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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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9 章
39
當然也要感謝程敬堯，願意給他父親最高的話語權和決定權，才能讓他們以及每一個到這裏來的游客看到這麽多古居民建築。
“所以你拍攝非遺文化的紀錄片，是受了叔叔阿姨的影響嗎？”
“也可以這樣說。”李知聿壓低了嗓音，“促使我走上這條路的原因是我爸決定回到這裏修覆移建那些古建築，我想如果我學一點兒，那我爸就可以多輕松一點兒。”
所以在景區不止有歷史悠久的老房子，也有如劍瓷館、黑陶館、漢服館、戲曲館、古明清家具館等文化產業項目，向游客介紹著獨屬中國的非遺文化。
“咱們阿聿可真棒。”
這如同逗小孩般的語氣讓李知聿不由搖頭失笑。
鄭燕安擔心他們累了，便沒有讓李敘和他們再聊下去，張羅著帶他們去了後院。
後院左右兩邊各有一顆杏樹，墜滿了黃澄澄的杏子，顆顆飽滿的杏子在陽光下煞是好看。
賀冬至看得眼睛都直了，忍不住小聲問程澈：“可以吃嗎？”
“可以的。”程澈認真回答他，“等一下我爬上樹給你摘。”
“我也會爬樹的。”賀冬至看著眼前的這兩棵杏樹有些躍躍欲試了。
程澈卻用最無辜的表情說了句紮心的話：“你不行的，樹枝承受不住你的體重。”
賀冬至“……”
其餘人聽到他們說話，都十分不厚道地笑了。
賀夏至笑得最大聲，她拍了拍賀冬至小胖肩膀，毫不留情地奚落他：“讓你平時少吃點你不聽。”
賀冬至沈默地看著自己的小肚腩不說話。
李敘和藹地摸了摸他的腦袋：“不用爬樹也能摘，等一下外公給你拿網兜。”
“好。”賀冬至這才笑了。
後院主房有兩間，左右廂房各三間。肖博文來得早，自是先選了一間左廂房住著，倆小孩住一間，其餘人各選了一間住著。
倆小孩念著要摘杏子，風一般地跑進房間把東西放好，又風一般地跑出來等著李敘找來網兜。
其他人出來時，他們已經拿著長長的網兜去夠樹上的杏子了。
賀冬至摘下一個後也不顧什麽形象隨意擦了擦就往嘴裏送，頓時被酸得整張臉都扭曲了。
鄭燕安沒想到他這麽著急，頓時“哎呦”了一聲：“有的杏子還硬著呢，放軟了才甜。”
賀冬至一整張臉都扭曲著，但他還是堅持著找到了垃圾桶才吐出來，像是擺脫什麽東西一樣，吐得幹幹凈凈，嘴裏還不停念叨著“酸死了酸死了”。
俞青葵抱臂看著，莫名感覺自己的牙也酸了一下。她看著這些墜在枝頭的杏子道：“這麽多，可以用來泡酒啊。”
話音一落，李敘便把視線投向了她：“已經泡了幾壇子，這些是等著你們來摘的，閨女懂喝酒？”
俞青葵聽到他這麽親切的叫法，心頭似被什麽戳了一下，不知名的情緒瞬間湧了上來，只短短兩秒，她就揚起了唇角壓下那情緒，謙虛道：“略懂略懂，我只是愛喝點小酒。”
賀夏至好茶好咖啡，她偏愛的是酒。
“嗯~”李敘語調揚起，臉上的表情似是找到知音一般，“那晚上和我這個老頭子喝一杯？我這裏可有不少的酒。”
“好呀。”俞青葵一口答應了下來，“那我待會兒得選好的喝。”
“好好好，隨你選，你挑中哪個啊，咱們就喝哪個。”
被陽光灑滿的院子裏，兩棵杏樹樹葉被風吹得輕輕晃動著，倆小孩在互相指揮著兜杏子，其餘人坐在屋檐下看著他們玩樂。眼前是李敘和鄭燕安親切又寵溺的笑容，俞青葵只覺心頭暖意頓生。
賀夏至從衛生間走出來時，也恰好看到這一幕，不禁抿了抿唇走到了她身邊。
李知聿看著換了身衣服的賀夏至走到俞青葵身邊，一言不發地起身走去了前院的廚房。
