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我是……隊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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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0章 我是……隊醫
辰宿自認不是一個沈不住氣的人, 哪怕是面對致命的背叛，將至的死亡，或是刻骨的仇恨??, 他都可以保持住一份從容和冷靜。
可不知為什麽，一到了白夜的事情上, 大腦仿佛一下子就失去了理智思考的能力。
明明知道白夜和暮並沒有什麽, 也明明知道, 白夜心裏是有自己的。
可在這件事上，他就是拿不出成年人該有的成熟與淡定。
辰宿一出門, 白夜很快就追了出來。不過追上之後也並沒有多說什麽，只是對他笑了笑，隨後便拉了他的手, 沿著廠房之間的小路慢慢悠悠地走。辰宿本來倒也沒想去哪兒，索性便任由白夜拉著，白夜往哪兒走，他就往哪兒走。
夜色深幽，夜空沈靜, 兩個人就這樣牽手走著，從小路的這一頭, 慢慢走向那一頭。
“你說……我該怎麽哄你好？”
安靜了片刻，白夜開口問他。
“你不用哄我。”辰宿說。
其實和白夜這樣獨處一會兒，辰宿心裏的煩躁已經平息許多了，但說出口的話，聽起來仍是別別扭扭的。
“我不哄，你怎麽好？”
白夜說道。
“你不好, 我也就不好了。”
白夜的話就像溫溫的水，一下子就將辰宿硬邦邦的話泡軟了幾分。
“……我沒事。”辰宿低下聲音。
白夜笑笑, 沒再說什麽，又將他的手握好了一點。
小路不長，即便是慢慢地走，也很快就走到了盡頭。出了小路，便是那一小片視野開闊的空地，白夜停了一會兒，伸起手，指向了幽遠夜空之中。
“你看，看那幾顆星星。”
辰宿順著白夜的指向，也仰頭望去。
“那些星星，就是天蠍座。”
白夜望著夜空，對辰宿說道。
“天蠍座？”
“嗯。”
白夜點點頭，又將手指稍微偏了偏方向。
“你看到中間那顆星了嗎？很亮的那顆。”
“嗯。”
辰宿視線微移，應了一聲。
“那顆星名叫心宿二。那是天蠍座中最亮的恒星，又是在中心的位置，所以人們又把心宿二，叫做天蠍的心臟。”
“唔……”
辰宿不知道白夜為什麽給他講這些，不過白夜講，他就聽。
白夜又望了一會兒星空，便收回了目光，轉頭看向辰宿，眼中帶著淡淡的笑意。
“也不知道該怎麽讓你高興，就只能隨便說點什麽了。”
白夜說著，走近辰宿面前，雙手勾在他的脖子上，仰起臉，與他貼得很近很近。
“你愛聽什麽，告訴我，我都說給你聽。”
白夜聲音輕輕的。
“所以，別生氣啦。”
辰宿沒說話，也沒有告訴白夜自己愛聽什麽，只是垂著眼，目不轉睛地看著白夜的臉。
白夜的眼睛生得很好看，瞳色清透，睫毛纖長，眼尾微微翹著，不笑的時候略顯淩厲，笑的時候，那翹起的弧度卻又是無比的溫柔。
而如今那雙眼也安靜回望著他，平靜的眼波中，就只映著他一個人的影子。
只有，他一個人。
一個人。
兩人就這樣對視了片刻，毫無防備間，辰宿突然一手扣上白夜腦後，低頭便吻上了那雙柔軟的唇。
“唔……”
白夜一個恍神，便被裹進了一片溫熱之中。辰宿毫不留情地掠奪著白夜的唇舌，仿佛要把久久壓抑在心裏的這些、那些，在這一吻中全部釋放出來。白夜一時受不住這樣的激烈，從喉中逸出了幾聲低低的呻|吟，而這呻|吟卻像是助情的藥，辰宿手上不禁加力，就像要將懷裏的人整個揉進自己的身體深處。
