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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11[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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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11

【關於秋後算賬】

朱無戒趁著當年的混亂,從老東家那裏盜取了不少神藥奇毒,還給它們通通改了名字,然後搖身一變,變成了一位坐擁科研團隊的大佬,找了個不包郵的地方開山立派。

他效仿魔教之前的做派,為了統禦手下,給部下餵“聖水丹”,每隔一段時間都要服下解藥,若是" 時辰到了藥不到",便會“生不如死做鬼叫 ”。

———但懂行的人都知道,這癥狀和當年的神仙丸一模一樣。

割席割的如此不徹底,對一些人來說,反倒像是含沙射影,暗示和魔教有什麽潛在的關系。一些看不上朱老四但畏懼魔教的人也因此被唬住,以為朱無戒在執行什麽特殊任務。

*

宵琥本來想三招之內取了朱無戒的性命,但誰知朱無戒看到他,立馬就萎了,連反抗的意思都沒有,把流星錘放在一邊,跪在地上不住磕頭。

“少主饒命,少主饒命!小的知錯了!!求少主網開一面啊!您就念在小的這麽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的份上,看在小的上有八十歲老母,下有三歲稚兒,中間還有八房柔弱的妻妾的份上…您都能寬宏大量的和七劍化敵為友了,就發發善心饒了小的一命吧…”

“…”

這一套認慫絲滑小連招,反倒叫宵琥不好一掌拍死他了。

在把朱無戒捆成粽子後,宵琥讓蠶小叢把這些搜到的藥啊毒啊都分類回收了,因為能制成天下奇毒的藥材本身也很稀少昂貴。

蠶小叢對著一大桌子的瓶瓶罐罐,一個頭兩個大,完全不知道如何下手,跟賣萌一樣對宵琥大眼瞪小眼。

“少,少主,屬下不會醫術啊…”

“沒讓你自己研究!魔教的醫師是擺設麽?找他們協助你。”

但蠶小叢很快就有新的問題了。

“可是,少主,化驗毒性也需要消耗很多藥品啊……就算抓兔子試藥,再挨個兒餵解藥,也要用掉不少了……有的藥就剩三顆了,還沒等驗出來,就先給用沒了……”

宵琥正要用晚膳,聞言氣得差點沒把筷子甩他臉上,他為了提攜他,有意多給機會,這家夥腦子卻跟木頭一樣,哪怕他有莎麗一半的機靈……宵琥恨鐵不成鋼的道,“你猜我為什麽留了朱無戒一命?你不會動動腦子啊?!行了,這事不用你了,本少主自己來!你給我一邊學著點!”

*

朱無戒為了活命,簡直是有問必答。

宵琥略微得意的指點蠶小叢道:

“發現了吧?這家夥改名還是有規律的。”

“斷魄散就是去魄散。”

“含笑七步癲實際上是迎風七步倒。”

宵琥每說一句,他身後的蠶小叢就勤勤懇懇的抄記一句。

宵琥隨手從桌子上雜七雜八的一堆裏拿起一個小瓶子,但是等看清上面的名字後,他卻不淡定了。

“銷魂散?難道是黯然銷魂散??這可是天下奇毒之首,一直由我父王親自保管,朱老四,你竟然連這個也偷到了?”

聽見宵琥最後一句的惱怒質問,朱無戒頓時嚇的一激靈:

他被繩子捆著,鼻青臉腫還掉了一顆牙,不顧嘴裏漏風,趕緊解釋起來:“不不不不不,少主,屬下就是有一萬個膽子也不敢去教主的房間偷東西啊,銷魂散其實是…額,就是那種東西…”

“?”

“就,和'春風一度'差不多,就是…能讓女人聽話的…”

宵琥聽懂了,眉宇間頓時浮起三分不屑,七分厭惡:“這麽多年不見,你武功沒漲多少,下三濫的手段倒是長進不少。”

朱無戒只能幹笑“哈哈,哈哈,小的讓少主見笑了…”

宵琥嫌棄的兩指捏起另一個瓶子,瞥了一眼標簽,語氣不減譏諷:“這個莊生曉夢呢?也是你那上不得臺面的藥吧?”

“嘿嘿…不敢欺瞞少主,這個…真是正經的毒藥,是俺老朱蝴蝶鏢的獨家毒藥。”

“……”

略微尷尬的宵琥又拿起一個小瓷罐:

“招魂露…哼,難不成是招魂引?當年本少主回了一趟黑虎崖,應該把所有招魂引都取走了———我說朱無戒,我命你看守達夫人,你倒是好大的膽子,看丟了人質,居然還敢跑我屋子裏偷藥了?”

話語間右掌已經有運功的架勢了。

朱無戒被他的殺氣嚇到,腦門當即“咚咚”的往地上撞,眼淚嘩嘩:“少主明鑒啊!小的用腦袋發誓,這真的不是招魂引!嗚嗚…俺老朱就是個貪生怕死的人,辦砸了差事,怕少主責罰,是萬萬不敢露面啊!!”

“那它是什麽!?”

“它…其實就是夜夜嬌…就是助興的…外用…和招魂引真的一點關系都沒有!”