俞青葵餘光看到有人靠近，側頭看過去見是賀夏至，忍不住調侃了一番：“溫泉沒得泡咯。”
“泡不了就泡不了吧。”賀夏至心態還算好，畢竟早就有了親戚到訪的準備。
“我是可惜某人看不到咱們賀大美女穿泳衣的性感模樣了。”
“？”
俞青葵是真惋惜，低聲在賀夏至耳邊道：“這多好一個機會呢，你想啊在溫泉池裏霧氣氤氳，被泡得白裏頭紅的肌膚，一圈一圈蕩起的波紋，想想都激動。”
賀夏至揉了揉被俞青葵說話時弄得有些癢的耳朵，認真沈思了一秒：“那的確可惜，不過沒關系，我可以看他的。”
被覺得可惜的某人李知聿完全不知道自己被惦記上了，只在廚房裏專心用紅糖煮雞蛋。
賀夏至被帶過去時才知道他是去做這個了，白瓷碗裏臥著兩個形狀十分漂亮的雞蛋，她拿著勺子輕輕攪了攪，濃郁的紅糖水香氣瞬間散發出來充斥在她的鼻間。
隨著糖水被攪動，碗面漂浮著的兩顆紅棗也跟著翻滾晃動起來。
李知聿在她對面坐下，溫聲開口：“已經涼了一會兒，現在可以喝了。”
賀夏至指尖捏著勺子末端，卻沒有任何動作，過了兩秒，她嘆了一口氣，把碗推向李知聿：“ 你的心意我收到了，不過可能要白費你一番苦心，我不吃甜，你吃吧。”
她是說過自己不吃甜的，難不成以為自己沒有把她的話放心上，強逼她吃自己不喜歡的東西？
想到這，李知聿脊背有些僵硬，解釋了一句：“我怕你會不舒服。”
賀夏至眉頭一揚，笑著讓他別擔心：“我身體好著呢，從來沒有痛經過。”
這一點讓俞青葵羨慕不已，不止一次抱怨為什麽同樣是女人，她生理期的時候痛得死去活來，而賀夏至像個沒事人一樣。
李知聿聽著忍不住偏過頭去咳嗽了一聲，而後也只得默默把糖水雞蛋吃了。
得，姐姐教自己的是派不上用場了。
賀夏至看著他吃，只覺賞心悅目，順便還一本正經地和李知聿討論著：“據說不痛經的人都是易孕體質，要是真的…”
話音剛落，對面的李知聿就劇烈咳嗽了起來。
只見他側著身捂著嘴不停地咳嗽著，賀夏至等了兩秒見他還在咳，連忙起身給他拍背。也不知是不是食物進了氣管，咳了好半天才停下。
賀夏至倒了杯水給他，看著他那張因劇烈咳嗽紅了的臉，關切問道：“沒事兒吧？”
李知聿喝了兩口水順氣，才擺擺手：“沒事。”
只要她不再說些虎狼之言，他就沒事。
賀夏至卻突然靈光一現，一雙漂亮的眼睛直勾勾盯著李知聿：“你不會是因為我說的話嗆到了吧？”
說完，她又安撫性地拍拍李知聿的肩膀：“你放心，我現在不方便對你做不了什麽。”
李知聿“……”
李知聿一時無言，趕忙又喝了兩口水，壓下那股又想咳嗽的沖動。
“不過嘛…”賀夏至突然話音一轉，“有的事還是可以的。”
李知聿疑惑偏頭看向她，唇上先傳來了一陣柔軟的觸感。
是賀夏至湊上來親了他。
蜻蜓點水般的吻，一觸即離。
賀夏至雙眸盡是笑意。
李知聿看著她的笑，心底一陣陣漣漪蕩起。他忍不住捏了捏耳垂，然後無聲看著她笑。
盡管賀夏至說自己不會不舒服，晚飯時李知聿還是特意燉了烏雞湯。作為掌廚，還特意給要喝酒的幾人做了好幾道下酒菜。
賀夏至不能喝酒只能遺憾用雞湯代替，但喝了兩碗就沒再繼續，聽著他們喝酒的幾人談天說地，偶爾插兩句嘴。
直到肩膀被人碰了下，她回頭看去才發現鄭燕安和倆小孩已經不在了，她看著李知聿問道：“胖胖呢？”
“和小澈一起跟著我媽去看燈會了。”李知聿看著那邊談興正濃的四人，估摸著一時半會兒不會結束，便道，“我們也出去走走吧？”
賀夏至沒有多猶豫點頭答應了，起身跟著李知聿往外走。
夜間無風，難掩燥熱。
賀夏至和李知聿牽著手穿過居民區，走上掛滿了花燈的廊橋。
