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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靜嶺29(58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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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靜嶺29(58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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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一面深埋心底,便是不甘心。

獸就應該直接咬住異妖的喉嚨,拖進沒有人煙的山洞裏為所欲為。異妖有多強獸清楚地很,異妖在某種意義上是不死的。為什麽要害怕對方痛不痛?他不需要浪費時間治療那些轉身就會愈合的傷口,他是兇獸,不是良人。作為來自深淵的窮兇極惡,張啟山作為窮奇不甘心自己陷入優柔寡斷。

張啟山不呼應,他心裏塞得東西太多,嘴就閉得更緊。

不說破就會打上結。

吳邪:“問題在於你看我受傷你會愧疚,你我之間本應該是美好的事兒。而現實沒有條件和時間讓我維持小魚兒的模樣去承受你,作為人我又沒有那麽高的防禦。而好好消解生活中的所有異變,是我作為你的丈夫很重要的責任。這是我想要解決這件事兒的原因,你得想想,我也是。我們得一起想想這個事兒。”

“好,”張啟山還能說什麽,吳邪都對,吻著吳邪的額頭說:“你的生命和願望,就是我的底線。”

表世界裏沒有白天黑夜,只有永遠的灰色。張啟山伸手把厚重的床簾拉嚴實,他們需要黑夜去引來睡眠。

黑暗中,沈了一會兒,兩個人的呼吸代表著都沒有睡著。

“吳邪…”

“嗯?”

“你馴養了我…”

吳邪在黑暗中睜開眼,看到了張啟山的眸子。張啟山的眼睛來自於窮奇,在黑暗中閃著幽幽的兇光。

“我知道,所以我只對你負責。”吳邪說著閉上眼。

要引導隊伍,照顧隊員,粘合家庭,求知求真走向未來,這些是吳邪的願望。所以這些和吳邪的生命一起,被放到了張啟山的底線之上,成為張啟山的責任。

吳邪經常潛移默化的告訴張啟山這一切,但之前張啟山和他一樣是個人,同物種之間很好溝通。

而現在…他們必須適應新的模式,新的沖擊。

“是嗎?你眼裏有著世界上所有美麗的景色。”所以,從始至終你並不是只望著我,卻將我馴養。

不再是人的另一個佐證就是擁有其他的記憶。人之所以為人,是因為記憶裏是人的經歷。獸既然是獸,便應得到獸的行動軌跡。

張啟山之前只是偶爾夢到,升B階則是真的看到很多上古之前的畫面,細節不夠明確,但起承轉合後的結果似乎已經回來。

吳邪仍舊閉著眼,收緊手臂抱著對方,把自己往張啟山懷裏送,“我的底線上只有對你的責任。這一次,我不介意你把我圈在你的領地裏。我說過,我心甘情願。”

吳邪這一次明確的告訴張啟山,他的底線上沒有那些願望只有對馴養後的責任。他不會再犯亙古之前的錯誤,他這一次不會懷疑只會相信。

張啟山沒說什麽,但也收緊懷抱吳邪的手臂。

久遠之前的時間那麽多,生命那麽長,怎麽會只有姜賀與白發兒的悲劇。若有一對有好結果,他們豈需要在這裏再次相聚。

吳邪的記憶沒有回來,看到的不過是白發兒印象中的畫面。聰慧如他,作為吳邪生前那幾年都可以靠幾個字幾個面推演一段時光。更何妨現在,張啟山說出口的幾個字就夠吳邪勾勒張啟山角度中那曾經的輪廓。有些事情角度不同,但對於單個角度來說,結果都是既定的。

看來在張啟山真的從回歸的記憶畫面中得到了主觀感受,上一次被馴養的結果並不那麽美好。

吳邪不知所以然,但能確定一件事:“上一次先馴養了你,不懂愛你;這一次我是先愛上你,才馴養你。”他說著忍不住心酸。一定出現了什麽差錯造成了的辜負。

所以這一次吳邪才會非常怕辜負張啟山。哪怕只是愛的不夠周全,他絕不要重蹈覆轍。

“啟山,你別懷疑我。我沒有。”吳邪突然體會到無知無覺帶來的委屈,像是付出了全部仍被莫名冠上負心者的名頭。若是真的感受回來愧疚會讓他們更容易自處,而不是像現在又抱歉又委屈。

吳邪這時理解了姜賀,不論自己的結果如何。曾經將最愛的人推向深淵和地獄,這種被了解的經歷會讓人心酸被了解的過程讓人委屈。

張啟山轉身壓在吳邪身上,“我絕沒懷疑你。噓,別緊張,”他雙臂曲著支在吳邪頭的兩側,去吻吳邪的眉眼,唇跡嘗到濕潤的鹹澀味道,“我們只是蓋著被聊聊天,怎麽就哭了呢?”