久久，兩個人的唇才分開了一些，白夜大口大口地呼吸著，腦中像是缺氧般的暈眩。辰宿倒也沒再沖動，但卻也舍不得放開他半分，就這樣抵著白夜的額頭，戀戀與他廝磨。
半天，白夜的氣息總算是平覆了一點，他擡眼看向辰宿，忍不住一笑，又用額頭頂了他一下。
“辰二。”
白夜小聲說他。
“嗯？”
辰宿頓了一下，沒明白自己怎麽突然有了這麽一個外號。
“為什麽？”辰宿聲音低低的。
白夜笑而不答。
辰宿也笑，他把白夜壓在懷裏，叼他的鼻尖，咬他的下唇，又一下一下地吻他的嘴角唇珠。
“是把我排在壞機器後面，還是在嫌我？”
一邊吻，辰宿一邊問。
白夜仍是笑，假意躲著，又反去咬他。至於那句“辰二”的猜測，白夜沒有否認，也沒有確認，就這樣將一句隱晦的浪漫情話，融化在兩人親昵暧昧的嬉鬧之中。
***
“白夜的事，你不用管了。”
星神殿堂中，官員直接對瑪麗喬說道。
“長官！”
瑪麗喬神色一緊，連忙為自己辯解。
“我承認，沒有說服白夜，是我辦事不利，但是白夜這個人本身，也確實是對神庭無欲無求，很難被我們開出的條件打動。從這場游戲也能看出，以他的實力，我們甚至都沒有能幫到他的機會。”
“這樣的話或許逾矩，但我認為白夜進入神庭的可能性可以說微乎其微，即便是最終他能被我們說服，願意為神庭效力，那必然也需要一個漫長的過程。”
官員看了瑪麗喬一眼，又意義不明地笑了一下。這個官員年紀不太老，也不算年輕，平時面相還算慈祥和善的樣子，但這一笑，莫名地，竟讓瑪麗喬覺得後頸一涼。
“大概……不能等那麽久啊。”
官員幽幽說道。
“如果是之前，也許還能慢慢來，說不定，也可能就這樣算了。”
“但現在上邊已經有指示下來了，容不得我們懈怠，也容不得白夜不答應了啊。”
“為什麽？”
瑪麗喬一臉不解。
“白夜雖然厲害，但我們神庭掌握著全神佑星最頂級的人才資源，他能做到的事，靠神庭自己不一定就做不到，神庭何必一定要在他身上浪費時間？”
“問題就在於白夜太厲害了。”
官員站起身，背著手，走向打開一線的窗邊。
“事到如今，白夜在神庭這裏，已經不只是一個能力超群的機械師，神庭也已經不只是想要白夜的技術了。”
“那是……”瑪麗喬試探著問。
官員沒馬上回答。他站在窗邊，目光似乎落在窗外，一列站崗的神庭警衛身上。那列警衛戴著高帽，制服筆挺，個個都是一副精兵強將的模樣，全副武裝著，就像下一秒就要上戰場。
而他們每個人胸前，都佩戴著神庭的萬輝星徽章。
“威力太大的武器，如果不握在自己手裏，那實在是不安心啊。”
官員停了一會兒，才不緊不慢地說道。
“不然說不好什麽時候，那槍口或許就指向自己了呢。”
***
“小啞巴，我是誰？”
工作間裏，白夜坐在正中，辰宿站在左邊，暮站在右邊，三個人齊齊看向面前這個漂亮人偶一樣的小男孩。小啞巴站在操作臺旁，眼神空空洞洞的，並沒有聚焦在誰身上，但在聽到白夜問話的時候，卻是微不可察地，稍稍向白夜這邊轉了一下頭。
白夜眼睛一亮，連忙又問了一次：“小啞巴，你認識我嗎？我叫什麽名字？”
“白……夜。”
小啞巴的嘴唇機械性地動了兩下，口中竟然真的發出了兩聲清亮的童音。
辰宿一楞，連忙轉頭看向白夜，正好與欣喜望向自己的白夜四目相對。
