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 何必再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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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1章 何必再問我
“我記得我小時候, 那個工廠可是個厲害地方！”
板寸頭話匣子一開就是滔滔不絕，而說到這種正經真事，另兩個玩家也倒是願意給個耳朵聽。
“那工廠搞的都是特別高科技的事, 誰也不明白，誰也看不懂！可後來開工廠的夫妻倆出意外掛了, 工廠也就荒廢下來了, 那夫妻倆留下個兒子, 就是白夜！”
“以前我就聽說，那兒子是個怪人, 工廠都廢了，他也一直住在那沒走，奇奇怪怪的不知道在搞什麽東西。見也是見過他幾次, 瘦不嘰嘰的一個小男人，那體格，搞不好都禁不住我一拳。”
“所以啊咱不用怕，別說他們打不過漢特，就算是不小心讓他溜到了這基地, 那也沒什麽難對付的。別人都不用管，召喚體都扒拉到一邊, 咱們就盯著白夜打，三下兩下，必然就能給他幹趴下！”
“嘿。”
旁邊玩家笑了一聲，也不拿他的話當真，就當個樂子聽。而樂著樂著，那玩家突然面色一頓, 好像是察覺到了什麽。
“你們聽見了嗎？好像有聲音……”
“他們不會是真來了吧？”
這玩家頓時警惕起來，另一玩家也抓起武器, 打眼環視起四周，只有板寸頭還一副悠哉悠哉的模樣，不以為然地擺了擺手。
“這才開場多久，哪兒那麽快就來了，漢特他們可不是吃素的。”
“是嗎……”
旁邊玩家將信將疑，又仔細聽去，好像確實又沒什麽聲音了。
“放心吧兄弟，肯定沒事，要我說，搞不好這場咱們就直接躺贏，根本就不需要出手就……”
板寸頭說著，話音莫名就斷在了某個字上。涼棚外熾烈的陽光不知為何暗下來幾分，而還不待幾人反應過來，整個涼棚頂轟地一聲，突然被大??勢掀了開來！
“怎麽回事！！！”
三人大驚，同時從地上彈了起來。只見半空中，一機械巨人反射著刺眼的日光，驟然逼近三人頭頂上方，巨大的機械腳掌從天而降，砰地一聲，直接將板寸頭一腳踩在了地上！
“呃啊……！！”
板寸頭來不及躲避，一口血噗地噴出老遠。身體被機械腳掌死死壓著，他艱難地回頭看去，這才發現那個他口中瘦不嘰嘰，連他一拳也禁不住的白衣男子，如今就正坐在機械巨人的左肩上，有如降下天罰的神，面無表情，高高俯視著他。
“白……白夜！！”
***
“咳……咳咳……”
壞機器這一腳，直接踩掉了板寸頭半條命，直到壞機器將腳挪去一邊，板寸頭依然還是站不起身來。
白夜的氣勢實在太兇，另兩個玩家立時便被震懾在當場，什麽把召喚體扒拉到一邊，什麽三下兩下把白夜幹趴，被辰宿幾人冷冰冰的眼神一盯，那兩個玩家甚至連出手都沒敢貿然瞎出，就撐著一副假架勢，和白夜他們大眼瞪小眼。
白夜沒理會那兩人，坐在壞機器手掌上降下地面，垂眼看了看趴在地上的板寸頭，話也不說，招呼也不打，掄起一腳便狠踢在他身上。皮靴踢中肚腹，發出噗的一聲悶響，板寸頭沒防備住，一下便被踢飛出去好幾米遠。
“你……你！你幹嘛踢我……！！”
