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你們不是玩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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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5章 你們不是玩家
在直播中消失, 當然不等於在副本中消失，盡管從觀眾視角看起來，白夜他們還是和之前一樣, 在沙漠中一成不變地前行著，但實際上的副本中, 白夜幾人早已停了下來, 而面前站的, 正是那三個戴著智能面罩的男子。
“又見面了，白夜。”
為首那名瘦高男子不冷不熱地和白夜寒暄了一句, 隨後便將面罩摘了下來。白夜對這張臉倒也沒有意外，畢竟在他還沒摘掉面罩的時候，暮便已經識別完畢, 並在信號橋中公布了他的身份。
肖恩。
暮對其他三人說道。
這些人，沒完沒了了！
小佩如今也接入了信號橋的公共頻段中，只見她滿臉都掛著敵意，不過話卻是在信號橋中說的。
白夜你小心點，這個肖恩不是好東西！上次能拿進化逼你, 這次不知道又要搞什麽幺蛾子！
嗯，放心。
白夜剛在信號橋中回了小佩一句, 就聽那邊肖恩迫不及待，開始了他的開場白。
“我為什麽來找你，事到如今，應該是不用再多說了。不過這一次，和之前還是有點不同。”
肖恩背著手，昂著頭, 輕慢一笑。
“畢竟現在，你已經是在神庭的名單上了。”
“名單？”白夜順著他的話問。
“呵……”
肖恩拿腔拿調, 提了名單二字，卻又故意不說清楚。
“名單是什麽，你們平民不需要知道，你需要知道的，只有一點——”
“這次我來找你，就是神庭對你下的最後通牒。”
“哦，是麽。”
白夜聲色未動，停了停，又笑了一下。
“既然神庭在對我下最後通牒，那就是說如果我仍然拒絕，大概就是死路一條了吧。”
“不過我很想知道啊，我到底是何德何能，能讓神庭如此看重，給我擺出這麽一道要麽同意，要麽死的選擇題。讓我不加入神庭但活著，對你們來說就這麽難以忍受麽？”
“哼，明知故問吧。”
肖恩不屑地哼了一聲。
“神庭的意志，向來不容違逆，從你第一次將不字說出口，就已經是冒犯了神庭的威嚴。何況你上一場做了什麽，神庭全都看在眼裏，神庭是不會放任可能危害神庭利益的因素流落在外，不去控制的。”
“可能危害神庭……”
白夜又笑了笑。
“原來我們看到的事還真的挺嚴重啊。”
“……”
肖恩話語一頓，隱隱覺得自己好像說得有點多。不過很快他又調整好表情，將話題繞了開來。
“總之，想死還是想活，在游戲結束前，你都必須做出選擇。你應該也察覺到了，這場游戲並不是一場單純的EVO游戲，這次挑戰模式的勝負，是完全在神庭的控制之中的。我們手裏掌握著很多可以突破游戲限制的能力，獲得坐標或者傳送，這都不算什麽，我們甚至可以幫助玩家空間轉移，擺脫扭曲場影響，修改游戲時間，或是直接幫你毀掉扭曲發生器。”
“你的對手都是什麽人，想必你應該也是了解過了。這些人都是強者中的強者，特別是正在準備向你發動攻擊的漢特三人，更是神庭精挑細選，專門為你選出來的頂級對手。如果我們站在他們的友方，那麽你們取勝的概率將無限趨近於零，而就算不考慮我們的神庭特權，沒有我們的幫助，你也不可能一口氣戰勝他們七個人。”
肖恩篤定說著，並沒察覺到他說話時，白夜眼底閃過的一抹涼意。
“所以。”
肖恩繼續說道。
“所以如果你識時務，那麽我們將會助你順利成為本場勝利者，離開副本後，你便可以進入神庭科研部，今後在你面前的都是光明坦途。而如果你還執迷不悟，那麽等待你的，就將是我們十人聯手，直接將你送進地獄。”
