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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入荒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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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入荒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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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啟山是第一個醒過來的,掙開酸澀得到眼,查看周圍。發現隊友都三三兩兩都掛在礁石上,就像是被晾曬的衣服,也像是沖上岸邊的垃圾。

張啟山沒在礁石上看到吳邪,心有點慌。感覺到自己的手腕上有股牽引力,低頭看到腕子上拴著繩子,繩子的另一頭垂在水裏。

暴風雨已經過去,日麗風清。

張啟山順著繩子往下看,吳邪飄在水裏。

日光正好,海水青藍透澈。吳邪沈在淺水灣裏趴在暗礁上,腦袋枕在他自己的手臂上,似乎是在睡覺。

吳邪的耳鰭偶爾會動一動,發絲細軟的飄散在水裏,手肘間的鰭因為沈睡狀態而收起,在小臂上服帖的排列,點點氣泡兒從吳邪嘴裏飄出來咕嚕嚕的漾到水面。吳邪赤裸後背上的豎鰭隨著海水的流動輕微的飄動著,他的皮膚顯得更光滑、潔白。腰部為界、臀線上開始出現銀白色的鱗片,有規律的一片一片像珍珠雲母一般的往下排列。線條流暢的魚尾慢慢收窄,在尾端在開起一個大大的橫鰭,散成扇形。

張啟山伸手到水裏,輕輕觸了觸吳邪的臉蛋兒。吳邪的魚尾一擺翻了個身,在水裏伸了個懶腰,牽動了手上的繩子,把張啟山另一只手也帶到了水裏。

吳邪睜開眼看到水面上的張啟山,從水裏滑立出來,湊上前去。

“啟山……這感覺……”好奇妙,吳邪的話還沒說完,張啟山就托住吳邪下巴吻了上來。

吳邪笑意滿盈,先接受愛人的親吻。

唇齒交錯間盡是海水的味道,明明應該腥鹹,此刻卻莫名的帶著甜味兒。吳邪的魚尾翹起來,一下一下活潑的拍打著水面。光看尾巴就知道,吳邪此刻的心裏應該滿滿都是雀躍。

吳邪的手摸到張啟山的臉側,餘光看到三個托著下巴的觀賞者,三個小夥伴也不知道是什麽時候醒的。

“唔……”吳邪往後躲,張啟山幹脆伸手去按著吳邪的後腦勺,追著親吻吳邪。吳邪用手去拍張啟山的肩膀,又使勁推著張啟山的胸膛。

張啟山大致知道是為什麽,又重重的親了吳邪一下,才意猶未盡的松開吳邪的腦袋。

張啟山歪頭,看著三個狼狽的,身上還掛著海草的,觀賞者。

“您別停,”姜賀說著,“我們不存在。”

其實剛才的畫面真的很美,就好似人魚王子從海中來,只為了親吻岸邊飽受風雨洗禮的水手。

“要上來嗎?”張啟山問他家的小魚兒。

“再呆一會兒,”吳邪說著,在海裏轉了個圈兒,“這種感覺很奇妙的,海水裏,真的很讓人平靜。”

【吳邪(情緣):就好像你的懷抱……】

張啟山瞇眼,微微搖著頭笑著,用舌頭在口腔裏頂了頂臉側,然後他的臉頰就鼓起來個小包,似乎是有點兒……羞澀?