板寸頭滿嘴是血，又咳了半天，說話差點接不上氣。
“你不需要知道。”
白夜語氣冷淡。
“咳……”
板寸頭撐著地面，半天才坐起身，艱難地挪遠了點，好歹讓自己靠在墻上，才又開口道。
“你、你就因為我背後說你了……？”
板寸頭痛得話也說不利索。
“我那都是……瞎說的！吹牛，懂不懂！你閑得沒事、不吹、不吹兩句嗎！”
“你厲害，你就厲害唄！我隨口說了幾句，你就這麽揍我，你、你有必要嗎你！”
……什麽隨口說了幾句？
白夜眉心皺了皺，沒明白板寸頭在說什麽。板寸頭剛才那些亂七八糟的話白夜並沒有聽到，他加壞機器踹板寸頭的這幾腳，一是因為這人耽誤自己時間，廢了自己一張那麽好的稀有卡，二是因為他一周目時搞出來的那場扭曲風暴，讓小佩著實哭了一鼻子。
雖然最終他們並沒有失散，小佩也並沒有被留在副本中再也出不去，但那段毫無頭緒的混亂時間，卻是實實在在嚇到了小佩的。白夜知道小佩是怎樣無依無靠像野草般長大，也知道小佩是怎樣拼命想要活下去，所以他能理解，在好不容易有了依靠，有了希望之後，一切又將再度破滅，這會讓小佩有多崩潰。
所以盡管板寸頭在按下那個按鈕時並不會想到這些，盡管他也並不知道自己在一周目時做了什麽，但在白夜眼裏，他仍然有罪。他讓自己的人經歷了本不該經歷的痛苦，那這個人，就死不足惜。
慶幸自己是玩家吧。
白夜沒再和板寸頭廢話，一步一步走到他面前，照著他的下巴又是一腳。板寸頭一聲慘叫倒在地上，很快就暈厥了過去。白夜斜了他一眼，隨後將束縛環扔在他身上，哢地一聲將他扣了起來。
“你們、你們別想動這機器！”
板寸頭眼見著是完蛋了，另兩個玩家互相看了一眼，只得揚起武器，強行讓自己支棱起來。
B隊七個人，當然沒有一個人想輸，但相對來說，他們比起其他人，更是不敢輸掉游戲。
畢竟票數倒數三名中，他們兩個在三四名的位置不相上下，但凡B隊輸了，他倆中的一個就一定會落入地堡。
“想炸機器，先過了我們這關！”
兩人說著，誰也不敢懈怠，誰也不敢落後，兩人鼓起一股狠勁同時瞄準白夜，下一秒同時按下了武器上的發射鍵！
***
“一，二，三。”
“四，五，六。”
一個鼻青臉腫，一個血糊了半身，兩個挨完了揍的玩家身上捆著束縛環，被粗暴地扔到了板寸頭旁邊。漢特三人仍在秘境之中，還沒必要把他們放出來。小佩掰了掰指頭，在這1v7的二周目，目前已經有六個了玩家被他們制服了。
“就差卡索一個了。”小佩說道。
“那我們現在是先去儲備庫取炸藥，還是等抓住卡索再說？”
辰宿問白夜。
“嗯……”
白夜不置可否地嗯了一聲，又莫名偷看了一眼辰宿。
“嗯？”
辰宿楞了楞，沒明白白夜什麽意思。
“嗯……那個……你來。”白夜說。
暮正仰著頭，專註研究那臺扭曲場發生器，小佩管著被捆住的玩家，狠著語氣，讓他們都老實點。白夜看了看那邊兩人，隨後拉著辰宿，走到不遠處的一個角落裏。
“怎麽了？”
辰宿疑惑地問。
“就是……嗯……”
白夜少見的有點吞吞吐吐，只見他斟酌了一下，又斟酌了一下，方才開口問辰宿道。
“……假如，我是說假如，假如再多一個很強力的隊友加入我們……你會很介意嗎？”
“……”
白夜說完，辰宿頓時臉色一僵。
要說介不介意，那當然是介意的。白夜肯定也猜他會介意，不然也不會特意拉他到角落裏，特意來問他這個問題。