自從被白夜帶回廢工廠改造，小啞巴就一直都是“小啞巴”，從來沒有說過一句，出過一聲。盡管這聲“白夜”只是人聲部件發出的合成音，並不是小啞巴原本生理性的聲音，但能夠聽懂問題，並做出正確回答，這說明小啞巴現在的大腦狀態，確實和之前相比有了質的飛躍——他不再是那個沒有意識的精致人偶，他已經開始像正常人類一樣，擁有基礎的思維活動了！
白夜和暮的努力沒有白費，用輻射激活的方法確實有了成效。而根據暮的測算模型對實驗的分析與判斷，已經被輻射激活的大腦，其活性指數很可能通過主體的不斷使用而漸漸提高，也就是說只要與小啞巴正常交流相處，那麽隨著時間的推移，小啞巴的行為舉止將越來越自然，越來越像真正的人類。
“來，小啞巴，到這裏來。”
看到小啞巴答了話，白夜連忙站起身，走到藥劑櫃旁，又招呼小啞巴過來。而小啞巴果然不再是無法交流的半成品改造人，白夜叫他，他便依言轉身，一步一步走到白夜身邊。白夜平覆了下興奮的心情，從藥劑櫃裏選出一瓶藥劑，試著問小啞巴：
“這瓶是什麽？”
“麻醉劑，強效型。”小啞巴表情呆呆地回答道。
“這個要怎麽用呢？”白夜又問。
“局部麻醉，3毫升，全身麻醉，15毫升，分兩次註射，兩次間隔不超過1分鐘。體重50-100kg的人體，用量上限為30毫升，超量將有致死風險。”
小啞巴不假思索，回答得準確又詳細。
“好。”
白夜點了下頭，又拿起另外一瓶。
“這瓶是什麽呢？”
“改性劑PX02。”小啞巴又正確回答了出來。
“它有什麽作用呢？”
“改變生命體的生物狀態，將細胞轉變為碳矽質物質。改性後的機體停止新陳代謝，不會再隨著時間產生任何的自然衰變。”
“很好。”
白夜滿意地點點頭，又將小啞巴領到那放著各種機械器官的置物架前。
“這是……？”
“脛骨。”
“這是？”
“指骨。”
“這個呢？”
“心臟。”
“這個？”
“耳蝸。”“眼球。”“5毫米能源管。”“三號連接器。”“信號轉換核心。”
白夜問的，小啞巴一一都回答了上來，甚至竟然還在白夜的要求下，熟練地將連接器，信號轉換核心和一個大腦模型正確裝配在了一起。
“很成功。”
辰宿走過來，看了看小啞巴裝配好的部件，對白夜微微一笑。
白夜對小啞巴的改造，與對辰宿和暮的改造都不太一樣。在改造辰宿的時候，白夜將他的大腦完全保留了下來，沒有對他的思想、記憶和知識體系做任何改動，而暮則在他原本大腦的基礎上，植入了強勁的核心處理器，使得他既可以用原本的大腦思考，又可以直接化身為一臺超級電腦，直接輸出各種程序和代碼。
而白夜對小啞巴的改造，則是在激活大腦基礎功能後，又在他的腦中植入了一個數據庫芯片。芯片中包含了大量醫學知識和仿生人體機械的相關內容，以及指導實際操作的程序。盡管表面看起來，小啞巴只是一個年紀六七歲，表情略顯呆滯的小男孩，但經過白夜和暮的共同打造，小啞巴大腦中的相關知識儲備和技能，早已經不是普通的成年人類可比。
“小啞巴，從今以後，你就跟辰宿和暮一樣，做我的召喚體，好不好？”
手臂上的新召喚艙剛剛植入，痛感還沒完全消退。白夜俯下身來，對小啞巴說道。
小啞巴慢慢點了下頭。
白夜溫然一笑。
“那麽以後你就是我們的隊友了，你會和我們一起進入末日生存游戲，一起冒險。”
“在游戲中，你的任務是什麽，你還記得嗎？”
或是白夜離得近了些，這一次，小啞巴的眼睛突然一動，原本空洞的視線竟然向白夜的臉上聚了聚。他頓了一秒，又點了一下頭，開口回答了白夜的話：
