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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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46
46.
任豐年的病不好治，就算轉到省會城市的大醫院，治療希望也渺茫。任傑還沒說要不要繼續治，任豐年就把他們兄弟兩個叫到跟前，一邊認錯，一邊拐著彎地表達自己想要繼續治療，還想要活久一點，抱個孫子。
絨絨在旁邊不解地問：“阿爺，我難道不是你的的孫孫嗎？”
任豐年剛要說話，就被任傑一個眼神給嚇回去。
任傑對麥冬說：“辛苦你先幫我把絨絨帶出去，我們兄弟倆和這個老不死的說點事兒。”
任豐年想要破口大罵，自己卻連喘口氣都費勁。
真是一個個都盼著他去死。這世上還有沒有天理王法了？
繼續治療下去，醫藥費就成了家裏的一座大山。
這就是個無底洞。
任傑雖然是個已經獨立了的成年男性，工作能力優異，薪資也可觀，可他一個人要養一個公司和一個領養來的小孩。而小魚呢，還是個讀書仔，兜裏的幾個錢都是省吃儉用存起來的。
兄弟兩個的日子都不好過。
任豐年看這兄弟兩個的意思，當即發火：“我養你們這麽多年，把你們從一根筷子長養到這麽大。現在你們一個個的都成年了，就打算把你們的老子丟了不管了是嗎？”
任傑沈著臉沒說話，小魚笑嘻嘻地打著哈哈混過去。
醫院大門口，任傑抽了根煙。他最近抽煙抽得特別狠。
“阿爸的事兒，我和麥冬商量過，你別管了。”任傑說。
小魚從任傑兜裏掏出一盒煙，抽了一根煙，用他哥的打火機點上，熟練地抽了一口：“你們是不是都覺得，我特別不能扛事兒。”
任傑詫異地看他：“沒這個想法，我們都是為了你考慮。哎，不是，你什麽時候學會的抽煙？麥冬知道嗎？”
小魚抖了抖香煙的灰，無奈地說：“男人嘛，該學會的壞習慣，遲早都得學會。”
任傑挑了下眉毛，好奇問：“你就學會一個抽煙的壞習慣？”
小魚把煙盒重新塞回他哥兜裏：“那可不止，多了去了。”
“麥冬知道不？”任傑問。
“不知道，”小魚抽了兩口煙，就把煙頭丟地上，踩了一腳，碾滅掉，他笑了下，“我哪兒敢讓他知道，我在他面前跟沒長大的孩子一樣。就這樣，他還是對我設防，也不敢真的全心全意地愛我，我就仗著他心疼我的那點勁兒，把我和他在一起的日子過下去。他要是知道了，指不定哪天就跟我提分手。”
任傑又氣又好笑地說：“我還以為你成天裝可愛，意識不到自己幼稚的這一點。”
小魚說：“沒辦法，誰讓他就喜歡這樣的，我一旦強勢一點，他就往後退，我進一步他就退兩步，有時候我真怕了他。我怕我把我的心剖給他看，他就嚇到躲起來，再也不見我了。”
任傑說：“你學點好的，別學你哥我，你好好對麥冬，他吃的苦夠多了，你別讓他吃苦。”
小魚一臉“你在說什麽喪氣話”的鄙夷表情，他好奇問他哥：“你以前跟麥冬發展到哪個地步了？”
一直在讀書，且跟麥冬交往後都沒見過幾面的任傑：“……你問這個問題稍微有點沒邊界，過分了啊。”
小魚嘚瑟：“我就知道，麥冬壓根不喜歡你，他根本不喜歡被你抱。”
任傑踢了小魚一腳，瞧不上自己弟弟這個嘚瑟的勁兒。任傑以前壓根沒敢在麥冬面前透露出一點兒那方面的想法，兩個人年紀都小，連牽手都會臉紅。