可白夜既然將問題問出口了，那他想要得到的，一定不會是介意這個答案。況且白夜也並不是一個會因為辰宿介意，就放棄擴增實力的人。
孰輕孰重，白夜清楚，辰宿也清楚。
所以……也就沒必要鬧這個沒多大意義的別扭了。
“是誰。”
辰宿沒回答白夜，只是淡淡問道。
“你是已經想好人選了吧。”
辰宿什麽態度，白夜當然也看得出來。他悄悄拉拉辰宿的手，又對辰宿好好看看地笑了一下。
“我要說了，那你答應我別生氣。這個人……可能是有點難以接受，你就權當為了我，試著把他當成隊友，就像對小佩那樣，好不好？”
“……難以接受，是有多難？”
辰宿忽然有了點不祥的預感。
“這個人到底是誰？”
“就是……”
白夜猶豫了一會兒，又咽了咽口水，最後心下一橫，還是把那個名字直接說了出來。
“就是……卡索。”
***
“誰？？？！！！”
白夜說話沒有用信號橋，不僅是辰宿，監控廳中的分析組眾人也都聽得清清楚楚。
“什麽意思這是？？！！”
“白夜說，他要把卡索變成他的召喚體？？？”
“卡索變成白夜的召喚體？？這事卡索自己知道嗎？？”
眾人被白夜這話驚得嘴巴也合不上，大家你看我我看你，誰也無法理解白夜的這則突如其來的突發奇想。
“不是，卡索和白夜，他們不是殺來殺去的關系嗎？？這什麽跟什麽就要變隊友了？？”
“不是吧！！難不成打架還打出感情來了？？”
分析員們難以置信地討論著，就連跟進白夜最久的艾德小京，此時此刻都不知道該去試著理解一下白夜，還是幹脆和大家一起質疑白夜。白夜想要卡索當召喚體，顯然是看中了他身上罕見的異能和強大的戰鬥力，可問題是不是戰鬥力強就能當隊友啊！招這麽個神經病入隊，本來挺好的團隊，還不都得讓他給攪合了！
“不行，我不能理解！”
小京搖擺了一會兒，最後還是站在了質疑的那一邊。
“有戰力，有腦力，有技術，他們的實力已經很足夠了！就算卡索腦筋正常，那他也是曾經想殺了白夜的人啊！讓這樣的人加入，這不就等於埋了一個炸彈進來嗎！”
“是啊！白夜他怎麽想的！！”
“白夜現在已經有足夠好的一副牌了，可別因為卡索，一下子把局面打爛了！！”
***
屏幕裏，副本中，辰宿也是震驚地瞪著白夜，半天都沒說出一句話來。
“我知道這事有點不好接受，不過他的異能確實是很難得一見的。”
白夜放低聲音，小心對辰宿解釋道。
“如果我的推測沒錯，能量攻擊之所以對他無效，是因為他可以把攻擊他的能量吸收進身體；而他憑空就能發出火焰，本質上是他將吸收的能量再次釋放了出來。他日常赤|裸上身很可能也不是無意義的行為，既然是用身體吸收能量，那這樣做很可能就是在增大他能量吸收的效率。”
“這異能真的很強，如果擁有這樣的異能，我們的實力肯定又會再上一個層級。但異能這種東西無法覆制，除了將他本人納入團隊，沒有什麽辦法能將這個能力直接拿來。所以我打算讓卡索加入我們，讓他的異能能夠完全為我們所用。”
“神庭如今已經越來越針對我了，既然我已經上了他們的名單，那麽以後他們的手段只會越來越激烈。如果將卡索納入進來，那我們今後就可以應對更多意外的覆雜的情況，避免落入太被動的境地。”
“應付神庭，有我就足夠了。”
白夜說了半天，辰宿才終於回了一句。聽到白夜說出卡索的名字，剛才那隨便白夜的想法頓時就拋到了一邊，如今的辰宿沈著表情，滿臉都寫著“我不同意”四個大字。
