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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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37
37.
晚上小魚回到家，任豐年跟琳琳吵了一架，過後任豐年來找他，說是今晚要在他這兒睡覺。
小魚堵門說：“我不同意，你有房子還被外人趕出來，你丟不丟人？”
任豐年支支吾吾，扭頭看一眼在屋子裏調電視臺的琳琳，他臉上還有幾道抓痕。蘇小南帶著兩個朋友回來，在客廳裏喝酒劃拳抽煙，任豐年屁都不敢放一個。
他三五不時就來找小魚幫他煮飯打掃衛生，因為在琳琳和蘇小南面前受了氣，就找小魚麻煩，在小魚面前甩冷臉子。
任豐年逞能道：“這房子是我住的，我住的房子我想怎麽安排你管得著嗎？”
小魚諷道：“你的房子也是我交的房租。”
“你交的房租怎麽了？兒子給老子交房租，那不是天經地義？我養你這麽多年，你給我交點房租就能耐你了？”任豐年推開小魚，闖進小魚和麥冬的房子，推開在沙發上窩著看動畫片的三爺爺，一屁股坐到沙發正中央。
小魚門都沒關，打算把任豐年給請出去。他是真的想再去租個距離這兒遠一點的房子，至少以後任豐年的事兒最好都不要再來挨著他。
桌上的水果盤，擺好的小貓釣魚瓊脂掛件，以及沙發上毛茸茸的小魚圖案毛毯，都被任豐年給用了。
小魚拉了任豐年一把，任豐年不起來。
小魚無奈說：“今晚麥冬要晚點回來，你要是想要在我家住一晚，今晚上你就只能睡客廳。麥冬回來的時候，你也不能說他。”
任豐年掰了瓣橘子丟嘴裏，懶洋洋地看小魚：“什麽你家我家，兒子的家不就是老子的家，你只要是我兒子一天，你身上的一切都是我的。別學著你哥到處跑，我看你和你哥都是讀書把腦殼給讀壞了，有錢也不知道給親爸花，只知道便宜外人。”
任豐年骨子裏就是個爛人，小魚已經不想再試圖和他講道理。
他抽掉任豐年坐著的毯子，拿到衛生間用洗衣液洗了兩遍，到陽臺用細細的藍色舊衣架晾好。麥冬的衣服是昨天下午洗的，已經幹了。
任豐年在冰箱裏翻找，把小魚和麥冬一個星期前買回來沒有喝掉的啤酒拿出來。他一邊看電視，一邊喝酒，還叫小魚去買盤椒鹽花生米回來，活生生的就是一個老皇帝的做派。
小魚把陽臺的門一關，拿了包煙在陽臺抽。他怕麥冬回來聞到煙味，麥冬不喜歡煙的味道。可是阿爸來家裏這件事讓小魚的心氣很糟糕。
他想念麥冬，也是此時此刻，他才真切地明白，只有麥冬在的地方才是小魚的家。
小魚給麥冬打了個電話，電話一直沒有打通。
麥冬估計在和他心裏一直很崇拜的季先生吃飯，只怕是手機也關機了。
其實給麥冬打電話並不能改變什麽，就算麥冬現在立即回到家，阿爸也還是會賴在他們兩個的家裏，如果他把阿爸強勢趕走，第二天阿爸就能做出更過分的事情來，如果阿爸再欠誰幾十萬，這錢最後也是落到他和他哥頭上。
他逃不開這個家，麥冬如果一直不放開他的手，那麥冬也逃不開。
煙的味道實在不好。
沒過幾分鐘，麥冬就打來電話，小魚接起來，麥冬的聲音還是和以前一樣好聽。溫柔的麥冬總能驅趕小魚心中所有的不安，像是掃除霧霾的溫暖陽光，無數粒子散去，心情漸漸變得明朗起來。
“給我打電話幹什麽？”麥冬語氣裏隱有抱怨。
但這種抱怨並沒有帶著負面的情緒，反倒是有種撒嬌的意味。
小魚瞧著不遠處的江景，手靠在陽臺欄桿上：“就想你了唄，你什麽時候回來？”
麥冬說：“我剛和季老師見上面，可能兩個小時後吧。”
小魚說：“那你晚上回來的時候給我帶份河粉，就是小區對面那個小廣場上經常出現的那家的河粉，我要加辣的。”
麥冬連忙說：“行行行，知道了。”
麥冬就要掛電話，小魚說：“阿爸來家裏了，晚上他要在客廳睡一覺。”
