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25-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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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25-下
小魚喜滋滋地去吻麥冬，麥冬也是寵著他，由著小魚親他。
兩個人接了一會兒吻，小魚才捧著麥冬的臉，說：“告訴我，你愛我。”
意亂情迷的小魚會表現出一種少見的性感。
平添了幾分屬於成年男性的危險感。
麥冬張了張嘴，卻很難向小魚許諾愛，他能夠在聊天時編輯出【我愛你】之類的話，可真要他說出口，又怕了。
是他把小魚帶到這條路上來的。
小魚以後要是要怨他，他也不知道該怎麽辦。總有一天小魚會明白許多事情，成長為一個世俗的大人，也會用世俗的眼光來看待他們這段關系。
到那一天，麥冬也會感到害怕。
“算了，你說不出來，就換我來說，”小魚啄了啄麥冬的唇，“我最愛麥冬了，麥冬要和小魚一輩子在一起。”
麥冬依偎在小魚的懷裏，很輕地嗯了一聲。
這周末麥冬休假，小魚本來是要值班的，他就差點沒哭出來，死乞白賴地和師兄換了班。他和麥冬約定要去歡樂谷玩。
以前老家所在的城市沒有歡樂谷，只有望不到頭的原野和山崗。天好像很近，觸手可得。小魚小時候常看著電視，問麥冬，迪士尼是什麽。童話裏，公主和王子都會在漂亮的城堡裏過上幸福的一生。
迪士尼是一座漂亮城堡。
小魚會在麥冬給他買回來的唯一一本故事書的結尾，耐心地寫上小魚和麥冬的名字。他那時候也沒多大的年紀，不懂事，在最後一本書的結尾寫了好多小魚和麥冬。
【小魚】呢，就畫一條魚。
【麥冬】呢，就畫一根麥穗。
小魚現在已經懂得迪士尼是什麽了，可迪士尼卻對他沒有了絲毫的吸引力。
出門前，麥冬去臥室換衣服，小魚咬著粉色草莓味棒棒糖，百無聊賴地在客廳裏等麥冬。麥冬穿好衣服出來，小魚立馬就撲了過去，一個熊撲到麥冬身上，纏著麥冬要接吻。
麥冬不喜歡甜膩的味道，手推搡著小魚：“你嘴裏好甜，別吃這麽多糖，小心蛀牙。”
“你不喜歡甜味嗎？”小魚由著麥冬推他。
他牽著麥冬推他的手到嘴邊親了親：“吶，麥冬，你喜歡會抽煙喝酒的男人嗎？還是吃糖的男人？玩滑板的呢？你喜歡什麽類型的男人啊？”
麥冬抽回手，感覺手掌心被燙了下。小魚一直很黏人，可好像正在學習怎樣戀愛的小魚更加黏人了。
“我喜歡正常的男人。”麥冬沒好氣地戳了下小魚的額頭，“穿好外套跟我出門，再磨磨唧唧的，今天我們就都別出去玩好了。”
小魚舉雙手讚成：“好的呀，那我要和你sex一天。我喜歡抱著你睡覺。”
麥冬臉紅到耳朵根：“誰教你說這些話的？”
“你不喜歡？”
“不是……”
“師兄告訴我愛就要勇敢表達，之前我表達得太含蓄，你總是不懂，如果不是因為孫文傑約你去參加聚會，你到現在都不會接受我。”小魚說。
麥冬想到孫文傑，眼神黯了黯。他和小魚惹不起人家，吃了虧也只能憋著。他欠孫文傑的錢還得七七八八了，孫文傑也沒再找過他。
他只希望他和小魚能夠離孫文傑遠一點，生活平平淡淡安安穩穩地度過。
他是最老一輩人的那種思想，一點風險也不願意承擔，哪怕是吃啞巴虧，他也願意吃，只希望一家人能夠平平安安在一起。
小魚呢又過於單純，就像是那種被保護得特別好的孩子，哪怕吃再多的苦，只要在可以依賴的人身邊就心裏沒算計，表達感情也直接純粹。麥冬最吃小魚這一套。
“你以後別提那個人，”麥冬猶豫了一下，憋著一股勁兒，擡頭親了親小魚的嘴唇，“你答應我，就算你在學校見到他，也不要招惹他。不管他對你做什麽，你都躲著他。”
小魚沈默著。少年人都有一股血性，怎麽可能平白地就認輸，還這麽窩囊。孫文傑對麥冬做了多少糟心事，他憑什麽就要忍？
上回孫文傑給麥冬下藥，小魚第二天酒醒後就去找孫文傑打了一架。不過麥冬不知道，因為麥冬在躲著他。