宵琥打開瓶塞,一股濃烈到近乎刺鼻的花香立馬撲來,這才聞了一下就隱隱有種氣血上湧的感覺,嚇得他連忙把瓶塞按回去了。

雖然香味沒了,但是那種感覺卻隱隱約約還在縈繞,宵琥氣不打一出來,一腳踹在朱無戒心口,怒:“我去你的!這種東西你還改什麽名字?”

這個混賬,偷也就偷了,標簽還改的亂七八糟,連蒙帶猜也猜不到,如何讓人不惱怒。

又過了一柱香的時間,滿桌子的瓶瓶罐罐在朱無戒的交代下終於都有了明確的答案,只差魔教的醫師做最後一步的驗證。

一個黑衣兵過來通報,說外面有四五個番邦人求見少主,希望少主能賜他們神仙丸的解藥,有兩人更是直接聲稱願意唯少主馬首是瞻。

宵琥面上浮上一絲喜色,吩咐手下收拾出一間屋子,再備上泥爐烤肉,滾水香茶。

但是即將跨出門檻後,卻不知道想到了什麽,又折了回來。

指著朱無戒的鼻子又是一頓臭罵:

“朱老四你就是個低級的貨!一天天的凈使一些下三濫的手段!”

??又怎麽了??怎麽又來罵了?

朱無戒霜打的茄子一般,唯唯諾諾,任打任罵,不敢還口。

但他心裏卻劈裏啪啦罵的難聽:是,你個小畜生高風亮節,當年就賠本救對頭,現在倒立起牌坊了。我老朱是下三濫,那下三濫的東西您就別往自己兜裏裝了啊。

【關於夜半出走】

榻上,一對小鴛鴦正在得趣。

莎麗閉著眼睛享受,全身心信任,全程毫無戒備,卻冷不丁感覺到有什麽低於體溫且圓圓的東西被推進來了。

驚得她一個激靈,睜開眼睛,卻見宵琥拿著個瓷盤,埋首認真做著什麽。

莎麗大驚失色,當即就要把他踹開,卻被他鉗住關節轉了個角度,輕松壓下。

他額頭已有薄汗,眼睛卻亮的嚇人,見她表情驚恐,還笑道:“是院子裏摘的青杏,我們玩點特別的,你肯定喜歡……”

“!!!!”

進去了…進到很裏面了…圓的…好幾個…還沒有著力點……

電光火石間,莎麗的腦海閃過一系列大字:

知名女星,保齡球,富豪,玩樂,深夜就醫,玩具,小情侶,好奇,急診,發炎,盆底穿孔,腐爛,手術…



都特麽是血淋淋的社死例子!!!!!

莎麗當即就急出眼淚了。

旖旎的氣氛中,她卻又急又氣,一掌打向宵琥。

宵琥還以為她是在害羞,正想接了這招,再調笑兩句,卻沒想到莎麗這一掌用了七八層的內力,饒是宵琥武功高強,也被打得措手不及,仰面滾落下去。

這還沒完,正當他摔在地上不明所以不知所措——簡而言之,十分懵逼的時候,莎麗紅著眼睛,又對著他的胸口狠狠踹了一腳,再抄起床頭不大不小的花瓶,沖他的頭就砸了下去。

一頭碎片一頭水,額角也破了。

宵琥真的傻了…他被打了倒是不稀罕,流血受傷了也不稀罕,但他確確實實是有生以來第一次光著被人從床上暴打到地上。

這遠遠突破了他的心理底線,過了好一會兒都回不過神。

為什麽啊…莎麗一向很愛玩不是麽,他還以為她會喜歡…但是,不喜歡也不至於反應這麽大吧,真是往死裏打啊,他都破相了……

然後就見始作俑者抱著被子和枕頭,像個被迫失i身的小媳婦一樣,委屈大哭:

“你特麽當我是季拋的啊?你個變態!王八蛋!下流!腦子有病!歪魔邪道!陰暗齷齪!不是太監勝似太監…嗚嗚嗚你為什麽這麽做…”

宵琥看她哭的那麽厲害,倒是反應過來了,趕快愧疚的靠過去,"對不起,是我把你弄疼了嗎?都是我不好…"

對,沒準是因為疼痛才突然發狂的。

那幾顆未熟的杏子,雖說洗過了,但也難免會有杏蒂和毛刺之類的東西沒註意到…

莎麗手腳亂打,不許他靠近,又是生氣又是傷心:“滾!!用你假好心!!你竟敢這麽對我,你是不是想毀了我?嗚嗚嗚我當初就不該來…”

宵琥以為他真的把人弄傷了,也顧不得被指甲撓在臉上了,語氣也有點著急,“真的很疼嗎?我先幫你…”

“滾啊!!!”莎麗對著他咆哮,把枕頭從懷裏抽出來,劈頭蓋臉的對他一下接著一下的砸:“滾遠點!!聽不懂?!快滾——”

宵琥滾了,但沒完全滾,也不敢吭聲,撿起衣服披上,默默的去房間斜對角的椅子坐著,盡量不礙她的眼。

過了一會兒,那邊不哭了,用被子把自己的腿遮住,看樣子正在自己試著往外取。

小美人像個自己給自己舔毛的小貓,紅著臉嗯嗯的哼唧了好一會兒,折騰半天,又滿身是汗的坐起來,崩潰的帶著哭腔,再次對他發火:“他媽的,死了算了,我這就回百草谷然後從天子山上跳下來!”一邊哭罵一邊手邊有什麽對他扔什麽,

“反正粉身碎骨渾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間。”

宵琥被砸的狼狽,但聽她說的那麽嚴重,這會兒也顧不得了,閃避著過來,看準機會抓住胳膊把人按倒,“你是疼還是怎麽了?總得說明白吧?”