這麽多年過去，他對麥冬的感情是變了，再也找不到以前心動的感覺。他希望小魚能夠好好對麥冬，畢竟他們一家欠了麥冬太多太多。
年一過完，小魚和麥冬就乘坐火車回了租房的城市。絨絨被他倆一塊兒帶走，任傑留在老家，一邊線上辦公一邊照顧任豐年。
任豐年偷偷借過別人的手機給琳琳打電話，結果琳琳沒來看他。沒過幾天，他連琳琳的電話都打不通了。
任傑從護士那兒聽說這件事，也就冷笑著看了一眼任豐年。到這時候，任豐年還想著外人。也就他們任家窮，家裏沒幾個錢，要不任豐年得把家底都給外人，讓他和小魚兄弟倆露宿街頭。
火車上，小魚讓麥冬坐窗邊，他挨著麥冬坐，讓絨絨坐在兩個人的對面。
絨絨一個人特無聊，拿了個垂耳兔娃娃放在自己座位旁邊，給娃娃布菜，把三明治放到娃娃面前，鼓著腮幫子說讓娃娃吃菜菜。
麥冬累，昨晚陪著小魚胡鬧了一宿，到很晚他才被小魚放過，脖子上現在都是痕跡。小魚給他圍了圍巾。火車裏的溫度很高，麥冬害臊，也不肯把圍巾扯下來。
“把圍巾解開吧，我幫你擋著，別人看不見的。”小魚去松了松麥冬脖子上的圍巾，麥冬紅著臉不肯，拽住小魚的手，讓他不要動圍巾。
“還不是你，你明明知道今天要坐車，昨晚上還——”麥冬看了看周圍的人，把後面要說的話又咽了回去。
小魚不顧麥冬的反駁，把圍巾取下來，藏到自己身後：“沒忍住嘛，誰讓你昨晚上主動親我了。”
麥冬臉朝著窗外，不理小魚。
絨絨正在給隔壁座的女生表演，他兩只手在腦袋上比劃出兔子耳朵的形狀，嘴裏唱著“我頭上長犄角，身後有尾巴”，嘴巴嘟起來，超級可愛。絨絨長得可愛，白白凈凈的樣子像一塊甜美的軟年糕，周圍的乘客都很喜歡他。每次唱歌之前，他都要問一遍人家，自己能不能小聲唱歌，得到允許後，他才小聲地唱。
他唱一會兒就要看一眼麥冬。因為麥冬閉著眼睛，正靠在小魚身上睡覺。
絨絨抱著討來的糖果和餅幹，一股腦地全塞到麥冬面前的桌子上。
小魚要去拿糖吃，絨絨就打小魚的手：“不準吃。”
“為什麽？”
“這是絨絨唱歌換來的零食，要給麥麥吃的。”絨絨說。
“麥麥吃不下，他昨晚吃了小魚，現在什麽都不想吃。”小魚說。
“麥麥把你吃了？”絨絨天真地問。
小魚點頭。逗小孩兒就是好玩。小孩兒不玩那就可惜了。
“那你是從哪裏出來的？變成粑粑回來的嗎？”絨絨一臉嫌棄地問。
小魚無語：“……”
裝睡的麥冬笑得渾身發抖。
窗外的陽光輕柔，小魚很克制地攬著麥冬的肩膀。麥冬用腦袋去撞小魚的肩膀，小魚將嘴靠過去，撅起來，等著麥冬撞過來的時候親他。
“不親。”麥冬拒絕。
小魚捏了一綹麥冬的頭發拿在手裏玩：“行，知道你害羞，我們回家再親。”
一個月後，小魚已經在忙畢業的事情，實習的工作也忙，他打算實習到九月份，到下一學年開學再走。麥冬進了SK雜志，對接一個當紅的一線明星的拍攝工作。
麥冬住了宿舍，一個星期才回家一次。絨絨還是由他倆照顧。
言許的婚事推遲了，過了年才辦。
麥冬帶著小魚去吃了個飯，小魚摳門，當著言許的面和麥冬商量：“份子錢要不別隨這麽多，從份子錢裏再拿三百出來唄，今天的晚餐咱們吃點好的。反正師兄平常沒少吃我的雞腿，就當這三百是補給我的營養費了。”
言許穿著新郎服，走過來，咳嗽兩聲：“真是不好意思啊，平常我吃得太多，讓我親愛的的小師弟都開始在背後蛐蛐我了。”
小魚攬著麥冬的肩膀，說：“你看他都知道自己做師兄不咋地，不如咱們再多扣兩百回來。”
麥冬說：“就你這德行，你師兄沒少為你頭疼，我還得給人家多加點錢。”
言許讚許地說：“就是就是。”