“當然，你的下場也只會到輸掉游戲為止，神庭是不會公開處理你的。之前你和神庭之間發生的事情，已經是在直播中公之於眾了，只要關註EVO、關註你的人，都會知道你拒絕了我們的邀請。神庭的聲譽十分重要，對我們來說，讓你輸掉游戲，落入地堡，是解決掉你的最好方式。只不過等到落入地堡之後你就會發現，這樣的結果，恐怕還不如痛快死掉的好。”
“總之這場游戲，將註定是你的最後一場游戲，你還有20幾個小時的時間來考慮，不過如果我是你，不需要一秒，就已經能夠得出答案了。”
“唔……我知道了。”
白夜垂眼考慮了片刻，又重新看向了肖恩。
肖恩的威脅赤裸裸毫不遮掩，一字一句都透著神庭式的傲慢。而白夜卻似乎並不介意，考慮之後再開口，語氣竟還多了幾分客氣。
“我還有一些問題，不知道能不能請你回答一下。”
白夜的態度明顯有點軟化，說話時甚至還用上了請字，肖恩眼神一亮，心裏一下就有點飄。
自己這次設的局總算是起作用了，瑪麗喬一次次辦不成的事，搞不定的人，也總算是被自己設法搞定了。看來這一分隊長的職位，自己還是要比那女人稱職得多。
“你想問什麽，盡管提問。”
肖恩做作地笑了笑，對白夜說道。
“剛才你說，因為之前我和神庭的這些事情已經公開了，所以神庭為了聲譽，不會直接對我動手，對吧。”白夜問道。
“是的。”肖恩確認道。
“那麽現在，直播鏡頭也依然存在，我們說的這些話，難道對神庭的聲譽就沒有影響麽。”
“哈。這你就不用操心了。”
肖恩微揚下巴，語氣輕慢。
“EVO游戲由神庭一手管理，這點修改還是能做到的。這一場的直播會進行特別處理，但凡有我們存在的畫面，都會被虛擬影像所替代。知道我們來自神庭的，就只有游戲中你們十個人，在直播中，我們是只是來自拉特星的熱心玩家而已。”
“哦……原來是這樣。”
白夜點了點頭，頓了一下，又開口道。
“那麽……我有一點猜測，不知道對不對。”
“什麽？”肖恩問。
“你們能夠獲得我的坐標，我想應該是不符合游戲規則的吧？”
白夜輕推了下眼鏡，表情淡淡的。
“你們能瞬間傳送到我面前，顯然也是脫離了游戲中這個扭曲場的設定。雖然你們也在玩家列表裏，但卻不顯示玩家編號和信息，游戲規則也完全不能限制住你們，那你們這樣的情況，還能算是玩家麽？”
“玩家？我們當然不是玩家。”
雖然不知道白夜為什麽要糾結這個問題，不過既然白夜已然服了軟，肖恩還是耐下性子給他解釋了幾句。
“既然對外要隱藏我們的身份，那玩家列表自然也是要做做樣子的，實際上在這場游戲中，你真正的對手玩家就只有漢特JR他們七個人而已。”
“哦……那也就是說，你們不是玩家，針對玩家的一切規則，都不能影響到你們？而且觀眾們看到的直播也同樣是假象，現在沒有人能看到我們正在做什麽，是這樣嗎？”
白夜不動聲色，只是又仔仔細細地，和肖恩確認了一遍剛才的結論。
“就是這樣，怎麽了？”
肖恩有點疑惑，也有點不耐煩，不過到底還是給了白夜一個肯定的答覆。小佩看了下白夜，又盯向肖恩，暮和辰宿同樣眼神淡漠地看了過來，這讓肖恩忽然感覺到了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壓迫感。
“那就好。”
還不待肖恩辨清這壓迫感是什麽，白夜便挑起嘴角，不緊不慢地開了口。
“我呢，是這樣想的。我當然是不想輸掉游戲，被打入地堡，但是如果我同意了你，卻讓對方幾個認真游戲的玩家因此輸掉游戲，那也有點太對不起人家的努力了。”
“雖然看起來可能不像，但其實我這個人一向還是很尊重對手的，無論輸贏，至少都要公平。但有你們在這兒攪合，這場游戲顯然就不可能公平進行下去，這可是不太符合我的原則呢。”
