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卑微如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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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卑微如狗
晚上十一點半，等了大半夜的林深終於接到了衛溪午助理的電話。
“林少爺，衛總在禦苑喝多了，麻煩你來接一下他。”
“好，我馬上過去。”
林深放下電話，輕手輕腳披了件外套，拿著鑰匙就要出門。
才剛走到門口，身後忽然傳來一陣輕咳：“深娃兒，這麽晚了你還要出去？”
“爺爺你睡吧，阿午喝醉了，我去接他，今晚應該不回來了。”
老人覺淺，他還是將爺爺吵醒了。
黑暗中，老爺子似乎輕輕嘆了口氣：“唉，去吧，去吧，路上慢點，這娃兒怎麽這麽晚了還在外面？”
“應該是有應酬。”
“成，那你快去吧，哪天把這個阿午帶回來給爺爺看看，你們處對象也有些年了，爺爺還沒見過他。”
林深聞言，胡亂的應了一聲，急匆匆就出了門。
在路邊攔了輛車，告訴師傅目的地後，他直接上了後車坐，半閉著眼想方才爺爺的話。
他在跟衛溪午處對象，這是一直以來他同爺爺的說辭。
然而事實是——
想到這裏，林深自嘲的笑了笑。
事實是，整整六年，一直是他在單方面的追逐衛溪午，單方面的維系著自己同他的關系。
衛溪午沒有拒絕他，卻也從始至終都沒有同他確定任何關系。
.
禦苑並不遠，車開了不到十五分鐘就到了。
林深收起紛亂的思緒，下了車，直奔姚助理發的包廂地址。
剛一下電梯，就是震耳欲聾的音響聲。
他擰了擰眉，神色平靜的推開了整個十八層唯一的包廂門。
包廂裏，屬於Alpha和Omega的信息素濃郁而粘稠，糅雜在一起，形成一股古怪的味道。
然林深是個Beta，不受信息素影響，根本就聞不到。
似乎註意到了他的出現，包廂裏出現短暫的寂靜。
林深沒在意這些或幸災樂禍或不懷好意的打量，視線直接看向正懶洋洋靠在沙發上的衛溪午。
身材高大的Alpha占據了沙發的正中央的部分。
兩個美麗嬌軟，一看就是Omega的女孩一左一右貼著他，對著他巧笑倩兮，極盡諂媚。
他的腳下，一個身形纖長的男性Omega正乖乖巧巧的跪著，嫻熟的給他敲腿。
似乎察覺到了林深的視線，Alpha掀了掀眼皮，輕輕瞟了他一眼，而後漫不經心轉了轉手中的紅酒杯。
彩燈恰好轉到他的手上。
Alpha的手粗大有力，骨節分明，握著的酒杯裏猩紅的液體轉起小小的旋渦，就著彩色的光影，仿佛要將人的靈魂都吸進去。
“過來！”
Alpha薄唇輕啟，吝嗇的吐出兩個字，仿佛來自神明的施舍一般。
林深的目光自三個Omega身上掃過，暗暗磨了磨牙，還是朝著Alpha走去。
走到衛溪午身邊，他繃著臉一手一個直接將Alpha左右的兩個Omega甩到了一旁。
接著，他對著還在地下跪著敲腿的Omega道：“走開吧，不用敲了。”
一旁仍舊懶洋洋坐著的Alpha不緊不慢的抿著杯中的酒，好整以暇的看著他發落三個Omega，墨染一般的眸子裏不受控制地漾起一絲笑意。
跪著的Omega聞言，面上劃過一抹不甘。
他暗暗瞪了林深一眼！
方才衛少可是說了，他們三個，今天誰伺候的好衛少就帶誰回去，可偏偏這個不長眼的攔路虎出現了。
然而，想到林深的身份，饒是再不甘，他還是起身退到了一旁。
衛溪午全身放松地靠在沙發上：“怎麽現在才來？”
