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4章 踐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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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84章 踐行
84 踐行
何見辰湊過去, 和吳隨一起坐在客廳的木地板地面上，看著他把箱子裏的東西一樣樣拿出來，擺在旁邊。
他摸了摸那些手感舒服的兒童毛巾, 又看了看小毛毯之後, 表情困惑, 反覆張張嘴又合上, 小心翼翼地問：“我有點想不明白……”
“嗯？”吳隨拿了一個大封口袋，把軟的東西都收到袋子裏。
“沒有冒犯的意思……就是……道觀很掙錢嗎？”
吳隨搖搖頭：“別的地方我不知道, 至少我們棲雲觀沒有太多收入來源。”
“但是你小時候用過的這些東西……可不怎麽便宜。”何見辰指著吳隨手裏拿著的小手巾，“你這套毛巾還有那個毛毯是愛馬仕的。那幾樣小玩具看著也眼熟……我小時候也用過這些。”
吳隨停下手上動作, 看了看手上的東西，“原來是這樣……”
隨後，他又繼續按照原來的動作把它們無差別地放進封口袋裏密封。
“這些東西連同那個箱子都不是道觀的，是……我媽媽給我的。”吳隨動作緩慢地把零碎的東西都歸置在一起。
“這才說得通。”何見辰頗為誇張地松了一口氣，“我今天因為你這個LV箱子，差點對一個古老宗教信仰崩塌。”
“會崩塌的那就不是信仰。”
吳隨說了這話，好像突然下定了決心，把所有的東西都收在密封袋裏放到一邊，拉過了他從儲物間拿來的黑色大收納盒。
“都裝在裏面嗎？”何見辰拿起袋子想要幫忙。
“不是。”吳隨打開盒蓋，露出那盒子裏滿滿一整盒的影碟光盤。
影碟都是豎著放在收納盒裏的, 所以一眼望過去就能從側標上看到片名。
何見辰只看了一眼, 隨即眼神中明顯透出驚嘆。
“我……可以看看嗎？”
吳隨做了個請的手勢。
何見辰小心地抽出裏面幾張影碟看到封面之後，明白了這一整盒影碟的收藏邏輯，輕輕倒抽一口氣。
“居然……全都是姜致演過的片子？”
“……嗯。”
他敏銳地察覺到吳隨的回應裏語氣很覆雜, 於是又仔仔細細把所有影碟盒側標的片名都看了一遍。
“這些片子不僅按年份整理好了, 裏面有好幾部甚至都沒有公開發行過光盤，比我收集得都要全。”
他緩緩地擡起頭, 語氣帶著慣常的調侃，但又說得十分謹慎，“先問清楚免得我自作多情啊，你……不會是送給我的吧？”
吳隨被他小心翼翼的樣子逗樂，“要是喜歡，就送給你。”
何見辰如釋重負地坐回地上背靠在沙發側面，“嚇死我了！剛才那一瞬間，我甚至在想，你要是真送了我這麽猛的禮物，恐怕我就只能當場跟你求婚了。”
吳隨好笑地把盒子推到何見辰面前，“原來送這樣的禮物，就能得到你了？那，請吧！”
“你……”何見辰臉上的笑意收起來，突然變得格外認真，“你真的願意嗎？”
他卻又在吳隨要做出反應的時候擡手捂住吳隨的嘴，“不不不，不是現在！我……你不要誤會我。我就是覺得，這件事得更有儀式感，我還需要做很多準備，我想讓它是我們最好的回憶，所以不是現在。”
說完這些，他又突然想到了別的，“當然，我也不是強迫你一定要願意。你也可以拒絕我。但無論是同意還是拒絕都不是現在。我心情太覆雜了你應該明白我的意思……”
吳隨笑著湊到他面前，“嗯，我知道。”
