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32-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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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32-修
32.
到年底，麥冬拿到了一萬塊錢年終獎。小魚高興得想要抱著麥冬親，麥冬好棒。
如果他到了麥冬這個年紀，他根本就沒有拋下自己熟悉的一切來到大城市裏，重新開始接觸自己完全陌生的生活的勇氣，也沒有用自己的愛好來維持生計的勇氣。
麥冬一直在很努力地進步。
小魚抱著麥冬在房間裏轉圈，他喜歡麥冬身上的味道，香香的。
“麥冬，過年我請你去吃燭光晚餐好不好？”小魚笑了笑，不肯放麥冬從自己身上下來。
麥冬雙手撐著小魚的肩膀，害怕自己被甩到地上：“不去，錢要拿去還給你同學。還差最後的兩萬塊錢。”
“還差兩萬？我拿我的工資還，麥冬你別管了。”小魚說。
麥冬好笑地伸手彈了小魚的腦瓜崩：“你有什麽工資？你的工資每個月都交到我這裏的，除開房租，你的錢早就拿去還你同學了，哪兒還有剩的。”
身上欠債的感覺真不好受，要不是阿爸當初犯了那檔子混事兒，麥冬也不至於跟著他們受苦。等這段時間過去，他一定攢錢買一套屬於他和麥冬的房子，就算只有小小的幾十平也好。
新年第一天，小魚拿出自己偷偷攢錢買的相機，是富士相機，花費了小一萬塊錢。
麥冬背著電腦包剛回到家，就被小魚蒙住眼睛：“你幹嘛？”
小魚從身後圈住麥冬：“給你個驚喜唄。”
麥冬的睫毛紮著小魚的手心，癢癢的，小魚不知不覺就靠著麥冬，想要和麥冬親熱。大門還沒關上，任豐年手裏拎著袋垃圾，正靠著門口瞧他們。
任豐年順手把小魚放在樓道裏的垃圾袋也拿走了，小魚連聲阿爸也沒來得及喊，任豐年就走了。
小魚不想讓麥冬去想阿爸，在他和麥冬的家裏，麥冬就只能想著他。
“好了沒？你要帶我去哪兒？”麥冬問。
小魚帶著麥冬到臥室，把裝相機的盒子放到麥冬面前，麥冬看見相機的那一刻眼睛都亮了起來，像是三花小貓看見魚一樣興奮。
“喜歡嗎？”小魚坐到床上，也要牽著麥冬去床上坐。
明明這房間裏有凳子，可是小魚偏偏想要麥冬和自己坐到床上去，坐得近一點。
麥冬不肯坐床上，床上的被子可是他好不容易趁著天氣好才曬好的，到了冬天就很難遇到好天氣，曬被子更不容易。
“我剛回來，身上臟，就不坐床上了。你身上幹凈，別總往我身上蹭，弄臟了還要洗澡，多麻煩。”麥冬手裏抱著小魚送的相機，愛不釋手。可嘴裏還是忍不住教訓小魚。
小魚拉著麥冬，讓麥冬坐到自己懷裏。他用大腿當麥冬的坐墊，自己牢牢地從麥冬的身後抱住他，下巴墊在麥冬的左肩膀上：“我就要蹭你。”
麥冬哭笑不得，用手推著小魚的腦袋：“你怎麽跟小三花一樣，都講不聽的，難纏鬼。”
“就纏著你，誰讓你是我老婆。”小魚舒服地說。
兩個人在新年吃了一頓豐盛的年夜飯，小魚主廚，麥冬吃得很是滿足。看春晚那會兒，大門被敲了兩下，小魚去開門，看見門把手上掛著個黑色塑料袋。
是超市裏最常見的那種。
小魚打開，裏面是兩盒避孕套。
麥冬穿著米黃色的睡衣，懷裏抱著小三花，正窩在沙發上昏昏欲睡。本來小魚是抱著麥冬窩在沙發上看電視的，現在小魚一走，麥冬身上就覺得有點冷。
麥冬的身體一到冬天就容易畏寒，以前在高原上過冬，他總要提前往被窩裏塞暖水袋。
“小崽，我冷。”麥冬說。
小魚把袋子拎著進門，放到玄關的位置。他剛關上門，就聽到樓道裏阿爸的腳步聲。阿爸跛腿走路，腳步聲和別人的很容易區別。
“門口是誰？你阿爸嗎？他是不是想要你過去吃頓年夜飯？”麥冬朝著小魚張開雙臂，把毯子掀起一角，讓小魚進來給他當暖水袋。