麥冬說：“你的房子你做主就好。”
這句話好像一下子就把小魚和麥冬的關系給分開來。
小魚說：“房子不是我一個人的，麥冬，我們是戀人，雖然房租是我交的，但房子是我們兩個人住，如果你不想讓阿爸住進來——”
麥冬打斷小魚的話：“我沒有不想讓他住，我知道你阿爸是什麽性格，我不會不高興，你也不用和我解釋這麽多。”
麥冬的語氣很輕快：“我和你還有你阿爸生活這麽多年，我肯定是了解你的呀，小崽你做什麽決定，我都支持。晚上別吃太多，等著我給你帶河粉。”
掛斷電話後，小魚抖了抖煙灰。他的日子過得稀碎，好像再怎麽掙紮也沒有辦法擺脫掉現存的困局。他明白自己人生的困境不僅僅是因為阿爸。
身邊的同學，就算是績點比他差，經歷不如他的，也都申請了交換資格去了國外知名大學，還有的也已經有了不少重點科研項目，選好了研究生導師。
如果不是師兄一直勸他申請保研，小魚是真的不想再繼續讀書。他需要錢來改變他眼下的困境，他迫切地想要帶麥冬到新的地方，他想要擺脫阿爸，想要擺脫哥，想要擺脫孫文傑，擺脫過去的一切。
讓麥冬不再去想那些年紀、閱歷和什麽同性戀愛的弊端。
人生稀碎的小苦楚，匯聚成了生活的大山，壓得人喘不過氣來，好像呼吸之間，都是血淚。
晚上麥冬回到家，用鑰匙開門。他已經做好面對任豐年的叨叨了，推開門卻只見奔著他來的三爺爺，小魚在沙發上蜷縮著睡著了。
麥冬只開了一盞閱讀燈，他踩著軟底的拖鞋，拍了拍小魚的肩膀，叫他醒來。
小魚睜開眼睛，雙手把麥冬抱到自己的懷裏，用下巴去蹭麥冬的腦袋：“麥冬呀，我好累，你給我抱抱，就抱一會兒。”
麥冬安靜地待在小魚的懷抱裏，裝河粉的塑料袋還在他手上拎著，河粉鹹香的味道勾著小魚的食欲。
“唔，我聞到河粉的味道了。”小魚說。
麥冬說：“給你買了一份，現在要吃嗎？”
小魚咽了口口水：“再抱一會兒，抱完再吃。”
麥冬失笑，在小魚的懷裏找了個舒服的位置，把河粉放在桌上，自己脫掉外面的風衣，裹進小魚的毯子裏，和小魚一起擠在一張小沙發上。
小魚從麥冬的身後抱住他：“你身上有香水味，是誰的？”
麥冬吻了吻袖子和手臂：“有嗎？我沒有聞到。”
小魚說：“味道很淡。”
“那可能是季長君身上的，他有噴香水。”
“你和他吃飯後感覺怎麽樣？”
“不錯，他和以前相比變了很多，怎麽說呢，他和以前相比完全是兩個人一樣。他的談吐都和電視裏那些上流人士差不多，和以前那個帶我漫山遍野跑著攝影取景的人完全不同。”麥冬興奮地說。
說這些話的麥冬，眼睛裏都跟閃著星星似的漂亮。
麥冬愛攝影，他的拍照構圖都很有靈性，學起攝影來也特別快。季長君早期是以攝影出名的，他自然能夠看出麥冬的天賦。
“那你覺得他怎麽樣？”小魚問。
“他人很好。”麥冬說。
“是嗎？人有多好？有我好嗎？你喜歡他嗎？還想和他繼續吃飯嗎？”小魚的話越說越酸。
饒是遲鈍的麥冬也察覺出不對勁來了。
“你不用吃他的醋，我只喜歡小魚，最喜歡我的小魚。”麥冬吻了小魚的下唇。
兩個人在床上親了一會兒，很快小魚就有了反應。
麥冬想要幫小魚冷靜下來，小魚卻說不用，固執地抱著他：“你怎麽不問我，我阿爸去哪兒了。”
“你做的決定一直很周全，我知道你會把你阿爸安置好，也知道你會顧忌我的感受。”麥冬說，“我不問，因為和你擁抱比這件事要重要得多。”
麥冬的話很溫柔，麥冬一直是個溫柔的人，譬如總能細心地註意到小魚的衣服過了季節，給他準備新的合適的衣服，給家裏布置一些既溫馨又實用的小裝飾品。
麥冬總是會顧忌身邊人的感受，因為小魚提到阿爸的事兒會不開心，麥冬便總不提起。
“我給了他錢，送他去住酒店了。我給他租的房子，他寧願讓給外人住著，也不去搶。”小魚說，“我不知道他是怎麽想的，為什麽總覺得外人比我和哥對他會更好。他的心寧願偏著外人，也不肯偏著我們。”