林深一手接過他手中的高腳杯放在茶幾上，一手拉著他起身。
“很快了，姚助理打完電話我就過來了，你喝多了，我們回去吧！”
“不，我不回去！”
高大的Alpha全身沒了骨頭似的靠在他的肩上，背對著他的唇角不自覺勾起：“我答應他們三個今晚要選一個，要不，你幫我選一個？”
林深聞言，呼吸驀的加重。
他的胸膛劇烈起伏，長久壓抑在心底的兇獸幾乎下一刻就要洶湧而出。
好一會兒，他閉上眼，深深地吸了口氣。
“別胡鬧了，回去吧。”
“胡鬧？”
剛剛還大型犬一般趴在他肩窩的高大Alpha眼神瞬間冷了下來，周身的氣壓肉眼可見的降至冰點：“誰胡鬧？林深你他媽的在說什麽？你以為自己是個什麽東西？”
衛溪午直起腰站直身體，一米九的大高個兒極具壓迫性的逼向林深：“你就是我身邊的一條狗，你承認不承認？”
【狗你媽！】
林深在心底恨恨的罵了一句，面上卻堆起笑意，強忍著難受道：“好了，你喝多了，趕緊回家吧，我不跟你計較。”
然而，Alpha卻不依不饒,一雙墨瞳牢牢地鎖著他的Beta:“是不是？我問你是不是我的一條狗？”
“不承認就滾！”
音樂聲不知何時停了下來，整個包廂陷入死一般的寂靜。
一眾Alpha和Omega都停下了手中的消遣，靜靜地站在一旁看好戲。
林深感受到了來自四面八方的嘲笑目光，臉上熱辣辣的像是被人用力的扇了一耳光。
他有些艱澀的開口：“衛溪午，你——”夠了！
尊嚴被踩在腳底肆意踐踏，他這輩子的臉都丟在衛溪午這裏了。
六年的時間，他以為螢火可以追上皓月，鐵杵終能磨成繡針，終究不過是自欺欺人——
Alpha姿態矜傲，神情冷淡，微微瞇起的眼眸中帶著一絲因為對方的不識趣而生出的不悅。
墨染一般的眸子依舊牢牢鎖定著他的Beta，Alpha伸出修長而骨節分明的手指，招小狗一般對著站在一旁的三個Omega招了招手：“過來。”
Omega們聽到衛少又叫自己了，登時面露喜色，顛顛兒小跑著朝著衛溪午而來。
方才敲腿的Omega速度最快，很快便占據了距離Alpha最近的位置。
衛溪午長臂一伸，手掌擒住他的後頸拎小雞一般將他撈到了自己的懷中，接著，他勾起Omega的下巴問道：“叫什麽名字？”
“回衛少，我叫曹利戎。”
“願意當我的狗嗎？”
Alpha的聲音平靜而冷，問話時視線依舊一錯不錯的盯著他的Beta，註意著林深的反應。
“能當衛少的狗是我的榮幸，就怕衛少嫌棄。”
他說的是實話，衛家權勢滔天，富可敵國，是聯盟第一世家，衛溪午作為衛家唯一繼承人，想同他搭上關系的從這裏可以排到外太空。
滿意的看到林深在聽到這小Omega的話後，瞬間白了的臉，衛溪午的嘴角不受控制的揚了揚。
他捏著懷中小Omega的下巴，將他的臉轉向林深，語帶輕蔑的對著面前的Beta道：“看到沒？這裏隨便一個都比你聰明漂亮識時務，林深，你最好認清自己的身份！”
Alpha赤裸裸毫不留情地話像一把利劍射穿了Beta的心臟。
林深手腳冰涼，如墜冰窖，腦子裏嗡嗡亂響，一時間竟不知自己身處何地。
好半晌，他聽到自己用低到塵埃裏的聲音回道：“是，我是你，是你的一條狗，我們走吧？”
Alpha的視線一直鎖著他的Beta，見他終於彎腰服軟，他的心情瞬間飛揚了起來。
他就知道——
扔垃圾一般將懷裏的Omega丟開，衛溪午兩步走到林深身邊，長臂伸展，攬著林深就往外走。
身後傳來一連串討好聲。
“衛少慢走！”
“衛少下次我們再一起玩啊？”
