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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心世界 兩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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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心世界 兩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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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你認為你在次世界是個過客,你不會在乎其它擦身而過人的觀感。在這裏啊…我們就像是歸途的旅人,這是我們的家。我們可能會遇到很多很多的人、他們也許和你有關、和你認識,也許只是和你共同生活在這個母世界裏。”張啟山大概知道吳邪在想什麽。

“我們每一個人,對待這同一個世界的同胞都會有些親近感也會有點怯。這個世界就像是我們所有人共同的母親,包括你我、白發兒他們還有現在在地上生活的那些你認識的不認識的人,是我們共同的母親。所有的人類,在這個共同母親的存在下,都像是你的親屬。”

吳邪就這麽仰著頭,聽張啟山繼續往下說著。

“讓你感受到怯的部分,就是你其實到現在都沒有接受你屬於我…”

“我沒有!”吳邪立刻說,“我就是你的,你也是我的。”

“我應該是說錯了,你接受了你屬於我,卻打心底不認可這件事兒。”

“這是什麽邏輯,我才沒有、我接受了我們彼此的從屬關系,你是我的我也是你的,我就要一直和你在一起。這話怎麽說的?”吳邪把張啟山抱得緊緊地,整張臉也貼在張啟山肩頭。

“你想和我在一起,你屬於我這都是無法抵擋的結果。可你依舊認為,一個男人不應該和另外一個男人在一起,你對於這個你心愛的結果,其實不能接受的。”

“我…”

“你仔細想想,我敢把你帶進祖墳,我會讓你站在我的身邊。你也敢把我寫進族譜,但你第一反應是跪在長輩面前。你並不理直氣壯,你覺的你是錯的,天然矮了一頭。我說過,阿邪啊,愧疚是你的本能。你總認為自己的選擇是不合理的,你總認為任何錯誤都是你自己的原因,你甚至認為你應該對很多事情背負罪過和產生某種結果的責任。”

“這…”

“當你意識到這裏是屬於我們的真實世界,你選擇中的矛盾就又開始展現。你一方面認為我們應該在一起,一方面又覺得這是個不該發生的結果。你越沈浸在我們的感情裏越覺得幸福,就會反而心理負擔越大。”

“你…為什麽從來不和我說這個,難道你現在開始不確信我對你的感情嗎?”

“我有嗎?”張啟山的笑容非常自信。

“好吧,你沒有,那為什麽現在才提點我?”吳邪知道張啟山對於他們的感情非常的篤定。

“就是因為非常確信你的感情和我們的愛情不會因為任何事情有變動和終結,因為非常確定,才敢和你說。”張啟山抱著吳邪兩個人就這麽晃著晃著,晃到了一處層疊的小山,兩個人就維持著這種姿勢,蹭到了岬角之上。

“那就是你之前很不確定咯。”吳邪反問。

“說你的問題,先別扯到我的身上。”張啟山作勢咬吳邪的鼻頭,吳邪湊過去親了親張啟山的嘴,“別懷柔,今兒是個機會,是該說說你這個事兒了。”

這是他們在說破真實後第一次回到原世界,當時在‘後天’的世界下戳破了真相,他們都惶惶然在冰雪末世的沖擊下無法思考也無法真正冷靜的溝通什麽。

當然這也不是吳邪和張啟山第一次共同回到原世界,他們也曾在完成一圈世界後回到過原世界,拿過東西躲過追殺。可那時候回原世界不過三兩天,他們都不曾感受什麽心理變化就又回到了輪回中轉賬。

而此時他們會在一次一次穿行中游蕩,也會時常的來這個屬於原世界母宇宙的地心世界裏歇腳生活。

“你還沒教育完啊…”吳邪訕訕的把腦袋搭在張啟山肩上,“我沒覺得我有這個表現…”

“沒有嗎?你的肢體動作,你的反應都在告訴我你心理的微小變化。”張啟山。

“也談不上教育你,你畢竟也一百多歲了,只是個經驗的分享。”張啟山說著都笑了,也幹脆把腦袋搭在吳邪肩上,“阿邪你知道嗎,人過七十無法無天是什麽概念。因為在我們原先的世界裏七十歲就古稀了知天命,也走向了生命的末路,那時候做了什麽事兒似乎都能被諒解,也無法被納入刑罰。

所以,當你我的感情走入六十多年的時候,我個人認為,你不用在抱愧、也不要再去在乎別人的看法,無論是我們身邊的人還是與我們擦肩而過的那些同一個世界的親眷。別再在乎別人的評價,也不要在腦海中勾勒某些觀者的意見。

你想來抱我就來抱我,你想來親我就來親我,你想和我黏在一起那我們就黏在一起。”