各種形狀顏色不同的花燈懸掛於廊橋上方，燈面或是題字或是繪畫，引得不少游客駐足拍照觀賞。賀夏至一一看過去，竟發現這些花燈都是手工制作的，看著這些制作精美的花燈，心裏不由得產生了一個猜測：“這不會都是衡園裏的人做的吧？”
李知聿給了她一個讚賞的眼神：“你猜的真準，都是他們做的。”
衡園雖然改造完成了，原住居民雖然拿到了程敬堯這邊支付的租金或補償款，但已經靠種地生活的一輩子老人很難閑下來，於是在討論後決定有償讓他們做一些不太覆雜的手工藝品在商業街區售賣。
而覆雜一點的例如花燈一類精致的裝飾品則是專門的人制作。
賀夏至看著花燈散出的光：“看著都挺新的。”
“嗯，這些花燈都是兩至三個月一換。”
為了保證游客良好的體驗，衡園裏的手工裝飾物都會在破損褪色前及時更換。雖然這樣開支會增加，但程敬堯絲毫不在意，他當時說給大家的理由是：“我太太有很多包，大多不曾用過。但我還是會經常給她買，即便她的櫃子已經放不下了，那又怎樣呢？只要她看到包的那刻是開心的就好。”
況且，換下的裝飾又不是就這樣丟了不要了，還可以廢物利用的。
賀夏至對於這個簡單粗暴又有點寵妻的理由深以為然地點點頭，只要維護得好就不會缺游客來打卡拍照。
更何況，這些漂亮的花燈還可以促進商業發展，她已經看到不少游客拿著廊橋上的同款花燈了。
隨意掃過那些人手裏提著的花燈，賀夏至心裏想著等會兒也去店裏看看買一個胖胖喜歡的。還在琢磨著，眼前突然一亮，賀夏至回神看去，錯愕地瞪大了眼睛。
不知李知聿從哪裏拿了一盞六角宮燈放到了她的眼前，宮燈旋轉著把每一面畫著的東西連成了一幅畫。
那是一株海棠樹。
燈面上的海棠明明是靜止的，賀夏至卻覺它似活過來一般，花瓣隨風飄落，落在了地上，落在了其中一個燈面的女孩身上。
那個女孩，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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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也要感謝程敬堯，願意給他父親最高的話語權和決定權，才能讓他們以及每一個到這裏來的游客看到這麽多古居民建築。
“所以你拍攝非遺文化的紀錄片，是受了叔叔阿姨的影響嗎？”
“也可以這樣說。”李知聿壓低了嗓音，“促使我走上這條路的原因是我爸決定回到這裏修覆移建那些古建築，我想如果我學一點兒，那我爸就可以多輕松一點兒。”
所以在景區不止有歷史悠久的老房子，也有如劍瓷館、黑陶館、漢服館、戲曲館、古明清家具館等文化產業項目，向游客介紹著獨屬中國的非遺文化。
“咱們阿聿可真棒。”
這如同逗小孩般的語氣讓李知聿不由搖頭失笑。
鄭燕安擔心他們累了，便沒有讓李敘和他們再聊下去，張羅著帶他們去了後院。
後院左右兩邊各有一顆杏樹，墜滿了黃澄澄的杏子，顆顆飽滿的杏子在陽光下煞是好看。
賀冬至看得眼睛都直了，忍不住小聲問程澈：“可以吃嗎？”
“可以的。”程澈認真回答他，“等一下我爬上樹給你摘。”
“我也會爬樹的。”賀冬至看著眼前的這兩棵杏樹有些躍躍欲試了。
程澈卻用最無辜的表情說了句紮心的話：“你不行的，樹枝承受不住你的體重。”
賀冬至“……”
其餘人聽到他們說話，都十分不厚道地笑了。
賀夏至笑得最大聲，她拍了拍賀冬至小胖肩膀，毫不留情地奚落他：“讓你平時少吃點你不聽。”
賀冬至沈默地看著自己的小肚腩不說話。
李敘和藹地摸了摸他的腦袋：“不用爬樹也能摘，等一下外公給你拿網兜。”
“好。”賀冬至這才笑了。
後院主房有兩間，左右廂房各三間。肖博文來得早，自是先選了一間左廂房住著，倆小孩住一間，其餘人各選了一間住著。
