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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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4 章
24
李知聿說的每一個字都清晰地傳入了賀夏至的耳裏，她眼眸微微睜大，心口止不住地起伏了一下。
這人是去哪裏偷師了嗎？突然間這麽會撩了，還是他之前只是深藏不露？
李知聿只垂眸凝著她，眸中有無限的笑意蔓延開來。
離他們幾步遠正在考串的肖博文和陳頌就這麽看著他們親密的動作討論了起來。
肖博文摸下巴：“他們倆是不是當我們不存在呢？”
陳頌緩緩點頭：“估計是，不都說墜入愛河中的男女眼睛裏只剩彼此了嗎。”
肖博文：“那你懂唇語嗎？他倆在說啥呢，好奇死我了。”
陳頌：“這個技能暫時還沒開發出來。”
肖博文“……”
賀夏至也只怔楞了十幾秒，便反應了過來，眨了下眼掩飾住內心的悸動，在眾人看不見的角度伸出了手在李知聿胸口畫了個圈圈：“那晚上小樹林見。”
話說完，還調皮地眨了下眼。
敵弱我強，敵強我更強。
李知聿“！！！”
他只覺呼吸一窒，被賀夏至之間觸碰過的胸口也變得滾燙起來。
下意識想去捉她的手，可賀夏至早就把手收了回去，轉身走了。
真像一個…提起褲子就不認人的渣男…
李知聿只能壓下心中翻滾的情緒回去炒小龍蝦。
大家分工合作，很快就把晚飯做好了。
所有人圍坐在桌子邊，一同舉杯慶祝這愉快的一天。
肖博文和陳頌投緣，相見恨晚，飯桌上就這兩個人聊得最歡。
聽到陳頌在講到自己其實想成為一名漫畫家，結果被李知聿給忽悠著去當制片人時。賀夏至看向了坐在自己身邊的李知聿，投去了求知的目光，想知道是不是真的。
李知聿其實沒太認真聽他們在說什麽，腦子裏還想著先前被賀夏至撩撥的事。覺得賀夏至可真是能說會道，又覺自己沒用，竟然一點招架之力都沒有。
感受到賀夏至的視線時，他偏頭看去，眼裏還帶著說不出的情緒。
賀夏至眉頭一挑：“你這麽看著我幹什麽，迫不及待想去小樹林了？”
李知聿“……”
李知聿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把剝好的小龍蝦塞進了她的嘴裏，希望能堵住她的嘴。
賀夏至把那只小龍蝦咬進嘴裏，沖著李知聿莞爾一笑，沒再說話了。
仰頭喝飲料的賀冬至不經意地一瞥，剛好看見了這一幕，心裏頓時羨慕不已，他也好想有人給他剝龍蝦啊，他還沒吃夠就已經累了。
吃飽喝足後，眾人迅速收拾好了殘局，重新擺上水果零食，聊天的繼續聊天，玩游戲的繼續玩游戲。
在一派熱鬧中，李知聿站起身走了出去，起身時還看了賀夏至一眼。
賀夏至回想著他的眼神心裏琢磨自己是不是撩太狠了，竟然真的要去小樹林，她思索了幾秒也準備起身跟出去。
俞青葵見狀拉住她問了一句：“上廁所嗎？”
“不是。”賀夏至搖搖頭，在她耳邊道，“聿妃約我鉆小樹林。”
俞青葵立馬露出了不可言說的笑容，壓低了聲音：“要小孩嗝屁袋嗎？”
賀夏至噎了一下，面露震驚，有些沒想到她會帶這種東西來。
俞青葵嘿嘿一笑：“為你準備的，有備無患嘛。”
賀夏至沒話說了，我可真是謝謝你了。
她婉拒了俞青葵的“好意”，讓她不要想太多：“調戲一下而已，用不著。”
說完，起身朝著李知聿離開的方向走了。
帳篷裏除了三小孩，其他人都看著她離開的背影，露出八卦暧昧的神情。
葉長青見賀夏至起身走出去，下定決心般地也起身追了出去。
快走了幾步才叫住她：“賀夏至。”