“治療，修覆，我是……隊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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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宿自認不是一個沈不住氣的人, 哪怕是面對致命的背叛，將至的死亡，或是刻骨的仇恨??, 他都可以保持住一份從容和冷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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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知道白夜和暮並沒有什麽, 也明明知道, 白夜心裏是有自己的。
可在這件事上，他就是拿不出成年人該有的成熟與淡定。
辰宿一出門, 白夜很快就追了出來。不過追上之後也並沒有多說什麽，只是對他笑了笑，隨後便拉了他的手, 沿著廠房之間的小路慢慢悠悠地走。辰宿本來倒也沒想去哪兒，索性便任由白夜拉著，白夜往哪兒走，他就往哪兒走。
夜色深幽，夜空沈靜, 兩個人就這樣牽手走著，從小路的這一頭, 慢慢走向那一頭。
“你說……我該怎麽哄你好？”
安靜了片刻，白夜開口問他。
“你不用哄我。”辰宿說。
其實和白夜這樣獨處一會兒，辰宿心裏的煩躁已經平息許多了，但說出口的話，聽起來仍是別別扭扭的。
“我不哄，你怎麽好？”
白夜說道。
“你不好, 我也就不好了。”
白夜的話就像溫溫的水，一下子就將辰宿硬邦邦的話泡軟了幾分。
“……我沒事。”辰宿低下聲音。
白夜笑笑, 沒再說什麽，又將他的手握好了一點。
小路不長，即便是慢慢地走，也很快就走到了盡頭。出了小路，便是那一小片視野開闊的空地，白夜停了一會兒，伸起手，指向了幽遠夜空之中。
“你看，看那幾顆星星。”
辰宿順著白夜的指向，也仰頭望去。
“那些星星，就是天蠍座。”
白夜望著夜空，對辰宿說道。
“天蠍座？”
“嗯。”
白夜點點頭，又將手指稍微偏了偏方向。
“你看到中間那顆星了嗎？很亮的那顆。”
“嗯。”
辰宿視線微移，應了一聲。
“那顆星名叫心宿二。那是天蠍座中最亮的恒星，又是在中心的位置，所以人們又把心宿二，叫做天蠍的心臟。”
“唔……”
辰宿不知道白夜為什麽給他講這些，不過白夜講，他就聽。
白夜又望了一會兒星空，便收回了目光，轉頭看向辰宿，眼中帶著淡淡的笑意。
“也不知道該怎麽讓你高興，就只能隨便說點什麽了。”
白夜說著，走近辰宿面前，雙手勾在他的脖子上，仰起臉，與他貼得很近很近。
“你愛聽什麽，告訴我，我都說給你聽。”
白夜聲音輕輕的。
“所以，別生氣啦。”
辰宿沒說話，也沒有告訴白夜自己愛聽什麽，只是垂著眼，目不轉睛地看著白夜的臉。
白夜的眼睛生得很好看，瞳色清透，睫毛纖長，眼尾微微翹著，不笑的時候略顯淩厲，笑的時候，那翹起的弧度卻又是無比的溫柔。
而如今那雙眼也安靜回望著他，平靜的眼波中，就只映著他一個人的影子。
只有，他一個人。
一個人。
兩人就這樣對視了片刻，毫無防備間，辰宿突然一手扣上白夜腦後，低頭便吻上了那雙柔軟的唇。
“唔……”
白夜一個恍神，便被裹進了一片溫熱之中。辰宿毫不留情地掠奪著白夜的唇舌，仿佛要把久久壓抑在心裏的這些、那些，在這一吻中全部釋放出來。白夜一時受不住這樣的激烈，從喉中逸出了幾聲低低的呻|吟，而這呻|吟卻像是助情的藥，辰宿手上不禁加力，就像要將懷裏的人整個揉進自己的身體深處。