“所以我想來想去，好像就只有一個辦法，能讓大家都公平了。”
“你……什麽意思？”
傲慢的表情立時僵在臉上，肖恩終於後知後覺地從白夜的話中嗅出了點不祥的氣息。他下意識後撤一步，張張嘴剛想要說什麽，卻又被白夜漫不經心地打斷。
“而且我記得上場游戲，我們還有一點私賬沒有算清，對嗎？”
“什麽私……”
“其實卡索和我也是有私賬在的，不過你知道，他為什麽到現在還安然無恙嗎？”
白夜說著，臉上突然就綻開了一個燦然的笑容。
“就是因為，他是玩家啊。”
***
“哎！出現了！外星人終於出現了！”
不僅是阿諾，有不少觀眾也發現了外星人在直播中消失的事情。不過還沒等眾人的討論發酵，有三面屏幕就重新顯示出了那三個外星人的直播，白夜的畫面中，也同時現出了他們的身影。幾個面罩男憑空傳送到白夜面前，隨後白夜召出壞機器，辰宿也抽出激光刀，兩方人話不多說，便迅速進入了戰鬥。
不對……這事不對。
阿諾看著白夜的直播，抱著手臂，表情有點緊繃。剛才那短時間的直播消失只是因為高維卡的延遲，所有觀眾基本都是這麽認為的，但阿諾心裏琢磨著這件事，卻是越琢磨越不對味，越琢磨，越覺得後背發涼。
或許那個什麽空間轉移的高維卡確實是有延遲，延遲或許也確實會造成直播中斷。可如果直播中斷，屏幕上顯示白屏黑屏花屏，或是白夜消失時那樣的空鏡頭，這些都是可以理解的正常現象。
但事實上，那三個人的畫面卻連卡頓都沒有，就悄悄被其他玩家的直播覆蓋了過去。而覆蓋的過程無比自然，又無比絲滑，就像是有人早就有所準備，在那三人消失掉的瞬間，立刻便用這不易被發覺的操作，故意掩飾掉了一些什麽。
能控制直播的，只有神庭的游戲部門，所以誰能做到這樣的事，答案不言自明。
父親說過，白夜已經是上了神庭名單的人。而阿諾也很清楚神庭一貫的作風——上過名單的那些人，他們的消失，在表面上從來都不會和神庭有任何關系。
難道是神庭已經動手了……？
阿諾心裏七上八下的，怎麽也安定不下來。
這場游戲是白夜上了名單之後的第一場。而既然把他放在了名單裏，那神庭必然是不會無所作為的。前幾場中，肖恩或瑪麗喬的行動還能通過直播看到，但這一場到現在，卻是連神庭的影子都沒出現。作為普通觀眾之一，阿諾能看到的只有莫名違和的場面，舉止異常的卡索，人為掩飾的痕跡，以及遮蔽面容，又信息全無的神秘玩家。
除此之外，還有突然就不再出現的小佩。
小佩剛剛在游戲中現身時，他們這些紅頭巾很是驚詫了一陣，一方面是詫異白夜居然會收了那個弱雞小姑娘做召喚體，另一方面也在驚訝，這個弱雞小姑娘這一次出現，似乎竟是已經脫胎換骨的模樣。無論是姿態步伐，還是防禦武裝，小佩看起來儼然是擁有了不錯的戰鬥力，不說獨當一面，至少也是足夠和白夜他們並肩作戰的程度。
……但如今在白夜的直播中，甚至連暮都在伺機開槍攻擊，而小佩，卻是半點蹤影也沒有。
這狀況當然也可以有一些尋常化的解釋，或是戰鬥力仍然不夠，或是在做什麽伏擊配合，又或者僅僅就是不想上場、不需要她。但在阿諾心裏，卻隱隱湧動著一個匪夷所思的念頭，怎樣也揮之不去。
——小佩之所以不能出現，正是因為她剛剛加入了白夜的團隊。她從沒有以這副新面貌在副本中戰鬥過，沒有留下過任何合適的戰鬥影像……
……所以小佩的姿態，無法模擬。
“平哥……”
阿諾忍不住開口。
你說我們看到的，會不會都是假的……
阿諾是想這樣問的，但不知為什麽，話到嘴邊，卻並沒有說出口。
“怎麽？”
甲子平見阿諾叫了他一聲又不說話了，轉過頭去看他。
“嗯……沒事。”
阿諾笑笑，最終還是沒有再說什麽。
或許是因為這猜測實在有點不著邊際。