小魚身體熱，麥冬一抱著他就覺得舒服。
“我沒看到人，不過是阿爸敲的門，他躲起來了。”小魚說。
“他為什麽要躲？”麥冬問。
“不知道，”小魚任由麥冬去摸他的肚子，讓麥冬取暖，“阿爸給我送了兩盒避孕套，可能是下午你回來那會兒，他看見我抱你了。”
麥冬不知道該說什麽才好，他和小魚成了現在這樣的關系，他覺得挺無奈的。當初要不是因為孫文傑的事兒，他也不會和小魚走到這個地步。
又或者如果他狠心一點，不回頭，不面對小魚的感情，事情或許會簡單好處理得多。
“你不開心了嗎？”小魚把麥冬抱到自己身上，麥冬最近吃得挺多，身體也重了點，肚子上有了一點肉，肌肉也比以前要多了，抱起來特別舒服。
麥冬搖頭說沒有。
小魚說：“你撒謊，你說謊的時候，眼睛會往下看，一副心虛的樣子。你開心的時候，笑起來眼尾會往下壓，眼睛笑得跟月亮一樣好看。”
麥冬說：“我哪兒有。”
“我不該提阿爸，我知道你夾在我和阿爸之間難做。如果你不想住在這裏，我可以把房子租得遠一點，我可以在你工作的影樓附近租個房子，你上下班通勤也會近一點。”小魚說。
整個房間裏只有三花小貓在認真看春晚，遙控一直沒有人去管，現在正到了抽獎互動環節，客廳裏的兩個人類一直沒有拿手機參與互動抽獎。小貓去踩桌上的手機，心裏著急得不行。
鏟屎的怎麽還不拿起手機給他賺錢掙小魚幹？怎麽一直抱來抱去互相舔毛？毛毛什麽時候舔不行？非得在賺小魚幹的關鍵時候舔？
兩個人接了一個膩歪的吻，小魚咬住麥冬的嘴唇，茫然地又親又吮。麥冬冷冰冰的雙手被小魚的身體暖熱乎了，他推著小魚：“不要鬧，看電視。”
“你不要岔開話題，你是不是因為阿爸不開心？”小魚問。
麥冬說：“沒有不開心，我就是挺愧疚，把你帶到這條路上來。你阿爸肯定希望你過正常人的日子。”
“喜歡男孩子的日子也是正常人該過的日子，你不用愧疚，我喜歡你這件事，從來不是你的錯。”小魚說。
三花小貓一直在戳手機，它的尾巴把旁邊的水彩筆給弄到地上了。麥冬著急去撿水彩筆，那水彩筆蓋子掉了，麥冬被糊了一手的藍顏料。
“我在這裏，你還去管貓，你管它做什麽，它幹的壞事就該它自己收拾。”小魚扯了紙巾給麥冬擦手。
麥冬好笑說：“再聰明的貓也不是人，它怎麽收拾水彩筆？你吃醋也不該跟一只小貓吃，幼不幼稚？”
“就幼稚，”小魚捧著麥冬的手，用藍色水彩筆給麥冬的手背上畫了一只藍色小魚，“幼稚也是你寵出來的，我是有老婆寵的人，我幼稚我驕傲。”
好像一副特有底氣的樣子，沒皮沒臉的。
像耍賴的賴皮小狗。
麥冬被他扯過去接吻，他是很容易沒有安全感的人，因此雙手一直在緊緊拽著小魚的衣服下擺。小魚讓他用金色水彩筆給自己的肩膀畫上一根麥穗，麥冬不會畫，就畫了一朵金色小花。
麥冬後半夜就一直看著那朵金色小花，金色小花長的地方是他最愛咬的地方，後半夜他卻一直不肯下嘴咬那裏。小魚笑他，拿了自己的手臂給麥冬咬。
麥冬忍得難受，就抱著小魚的手腕結實地咬了一口。
小魚不僅沒生氣，還挺開心的。
他說會表達自己情緒的麥冬很率真，他很喜歡。麥冬不知道為什麽小魚會喜歡蠻橫咬人的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麽小魚會那麽執著於和自己擁抱接吻，他知道小魚其實只要在他身邊，即使他什麽也不給小魚，小魚也會滿足。
和小魚第一次發生關系那天之後，麥冬一直想要離開小魚。他離開的那段時間，拉黑了小魚的聯系方式，也拉黑了任傑的聯系方式。
他背著自己的包，到車站，在車站裏坐了好久。檢票時間已經過去兩個多小時，他還坐在車站裏。