“有些事情是沒有道理的，”麥冬雙手揪著小魚的睡衣，扯了扯，把冰冷的雙手塞到小魚的肚子上取暖，他狡黠地笑了下，說，“如果這個世界是非對錯都能算得明明白白，那這就不是生活了。有些事情扯不清楚。就像我一直在照顧你，咱村裏不也有人說我蠢，這麽多年裏，我從偏著你哥到偏著你，這些七零八碎的事兒，誰又能說得清楚？”
小魚固執地說：“不能這麽類比，你和阿爸不一樣。我和蘇小南還有他媽也不一樣。”
“是是是，你是我最愛的小崽嘛。”麥冬哄著說。
麥冬其實只是開個玩笑，很多事情他自己都沒怎麽活明白，他又能怎麽和小魚說？
小魚卻很認真地說：“我和他們不一樣，我會一直陪在你身邊，永遠愛你忠於你。”
“我相信你。”麥冬有點困了，他拍拍小魚的肚子，“快吃河粉吧，小魚的肚子拍著都是空的，別餓著我的小崽了。”
小魚咬了一口麥冬的臉頰：“你別不拿我的話當一回事！”
“我沒有不當一回事，你快吃河粉，涼了就不好吃了。”麥冬著急說。
小魚把麥冬抱在懷裏，又親又抱。他把麥冬的衣服脫掉，用毯子把麥冬裹起來，自己從身後抱著麥冬，讓麥冬餵他吃河粉。
麥冬特別不好餵他，小魚又使壞，故意用雙腿夾住麥冬的大腿，麥冬跑也跑不掉。
“你好無聊。”麥冬說。
小魚吃掉一大口河粉：“我已經一天沒有抱你了，現在好不容易可以過個癮。”
【作者有話說】
所有的痛苦都在慢慢消散，所有的幸福只要努力去夠，都會擁有。
小魚在努力變成可以帶給麥冬自由的冬候鳥，麥冬在逐步放手讓小魚成長，守護的意義就是，我愛你，並且無論你愛不愛我，未來待不待在我身邊，我都一如既往愛你，希望你過得最最幸福。
晚安呀~
中秋去了海邊，在海邊一邊滑板一邊看海裏的輪船和海面上的海鷗，感覺超級自由好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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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小魚回到家，任豐年跟琳琳吵了一架，過後任豐年來找他，說是今晚要在他這兒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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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豐年支支吾吾，扭頭看一眼在屋子裏調電視臺的琳琳，他臉上還有幾道抓痕。蘇小南帶著兩個朋友回來，在客廳裏喝酒劃拳抽煙，任豐年屁都不敢放一個。
他三五不時就來找小魚幫他煮飯打掃衛生，因為在琳琳和蘇小南面前受了氣，就找小魚麻煩，在小魚面前甩冷臉子。
任豐年逞能道：“這房子是我住的，我住的房子我想怎麽安排你管得著嗎？”
小魚諷道：“你的房子也是我交的房租。”
“你交的房租怎麽了？兒子給老子交房租，那不是天經地義？我養你這麽多年，你給我交點房租就能耐你了？”任豐年推開小魚，闖進小魚和麥冬的房子，推開在沙發上窩著看動畫片的三爺爺，一屁股坐到沙發正中央。
小魚門都沒關，打算把任豐年給請出去。他是真的想再去租個距離這兒遠一點的房子，至少以後任豐年的事兒最好都不要再來挨著他。
桌上的水果盤，擺好的小貓釣魚瓊脂掛件，以及沙發上毛茸茸的小魚圖案毛毯，都被任豐年給用了。
小魚拉了任豐年一把，任豐年不起來。
小魚無奈說：“今晚麥冬要晚點回來，你要是想要在我家住一晚，今晚上你就只能睡客廳。麥冬回來的時候，你也不能說他。”
任豐年掰了瓣橘子丟嘴裏，懶洋洋地看小魚：“什麽你家我家，兒子的家不就是老子的家，你只要是我兒子一天，你身上的一切都是我的。別學著你哥到處跑，我看你和你哥都是讀書把腦殼給讀壞了，有錢也不知道給親爸花，只知道便宜外人。”