賀夏至聽見聲音回頭看去，是葉長青，她沒說話只詢問般地看向他。
葉長青有些緊張，視線只盯著賀夏至的下巴，不敢看她的眼睛：“我有東西想送給你。”
賀夏至問：“等一下可以嗎？”
她說著這句話時，往四周看去，想要搜索著李知聿的身影。
換作以往，葉長青肯定會說可以。但他知道賀夏至是去找李知聿的，今天他們所有的互動他都看在眼裏，他知道自己做什麽都是。他知道今天露營賀夏至在，所以他才來的
他眼眸垂了垂：“我怕等下沒有機會了。”
“好。”賀夏至答應了。
離他們不遠處的地方，李知聿站在那裏，身姿筆挺，宛如青松，看著賀夏至跟著葉長青走遠。面容隱在夜色中，看不清情緒。
賀夏至跟著葉長青走到了車邊，只見葉長青從車上拿出了一個盒子打開放在她的面前。精致的禮盒底部鋪上了拉菲草，裏面放著一個被防塵盒罩著的向日葵花籃，周圍放了暖色小燈，不難看出用心準備了的。
賀夏至認出這是那天她教葉長青做的向日葵，但似乎又不是同一個。賀夏至仔細看了看，發現這個更精致一些。
葉長青垂著眼看著她仔細看禮物的模樣。
踟躕了好一會兒把心底一直想問的話說了出來：“我想問，我是不是沒有機會了？”
“我是不是出現得太晚了？”
聽到他這樣問，賀夏至擡眸與他對視，她不知道該怎麽說，沈默了幾秒，她剛想張口，葉長青又說話了：“可是我早就認識你了。”
賀夏至一怔。
他重覆了一遍剛才的話：“可是我早就認識你了，比在KTV那天晚上見到時還早。”
賀夏至有些詫異，似乎沒想到，但她實在想不起來在KTV之前還在哪裏見過他。
葉長青垂在身側的雙手微微握緊，講述起了第一次遇見賀夏至的場景：“那年我剛上大學，周末的時候去表哥學校找他玩。那天晚上恰好是他們學校舞社的在操場上舉辦活動，有很多人圍觀，我也是其中一個。”
“當時你跳了拉丁舞，得到了熱烈的掌聲，很多人為你歡呼。”
到現在，葉長青還記得當時的畫面，記得當時他心臟劇烈跳動的感覺。她只是穿著一套普通的運動服，可每一個舞步、動作都魅力十足，吸引著在場所有人的目光。隔著擁擠的人群，他一眼就望見了她。
“然後我看到有很多人給你送花，我也想送的，只是花都被買完了。”
葉長青沒說，賣花的人其實就在他身邊幾步遠的地方，可他的註意力全都放在了賀夏至身上，目不轉睛地看著舞臺圈裏在路燈下閃閃發光的她。
等看到有人給她送花，反應過來時，花都賣完了。
然後他用了四年，終於把花送到了她面前，到底是遲了。
“我知道自己沒機會了，但我還是想對你說，我喜歡你，希望你以後都能如從前，像現在，每天開心不被外界煩憂困擾恣意生活，得償所願。”
他說完，揚起唇露出了一個好看的笑容，微微垂下的肩膀有種如釋重負的感覺。
賀夏至沈默良久，到底也只說了句：“謝謝你的花，祝你平安健康生活美滿。”
也許說出來會讓人覺得沒良心，可她的確並沒有什麽內疚感，葉長青喜歡她在上次教他做泥塑時就看出來了，且她也明確地表達了自己對李知聿有那方面的意思。
只是沒想到他暗戀自己那麽久，她雖有所觸動，但不會為此產生負罪感或者讓她做出什麽回應他的感情。
他送的這個向日葵她也只會當做當年對她在操場上表演的讚揚與鼓勵。
肖博文知道葉長青找賀夏至說話去了，可沒過一會兒只見到賀夏至一個人從帳篷前經過，不見葉長青的身影。
他心裏忍不住嘆了口氣，哦~瑪麗叔叔的蘋果派啊。他的小表弟可能受挫了。
想了想，他還是起身去找葉長青了，只見他一個人坐在黑漆漆的車上，不知道在想什麽。肖博文拉開了車門，問道：“小黑炭表弟，你為什麽一個人坐在這裏不說話？”
葉長青沈默。
肖博文繼續自說自話：“哦，我知道了，你有點emo。”
葉長青“……”
“那讓這天下最好的表哥給你放一首音樂緩解心情吧。”
