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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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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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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啟山看著眸晶眼亮的吳邪,他沒辦法拒絕吳邪的任何要求,尤其是生活上的要求,“行啊,我倒是有個一百來年沒弄了,不過應該是能想起來。”

“你再多榨些豆油,我總覺得兌換或者是買的不如你弄得香。我吃過蒜茄子,很好吃,你也弄一些?蛋我們肯定有,還有鴕鳥蛋,你也腌一些?除了鹹蛋,你會弄松花蛋,松花江不是在你們省裏嗎?”

“誰告訴你松花蛋是黑龍江的,就算人家叫松花蛋也和松花江沒關系吧。書都讀哪兒去了?”張啟山刮了一下吳邪的鼻梁,後者笑瞇瞇的毫不認錯。

“我吃的時候沒註意過它的產地好吧。”

“產自湖南益陽,我在長沙倒是總吃。”

“嘁,就你萬事通行了吧。”吳邪躺在張啟山肩膀上伸出手,“我還要吃凍梨,吃冰糖山楂,烤粉條,炒松仁。也要吃第一勺高粱米凍,你要給我烤苞米。”

吳邪每說一樣,就曲起一根手指。

“腌酸菜、點豆腐、腌雪裏紅、腌蛋、還得弄蒜茄子,榨豆油。我還得管你主食、水果和零嘴兒是嗎?你真拿我當長工使了?”張啟山尾音挑的和他的嘴角一樣厲害。

“呃麽…”吳邪轉身咬了一口張啟山的臉頰,留下一個圓圓的牙印,“是你說的啊。不是我把你當長工,是你自己說你是長工的。”

“什麽?”張啟山想了好一會兒,突然洩氣一般的笑了還記得第一次在狂蟒之災裏重遇。他真不該給自己起那個代號,長弓胡攏著吳邪的頭毛,“你可真行,靈的你。你是不是不困,不想睡覺?”

“沒有,這就睡了!”吳邪一揮手磷光球就消失了,人也立刻紮到張啟山懷裏乖巧。

黑暗持續了一會兒,兩個人的呼吸都跟著平穩了許多。

“都給你做,什麽都給你做…”張啟山低低的說著,“砍砍殺殺之後,能做三十年農夫,真的挺好。當年我若能有塊地,貧瘠也行。種些口糧,少些波折,未嘗不是神仙般的日子。若那時也有個你,多好。我若有錢帶你吃遍世界山河,我若沒錢困於霜雪之內,也能讓你一日三餐吃的不同。”

“是誰來自山川湖海,卻囿與晝夜、廚房與愛。大白說,這句話來自一段歌詞。我覺得這時候說來最應景,你覺得這是什麽樣的日子?是無奈的理想被扼殺背起了生活的責任,還是幸福的得真實的牽引走向生活歸途。”

“若未見過山高海闊,是扼殺。若已歷盡千帆,是歸途。理想和生活,越年輕越難以統一。越成長就會發現,其實追尋的終點本質都是一致的。人所不斷的追求理想,無非也是為了圓滿自己的念想,到最後你會發現平常最為難得。所以發兒說,願我們歷盡千帆,仍可平常如初,這也是我所希望的。”

“所有事?包括不好的事兒?”

“又開始鉆牛角尖。那我告訴你,包括不好的事兒。不管是我們殺死試煉之地的怪物、還是某天必須要去為了我們的目標殺死其它穿行者、亦或是下一個三十六年的平淡求生、你吃山珍海味或吃紅薯土豆都是平常事,全部都是平常事兒。既然已經來到這裏,就像我們所期望的一樣,按著我們的方式去走、去給予反應。那麽在這個方式裏面產生的事兒就都是平常事兒…”

“我才沒有鉆牛角尖,我只是,想聽你說。”

“怎麽了你,難道還需要我給你講睡前故事?”

“不可以嗎?”

“可以是可以,但你不怕別人說你是小姑娘了?”

“唉?你這話說的我不愛聽了,小時候聽故事的只有小姑娘嗎?也有小男孩啊。”

“你啊,確實越來越嬌氣了。”

“越來越女氣我都認了,”吳邪說了個不大不小的玩笑。

“我沒覺得女氣,只是覺得孩子氣重了。”

“我不知道我有沒有變得女氣,但是我是真的了解到,什麽樣的人才有資格撒嬌。如你所說,一個成人突然擁有了孩子一般的權力,那種權力是不分性別的。這對於一個獨立的我,不是好事兒。可我沈溺於此,我不相信這世界上有人會拒絕被寵愛。”被寵愛的感覺非常好,好到讓人沈迷。

“發兒說你像個小姑娘,你也不必理會。”張啟山就知道,吳邪還記著這個點,“每段關系裏都會包含著跨越性別和年齡的交流方式,只是不同的人有不同的表達方式。我喜歡你越來越嬌的樣子,那顯得我是個非常完美的丈夫。”

“餵!”