何見辰冷靜下來，對著吳隨的唇角親了一下，之後軟軟地抱著吳隨，“我現在很高興，又有點失落，感覺可能錯過了一次很重要的機會，又覺得機會遲早是我的。”
他擡起頭，溫柔地摸著吳隨的臉側，“看到你的師父師兄師姐他們對你那麽好，我感覺自己壓力好大……”
吳隨不解地歪頭，“嗯？”
“因為我想了很多我們的未來……”
何見辰戳了戳吳隨的臉，“我想努力工作好好拍戲，想在最耀眼的頒獎臺上念致辭的時候喊你的名字，讓所有人鼓掌看向你。”
“還想和你去看這個世界上所有最美的地方，在每一種風景裏抱著你親你……”
“又想什麽也不做，每天只和你待在一起，一早一晚帶著福來去外面散步，一起去超市買東西，一起做各種好吃的，一起看書看電影……”
“誰說非要從這些事情裏選？有工作就認真工作，休息的時候我們可以什麽都不做待在一起，也可以去看風景。而且你忘了一件事，”吳隨回拍了何見辰的腦門，“也許是我先在頒獎臺上喊你的名字。”
“一言為定。”何見辰把吳隨的手從自己額頭上抓回來，“所以，這一大箱子老電影碟片，是你給自己的課程？”
“也可以這麽理解。”吳隨深吸氣，從裏面拿出一盒沒有封面的自刻錄碟片，上面隨意地寫著“存檔”兩個字。
“要不要跟我一起看看？”
何見辰擡手做了個請的手勢。
吳隨拿出光碟，走到影碟機前，對著打開的影碟機光盤架停住了動作。
他半張著嘴想說點什麽，最終卻什麽也沒說，看著光碟被收入了讀取艙內。
師父說，應該留下選擇和考慮的餘地。
吳隨決定踐行。
何見辰在旁邊打開投影儀和客廳的大投影幕布。
影碟在機器中旋轉起來，發出輕微的嗡嗡聲。
投影幕布上寶藍色的待機畫面很快被碟片內容取代。
影片畫面是直接開始的，沒有出現慣例的出品和制片方標題動畫。
何見辰擡了擡眉毛，但想到那碟片本就寫著“存檔”，倒也沒有覺得奇怪。
畫面中，一個三歲多的孩子正坐在兒童床裏低頭擺弄著什麽。
等鏡頭裏終於出現他費力地抓起擺弄的東西，何見辰楞住了。
那張小小的兒童床上，七零八落地散放著的居然是好幾座金燦燦的獎杯！
獎杯包括國內知名度非常高的主要電影節獎項，還有幾座業內含金量的極高的影視單項獎杯。
幾乎包含了他剛才和吳隨暢想的未來裏那最閃耀的頒獎臺上能拿到的全部！
而這些獎杯下面的小毯子，何見辰不會看錯，那款式和花紋都和他們剛剛整理過的那條一模一樣。
大概……是巧合？
接下來在鏡頭後發出聲音的人，何見辰就不會再覺得是巧合了。
那是一道聽上柔軟又清透，帶著微微的沙啞，卻獨具魅力的嗓音。
這聲音說過很多他耳熟能詳的臺詞，配過他非常喜歡的動畫電影裏的角色，還出現在他反覆看過的很多訪談節目中——
那是已逝影後姜致的聲音。
她說：“心心，來，看這裏！”
鏡頭中叫心心的孩子卻擺弄著那些獎杯正起勁，並不想回應她。
於是她的聲音又在鏡頭後輕聲說，“你幫我拍一下。”
畫面晃動之後再次穩定下來，姜致走到了鏡頭中，她弓腰扶在兒童床的護欄邊，笑著說：“心心，怎麽不理媽媽了？”
“我以後不想叫心心。”
“那你要叫什麽啊？”
“打針的醫生說吳隨最勇敢。我以後都要叫吳隨。”
畫面之後還有什麽內容，何見辰已經完全感應不到了。
他機械地轉過頭，看向身側的吳隨。
“所以……”
投影屏幕上變幻的光映在吳隨的臉上，他目光平靜地，像是在看和自己不相關的人的影像一般。
卻又一直看著屏幕，沒有回頭。
他說：“對，那是姜致。也是我媽媽。”
何見辰臉上表情變幻，卻什麽話也沒說出來，只是楞在原地長久地看著吳隨。
久到吳隨終於鼓起了勇氣，他拿起遙控器按下停止播放，往何見辰身邊湊了湊，輕輕地扯了扯他的衣袖。
