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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縫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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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縫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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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些時候。

張啟山第一次做縫縫補補這個事兒的時候,吳邪特別驚詫,他沒想到張啟山這種五大三粗的純爺們還有縫紉的功能。

張啟山說吳邪大驚小怪,張啟山從軍那麽多年,那時候物資多麽的緊缺。真打起仗來,衣服和鞋都恨不得從敵軍身上拔下來,別說縫紉了,讓張啟山做衣服,也是沒問題的。

吳邪聽到這裏湊過去親吻張啟山的臉頰,戰爭和所有其他的事兒都不同。

“你啊,在那個年代,也一定是個小少爺。”張啟山單手環抱著吳邪的腰,把骨針拿遠了一點兒。

“為什麽啊,”吳邪舉起雙手,因為手上都是泥巴,下巴上也蹭上了些土。

吳邪找到了一種凝固性比較好的泥土,正在用最原始的方式做陶罐。把泥土經過攪拌揉捏,祛除雜質,搓成條兒,一點點盤成一個柱體,在把經過了同樣工序盤成的圓餅底拼在上面,再用手一點點給按實,把泥土搓壓成一體。放在火堆裏燒,經過一段時間,就會變成陶罐。這個時間吳邪試了很久,時間短了會變形,時間太長會直接裂開。必須要在剛好的時間,從火堆裏拿出來,然後自然冷卻,之後就能防水甚至可以抵抗一定程度的高熱灼燒。

“你就適合做那種小少爺,舉著一本書,不談官場戰爭,只談風月。”張啟山從手邊拿起碎裂無法縫補T恤裁成的布巾,給吳邪擦了擦臉。

“餵,少虧我,我是那種手不能抗肩不能挑的少爺嗎,需要的話我也可以上戰場啊。”張啟山弄得吳邪臉有點癢,吳邪伸手去抓,結果沾上更多。

“別動……”張啟山拍了下吳邪的小臂,把剛又弄上的泥巴擦了下來,“你?你上戰場?算了吧,你就在家裏看書逗鳥,或者當個先生,傳書授課。”

“少瞧不起人,我要生在那時候,你還想把我圈養在你張大佛爺的府邸啊。”

“包養?”張啟山點點頭,掐住吳邪的下巴,上下打量吳邪的容貌,“你的提議很不錯,我考慮考慮。”

“你還需要考慮??”吳邪拿額頭撞了一下張啟山的頭。

“不需要考慮,不需要考慮。”張啟山一手捂著腦門,一只手掐住吳邪的下巴,上下打量吳邪的容貌,“此等美色,完全不需要考慮。”

“色令智昏,嘖嘖……唔……”吳邪還沒說完,張啟山就親了過來。

親一會兒。

“我真的想過這個事兒,你和我一個陣營做我的下屬和上司,如何讓你拼命,又如何看你犧牲。如果你和我分屬不同的陣營,我又如何手段骯臟的至你於死地。如果你是我的兄弟,我又要帶著你上刀山下火海,如果你是我的愛人,又要隨時面對我可能的死於戰爭。成為我的命門,隨時會造成我的死亡。所以你最好,離我遠遠的,在一個安全的地方,做個教書先生。不沾一點兒政戰,不懂一點兒摸金,就這樣挺好。”

“……”吳邪能聽出來這平淡話語中包含的無奈,還有期望。

“你沒生在那個時候,真是我的幸運。”張啟山說著。

吳邪明白,手太臟沒辦法摸張啟山的頭,吳邪用臉頰去蹭張啟山的臉頰。

“都過去了,”張啟山很喜歡被吳邪安慰,也喜歡和吳邪這樣互動,非常親昵,心尖兒都熱熱的,很舒適。

過去所有的事兒,它都在,沒辦法從人生中拆開,怎可能只接受美好不接受黑暗。他們既然能品嘗彼此最甜美的部分,也能吞下彼此最晦澀的果實。

時代環境造成人的選擇,感懷一刻即可,無需永久愧疚。

正經維持了一小會兒,張啟山早就學會如何調節,如何規避生命裏可能造成憂郁的部分。吳邪之前在原世界,就差了這個功夫,所以才會用傷害自己去記錄自己犯下的錯誤。這一點吳邪還有的要學,學習的對象就在他身邊。

張啟山似乎是想到什麽,笑起來。

“你在想什麽?”吳邪沒聽到張啟山的回覆,用手肘壓了壓張啟山的肩,“你肯定沒想什麽好事兒。”

“我想到一個非常適合你的身份。”

“什麽?”

“間諜。”

“是嗎?你覺得我心思細密到能做這種最高難度的攻心技術活?”

