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陷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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陷害

“少主...”

如錦怔怔盯著那被盒子鋪滿了的床,幾息後看向承祈,惶恐地說。

“我以往對你的暧昧態度都是開玩笑的,你不會認真了吧?”

“沒有啊。”

“那你這...”

連戒指都送來了?

承祈瞧他的情緒波動肉眼可見,解釋道。

“這些都是白羽遙給你的。”

“白、太子殿下?!”

“對。”

如錦仔細捕捉著承祈的細微表情。見其眼神堅定,他安心遠大於失落地松了口氣。

風中殘燭之人,最怕的,莫過於他的寄情者,突然看見了他。

“呵~”

如錦感覺自己挺可笑的。

他轉身避開承祈的視線,擺弄著那堆物件兒,玩笑道。

“嚇死我了,我還當少主這就對我下聘禮了呢。”

承祈當即反駁。

“哎,小看我了不是。我若真心想娶誰,這點兒東西才哪兒到哪兒?還做聘禮?都不夠丟人的。”

繼而隨意在桌邊坐下,倒著茶水告誡說。

“如錦你可得記著啊,以後嫁人,必須要擦亮眼。那些有能力給你提供條件,卻藏著掖著死不給你的人,絕對不能嫁。”

如錦裝傻,笑著問。

“為什麽不能嫁,我愛他不就行了?”

承祈正要端起茶杯,聽到這話眸子忽暗了一下。

他回頭,對上如錦迎面而來的目光,說。

“但是他不愛你啊。”

他不愛你...

...我不愛你。

如錦或許早該習慣悲傷了。

可這是他第一次從承祈口中聽到不愛的字樣。他還是很難過。

很難過。

承祈見如錦不說話,扭身喝了口方才沒喝上的茶。

如錦貪戀註視著他的背影,聽他幽幽道。

“不要在不愛你的人身上浪費情感。天下有很多人,沒有哪一面南墻是非撞不可的。”

承祈頓了頓。

“別那麽執著。”

如錦咬了下唇,心說放下執念也是需要時間的啊。

而他,沒有多少時間了。

“嗯,少主說的有道理。”

如錦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了。他仰頭轉了轉眼球,快速穩定好情緒後,坐在承祈身邊問。

“但除了這個,少主就沒什麽其它的話想告訴我嗎?”

他與白羽遙只有一面之緣。白羽遙不可能無故送給他這麽多東西。

承祈會意。可那話...

他實在說不出口,便直接將紙條掏出來給如錦看。

“怎樣才能在親吻的時候,呼吸順暢...”

如錦念出了聲。他並不覺得這種問題需要避諱,因此絲毫沒註意到,已經尷尬得腳趾扣地了的承祈。

承祈低頭,一只手拄在桌子上蓋住眉眼,友情提示道。

“別真把方法傳過去,不然白羽遙非吃了我家王爺不可。”

在承祈看不見的視野裏,如錦露出了羨慕的表情。

他理解淩墨安。理解他在自知與白羽遙沒有結果的前提下,拼命忍著不去碰他。

他太愛他了。

所以,如錦不信淩墨安不知曉這張字條的存在。

他淡淡笑了下,起身拿過紙筆,書寫完又將紙張折上,遞給了承祈。

承祈也沒打開。他朝如錦借了信鴿,用法力牽引它,徑直就給白羽遙回了信兒。

“如錦,你的答案,不會再讓白羽遙有什麽疑問了吧?”

如錦安撫道。

“放心吧,不會了。”

他的回信只有短短兩個字,算不得答案。

再者,他也沒親過人。縱使想讓白羽遙有所了解,亦寫不出別的,只能再把問題重新引回去。

“那就行。”

承祈真是夠夠的了......

白羽遙和淩墨安在平嵐城中你儂我儂。

那邊青鸞峰下木屋裏的倆人,也是“大”有進展——

槐序終於能在吳寒鋪的床上睡得安穩啦!

“......”

解人頤僵著臉,不是很能理解吳寒激動的點。

“大師兄,只這種程度,便能讓你得意到合不攏嘴了嗎?”

“哎呀!...”

吳寒連跨幾步,與解人頤同坐在床沿上,肅然講解。

“人頤你不懂。自打我與上神坦白心意後,他夜夜都睡不好。昨天晚上好不容易睡了一宿踏實覺,你說我該不該高興?”

解人頤眨了眨本就瞇著的眼。

“該...嗎?”

吳寒聽罷,上揚的嘴角瞬間變平。快樂沒一半兒。

“我不跟你說了,你忒不解風情。”

解人頤不服氣地問。

“那你告訴我,這能代表什麽?”

吳寒恨他是塊木頭!

“代表上神他對我的接受程度更高了啊!”

解人頤忍不了了。他忽地站起來,走到倆人床鋪的中間,無情拆穿道。

“大師兄,你叫我說你什麽好?你大半夜不睡覺,老一宿一宿盯著人家看什麽啊?”