幾秒鐘後，安靜的夜裏響起了音樂聲。肖博文直接拉了進度條，跳過了前面的歌詞。
於是葉長青便聽到了
“失去第一次愛的人竟然是這種感覺
總以為
愛是全部的心跳
失去愛我們就要
就要
一點點慢慢死掉……”
葉長青“……”
肖博文關了音樂，坐上車，開解道：“感情就那麽回事，單相思很正常的，被拒絕也很正常的。不能你喜歡人家就要人家也喜歡你，沒有這樣的道理。”
他知道葉長青對賀夏至的情愫，畢竟眼神騙不了人。他也知道自己不能勸他打消心思，便什麽都沒有幹涉。
葉長青語氣有些悶：“我知道。”
本來他已經想通了的，可是現在又想不通了。
“我已經把花送給她了，沒有遺憾了。”
可為什麽，心裏總感覺空了一塊似的。
-
帳篷裏的人看著賀夏至從眼前走過，都沒有多想只當她去找李知聿了，可沒過兩分鐘，又親眼看著李知聿走過去。
所有人就這樣齊齊目送他消失。
“搞什麽啊？”陳頌靈魂發問，他不懂，真的。這年頭的人談戀愛都東奔西跑的嗎？
三個小姑娘和三小孩也是一臉懵，餘青葵便熱心接了他的話：“追妻去了。”
估計葉長青半路出去不知道和賀夏至說了什麽耽擱了一會兒，賀夏至沒看見李知聿，也不知道他在哪，便自己找個地方等著人去尋她了。
事實還真是俞青葵猜測的這樣，和葉長青說完話後，賀夏至也不知道李知聿去哪兒了，也懶得先找，便給他打了個電話，找了個舒服的地方坐下“守株待兔”。
她也沒等太久，很快就聽見了腳步聲，隨著腳步聲的是枯枝被踩斷的聲音，賀夏至側目看去，果然是李知聿，她笑了笑拍拍身邊的位置，示意他過來坐。
李知聿一眼就掃到了她手邊的那個禮盒，目光頓了兩秒便移開了，在賀夏至身邊坐下。
白天剛下過雨，空氣中還有潮濕泥土的氣味。李知聿也還是能聞到她身上淡淡的馨香：“你為什麽不去找我？”
“我沒什麽耐心，不喜歡找人，山不來就我…”賀夏至聳聳肩，語氣裏帶了幾分無所謂，“那就算了。”
李知聿心口有些悶，眼睛盯著面前的石頭：“我也不能成為例外？”
賀夏至沈默了，過了好一會兒她才開口說話：“我沒有直接回帳篷，給你打了電話，已經是例外了。”
“而且你出去時應該在帳篷外等著我的。”
出去就不見人了，她才沒那麽多精力去到處找。
“抱歉。”李知聿從褲兜裏掏出了一樣東西，“我先去車上拿東西了。”
結果沒想到看見她和葉長青走了。
賀夏至看去，他的手心裏靜靜躺著一個金色的海棠花發夾，在皎潔的月光下閃著光澤。
她眉眼未動，心底某一處已經不由自主地柔軟地，陷落下去：“為什麽都是海棠花。”
扇子上是，發夾也是。
“大抵是…沒有什麽比海棠花更能表達我對你的情意。”
離他們不遠的一處灌木叢裏，有幾人正鬼鬼祟祟地偷偷張望。
陳頌睜大雙眼：他們在說什麽？
俞青葵緊皺眉頭：都這麽近的距離了還不親嗎？！
江秋滿臉激動：磕到了磕到了，是真的！
孟苓一臉糾結：偷看別人，這樣是不好的呀。
董玥緊張握手：偷窺上司隱私要是被發現會不會被開除啊？
三小孩撐著小臉排排蹲
賀冬至：我要有姐夫了！
程澈：可以叫舅媽了嗎？
梁墨：安靜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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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知聿說的每一個字都清晰地傳入了賀夏至的耳裏，她眼眸微微睜大，心口止不住地起伏了一下。
這人是去哪裏偷師了嗎？突然間這麽會撩了，還是他之前只是深藏不露？
李知聿只垂眸凝著她，眸中有無限的笑意蔓延開來。