吃過飯，兩個人惦記著上小學的絨絨，也就早早地走了。回去的路，小魚牽著麥冬的手走在路邊。小魚用影子去黏著麥冬的影子：“可惜明天又要和你分開，我不想你去住宿舍，我還是希望每天回來都能看到你。”
麥冬晃了晃小魚牽著他的手：“你學校是不是距離我雜志社不遠？”
“是啊。”小魚說。
麥冬從兜裏拿出一串鑰匙：“我剛租好的房子。這是我一個離職的同事轉租給我的，前三個月的房租特別便宜，因為是要給你的驚喜，所以我沒和你說就擅自做決定租下來了。”
小魚驚訝地抱起麥冬轉圈。路燈像是漫漶的洪水，讓喜悅都有了實質，令人心上沈甸甸的開心情緒漸漸地讓他倆只看得見彼此。
“我特別舍不得你，我一點都不希望你搬出去住宿舍。你搬出去的第一個晚上，我就失眠了，但是怕你覺得為難，我都不敢和你說。我到現在也沒習慣睡覺的時候沒有你。”小魚說。
麥冬雙手搭在小魚的肩膀上，任由小魚抱著他興奮地轉圈。他這段時間確實是太忽視小魚的情緒了。周末每次見面，小魚都說很多的話，表現得特別開心的樣子。
他總認為小魚能夠適應得特別好。
直到絨絨和他說，魚魚每天早上都特別早醒，晚上也睡不著，他才後知後覺，小魚為了讓他安心，一直在扮演著“沒事”。
小魚那麽依賴他，那麽喜歡他，怎麽可能會這麽快就習慣沒有他在身邊的日子？
就連他自己，也總是不能習慣。
他喜歡小魚的擁抱，喜歡小魚的觸碰，喜歡小魚的親吻，這些愛人的親昵，讓麥冬留戀。
“等這個周末，你和絨絨都放假了，我們再搬家。否則絨絨會覺得我們不在乎他，搬家也不告訴他。”麥冬說。
小魚開心地點頭：“恩吶，都聽我們寶貝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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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豐年的病不好治，就算轉到省會城市的大醫院，治療希望也渺茫。任傑還沒說要不要繼續治，任豐年就把他們兄弟兩個叫到跟前，一邊認錯，一邊拐著彎地表達自己想要繼續治療，還想要活久一點，抱個孫子。
絨絨在旁邊不解地問：“阿爺，我難道不是你的的孫孫嗎？”
任豐年剛要說話，就被任傑一個眼神給嚇回去。
任傑對麥冬說：“辛苦你先幫我把絨絨帶出去，我們兄弟倆和這個老不死的說點事兒。”
任豐年想要破口大罵，自己卻連喘口氣都費勁。
真是一個個都盼著他去死。這世上還有沒有天理王法了？
繼續治療下去，醫藥費就成了家裏的一座大山。
這就是個無底洞。
任傑雖然是個已經獨立了的成年男性，工作能力優異，薪資也可觀，可他一個人要養一個公司和一個領養來的小孩。而小魚呢，還是個讀書仔，兜裏的幾個錢都是省吃儉用存起來的。
兄弟兩個的日子都不好過。
任豐年看這兄弟兩個的意思，當即發火：“我養你們這麽多年，把你們從一根筷子長養到這麽大。現在你們一個個的都成年了，就打算把你們的老子丟了不管了是嗎？”
任傑沈著臉沒說話，小魚笑嘻嘻地打著哈哈混過去。
醫院大門口，任傑抽了根煙。他最近抽煙抽得特別狠。
“阿爸的事兒，我和麥冬商量過，你別管了。”任傑說。
小魚從任傑兜裏掏出一盒煙，抽了一根煙，用他哥的打火機點上，熟練地抽了一口：“你們是不是都覺得，我特別不能扛事兒。”
任傑詫異地看他：“沒這個想法，我們都是為了你考慮。哎，不是，你什麽時候學會的抽煙？麥冬知道嗎？”