“我不。”小魚倔強地說，“他還敢來我面前的話，我見他一次打一次。大不了我不要這條命，我也要在他身上啃下塊肉來。”
麥冬狠狠地咬了小魚的嘴唇，小魚吃痛，身體往後退，可他被麥冬抱著，他也不忍心推開麥冬。
“你答應我，以後要躲著他，不要和他起沖突。”麥冬說。
小魚不情不願說：“嗯。”
“我沒聽見。”麥冬拍了拍小魚的胸口，“大點聲，別跟沒吃飽飯一樣。”
“我說我知道了，我會盡量躲著他，但是他自己來找打的話，我還是會揍他。”小魚說。
麥冬扭身就往外走，顯然是不滿意小魚的回答。小魚撒嬌去纏著麥冬：“好了，我什麽都聽你的，你別不理我。”
“你真是……”麥冬推著肩膀上小魚的腦袋，“別把腦袋擱我肩膀上，你都開始工作了，怎麽還總是撒嬌，跟沒長大一樣。”
“那親愛的麥冬，你是想要這個沒長大的可愛小魚呢？還是那個長大了的兇猛小魚呢？”小魚擺著兩幅面孔，一個笑嘻嘻露出酒窩的可愛模樣，一個故作兇狠的眉毛倒豎模樣。
兩個人推推搡搡地下樓，壓根沒管對門任豐年跟琳琳吵架的動靜。任豐年連自己的親兒子都要打要罵，對外人那更別提，一時新鮮相處時間短暫，任豐年的那副嘴臉還能藏一藏，相處久了，任豐年就恢覆成那一副死乞白賴的樣子了。
偏偏任豐年對外人的態度要比對自己親兒子的態度不知道要好多少倍。
“阿爸他晚上肯定又要給我打電話，讓我給他做飯。”小魚說，“我把手機設置成靜音，提前給他點份外賣放門口吧。”
麥冬覺得任豐年未必會領小魚的情，說不定還會因為點的外賣不合口味，而埋汰小魚。
“他打電話的時候再說吧，你別瞎操心。”麥冬說。
小魚拉著麥冬走了小區一條繞路但是有很多植被遮擋的小路，他偷偷扭頭親了麥冬的耳朵：“我要和你坐摩天輪，在最高點親你，那樣我們就永遠都不會分開。”
“迷信。”麥冬躲他。
小魚追著麥冬親。剛下過雨的地板很滑，麥冬差點打滑，小魚拉著麥冬到懷裏站穩。
麥冬被小魚親過的耳朵粉粉的。
小魚說：“要是迷信能夠讓人感受到幸福的話，也沒有什麽不好的，我就是想要和你永遠在一起，不管是不是坐摩天輪，是不是要在最高點接吻，我都這樣想。”
“我知道了，你松開我。”麥冬說。
小魚松開麥冬，麥冬從他懷裏走出去。麥冬走出去幾步後忽然回過頭，笑著說小魚是迷信的笨蛋。
小魚又急忙追上去，牽著麥冬的手放進自己的兜裏。兜裏有糖果，是甜的。
其實小魚有在大學偷偷學抽煙，壓力大的時候，學業困難的時候，麥冬疏遠他的時候，他感到寂寞的時候，他習慣學著同齡人一樣用煙酒來麻痹自己。
很多次，他在酒吧裏喝醉後，醒過來發現身邊的同學在擁抱接吻，或者是喝酒聊天。他發現自己和任豐年沒什麽兩樣，染上煙癮酒癮，對生活抱著最麻木悲觀且世俗的看法。尤其是麥冬離開的那段時間，他經常去逛彩虹酒吧，想要去看看同志情侶該怎麽相處，想要明白自己對麥冬的感情到底是不是愛情。
白天他正常學習工作，晚上就在酒吧裏買醉。可是這些麥冬都不知道，小魚永遠不會把這一面露給麥冬瞧，麥冬不喜歡這樣的小魚。
只有麥冬回到他身邊時，他才會變成那個笨笨的小魚。他只需要喜歡麥冬，以及做麥冬心裏乖巧善良聽話的小魚就好。
也許用笨蛋的方式去看待生活中的痛苦，痛苦也會以笨蛋的視角變成傻瓜，生活的思維方式一旦變得笨笨的，好像快樂也會因此變得唾手可得一樣。
麥冬在小魚身邊，小魚就寧願自己變得笨笨的，好像麻木平淡而卑微的生活也變得遲鈍而快樂。
“麥冬，我好喜歡你呀。”
在等公交來時，小魚對麥冬說。
麥冬單手握著手機在給同事發消息，他的另外一只手被小魚牽著，他頭也沒擡，對小魚說：“我知道啊，你喜歡我。”
“嗯，我很喜歡你，最喜歡你。”
“我知道。”麥冬握著小魚的手說。
【作者有話說】
來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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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魚喜滋滋地去吻麥冬，麥冬也是寵著他，由著小魚親他。