“我不是故意要瞞著你的……對不起。”
“我剛才的確想了很多。但唯獨沒有怪你。我只是……”何見辰淺吸一口氣，用雙手捂住了臉，連帶著把聲音也堵住了一半，“……自慚形穢。”
“啊？”吳隨完全沒想到何見辰是這個反應。
何見辰捂著臉向後倒在懶人沙發上，又蛄蛹著轉過身把上半身徹底埋在懶人沙發裏。
“我……我都在你面前幹了些什麽啊？唔……我丟死人了。我居然在姜致兒子面前裝酷，還把他給……啊啊啊啊啊！”
何見辰蛄蛹著又雙腳亂蹬，把自己徹底從懶人沙發弄到了地上，頭還滑稽地咚一聲嗑上了置物桌邊。
“啊……”他又疼又臊地擡頭，見吳隨要過來看他的撞到的地方，趕緊擡手制止他，“你先別過來。雖然我很疼，但是我還可以忍受，你要是再過來，我就要哭了。”
“好，我不過去。但你無論是生氣，還是有別的情緒，都要告訴我。”吳隨坐在原地，一副聽憑發落的樣子。
何見辰一邊揉著腦門，一邊背轉過身整理思路。
“第一次見你的時候，我就覺得你和姜致很像。我的直覺果然沒錯……”
吳隨聲音幹澀，“因為我和她……關系並不親密，所以沒和別人說過。”
“唉，我以前還稍微有點小優越感，覺得我這個人雖然很糟糕，但起碼事業是成功的。在你面前總還有一樣拿得出手的。但是現在……情況完全不同了。”
何見辰擡頭，看向吳隨的眼神凝重中又有點無措。
吳隨心裏一緊，腹誹著什麽選擇和考慮的餘地啊，他就是想強求了！
他出言打斷：“首先，我不分手。”
“誰要分手了！我才剛剛想好我們的未來！”何見辰悲憤地抱著他親了一下。
“但是現在計劃完全改變了！你……我覺得我更配不上你了！啊啊啊，現在國內電影節都不夠了，我還得進軍國際獎。十年？二十年？我也沒有天賦，悟性又差，運氣也不好，完了，我得要多久才能拼到那個地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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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4 踐行
何見辰湊過去, 和吳隨一起坐在客廳的木地板地面上，看著他把箱子裏的東西一樣樣拿出來，擺在旁邊。
他摸了摸那些手感舒服的兒童毛巾, 又看了看小毛毯之後, 表情困惑, 反覆張張嘴又合上, 小心翼翼地問：“我有點想不明白……”
“嗯？”吳隨拿了一個大封口袋，把軟的東西都收到袋子裏。
“沒有冒犯的意思……就是……道觀很掙錢嗎？”
吳隨搖搖頭：“別的地方我不知道, 至少我們棲雲觀沒有太多收入來源。”
“但是你小時候用過的這些東西……可不怎麽便宜。”何見辰指著吳隨手裏拿著的小手巾，“你這套毛巾還有那個毛毯是愛馬仕的。那幾樣小玩具看著也眼熟……我小時候也用過這些。”
吳隨停下手上動作, 看了看手上的東西，“原來是這樣……”
隨後，他又繼續按照原來的動作把它們無差別地放進封口袋裏密封。
“這些東西連同那個箱子都不是道觀的，是……我媽媽給我的。”吳隨動作緩慢地把零碎的東西都歸置在一起。
“這才說得通。”何見辰頗為誇張地松了一口氣，“我今天因為你這個LV箱子，差點對一個古老宗教信仰崩塌。”
“會崩塌的那就不是信仰。”
吳隨說了這話，好像突然下定了決心，把所有的東西都收在密封袋裏放到一邊，拉過了他從儲物間拿來的黑色大收納盒。
“都裝在裏面嗎？”何見辰拿起袋子想要幫忙。
“不是。”吳隨打開盒蓋，露出那盒子裏滿滿一整盒的影碟光盤。
影碟都是豎著放在收納盒裏的, 所以一眼望過去就能從側標上看到片名。