倆小孩念著要摘杏子，風一般地跑進房間把東西放好，又風一般地跑出來等著李敘找來網兜。
其他人出來時，他們已經拿著長長的網兜去夠樹上的杏子了。
賀冬至摘下一個後也不顧什麽形象隨意擦了擦就往嘴裏送，頓時被酸得整張臉都扭曲了。
鄭燕安沒想到他這麽著急，頓時“哎呦”了一聲：“有的杏子還硬著呢，放軟了才甜。”
賀冬至一整張臉都扭曲著，但他還是堅持著找到了垃圾桶才吐出來，像是擺脫什麽東西一樣，吐得幹幹凈凈，嘴裏還不停念叨著“酸死了酸死了”。
俞青葵抱臂看著，莫名感覺自己的牙也酸了一下。她看著這些墜在枝頭的杏子道：“這麽多，可以用來泡酒啊。”
話音一落，李敘便把視線投向了她：“已經泡了幾壇子，這些是等著你們來摘的，閨女懂喝酒？”
俞青葵聽到他這麽親切的叫法，心頭似被什麽戳了一下，不知名的情緒瞬間湧了上來，只短短兩秒，她就揚起了唇角壓下那情緒，謙虛道：“略懂略懂，我只是愛喝點小酒。”
賀夏至好茶好咖啡，她偏愛的是酒。
“嗯~”李敘語調揚起，臉上的表情似是找到知音一般，“那晚上和我這個老頭子喝一杯？我這裏可有不少的酒。”
“好呀。”俞青葵一口答應了下來，“那我待會兒得選好的喝。”
“好好好，隨你選，你挑中哪個啊，咱們就喝哪個。”
被陽光灑滿的院子裏，兩棵杏樹樹葉被風吹得輕輕晃動著，倆小孩在互相指揮著兜杏子，其餘人坐在屋檐下看著他們玩樂。眼前是李敘和鄭燕安親切又寵溺的笑容，俞青葵只覺心頭暖意頓生。
賀夏至從衛生間走出來時，也恰好看到這一幕，不禁抿了抿唇走到了她身邊。
李知聿看著換了身衣服的賀夏至走到俞青葵身邊，一言不發地起身走去了前院的廚房。
俞青葵餘光看到有人靠近，側頭看過去見是賀夏至，忍不住調侃了一番：“溫泉沒得泡咯。”
“泡不了就泡不了吧。”賀夏至心態還算好，畢竟早就有了親戚到訪的準備。
“我是可惜某人看不到咱們賀大美女穿泳衣的性感模樣了。”
“？”
俞青葵是真惋惜，低聲在賀夏至耳邊道：“這多好一個機會呢，你想啊在溫泉池裏霧氣氤氳，被泡得白裏頭紅的肌膚，一圈一圈蕩起的波紋，想想都激動。”
賀夏至揉了揉被俞青葵說話時弄得有些癢的耳朵，認真沈思了一秒：“那的確可惜，不過沒關系，我可以看他的。”
被覺得可惜的某人李知聿完全不知道自己被惦記上了，只在廚房裏專心用紅糖煮雞蛋。
賀夏至被帶過去時才知道他是去做這個了，白瓷碗裏臥著兩個形狀十分漂亮的雞蛋，她拿著勺子輕輕攪了攪，濃郁的紅糖水香氣瞬間散發出來充斥在她的鼻間。
隨著糖水被攪動，碗面漂浮著的兩顆紅棗也跟著翻滾晃動起來。
李知聿在她對面坐下，溫聲開口：“已經涼了一會兒，現在可以喝了。”
賀夏至指尖捏著勺子末端，卻沒有任何動作，過了兩秒，她嘆了一口氣，把碗推向李知聿：“ 你的心意我收到了，不過可能要白費你一番苦心，我不吃甜，你吃吧。”
她是說過自己不吃甜的，難不成以為自己沒有把她的話放心上，強逼她吃自己不喜歡的東西？
想到這，李知聿脊背有些僵硬，解釋了一句：“我怕你會不舒服。”
賀夏至眉頭一揚，笑著讓他別擔心：“我身體好著呢，從來沒有痛經過。”
這一點讓俞青葵羨慕不已，不止一次抱怨為什麽同樣是女人，她生理期的時候痛得死去活來，而賀夏至像個沒事人一樣。
李知聿聽著忍不住偏過頭去咳嗽了一聲，而後也只得默默把糖水雞蛋吃了。
得，姐姐教自己的是派不上用場了。
賀夏至看著他吃，只覺賞心悅目，順便還一本正經地和李知聿討論著：“據說不痛經的人都是易孕體質，要是真的…”
話音剛落，對面的李知聿就劇烈咳嗽了起來。