兩個人接了一會兒吻，小魚才捧著麥冬的臉，說：“告訴我，你愛我。”
意亂情迷的小魚會表現出一種少見的性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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麥冬張了張嘴，卻很難向小魚許諾愛，他能夠在聊天時編輯出【我愛你】之類的話，可真要他說出口，又怕了。
是他把小魚帶到這條路上來的。
小魚以後要是要怨他，他也不知道該怎麽辦。總有一天小魚會明白許多事情，成長為一個世俗的大人，也會用世俗的眼光來看待他們這段關系。
到那一天，麥冬也會感到害怕。
“算了，你說不出來，就換我來說，”小魚啄了啄麥冬的唇，“我最愛麥冬了，麥冬要和小魚一輩子在一起。”
麥冬依偎在小魚的懷裏，很輕地嗯了一聲。
這周末麥冬休假，小魚本來是要值班的，他就差點沒哭出來，死乞白賴地和師兄換了班。他和麥冬約定要去歡樂谷玩。
以前老家所在的城市沒有歡樂谷，只有望不到頭的原野和山崗。天好像很近，觸手可得。小魚小時候常看著電視，問麥冬，迪士尼是什麽。童話裏，公主和王子都會在漂亮的城堡裏過上幸福的一生。
迪士尼是一座漂亮城堡。
小魚會在麥冬給他買回來的唯一一本故事書的結尾，耐心地寫上小魚和麥冬的名字。他那時候也沒多大的年紀，不懂事，在最後一本書的結尾寫了好多小魚和麥冬。
【小魚】呢，就畫一條魚。
【麥冬】呢，就畫一根麥穗。
小魚現在已經懂得迪士尼是什麽了，可迪士尼卻對他沒有了絲毫的吸引力。
出門前，麥冬去臥室換衣服，小魚咬著粉色草莓味棒棒糖，百無聊賴地在客廳裏等麥冬。麥冬穿好衣服出來，小魚立馬就撲了過去，一個熊撲到麥冬身上，纏著麥冬要接吻。
麥冬不喜歡甜膩的味道，手推搡著小魚：“你嘴裏好甜，別吃這麽多糖，小心蛀牙。”
“你不喜歡甜味嗎？”小魚由著麥冬推他。
他牽著麥冬推他的手到嘴邊親了親：“吶，麥冬，你喜歡會抽煙喝酒的男人嗎？還是吃糖的男人？玩滑板的呢？你喜歡什麽類型的男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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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喜歡正常的男人。”麥冬沒好氣地戳了下小魚的額頭，“穿好外套跟我出門，再磨磨唧唧的，今天我們就都別出去玩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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麥冬想到孫文傑，眼神黯了黯。他和小魚惹不起人家，吃了虧也只能憋著。他欠孫文傑的錢還得七七八八了，孫文傑也沒再找過他。
他只希望他和小魚能夠離孫文傑遠一點，生活平平淡淡安安穩穩地度過。
他是最老一輩人的那種思想，一點風險也不願意承擔，哪怕是吃啞巴虧，他也願意吃，只希望一家人能夠平平安安在一起。
小魚呢又過於單純，就像是那種被保護得特別好的孩子，哪怕吃再多的苦，只要在可以依賴的人身邊就心裏沒算計，表達感情也直接純粹。麥冬最吃小魚這一套。
“你以後別提那個人，”麥冬猶豫了一下，憋著一股勁兒，擡頭親了親小魚的嘴唇，“你答應我，就算你在學校見到他，也不要招惹他。不管他對你做什麽，你都躲著他。”
小魚沈默著。少年人都有一股血性，怎麽可能平白地就認輸，還這麽窩囊。孫文傑對麥冬做了多少糟心事，他憑什麽就要忍？
上回孫文傑給麥冬下藥，小魚第二天酒醒後就去找孫文傑打了一架。不過麥冬不知道，因為麥冬在躲著他。