離他們幾步遠正在考串的肖博文和陳頌就這麽看著他們親密的動作討論了起來。
肖博文摸下巴：“他們倆是不是當我們不存在呢？”
陳頌緩緩點頭：“估計是，不都說墜入愛河中的男女眼睛裏只剩彼此了嗎。”
肖博文：“那你懂唇語嗎？他倆在說啥呢，好奇死我了。”
陳頌：“這個技能暫時還沒開發出來。”
肖博文“……”
賀夏至也只怔楞了十幾秒，便反應了過來，眨了下眼掩飾住內心的悸動，在眾人看不見的角度伸出了手在李知聿胸口畫了個圈圈：“那晚上小樹林見。”
話說完，還調皮地眨了下眼。
敵弱我強，敵強我更強。
李知聿“！！！”
他只覺呼吸一窒，被賀夏至之間觸碰過的胸口也變得滾燙起來。
下意識想去捉她的手，可賀夏至早就把手收了回去，轉身走了。
真像一個…提起褲子就不認人的渣男…
李知聿只能壓下心中翻滾的情緒回去炒小龍蝦。
大家分工合作，很快就把晚飯做好了。
所有人圍坐在桌子邊，一同舉杯慶祝這愉快的一天。
肖博文和陳頌投緣，相見恨晚，飯桌上就這兩個人聊得最歡。
聽到陳頌在講到自己其實想成為一名漫畫家，結果被李知聿給忽悠著去當制片人時。賀夏至看向了坐在自己身邊的李知聿，投去了求知的目光，想知道是不是真的。
李知聿其實沒太認真聽他們在說什麽，腦子裏還想著先前被賀夏至撩撥的事。覺得賀夏至可真是能說會道，又覺自己沒用，竟然一點招架之力都沒有。
感受到賀夏至的視線時，他偏頭看去，眼裏還帶著說不出的情緒。
賀夏至眉頭一挑：“你這麽看著我幹什麽，迫不及待想去小樹林了？”
李知聿“……”
李知聿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把剝好的小龍蝦塞進了她的嘴裏，希望能堵住她的嘴。
賀夏至把那只小龍蝦咬進嘴裏，沖著李知聿莞爾一笑，沒再說話了。
仰頭喝飲料的賀冬至不經意地一瞥，剛好看見了這一幕，心裏頓時羨慕不已，他也好想有人給他剝龍蝦啊，他還沒吃夠就已經累了。
吃飽喝足後，眾人迅速收拾好了殘局，重新擺上水果零食，聊天的繼續聊天，玩游戲的繼續玩游戲。
在一派熱鬧中，李知聿站起身走了出去，起身時還看了賀夏至一眼。
賀夏至回想著他的眼神心裏琢磨自己是不是撩太狠了，竟然真的要去小樹林，她思索了幾秒也準備起身跟出去。
俞青葵見狀拉住她問了一句：“上廁所嗎？”
“不是。”賀夏至搖搖頭，在她耳邊道，“聿妃約我鉆小樹林。”
俞青葵立馬露出了不可言說的笑容，壓低了聲音：“要小孩嗝屁袋嗎？”
賀夏至噎了一下，面露震驚，有些沒想到她會帶這種東西來。
俞青葵嘿嘿一笑：“為你準備的，有備無患嘛。”
賀夏至沒話說了，我可真是謝謝你了。
她婉拒了俞青葵的“好意”，讓她不要想太多：“調戲一下而已，用不著。”
說完，起身朝著李知聿離開的方向走了。
帳篷裏除了三小孩，其他人都看著她離開的背影，露出八卦暧昧的神情。
葉長青見賀夏至起身走出去，下定決心般地也起身追了出去。
快走了幾步才叫住她：“賀夏至。”
賀夏至聽見聲音回頭看去，是葉長青，她沒說話只詢問般地看向他。
葉長青有些緊張，視線只盯著賀夏至的下巴，不敢看她的眼睛：“我有東西想送給你。”
賀夏至問：“等一下可以嗎？”
她說著這句話時，往四周看去，想要搜索著李知聿的身影。
換作以往，葉長青肯定會說可以。但他知道賀夏至是去找李知聿的，今天他們所有的互動他都看在眼裏，他知道自己做什麽都是。他知道今天露營賀夏至在，所以他才來的
他眼眸垂了垂：“我怕等下沒有機會了。”
“好。”賀夏至答應了。
離他們不遠處的地方，李知聿站在那裏，身姿筆挺，宛如青松，看著賀夏至跟著葉長青走遠。面容隱在夜色中，看不清情緒。
