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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6章 第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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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6章 第66章

陸濟聞言好看的薄唇抿抿, 笑得花枝亂顫。

景蓁挑眉:“可還滿意?”

陸濟:“還算滿意。”

“嗯?還算滿意?呵呵~”景蓁瞇起眼,撲過來就要捉陸濟,陸濟笑著退後, 兩人追逐嬉鬧,歡聲笑語連綿。

之後, 景蓁一時興起, 又拉著陸濟堆雪人, 還尋了洪靈玉弄來胭脂, 給雪人塗上, 一番裝扮過之後,雪人整的白乎乎、圓滾滾、粉嘟嚕的。

景蓁一臉得意的問身邊之人:“怎麽樣, 好看不?”

陸濟:“好看, 還挺有意思。”

剛剛景蓁、陸濟堆雪人時,其他人也在堆雪人,旁邊逸王趙安就拉了敖曠跟他一起,這會兒,逸王趙安看著自己的雪人, 那是相當的滿意,興奮得直拍巴掌:“都過來看呀,我的雪人是最大、最可愛的!嘿嘿~”

聽見這邊的動靜,景蓁就湊了上去,臉上笑嘻嘻瞧瞧逸王趙安那大胖雪人, 然而下一刻,猛地一推,雪人的腦袋就栽到地上脆裂, 重新跟地上的積雪融成一體消失不見。

“嘻嘻~這雪人真可愛,可可愛愛, 沒有腦袋~”景蓁做罷,沖逸王趙安眨眨眼,丟下這句話拔腿就跑。

逸王趙安張著個嘴:“小景還是你壞呀!”

那個恨呀,追著景蓁大喊:“小景你太壞了,站住,你一點都不女菩薩~”

“我本來就不是女菩薩。”景蓁頭也不回,回嘴道:“因為我信的道教。”

“我……你……”逸王趙安都給整無語了,我是在跟你討論教派信仰嗎?

逸王趙安索性也不分辨了,嗷嘮一聲“大鵬展翅”撒丫子就追了去。

景蓁“咯咯”笑著跑啊跑,溜了一圈朝著陸濟奔來,逸王趙安見勢咧嘴一笑,顛兒顛兒的追過來。

“陸濟!”景蓁嗷嗚一聲,躥過來躲到陸濟身後。

“小景你接著跑呀,我看你還能跑到哪去,嘿嘿嘿~”逸王趙安齜牙咧嘴沖上來,伸手來捉景蓁。

不想,這時陸濟竟是伸手阻擋。

逸王趙安有些不敢相信看著陸濟:“……以馳哥哥你不是要向著小景吧?咱們可是兄弟。”

陸濟回望著逸王趙安,情態溫和自若:“逸王說笑了,官家和逸王那才是親兄弟。”

“不是……”逸王趙安張張嘴,是,這世上他跟官家才是親兄弟這沒毛病,可是他也真心把陸濟當成哥哥的呀,這麽多年的以馳哥哥白喊了?就這麽突然嗎?

跟陸濟動手?跟陸濟罵架?逸王趙安想都不敢想,若是旁人也就罷了,可要是給陸濟惹毛了,他親哥都不會護著他。

那就有得玩了,當然他肯定是被玩的那一個。

於是乎,逸王趙安朝陸濟身後景蓁,撇去一記白眼,仰著臉喊景蓁出來,說景蓁玩賴雲雲……

景蓁呲著牙樂:“嘿嘿嘿~這很公平嘛,自己說的“雪人可可愛愛沒有腦袋”嘿嘿嘿~怎麽,玩不起?”

“呵呵~我玩不起?我是最會玩的好嗎?”逸王趙安掐著腰瞪向景蓁:“你出來。”

景蓁見此越發來勁了,躲貓貓似得晃點他:“嘻嘻嘻~抓不到,我憑本事躲的,為什麽要出去?”

而陸濟就跟個工具人似的,隨著少女擺弄。

逸王趙安那個抓耳撓腮啊,錯眼瞧見一旁的敖曠,跑過去,一把拉住敖曠的胳膊:“敖曠敖曠~咱們最好了對不對?你幫我捉住小景,剛剛就是她破壞了咱們堆的雪人。”

敖曠瞥他一眼,抽回自己胳膊:“王爺,下官沒記錯的話,是你先推了景小娘子的雪人吧?”

