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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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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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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

他們現在又開始像三天前一樣了,坐一圈兒,神色肅穆的盯著那個裝滿食物箱子。

“我說你們…”張啟山話還沒說出口,四個人就拿起筷子看著張啟山。

“…”張啟山伸手去開箱子,謝天謝地,真的沒壞。

林雨舉手說想用一次空間的機會拿點熱的食物,被全體駁回了。不管是什麽食物,在他們這樣貧瘠的生活了三個月之後都是好食物。

風卷殘雲,沒有任何人說話。如果舌頭能掉下來,他們一定都吞掉了。包括張啟山,他的胃口還是被養刁了。

吃飽了,盤子和碗筷就這麽堆在紅木箱子裏。一米啊,一米長半米寬一米深的箱子,裏面所有的,所有的食物都被吃了。

吳邪都懷疑他們不是人,都是一幫餓狼。

白發兒有個箱子裏放了很多西瓜,也是放在溪水裏沖。他們幾乎每個人嗑掉了一整個,胃裏連一口水都滴不進去了。

他們在飯暈帶來的昏睡前,用極端的意志力回到各自的家。走的時候白發兒還和姜賀嚷嚷別碰她的胃,她要隨時都能吐出來,現在哪兒舍得吐出來。

張啟山和吳邪平時睡覺姿勢還滿纏綿的,基本上都是各種抱,今天倆人非常默契的選擇平躺著手牽手。

“啟山,來親,”吳邪躺著看著竹頂,晚安吻,他們真的一個都沒斷過。

“你等會,給我十分鐘,我得把我的胃折疊一下……”張啟山也樂得逗吳邪笑,慢慢的起來,慢慢的親上吳邪飽滿的嘴唇。

吳邪笑著回吻張啟山,兩個人手牽手睡覺。早上的時候又恢覆裹在一起,四條腿交錯的緊密姿勢。

經過了意義上的荒島求生,從補寄出現他們就要開始新的生活狀態。

第一年很充實,他們要做很多事情建造房子、耕種食物、圈養動物。

第二年這一切就變得更有規律,可以按照曾有的經驗一點點修正,直到所有時間都被分配的嚴絲合縫。

第三年,食物、水、住所已經不在是稀缺資源,他們的生活開始相對富足。

島上的日子開始變得漫長,當所有的時光都曾渡過。當每一寸海岸都曾走過,高山都曾攀頂。連日升月落、潮水漲汐都能閉著眼睛猜出來的時候,真正的磨練才剛剛開始。

這一千多公頃的島嶼,就成了囚禁他們的牢籠。

林雨都從一個少女抽條長成了大姑娘,個子沒有什麽太大變化,但身形已然成熟。每個人都似乎在平淡的日子裏被消磨著意志,偶爾連他們都會恍惚,似乎本來人生就應該如此,大道空曾經經歷的那些事兒就像是個幻影。

張啟山面色不悅,吳邪雖然舉著書,但明顯過眼不過心。姜賀和白發兒稍微好一點,但也很嚴肅,林雨很局促。

“我知道大家現在心思都比較浮,尤其是林雨。”張啟山看著林雨,他們所有人的意志都比林雨堅定,“小雨,我希望你明白,並不是說你再這裏再活個三十二三年就夠了。現在這種安逸的時光對你而言,讓你忘記了所處世界的全貌。”

“你就像是個井底之蛙,看到井上一方天空,就忘了世界有多大。”張啟山語氣裏帶著嚴厲。

“啟山…”吳邪把手裏的的書合上,小聲喊張啟山。

“她已經十八了,不是個小孩兒。不再是個什麽都聽不懂的孩子,也沒有什麽不能對她說。”在這方面上,張啟山和吳邪選擇不一樣,吳邪希望細水長流的讓別人接受,張啟山則是一語中的,“日常訓練能落下嗎?你問問她自己,這幾個月落下多少次?”

林雨現在的情況確實比他們都嚴重,在林雨的眼裏,如何做好一日三餐比日常訓練更重要。

林雨錯過了好幾次日常訓練,剛開始張啟山繃著不說,大姑娘了,有些事兒自己應該心裏有數。結果現在情況越來越嚴重,張啟山很久不這麽嚴肅,林雨眼淚在眼圈裏打轉,緊張的拽著衣角。

這要是別人,張啟山才懶得多說話。軍人若自己不願意拼命訓練,上了戰場被炮火所累,也是命。張啟山才不會把人命看的那麽重要,也就是因為面前這幾個人。吳邪就不說了,那是張啟山的命。其他三個人,張啟山也都當孩子養,哪個都和張啟山無血緣關系,但一個個都在張啟山的保衛圈裏。

林雨現在明顯跑偏,張啟山會教訓林雨也是合情合理。

張啟山一句話比一句重,訓的林雨都快哭了。

張啟山說了好一會兒,林雨一句也不敢頂撞。看到林雨還是如此乖巧,連吳邪都心焦,有時候不反抗還不如反抗。林雨不去訓練,又不是因為懶惰,這姑娘一句話都不敢說,這性子隨誰了。

“哥,這事兒也不能全怪小雨,後勤的事兒本身就壓在她身上。她對這方面會更關註一些,也是理所應當。”白發兒有點不忍心。

好麽,一說話,張啟山的炮火被引到白發兒身上。

“發兒,你好到哪裏去了?嗯?身體素質是不是最好的,評級是不是最高的,現在就連吳邪都能和你打一會兒。你以為這代表什麽?代表吳邪進步很快?”說到這兒,張啟山更來氣了,“而是代表你再退步!”