“有你當然是最安心的，不過戰力多一些總歸更好嘛。”
白夜小聲對辰宿說著，模樣是在別人面前從沒有過的低姿態。但辰宿卻一直垂著眼皮，繃著唇角，表情也是很少會對白夜擺出的冷面孔。
如果是其他人，哪怕是漢特，辰宿恐怕都能隨便白夜怎麽折騰。但即便是有了不祥的預感，辰宿也並沒能真的想到，白夜心裏的人選，竟然會是卡索。
腦中似乎有什麽在嗡嗡作響，如今的辰宿也無暇分辨，在這件事上，卡索和漢特的差別究竟是什麽。他只知道在白夜提到卡索這個名字的時候，他心裏就開始莫名煩躁起來，那煩躁無法抑制地膨脹著，幾乎要將強撐出的理性全部消盡磨沒。
“你和他已經商量好了吧，就在剛才你們裝模作樣的時候。”
辰宿沈聲說道。
……裝模作樣？
辰宿的話讓白夜楞了一下，但很快他就反應過來，辰宿說的裝模作樣是什麽意思。
當時在巖石邊的戰場上，他換著花樣地用各種武器攻擊卡索，而卡索卻不躲不反擊，就笑嘻嘻地隨便他怎麽攻擊。現在想想，如果以外人的視角來看，他們這確實像是在裝模作樣地假裝戰鬥，如果多心，搞不好還能看出那麽一絲打情罵俏的意味。
那一幕，全讓辰宿看到了嗎……
“沒有，你誤會了。”
白夜心裏一慌，連忙對辰宿解釋。
“那時候我只是在試……”
“試什麽？”
沒等白夜說完，辰宿便冷冷打斷了他的話。
“他不攻擊你，卻隨便你攻擊他。”
“你想試什麽，他也就心甘情願讓你試。”
“你說讓我當他是隊友，看來你已經篤定他一定會來了。”
辰宿頓了頓，話音是從未對白夜有過的冰冷。
“這件事，早在那時候，你們就已經決定好了。”
“既然都決定了，那我介不介意，同不同意，還有什麽關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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板寸頭話匣子一開就是滔滔不絕，而說到這種正經真事，另兩個玩家也倒是願意給個耳朵聽。
“那工廠搞的都是特別高科技的事, 誰也不明白，誰也看不懂！可後來開工廠的夫妻倆出意外掛了, 工廠也就荒廢下來了, 那夫妻倆留下個兒子, 就是白夜！”
“以前我就聽說，那兒子是個怪人, 工廠都廢了，他也一直住在那沒走，奇奇怪怪的不知道在搞什麽東西。見也是見過他幾次, 瘦不嘰嘰的一個小男人，那體格，搞不好都禁不住我一拳。”
“所以啊咱不用怕，別說他們打不過漢特，就算是不小心讓他溜到了這基地, 那也沒什麽難對付的。別人都不用管，召喚體都扒拉到一邊, 咱們就盯著白夜打，三下兩下，必然就能給他幹趴下！”
“嘿。”
旁邊玩家笑了一聲，也不拿他的話當真，就當個樂子聽。而樂著樂著，那玩家突然面色一頓, 好像是察覺到了什麽。
“你們聽見了嗎？好像有聲音……”
“他們不會是真來了吧？”
這玩家頓時警惕起來，另一玩家也抓起武器, 打眼環視起四周，只有板寸頭還一副悠哉悠哉的模樣，不以為然地擺了擺手。
“這才開場多久，哪兒那麽快就來了，漢特他們可不是吃素的。”
“是嗎……”
旁邊玩家將信將疑，又仔細聽去，好像確實又沒什麽聲音了。
“放心吧兄弟，肯定沒事，要我說，搞不好這場咱們就直接躺贏，根本就不需要出手就……”
板寸頭說著，話音莫名就斷在了某個字上。涼棚外熾烈的陽光不知為何暗下來幾分，而還不待幾人反應過來，整個涼棚頂轟地一聲，突然被大??勢掀了開來！