又或許是因為，阿諾到底……還是神庭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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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直播中消失, 當然不等於在副本中消失，盡管從觀眾視角看起來，白夜他們還是和之前一樣, 在沙漠中一成不變地前行著，但實際上的副本中, 白夜幾人早已停了下來, 而面前站的, 正是那三個戴著智能面罩的男子。
“又見面了，白夜。”
為首那名瘦高男子不冷不熱地和白夜寒暄了一句, 隨後便將面罩摘了下來。白夜對這張臉倒也沒有意外，畢竟在他還沒摘掉面罩的時候，暮便已經識別完畢, 並在信號橋中公布了他的身份。
肖恩。
暮對其他三人說道。
這些人，沒完沒了了！
小佩如今也接入了信號橋的公共頻段中，只見她滿臉都掛著敵意，不過話卻是在信號橋中說的。
白夜你小心點，這個肖恩不是好東西！上次能拿進化逼你, 這次不知道又要搞什麽幺蛾子！
嗯，放心。
白夜剛在信號橋中回了小佩一句, 就聽那邊肖恩迫不及待，開始了他的開場白。
“我為什麽來找你，事到如今，應該是不用再多說了。不過這一次，和之前還是有點不同。”
肖恩背著手，昂著頭, 輕慢一笑。
“畢竟現在，你已經是在神庭的名單上了。”
“名單？”白夜順著他的話問。
“呵……”
肖恩拿腔拿調, 提了名單二字，卻又故意不說清楚。
“名單是什麽，你們平民不需要知道，你需要知道的，只有一點——”
“這次我來找你，就是神庭對你下的最後通牒。”
“哦，是麽。”
白夜聲色未動，停了停，又笑了一下。
“既然神庭在對我下最後通牒，那就是說如果我仍然拒絕，大概就是死路一條了吧。”
“不過我很想知道啊，我到底是何德何能，能讓神庭如此看重，給我擺出這麽一道要麽同意，要麽死的選擇題。讓我不加入神庭但活著，對你們來說就這麽難以忍受麽？”
“哼，明知故問吧。”
肖恩不屑地哼了一聲。
“神庭的意志，向來不容違逆，從你第一次將不字說出口，就已經是冒犯了神庭的威嚴。何況你上一場做了什麽，神庭全都看在眼裏，神庭是不會放任可能危害神庭利益的因素流落在外，不去控制的。”
“可能危害神庭……”
白夜又笑了笑。
“原來我們看到的事還真的挺嚴重啊。”
“……”
肖恩話語一頓，隱隱覺得自己好像說得有點多。不過很快他又調整好表情，將話題繞了開來。
“總之，想死還是想活，在游戲結束前，你都必須做出選擇。你應該也察覺到了，這場游戲並不是一場單純的EVO游戲，這次挑戰模式的勝負，是完全在神庭的控制之中的。我們手裏掌握著很多可以突破游戲限制的能力，獲得坐標或者傳送，這都不算什麽，我們甚至可以幫助玩家空間轉移，擺脫扭曲場影響，修改游戲時間，或是直接幫你毀掉扭曲發生器。”
“你的對手都是什麽人，想必你應該也是了解過了。這些人都是強者中的強者，特別是正在準備向你發動攻擊的漢特三人，更是神庭精挑細選，專門為你選出來的頂級對手。如果我們站在他們的友方，那麽你們取勝的概率將無限趨近於零，而就算不考慮我們的神庭特權，沒有我們的幫助，你也不可能一口氣戰勝他們七個人。”
肖恩篤定說著，並沒察覺到他說話時，白夜眼底閃過的一抹涼意。
“所以。”
肖恩繼續說道。
“所以如果你識時務，那麽我們將會助你順利成為本場勝利者，離開副本後，你便可以進入神庭科研部，今後在你面前的都是光明坦途。而如果你還執迷不悟，那麽等待你的，就將是我們十人聯手，直接將你送進地獄。”
