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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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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羽遙是個行動力強的人——

才得到如錦說接吻要多練的“指令”,便馬上開始實踐。

淩墨安近來事務暫緩,不過在衛宅門口收了封兄長回信,又與衛太守多聊了幾句的功夫。

回來就被白羽遙揪著親。

“羽、羽遙...”

淩墨安弱小、淩墨安可憐、淩墨安無助。淩墨安看了看白羽遙抵在門上的兩條胳膊,問。

“能放過我嗎?”

白羽遙晃頭。他好不容易才把人圈住的。

“不能。除非你再給我親一口。”

淩墨安皺眉,忍不住道。

“羽遙,如錦到底給了你什麽答覆啊?能讓你這麽鬥志昂揚。”

白羽遙稍有錯愕,緊接著又笑了。

“想知道?”

“想。”

“先親一口再說。”

“......”

淩墨安牙疼。

白羽遙瞧人沈默,笑得更無賴了。他勾引般把身子貼上去,盯著淩墨安軟語道。

“行不行嘛...”

淩墨安視線落在他泛著水光的唇上。忽捧起白羽遙的臉,快速且響亮地親了他一下。

“啵~”

旋即攤開手掌。

“好了,快給我看看。”

“不是!”

白羽遙焦急糾正。

“不是這種親。”

淩墨安鄭重其辭地反駁。

“怎麽不是呢?羽遙方才只說了‘親一口’,而方式、強度、所求效果這些,羽遙也沒提出要求啊。”

“既然這樣,我作為執行者,自是怎麽容易怎麽來。”

白羽遙有點兒迷茫。頭一次聽說接個吻還得先規定要求。

“那、我現在提。”

“不可以。羽遙說過的,‘一口’。難道羽遙要說話不作數嗎?”

“我!...”

白羽遙滿臉委屈,還挑不到地方反駁,只能撤手,掏出懷裏的東西往淩墨安胸前一拍!

“自己看去吧你!”

說完,他迅速打開另一半門,憤然走了。

淩墨安要哄。但是他得先看完再哄。

他倒要領教一下是什麽教學,威力這麽大!

淩墨安神情嚴肅。可當他翻開紙條的那一剎那!

...他楞了。

“多、練。”

淩墨安哭笑不得。心道如錦還真是聰明,知道把這塊燙手山芋再扔回他身上。不過,他這搪塞的意味也太明顯了。

...也就白羽遙會信。

“你別跟著我!”

白羽遙被氣得連擼貓都不管用了。這會兒正想出門,去趟附近的鬥篷鋪。

“羽遙~”

淩墨安快步繞到白羽遙身前,死纏爛打就要抱他,惹得周圍丫鬟們紛紛勾起嘴角,偷瞄倆人。

“你走開,我不用你哄。”

白羽遙邊說,邊“努力”掙脫他的懷抱。

淩墨安聽此將人摟緊。

“不行。我不哄,便是給旁人可乘之機。再者我讓羽遙生氣了,原就是我的不對。”

他輕撫著白羽遙的後頸,語速慢下來,說。

“對不起羽遙,我那會兒態度生硬了。羽遙若是氣不過,我們現在回去,我陪著羽遙練,好不好?”

白羽遙對淩墨安也狠不下什麽心。

更何況他清楚,淩墨安是因為愛他,才會包容他的小性子。

“...墨安,我有一個問題。”

“什麽問題?”

白羽遙與淩墨安拉開些距離,看著他,欲言又止。

淩墨安一下讀懂了他的意思,朝領事丫鬟使了個眼色。很快外人散盡,白羽遙才半低下頭,支支吾吾地問。

“墨安,你是不是...不喜歡親吻?或者是!不喜歡我太、太過主動...”

若非是這兩個原因之一,他實在想不通淩墨安為何會抗拒他。

白羽遙沒敢等人回應,馬上又說。

“我喜歡墨安,所以我想要抱你、吻你、觸碰你。但是如果墨安不喜歡我這麽做的話,我可以改掉...”

他緊張地搓動著背後的手,好怕淩墨安會說不喜歡。

心上人忐忑的摸樣讓淩墨安自咎不已。他朝白羽遙走近了些,繼而雙手覆上他兩側的臉頰,與他額頭相抵。

“?”

白羽遙擡眸。見淩墨安垂著眉眼,輕輕解釋說。

“羽遙,我很抱歉讓你產生了這種想法。但,我並非是不喜與你親近,這亦和羽遙主動與否無關。”

“我只是...有一些怕......”

怕?

白羽遙從未想過會是這種答案。他驚訝地將回憶整合,發現淩墨安種種反應的背後,好像確實隱藏著膽怯。

可、他在怕什麽呢?

白羽遙握住淩墨安的手腕,認真問。

“是因為離鈺嗎?怕他又像上次...”