何見辰只看了一眼, 隨即眼神中明顯透出驚嘆。
“我……可以看看嗎？”
吳隨做了個請的手勢。
何見辰小心地抽出裏面幾張影碟看到封面之後，明白了這一整盒影碟的收藏邏輯，輕輕倒抽一口氣。
“居然……全都是姜致演過的片子？”
“……嗯。”
他敏銳地察覺到吳隨的回應裏語氣很覆雜, 於是又仔仔細細把所有影碟盒側標的片名都看了一遍。
“這些片子不僅按年份整理好了, 裏面有好幾部甚至都沒有公開發行過光盤，比我收集得都要全。”
他緩緩地擡起頭, 語氣帶著慣常的調侃，但又說得十分謹慎，“先問清楚免得我自作多情啊，你……不會是送給我的吧？”
吳隨被他小心翼翼的樣子逗樂，“要是喜歡，就送給你。”
何見辰如釋重負地坐回地上背靠在沙發側面，“嚇死我了！剛才那一瞬間，我甚至在想，你要是真送了我這麽猛的禮物，恐怕我就只能當場跟你求婚了。”
吳隨好笑地把盒子推到何見辰面前，“原來送這樣的禮物，就能得到你了？那，請吧！”
“你……”何見辰臉上的笑意收起來，突然變得格外認真，“你真的願意嗎？”
他卻又在吳隨要做出反應的時候擡手捂住吳隨的嘴，“不不不，不是現在！我……你不要誤會我。我就是覺得，這件事得更有儀式感，我還需要做很多準備，我想讓它是我們最好的回憶，所以不是現在。”
說完這些，他又突然想到了別的，“當然，我也不是強迫你一定要願意。你也可以拒絕我。但無論是同意還是拒絕都不是現在。我心情太覆雜了你應該明白我的意思……”
吳隨笑著湊到他面前，“嗯，我知道。”
何見辰冷靜下來，對著吳隨的唇角親了一下，之後軟軟地抱著吳隨，“我現在很高興，又有點失落，感覺可能錯過了一次很重要的機會，又覺得機會遲早是我的。”
他擡起頭，溫柔地摸著吳隨的臉側，“看到你的師父師兄師姐他們對你那麽好，我感覺自己壓力好大……”
吳隨不解地歪頭，“嗯？”
“因為我想了很多我們的未來……”
何見辰戳了戳吳隨的臉，“我想努力工作好好拍戲，想在最耀眼的頒獎臺上念致辭的時候喊你的名字，讓所有人鼓掌看向你。”
“還想和你去看這個世界上所有最美的地方，在每一種風景裏抱著你親你……”
“又想什麽也不做，每天只和你待在一起，一早一晚帶著福來去外面散步，一起去超市買東西，一起做各種好吃的，一起看書看電影……”
“誰說非要從這些事情裏選？有工作就認真工作，休息的時候我們可以什麽都不做待在一起，也可以去看風景。而且你忘了一件事，”吳隨回拍了何見辰的腦門，“也許是我先在頒獎臺上喊你的名字。”
“一言為定。”何見辰把吳隨的手從自己額頭上抓回來，“所以，這一大箱子老電影碟片，是你給自己的課程？”
“也可以這麽理解。”吳隨深吸氣，從裏面拿出一盒沒有封面的自刻錄碟片，上面隨意地寫著“存檔”兩個字。
“要不要跟我一起看看？”
何見辰擡手做了個請的手勢。
吳隨拿出光碟，走到影碟機前，對著打開的影碟機光盤架停住了動作。
他半張著嘴想說點什麽，最終卻什麽也沒說，看著光碟被收入了讀取艙內。
師父說，應該留下選擇和考慮的餘地。
吳隨決定踐行。
何見辰在旁邊打開投影儀和客廳的大投影幕布。
影碟在機器中旋轉起來，發出輕微的嗡嗡聲。
投影幕布上寶藍色的待機畫面很快被碟片內容取代。
影片畫面是直接開始的，沒有出現慣例的出品和制片方標題動畫。
何見辰擡了擡眉毛，但想到那碟片本就寫著“存檔”，倒也沒有覺得奇怪。
畫面中，一個三歲多的孩子正坐在兒童床裏低頭擺弄著什麽。
等鏡頭裏終於出現他費力地抓起擺弄的東西，何見辰楞住了。
那張小小的兒童床上，七零八落地散放著的居然是好幾座金燦燦的獎杯！