“不會這36年一直這樣吧,”白發兒看了看面前這對無比甜蜜的情侶,膩歪三十六年誰想看。

“!!!”吳邪聽到轉而看向白發兒,白發兒點了點虛空,意思讓他們去看任務面板。張啟山意會,也仔細看了看任務主題。

吳邪看了看任務細則,也沒心思感受人魚的狀態,立刻要上岸。

張啟山伸手抱住吳邪的腰把吳邪往岸上拖,吳邪的魚尾沒辦法直立。剛離開水,吳邪的魚鱗就立刻變成沙子從皮膚上滑落。

林雨叫了一聲捂住臉,白發兒的腦袋被姜賀給按在了他自己的懷裏。白發兒掙紮了一下,這等景色為什麽不讓看!姜賀向張啟山點點頭,看不到看不到。

張啟山又瞪了一眼姜賀,姜賀無語,望向別處。

張啟山趕緊把旁邊的褲子給拎過來,吳邪的腿很軟完全不聽使喚,也許是人魚變成人的後遺癥,試了幾下都沒站起來。張啟山讓吳邪坐著,給吳邪把褲子套上。吳邪的衣服和鞋都丟在了水裏,張啟山把襯衣脫下來,吳邪直接拿著就穿上,張啟山穿著背心又套上馬甲。

“先到平地上去,清點一下還剩什麽。”張啟山說著,轉過身蹲著把吳邪雙手拽到了自己的肩上。

吳邪雙手用力撐張啟山的肩膀帶起身體,張啟山順勢把吳邪背在背上。吳邪的腿依舊軟軟耷了著,張啟山先撈起吳邪一只腿,又換手去夠另一只。

白發兒和姜賀撿起地上的幾個背包,張啟山要背人,他們只能幫忙背包了。

白發兒開路,姜賀殿後,幾個人上竄下行的在礁石裏往平地走。

“辛苦了……”吳邪在張啟山耳邊非常小聲的說。

“應該的……”張啟山把吳邪往上又托了托,吳邪也又收緊了抱著張啟山脖子的手臂,兩個人抿嘴笑起來,酒窩好看,一左一右,相得益彰。

終於踩到了平地上的沙子,吳邪看了看穿行手環,上面並排滾動著兩個時間。

【大道元年 3月14日 8:05 /西元1704年  3月14日 15:47分】

“有了紀年果然不同,那邊的時間不再流逝了,”吳邪說著把手環舉到張啟山眼前。

張啟山點點頭 ,“先去有陰涼的地方。”

幾個人找到了個背陰的灌木叢,這裏是明顯是熱帶,氣溫非常高,日照劇烈。幾個人都把外衣給脫了,放在一邊。

他們五個人的背包還在,都灌了水,趕緊把裏面的東西都倒了出來。清點了一下,幾個人臉色都不是很好看。

“媽的……連放大鏡都被收回了。”姜賀說著。

之前他們在風雨中忽略的系統提示,原來是將他們背包內的放大鏡、三棱鏡、任何有玻璃鏡面的物體都被收回空間了。

同時被收回的還有壓縮食品和膠囊,連熱武器也沒給他們留。剩下的只有【地圖】,冷武器匕首,軍工鏟,少量藥品和一些繩索。

啊,還有避/孕/套。

“……還不如什麽都不給咱們,這等於是收走了絕大多數的用品。”吳邪一面看著剩下的東西,一面捶腿,似乎現在有點感覺了。

張啟山見狀,幫著吳邪按摩著小腿。

“阿賀,上去看看,能飛多高,島的面積。”張啟山看了看天空。

姜賀點點頭,把外衣扔在地上,晃晃身體打開翅膀,直接向上飛去。林雨的垂直飛行距離趕不上姜賀,因為她的翅膀不適合在高空長時間停留。

地面上的人看著姜賀越來越小,變成一個點後停止在某個位置。

【姜賀:有光膜我上不去了,島很大,保守估計面積超過……三五百平方公裏,至少。】

【張啟山:地形?】

【姜賀:視線範圍內,丘陵,深處應該有平原,一座高山,雨林狀態,樹木蔥郁,有飛鳥,這個高度無法看到邊界。】

【張啟山:下來。】

張啟山說完,就看著姜賀俯沖下來,減緩速度,降落在地上。

“……36年,按照自然天算,我們要待滿13140天。按照在浮臺是布告欄的意思,131天內,我們不得使用空間臂環。”吳邪說。

“蒼天啊……”姜賀說著。

是了,在荒島上生活一年並不可怕,而如果生活36年呢?

