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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歧者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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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歧者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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輪回之靈在遇到關鍵點時會裝死,不願意為他們提供某些修覆。這儀器很有可能帶著吳邪和張啟山穿越時間,就算經過的時間每一刻都不能改變,可重覆就是重覆。

這種重覆當然有可能只是提供了一個可觀看的視角,但也許可以參與進行某些事件節點的重新選擇。如果後者達成,就意味著他們將撕裂了重覆的時間點,哪怕只是個幻境。

這一切未發生前都是未知數。

吳邪日日在這樣一個世界裏穿行,他根本不確定他所見到的幻境到底算不算世界的一種。所有的一切,都在教吳邪要更謹慎、更細致。

【張啟山(情緣):20分鐘。】

【吳邪(情緣):三分鐘提醒。】吳邪並沒有幹過這個活兒,他在腦子裏模擬了很多次,手指流暢的順著線路迅速往前摸索著。可他依舊需要一個人計時,他不懼怕被抓到但也不想橫生枝節。

【張啟山(情緣):收到。】

吳邪不斷的關閉光纜的節點,順著幾乎將整個房間的擋板都給拆了。墻體結構中的碎石磚塊還未掉落便被他收到識海空間,在監視器中不過是一團隱在絕對黑色中的黑霧,沒有發出聲響也沒有碎石掉落。

吳邪按照腦中的圖紙找尋,在吳二白交代過得位置處切斷光纜。弄完一條進行下一條,循環往覆。

吳邪憋著氣,已經過去十五分鐘,他再一次的檢查儀器以及其所有連接光纜是否完全被他所取出。他不斷地將拆下來的光纜卷到一起,同時整理著確定沒有其他地方仍有鏈接點。

吳邪確定無遺漏便伸手將儀器與所有連帶點收進識海空間,帶著滿身暗霾和光感屏蔽離開測試房間。他為自己加了速度,像是一陣黑風一樣的離開漆黑的走廊。

吳邪離開測試區時聽到張啟山三分鐘的提醒,他回了一句便打開【地圖】從另一個路線繞進娛樂區,身上的衣服也脫下來扔進識海空間內。

吳邪躲避過幾個聒噪喊著為什麽沒電的人,挪到吧臺邊上拎起一個酒瓶往身上灑了一些酒又仰頭灌了好幾大口,順著坐到了吧臺角落的地上,裝作自己是一個已經被淘汰最後一次買醉的人。

光線陡然亮起,娛樂區也被映照的如白日般清晰。吳邪伸著手遮擋自己的眼睛,像是酒鬼不願看到光明。

大概三分鐘左右,娛樂區的光線再次變成暧昧的紅粉色。

【吳邪(情緣):來。】

張啟山不知道從什麽地來到吳邪身邊,吳邪瞇著眼就感受到有人再踢他。

張啟山:“這個被淘汰的怎麽在這裏?”

吳邪壓下想笑的心情,裝作醉意深沈晃頭晃腦的就是不睜開眼。

“又一個被淘汰的新人?哪兒來的的,換派系還是原生的。”吳邪聽過這個聲音,應該是某個無畏派訓練處的導師。

“換派系的合格率真低。”張啟山的聲音裏充滿了遺憾。

“行啊,不過就不過吧。成為無派系也好過被打上分歧者的烙印…”

“呵呵,”張啟山哼了兩聲。

“算我多說,轉派系的過了也是麻煩。讓他再待會吧,說是外面下雨了。”

“你最近同情心有些過於飽滿了。”

“好好好。又是淘汰的又是分歧…被…算了,你過來!把他給我扔出去。”那人似乎對遠處喊著,吳邪瞇著眼看到有個很魁梧的人向他走來,伸手便把他看到了肩上。

張啟山攔住那人的肩膀,“給我扔遠點。”

【吳邪(情緣):如果你跟我說,你攔住他只是為了確認相貌…我真的。】

【張啟山(情緣):不然呢?】

【吳邪(情緣):你讓他把我扔了,你還要找人麻煩,你這個人…霸道。】

【張啟山(情緣):第一天知道?】

【吳邪(情緣):我先出去上班了。】

【張啟山(情緣):…去吧。】

吳邪在情緣心鎖裏聽出張啟山的笑意,倒吊在這個必將倒黴男人肩上的他也跟著彎起嘴角。

吳邪被顛著往前走,就聽扛著他的人碎碎叨叨說著什麽,大概就是他很不幸卻又怪不了別人,能力不足之類的。

吳邪感覺那男人扛著他跟如履平地一般走了好一段,把他直接扔在了某處。吳邪裝作昏昏然甩了甩頭看向那個男人,臉上又被扔下一件衣服。

吳邪摸了摸那衣服的材質,沒想到被點中扔垃圾的男人能給垃圾留下一件外套。

“很抱歉,這世界就是這樣的。”