獎杯包括國內知名度非常高的主要電影節獎項，還有幾座業內含金量的極高的影視單項獎杯。
幾乎包含了他剛才和吳隨暢想的未來裏那最閃耀的頒獎臺上能拿到的全部！
而這些獎杯下面的小毯子，何見辰不會看錯，那款式和花紋都和他們剛剛整理過的那條一模一樣。
大概……是巧合？
接下來在鏡頭後發出聲音的人，何見辰就不會再覺得是巧合了。
那是一道聽上柔軟又清透，帶著微微的沙啞，卻獨具魅力的嗓音。
這聲音說過很多他耳熟能詳的臺詞，配過他非常喜歡的動畫電影裏的角色，還出現在他反覆看過的很多訪談節目中——
那是已逝影後姜致的聲音。
她說：“心心，來，看這裏！”
鏡頭中叫心心的孩子卻擺弄著那些獎杯正起勁，並不想回應她。
於是她的聲音又在鏡頭後輕聲說，“你幫我拍一下。”
畫面晃動之後再次穩定下來，姜致走到了鏡頭中，她弓腰扶在兒童床的護欄邊，笑著說：“心心，怎麽不理媽媽了？”
“我以後不想叫心心。”
“那你要叫什麽啊？”
“打針的醫生說吳隨最勇敢。我以後都要叫吳隨。”
畫面之後還有什麽內容，何見辰已經完全感應不到了。
他機械地轉過頭，看向身側的吳隨。
“所以……”
投影屏幕上變幻的光映在吳隨的臉上，他目光平靜地，像是在看和自己不相關的人的影像一般。
卻又一直看著屏幕，沒有回頭。
他說：“對，那是姜致。也是我媽媽。”
何見辰臉上表情變幻，卻什麽話也沒說出來，只是楞在原地長久地看著吳隨。
久到吳隨終於鼓起了勇氣，他拿起遙控器按下停止播放，往何見辰身邊湊了湊，輕輕地扯了扯他的衣袖。
“我不是故意要瞞著你的……對不起。”
“我剛才的確想了很多。但唯獨沒有怪你。我只是……”何見辰淺吸一口氣，用雙手捂住了臉，連帶著把聲音也堵住了一半，“……自慚形穢。”
“啊？”吳隨完全沒想到何見辰是這個反應。
何見辰捂著臉向後倒在懶人沙發上，又蛄蛹著轉過身把上半身徹底埋在懶人沙發裏。
“我……我都在你面前幹了些什麽啊？唔……我丟死人了。我居然在姜致兒子面前裝酷，還把他給……啊啊啊啊啊！”
何見辰蛄蛹著又雙腳亂蹬，把自己徹底從懶人沙發弄到了地上，頭還滑稽地咚一聲嗑上了置物桌邊。
“啊……”他又疼又臊地擡頭，見吳隨要過來看他的撞到的地方，趕緊擡手制止他，“你先別過來。雖然我很疼，但是我還可以忍受，你要是再過來，我就要哭了。”
“好，我不過去。但你無論是生氣，還是有別的情緒，都要告訴我。”吳隨坐在原地，一副聽憑發落的樣子。
何見辰一邊揉著腦門，一邊背轉過身整理思路。
“第一次見你的時候，我就覺得你和姜致很像。我的直覺果然沒錯……”
吳隨聲音幹澀，“因為我和她……關系並不親密，所以沒和別人說過。”
“唉，我以前還稍微有點小優越感，覺得我這個人雖然很糟糕，但起碼事業是成功的。在你面前總還有一樣拿得出手的。但是現在……情況完全不同了。”
何見辰擡頭，看向吳隨的眼神凝重中又有點無措。
吳隨心裏一緊，腹誹著什麽選擇和考慮的餘地啊，他就是想強求了！
他出言打斷：“首先，我不分手。”
“誰要分手了！我才剛剛想好我們的未來！”何見辰悲憤地抱著他親了一下。
“但是現在計劃完全改變了！你……我覺得我更配不上你了！啊啊啊，現在國內電影節都不夠了，我還得進軍國際獎。十年？二十年？我也沒有天賦，悟性又差，運氣也不好，完了，我得要多久才能拼到那個地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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