“當然，你的下場也只會到輸掉游戲為止，神庭是不會公開處理你的。之前你和神庭之間發生的事情，已經是在直播中公之於眾了，只要關註EVO、關註你的人，都會知道你拒絕了我們的邀請。神庭的聲譽十分重要，對我們來說，讓你輸掉游戲，落入地堡，是解決掉你的最好方式。只不過等到落入地堡之後你就會發現，這樣的結果，恐怕還不如痛快死掉的好。”
“總之這場游戲，將註定是你的最後一場游戲，你還有20幾個小時的時間來考慮，不過如果我是你，不需要一秒，就已經能夠得出答案了。”
“唔……我知道了。”
白夜垂眼考慮了片刻，又重新看向了肖恩。
肖恩的威脅赤裸裸毫不遮掩，一字一句都透著神庭式的傲慢。而白夜卻似乎並不介意，考慮之後再開口，語氣竟還多了幾分客氣。
“我還有一些問題，不知道能不能請你回答一下。”
白夜的態度明顯有點軟化，說話時甚至還用上了請字，肖恩眼神一亮，心裏一下就有點飄。
自己這次設的局總算是起作用了，瑪麗喬一次次辦不成的事，搞不定的人，也總算是被自己設法搞定了。看來這一分隊長的職位，自己還是要比那女人稱職得多。
“你想問什麽，盡管提問。”
肖恩做作地笑了笑，對白夜說道。
“剛才你說，因為之前我和神庭的這些事情已經公開了，所以神庭為了聲譽，不會直接對我動手，對吧。”白夜問道。
“是的。”肖恩確認道。
“那麽現在，直播鏡頭也依然存在，我們說的這些話，難道對神庭的聲譽就沒有影響麽。”
“哈。這你就不用操心了。”
肖恩微揚下巴，語氣輕慢。
“EVO游戲由神庭一手管理，這點修改還是能做到的。這一場的直播會進行特別處理，但凡有我們存在的畫面，都會被虛擬影像所替代。知道我們來自神庭的，就只有游戲中你們十個人，在直播中，我們是只是來自拉特星的熱心玩家而已。”
“哦……原來是這樣。”
白夜點了點頭，頓了一下，又開口道。
“那麽……我有一點猜測，不知道對不對。”
“什麽？”肖恩問。
“你們能夠獲得我的坐標，我想應該是不符合游戲規則的吧？”
白夜輕推了下眼鏡，表情淡淡的。
“你們能瞬間傳送到我面前，顯然也是脫離了游戲中這個扭曲場的設定。雖然你們也在玩家列表裏，但卻不顯示玩家編號和信息，游戲規則也完全不能限制住你們，那你們這樣的情況，還能算是玩家麽？”
“玩家？我們當然不是玩家。”
雖然不知道白夜為什麽要糾結這個問題，不過既然白夜已然服了軟，肖恩還是耐下性子給他解釋了幾句。
“既然對外要隱藏我們的身份，那玩家列表自然也是要做做樣子的，實際上在這場游戲中，你真正的對手玩家就只有漢特JR他們七個人而已。”
“哦……那也就是說，你們不是玩家，針對玩家的一切規則，都不能影響到你們？而且觀眾們看到的直播也同樣是假象，現在沒有人能看到我們正在做什麽，是這樣嗎？”
白夜不動聲色，只是又仔仔細細地，和肖恩確認了一遍剛才的結論。
“就是這樣，怎麽了？”
肖恩有點疑惑，也有點不耐煩，不過到底還是給了白夜一個肯定的答覆。小佩看了下白夜，又盯向肖恩，暮和辰宿同樣眼神淡漠地看了過來，這讓肖恩忽然感覺到了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壓迫感。
“那就好。”
還不待肖恩辨清這壓迫感是什麽，白夜便挑起嘴角，不緊不慢地開了口。
“我呢，是這樣想的。我當然是不想輸掉游戲，被打入地堡，但是如果我同意了你，卻讓對方幾個認真游戲的玩家因此輸掉游戲，那也有點太對不起人家的努力了。”
“雖然看起來可能不像，但其實我這個人一向還是很尊重對手的，無論輸贏，至少都要公平。但有你們在這兒攪合，這場游戲顯然就不可能公平進行下去，這可是不太符合我的原則呢。”
“所以我想來想去，好像就只有一個辦法，能讓大家都公平了。”
“你……什麽意思？”
