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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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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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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發兒說完這個,沈默了很久,側頭看了看拽著自己的姜賀,“這世界還是有人信守承諾的。”

換而言之,姜賀肯定打破了什麽曾經存在的承諾。

說完,白發兒將姜賀的手從自己的手腕上拽了下去,可姜賀又拽住白發兒。兩個人一起別別扭扭的走回吳邪他們身邊。看來不知道是什麽前塵過錯,白發兒雖認可著和姜賀之間的關系,但他們之間仍存著巨大的結,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解開。

“邪哥,既然心裏建設都做完了。那就給你三個信息,第一,絕無必死任務,第二,皆有規則可推,第三,相遇必有前因。我希望你不要去考慮它、分析。我們永遠不會知道這個世界的全貌,然而並不影響你走好腳下的每一步。你那樣聰明,只要稍稍有點訊息,就等於給了你答案,所以你不必……”白發兒不適合去給別人洗腦。

“嗯,好,我就先走,讓答案自己找到我。”吳邪點點頭,很多人來的莫名其妙,相交一日兩三天,然後就忽然發現,這竟是可以生死交付的夥伴。

何其榮幸。

“呼,”白發兒吐出長長的一口氣,“終於把這鍋雞湯熬完了,惡心吧啦的。只要我們經過下一個次世界,就可以做引導了。每經過一次引導,這裏對我的限制就越少,我就能說更多給你們了,而不是沒有任何佐證的莫名其妙熬雞湯。我自己都嫌膩歪。”

所有人都跟著笑,這鍋雞湯,味道真足。吳邪心裏都開闊了很多,感情上有了依靠,執念掛在心中但從此不必再壓制逼迫自己,這種感覺真的很好。

“謝了,”張啟山對著白發兒說,張啟山是個大老爺們,東北的大老爺們。讓他為了吳邪拼命可以,為了吳邪去死也行,可有些話不是個大老爺們能說出口的。張啟山能講很多道理說很多故事,敘的了傳說,述的了怪談。

可有些話,對上吳邪,他張啟山就說不出口,說深怕傷,說淺怕不夠。心心念念都是對方,口裏的話就包含著愛意,然後邏輯不通。張啟山這輩子沒對任何人上過這麽大心,吳邪在他心尖上。心尖上有個人,就會開始覺得自己做什麽都不對,做什麽都不夠。

“我是為了我自己,”白發兒的笑容很真實,“我比任何人都期待,能完全遇見你們的的那天,這樣我們就都不孤獨。”

“恩,你別光說我,別陷入那些輪回的記憶,過去的往事抵不過前進的未來。”吳邪說。道理都懂,說出來也容易,做雖然難,總要試著去做。

吳邪接著說,“等到禁制一點點破除,就一點點的告訴我們。我們不輕易探尋,也不問原因。你也不必急迫的抵抗規則,這世界上穿行者千千萬萬,能有多少人有我們這種bug,我們足夠幸運。我有信心,你也少點憂心,事事萬千,看個景象就行,不必過分放在心裏。別讓記憶蒙住你的眼睛,反而看不到身邊的真實。”

“……真的,邪哥,我熬湯,小雞兒湯。你要是熬湯,連下蛋的老母雞都逃不過。”白發兒說著。他們所有人都是這個毛病,說別人,都是老師,一套接著一套。但凡這事兒與自己有關,一秒就變孩子,偏執又任性。

“嘿!雞怎麽的你們家了,到咱們這兒怎麽就老老小小都被殺了熬湯。”姜賀接嘴。

氣氛很好,笑笑鬧鬧。

幾個人又聊了幾句別的,到不像是開會,而像是朋友間的聚會,嘰嘰喳喳,一來一往一句一句。

其實他們都開始隱隱約約知道白發兒口中的不可說的方向,那方向後面指著什麽,不過當恒久的以後都慢慢發生時,他們才知道自己的眼光多麽短淺。

不過那不重要,對現在的他們來說,不重要。現在是魚,就只管吃餌,若有天化龍,就只管翺翔九天。

“我們來聊聊兌換吧,”吳邪把剛才記錄的那一頁紙疊成紙飛機,扔了出去,打在浮臺邊緣的光膜上。紙張就像那些被扔出去的垃圾,自然消解。

“不要……”白發兒搖搖頭,幹脆躺進姜賀懷裏,“讓我歇會兒,我討厭和你們這種人說話,腦死快。”

林雨就勢躺在白發兒的腿上,手裏摸著白團。

吳邪和張啟山倚靠在一起,吳邪看著張啟山的手指,修長有力。“對了,剛才我就想問,那兩個團?”

吳邪摸了摸張啟山的指間,指甲好像有點長了,回家得給剪一剪。吳邪又擡頭看了看張啟山的頭發,還有頭發要修一修。

“哦,對,就是你想的,黑色修覆霧和白色抑制團的正體,也就是我們的黑團子和白團子。”白發兒說著。

“我靠!真的是黑色修覆,白色抑制!”吳邪立刻坐直了,吳邪早就推測過白團的作用,“啟山你看我說的對不對!”