只見他側著身捂著嘴不停地咳嗽著，賀夏至等了兩秒見他還在咳，連忙起身給他拍背。也不知是不是食物進了氣管，咳了好半天才停下。
賀夏至倒了杯水給他，看著他那張因劇烈咳嗽紅了的臉，關切問道：“沒事兒吧？”
李知聿喝了兩口水順氣，才擺擺手：“沒事。”
只要她不再說些虎狼之言，他就沒事。
賀夏至卻突然靈光一現，一雙漂亮的眼睛直勾勾盯著李知聿：“你不會是因為我說的話嗆到了吧？”
說完，她又安撫性地拍拍李知聿的肩膀：“你放心，我現在不方便對你做不了什麽。”
李知聿“……”
李知聿一時無言，趕忙又喝了兩口水，壓下那股又想咳嗽的沖動。
“不過嘛…”賀夏至突然話音一轉，“有的事還是可以的。”
李知聿疑惑偏頭看向她，唇上先傳來了一陣柔軟的觸感。
是賀夏至湊上來親了他。
蜻蜓點水般的吻，一觸即離。
賀夏至雙眸盡是笑意。
李知聿看著她的笑，心底一陣陣漣漪蕩起。他忍不住捏了捏耳垂，然後無聲看著她笑。
盡管賀夏至說自己不會不舒服，晚飯時李知聿還是特意燉了烏雞湯。作為掌廚，還特意給要喝酒的幾人做了好幾道下酒菜。
賀夏至不能喝酒只能遺憾用雞湯代替，但喝了兩碗就沒再繼續，聽著他們喝酒的幾人談天說地，偶爾插兩句嘴。
直到肩膀被人碰了下，她回頭看去才發現鄭燕安和倆小孩已經不在了，她看著李知聿問道：“胖胖呢？”
“和小澈一起跟著我媽去看燈會了。”李知聿看著那邊談興正濃的四人，估摸著一時半會兒不會結束，便道，“我們也出去走走吧？”
賀夏至沒有多猶豫點頭答應了，起身跟著李知聿往外走。
夜間無風，難掩燥熱。
賀夏至和李知聿牽著手穿過居民區，走上掛滿了花燈的廊橋。
各種形狀顏色不同的花燈懸掛於廊橋上方，燈面或是題字或是繪畫，引得不少游客駐足拍照觀賞。賀夏至一一看過去，竟發現這些花燈都是手工制作的，看著這些制作精美的花燈，心裏不由得產生了一個猜測：“這不會都是衡園裏的人做的吧？”
李知聿給了她一個讚賞的眼神：“你猜的真準，都是他們做的。”
衡園雖然改造完成了，原住居民雖然拿到了程敬堯這邊支付的租金或補償款，但已經靠種地生活的一輩子老人很難閑下來，於是在討論後決定有償讓他們做一些不太覆雜的手工藝品在商業街區售賣。
而覆雜一點的例如花燈一類精致的裝飾品則是專門的人制作。
賀夏至看著花燈散出的光：“看著都挺新的。”
“嗯，這些花燈都是兩至三個月一換。”
為了保證游客良好的體驗，衡園裏的手工裝飾物都會在破損褪色前及時更換。雖然這樣開支會增加，但程敬堯絲毫不在意，他當時說給大家的理由是：“我太太有很多包，大多不曾用過。但我還是會經常給她買，即便她的櫃子已經放不下了，那又怎樣呢？只要她看到包的那刻是開心的就好。”
況且，換下的裝飾又不是就這樣丟了不要了，還可以廢物利用的。
賀夏至對於這個簡單粗暴又有點寵妻的理由深以為然地點點頭，只要維護得好就不會缺游客來打卡拍照。
更何況，這些漂亮的花燈還可以促進商業發展，她已經看到不少游客拿著廊橋上的同款花燈了。
隨意掃過那些人手裏提著的花燈，賀夏至心裏想著等會兒也去店裏看看買一個胖胖喜歡的。還在琢磨著，眼前突然一亮，賀夏至回神看去，錯愕地瞪大了眼睛。
不知李知聿從哪裏拿了一盞六角宮燈放到了她的眼前，宮燈旋轉著把每一面畫著的東西連成了一幅畫。
那是一株海棠樹。
燈面上的海棠明明是靜止的，賀夏至卻覺它似活過來一般，花瓣隨風飄落，落在了地上，落在了其中一個燈面的女孩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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