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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乃伊歸來 6(5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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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乃伊歸來 6(5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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乞顏預見了張啟山想說什麽,提前回,“我知道你們有抱孫不抱子的習慣,對兒子輩都相當嚴厲。我當然知道團隊的智力走偏了對於我們的未來是多大的危險,但他畢竟年輕。”

張啟山懶得被教訓,搶白:“不然要你過去?你不如問問吳二白他自己,平時他老子罵完他。還需要分個人過去給他做心理輔導嗎?飯要不要我嚼碎了餵他!”

“唉,你真…”乞顏一時也不知說什麽好,他們交往百年。說個絕對隱秘的話,連張啟山的少年乞顏都曾親眼見證。有些事兒上,如果有人有資格說點什麽,那就只能是乞顏。

“二白被吳老…老頭壓在杭州的時間太長,規矩又多,腦子裏都是什麽奇奇怪怪的責任。以前咱們和原世界的過去連不上,死都死透了。而現在若不一棒槌把他敲醒,以後他便更不知道要在哪邊為任、在何處有責。”張啟山說著又生起氣來,喝了口東西壓一壓。

“你不能只要他的一面,如果他不是這樣一個人,怎麽會自找死路來見吳邪?”乞顏。

“所以我會費口舌和他講些道理,而不是一竿子直接打死。”張啟山捏緊了手裏杯子,“你沒聽到他一本正經的喊我的名字?”

“我要是不是顧忌著他的來由,一巴掌能給他呼窗外面啃泥去。他老子都沒質問過我?他在我這?毛都沒長硬。”張啟山憤憤的說,把手裏杯子重重落下,嚇得哪邊幾個不敢回頭的人肩頭一抖。

平日裏多少人笑鬧著喊他張啟山的名字,但那不一樣,吳二白在質問他。觸著他的眉頭、挑了他的麻筋兒、踹了他的痛腳,還要捏著他的命門要求他拖著現在好不容建立起的家庭,去為不曾產生的需要負責。

張啟山和乞顏一直是平輩的關系,言語間也更沒顧忌:“你不都看到了,你不想我教訓他,你上不就完了?怎麽,你有更好的說教方式,你倒是上啊?”

“我…”乞顏無語,他屬於教練級別的,“當家做主的是你,誰沒事兒操這心?我累不累我?”

“…我他媽就不累了?我已經夠耐心了,他又不是吳邪。”張啟山一語定性。

乞顏掃了一眼像是小動物一樣被張啟山掐著手,恨不能縮小成個球的吳邪。長嘆一口氣,“呲兒…行,行,行,你都對,你都對,你都對行吧。”

“行行行,別扯淡,你快去吧。”張啟山擺擺手,又有一種心操稀碎的感覺。

張啟山想了想回頭對後面那些個連呼吸都恨不能靜止的小孩兒朗聲說:“我說過,在不傷及你們的情況下,我會包容你們的血親。若真傷及到你們,別怪我心狠。”

“從我和吳邪帶著林雨組隊的那天起,我們就只對你們負有有責任,你們的存活就是吳邪的願望,那就成了我的底線。我把我的底線清楚明白的告訴你們,有不懂的、需要心理建設的去找吳邪。在這事兒上,你們還沒到年齡有資格讓我和你們講道理。按我說的去接受,去做。就行了,明白嗎?”張啟山說完那邊仍是大氣不敢喘。

就聽張啟山使勁敲了一下桌面,大聲問:“都聽明白了嗎?”

“能聽明白!”白發兒第一個反應過來。

白發兒怎會不明白,怎會不明白張啟山和吳邪把他們擺在了什麽位置上。此情太深,一時讓人驚詫,原來還有機會在死去失去一切後再次擁有這種照拂。多少次,那麽愛吳邪的張啟山會任由吳邪為了他們付出慘痛的教訓而一言不發;又有多少次,張啟山會沖在保衛救助他們的第一線。

他們每一個人,都曾被張啟山和吳邪真切的保護和救助過。

白發兒她自己很強,強過所有人。她知道自己能用浩瀚無邊的源力為所有人做能量海,也曾在關鍵時刻做吳邪的保險鎖,未來她也會持續的成為吳邪關鍵階段的守衛人。但即使如此,她也明白自己時時刻刻被放在了張啟山和吳邪編制搖籃裏。她有同生同命的姜賀,可只有張啟山和吳邪,能夠給她一個來自長輩的依靠。吳邪給她的是長輩給予的陪伴和依靠,而張啟山能給她一個來自真正長輩的提點和引領。

他們兩個人一起組成了個完整的屏障,那是來自長輩的無條件保護,長輩的保護和愛人的依依跟隨完全不同,愛人可以跟著她去死,而長輩則是從心底期望將他們保護的完完好好。只要長輩在,他們和死亡天然隔著一座圍欄。長輩在,人生還有來處,長輩無,人生只有歸途。