賀夏至跟著葉長青走到了車邊，只見葉長青從車上拿出了一個盒子打開放在她的面前。精致的禮盒底部鋪上了拉菲草，裏面放著一個被防塵盒罩著的向日葵花籃，周圍放了暖色小燈，不難看出用心準備了的。
賀夏至認出這是那天她教葉長青做的向日葵，但似乎又不是同一個。賀夏至仔細看了看，發現這個更精致一些。
葉長青垂著眼看著她仔細看禮物的模樣。
踟躕了好一會兒把心底一直想問的話說了出來：“我想問，我是不是沒有機會了？”
“我是不是出現得太晚了？”
聽到他這樣問，賀夏至擡眸與他對視，她不知道該怎麽說，沈默了幾秒，她剛想張口，葉長青又說話了：“可是我早就認識你了。”
賀夏至一怔。
他重覆了一遍剛才的話：“可是我早就認識你了，比在KTV那天晚上見到時還早。”
賀夏至有些詫異，似乎沒想到，但她實在想不起來在KTV之前還在哪裏見過他。
葉長青垂在身側的雙手微微握緊，講述起了第一次遇見賀夏至的場景：“那年我剛上大學，周末的時候去表哥學校找他玩。那天晚上恰好是他們學校舞社的在操場上舉辦活動，有很多人圍觀，我也是其中一個。”
“當時你跳了拉丁舞，得到了熱烈的掌聲，很多人為你歡呼。”
到現在，葉長青還記得當時的畫面，記得當時他心臟劇烈跳動的感覺。她只是穿著一套普通的運動服，可每一個舞步、動作都魅力十足，吸引著在場所有人的目光。隔著擁擠的人群，他一眼就望見了她。
“然後我看到有很多人給你送花，我也想送的，只是花都被買完了。”
葉長青沒說，賣花的人其實就在他身邊幾步遠的地方，可他的註意力全都放在了賀夏至身上，目不轉睛地看著舞臺圈裏在路燈下閃閃發光的她。
等看到有人給她送花，反應過來時，花都賣完了。
然後他用了四年，終於把花送到了她面前，到底是遲了。
“我知道自己沒機會了，但我還是想對你說，我喜歡你，希望你以後都能如從前，像現在，每天開心不被外界煩憂困擾恣意生活，得償所願。”
他說完，揚起唇露出了一個好看的笑容，微微垂下的肩膀有種如釋重負的感覺。
賀夏至沈默良久，到底也只說了句：“謝謝你的花，祝你平安健康生活美滿。”
也許說出來會讓人覺得沒良心，可她的確並沒有什麽內疚感，葉長青喜歡她在上次教他做泥塑時就看出來了，且她也明確地表達了自己對李知聿有那方面的意思。
只是沒想到他暗戀自己那麽久，她雖有所觸動，但不會為此產生負罪感或者讓她做出什麽回應他的感情。
他送的這個向日葵她也只會當做當年對她在操場上表演的讚揚與鼓勵。
肖博文知道葉長青找賀夏至說話去了，可沒過一會兒只見到賀夏至一個人從帳篷前經過，不見葉長青的身影。
他心裏忍不住嘆了口氣，哦~瑪麗叔叔的蘋果派啊。他的小表弟可能受挫了。
想了想，他還是起身去找葉長青了，只見他一個人坐在黑漆漆的車上，不知道在想什麽。肖博文拉開了車門，問道：“小黑炭表弟，你為什麽一個人坐在這裏不說話？”
葉長青沈默。
肖博文繼續自說自話：“哦，我知道了，你有點emo。”
葉長青“……”
“那讓這天下最好的表哥給你放一首音樂緩解心情吧。”
幾秒鐘後，安靜的夜裏響起了音樂聲。肖博文直接拉了進度條，跳過了前面的歌詞。
於是葉長青便聽到了
“失去第一次愛的人竟然是這種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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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是全部的心跳