“誰被凝視了會睡得著啊?”

吳寒目中愕然。他望著解人頤,心想——

難道真是我的端視太“如狼似虎”了?

他低下頭,嘗試著站在旁人的角度上去回憶,發現——

好像確實、有那麽“一點兒”...

“咳!”

不管情路如何,吳寒在解人頤面前的大師兄“威嚴”,總是不能掉的。

他起身,昂首挺胸道。

“即便這樣,那上神昨夜睡得好,也一定是習慣了...他既然習慣了,就是說明他對我的接受程度變高了。”

吳寒說這話的時候,解人頤仿佛都能看見他在瘋狂搖晃的“尾巴”!

......沒救了。

“對!大師兄說的都對。不過大師兄...”

解人頤決定提醒一下,這個快被情愛降智成糊塗蟲了的人。

“你身上可還背著打傷長老、偷取秘寶、叛逃宗門這三大罪狀呢。你不會不著急吧?!”

“急有用嗎?”

吳寒神色端正幾分。

他以前也信仰清者自清。

但當真的親身經歷過被誣陷後。他方才體會到,這句話所能為受害者帶來的精神支撐,是有多寥寥無幾。

就在平常的一天裏,你剛睡醒,一口黑鍋就驟然砸在你頭上了。

你被質疑、被指責、被謾罵。你在他們拿出“證據”時憤恨難忍、怒地爭辯。

可一張嘴,是說不過一百張嘴的。

當你被噎得有理難辯,杜口無言的時候,近乎所有人都會拿起自己心裏的驚堂木。

然後像斷案一樣,狠狠拍下去!

那一刻。

他們不在乎真相。

解人頤都要愁死了。偏偏正主還是這副態度。

“可你總不能坐以待斃,等著別人來替你澄清啊。”

別人?

吳寒認真追憶。心道除了師父和師弟們之外,好像也沒誰會相信自己......不對!

還有一個。

他順著窗口向外張望,如同害了相思病般念叨著——

“上神去找師父,怎麽去了這麽久啊?把我一個人扔下...我還出不去。”

得虧他為了躲避門派裏那些對他喊打喊殺的人,不能出去。

不然,要是讓吳寒看見,他師父正一派清閑地拿著魚竿在後峰釣魚。他非要按著此時已氣急敗壞了的解人頤的腦袋,指著風縠紋說——

你看!師父也不著急!

“你倒有雅致。”

槐序負手站在江邊,望著染上秋色的無垠山水,問道。

“還是沒有線索嗎?”

風縠紋盯著下鉤的點目不斜視。

“沒有。但是往好了想,外人沒法在這麽多雙眼睛下,將事情做得滴水不漏。肯定是門派裏的人幹的。”

槐序歪頭看他。

“臨江派子弟,除去外出歷練的,峰中少說還有五六百人。縠紋,你這範圍大了點兒吧,不能再縮一縮?”

風縠紋的聲音仍舊平淡。

“縮了。有能力打傷湯、武兩位長老,還能強制破開隔絕陣的,只有幾個。”

槐序聽他語氣,了然接話道。

“但這幾個人,都不是兇手,是不是?”

風縠紋愉悅哼哼兩聲。又“忙”裏偷閑的與槐序對視,讚揚道。

“和槐兄說話真是太省勁兒了。槐兄這麽聰慧,不若猜猜我接下來想說什麽啊。”

槐序無言勾起嘴角。

他還真知道。只不過...

“讓你的愛徒隨我去人間,你放心啊?”

這幾日,槐序認真了解了此案的事發經過——

今年七月下旬,某個夜晚。湯、武兩位長老夜食過後同行散步,在路過秘寶閣時,竟震驚發現守閣的二十餘個弟子皆昏迷倒地!

臨江派的秘寶閣,素來向本派所有子弟開放,唯有內閣一處禁所不可入。

湯、武兩位長老見此情形,立刻奔入禁室!

可惜還是晚了一步。

他們趕到時,那賊人已然連毀了布在室門與秘寶上的兩處陣法。

湯、武兩位長老本欲活捉賊人,卻不想賊人下手狠毒,仗著他們心慈的間隙將其打傷,後懷揣秘寶,揚長而去。

秘寶被盜,整個過程所用的時間非常短。

饒是離秘寶閣距離最近的一眾弟子匆忙趕來,也只來得及追上賊人的一個背影。

賊人身穿黑衣,在夜晚極其難跟。

但好在那一眾弟子中,有幾人善於此道,直直追到了淘沙派的境地邊沿。

他們面面相覷,不敢再前。待回到臨江派時,被藥迷暈的守閣領班已然醒了。

他一口指認吳寒!

而後湯、武兩位長老又拿出了一塊,吳寒丟了有半個月的銀牌腰墜。

說是賊人在與他們打鬥時遺落的。

人證物證具在。再加上除了解人頤外,沒人能證明那時吳寒已經睡覺了。

吳寒沒辦法,只能先行離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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