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30-下

30-下

兩個人回到自己的小家，小魚就抱著麥冬去浴室，匆匆洗了個澡。他炫耀似的讓麥冬看自己的耳釘。

麥冬的眼角因為小魚過於興奮的動作而疼出了眼淚，小魚這才收斂了動作，溫柔又耐心地哄著麥冬。

“今天我想要說我們的關系，可是你不想我說。”小魚咬在麥冬的脖子上。麥冬的脖子向後仰著，很漂亮。

小魚說：“我知道你擔心什麽，你怕我之後沒有了退路，你想要我的人際關系圈還和大家眼裏的‘正常人’一樣。麥冬，可是我不需要退路。”

麥冬圈著小魚的脖子，咬著牙，沒說話。

“別咬自己了，你不心疼，我心疼。”小魚笑了下，把自己的手腕伸過去，“咬我，我不怕疼。”

麥冬咬了小魚，眼淚還是在往外掉。

麥冬的眼淚可真多啊，好像怎麽也掉不完一樣。哪怕小魚已經很溫柔了，麥冬的身體肯定也不疼了，麥冬還在哭，眼淚還在往外掉。

麥冬並不是痛苦地在哭，也不是因為他們在進行親密的事情而舒服地哭。

“親愛的，為什麽掉這麽多眼淚？你眼睛都紅了。”小魚問。

麥冬閉著眼睛，把紅眼睛擋住。

小魚好笑地去吻麥冬的眼睛：“你生氣了？是不是因為我想要公開我們的關系，所以你生氣？我身邊的人多多少少都知道一點我的取向，沒有關系的麥冬，你不要總為我擔心，我做的決定，我心裏都有數。”

麥冬睜開眼，恨恨地咬了一口小魚的肩膀，聲音沙啞得不像話，他身後是浴室冷冰冰的墻壁，身前是小魚暖呼呼的胸膛，他說：“你心裏有數個屁！你就是傻崽，沒腦子，一根筋。”

“可是你就喜歡傻崽，聰明崽子你又不喜歡。”小魚笑著說。

小魚真心笑起來時，笑容特別燦爛，眉眼往下彎，特別青春洋溢。

“小魚快遞送麥冬上床啦，麥冬今天過得開心嗎？”小魚語氣輕快，快到一米九的身高，懷裏抱著個裹了浴巾的麥冬。

他步子快，走路穩當。

麥冬把腦袋埋進毛巾裏，不肯看小魚。麥冬平常也不跟誰發脾氣，他性格軟，什麽苦都能吃，什麽破事兒都能忍，偏偏在小魚這裏，經常因為一點不如意就生氣。

麥冬一生氣，小魚就趕緊哄。麥冬經常覺得自己矯情，可是小魚好像樂在其中。

“你別老把我當小孩兒哄，你現在已經開始工作，要稍微成熟一點。”麥冬坐在床上，開始教訓小魚。

小魚坐在床尾，乖乖點頭：“我只在你這裏不成熟，因為我喜歡你管著我。”

“我不想管你。”麥冬躺床上，背對著小魚。

“為什麽？”小魚挨過去，把麥冬圈在懷裏。

“因為你煩，你好煩。”麥冬說。

“我不煩，我不是你的乖小崽啦？你不喜歡我啦？”小魚問。

小魚撒嬌的法子跟以前沒什麽兩樣，可小魚已經長大了，聲線也變了。所以小魚說起這話來，聲線就比較粗，聲音也低沈。麥冬聽得耳朵紅。

這跟情人之間的撒嬌沒兩樣。

可他們就是情人啊。

麥冬一直在為他們之間的差距發愁，理智告訴他，他不該耽誤小魚一輩子，感情又在告訴他，幹脆就這麽和小魚一起生活也好。

麥冬不喜歡自己的人生有一絲一毫的波浪，他不喜歡賭任何風險。當初之所以把讀大學的名額，除了對任傑的喜歡外，多多少少還有麥冬不想改變現狀的想法在裏面。

麥冬不喜歡任何改變。

小魚是他養大的，他最清楚小魚的秉性，小魚對他而言是風險最小的選擇。他們互相喜歡，小魚絕對不會背叛他。可是麥冬也知道，對小魚而言，他並不是最合適的伴侶。

在確認麥冬睡著後，小魚碰了碰麥冬的額頭，見麥冬沒有醒來，就開始說自己的悄悄話。

他說：“以前我不知道我還能和你變成這種關系，我就想待在你身邊，你對周圍的人都好，你對誰都笑，我就希望你只對我笑。後來你對哥笑，你對他笑得那麽與眾不同。麥冬，我那時候真的好嫉妒。”

“睡著了嗎？”小魚試探著問。

他又說：“老婆？”

他喊了一聲。

麥冬的呼吸很平穩，好像沒有醒來的痕跡。

小魚湊到麥冬的耳邊，很輕地圈住麥冬，說：“老婆，我們要在一起過一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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