莎麗小臉紅撲撲,寧死不屈一般把頭扭過去,一聲不吭,不理他。

“說話!不說我就打暈你然後叫大夫。”

莎麗被他板過臉只能看他,忍氣吞聲半天,眼角也凝出了新的淚花,終於破罐子破摔的道:“有一顆到很裏面了啊!怎麽都拿不出來———我不要叫大夫,與其社死我還不如真死了QAQ”

“…………”

*

取是取出來了,全程也就一秒的事兒。

吸星大法,魔教奇門武功之一,三丈之內,可將人和物體用內力牢牢吸於手掌之上。

就像當年的磁鐵陣吸引寶劍一樣,宵琥曾經用這招奪過馬下小兵的弓箭,救過即將墜崖的五行忍者,也救過即將被爆炸波及的宮主,而原著裏的少主,更是在起了殺心後直接把朱無戒吸出了腦溢血。

但莎麗滿腦子都是被壞事傳千裏的悲慘。

於是,忘了。

對上莎麗淚眼朦朧還有點驚訝尷尬的臉,宵琥的頭頂卻如烏雲密布。

幾條指甲的紅印在他面頰微微浮起,額角傷口的血跡還沒幹涸,胸口也被她那一腳踹得隱隱作痛,絕對青了。

愉快的夜晚沒了,她什麽事都沒有,他卻被打成這樣!

憑什麽啊?這公平嗎?

想想家裏家外都是他打理,教務處理完,回來還做家務,洗碗擦桌子都是他,平常對她那麽體貼,對她那麽好,不過是不打招呼玩個忄青i趣罷了,竟然這麽對他!

七八層內力啊,換個人都能當場打死了。

耳邊不適宜的響起大奔對她耍寶的叫嚷:“謀殺親夫啦!謀殺親夫啦!!”

他媽的,可不就是麽?

宵琥頓時覺得自己委屈得不能再委屈。

再偷偷瞥一眼那邊,莎麗卻是連一點道歉的意思都沒有,悶頭飛快穿衣服,穿好後看也不看他,反而打開櫃子拿出了一塊包袱皮————

宵琥心態頓時崩了。

打完他,她還委屈上了,她還要跑。

回百草谷的話還音猶在耳。

怔了兩秒後,他幹脆先下手為強,搶在她前面摔門跑了。

從屋門到院門還有一段距離,宵琥特意沒走太快,但是直到他踏出門檻,她也沒問他這麽晚了去哪兒。

臥槽啊!

一顆心捧給她,付出這麽多,看他跑出去攔都不攔他一下———哪怕做個樣子呢!

她對他到底有沒有一點感情啊?

越想越破防,

她還是人嗎?良心叫狗啃了吧!!

宵琥忍著情緒,騎著馬,直接一口氣跑到他當年練武之餘,用來懷念莎麗的那個有蘆葦和野鴨子的小湖泊邊上。

確認周圍沒人了,手下也沒跟上來,然後才放心的情緒爆發,在湖邊哭得不能自己。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宵琥坐在湖邊吹著夜風發呆,冷不丁看見漆黑的夜空炸開一朵藍色的四角煙花。

———哦,是他之前拿給莎麗的,讓她有急事找他便放這個信ii號彈。

從距離來看,不是黑虎崖,應該更近,所以莎麗是出來找他了。

但宵琥沒有動,依舊百無聊賴的拔著蘆葦桿。

他的臉傷成這樣,一時半會兒是好不了,任誰一看都知道他堂堂少主被自己女人打了,怎麽也得有個臺階下。

大概又過了半個時辰,又一朵藍色四角煙花在夜幕炸開,這回是另一個方位。

哼,當初不攔,現在晚了,

找吧,急去吧,反正他就待在這裏,能不能找到就看命運了。

然而,直到一個時辰後,宵琥都沒看見第三顆信號i彈。

???

她回去了?

他的心一下子揪緊了。

胡思亂想了一會兒,又是擔心莎麗把他“失蹤”的消息捅出去,讓魔教上下所有人都出來找他——這就更丟人了。也擔心莎麗找不到他人,誤會他不想見她,收拾行李真去了百草谷住上個一年半載———同樣丟人,而且還丟到達墨眼前了。

這…反正也不可能像個女人一樣一直躲下去,反正早年圍殺七劍的時候他也不小心打傷過她,就當是報應,就當是一報還一報了。

宵琥糾結了許久,終於翻身上馬,準備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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