久久，兩個人的唇才分開了一些，白夜大口大口地呼吸著，腦中像是缺氧般的暈眩。辰宿倒也沒再沖動，但卻也舍不得放開他半分，就這樣抵著白夜的額頭，戀戀與他廝磨。
半天，白夜的氣息總算是平覆了一點，他擡眼看向辰宿，忍不住一笑，又用額頭頂了他一下。
“辰二。”
白夜小聲說他。
“嗯？”
辰宿頓了一下，沒明白自己怎麽突然有了這麽一個外號。
“為什麽？”辰宿聲音低低的。
白夜笑而不答。
辰宿也笑，他把白夜壓在懷裏，叼他的鼻尖，咬他的下唇，又一下一下地吻他的嘴角唇珠。
“是把我排在壞機器後面，還是在嫌我？”
一邊吻，辰宿一邊問。
白夜仍是笑，假意躲著，又反去咬他。至於那句“辰二”的猜測，白夜沒有否認，也沒有確認，就這樣將一句隱晦的浪漫情話，融化在兩人親昵暧昧的嬉鬧之中。
***
“白夜的事，你不用管了。”
星神殿堂中，官員直接對瑪麗喬說道。
“長官！”
瑪麗喬神色一緊，連忙為自己辯解。
“我承認，沒有說服白夜，是我辦事不利，但是白夜這個人本身，也確實是對神庭無欲無求，很難被我們開出的條件打動。從這場游戲也能看出，以他的實力，我們甚至都沒有能幫到他的機會。”
“這樣的話或許逾矩，但我認為白夜進入神庭的可能性可以說微乎其微，即便是最終他能被我們說服，願意為神庭效力，那必然也需要一個漫長的過程。”
官員看了瑪麗喬一眼，又意義不明地笑了一下。這個官員年紀不太老，也不算年輕，平時面相還算慈祥和善的樣子，但這一笑，莫名地，竟讓瑪麗喬覺得後頸一涼。
“大概……不能等那麽久啊。”
官員幽幽說道。
“如果是之前，也許還能慢慢來，說不定，也可能就這樣算了。”
“但現在上邊已經有指示下來了，容不得我們懈怠，也容不得白夜不答應了啊。”
“為什麽？”
瑪麗喬一臉不解。
“白夜雖然厲害，但我們神庭掌握著全神佑星最頂級的人才資源，他能做到的事，靠神庭自己不一定就做不到，神庭何必一定要在他身上浪費時間？”
“問題就在於白夜太厲害了。”
官員站起身，背著手，走向打開一線的窗邊。
“事到如今，白夜在神庭這裏，已經不只是一個能力超群的機械師，神庭也已經不只是想要白夜的技術了。”
“那是……”瑪麗喬試探著問。
官員沒馬上回答。他站在窗邊，目光似乎落在窗外，一列站崗的神庭警衛身上。那列警衛戴著高帽，制服筆挺，個個都是一副精兵強將的模樣，全副武裝著，就像下一秒就要上戰場。
而他們每個人胸前，都佩戴著神庭的萬輝星徽章。
“威力太大的武器，如果不握在自己手裏，那實在是不安心啊。”
官員停了一會兒，才不緊不慢地說道。
“不然說不好什麽時候，那槍口或許就指向自己了呢。”
***
“小啞巴，我是誰？”
工作間裏，白夜坐在正中，辰宿站在左邊，暮站在右邊，三個人齊齊看向面前這個漂亮人偶一樣的小男孩。小啞巴站在操作臺旁，眼神空空洞洞的，並沒有聚焦在誰身上，但在聽到白夜問話的時候，卻是微不可察地，稍稍向白夜這邊轉了一下頭。
白夜眼睛一亮，連忙又問了一次：“小啞巴，你認識我嗎？我叫什麽名字？”
“白……夜。”
小啞巴的嘴唇機械性地動了兩下，口中竟然真的發出了兩聲清亮的童音。
辰宿一楞，連忙轉頭看向白夜，正好與欣喜望向自己的白夜四目相對。
自從被白夜帶回廢工廠改造，小啞巴就一直都是“小啞巴”，從來沒有說過一句，出過一聲。盡管這聲“白夜”只是人聲部件發出的合成音，並不是小啞巴原本生理性的聲音，但能夠聽懂問題，並做出正確回答，這說明小啞巴現在的大腦狀態，確實和之前相比有了質的飛躍——他不再是那個沒有意識的精致人偶，他已經開始像正常人類一樣，擁有基礎的思維活動了！