逸王趙安一點都沒有不好意思,再次貼上去:“哎呀,先前是先前,現在是現在嘛!敖曠你得幫我。”

這貨竟然如此不要臉。

陸濟都不由嘴角抽了抽,身後的景蓁探出腦袋,朝逸王趙安比了個大拇指:“趙安的臉皮,跟東京的城墻都不相上下了吧?”

逸王趙安聞言朝兩人擠眉弄眼:“嘿嘿嘿~過獎過獎!”

景蓁:……

陸濟:……

不是,剛剛那話是在誇他嗎?逸王趙安真乃世間第一奇葩也。

逸王趙安繼續纏磨敖曠:“哎呀,敖曠,好敖曠,敖哥哥,曠哥哥,哎呀,就幫幫我唄~”

敖曠膈應的不行,再次抽回自己胳膊,義正言辭道:“愛莫能助。”

景蓁聞言,笑得都直不起腰了。

一番打鬧嬉笑,逸王趙安瞧見旁邊景蓁、陸濟堆得那個雪人,一下子就被吸引。

湊上去瞧瞧雪人粉嘟嚕的臉,當得知那是胭脂點上去的,逸王趙安轉頭問景蓁要了胭脂,躍躍欲試拽著敖曠堆雪人、點胭脂去了。

陸濟隨著景蓁一塊到處看別人堆的雪人,第一個看的就是景承和唐茹的作品,是一只雪堆的兔子偏頭抱著梅樹,模樣惟妙惟肖憨態可掬,景蓁見了簡直嘖嘖稱奇。

接著是洪靈玉和李玄廣的,倆人居然堆了個葫蘆,然後就是霍香君姊妹兄弟的,一匹大馬,也不知道他們是怎麽做到的。

陸淺的是一只貍奴,陸渡的是一方大硯臺,孫蓉蓉的是一大串“冰糖葫蘆”,逸王趙安則是堆了個大黃形狀的雪人,狗臉兒上還抹了一層胭脂,別說,哈哈哈~還挺有喜感。

反正大家堆的有正經雪人、也有各種樣式的,那叫一個千奇百怪“爭奇鬥艷”。

看過一圈,景蓁樂得不行,一時沒有註意腳下打滑,驚呼一聲身子便搖晃起來,這時身邊一雙骨節分明的大手及時出現,將人扶住。

待站穩後,景蓁俏臉揚起,朝對方道:“陸濟,我突然有個註意。”

陸濟饒有興趣:“什麽註意?”

“我們冰嬉吧~”景蓁清淩淩的眸子一眨,玉面花顏笑語盈盈,流光錦雯,璟曄璨璨,怦然心悅。

然後,陸濟扶著景蓁在雪地裏冰嬉,又或者景蓁幹脆站著不動,叫他帶著滑行,左側、右側、面對面倒著、一前一後拖拉或者一起滑,各種方式全都玩了個遍。

景蓁從一開始的大膽試探,到後面的肆意而為,陸濟予取予求,分不清倆人誰有意,還是無意的肢體接觸,攙扶,拽著衣袖、拉手腕、攬住胳膊牽手、撞進懷抱……

歡聲笑語中,各種拉扯,不可謂不多。

“妹妹~”一旁的景承瞧見自家妹妹在這邊玩得歡樂,湊了上來。

景蓁見自家哥哥過來,當即又要自家哥哥來拉自己冰嬉,景承自是沒有二話,拉著景蓁就是飛奔而起,耳邊的風呼呼作響,景蓁樂得後槽牙都能看見,陸濟就在一邊靜靜看著,俊臉之上不覺也染上歡意。

兄妹二人玩了一陣,景蓁回頭瞥見旁邊的陸濟,皓皓雪地間長身玉立,淡綠色的衣衫越發顯得似乎清景修竹,一副翩翩佳公子的模樣。

景承也看到了不遠處的唐茹,般般入畫秀美靈巧一嬌娥,一顰一笑都醉人。

接著兄妹倆幾乎同時開口叫喚,景蓁:“陸濟~”

景承:“茹妹妹~”

然後兄妹二人又異口同聲道:“咱們一塊玩兒吧。”

結果,自然沒有意外,四個人一起玩,一時景蓁、唐茹牽著手,陸濟、景承在兩旁拉著她們跑;一時四人中一人輪流打頭兒,其他三人串糖葫蘆似的墜在後面,被帶著滑動;一時景蓁、唐茹拖著陸濟、景承他兩;一時倆倆比賽、交叉冰嬉,花樣那是層出不窮。

“蓁兒帶上我們~”洪靈玉見景蓁他們玩得飛起,帶著李玄廣興沖沖跑來加入。

接著是陸淺、陸渡、霍香君、孫蓉蓉、孫士亮、孫士光、高紅玉、孟翠蘭等人。

一時,敖曠發現景蓁那邊的情形,立刻喊了一直拉著自己致力於給所有雪人圖腮紅的逸王趙安,趙安一看興奮得臉都紅了,哪裏還理什麽雪人,拽上敖曠就撲過去。

“嘿嘿嘿~我來啦!”