“對對對,小邪最棒了,”張啟山立時點頭。

“老婆奴……”白發兒又開始了正常的翻白眼吐槽狀態。

林雨跟著竊笑,姜賀覺得自己恐怕有一天也會變成這樣,沒準現在看起來就特別老婆奴。人家是徹徹底底的抱到了,而他這兒還橫亙著自己不知道的曲折,也不知道什麽時候能把這一切了解,把這一切說清。

但所有人,心裏都稍微輕松了一些。

感謝還有一些時間,能讓他們矯情著彼此試探,彼此幫助,彼此依靠。

如果前路真的茫茫,能少背負一些,就放下一些吧。

試煉之地還是枯燥而乏味的試煉,和怪物一次又一次的親密接觸。大部分的怪物之前都遇到過,參照以往的經驗去打,在提升速度的同時、也慢慢地去減少著自己的受傷的幾率。

吳邪也說,他們主要升級的渠道其實是在試煉之地。每一個次世界能給他們的獎勵目前十分的有限,經常是進入和脫離次世界時、等級和綜合評級完全沒有任何變動。

冰星巧宿龜是這一次遇到的新怪物,高防,太高防。它既沒辦法給張啟山他們帶來多大的傷害,張啟山他們打它也造成不了多大的傷害。基本上就是兩者互相磨著,最後把冰星巧宿龜給熬死了。

這種龜的獎勵還不錯,打起來實在是耗時間,打了大半天他們就又換了地方去打荒原和熊。

這次剛進入試煉之地的前兩天張啟山看著吳邪總是直勾勾的,腦海裏總是閃過起吳邪在床上的樣子。

吳邪覺得這裏還有其他三個人,也就別別扭扭的躲著張啟山的眼神。

後來連姜賀都看不下去了,還說什麽,打怪他們來,讓張啟山和吳邪去解決個人問題。

還好這種情況過了兩三天被血色和和持續的打鬥給遮蓋掉,畢竟生命時時刻刻受到威脅,有些欲望就可以稍微往後排一排。

張啟山和吳邪他們這一次都帶著偽裝面罩,加上所有人都因為強化身形抽條長高有所改變。把此刻的吳邪擺在他曾經原世界的熟人面前,也未必有人能認的出來,就更別提張啟山他們了。

對了,最近他們晚上掛在樹上睡覺的時候都是分開的。姜賀白發兒林雨一家一棵樹,吳邪張啟山一家一棵樹。

為什麽呢?因為雖然張啟山現在已經可以壓制自己的欲望,不代表能啟邪壓制熱戀期散發的一陣陣虐狗的味道。

開始吳邪還說需要用他的五行術去幫忙去隔絕人的氣味兒,讓怪物無法在黑暗中找到並攻擊他們。

白發兒一擺手表示,不用這麽客氣,她的源力可以模仿吳邪的五行術結果。但這只是一種模仿,和吳邪的暗霧末有本質的區別,因為五行術的基本介質條是法力來源於精神,白發兒只是將源力變成了暗色霧末狀態,同時讓其隔絕裏外的氣味兒。結果一樣,但過程不同,只能說造成的外在形態比較一致。

這是純力外在形態的的改變,理論上白發兒也可以將源力變成攻擊手段,但目前這種方式她還沒有摸索到。之前她使用源力去壓制吳邪精神力回識海,其實也是一種包容和被裹狹狀態,可以說源力目前在白發兒手中的使用還很輔助。當然,能學會輔助的使用已經是很難的事情,開竅的方式可遇不可學。

黑色的暗霧末中,吳邪讓一個磷光球飄在半空中,就這麽窩在張啟山的懷裏。密林裏溫度不高,張啟山拿著一個毛氈把兩個人裹在一起。

“你要是有什麽話,可以直接的和我說,”吳邪說。

“怎麽突然說這個。”張啟山用面頰蹭了蹭吳邪露出來的臉蛋兒,微涼。

“你早就想說迷霧的事兒,但一直也沒說。”

“……”張啟山長嘆,“我只是不知道怎麽說,那時候我對你的感情也比較覆雜,我自己都沒有調整好自己,怕言語間說出的話反而失了本意。後來忙忙叨叨,再加上……”張啟山說著親了親吳邪的臉頰,“後來也就忘了提。”

“小白做的挺好的。”張啟山說著,把吳邪又摟緊了點兒。

“恩,難為她了,那麽不會說話的一個人,逼著做這事兒。”吳邪側頭看著張啟山,似乎是對接下來說的話有些羞赧,吳邪垂下眼簾“既然……我們已經這樣了,你以後想說什麽就不必思前想後的……”

張啟山看著吳邪此刻的情態,滿眼都是對愛人的寵溺,他的小愛人再告訴他要怎麽處理愛人之間的關系。

“我又不是個小姑娘,你對我不必小心翼翼……我和你一樣,你不用總思慮周全的這樣去保護我、擔心…我,我沒那麽敏感……”說這話時,吳邪的兩腮也鼓鼓的,聲音也越來越小,他還真不知道怎麽說比較合適。吳邪一直是個口舌如簧的人,此刻,知道張啟山為什麽有些話會欲言又止了,戀愛的關系,真的很奇妙。

“我明白了,”張啟山眼中的吳邪越發可愛,他的小愛人在說著一件事兒,磕磕巴巴的話,張啟山卻聽懂了。

張啟山的小愛人說著,我和你是一樣的大樹,一樣的挺拔堅強,足可並肩而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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