“只有我是真的,不是嗎?”吳邪。

張啟山趕緊摸著吳邪的腦袋,反覆的親吻吳邪:“是我不對。你們都說過那些只是畫面都不是真相。”

“我才是真的。”吳邪說著抱著張啟山的脖子哭起來,“那些畫面裏面沒有真相。我怎麽舍得傷害你,啟山。我才是真的,我沒有。”

“是我不對,是我不對。那些都不是真相,你才是真的我當然知道。”張啟山已經很多年沒把吳邪弄哭了,做那事兒不算。這一下子也是手足無措,解釋:“你知道的,我第一次見到這些。親眼看到聽你們說之間的差距很大,我還在學習控制我自己。”

張啟山幹脆抱著吳邪坐起來,用手擦著吳邪臉上的淚,不斷的說:“是我不對,行嗎?你原諒我好嗎?我沒懷疑你,我只是…賭氣。對,賭氣。你明白的,我是嫉妒。在你身上,我不願意的事兒太多了。”

“我知道,你又舍不得我失望,我都知道的,啟山。你一直幫我完成我的願望,我知道是我得的多。”吳邪知道張啟山會幫她完成願望,而他只需要簡單的守衛著自己的底線。做個協助者,幫助張啟山更好的維護張啟山的底線。

本質上吳邪什麽都沒失去,還偏得了。

吳邪腦中有很多畫面,但若張啟山從未被影響,對他來說就不過是畫面。若張啟山被影響,他就會混淆講那些提前變成經歷。殘缺不全的,未見真相的經歷。

他們現在還沒有資格去碰觸、分析這些。

“你別這麽說行嗎?”張啟山摸著吳邪的脖頸用手指捋著手下那跳動的血脈,安撫著吳邪的心神,“是我不對。是你對我太縱容了,讓我忘記了這一次我為什麽要比你大那麽多…一不小心大了六十七歲。”

“噗,”吳邪忍不住被逗笑,冒出個鼻涕泡被張啟山用手指抹掉。

“別難受了?行嗎?”張啟山看到吳邪笑了才舒服些,不斷摸著吳邪的臉蛋兒,在黑暗中他能清晰的看清愛人的眉眼,“我從不懷疑你,我只是…”

“幼稚,”吳邪說著吸了吸鼻子,伸手拿了張手紙。張啟山狗腿一般趕緊接過,讓吳邪擤鼻涕。

“我幼稚,我幼稚,”張啟山把紙團扔到床下,“我幼稚,行嗎?”

吳邪哭完才覺得莫名其妙,按照道理他不應該被這麽點兒事兒點燃,“啟山,最近我……”

“知道,你在這裏生活也快到極限了。”張啟山捋著吳邪的後背。整整六年沒有見到陽光的他們,日日生活在灰色的霧氣和漫天粉塵相伴,吳邪能忍到今兒才爆發情緒已經很不容易了。

適合在這裏生活的只有張啟山和乞顏,能維持平常心的是林雨,受影響最大的是吳邪和解雨臣。尤其是解雨臣,這個地方所有植物都是半死不活的,也種不出新的植物,看不到任何綠色。

“你們,太嬌氣了。”張啟山打趣,“是到時間出去,治一治你們的抑郁癥了。”

“你才嬌氣,誰像你們什麽都能吃,什麽都是你們的養分。對所有能量都暴飲暴食,任何環境都能如魚得水,煩。”吳邪拽住張啟山的尾巴,張啟山現在睡覺的時候尾巴經常出來。興奮、無措的時候尾巴也經常在。

“你說得對。”張啟山整個狀態是怎麽都行,只要吳邪別哭就行,“我也想曬曬太陽了。”

“你現在B1,我應該更穩定些,結果弄得跟更年期一樣。”吳邪說著不好意思起來。

張啟山:“這很好,你願意發洩發洩,能讓我知道你的極限,互相調整。更了解你,就是更了解我們的生活。B階仍有很多未知,如你所說,我們得一起想想這個事兒。”

吳邪捋著張啟山尾巴上的毛,抿著嘴臉頰肉肉的。

張啟山湊過去用唇壓了幾下那臉頰,口感極好:“乖。也許你不需要想那麽多,你過B階一切都迎刃而解了。你搞定了我就等於搞定了你自己,我們才能一起搞定後面即將升階的人,對嗎?”

“禍水東引,哈?”吳邪說著笑起來,尾音也跟著翹起來。他從不知道自己在愛戀中是這個樣子,張啟山情緒有波動他就慌;張啟山一做低伏小,他又嬌。

“總是有用,對嗎?”張啟山抱著吳邪,把被子又蓋在兩個人身上躺好。

吳邪把腿放在張啟山腿上,整個人都抱在張啟山身上,“我不想失去的東西很多,唯一不能失去的就是你。”

“我知道,所以我護著他們。無論我和你較什麽都不影響我到死都帶著你。”張啟山拍了拍吳邪的背,把吳邪的腿夾在□□,兩個人纏在一起。

張啟山:“我斷你後路,你講我馴養,很合適。”

吳邪把手指壓進張啟山的指縫間,“嗯,我們很適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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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沒有比你們更適合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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