“衛少有什麽事盡管打電話吩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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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十一點半，等了大半夜的林深終於接到了衛溪午助理的電話。
“林少爺，衛總在禦苑喝多了，麻煩你來接一下他。”
“好，我馬上過去。”
林深放下電話，輕手輕腳披了件外套，拿著鑰匙就要出門。
才剛走到門口，身後忽然傳來一陣輕咳：“深娃兒，這麽晚了你還要出去？”
“爺爺你睡吧，阿午喝醉了，我去接他，今晚應該不回來了。”
老人覺淺，他還是將爺爺吵醒了。
黑暗中，老爺子似乎輕輕嘆了口氣：“唉，去吧，去吧，路上慢點，這娃兒怎麽這麽晚了還在外面？”
“應該是有應酬。”
“成，那你快去吧，哪天把這個阿午帶回來給爺爺看看，你們處對象也有些年了，爺爺還沒見過他。”
林深聞言，胡亂的應了一聲，急匆匆就出了門。
在路邊攔了輛車，告訴師傅目的地後，他直接上了後車坐，半閉著眼想方才爺爺的話。
他在跟衛溪午處對象，這是一直以來他同爺爺的說辭。
然而事實是——
想到這裏，林深自嘲的笑了笑。
事實是，整整六年，一直是他在單方面的追逐衛溪午，單方面的維系著自己同他的關系。
衛溪午沒有拒絕他，卻也從始至終都沒有同他確定任何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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禦苑並不遠，車開了不到十五分鐘就到了。
林深收起紛亂的思緒，下了車，直奔姚助理發的包廂地址。
剛一下電梯，就是震耳欲聾的音響聲。
他擰了擰眉，神色平靜的推開了整個十八層唯一的包廂門。
包廂裏，屬於Alpha和Omega的信息素濃郁而粘稠，糅雜在一起，形成一股古怪的味道。
然林深是個Beta，不受信息素影響，根本就聞不到。
似乎註意到了他的出現，包廂裏出現短暫的寂靜。
林深沒在意這些或幸災樂禍或不懷好意的打量，視線直接看向正懶洋洋靠在沙發上的衛溪午。
身材高大的Alpha占據了沙發的正中央的部分。
兩個美麗嬌軟，一看就是Omega的女孩一左一右貼著他，對著他巧笑倩兮，極盡諂媚。
他的腳下，一個身形纖長的男性Omega正乖乖巧巧的跪著，嫻熟的給他敲腿。
似乎察覺到了林深的視線，Alpha掀了掀眼皮，輕輕瞟了他一眼，而後漫不經心轉了轉手中的紅酒杯。
彩燈恰好轉到他的手上。
Alpha的手粗大有力，骨節分明，握著的酒杯裏猩紅的液體轉起小小的旋渦，就著彩色的光影，仿佛要將人的靈魂都吸進去。
“過來！”
Alpha薄唇輕啟，吝嗇的吐出兩個字，仿佛來自神明的施舍一般。
林深的目光自三個Omega身上掃過，暗暗磨了磨牙，還是朝著Alpha走去。
走到衛溪午身邊，他繃著臉一手一個直接將Alpha左右的兩個Omega甩到了一旁。
接著，他對著還在地下跪著敲腿的Omega道：“走開吧，不用敲了。”
一旁仍舊懶洋洋坐著的Alpha不緊不慢的抿著杯中的酒，好整以暇的看著他發落三個Omega，墨染一般的眸子裏不受控制地漾起一絲笑意。
跪著的Omega聞言，面上劃過一抹不甘。
他暗暗瞪了林深一眼！
方才衛少可是說了，他們三個，今天誰伺候的好衛少就帶誰回去，可偏偏這個不長眼的攔路虎出現了。
然而，想到林深的身份，饒是再不甘，他還是起身退到了一旁。
衛溪午全身放松地靠在沙發上：“怎麽現在才來？”