本來就搖搖晃晃、強拉硬拽的多人冰嬉隊伍,再加上逸王趙安和敖曠呼嘯而來的沖勁兒,一陣驚呼,然後一群人全都摔倒紮進了雪堆裏。

眾人摔了個屁股墩,掙紮的站起身來,看看彼此狼狽的模樣,都忍不住哈哈笑出聲來,陸濟頭上還沾了兩片枯樹葉子,景蓁一邊幫他摘下枯樹葉子,一邊幾乎樂得直不起腰來。

一輛馬車悄然行到此地,來人正是榮慶王府小王爺趙宏之妻,呂淑蘭呂大娘子,車簾撩開,入眼的是艷艷紅梅,比紅梅紅更引人註意是,雪地裏那群歡樂的年輕男女。

看著他們在雪地裏玩鬧,歡聲笑語縱情肆意,呂大娘子不由想起未出閣前,因著自己喜歡紅梅,家裏莊子上便栽了許多紅梅,連綿十裏比之眼前的梅林也不遜色。

待到下雪天,就同家中姊妹兄弟,再要上一群好友,一起道梅林賞花煮酒,那時候的光景是真好啊!如今……

貼身女史翠珠、劉嬤嬤見自家娘子這般,知是娘子又想起了王府裏那些糟心事,倆人趕緊撿了高興的事來說,呂大娘子聽在耳裏,涼涼一笑卻並不進心。

雪地裏,眾人冰嬉興盡,一邊儀容整理,一邊商量著稍後去廣進樓。

景蓁甩下眾人獨自走到一旁的梅花樹下,環視周遭選了一大枝紅梅這下,接著來到陸濟面前,將紅梅往前一送。

艷艷紅梅將陸濟的清潤的眸子,都染上了一層火紅,骨節分明的大手一把接過,一大枝梅紅看著像個小樹似的。

景蓁揚眉笑問:“陸濟喜歡嗎?”

“喜歡。”陸濟毫不遲疑的回答。

景蓁餘光瞥到陸濟身後,不遠處陸淺的聲音,一勾唇,湊近陸濟,壓低聲音,笑得如同一只偷腥的貍貓:“那~就勞陸濟你幫淺妹妹拿回去吧。”

欲蓋彌彰,鬼話連篇。

陸濟聞言定定瞧著少女低笑頂塞,惹眼非常,嘴上只道:“多謝。”

一時,眾人修整好準備離開,景蓁忽然一眼瞧見旁邊馬車裏的呂淑蘭,呂大娘子。

一群人正準備離開,景蓁這時忽然瞧見一旁馬車裏面的呂淑蘭,通過之前的接觸,景蓁對呂大娘子這人的印象不錯。

先前恪親王府鬧的那一出兒,或許是天可憐見吧,最後呂大娘子肚子裏的孩子到底保住了。

眼下在此地碰見,景蓁笑著上前打招呼:“呂大娘子玉安,之前竟是沒瞧見,呂大娘子也來賞梅啊?”

呂大娘子立時端上得體笑容:“景小娘子妝安,我素喜紅梅,自是不肯錯過紅梅傲雪這般美景。”

光聽聲音根本不顯,然而待景蓁靠近,就發現呂大娘子神色很是有些不好,眼睛也有些紅紅的,不由為之一楞。

呂大娘子身邊的女史翠珠見此,趕忙出來描補,言說自家大娘子可能是冷著了,劉嬤嬤跟著說,他們出來有一會兒,想必自家大娘子是有些乏倦。

景蓁也不揭破,只道“等一下”,然後轉身跳上自家馬車,接著從裏面拿出一個捧爐遞到呂大娘子手裏,軟聲道:“美景不可辜負,可到底天冷,這捧爐給呂大娘子拿著暖暖吧。”