去往高原的火車早就離開，麥冬卻沒有辦法跟冬候鳥一樣拍拍翅膀就輕易離開受困之地。那段時間，麥冬很苦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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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
到年底，麥冬拿到了一萬塊錢年終獎。小魚高興得想要抱著麥冬親，麥冬好棒。
如果他到了麥冬這個年紀，他根本就沒有拋下自己熟悉的一切來到大城市裏，重新開始接觸自己完全陌生的生活的勇氣，也沒有用自己的愛好來維持生計的勇氣。
麥冬一直在很努力地進步。
小魚抱著麥冬在房間裏轉圈，他喜歡麥冬身上的味道，香香的。
“麥冬，過年我請你去吃燭光晚餐好不好？”小魚笑了笑，不肯放麥冬從自己身上下來。
麥冬雙手撐著小魚的肩膀，害怕自己被甩到地上：“不去，錢要拿去還給你同學。還差最後的兩萬塊錢。”
“還差兩萬？我拿我的工資還，麥冬你別管了。”小魚說。
麥冬好笑地伸手彈了小魚的腦瓜崩：“你有什麽工資？你的工資每個月都交到我這裏的，除開房租，你的錢早就拿去還你同學了，哪兒還有剩的。”
身上欠債的感覺真不好受，要不是阿爸當初犯了那檔子混事兒，麥冬也不至於跟著他們受苦。等這段時間過去，他一定攢錢買一套屬於他和麥冬的房子，就算只有小小的幾十平也好。
新年第一天，小魚拿出自己偷偷攢錢買的相機，是富士相機，花費了小一萬塊錢。
麥冬背著電腦包剛回到家，就被小魚蒙住眼睛：“你幹嘛？”
小魚從身後圈住麥冬：“給你個驚喜唄。”
麥冬的睫毛紮著小魚的手心，癢癢的，小魚不知不覺就靠著麥冬，想要和麥冬親熱。大門還沒關上，任豐年手裏拎著袋垃圾，正靠著門口瞧他們。
任豐年順手把小魚放在樓道裏的垃圾袋也拿走了，小魚連聲阿爸也沒來得及喊，任豐年就走了。
小魚不想讓麥冬去想阿爸，在他和麥冬的家裏，麥冬就只能想著他。
“好了沒？你要帶我去哪兒？”麥冬問。
小魚帶著麥冬到臥室，把裝相機的盒子放到麥冬面前，麥冬看見相機的那一刻眼睛都亮了起來，像是三花小貓看見魚一樣興奮。
“喜歡嗎？”小魚坐到床上，也要牽著麥冬去床上坐。
明明這房間裏有凳子，可是小魚偏偏想要麥冬和自己坐到床上去，坐得近一點。
麥冬不肯坐床上，床上的被子可是他好不容易趁著天氣好才曬好的，到了冬天就很難遇到好天氣，曬被子更不容易。
“我剛回來，身上臟，就不坐床上了。你身上幹凈，別總往我身上蹭，弄臟了還要洗澡，多麻煩。”麥冬手裏抱著小魚送的相機，愛不釋手。可嘴裏還是忍不住教訓小魚。
小魚拉著麥冬，讓麥冬坐到自己懷裏。他用大腿當麥冬的坐墊，自己牢牢地從麥冬的身後抱住他，下巴墊在麥冬的左肩膀上：“我就要蹭你。”
麥冬哭笑不得，用手推著小魚的腦袋：“你怎麽跟小三花一樣，都講不聽的，難纏鬼。”
“就纏著你，誰讓你是我老婆。”小魚舒服地說。
兩個人在新年吃了一頓豐盛的年夜飯，小魚主廚，麥冬吃得很是滿足。看春晚那會兒，大門被敲了兩下，小魚去開門，看見門把手上掛著個黑色塑料袋。
是超市裏最常見的那種。
小魚打開，裏面是兩盒避孕套。
麥冬穿著米黃色的睡衣，懷裏抱著小三花，正窩在沙發上昏昏欲睡。本來小魚是抱著麥冬窩在沙發上看電視的，現在小魚一走，麥冬身上就覺得有點冷。
麥冬的身體一到冬天就容易畏寒，以前在高原上過冬，他總要提前往被窩裏塞暖水袋。
“小崽，我冷。”麥冬說。
小魚把袋子拎著進門，放到玄關的位置。他剛關上門，就聽到樓道裏阿爸的腳步聲。阿爸跛腿走路，腳步聲和別人的很容易區別。
“門口是誰？你阿爸嗎？他是不是想要你過去吃頓年夜飯？”麥冬朝著小魚張開雙臂，把毯子掀起一角，讓小魚進來給他當暖水袋。
小魚身體熱，麥冬一抱著他就覺得舒服。
“我沒看到人，不過是阿爸敲的門，他躲起來了。”小魚說。
“他為什麽要躲？”麥冬問。