林深一手接過他手中的高腳杯放在茶幾上，一手拉著他起身。
“很快了，姚助理打完電話我就過來了，你喝多了，我們回去吧！”
“不，我不回去！”
高大的Alpha全身沒了骨頭似的靠在他的肩上，背對著他的唇角不自覺勾起：“我答應他們三個今晚要選一個，要不，你幫我選一個？”
林深聞言，呼吸驀的加重。
他的胸膛劇烈起伏，長久壓抑在心底的兇獸幾乎下一刻就要洶湧而出。
好一會兒，他閉上眼，深深地吸了口氣。
“別胡鬧了，回去吧。”
“胡鬧？”
剛剛還大型犬一般趴在他肩窩的高大Alpha眼神瞬間冷了下來，周身的氣壓肉眼可見的降至冰點：“誰胡鬧？林深你他媽的在說什麽？你以為自己是個什麽東西？”
衛溪午直起腰站直身體，一米九的大高個兒極具壓迫性的逼向林深：“你就是我身邊的一條狗，你承認不承認？”
【狗你媽！】
林深在心底恨恨的罵了一句，面上卻堆起笑意，強忍著難受道：“好了，你喝多了，趕緊回家吧，我不跟你計較。”
然而，Alpha卻不依不饒,一雙墨瞳牢牢地鎖著他的Beta:“是不是？我問你是不是我的一條狗？”
“不承認就滾！”
音樂聲不知何時停了下來，整個包廂陷入死一般的寂靜。
一眾Alpha和Omega都停下了手中的消遣，靜靜地站在一旁看好戲。
林深感受到了來自四面八方的嘲笑目光，臉上熱辣辣的像是被人用力的扇了一耳光。
他有些艱澀的開口：“衛溪午，你——”夠了！
尊嚴被踩在腳底肆意踐踏，他這輩子的臉都丟在衛溪午這裏了。
六年的時間，他以為螢火可以追上皓月，鐵杵終能磨成繡針，終究不過是自欺欺人——
Alpha姿態矜傲，神情冷淡，微微瞇起的眼眸中帶著一絲因為對方的不識趣而生出的不悅。
墨染一般的眸子依舊牢牢鎖定著他的Beta，Alpha伸出修長而骨節分明的手指，招小狗一般對著站在一旁的三個Omega招了招手：“過來。”
Omega們聽到衛少又叫自己了，登時面露喜色，顛顛兒小跑著朝著衛溪午而來。
方才敲腿的Omega速度最快，很快便占據了距離Alpha最近的位置。
衛溪午長臂一伸，手掌擒住他的後頸拎小雞一般將他撈到了自己的懷中，接著，他勾起Omega的下巴問道：“叫什麽名字？”
“回衛少，我叫曹利戎。”
“願意當我的狗嗎？”
Alpha的聲音平靜而冷，問話時視線依舊一錯不錯的盯著他的Beta，註意著林深的反應。
“能當衛少的狗是我的榮幸，就怕衛少嫌棄。”
他說的是實話，衛家權勢滔天，富可敵國，是聯盟第一世家，衛溪午作為衛家唯一繼承人，想同他搭上關系的從這裏可以排到外太空。
滿意的看到林深在聽到這小Omega的話後，瞬間白了的臉，衛溪午的嘴角不受控制的揚了揚。
他捏著懷中小Omega的下巴，將他的臉轉向林深，語帶輕蔑的對著面前的Beta道：“看到沒？這裏隨便一個都比你聰明漂亮識時務，林深，你最好認清自己的身份！”
Alpha赤裸裸毫不留情地話像一把利劍射穿了Beta的心臟。
林深手腳冰涼，如墜冰窖，腦子裏嗡嗡亂響，一時間竟不知自己身處何地。
好半晌，他聽到自己用低到塵埃裏的聲音回道：“是，我是你，是你的一條狗，我們走吧？”
Alpha的視線一直鎖著他的Beta，見他終於彎腰服軟，他的心情瞬間飛揚了起來。
他就知道——
扔垃圾一般將懷裏的Omega丟開，衛溪午兩步走到林深身邊，長臂伸展，攬著林深就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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