“你當然也是個完美的丈夫,不然我怎麽會越來越挑食,受了一點劃傷就需要包紮。冷也忍不了,熱也忍不了。”張啟山的反應也放大了很多,以前一個深可見骨的砍傷,他都習慣一個人包紮。他穿著多厚多薄的衣服遇上多熱多冷的天,也未見他的臉色有什麽變化。

現在,非極端情況下,張啟山受傷總是口裏說著沒什麽,讓吳邪不必管。身體動作卻很誠實有意無意的展現自己的傷處,像是一種惡趣味,看著吳邪心疼的眼神就像是吃了最好的傷藥。吳邪抹上去的藥膏和林雨提供的一模一樣,可就是療效更好。

“哼吼,”吳邪嘴裏咕噥了一聲,“今晚怎麽這麽多話。”

“你話沒少過啊?”

“啊嗚!”

“又咬我臉!”張啟山推了一把吳邪的小腦袋,幹脆給推進被子裏。

一刻鐘之後,一個響聲。

“張啟山!我跟你說,明天你的豆子一定會減量的!一個禮拜不給你吃!”被屁嘣醒的吳邪咬牙切齒的說。

張啟山最近豆子吃的多了,平時只是吃零嘴兒,現在有手就放不下,一把一把每天都跟咬人骨頭嘎嘣嘎嘣的。

“響屁不臭臭屁不響,沒事兒。”

“滾滾滾滾滾!”吳邪說著自己卻往床裏面滾,卷著被子就要離張啟山遠點。

然後呢,早上依舊抱在一起醒過來。

吳邪曾經想過,如果沒有墮入謎團,自己仍是個小老板每日看書寫字,很有可能最後會成為一個小說家、攝影師或者是詩人也可以。

張啟山似乎也想過,如果不是生來背負著未可知的謎題,不曾感受家國震蕩的人生。可能是個軍人、警察或者是個普通的公務員。行政公務員也可以,每天感受家長裏短的事兒。那樣的人生會不會,匱乏到貧實。

經過了這一切,走到了今天。張啟山和吳邪都知道,他們可以甘於平淡,卻又在時時刻刻期待更多的訊息和波瀾。現在的生活似乎是最完美的,在時間的間隔裏都會有一小段只是為了生活的時間。

英雄氣概?讓它們存在於某些特定的環境中。現在,就再次開啟一段時光,讓他們體會最普通的平民生活。

雖然在北極點周圍生活,說起來也並沒有什麽普通。

“張老爺現在越來越有用了…”白發兒仰躺在炕上,看著張啟山給他們架屋裏的爐子。

“火膽晚上一定要拿出去,別什麽都挺過了死於一氧化碳中毒。”張啟山瞥了一眼白發兒。

“你說這話根本不是真心的,你一臉的就想毒死我。”白發兒終於從床上滾了下來,真滾下來。她和姜賀的炕搭了一小塊坡道,為的是她不能走路的時候可以滾。

“你早點學走路行嗎?”吳邪。

“這玩意不是我想走就能走的,那根電視不一樣。你想立起來,你總得有一段支撐吧。來來來,你摸摸,我特麽用哪兒起來?”白發兒現在確實是蛇尾。

“可是人家蛇,能立起來半個身子,你上半身好歹還是人好吧…用腰啊”吳邪。

“哎哎哎,我覺得你這麽說眼界實在太窄了。你怎麽知道人家蛇起來的時候,那個位置是腰,你怎麽確定那一整段不是脖子???我脖子很好啊,立的很好啊!”

“………一時之間不知道怎麽辯駁。”吳邪看了一眼張啟山,張啟山也盡是無語。

“不知道怎麽辯駁就受累把我的午飯弄來…”

“把你懶死得了唄?”

“收尾的工作就讓你們這些大老爺們做,我們這些小娘們只想在溫暖的地方呆著。你多拿點兒,你倆在這吃唄。”

“知道了…”吳邪認命的跑出去,張啟山正叼著煙登高做排煙管。白發兒自己的男人在外面鍋爐房裏,和風煌在吳二白的指揮下做蓄水器。

“老張,”

“幹嘛?”

“忘了想要說啥…”白發兒怔了一下剛才想到一句話,結果忘了。

“智障。”

“你能不能別在我屋裏抽煙?什麽時候撿起來的?怎麽一個個看起來都是老煙槍?”

“這幾天吧,不思進取什麽毛病都撿起來了。”

“你在荒島的時候也沒抽煙吧。”

“好像是,可能是太冷了。”

“屁…連姜賀都開始抽煙了我也是醉了…雲山霧繞的,辣的很,也不知道你們喜歡什麽。”白發兒隨意的擺著蛇尾,看到吳邪掀開厚重的棉被簾子,進了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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