“不知道，”小魚任由麥冬去摸他的肚子，讓麥冬取暖，“阿爸給我送了兩盒避孕套，可能是下午你回來那會兒，他看見我抱你了。”
麥冬不知道該說什麽才好，他和小魚成了現在這樣的關系，他覺得挺無奈的。當初要不是因為孫文傑的事兒，他也不會和小魚走到這個地步。
又或者如果他狠心一點，不回頭，不面對小魚的感情，事情或許會簡單好處理得多。
“你不開心了嗎？”小魚把麥冬抱到自己身上，麥冬最近吃得挺多，身體也重了點，肚子上有了一點肉，肌肉也比以前要多了，抱起來特別舒服。
麥冬搖頭說沒有。
小魚說：“你撒謊，你說謊的時候，眼睛會往下看，一副心虛的樣子。你開心的時候，笑起來眼尾會往下壓，眼睛笑得跟月亮一樣好看。”
麥冬說：“我哪兒有。”
“我不該提阿爸，我知道你夾在我和阿爸之間難做。如果你不想住在這裏，我可以把房子租得遠一點，我可以在你工作的影樓附近租個房子，你上下班通勤也會近一點。”小魚說。
整個房間裏只有三花小貓在認真看春晚，遙控一直沒有人去管，現在正到了抽獎互動環節，客廳裏的兩個人類一直沒有拿手機參與互動抽獎。小貓去踩桌上的手機，心裏著急得不行。
鏟屎的怎麽還不拿起手機給他賺錢掙小魚幹？怎麽一直抱來抱去互相舔毛？毛毛什麽時候舔不行？非得在賺小魚幹的關鍵時候舔？
兩個人接了一個膩歪的吻，小魚咬住麥冬的嘴唇，茫然地又親又吮。麥冬冷冰冰的雙手被小魚的身體暖熱乎了，他推著小魚：“不要鬧，看電視。”
“你不要岔開話題，你是不是因為阿爸不開心？”小魚問。
麥冬說：“沒有不開心，我就是挺愧疚，把你帶到這條路上來。你阿爸肯定希望你過正常人的日子。”
“喜歡男孩子的日子也是正常人該過的日子，你不用愧疚，我喜歡你這件事，從來不是你的錯。”小魚說。
三花小貓一直在戳手機，它的尾巴把旁邊的水彩筆給弄到地上了。麥冬著急去撿水彩筆，那水彩筆蓋子掉了，麥冬被糊了一手的藍顏料。
“我在這裏，你還去管貓，你管它做什麽，它幹的壞事就該它自己收拾。”小魚扯了紙巾給麥冬擦手。
麥冬好笑說：“再聰明的貓也不是人，它怎麽收拾水彩筆？你吃醋也不該跟一只小貓吃，幼不幼稚？”
“就幼稚，”小魚捧著麥冬的手，用藍色水彩筆給麥冬的手背上畫了一只藍色小魚，“幼稚也是你寵出來的，我是有老婆寵的人，我幼稚我驕傲。”
好像一副特有底氣的樣子，沒皮沒臉的。
像耍賴的賴皮小狗。
麥冬被他扯過去接吻，他是很容易沒有安全感的人，因此雙手一直在緊緊拽著小魚的衣服下擺。小魚讓他用金色水彩筆給自己的肩膀畫上一根麥穗，麥冬不會畫，就畫了一朵金色小花。
麥冬後半夜就一直看著那朵金色小花，金色小花長的地方是他最愛咬的地方，後半夜他卻一直不肯下嘴咬那裏。小魚笑他，拿了自己的手臂給麥冬咬。
麥冬忍得難受，就抱著小魚的手腕結實地咬了一口。
小魚不僅沒生氣，還挺開心的。
他說會表達自己情緒的麥冬很率真，他很喜歡。麥冬不知道為什麽小魚會喜歡蠻橫咬人的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麽小魚會那麽執著於和自己擁抱接吻，他知道小魚其實只要在他身邊，即使他什麽也不給小魚，小魚也會滿足。
和小魚第一次發生關系那天之後，麥冬一直想要離開小魚。他離開的那段時間，拉黑了小魚的聯系方式，也拉黑了任傑的聯系方式。
他背著自己的包，到車站，在車站裏坐了好久。檢票時間已經過去兩個多小時，他還坐在車站裏。
去往高原的火車早就離開，麥冬卻沒有辦法跟冬候鳥一樣拍拍翅膀就輕易離開受困之地。那段時間，麥冬很苦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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