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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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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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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後的聲音在七天後準時的從對講機裏響起,一個完全不需要面對任何人的時間就這麽告一段落了。

吳邪站在門邊吭嘰,連大衣都不想穿,“啟山,哼…嗯,我真的不想出去面對小花兒。”

“原來是因為這個才磨蹭?”張啟山給吳邪套上大衣,系好扣子,“是該出去看看,我們順帶的成果澆灌的咋樣了。”

“啟山…”吳邪拽著張啟山的袖子,他其實等於是擺了解雨臣一道。

“怕什麽,有我,走。”張啟山穿上外套,戴上帽子,拉著吳邪出門。

到了餐廳集裝箱,發現只有主教紅後風煌還有林雨,吳邪問,“其他人呢?”

“二叔最近看的東西太多了,晨昏顛倒,剛吃過早飯去睡了。我帶小紅來的時候煌哥哥就在這裏了,主教也是剛來。”林雨顛兒過來,撲在吳邪懷裏,又抱了抱張啟山。這個行為,是女兒的特權。

“嗯??酥油茶!”林雨看著吳邪手裏的鐵壺,聞到一股子奶香味,趕緊接了過來,打開蓋子,“好香啊!”

張啟山讓紅後坐在他的手臂上,撥弄紅後的小辮子。

風煌話少,只是拿著碗分倒酥油茶,擺在桌子上。吳邪坐在沙發上,隨手看了看茶幾上面的書籍。

“姐姐好不容易給我弄好的,啟山爸爸不要給我弄散了!”紅後護著自己的小腦袋瓜。

“哎呦,老張小吳很早嘛…”白發兒是跑著進來的,“我的娘,幾天不出門,外面還是很冷的。”

“阿賀呢?”吳邪。

“我讓他去看看鍋爐房和蓄水箱,他上上下下方便,把碳填一下,”白發兒。

“巧使喚人。”吳邪。

“主教辛苦你啦,我聽說都是你給我們填煤加炭,才保證我們的房間溫暖如春啊。”白發兒坐在餐桌之前,看著幾乎算是事無巨細照顧他們卻從不多說的主教。

主教果然搖搖頭沒有應承,在它的概念裏照顧人類是一種無須多說的責任。

乞顏在姜賀之後過來的,風佘騰和璽白也都到了,穆鴻之風風火火的闖進來。

吳邪聽到沙發後面有翻身的聲音,探頭一看嚇了一跳,“我去!!!乞顏哥?你怎麽睡在這兒??”

乞顏從毯子裏坐起來,扶著沙發背抻了個懶腰,“屋裏不讓住,我就睡這裏了。”

吳邪看了一眼張啟山,白發兒也和他們面面相覷,“乞顏…你什麽時候住進來的?”

“什麽什麽時候?”乞顏看到了白發兒用來解釋的下一句話,直接說,“剛搬進來住了兩天,這屋還行挺暖和的。”

白發兒咂咂嘴,吞咽口水,幹脆和自家老公說心鎖去了。

【吳邪(情緣):我還是去看看雨臣吧,這日子算起來啥事都發生過了。】

【張啟山(情緣):去吧。】

吳邪站起來去門口套了大衣。

“餵,你現在過去豈不是…”白發兒想說自投羅網,看了看乞顏憋回去了。乞顏不會知道他們的想法,只有實在將發生的事兒會出現在他的預見裏。

吳邪敲解雨臣的房門,喊了一聲,沒人應也就推門進去了。

這還是在建好後各自的居住區吳邪第一次來解雨臣和乞顏的房間,打開門和他的房間一樣,也有個隔斷,分著裏外兩間。進了裏間才看到一屋子春花爛漫的,都是綠植。

解雨臣坐在炕下腳凳上穿著襪子,“你怎麽來了?”

“嗯?我敲門了…”

“哦,沒聽見,”解雨臣套上另一只襪子穿鞋,“我等下就過去了。”

吳邪看到了解雨臣的腳腕,自然也看到了奇怪的青紫,像是被蛇纏繞過,有鱗片的紋路。

“哦…”吳邪有點兒尷尬,他只是想過來,但其實根本沒想好過來說啥,理論上他不應該知道任何情況。

“怎麽了,一臉想說的話,你想說什麽?”解雨臣這才站定微仰頭看吳邪,看了一會兒突然反應過來,“你知道了?怎麽知道的?他說了?”

“當然沒有,乞顏什麽都沒說…”吳邪熱了就把衣服脫下來放在一邊兒的凳子上,大喇喇的坐在上面。

“那你怎麽知道的?”

“有味道…”吳邪只能用白發兒經典的回覆,他只不過是聞到了點兒被冒犯的味道。

解雨臣這下也不著急了,坐到一邊兒喝茶,神色不明手指叩著杯子,“你想說什麽?”