小魚抖了抖香煙的灰，無奈地說：“男人嘛，該學會的壞習慣，遲早都得學會。”
任傑挑了下眉毛，好奇問：“你就學會一個抽煙的壞習慣？”
小魚把煙盒重新塞回他哥兜裏：“那可不止，多了去了。”
“麥冬知道不？”任傑問。
“不知道，”小魚抽了兩口煙，就把煙頭丟地上，踩了一腳，碾滅掉，他笑了下，“我哪兒敢讓他知道，我在他面前跟沒長大的孩子一樣。就這樣，他還是對我設防，也不敢真的全心全意地愛我，我就仗著他心疼我的那點勁兒，把我和他在一起的日子過下去。他要是知道了，指不定哪天就跟我提分手。”
任傑又氣又好笑地說：“我還以為你成天裝可愛，意識不到自己幼稚的這一點。”
小魚說：“沒辦法，誰讓他就喜歡這樣的，我一旦強勢一點，他就往後退，我進一步他就退兩步，有時候我真怕了他。我怕我把我的心剖給他看，他就嚇到躲起來，再也不見我了。”
任傑說：“你學點好的，別學你哥我，你好好對麥冬，他吃的苦夠多了，你別讓他吃苦。”
小魚一臉“你在說什麽喪氣話”的鄙夷表情，他好奇問他哥：“你以前跟麥冬發展到哪個地步了？”
一直在讀書，且跟麥冬交往後都沒見過幾面的任傑：“……你問這個問題稍微有點沒邊界，過分了啊。”
小魚嘚瑟：“我就知道，麥冬壓根不喜歡你，他根本不喜歡被你抱。”
任傑踢了小魚一腳，瞧不上自己弟弟這個嘚瑟的勁兒。任傑以前壓根沒敢在麥冬面前透露出一點兒那方面的想法，兩個人年紀都小，連牽手都會臉紅。
這麽多年過去，他對麥冬的感情是變了，再也找不到以前心動的感覺。他希望小魚能夠好好對麥冬，畢竟他們一家欠了麥冬太多太多。
年一過完，小魚和麥冬就乘坐火車回了租房的城市。絨絨被他倆一塊兒帶走，任傑留在老家，一邊線上辦公一邊照顧任豐年。
任豐年偷偷借過別人的手機給琳琳打電話，結果琳琳沒來看他。沒過幾天，他連琳琳的電話都打不通了。
任傑從護士那兒聽說這件事，也就冷笑著看了一眼任豐年。到這時候，任豐年還想著外人。也就他們任家窮，家裏沒幾個錢，要不任豐年得把家底都給外人，讓他和小魚兄弟倆露宿街頭。
火車上，小魚讓麥冬坐窗邊，他挨著麥冬坐，讓絨絨坐在兩個人的對面。
絨絨一個人特無聊，拿了個垂耳兔娃娃放在自己座位旁邊，給娃娃布菜，把三明治放到娃娃面前，鼓著腮幫子說讓娃娃吃菜菜。
麥冬累，昨晚陪著小魚胡鬧了一宿，到很晚他才被小魚放過，脖子上現在都是痕跡。小魚給他圍了圍巾。火車裏的溫度很高，麥冬害臊，也不肯把圍巾扯下來。
“把圍巾解開吧，我幫你擋著，別人看不見的。”小魚去松了松麥冬脖子上的圍巾，麥冬紅著臉不肯，拽住小魚的手，讓他不要動圍巾。
“還不是你，你明明知道今天要坐車，昨晚上還——”麥冬看了看周圍的人，把後面要說的話又咽了回去。
小魚不顧麥冬的反駁，把圍巾取下來，藏到自己身後：“沒忍住嘛，誰讓你昨晚上主動親我了。”
麥冬臉朝著窗外，不理小魚。
絨絨正在給隔壁座的女生表演，他兩只手在腦袋上比劃出兔子耳朵的形狀，嘴裏唱著“我頭上長犄角，身後有尾巴”，嘴巴嘟起來，超級可愛。絨絨長得可愛，白白凈凈的樣子像一塊甜美的軟年糕，周圍的乘客都很喜歡他。每次唱歌之前，他都要問一遍人家，自己能不能小聲唱歌，得到允許後，他才小聲地唱。
他唱一會兒就要看一眼麥冬。因為麥冬閉著眼睛，正靠在小魚身上睡覺。
絨絨抱著討來的糖果和餅幹，一股腦地全塞到麥冬面前的桌子上。