“明白。”姜賀點頭,他從另一個方面聽懂了。他沒有意識到白發兒想的那些。他只是覺得張啟山說得對,他母親和歷代長輩維持一個家族幾百年繁衍,個個都不會是草包,一定會對所有情況進行分析後做出選擇。他得相信他們的選擇,就像相信張啟山的選擇。

“發兒明白,我就明白,我永遠跟著她。”風佘騰不需要理解和說明,她心篤定,有一定要跟隨的人。

“我也是,發兒怎麽說,我便怎麽做。發兒跟著誰,我就跟著誰。”璽白亦然。

“我不太懂,但我原世界就一個嫂子一個侄兒,山哥說了能包容,副隊能明白就行。那我就不需要懂得這其中的原委。若是傷及到我們,那當然也談不上包容他們了,我沒有任何疑問,我接受。”穆鴻之。

林雨:“我無條件接受山哥、邪哥、發兒姐姐的所有安排,他們讓我做什麽我就做,不讓我做我絕對不會做。如果有時間有心情講給我聽,我就學。沒有,我也不需要任何解釋。”

風煌看到所有人都表態,吳二白又不在身邊,想了想後說:“我接受。”至於他理不理解,就是吳二白要講給他聽的事兒了。

“我接受,”解雨臣悶聲說,“但我不明白,我找吳邪。”

張啟山得了所有人的回話,這才放了松,連握著吳邪的手都舒展了很多。後面又喧鬧起來,懂與不懂的孩子們選擇享受這樣的時光。

火車在轟鳴中前進,景色變幻無窮,綠色越來越少。灼熱的陽光炙烤著打底。

張啟山緩了好一會兒,才看向吳邪,問:“你呢?”

吳邪在等著張啟山開口問。他點點頭,反握住張啟山的手湊上前趴在桌子上,又點了點頭:“明白,我明白你。謝謝。”謝謝你成全我的任性,謝謝你包容我的選擇,謝謝你保護我在意的人。我是那麽的知道你的本性,我知道你從而取得力量,我知道你的來由,我知道你有多麽的自私,我是那麽的理解你為何會那麽冷酷。而這樣自私又冷酷的你,願意陪著我、把我這一次在意的人好好保護起來。

不好意思說出口的千言萬語在吳邪心裏一晃而過,他明白對方一定會懂,就像他會懂他一樣。

“謝謝你,啟山。”吳邪感慨萬千。

“嗯,你知道就行,”張啟山終可妥帖的放下心裏的負擔。從他說吳二白的第一句開始,他就很有負擔。他不在乎其他人,唯獨怕吳邪不能理解。他當然願意一字一句耐耐心心的解釋給吳邪,但若吳邪能懂就是最好了。

更好的事兒張啟山已經遇到了,吳邪不僅懂得,更對他說著感謝。

張啟山點點頭,有些選擇是很艱難的,若是這一次只有他一個人重新獲取了生命,也許他會撿起曾經的牽掛。

而事與願違,或者說事從所願,張啟山擁有了曾經想要卻一生未得到的機會。所以睜開眼,將失去了好幾次的愛人抱緊懷裏,幹凈利落的切掉了自己身上曾經的責任。

張啟山反手,用手心和吳邪的手心相貼,手指托著對方的手腕擡起,輕輕地親了親被自己攥紅的位置,呢喃著說:“你知道就行了,謝謝。”

愛人之間需要感謝,因為相愛的人會無條件為了對方做一些選擇。這就值得感謝,感謝愛人和彼此之間無需證明的愛。

吳二白和乞顏在外面呆了兩個多小時,乞顏先回來了。

吳邪起身,還未張口便聽張啟山說:“去吧,去看看你二叔。”

“我和你一起去吧。”白發兒正好走過來。

“好,”吳邪點點頭。

他們一路順著車廂通道走到車的最尾端,看到吳二白支著欄桿面對著不斷被扔在火車後面的景色。

吳二白沒回頭也知道是誰,“過來了。”

“聊完了怎麽不回去?”白發兒大喇喇的背靠在欄桿上,讓過去的景色在她的身後,“挨訓了不好意思?”

白發兒開了個玩笑。

“我不會有那種無用的情緒,”吳二白嘴硬。

吳邪也背靠在欄桿上,伸手向外,風從他的指尖滑過。有白發兒很好,這樣他就不需要說什麽,只需要提供陪伴。

“真對不住,二叔。我們太弱了,自私的把你綁在我們的身邊,為我們服務。”白發兒。

“你不是真心的。”吳二白從白發兒的表情上看不出來一絲不好意思。

“當然,只是隨口哄你的。我巴不得你只是我們的,若是你們什麽家族的人來找我搶人,我會把他們串成一串掛在門口當風鈴。”白發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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