“怎麽回事！！！”
三人大驚，同時從地上彈了起來。只見半空中，一機械巨人反射著刺眼的日光，驟然逼近三人頭頂上方，巨大的機械腳掌從天而降，砰地一聲，直接將板寸頭一腳踩在了地上！
“呃啊……！！”
板寸頭來不及躲避，一口血噗地噴出老遠。身體被機械腳掌死死壓著，他艱難地回頭看去，這才發現那個他口中瘦不嘰嘰，連他一拳也禁不住的白衣男子，如今就正坐在機械巨人的左肩上，有如降下天罰的神，面無表情，高高俯視著他。
“白……白夜！！”
***
“咳……咳咳……”
壞機器這一腳，直接踩掉了板寸頭半條命，直到壞機器將腳挪去一邊，板寸頭依然還是站不起身來。
白夜的氣勢實在太兇，另兩個玩家立時便被震懾在當場，什麽把召喚體扒拉到一邊，什麽三下兩下把白夜幹趴，被辰宿幾人冷冰冰的眼神一盯，那兩個玩家甚至連出手都沒敢貿然瞎出，就撐著一副假架勢，和白夜他們大眼瞪小眼。
白夜沒理會那兩人，坐在壞機器手掌上降下地面，垂眼看了看趴在地上的板寸頭，話也不說，招呼也不打，掄起一腳便狠踢在他身上。皮靴踢中肚腹，發出噗的一聲悶響，板寸頭沒防備住，一下便被踢飛出去好幾米遠。
“你……你！你幹嘛踢我……！！”
板寸頭滿嘴是血，又咳了半天，說話差點接不上氣。
“你不需要知道。”
白夜語氣冷淡。
“咳……”
板寸頭撐著地面，半天才坐起身，艱難地挪遠了點，好歹讓自己靠在墻上，才又開口道。
“你、你就因為我背後說你了……？”
板寸頭痛得話也說不利索。
“我那都是……瞎說的！吹牛，懂不懂！你閑得沒事、不吹、不吹兩句嗎！”
“你厲害，你就厲害唄！我隨口說了幾句，你就這麽揍我，你、你有必要嗎你！”
……什麽隨口說了幾句？
白夜眉心皺了皺，沒明白板寸頭在說什麽。板寸頭剛才那些亂七八糟的話白夜並沒有聽到，他加壞機器踹板寸頭的這幾腳，一是因為這人耽誤自己時間，廢了自己一張那麽好的稀有卡，二是因為他一周目時搞出來的那場扭曲風暴，讓小佩著實哭了一鼻子。
雖然最終他們並沒有失散，小佩也並沒有被留在副本中再也出不去，但那段毫無頭緒的混亂時間，卻是實實在在嚇到了小佩的。白夜知道小佩是怎樣無依無靠像野草般長大，也知道小佩是怎樣拼命想要活下去，所以他能理解，在好不容易有了依靠，有了希望之後，一切又將再度破滅，這會讓小佩有多崩潰。
所以盡管板寸頭在按下那個按鈕時並不會想到這些，盡管他也並不知道自己在一周目時做了什麽，但在白夜眼裏，他仍然有罪。他讓自己的人經歷了本不該經歷的痛苦，那這個人，就死不足惜。
慶幸自己是玩家吧。
白夜沒再和板寸頭廢話，一步一步走到他面前，照著他的下巴又是一腳。板寸頭一聲慘叫倒在地上，很快就暈厥了過去。白夜斜了他一眼，隨後將束縛環扔在他身上，哢地一聲將他扣了起來。
“你們、你們別想動這機器！”
板寸頭眼見著是完蛋了，另兩個玩家互相看了一眼，只得揚起武器，強行讓自己支棱起來。
B隊七個人，當然沒有一個人想輸，但相對來說，他們比起其他人，更是不敢輸掉游戲。
畢竟票數倒數三名中，他們兩個在三四名的位置不相上下，但凡B隊輸了，他倆中的一個就一定會落入地堡。
“想炸機器，先過了我們這關！”
兩人說著，誰也不敢懈怠，誰也不敢落後，兩人鼓起一股狠勁同時瞄準白夜，下一秒同時按下了武器上的發射鍵！