呂大娘子先是楞了一下,反應過來便言謝。

一時,景蓁、陸濟他們一群人相攜登上馬車,揚長而去。

身後的恪親王府馬車上,呂大娘子子手覆捧爐,略燙的溫度從指尖傳來,心中淌過一股暖流,臉上也跟著有了笑模樣。

“翠珠,我們也折枝紅梅,回去插瓶吧。”

身為名門世家,淄州呂氏之女,呂大娘子不是自輕自賤的女子,無論什麽地方,什麽境遇,都可以很好的生活下去,自然,恪親王府也不例外。

翠珠聞言高興得什麽似的:“哎,好好好,奴婢給大娘子折枝比陸相公那枝還大的,等回去咱們就用大娘子從淄州帶來的定窯白釉梅瓶插起來,指定好看。”

“嗯。”

話說景蓁、陸濟一行人到了廣進樓,好菜好肉流水一樣端上桌,眾人說笑打趣,一頓骨董羹吃得有滋有味,直到申時方才盡興散場,看著眾人各自家去,景蓁、陸濟他們也乘車回了知秋巷不必細提。

翌日,媒人孫府楊大娘子帶來喜訊,唐家唐父唐志剛透出同意景、唐兩家議親的意思,景府眾人聞訊大喜,草貼上又加厚幾分聘禮,再登唐家,正式議親。

日子如流水,轉眼來到年下,吃過臘八粥,臘月十六這一日。

景蓁一早來到陸府,朝硯軒,隨便往藏書閣逛了一圈,左右不過一盞茶的時間就要走。

陸濟便問:“怎麽這就要走,做什麽去?”

景蓁:“今兒城中有五岳觀那片兒有廟會,我打算趕廟會去。”

少女拿眼瞧著陸濟,笑吟吟道:“你有事嗎,沒事的話一起去?”

陸濟當即便道:“無事,一起去。”

景蓁唇角上揚,便道回去叫人準備馬車,一會兒就在景府大門口碰頭,其實嘛,馬車什麽的一早就叫人備下了。

說著就要離開,陸濟伸手將人拉住,和煦一笑:“何必這樣麻煩,府上馬車都是現成的,且先吃了這七寶擂茶,暖暖,保管一時片刻車馬齊備。”

景蓁自無不可,之後一起從陸府出發,馬車在廟會頭兒上停下。

景蓁、陸濟走進廟會,廟會上有賣香藥果子、面花兒、釵朵、膏藥、雞籠,修冠子、出洗衣服、代寫書信、劄熨鬥、修扇子、舂米、磨刀 磨翦子等各色商販攤子。

百姓們或有生活需求,尋了商販討價還價,或單純的出來逛逛湊個熱鬧,人潮湧動,景蓁、陸濟穿行其中,經過一個領抹攤子時,景蓁被他家的抹額所吸引。

上面繡著各式花紋,配色叫人眼前一亮、繡工相當拿得出手,也有用珍珠、寶石作為點綴的,樣式很是好看,不怪人常說高手在民間。

攤主是一對小夫妻,倆人見景蓁喜歡,臉上就帶了笑,熱情介紹:“這都是我家娘子做的,都是極用心的。”

“小娘子喜歡的話,就關照關照我們生意。”

景蓁撿起一條如意紋上墜紅寶石的石榴紅抹額,拿在手裏細細看罷很是滿意,接著又挑出一條寶藍色抹額來,一樣的如意紋,上綴著藍寶石,拿到陸濟面前叫他瞧:“怎麽樣好看嗎?”

“好看,你的眼光向來都是好的。”陸濟星眸蘊笑,掏了錢遞過去,朝那男子道:“這兩條都要了。”

同樣款式,一紅一藍正好配做對兒。

“哎,好嘞!”