“我沒啥可說的,就是來坐坐。”吳邪雙手交叉在腦後靠在椅背上,看著棚頂的綠蘿。

“吳邪,你知道嗎…”解雨臣放下茶杯,從旁邊弄了個杯子給吳邪也倒了一杯。

“吳邪…你知道嗎。我從沒見過這樣能隨波逐流的男人。”解語臣在說乞顏,“你讓他來這裏,他就戰鬥。你給把他推進酒館,他就幹杯。你把他扔在豬圈裏,他也能枕著糟糠睡覺。他過每一分鐘,似乎都不需要自己做出選擇。他的時間,都沒有任何意義。”

“還挺形象,可是你沒拒絕和他住在一起…”吳邪看著解雨臣精致的側臉,解雨臣穿著高領,毛衣連手背都遮蓋住了。吳邪在他的耳後發現一個小小的吻痕,錯開眼不再看。

“我沒拒絕本身就是想看看他到底會怎麽做?他…”

“我不太懂別人的感情…”吳邪一臉的為難,他沒辦法知道解雨臣在想什麽。在他和張啟山的感情裏,他被保護引導的很好,幾乎沒怎麽費心。

“吳邪,我並不是你們想的那樣。看不上乞顏,或者是心裏有人。”

吳邪聽到了外間門開的聲音而解雨臣自顧自的說著,手指撥弄著面前花盆裏香檳色的花朵,似乎並沒有發現。

“這世界上,什麽樣的人我都能接受。男人女人我沒有任何界限,只要我想接受我就會接受。乞顏長得合我的口味,眼睛好看,人也不多話。扮男扮女,折不了我的骨頭。在上在下,其實我也都無所謂。這世上,求個舒坦就行了。”

吳邪對於這個話題,不知道應該怎麽回覆。乞顏不是他的伴侶,算是他的半師,他沒資格和解語臣討論這個話題,他只能聽。不過,解雨臣倒是比他那時候想的開多了。

“可是,這就是問題的所在。乞顏隨時隨地都能接受我,接受我帶來的一切。吃什麽喝什麽都可以,可並不是因為他想。他就是可以接受,明白嗎?”解雨臣的語氣似乎很平靜,可花朵被他從指尖折斷,薔薇科的針刺紮到解雨臣手指裏,出了些血。

吳邪把香檳玫瑰從解雨臣手裏拿出來,“我遇上這種事兒,不太會說。”

“誰有你的福氣,你身邊的那個張啟山,跟頭狼似的就知道守在你的身邊。就算你是被他牽進他的圈兒裏,他也一樣把前路都給你鋪好了。”

“呃,也是有坎兒的,”吳邪撓了撓腦袋,想起自己差點被取出心臟的那一次。回頭想起來,還是甜蜜的。

“吳邪,你這種呆子不會知道,你在感情中受到了多嚴密的保護。我們都不瞎,都看得到。張啟山…呵,他不會讓你對感情這件事兒有一絲一毫的懷疑,他給了你十成十的安全感。沒有懷疑的愛,這世界上哪兒多少人能?”

“那倒是…”吳邪下意識迎合,突然想起自己是來幹嘛的,“不是…乞顏也沒被別人吸引過吧。”

“他是沒被別人吸引過,但我也不確定,我是否吸引他,”解雨臣很沒有安全感的抱著膝蓋,“如果被綁在他身邊的人不是我,把他壓在床上的人不是我。他可能也接受,而這個部分,是我不能接受的。”

解雨臣看了看面前,這是他和乞顏的房間,“我不能接受的並不是他接受不了我解語臣,而是他接受的無謂是不是解語臣。”

這是一場羅生門,關於愛和被愛的羅生門。吳邪讀多少書,也無法找到語句去安慰或者解釋給面露茫然的解雨臣。

“你不是老司機麽?現在不能帶帶我了?”解雨臣自嘲的笑笑,側頭看著自己從小就認識的小哥哥。

沒有張啟山在的地方,吳邪的年齡感和棱角就滿了上來。

吳邪看著解雨臣,解雨臣從他進屋開始就顯得渾身不舒服,臉色也白的很。走路也不算利索,怎麽坐著都如坐針氈一樣。

“你指哪方面?吃東西了嗎?”吳邪單指敲著桌面。

“吃了稀飯…”

“自己弄的?”

“嗯。”

“渣…咳,你把這個喝了,啟山煮的酥油茶。”吳邪真想說渣男,又咽回去從空間裏面拿出來一個保溫杯,這是張啟山放在空間裏讓他冷了就隨時喝的,正好倒出來給解雨臣。

吳邪這才發現差別,他那時候從來沒有操心過這種事兒。他初初承受張啟山的那段日子,張啟山做了之後對他的照顧簡直可以用體貼入微來形容。吃喝拉撒睡洗澡,沒有一件事兒是吳邪自己完成的。後來一切成了習慣,吳邪的承受力也越來越好,這才在吃食上放開了些。

在感情裏也是一樣,有了對比,吳邪才知道自己受著什麽恩饋,他懷疑過很多事兒,掙紮於男女攻受卻從未懷疑過愛。

“是我讓他滾的…”解雨臣喝了一碗熱的東西,打了好幾個嗝,暖和了些。屋裏不算冷,只是心有點寒。

“給,”吳邪又推過去一個碗。

“你怎麽連這個都有…”解雨臣拿了勺子,嘗了一口,“鹹甜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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