張啟山緊蹙著眉頭,查看著四周的環境,三海裏範圍內和這個島嶼就是他們未來將近四十年要生活的地方。

而且只有他們五個人。

白發兒看起來完全沒有任何負擔,“才36年而已,你們幹嘛苦著臉。”

“……”36年,比吳邪走過的生命還要長一點兒,也是張啟山曾經生命的三分之一了。其他人就更不必說了,姜賀才30,林雨的年歲又打了對折。

所以三十六相對來講,是個他們難以企及,無法推測的數字。

“……三十六年哎!”姜賀不明白白發兒一臉的無所謂是從何而來,張啟山的臉上都有點恍惚好不啦。

“我們要在這裏建國嗎?”姜賀一緊張就停不下來這張嘴。

“36年,太短了,”白發兒看著面前的景色,“有陽光、大地、蔚藍的海水、背後還有蔥郁的樹木。”

吳邪看著白發兒一臉度假的表情,想起曾經在迷霧中,絞殺白發兒時曾經看到過白發兒在生死之際出現的傳導畫面,一般人對於這種畫面是無法讀取的,甚至無法看到。吳邪當時精神力已經散發到每一個點,所以白發兒視角主觀記憶的映像也就傳到了吳邪眼前。

斑駁陸離,無窮無盡業火炙烤和雷電擊打,大地都是皸裂的,熔巖流竄。白發兒視角前手臂手指血肉模糊,骨骼碎裂,恢覆後又重覆著筋骨剝離的狀態。

光是看,都不忍心。這也是為什麽吳邪從不羨慕白發兒的金手指,他所看到的畫面只是蒼茫記憶中的一點,誰也不知道這樣的輪回發兒經歷了多久。

這事兒,只有張啟山知道。張啟山那時候的意思和吳邪一樣,盡量不要去刺探別人深藏的秘密,有些傷口,他們彼時作為剛相遇的人,不太適合多嘴。

而現在,他們是過命的夥伴。

吳邪伸手去摸了摸白發兒的頭,是種安慰。三十六年,對於白發兒的經歷來講,確實很短。

“餵……”白發兒沒躲,但對張啟山說,“張大爺這不是我主動的。”

張啟山知道吳邪的心思,也站起身來,湊過去去摸了摸白發兒的頭,“輕松點兒。”

“謔,我哪兒看起來不輕松,我一臉的度假好不啦。”白發兒聳聳肩,攤手。

說完這話,張啟山拍了拍姜賀的肩膀,然後走出背陰處,觀察著目視可及的方向。

姜賀看起來大大咧咧,但人也不傻,他一定少知道了些什麽。而這件事,吳邪必然知道,要找時間和吳邪聊聊了。

幸而,現在只有時間最多。

“都打起精神來,這種地方風雨說來就來。阿賀,你剛才看到河流了嗎?”張啟山問。

“沒有,不過這種地形,形成如此濃密的森林,內河肯定在。”姜賀。

“今日暫時不進入密林。”吳邪。

“我們可以幹脆燒過去,還有什麽危險可言,”白發兒隨口說著,簡單粗暴。

“不行,”吳邪和張啟山同時說,連姜賀都搖搖頭。

吳邪解釋,“如非特殊情況,危及生命,我們最好別破壞這座島,要知道,三十六年,我們只有這座島。”

白發兒點點頭,認可,其實她也是隨便說說。

資源總是有限的,他們還知道要呆多久,可以按著所需去保護即將給他們給養的土地,甚至連離去之後的事兒,都不必太過思考在意。很多時候,生活在某個星球上,資源那樣有限,時光那樣冗長,而卻不是所有人都會去保護腳下的土地。

人們對此,覺得理所應當,然後受到自然的懲罰後開始亡羊補牢。挽救總是趕不上破壞的速度,區區百年,也許很難見到最後的衰敗。現在的活著的人總能掩耳盜鈴般安然的閉上眼,而後代未必還能永享安眠。

可這一切,人們不認為與自己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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