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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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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在木棍打下來前,游陽還在嘴硬:“你不能打我,這沒有道理......”

可惜席沖從來不講道理,他單手壓住游陽,揚起木棍就打了下去。

這可比用腳踹疼多了,游陽的淚花瞬間冒出來,懷疑自己的屁股已經被打得皮開肉綻。

他立刻就帶著哭腔說:“我錯了,嗚。”

席沖深吸一口氣,忍著怒火問他:“還去不去?”

游陽的額頭冒出細細冷汗,聲音都虛弱了,卻還是說:“......去。”

他抽噎著,很心疼自己的屁股:“我都跟店長說好了,要,要幹到八月底,一天都不能少。”

席沖攥緊手中的木棍,一口氣堵在心頭上不去下不來,把游陽扳過來面對自己,看他眼睛都紅了,不像在假哭。

一滴淚從眼角滑落,游陽很悲傷地說:“你就打死我吧,反正...嗚...打不死我都要去。”

說完他就閉上眼,睫毛都因緊張而顫抖。

左等右等沒等來第二棍子,游陽悄悄睜開眼,見席沖還是陰沈著臉,果真和項維冬說的一樣,十足就是個黑無常。

他吸了吸鼻子,歪頭在席沖肩膀上蹭了蹭眼淚,可憐兮兮說:“你不打,就代表同意了喔。”

席沖剛動了一下,游陽就像小孩受驚之後一樣,渾身立馬一抖,雙手捂住自己屁股。

縱然席沖再怎麽怒火沖天,也沒辦法再打下去。他知道游陽這副可憐巴巴模樣十分中有九分都是演出來的,但凡自己一松口,就會立馬恢覆成平時天不怕地不怕的惡童模樣。

可就那麽一分可憐,也足夠讓席沖的心硬不起來。

在面對游陽時,他是常常毫無辦法,空有一身功夫無處施展。

席沖把棍子扔在地上,面無表情說:“隨便你,我是管不了你。”

他轉身就要走,被游陽一把拽住。

“不是啊,”游陽雙手按住他的胳膊,急急地說,“能管能管,那我不是都跟店長說好了嘛。”

席沖冷冷看他。

游陽耷拉著臉,遲疑地說:“那,要是突然辭職不給我結工資怎麽辦,我可是辛辛苦苦炸了那麽多份薯條......”

“你不是說不累嗎?”

“是不累,”游陽的臉上浮現出可憐神情,“但不妨礙辛苦啊。”

游陽知道席沖就是心疼自己,可他也覺得席沖十分不懂自己的心。

他是為了誰啊。他這麽乖,誰家有這樣的弟弟不都得燒香拜佛供起來,怎麽席沖還打他呢。

想歸想,游陽還是擡起手臂搭在席沖肩膀上,自動摟緊他的脖子,小心翼翼說:“我又不是去幹壞事了,丁璐也去了,你沒看見她嗎?她幹得比我還起勁呢,成天喊自己甜筒公主,不信明天你去看,她保準給你打一個巨無敵大的甜筒。”

席沖冷冷說:“我看你像巨無敵大的甜筒。”

“我不是,我是薯條王子。”

游陽的發絲輕輕蹭過席沖的臉。

“我又不是廢物,每天就躺在床上花你的錢。薯條王子一天也能掙七十五呢,等發工資了,我全給你。”

席沖感到一陣無力:“誰要你的錢?”

“你啊,你是我哥,你不要我的錢,那我掙錢給誰花?”游陽討好地說,“你就等著嘛,以後我肯定會掙到大錢,到時候你就每天躺在家裏數鈔票好了。”

說罷,他睜著一雙圓眼睛仔細看著席沖,聲音弱下來:“行嗎?”

要是游陽死犟,席沖還能火冒三丈地揍他幾下。可游陽要是討好賣乖,席沖就真一點辦法沒有了。

他閉了下眼,伸手把游陽從自己身上扯開。

游陽的後背撞在樹上,但沒有任何不滿,因為知道已經平安,也知道席沖從黑無常變成紙老虎,手上的棍子不會再朝自己揮舞過來。

於是他假模假樣地把手擺在腦袋邊,眼中亮著狡黠機靈、又很乖巧的光。

“薯條王子向你保證,只幹到八月底,開學我就不幹了。”

席沖不想聽什麽鬼扯保證。

只是平時游陽看起來十分聽話,左一口哥右一口哥,好像席沖就是他的小小天地,說什麽都會聽。但實際比牛還倔,撞到南墻也不回頭,屁股被打開花了也要爬著去麥當勞繼續當薯條王子。

最後只有席沖讓步。

怕把自己氣死,席沖眼不見為凈,把游陽扔在樹下,轉身走上二樓。

游陽站在原地,忽然聽到‘呸’的一聲。

扭頭看過去,項維冬正似笑非笑地靠在窗戶裏,手裏捧著一把瓜子,不知已經看了多久的熱鬧。

見游陽發現自己,項維冬笑得更開心了:“挺會哄席沖的啊,我還以為你至少得被打得十天起不來床。”

游陽摸了下自己遭殃的屁股,緩步走到窗戶下。

他表情認真,像要談論很嚴肅的事:“冬哥,明天能吃豬尾巴嗎?”

“為什麽?”項維冬偏頭又吐出瓜子皮。

“我屁股挨打了,要補補。”

“你當我傻呢,”項維冬說,“想吃自己買去。”

“我沒錢呀。”

項維冬朝二樓揚了下頭:“找你哥去,你哥最近沒少掙,都傍上大富婆了。”

這下游陽的表情是真錯愕了,目露詫異:“什麽富婆?”