“你當然可以做這個事兒,”吳邪心思細膩又敏感,周全溫和,學識淵博,善於偽裝和模仿。確實很適合,但張啟山不全是因為這個才這樣說的。

“你怎麽得到這結論的。”

“那不重要,回頭說,”張啟山拍吳邪屁股,“快去洗手,順便幫我拿點芒果。”

“哦……”吳邪從張啟山身上站起來,直接從窗子翻出去,落在地上。

“吳邪!”張啟山在樹屋裏喊了一嗓子,有路不走非得跳窗子。

“噢……知道啦!”吳邪的聲音傳來,後面的話降了音調,很顯然說給了別人,“唉,小白,等宵夜啊。”

“哦,餓了,烤條魚。”姜賀的聲音。

“啟山!快來,有宵夜!”吳邪又喊了一嗓子,林雨也從書屋探出頭,飛到火堆旁。姜賀一臉無語,又去收拾了幾條魚,集體生活,想給老婆開小竈什麽的,太艱難了。

張啟山站起來,走到窗邊,想跳下去,又想起剛說過吳邪。走回門口,從臺階上走下去。

張啟山向火堆走過去,很多事兒還不用太著急,床上的花樣和情趣。可以兩個人慢慢來探索,這方面,張啟山也許要很多學習,不著急。

張啟山坐在吳邪身邊,摸了摸吳邪的頭。如果真的在局勢動蕩,年少氣盛的那幾年,遇到吳邪,還是反方的間諜,不管是什麽結果。那過程真的是,不敢想啊。

還有四五天他們的空間就能開了,這幾天所有的人心裏都帶著奇怪的雀躍。空間開了就意味著各種食材、各種工具、各種書籍都有了。

為了應對空間的存在,他們甚至在十幾天前又在最鄰近的兩棵樹上做了簡單的樹屋,不要任何分區功能,只是為了存放可能取出的物品。樹屋通風又遠離地面的潮濕,豹子咬死羚羊,吃不了也掛在樹上。

只有張啟山還很淡定。

晚上張啟山和吳邪的坐在樹屋家裏。

張啟山正在用從荊裏剝離出的植物線,將清理幹凈的一塊塊兔皮給縫在一起,“小邪,你得和他們說一說,別太過依賴空間,你也是。”

“你這時候別去潑冷水,你知道大家都多久沒吃豬肉了麽,”吳邪用芭蕉葉交錯的編成簾子,準備搭在竹屋的邊沿,這樣即使下雨,一米寬的外延走廊也不會被打濕了。

“是啊,所以我先和你說……”張啟山手上的東西終於弄好了,張啟山用匕首割斷植物線。把兔皮毯子鋪在竹床上。拍了拍床,手感真好。“畢竟還有取用次數,也不要一次性取出太多東西,生活用品還好,食物什麽的根本存不住。”

“恩,我這幾天讓他們都想好了,別因為興奮而浪費次數。…呀…幹嘛!”

吳邪被張啟山整個人連著手裏的芭蕉葉一起給抱了起來。

張啟山把一團吳邪放在竹床上,“怎麽樣,軟吧。”

“恩恩!”吳邪把手指陷入兔毛裏,他們攢了好久才攢出來的。別人都用一人份的兔皮,他們要攢夠兩人份的,吳邪堅持要用就一起用,才不要在床上鋪一半。“你吶,你要拿什麽,我們也有12次呢。”

“床品……”張啟山笑的不正經,隨口答。

“你還裝了這種東西??”吳邪直接踹到張啟山肩上,張啟山抓著吳邪小腿順勢坐在地板上。

張啟山挑挑眉不說話了。

林雨是很有自覺的小姑娘,耳塞什麽的她晚上一直用,反正如果有特殊情況。其他四個人也知道在心靈鎖鏈裏喊她,或者幹脆翻進她屋子,把她給扛出去。

之前有一天雨下的非常大,紅山還有些躁動。雷落,打在樹頂,地也有些搖動,幾個房子都跟著不穩。

所有人都站在平地的時候,沒看到林雨。四個人很默契的用自己的方式翻進林雨的屋子,姜賀最快,把林雨扛出來的。

林雨被放在地上的時候一臉的,我是誰,我在那兒,我該做什麽的懵逼臉。風雨中,惹人發笑。

他們在島上一起生活了好幾個月,說句不好意思的話,啥都遇到過了,下大雨趕不及回房子,忽然有人受傷用T恤包紮。廁所雖然倆說是分男女,真想去了誰還管男女,有時候都會不小心撞上。

夏天要來了,溫度越來越高,睡覺更不可能關窗子。開始的時候出了竹屋大家也都能繃著點兒,後來也就都模糊了性別,畢竟人總是會可著舒服的方式生活。

再說之前在山洞裏一起生活的時候,什麽衣衫不整的樣子都看到過了。分了房子反而還好了點兒,在山洞不管是哪兩個人都有過碰到過獨處的時候,也都碰到過彼此衣衫不整、臟兮兮的樣子。

沒辦法,臉皮都是在日日熟悉中,被磨掉的。

現在除了情緣之間或如張啟山吳邪這種度蜜月的關系,或如白發兒和姜賀這種追趕跑跳碰的關系,其他的人似乎都兩兩過成了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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