶豫地回答直接答應，甚至沒有去詢問老爺子的意思。
“好。”
握緊手機，許山君目光炙熱地盯著絨絨的背影。
絨絨被看到有些奇怪，一扭肚皮，直接在座上“吧唧”翻了個面，歪著小腦袋看著他。
好奇，不解，又可愛～
許山君的心都軟成一團，忍不住湊過去親了親他的小臉蛋，“乖乖。”
“喵嗷～”貓貓瞇著眼睛被他親親。
【你就喜歡親親絨絨。】貓貓被親的也沒反抗，而是看了會兒這個人類。
最後似乎心不甘情不願地用腦袋貼貼他，“喵嗷。”
【但你要賠禮道歉的話，就得……】
還沒等貓貓把後面的話說出口，許山君捏著小貓的腦袋，張開嘴努力含住貓貓頭！
——
“所以，”醫生擡了擡眼睛，“你說你下巴脫臼是因為……”說著看了眼一旁無辜的小貓。
“張嘴要含貓頭？”
許山君半張著嘴僵硬地點點頭。
醫生深吸口氣，抓住他的下巴又摁住關節著，“現在的年輕人怎麽想的？”
“你再多含幾次，下巴習慣性脫臼可是會一笑都脫臼的。”醫生忍不住絮絮叨叨地說教，同時手不停。
絨絨就聽見“哢噠”聲，下巴給扣上去了。
許山君揉著酸痛的下巴，心虛地看了眼醫生又看了眼無辜的貓貓。
這真不怪他，怪自己……
他只是下意識地想要含貓貓頭，許山君自己也不知道當時腦子它是怎麽想的。
嘴巴就先張開努力含住，可張太大……
醫生坐回就診臺裏，繼續寫病歷：“現在貓還小，你現在還能含住。”
“萬一貓長大了怎麽辦？”說到這醫生擡頭指著小奶橘，“看看他的顏色就知道，橘貓！”
“橘豬！”
“十八九斤完全沒問題，說不定還能超過二十斤，你這時候這嘴巴就算是脫臼了也不可能含得住。”
“所以年輕人要量力而為。”醫生說完又要低頭寫病歷。
但貓貓這時候不幹了，直接站起來沖著醫生就“喵喵”叫。
醫生看著跳到自己面前超生氣的小貓，再次擡了擡眼睛，“這貓聽懂了？”
許山君一手揉著下巴關節，一手摸了摸小貓的腦袋：“對，他聽懂你罵他胖了。”
此時此刻醫生的嘴角都忍不住微微上揚，“這小東西是機靈，我女兒也喜歡養貓，家裏那只大白貓又胖又蠢，但她當做寶貝喜歡得不得了。”
貓貓看了眼醫生胸口的名牌，又看了眼醫生的臉。
這動作許山君太熟悉了，絨絨這絕對是要搜索醫生的八卦，讓這個說自己壞話的醫生給自己找點樂子。
【哦豁，懼內，怕老婆躲在外面假裝一家之主。】
【哦豁，怪不得這麽不喜歡那只貓貓啊，這貓哪裏是蠢了，是太聰明了。每次醫生長的私房錢都被貓貓找到，然後把女主人叫來。】
【嘿嘿～有道理，絨絨我也回去找找看爸爸的私房錢給媽媽。】
【哎等等！】絨絨看著看著忽然坐起來，小腦袋湊到那醫生的面前用鼻尖嗅嗅。
“這貓怎麽了？”醫生用手指尖點住小貓粉色的鼻子，往後推了推。
“喵嗷～”【這人身上居然關聯到那個叫王曉雨的瓜。】
對，王曉雨就是那個欺負許山君妹妹的人。
許山君把小貓往後抱了抱，但沒離開桌面。
“他或許覺得你有意思。”修長的手指卻有一下沒一下地撫摸著小貓的後背。
可不有意思？都翻越到王曉雨了。
王曉雨這個名字不是多貴氣，其實和王家大小姐的身份一點都不匹配，王曉雨本人也非常厭惡這名字，但是王曉雨年幼的時候身體不好。
是家裏奶奶找了一個頗有本事的道人給取的名字，小名就叫小雨。
自從用了這新名字王曉雨的身體果然一天比一天健康，過去三天兩頭地去醫院，看看現在都有力氣欺負人了。