白夜和暮的努力沒有白費，用輻射激活的方法確實有了成效。而根據暮的測算模型對實驗的分析與判斷，已經被輻射激活的大腦，其活性指數很可能通過主體的不斷使用而漸漸提高，也就是說只要與小啞巴正常交流相處，那麽隨著時間的推移，小啞巴的行為舉止將越來越自然，越來越像真正的人類。
“來，小啞巴，到這裏來。”
看到小啞巴答了話，白夜連忙站起身，走到藥劑櫃旁，又招呼小啞巴過來。而小啞巴果然不再是無法交流的半成品改造人，白夜叫他，他便依言轉身，一步一步走到白夜身邊。白夜平覆了下興奮的心情，從藥劑櫃裏選出一瓶藥劑，試著問小啞巴：
“這瓶是什麽？”
“麻醉劑，強效型。”小啞巴表情呆呆地回答道。
“這個要怎麽用呢？”白夜又問。
“局部麻醉，3毫升，全身麻醉，15毫升，分兩次註射，兩次間隔不超過1分鐘。體重50-100kg的人體，用量上限為30毫升，超量將有致死風險。”
小啞巴不假思索，回答得準確又詳細。
“好。”
白夜點了下頭，又拿起另外一瓶。
“這瓶是什麽呢？”
“改性劑PX02。”小啞巴又正確回答了出來。
“它有什麽作用呢？”
“改變生命體的生物狀態，將細胞轉變為碳矽質物質。改性後的機體停止新陳代謝，不會再隨著時間產生任何的自然衰變。”
“很好。”
白夜滿意地點點頭，又將小啞巴領到那放著各種機械器官的置物架前。
“這是……？”
“脛骨。”
“這是？”
“指骨。”
“這個呢？”
“心臟。”
“這個？”
“耳蝸。”“眼球。”“5毫米能源管。”“三號連接器。”“信號轉換核心。”
白夜問的，小啞巴一一都回答了上來，甚至竟然還在白夜的要求下，熟練地將連接器，信號轉換核心和一個大腦模型正確裝配在了一起。
“很成功。”
辰宿走過來，看了看小啞巴裝配好的部件，對白夜微微一笑。
白夜對小啞巴的改造，與對辰宿和暮的改造都不太一樣。在改造辰宿的時候，白夜將他的大腦完全保留了下來，沒有對他的思想、記憶和知識體系做任何改動，而暮則在他原本大腦的基礎上，植入了強勁的核心處理器，使得他既可以用原本的大腦思考，又可以直接化身為一臺超級電腦，直接輸出各種程序和代碼。
而白夜對小啞巴的改造，則是在激活大腦基礎功能後，又在他的腦中植入了一個數據庫芯片。芯片中包含了大量醫學知識和仿生人體機械的相關內容，以及指導實際操作的程序。盡管表面看起來，小啞巴只是一個年紀六七歲，表情略顯呆滯的小男孩，但經過白夜和暮的共同打造，小啞巴大腦中的相關知識儲備和技能，早已經不是普通的成年人類可比。
“小啞巴，從今以後，你就跟辰宿和暮一樣，做我的召喚體，好不好？”
手臂上的新召喚艙剛剛植入，痛感還沒完全消退。白夜俯下身來，對小啞巴說道。
小啞巴慢慢點了下頭。
白夜溫然一笑。
“那麽以後你就是我們的隊友了，你會和我們一起進入末日生存游戲，一起冒險。”
“在游戲中，你的任務是什麽，你還記得嗎？”
或是白夜離得近了些，這一次，小啞巴的眼睛突然一動，原本空洞的視線竟然向白夜的臉上聚了聚。他頓了一秒，又點了一下頭，開口回答了白夜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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