“你根本重點就是最後一句。”吳邪突然釋然,六十年是橫亙正常人整個人一生最大篇幅的時光,有些人甚至根本不曾擁有六十年。

“對,重點就是最後一句。別慌、別愧、也別被吳邪這個名字圈住。你已經是個活過知天命的人,沒有什麽事兒能阻著你,也沒有什麽能礙著我。”

“你不是個好的老師…”吳邪拉著張啟山坐在岬角的頂端。

“我覺得我說的很好。”張啟山幹脆躺在了吳邪的腿上,擡眼就能看到吳邪的喉結和下巴,就伸手去摸。

“想多久了?”吳邪摸著張啟山的耳朵,張啟山是個很好的命令者,卻不是個很好的勸慰人。

“很久,說服你並不是個容易的事兒,阿邪。你看起來什麽事兒都能接受,但內心有一條屬於自己的圍欄,裏面畫著田字格,一旦出格光你自己都能在腦內鞭撻自己一萬遍。這種性格…”

“你不是說要生個我這樣性格的兒子嗎?現在又對我這個性格有未盡之言了?”吳邪掐著張啟山的下巴,開始賣驕,“就知道你們這種當過政客的人嘴裏沒一句實話。”

“沒辦法,誰讓你是個活生生的人,不是話本裏的完美主角。溫柔與體貼,背面難道不是過於敏感與觀察的細致。沒有人的性格是只有一面的,我要你的好處、我就應承你的缺點。都要…從上到下,從裏到外,我都要,都認可。”

“嘁,懶得理你。”吳邪看向遠處,放過折磨張啟山臉耳的手,支在身後,整個人都往後仰著。他終還是被張啟山戳中肺腑,知他的人就是張啟山。愛人並知己,夫覆何求。

“你這種聽了肉麻話會尷尬的樣子我也喜歡…”張啟山也跟著看向遠海的某處。

“夠了…別說這個了。”吳邪側著頭耳朵微紅看著他們一路行來的腳印,他們選擇了個很好的地方安放他們的船。坐在這裏才意識到他們選擇的位置像是個弧形的海峽,兩側都有尖錐形的小石山。雖然沙灘左右望過去仍舊看不到邊,卻因著周圍那小石山而少了很多的海風。

“那不然呢?結婚六十年的人應該說什麽?你啊,怕尷尬怕羞臊制止我的樣子我也…棒!”

“張啟山…”吳邪捂住張啟山的嘴。可心裏卻在想,結婚六十年的人應該說什麽呢?

張啟山按住吳邪的手親了親吳邪的掌心。

【張啟山(情緣):最愛你…喊我的名字。】

“張啟山!閉嘴,閉心鎖!”吳邪說完親了親張啟山的額頭,像是撒嬌又像是喝止。

張啟山把吳邪的手拉下來,微微擡頭。他向愛人有索要一個吻舉動,他的愛人就會像這一刻這樣低頭軟軟的親著他的唇跡。

這世界上最矯情的就是時光,它錙銖必較過去的每一秒都被按死在歷史裏。它同時也帶著殘酷的溫柔,時間的累積就像是一切的緣由與免除解釋的通行證。

“如果我們會老會在一百歲左右死去,結婚六十年會說什麽呢?”吳邪問張啟山。

張啟山瞪著眼睛沒回話。

“你說話啊…”

“不是你讓我別說話的麽。閉嘴、閉心鎖。”

“故意的?你故意的是不是?”

“是啊…你要知道,如果按照正常情況下你我同歲二十歲結婚,現在咱倆都八十了。發禿齒搖,每天見面能有話說就是天大的幸運了。”

“啊?怎麽會沒話說。”

“你知道這世界上有多少婚姻關系裏的兩個人,在結婚十年後有話說的嗎?知道人為什麽要生孩子嗎?為的就是有個共同話題,在沒話說的時候至少可以一起教育教育孩子。”

“歪理!沒話說了就生個孩子,你別把婚姻說的那麽…冷清好吧。”

“就是因為如此年長者才說,結婚十年還有共同話題可以說的婚姻是非常完美的婚姻。”

“難道你需要我表揚你?咱倆又沒有孩子,六十年還這麽有話說?表揚表揚你唄。”

“對啊,你要知道為了維持你我的婚姻關系我做了多大的努力,我多辛苦啊作為一個丈夫!”張啟山說著都坐起來了。

吳邪含笑,“我就靜靜地看著你表演。”

“嘿!這怎麽能是表演呢?餵,輪回之靈可給你下了定義了,你精神力裏面深不可測,有精神黑洞的,你腦子裏面有洞的!我天,我為了填補你腦子裏的洞,我做了多大的努力啊。要知道你的腦洞,如山如海,這個地心都裝不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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