任豐年骨子裏就是個爛人，小魚已經不想再試圖和他講道理。
他抽掉任豐年坐著的毯子，拿到衛生間用洗衣液洗了兩遍，到陽臺用細細的藍色舊衣架晾好。麥冬的衣服是昨天下午洗的，已經幹了。
任豐年在冰箱裏翻找，把小魚和麥冬一個星期前買回來沒有喝掉的啤酒拿出來。他一邊看電視，一邊喝酒，還叫小魚去買盤椒鹽花生米回來，活生生的就是一個老皇帝的做派。
小魚把陽臺的門一關，拿了包煙在陽臺抽。他怕麥冬回來聞到煙味，麥冬不喜歡煙的味道。可是阿爸來家裏這件事讓小魚的心氣很糟糕。
他想念麥冬，也是此時此刻，他才真切地明白，只有麥冬在的地方才是小魚的家。
小魚給麥冬打了個電話，電話一直沒有打通。
麥冬估計在和他心裏一直很崇拜的季先生吃飯，只怕是手機也關機了。
其實給麥冬打電話並不能改變什麽，就算麥冬現在立即回到家，阿爸也還是會賴在他們兩個的家裏，如果他把阿爸強勢趕走，第二天阿爸就能做出更過分的事情來，如果阿爸再欠誰幾十萬，這錢最後也是落到他和他哥頭上。
他逃不開這個家，麥冬如果一直不放開他的手，那麥冬也逃不開。
煙的味道實在不好。
沒過幾分鐘，麥冬就打來電話，小魚接起來，麥冬的聲音還是和以前一樣好聽。溫柔的麥冬總能驅趕小魚心中所有的不安，像是掃除霧霾的溫暖陽光，無數粒子散去，心情漸漸變得明朗起來。
“給我打電話幹什麽？”麥冬語氣裏隱有抱怨。
但這種抱怨並沒有帶著負面的情緒，反倒是有種撒嬌的意味。
小魚瞧著不遠處的江景，手靠在陽臺欄桿上：“就想你了唄，你什麽時候回來？”
麥冬說：“我剛和季老師見上面，可能兩個小時後吧。”
小魚說：“那你晚上回來的時候給我帶份河粉，就是小區對面那個小廣場上經常出現的那家的河粉，我要加辣的。”
麥冬連忙說：“行行行，知道了。”
麥冬就要掛電話，小魚說：“阿爸來家裏了，晚上他要在客廳睡一覺。”
麥冬說：“你的房子你做主就好。”
這句話好像一下子就把小魚和麥冬的關系給分開來。
小魚說：“房子不是我一個人的，麥冬，我們是戀人，雖然房租是我交的，但房子是我們兩個人住，如果你不想讓阿爸住進來——”
麥冬打斷小魚的話：“我沒有不想讓他住，我知道你阿爸是什麽性格，我不會不高興，你也不用和我解釋這麽多。”
麥冬的語氣很輕快：“我和你還有你阿爸生活這麽多年，我肯定是了解你的呀，小崽你做什麽決定，我都支持。晚上別吃太多，等著我給你帶河粉。”
掛斷電話後，小魚抖了抖煙灰。他的日子過得稀碎，好像再怎麽掙紮也沒有辦法擺脫掉現存的困局。他明白自己人生的困境不僅僅是因為阿爸。
身邊的同學，就算是績點比他差，經歷不如他的，也都申請了交換資格去了國外知名大學，還有的也已經有了不少重點科研項目，選好了研究生導師。
如果不是師兄一直勸他申請保研，小魚是真的不想再繼續讀書。他需要錢來改變他眼下的困境，他迫切地想要帶麥冬到新的地方，他想要擺脫阿爸，想要擺脫哥，想要擺脫孫文傑，擺脫過去的一切。
讓麥冬不再去想那些年紀、閱歷和什麽同性戀愛的弊端。
人生稀碎的小苦楚，匯聚成了生活的大山，壓得人喘不過氣來，好像呼吸之間，都是血淚。
晚上麥冬回到家，用鑰匙開門。他已經做好面對任豐年的叨叨了，推開門卻只見奔著他來的三爺爺，小魚在沙發上蜷縮著睡著了。
麥冬只開了一盞閱讀燈，他踩著軟底的拖鞋，拍了拍小魚的肩膀，叫他醒來。
小魚睜開眼睛，雙手把麥冬抱到自己的懷裏，用下巴去蹭麥冬的腦袋：“麥冬呀，我好累，你給我抱抱，就抱一會兒。”
麥冬安靜地待在小魚的懷抱裏，裝河粉的塑料袋還在他手上拎著，河粉鹹香的味道勾著小魚的食欲。
“唔，我聞到河粉的味道了。”小魚說。
麥冬說：“給你買了一份，現在要吃嗎？”
小魚咽了口口水：“再抱一會兒，抱完再吃。”