***
“一，二，三。”
“四，五，六。”
一個鼻青臉腫，一個血糊了半身，兩個挨完了揍的玩家身上捆著束縛環，被粗暴地扔到了板寸頭旁邊。漢特三人仍在秘境之中，還沒必要把他們放出來。小佩掰了掰指頭，在這1v7的二周目，目前已經有六個了玩家被他們制服了。
“就差卡索一個了。”小佩說道。
“那我們現在是先去儲備庫取炸藥，還是等抓住卡索再說？”
辰宿問白夜。
“嗯……”
白夜不置可否地嗯了一聲，又莫名偷看了一眼辰宿。
“嗯？”
辰宿楞了楞，沒明白白夜什麽意思。
“嗯……那個……你來。”白夜說。
暮正仰著頭，專註研究那臺扭曲場發生器，小佩管著被捆住的玩家，狠著語氣，讓他們都老實點。白夜看了看那邊兩人，隨後拉著辰宿，走到不遠處的一個角落裏。
“怎麽了？”
辰宿疑惑地問。
“就是……嗯……”
白夜少見的有點吞吞吐吐，只見他斟酌了一下，又斟酌了一下，方才開口問辰宿道。
“……假如，我是說假如，假如再多一個很強力的隊友加入我們……你會很介意嗎？”
“……”
白夜說完，辰宿頓時臉色一僵。
要說介不介意，那當然是介意的。白夜肯定也猜他會介意，不然也不會特意拉他到角落裏，特意來問他這個問題。
可白夜既然將問題問出口了，那他想要得到的，一定不會是介意這個答案。況且白夜也並不是一個會因為辰宿介意，就放棄擴增實力的人。
孰輕孰重，白夜清楚，辰宿也清楚。
所以……也就沒必要鬧這個沒多大意義的別扭了。
“是誰。”
辰宿沒回答白夜，只是淡淡問道。
“你是已經想好人選了吧。”
辰宿什麽態度，白夜當然也看得出來。他悄悄拉拉辰宿的手，又對辰宿好好看看地笑了一下。
“我要說了，那你答應我別生氣。這個人……可能是有點難以接受，你就權當為了我，試著把他當成隊友，就像對小佩那樣，好不好？”
“……難以接受，是有多難？”
辰宿忽然有了點不祥的預感。
“這個人到底是誰？”
“就是……”
白夜猶豫了一會兒，又咽了咽口水，最後心下一橫，還是把那個名字直接說了出來。
“就是……卡索。”
***
“誰？？？！！！”
白夜說話沒有用信號橋，不僅是辰宿，監控廳中的分析組眾人也都聽得清清楚楚。
“什麽意思這是？？！！”
“白夜說，他要把卡索變成他的召喚體？？？”
“卡索變成白夜的召喚體？？這事卡索自己知道嗎？？”
眾人被白夜這話驚得嘴巴也合不上，大家你看我我看你，誰也無法理解白夜的這則突如其來的突發奇想。
“不是，卡索和白夜，他們不是殺來殺去的關系嗎？？這什麽跟什麽就要變隊友了？？”
“不是吧！！難不成打架還打出感情來了？？”
分析員們難以置信地討論著，就連跟進白夜最久的艾德小京，此時此刻都不知道該去試著理解一下白夜，還是幹脆和大家一起質疑白夜。白夜想要卡索當召喚體，顯然是看中了他身上罕見的異能和強大的戰鬥力，可問題是不是戰鬥力強就能當隊友啊！招這麽個神經病入隊，本來挺好的團隊，還不都得讓他給攪合了！
“不行，我不能理解！”
小京搖擺了一會兒，最後還是站在了質疑的那一邊。
“有戰力，有腦力，有技術，他們的實力已經很足夠了！就算卡索腦筋正常，那他也是曾經想殺了白夜的人啊！讓這樣的人加入，這不就等於埋了一個炸彈進來嗎！”
“是啊！白夜他怎麽想的！！”