吳邪聽到這話把衣服拽下來,看到那男人身上的紋身。

【吳邪(情緣):啟山註意,這個把我扛出來的男人很有可能是分歧者。他的情感有些過於豐富。】

【張啟山(情緣):嗯?】

【吳邪(情緣):少吃醋。他只是抒發了一下自己的情感,覺得抱歉。在後面的時候你記得註意他。】

【張啟山(情緣):我當然會註意他。】

【吳邪(情緣):沒跟你說這個,別打岔。】

張啟山並不在多言,吳邪為了維持自己的酒醉人設又拎著瓶子灌了幾口。當著面前男人的面躺在地上抱著空酒瓶蜷縮著,順便拉了拉身上的衣服蓋住頭。

無派系的人有很多個聚集區,吳邪所在的地方便是離無畏者派系最近的一個。他需要耐心的等到早上,再堂而皇之的前往其他區域。

白發兒此刻便在離博學派最近的區域游蕩,通過幾道溝通線路知道吳邪被趕出無畏派的事兒了。

“終於來了?等你一天了,”白發兒看著從門口入進來的人,彎折著腿看向大廈外面。

“你這姿勢從外面看影影綽綽的像是在摳腳…”吳邪。

白發兒:“……我本來想裝個B,你這樣我很沒有面子的知道嗎!”

“兒女都送出去了,無派系的老公也常年不回家了,你現在要面子有什麽用。”

“你一定要這麽對待最後一個堅持在無派系的我嗎?”白發兒繃不住笑嘻嘻的站起來,伸著手得了吳邪一個溫暖的擁抱,“我邪,你可算來了。我對這個不是真白癡就是裝白癡的地方絕望了。”

吳邪揉了揉白發兒的腦袋,他知道白發兒最會演戲也最受不得壓抑,“辛苦你了,那些不適應派系新進來的孩子有沒有智力受損的情況?”

白發兒聞言擡起頭,“奇了怪了,後過來的新人智力相當正常,能力也維持在原有水平。沒準是因為主線劇情的關系,我已經安排他們蟄伏起來裝作智障了。”

“他們這麽信任你?”吳邪頗為驚訝,他大概知道白發兒在外面做了什麽事兒,卻不詳盡。

“我能解決食物的問題,還能在夜晚給出相應的訓練,我給了他們生活還能給他們日常。就算我不解釋我為什麽這樣做,他們一樣會因為飽足的生活和有序的訓練而產生希望。他們害怕的無非是無望的生活和不能果腹的日子,同一個環境下的人,總是容易滋生一樣的目標。心照不宣。”

“是啊,環境總是逃不出去的推動力。就算是我們,進來也一樣會按照這裏的脈絡生活。”

“沒錯,就算沒有劇情,這也是必然的。那些所謂小說中進入一個世界呼風喚雨的人是得不到生活的,我們將擁有的生命…總歸要懂得適應周遭,甘於平淡又要持續的找到樂子。”

“那,你來安排我做什麽?”

“神經,”白發兒敲了敲吳邪的肩膀,“你來了我就不想這些事兒了,我只想安安靜靜的看會兒小說和電影。”

“…這個世界有電影嗎?”

“還真沒有新產生的,它是從2017年開始分割的,前面的都有。”

“2017年到底是什麽年份?”吳邪弓著腰看白發兒,“好幾個世界都是從2017年徹底分割的。”

“我不想考慮這個問題,”白發兒摸了摸自己的拇指骨,她已經窺見邊緣。

“這不過是咱們兩個人說。”

“…世間經了大殘酷,自然需要我們。當我們出現的時候,便有了大殺戮。”

“發兒,不應該是你說的那樣吧。”

“邪,事實上是我說的那樣。你現在作為人的意識太深又重,你的悲憫幾乎都是針對於受苦的人類。你要清楚,人類只是萬千生物中的一種,按照最初在我們眼裏並沒有任何優越性。我所說的大殺戮某種意義上是個中性詞語,因為在原始的眼中,那就像是風雨傾瀉樹木連根拔起,不存在任何意義。再說了,死亡從來都不是結束。”

吳邪:“現在不能這麽想。”

白發兒:“是,所以我們這一次從人類而來,每個人都經歷了屬於自己的一生。那幾十年會成為我們日後所作所為最後一道保險,我們擁有了人性,自然有了同情心和悲憫。”

吳邪:“這是好事兒。”

白發兒:“極好不過。”

“我們這段對話就到咱們這兒。”吳邪摸了摸白發兒的眼角,看到她眼球最外側若隱若現的黑色。

“等他們到了這時候自然就會知道。”

“下一次會不會比較辛苦。”

“應該不會吧,我在這裏沒有破階和形態回歸,應該是單純的成長。”

“但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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