麥冬失笑，在小魚的懷裏找了個舒服的位置，把河粉放在桌上，自己脫掉外面的風衣，裹進小魚的毯子裏，和小魚一起擠在一張小沙發上。
小魚從麥冬的身後抱住他：“你身上有香水味，是誰的？”
麥冬吻了吻袖子和手臂：“有嗎？我沒有聞到。”
小魚說：“味道很淡。”
“那可能是季長君身上的，他有噴香水。”
“你和他吃飯後感覺怎麽樣？”
“不錯，他和以前相比變了很多，怎麽說呢，他和以前相比完全是兩個人一樣。他的談吐都和電視裏那些上流人士差不多，和以前那個帶我漫山遍野跑著攝影取景的人完全不同。”麥冬興奮地說。
說這些話的麥冬，眼睛裏都跟閃著星星似的漂亮。
麥冬愛攝影，他的拍照構圖都很有靈性，學起攝影來也特別快。季長君早期是以攝影出名的，他自然能夠看出麥冬的天賦。
“那你覺得他怎麽樣？”小魚問。
“他人很好。”麥冬說。
“是嗎？人有多好？有我好嗎？你喜歡他嗎？還想和他繼續吃飯嗎？”小魚的話越說越酸。
饒是遲鈍的麥冬也察覺出不對勁來了。
“你不用吃他的醋，我只喜歡小魚，最喜歡我的小魚。”麥冬吻了小魚的下唇。
兩個人在床上親了一會兒，很快小魚就有了反應。
麥冬想要幫小魚冷靜下來，小魚卻說不用，固執地抱著他：“你怎麽不問我，我阿爸去哪兒了。”
“你做的決定一直很周全，我知道你會把你阿爸安置好，也知道你會顧忌我的感受。”麥冬說，“我不問，因為和你擁抱比這件事要重要得多。”
麥冬的話很溫柔，麥冬一直是個溫柔的人，譬如總能細心地註意到小魚的衣服過了季節，給他準備新的合適的衣服，給家裏布置一些既溫馨又實用的小裝飾品。
麥冬總是會顧忌身邊人的感受，因為小魚提到阿爸的事兒會不開心，麥冬便總不提起。
“我給了他錢，送他去住酒店了。我給他租的房子，他寧願讓給外人住著，也不去搶。”小魚說，“我不知道他是怎麽想的，為什麽總覺得外人比我和哥對他會更好。他的心寧願偏著外人，也不肯偏著我們。”
“有些事情是沒有道理的，”麥冬雙手揪著小魚的睡衣，扯了扯，把冰冷的雙手塞到小魚的肚子上取暖，他狡黠地笑了下，說，“如果這個世界是非對錯都能算得明明白白，那這就不是生活了。有些事情扯不清楚。就像我一直在照顧你，咱村裏不也有人說我蠢，這麽多年裏，我從偏著你哥到偏著你，這些七零八碎的事兒，誰又能說得清楚？”
小魚固執地說：“不能這麽類比，你和阿爸不一樣。我和蘇小南還有他媽也不一樣。”
“是是是，你是我最愛的小崽嘛。”麥冬哄著說。
麥冬其實只是開個玩笑，很多事情他自己都沒怎麽活明白，他又能怎麽和小魚說？
小魚卻很認真地說：“我和他們不一樣，我會一直陪在你身邊，永遠愛你忠於你。”
“我相信你。”麥冬有點困了，他拍拍小魚的肚子，“快吃河粉吧，小魚的肚子拍著都是空的，別餓著我的小崽了。”
小魚咬了一口麥冬的臉頰：“你別不拿我的話當一回事！”
“我沒有不當一回事，你快吃河粉，涼了就不好吃了。”麥冬著急說。
小魚把麥冬抱在懷裏，又親又抱。他把麥冬的衣服脫掉，用毯子把麥冬裹起來，自己從身後抱著麥冬，讓麥冬餵他吃河粉。
麥冬特別不好餵他，小魚又使壞，故意用雙腿夾住麥冬的大腿，麥冬跑也跑不掉。
“你好無聊。”麥冬說。
小魚吃掉一大口河粉：“我已經一天沒有抱你了，現在好不容易可以過個癮。”
【作者有話說】
所有的痛苦都在慢慢消散，所有的幸福只要努力去夠，都會擁有。
小魚在努力變成可以帶給麥冬自由的冬候鳥，麥冬在逐步放手讓小魚成長，守護的意義就是，我愛你，並且無論你愛不愛我，未來待不待在我身邊，我都一如既往愛你，希望你過得最最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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