失去愛我們就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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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點點慢慢死掉……”
葉長青“……”
肖博文關了音樂，坐上車，開解道：“感情就那麽回事，單相思很正常的，被拒絕也很正常的。不能你喜歡人家就要人家也喜歡你，沒有這樣的道理。”
他知道葉長青對賀夏至的情愫，畢竟眼神騙不了人。他也知道自己不能勸他打消心思，便什麽都沒有幹涉。
葉長青語氣有些悶：“我知道。”
本來他已經想通了的，可是現在又想不通了。
“我已經把花送給她了，沒有遺憾了。”
可為什麽，心裏總感覺空了一塊似的。
-
帳篷裏的人看著賀夏至從眼前走過，都沒有多想只當她去找李知聿了，可沒過兩分鐘，又親眼看著李知聿走過去。
所有人就這樣齊齊目送他消失。
“搞什麽啊？”陳頌靈魂發問，他不懂，真的。這年頭的人談戀愛都東奔西跑的嗎？
三個小姑娘和三小孩也是一臉懵，餘青葵便熱心接了他的話：“追妻去了。”
估計葉長青半路出去不知道和賀夏至說了什麽耽擱了一會兒，賀夏至沒看見李知聿，也不知道他在哪，便自己找個地方等著人去尋她了。
事實還真是俞青葵猜測的這樣，和葉長青說完話後，賀夏至也不知道李知聿去哪兒了，也懶得先找，便給他打了個電話，找了個舒服的地方坐下“守株待兔”。
她也沒等太久，很快就聽見了腳步聲，隨著腳步聲的是枯枝被踩斷的聲音，賀夏至側目看去，果然是李知聿，她笑了笑拍拍身邊的位置，示意他過來坐。
李知聿一眼就掃到了她手邊的那個禮盒，目光頓了兩秒便移開了，在賀夏至身邊坐下。
白天剛下過雨，空氣中還有潮濕泥土的氣味。李知聿也還是能聞到她身上淡淡的馨香：“你為什麽不去找我？”
“我沒什麽耐心，不喜歡找人，山不來就我…”賀夏至聳聳肩，語氣裏帶了幾分無所謂，“那就算了。”
李知聿心口有些悶，眼睛盯著面前的石頭：“我也不能成為例外？”
賀夏至沈默了，過了好一會兒她才開口說話：“我沒有直接回帳篷，給你打了電話，已經是例外了。”
“而且你出去時應該在帳篷外等著我的。”
出去就不見人了，她才沒那麽多精力去到處找。
“抱歉。”李知聿從褲兜裏掏出了一樣東西，“我先去車上拿東西了。”
結果沒想到看見她和葉長青走了。
賀夏至看去，他的手心裏靜靜躺著一個金色的海棠花發夾，在皎潔的月光下閃著光澤。
她眉眼未動，心底某一處已經不由自主地柔軟地，陷落下去：“為什麽都是海棠花。”
扇子上是，發夾也是。
“大抵是…沒有什麽比海棠花更能表達我對你的情意。”
離他們不遠的一處灌木叢裏，有幾人正鬼鬼祟祟地偷偷張望。
陳頌睜大雙眼：他們在說什麽？
俞青葵緊皺眉頭：都這麽近的距離了還不親嗎？！
江秋滿臉激動：磕到了磕到了，是真的！
孟苓一臉糾結：偷看別人，這樣是不好的呀。
董玥緊張握手：偷窺上司隱私要是被發現會不會被開除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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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冬至：我要有姐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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