“哼，”那醫生得意地瞟了眼小貓，“算你有眼光。”
貓貓：……【行叭，看在要從你身上翻瓜的份上就不計較了。】
這瓜吃的有點麻煩，是從這個不熟悉的醫生身上順藤摸的瓜。
【王曉雨半年前來過這醫院，剛好這醫生輪診，王曉雨看對方是男的就要求換成女醫生了。】
【當時這位醫生是在婦科看診，那醫生之所以記得對方是那小姑娘長得挺漂亮一看就特別有錢，雖然他們這醫院來看病的都有錢，但很少有這麽囂張跋扈的。】
【但那次她剛耍起脾氣，就被旁邊的媽媽扇了一巴掌，罵了幾句不懂事。】
許山君目光微閃，如果自己沒記錯那時候王家和趙家已經有意合作也有意聯姻。
如果是這樣，雖然品性有瑕，但也不會影響趙家和王家兩家的商業聯姻。
【哦，之所以吵起來就是她媽媽一直在逼問王曉雨到底是誰做的，但對方就是不說。】
【甚至他媽媽都說，哪怕是那些牛郎的都無所謂，如果是真愛就暫時送出國等婚姻穩定下來再說。】
【但王曉雨還是不說，就有點耐人尋味了，這個醫生才記的印象深刻。】
貓貓瞇了瞇翠綠的眼眸，他不喜歡那個女孩，因為兩個姐姐都說過校園暴力，霸淩這種事情特別討厭，特別骯臟。
絨絨其實不太明白這世界上的校園暴力和霸淩到底是什麽等級的傷害，但兩個姐姐能異口同聲地這麽說。
【貓貓我還從許冉的瓜裏看到對方被抽巴掌，還被壓著跪下，那叫王曉雨的踩著許冉頭的畫面，應該的確很惡劣吧。】
許山君頓時心裏湧起一股怒意，他知道自己父母冷漠自私又剛愎自用，不成大器否則也不會被爺爺這麽嫌棄。
但虎毒不食子，就算不喜歡自己這個小女兒，但也不應該這麽漠視甚至任由別人欺負自己的女兒吧？！
原本許山君還覺得她和趙懷德兩情相悅的事情，她卻不斷退縮有些看不上她的不爭不搶。
現在想來，許冉是沒有被好好愛過，甚至沒有被尊重過當作一個人。
因為突然有人認定自己，甚至表露出尊重和愛意她反而退縮了，害怕了。
恐懼什麽？
不外乎是忽然得到了自己最想要的糖果，她珍愛著，小心翼翼地呵護著。
在某天趙懷德會收回那顆糖果……
就因為害怕，所以她甚至不敢去觸碰自己最渴望的東西，而是選擇懦弱地逃避。
許山君下意識握緊拳頭，原本他是想和爺爺說一下這件事後便放任自流，畢竟對方也已經成年，自己應該尊重對方做的所有選擇。
可現在他想，自己到底是許冉的兄長，長兄如父，或許應該在她人生的路上給予一定的支持和引導。
貓貓忽然抖了抖耳朵，跳到窗臺上對著窗外“喵嗚～”叫了聲。
彩貍立刻從草叢裏轉出來，眼睛亮晶晶地看著三樓的貓貓，“喵嗷？”【絨絨來找姐姐了？】
【是想起自己爸爸是誰了嗎？】
【我還想和你爸爸培養培養感情，好明年開春就生一窩想你養漂亮又胖乎乎的幼仔呢。】彩貍愜意的晃了晃尾巴。
絨絨：……
不，貓貓是想給那個壞人肚子裏的崽兒找到親爹，而不是給自己找親爹的。
還有！“喵嗷！喵嗷！！”貓貓超生氣的低頭沖著樓下喊。
【絨絨我不胖不胖不胖！人類說我胖就算了，彩貍姐姐你怎麽也能這樣說絨絨？】
【超生氣但胖咕咕氣成球的絨絨.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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