“就最近總來——哦,你最近白天不在,沒見過。”項維冬打了個哈欠,作勢要轉身,“哎,困了,睡覺去了。”

“別呀,”游陽急得穿過窗戶拽住項維冬的衣服,急哄哄問他,“你說的誰啊?”

欣賞夠游陽的表情,項維冬才滿意了,不急不慢說:“前段時間你翻譯的那個洗衣機還記得吧?就那個富婆。”

“她跟我哥怎麽了?”

“能怎麽,看上你哥了唄。”項維冬一臉你個小屁孩什麽都不懂的表情,“最近她可沒少來,不是這個壞了要找你哥修,就是那個不好用了要讓你哥看看,就連家裏燈泡壞了都要讓你哥去她家幫忙換。我尋思席沖忙,說我去吧,人家還不要,偏就只讓你哥去。”

游陽越聽越沈默,臉色比剛剛挨一棍子還難看。

項維冬好玩地打量他:“你這什麽表情,不滿意啊?有什麽好不滿意的,未來嫂子這麽有錢,長得還漂亮,就是年紀比你哥大點,但不是說女大三抱金磚嘛,我看挺好的。”

“她才不是我嫂子,你別胡說!”游陽急了。

“幹嘛啊,席沖都十九了,就算現在不是,以後也得給你找個嫂子,你還能像黏老母雞一樣黏他一輩子嗎。”

游陽不想理項維冬了,因為他滿嘴跑火車。

什麽富婆,什麽未來嫂子,都什麽跟什麽,席沖養他一個都頭疼得很,怎麽可能還去給他找嫂子。

難道項維冬沒看到剛剛席沖被他氣得要死又拿他沒辦法的樣子嗎?除了他,席沖還能對誰這樣?

游陽恨恨轉身走了幾步,又重重走回來,對項維冬說:“我就要黏我哥一輩子,還要黏你一輩子,害怕吧?明天可別忘了買豬尾巴,記得讓老板多加點辣椒粉,我愛吃辣。”

“憑什麽?你小子別以為我沒聽到你剛剛說要掙錢養席沖,讓他躺在床上數鈔票。怎麽我就不是你哥了?我就不能也沾沾光,數數你的鈔票嗎?只有吃豬尾巴才能想起我是吧,幹嘛不找席沖買去,他的錢你心疼我的錢你倒是大方得很!你別走,給我回來!我話還說完——”

游陽蹬蹬蹬跑上二樓,推門的時候放輕手腳,屋內漆黑一片,席沖已經睡了。

他小心翼翼走進去,怕驚擾了席沖,從床尾爬上去,躺好的時候腦子裏想的還是項維冬說的話。

胡亂想著,他翻了個身,屁股不小心蹭到墻,下意識低聲痛叫出來。

雖然立即捂住了嘴巴,但他還是吵到席沖,原本一動不動的身體動了動,側過頭看他。

“你沒睡啊?”游陽小聲問。

席沖起身打開燈,站在床邊,居高臨下看他:“把褲子脫了。”

“啊?”游陽眨眨眼,以為自己還要挨打,“不是已經和好了嗎,就不打我了吧,我其實不是那麽禁打的......”

席沖嫌他廢話多,直接上手扯掉褲子,看到原本白嫩的屁股此刻紅腫一片,屁股尖的地方甚至還滲出幾條血痕。

只打了一下而已,看起來竟像挨了八十大板那麽嚴重,席沖都不知道游陽是怎麽長的。

得虧生在城市,要在山裏,光去苞米地走一圈,游陽渾身上下都得被劃出無數條細小傷口。

席沖黑著臉,轉身走出去。

游陽光著屁股被晾在床上,沒多久席沖回來,手裏拿著藥膏。

他單膝跪在床邊,把藥膏擠在指尖,盡量動作輕柔抹在游陽屁股上。

游陽趴在床上,臉埋進枕頭,感覺有些怪怪的。

可能是他長大了,有了羞恥心,這麽堂而皇之被扒光屁股,還要在燈光下大喇喇塗藥,實在有些不好意思。

可他又不能說什麽,打小他就跟席沖赤裸相對,剛認識沒幾天就搬著小板凳看過席沖洗澡,早就對彼此的身體了如指掌,按理不該害臊扭捏。

席沖就不害臊扭捏,看他的屁股跟看大饅頭沒什麽區別,除了大饅頭不用抹藥。

雖然有藥膏作為緩沖,但因為席沖的指腹長了許多舊繭,粗糲得如同磨砂紙,碰在游陽受了傷的嬌嫩屁股上很難化為繞指柔,總會弄疼游陽。

他的手稍重了點,游陽就立刻連聲喊:“疼疼疼。”

席沖皺著眉,說他:“嬌氣。”

說是這麽說,他還是放輕了力度。

藥終於抹完,席沖讓游陽不要穿褲子,就這麽趴著睡。

游陽乖巧點頭。

去洗了手,席沖回屋關燈。

游陽不自在地在床上蹭了蹭,總覺得自己的屁股不是自己的了,火辣辣和冰涼涼的感覺同時存在。

席沖的手指好像還沒離開,依舊在上面摸來摸去。

在這種怪異的感覺下,他趴著不舒服,側躺著也不舒服,怎樣都難受,最後搞到半夜實在困得不行了,才勉強睡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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