白發兒訕訕的,目前她的訓練效果最差,也是事實。人的強化越高,越不容易突破。白發兒和他們越著階段等級,同樣的訓練方式,本身就很難在她身上產生效果。舉個例子,別人靠著日常的訓練,累積著負重程度,而白發兒本身就是個能扛百斤重物的人。

“啟山……”吳邪把書放在桌子上,拿著茶杯走到張啟山身側,遞給他,“所以說,現在我們不正好是要討論一下這個事兒。看看怎麽樣能更好的,不要浪費後面的三十二年多。”

張啟山結接過茶杯。

“山哥說的話也是我的擔憂,現在日常訓練本身所有人都處於瓶頸期,發兒最明顯。但咱們其他幾個人身手反應速度,早晚一樣會卡住。我們再過三十年這樣的生活,回到大道空確實立馬會變成別人的菜碼,”姜賀眉頭也皺成川字,有些事兒方向背離了本意,“我不相信只有我們擁有了較長的時間線,別人的三十六年都在哪兒,做著什麽,沒人知道。”

“而且,邪哥說過,發兒也沒有反駁。邪哥不認為我們只會應對所謂的次世界。當所有人都從次世界完整的試煉完畢,剩下的事兒,是什麽。沒有人知道下一個階段是什麽。”姜賀很怕,最後他們面對的不是怪物,而是被一環又一環強化過的穿行者。每一個越走越遠的穿行者,都不可能隨意讓自己失去生命,這種危機感,一直縈繞在姜賀的心裏。

張啟山擺擺手,示意所有人都坐下。

“我知道,這事兒不能都怪小雨。但小姜說的,也是我所擔憂的。訓練不再有效,現在這個島對我們也沒有生命的威脅。我們之中,除了吳邪還在拼命吸收新東西之外,所有人幾乎都停滯不前。”

吳邪確實是他們中唯一一個沒有止步不前的,他靠著對書籍的閱讀,緩慢的增長和理解著符文、陣法和煉器的基本理論。吳邪的想法是對的,閱讀古書,將古籍中涉及此類的信息都抄錄出來,並進行融會。雖未貫通,但妖巫的輔助技能熟練度確實在增加。吳邪甚至準備了很多醫書,希望對制藥有所理解,而不僅僅是靠著奇怪的配比達成藥物的制作。

“這世界上沒有那麽好的事兒,時光只用來給咱們放假。”張啟山掏出一張紙,“之前也問過你們的意見,這是我們幾個男人匯總弄出來的東西,你們倆看看。”

白發兒和林雨走過來,準備看著張啟山手裏的東西。正好張啟山摸了摸林雨的頭,林雨忍了忍還是哭了。

“你臉皮薄,我不是罵你,但我希望你知道我再說什麽。”張啟山拍了拍姑娘的肩,林雨抽噎著點點頭,剩下的話就不說了。

“怎麽樣?”姜賀問白發兒。

白發兒快速的瀏覽,不住點頭,“謔,還行啊,我覺得可以一試。不過我覺得我們在這一條上,可以修正一下時間。邪哥需要大量的時間學習新的知識,咱們取向不同,時間的分配上需要微調。”

“你呢,林雨,有什麽意見?”吳邪遞給林雨手帕,林雨擦了擦臉。

“我沒有…”林雨看著其他四個人就盯著她,明顯是希望她說些什麽。

“小雨,有些事呢,我們都不說,不問。你的經歷在你的身上,造成了你的性格。對此,我們無話可說。”白發兒把林雨拉過來,讓林雨坐在她的腿上。

“但正如山哥所講,你十八歲了。我們一直彼此依靠,順利的話,我們會扶持彼此很久。以後,我們的隊伍,肯定還會進入其它夥伴。你不是我們四個的從屬,你是個獨立完整的個體,如果以後有新的隊員,你能幫我們帶領好他們嗎?”白發兒說。

這些話他們四個大人聊了很久,他們四個人的性格基本上是固定的。只有林雨,幼年期一片黑暗,少年期受巨大挫折,如果不曾遇到個很好的中醫師傅,恐怕連個目標都沒有。林雨的青春期來的緩慢,最近經常出現情緒上的波動。林雨的性格讓她的叛逆期反彈表象並不明顯,但不代表不存在。

林雨要如何成長,現在是他們幾個人最關註的事兒。張啟山、吳邪、白發兒、姜賀四個人性格各異,都是完整的成年人。在基礎的性格和世界觀形成之後、才進入大道空。這就是為什麽,無論他們遇到多少事兒,他們都還保留著做人最基礎的準則。

正如白發兒雖然有那樣荒蕪長遠的苦痛記憶,也因為她性格的基石已存在。在吳邪的開導下,張啟山的旁敲側擊裏,還有姜賀堅持的追求下。還是選擇,與姜賀先略過那所謂的記憶,從此刻開始重新生活。

林雨的性格太富有彈性,也就是多變。他們都沒有養過孩子,真的很害怕在提供意見上出現錯誤。

養孩子是個學問是個奧秘,他們幾個沒有經驗,跌跌撞撞,只希望能給林雨最好的導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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