小夫妻沒想到能一下子賣出兩條抹額,很是喜出望外。

收了找零,兩人繼續往前,走不多久,路邊有一食肆,食肆賣的有混沌、浮圓子、餶飿、胡辣湯和油酥餅、炊餅、肉油餅等幾樣簡單吃食。

景蓁、陸濟點了兩碗胡辣湯和油酥餅、子母龜兩樣,店家應聲去張羅,景蓁、陸濟這邊廂尋了張空桌落座。

景蓁忽感一綹碎發溜下來,垂在鬢邊,捋了兩下不管用,心念一動,拽出剛剛買的抹額就給自己系上。

如意紋上墜紅寶石,石榴紅的,肌膚賽雪欺霜,一雙橫波明眸顧盼生輝,櫻唇若丹霞,兩靨生梨花,本就天仙容貌,如今這般更覺光彩照人。

陸濟望著跟前少女,眼神發直,強自回神,修長白皙的手指摸向袖中他的那條抹額。

景蓁弄好頭發一擡眸,就見陸濟正望著她,熠熠星眸噙著淡笑,鼻梁如山脊挺直,薄唇唇色淡淡似海棠花一般,面若冠玉清俊至極。

一條寶藍色抹額系在額間,上面的藍色寶石在陽光下璨璨流光,更顯謙謙君子溫潤玉如,端方斯文他坐在那裏便是一景,叫人忍不住多看幾眼。

當真是翩翩公子,世無其二,景蓁面露驚艷,看看那條上綴的藍寶石的寶藍色抹額,同自己抹額一樣的如意紋,陸濟也系上了抹額?

“如何,抹額不歪吧?”陸濟溫良一笑,自然問道。

景蓁信口胡說:“好像有一點歪。”

陸濟聞言也不動作,只看向景蓁:“哪裏?”

“我來吧~”景蓁笑著撫上那寶藍色抹額的藍寶石,得逞了心裏越發舒暢,左右扯動兩下,煞有其事道:“好了。”

陸濟淡笑:“多謝。”

景蓁:“不客氣~”

……

倆人旁邊一桌坐著個年輕男子,店家過來上罷吃食,自去別處忙其他的。

年輕男子漫不經心的將面前的海碗拉倒跟前,拿起調羹攪了攪正要享用,卻是忽然冷了臉色,將調羹重重一扔,拔高音調道:“誒誒誒!怎麽回事?你們這的吃食不幹凈!”

“這裏有臟東西,真倒人胃口,嘿~”

“吃壞了人怎麽說啊?”

年輕男子一邊喊,一邊將桌子拍得“啪啪”響,周圍的人立刻被吸引了視線。

景蓁這個愛瞧熱鬧的,更是“噌”得湊了上,語調中還帶著些興奮:“咋回事?我瞧瞧,我瞧瞧。”

年輕男子聽有人搭腔,立刻將大海碗往外一堆,指著道:“你瞧瞧!”

那是一碗浮圓子,景蓁拾起調羹在碗裏攪和攪和,看看又看:“咦?我沒看出啥毛病啊?”

年輕公子信誓旦旦皺著眉:“你仔細瞧,那上面明明漂的黑點子。”

黑點子?碗裏確實漂著一些黑點子,景蓁擡眼看向那年輕男子:“……請問這位官人,你是不是沒有吃過黑芝麻餡兒的浮圓子?”

“是啊。”男子理所當然道,又跟了一句:“我父親不喜黑芝麻,所以我們家從來就沒吃過,黑芝麻餡兒的浮圓子。”

景蓁:“難怪難怪,難怪啊~”

“什麽意思?”年輕男子突然意識到到什麽:“你是說……這黑點子是黑芝麻?”

可不正是如此?

“噗嗤”也不知道是誰先笑出聲的,圍觀的轟然大笑,其中就屬景蓁笑得最歡。

年輕男子明白過來,登時臉色爆紅,恨不能找到地縫鉆進去。

店家聽到動靜過來,摸清情況簡直哭笑不得,笑著向食客們解釋清楚後,眾人散去,景蓁也準備回座位去。

年輕男子也是此時方才註意到景蓁的容貌,簡直驚為天人,整個人就如同失了魂兒一般,見景蓁要走,這才回過神來,趕忙上前擋住去路,滿眼熱切道:“在下林鏡,家父侍禦史林清。”

侍禦史林清?景蓁倒是聽過名號,立志要做當朝魏征,是個剛正敢直言上諫的,發作起來,連元祥帝也要頭疼的。

不想林侍禦史竟是不喜黑芝麻,林府還因此從不吃黑芝麻餡兒的浮元子,景蓁笑著搖頭。

“哎呀呀,原來是林禦史家的郎君,久聞令尊的大名,佩服佩服啊~”

林鏡一見搬出自家父親的名頭,果然好使,當即就樂成了花,越發自信滿滿,後背挺得直直的:“叫小娘子見笑了,小娘子也是來逛廟會的吧?不如咱們一起……”

然而就在這時,旁邊響起一個男聲,明明含笑,卻莫名感覺透著幾分涼氣:“林衙內要說什麽?不妨說來也叫陸某聽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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