“跟其他人沒有關系。”

淩墨安擡頭,目光誠摯地看著他。

“我是怕自己會克制不住,對羽遙做出些,我不願做的事。”

白羽遙聽他這麽說,不由想起了離鈺歇斯底裏的樣子。他眨眨眼...

貌似開竅了!就差詳知最後的具體內容。

“...所以這幾個月,墨安一直都是在通過委屈自己,來保護我?”

淩墨安心頭一驚,隨即又莫名生出幾分欣慰來,忙道。

“我不委屈,羽遙不要那般想!”

他愛惜地用拇指摸了摸白羽遙的臉,再開口時,言語間似有懇求。

“倘若我真的那麽做了,我保證,我一定會後悔的。”

白羽遙突然間好心疼他。

但那其中的緣由真是太多了,導致他嘗到的味道又甜又苦。

放也放不下,哭還哭不出,能給人憋死。

白羽遙另辟蹊徑。二話不說,扭頭咬住淩墨安的小臂就不松口。

淩墨安知道他心裏不痛快。想著如果這樣能讓人好過些的話,他甘願受著。

入冬的衣料已不再薄。可白羽遙清楚自己的力道——

淩墨安胳膊上肯定留下印兒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

這個人怎麽就這麽能忍呢?!

白羽遙多想狠下心重重咬他一口,把淩墨安自己的情緒給逼出來啊。

可惜,還是舍不得...

“你贏啦。”

白羽遙妥協的笑容裏帶著俏皮,對淩墨安許諾說。

“我以後盡量控制一下自己的熱情,不會讓你把持不住的。”

淩墨安笑著,滿眼愛意地揉了揉他的發頂。

“好。”

又故意逗趣說。

“羽遙可要說到做到噢。”

白羽遙雙眼一瞪,又羞又惱,果斷拍走了淩墨安的手。

“你討厭~不許跟著我。”

淩墨安見人與自己擦肩,直直往宅門的方向走,忙不疊跟上。

“羽遙這是要去哪兒啊?”

白羽遙邁著門檻,回答說。

“去買東西。”

“!”

淩墨安嗓音都不自覺拔高了。

“你還要給承祈買東西啊?就那麽想他?”

這幾日白羽遙將城東城西城南城北逛了個遍。帶回來的禮盒裏,除去給淩墨安的那塊玉之外,全是送承祈的!

“誰想他啦!?”

白羽遙瞥了淩墨安一眼,繼續嘴硬。

“我就是覺得他一只貓在家比較可憐罷了。”

淩墨安深知不能強攻,於是放緩語氣,好言勸道。

“羽遙,算上最先運回去的那些,前天搬上馬車的禮物,已經是第三批了。我想承祈現在什麽都不缺。”

“反倒是羽遙,逛了好幾日也不見給自己帶回來一份,我看著於心不忍嘛。”

還吃醋!!!

白羽遙聞言沈默了好久。久到耳邊路人的聲音愈發雜亂,才說。

“可是,我也什麽都不缺啊。”

“......”

的確。

他不再住了的那間恒王府客房裏,精致的衣衫配飾隨處可見,都是淩墨安給買的。

淩墨安偷偷嘆氣,“垂死掙紮”。

“羽遙,這不是缺不缺的問題,這是...”

“是你內心不得平衡的問題?”

白羽遙偷笑著發問。

“對嗎?”

費力掩飾的真相被輕易窺見。淩墨安面上浮出幾分窘態,移視前方,半願不願地承認道。

“...對。”

白羽遙唇角高揚。同時勾住了淩墨安的一根手指,說。

“看在墨安如此努力阻止醋壇溢滿的份兒上。我保證,今日這東西非你莫屬。”

淩墨安居然有點兒受寵若驚!不確信地盯著人問。

“真的?”

白羽遙快愛死他此刻的樣子了!

“真的~”

“還有多遠?”

“再走一條街就...”

話未說完,白羽遙忽就停住了步子,接著順勢回頭,視線迷茫掃過了所及之處的每一個人。

淩墨安見狀警惕地問。

“羽遙可是感知到了危險?”

“不是危險。”

白羽遙看向他說。

“前幾日我在城南的時候,恍惚間也捕捉到了一絲這種感覺。但是除了熟悉之外,其它的我又形容不出來...”

白羽遙上次,甚至不能確定那感覺是人,還是什麽物件帶給他的。

剛剛倒是強烈了些,可亦轉瞬即逝。

淩墨安思考片刻,道。

“羽遙既然肯定對其熟悉,又感受不到威脅,會不會,是那人想保護你,卻又不便露面?”

白羽遙想了想,回應說。

“也有這種可能。”

畢竟離鈺是最不放心他的,派個人下來偷偷跟著,不奇怪。

只是那個人...

白羽遙蹙眉追憶,幾乎翻遍了腦海裏所有認識的神仙妖鬼,可沒一個能跟那種熟悉感覺相匹配的。

...算了,最起碼他能肯定那個人沒有惡意。

其餘的,以後再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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