小魚要去拿糖吃，絨絨就打小魚的手：“不準吃。”
“為什麽？”
“這是絨絨唱歌換來的零食，要給麥麥吃的。”絨絨說。
“麥麥吃不下，他昨晚吃了小魚，現在什麽都不想吃。”小魚說。
“麥麥把你吃了？”絨絨天真地問。
小魚點頭。逗小孩兒就是好玩。小孩兒不玩那就可惜了。
“那你是從哪裏出來的？變成粑粑回來的嗎？”絨絨一臉嫌棄地問。
小魚無語：“……”
裝睡的麥冬笑得渾身發抖。
窗外的陽光輕柔，小魚很克制地攬著麥冬的肩膀。麥冬用腦袋去撞小魚的肩膀，小魚將嘴靠過去，撅起來，等著麥冬撞過來的時候親他。
“不親。”麥冬拒絕。
小魚捏了一綹麥冬的頭發拿在手裏玩：“行，知道你害羞，我們回家再親。”
一個月後，小魚已經在忙畢業的事情，實習的工作也忙，他打算實習到九月份，到下一學年開學再走。麥冬進了SK雜志，對接一個當紅的一線明星的拍攝工作。
麥冬住了宿舍，一個星期才回家一次。絨絨還是由他倆照顧。
言許的婚事推遲了，過了年才辦。
麥冬帶著小魚去吃了個飯，小魚摳門，當著言許的面和麥冬商量：“份子錢要不別隨這麽多，從份子錢裏再拿三百出來唄，今天的晚餐咱們吃點好的。反正師兄平常沒少吃我的雞腿，就當這三百是補給我的營養費了。”
言許穿著新郎服，走過來，咳嗽兩聲：“真是不好意思啊，平常我吃得太多，讓我親愛的的小師弟都開始在背後蛐蛐我了。”
小魚攬著麥冬的肩膀，說：“你看他都知道自己做師兄不咋地，不如咱們再多扣兩百回來。”
麥冬說：“就你這德行，你師兄沒少為你頭疼，我還得給人家多加點錢。”
言許讚許地說：“就是就是。”
吃過飯，兩個人惦記著上小學的絨絨，也就早早地走了。回去的路，小魚牽著麥冬的手走在路邊。小魚用影子去黏著麥冬的影子：“可惜明天又要和你分開，我不想你去住宿舍，我還是希望每天回來都能看到你。”
麥冬晃了晃小魚牽著他的手：“你學校是不是距離我雜志社不遠？”
“是啊。”小魚說。
麥冬從兜裏拿出一串鑰匙：“我剛租好的房子。這是我一個離職的同事轉租給我的，前三個月的房租特別便宜，因為是要給你的驚喜，所以我沒和你說就擅自做決定租下來了。”
小魚驚訝地抱起麥冬轉圈。路燈像是漫漶的洪水，讓喜悅都有了實質，令人心上沈甸甸的開心情緒漸漸地讓他倆只看得見彼此。
“我特別舍不得你，我一點都不希望你搬出去住宿舍。你搬出去的第一個晚上，我就失眠了，但是怕你覺得為難，我都不敢和你說。我到現在也沒習慣睡覺的時候沒有你。”小魚說。
麥冬雙手搭在小魚的肩膀上，任由小魚抱著他興奮地轉圈。他這段時間確實是太忽視小魚的情緒了。周末每次見面，小魚都說很多的話，表現得特別開心的樣子。
他總認為小魚能夠適應得特別好。
直到絨絨和他說，魚魚每天早上都特別早醒，晚上也睡不著，他才後知後覺，小魚為了讓他安心，一直在扮演著“沒事”。
小魚那麽依賴他，那麽喜歡他，怎麽可能會這麽快就習慣沒有他在身邊的日子？
就連他自己，也總是不能習慣。
他喜歡小魚的擁抱，喜歡小魚的觸碰，喜歡小魚的親吻，這些愛人的親昵，讓麥冬留戀。
“等這個周末，你和絨絨都放假了，我們再搬家。否則絨絨會覺得我們不在乎他，搬家也不告訴他。”麥冬說。
小魚開心地點頭：“恩吶，都聽我們寶貝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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