“白夜現在已經有足夠好的一副牌了，可別因為卡索，一下子把局面打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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屏幕裏，副本中，辰宿也是震驚地瞪著白夜，半天都沒說出一句話來。
“我知道這事有點不好接受，不過他的異能確實是很難得一見的。”
白夜放低聲音，小心對辰宿解釋道。
“如果我的推測沒錯，能量攻擊之所以對他無效，是因為他可以把攻擊他的能量吸收進身體；而他憑空就能發出火焰，本質上是他將吸收的能量再次釋放了出來。他日常赤|裸上身很可能也不是無意義的行為，既然是用身體吸收能量，那這樣做很可能就是在增大他能量吸收的效率。”
“這異能真的很強，如果擁有這樣的異能，我們的實力肯定又會再上一個層級。但異能這種東西無法覆制，除了將他本人納入團隊，沒有什麽辦法能將這個能力直接拿來。所以我打算讓卡索加入我們，讓他的異能能夠完全為我們所用。”
“神庭如今已經越來越針對我了，既然我已經上了他們的名單，那麽以後他們的手段只會越來越激烈。如果將卡索納入進來，那我們今後就可以應對更多意外的覆雜的情況，避免落入太被動的境地。”
“應付神庭，有我就足夠了。”
白夜說了半天，辰宿才終於回了一句。聽到白夜說出卡索的名字，剛才那隨便白夜的想法頓時就拋到了一邊，如今的辰宿沈著表情，滿臉都寫著“我不同意”四個大字。
“有你當然是最安心的，不過戰力多一些總歸更好嘛。”
白夜小聲對辰宿說著，模樣是在別人面前從沒有過的低姿態。但辰宿卻一直垂著眼皮，繃著唇角，表情也是很少會對白夜擺出的冷面孔。
如果是其他人，哪怕是漢特，辰宿恐怕都能隨便白夜怎麽折騰。但即便是有了不祥的預感，辰宿也並沒能真的想到，白夜心裏的人選，竟然會是卡索。
腦中似乎有什麽在嗡嗡作響，如今的辰宿也無暇分辨，在這件事上，卡索和漢特的差別究竟是什麽。他只知道在白夜提到卡索這個名字的時候，他心裏就開始莫名煩躁起來，那煩躁無法抑制地膨脹著，幾乎要將強撐出的理性全部消盡磨沒。
“你和他已經商量好了吧，就在剛才你們裝模作樣的時候。”
辰宿沈聲說道。
……裝模作樣？
辰宿的話讓白夜楞了一下，但很快他就反應過來，辰宿說的裝模作樣是什麽意思。
當時在巖石邊的戰場上，他換著花樣地用各種武器攻擊卡索，而卡索卻不躲不反擊，就笑嘻嘻地隨便他怎麽攻擊。現在想想，如果以外人的視角來看，他們這確實像是在裝模作樣地假裝戰鬥，如果多心，搞不好還能看出那麽一絲打情罵俏的意味。
那一幕，全讓辰宿看到了嗎……
“沒有，你誤會了。”
白夜心裏一慌，連忙對辰宿解釋。
“那時候我只是在試……”
“試什麽？”
沒等白夜說完，辰宿便冷冷打斷了他的話。
“他不攻擊你，卻隨便你攻擊他。”
“你想試什麽，他也就心甘情願讓你試。”
“你說讓我當他是隊友，看來你已經篤定他一定會來了。”
辰宿頓了頓，話音是從未對白夜有過的冰冷。
“這件事，早在那時候，你們就已經決定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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