傲慢的表情立時僵在臉上，肖恩終於後知後覺地從白夜的話中嗅出了點不祥的氣息。他下意識後撤一步，張張嘴剛想要說什麽，卻又被白夜漫不經心地打斷。
“而且我記得上場游戲，我們還有一點私賬沒有算清，對嗎？”
“什麽私……”
“其實卡索和我也是有私賬在的，不過你知道，他為什麽到現在還安然無恙嗎？”
白夜說著，臉上突然就綻開了一個燦然的笑容。
“就是因為，他是玩家啊。”
***
“哎！出現了！外星人終於出現了！”
不僅是阿諾，有不少觀眾也發現了外星人在直播中消失的事情。不過還沒等眾人的討論發酵，有三面屏幕就重新顯示出了那三個外星人的直播，白夜的畫面中，也同時現出了他們的身影。幾個面罩男憑空傳送到白夜面前，隨後白夜召出壞機器，辰宿也抽出激光刀，兩方人話不多說，便迅速進入了戰鬥。
不對……這事不對。
阿諾看著白夜的直播，抱著手臂，表情有點緊繃。剛才那短時間的直播消失只是因為高維卡的延遲，所有觀眾基本都是這麽認為的，但阿諾心裏琢磨著這件事，卻是越琢磨越不對味，越琢磨，越覺得後背發涼。
或許那個什麽空間轉移的高維卡確實是有延遲，延遲或許也確實會造成直播中斷。可如果直播中斷，屏幕上顯示白屏黑屏花屏，或是白夜消失時那樣的空鏡頭，這些都是可以理解的正常現象。
但事實上，那三個人的畫面卻連卡頓都沒有，就悄悄被其他玩家的直播覆蓋了過去。而覆蓋的過程無比自然，又無比絲滑，就像是有人早就有所準備，在那三人消失掉的瞬間，立刻便用這不易被發覺的操作，故意掩飾掉了一些什麽。
能控制直播的，只有神庭的游戲部門，所以誰能做到這樣的事，答案不言自明。
父親說過，白夜已經是上了神庭名單的人。而阿諾也很清楚神庭一貫的作風——上過名單的那些人，他們的消失，在表面上從來都不會和神庭有任何關系。
難道是神庭已經動手了……？
阿諾心裏七上八下的，怎麽也安定不下來。
這場游戲是白夜上了名單之後的第一場。而既然把他放在了名單裏，那神庭必然是不會無所作為的。前幾場中，肖恩或瑪麗喬的行動還能通過直播看到，但這一場到現在，卻是連神庭的影子都沒出現。作為普通觀眾之一，阿諾能看到的只有莫名違和的場面，舉止異常的卡索，人為掩飾的痕跡，以及遮蔽面容，又信息全無的神秘玩家。
除此之外，還有突然就不再出現的小佩。
小佩剛剛在游戲中現身時，他們這些紅頭巾很是驚詫了一陣，一方面是詫異白夜居然會收了那個弱雞小姑娘做召喚體，另一方面也在驚訝，這個弱雞小姑娘這一次出現，似乎竟是已經脫胎換骨的模樣。無論是姿態步伐，還是防禦武裝，小佩看起來儼然是擁有了不錯的戰鬥力，不說獨當一面，至少也是足夠和白夜他們並肩作戰的程度。
……但如今在白夜的直播中，甚至連暮都在伺機開槍攻擊，而小佩，卻是半點蹤影也沒有。
這狀況當然也可以有一些尋常化的解釋，或是戰鬥力仍然不夠，或是在做什麽伏擊配合，又或者僅僅就是不想上場、不需要她。但在阿諾心裏，卻隱隱湧動著一個匪夷所思的念頭，怎樣也揮之不去。
——小佩之所以不能出現，正是因為她剛剛加入了白夜的團隊。她從沒有以這副新面貌在副本中戰鬥過，沒有留下過任何合適的戰鬥影像……
……所以小佩的姿態，無法模擬。
“平哥……”
阿諾忍不住開口。
你說我們看到的，會不會都是假的……
阿諾是想這樣問的，但不知為什麽，話到嘴邊，卻並沒有說出口。
“怎麽？”
甲子平見阿諾叫了他一聲又不說話了，轉過頭去看他。
“嗯……沒事。”
阿諾笑笑，最終還是沒有再說什麽。
或許是因為這猜測實在有點不著邊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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