“我不。”小魚倔強地說，“他還敢來我面前的話，我見他一次打一次。大不了我不要這條命，我也要在他身上啃下塊肉來。”
麥冬狠狠地咬了小魚的嘴唇，小魚吃痛，身體往後退，可他被麥冬抱著，他也不忍心推開麥冬。
“你答應我，以後要躲著他，不要和他起沖突。”麥冬說。
小魚不情不願說：“嗯。”
“我沒聽見。”麥冬拍了拍小魚的胸口，“大點聲，別跟沒吃飽飯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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麥冬扭身就往外走，顯然是不滿意小魚的回答。小魚撒嬌去纏著麥冬：“好了，我什麽都聽你的，你別不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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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親愛的麥冬，你是想要這個沒長大的可愛小魚呢？還是那個長大了的兇猛小魚呢？”小魚擺著兩幅面孔，一個笑嘻嘻露出酒窩的可愛模樣，一個故作兇狠的眉毛倒豎模樣。
兩個人推推搡搡地下樓，壓根沒管對門任豐年跟琳琳吵架的動靜。任豐年連自己的親兒子都要打要罵，對外人那更別提，一時新鮮相處時間短暫，任豐年的那副嘴臉還能藏一藏，相處久了，任豐年就恢覆成那一副死乞白賴的樣子了。
偏偏任豐年對外人的態度要比對自己親兒子的態度不知道要好多少倍。
“阿爸他晚上肯定又要給我打電話，讓我給他做飯。”小魚說，“我把手機設置成靜音，提前給他點份外賣放門口吧。”
麥冬覺得任豐年未必會領小魚的情，說不定還會因為點的外賣不合口味，而埋汰小魚。
“他打電話的時候再說吧，你別瞎操心。”麥冬說。
小魚拉著麥冬走了小區一條繞路但是有很多植被遮擋的小路，他偷偷扭頭親了麥冬的耳朵：“我要和你坐摩天輪，在最高點親你，那樣我們就永遠都不會分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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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魚追著麥冬親。剛下過雨的地板很滑，麥冬差點打滑，小魚拉著麥冬到懷裏站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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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魚說：“要是迷信能夠讓人感受到幸福的話，也沒有什麽不好的，我就是想要和你永遠在一起，不管是不是坐摩天輪，是不是要在最高點接吻，我都這樣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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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魚松開麥冬，麥冬從他懷裏走出去。麥冬走出去幾步後忽然回過頭，笑著說小魚是迷信的笨蛋。
小魚又急忙追上去，牽著麥冬的手放進自己的兜裏。兜裏有糖果，是甜的。
其實小魚有在大學偷偷學抽煙，壓力大的時候，學業困難的時候，麥冬疏遠他的時候，他感到寂寞的時候，他習慣學著同齡人一樣用煙酒來麻痹自己。
很多次，他在酒吧裏喝醉後，醒過來發現身邊的同學在擁抱接吻，或者是喝酒聊天。他發現自己和任豐年沒什麽兩樣，染上煙癮酒癮，對生活抱著最麻木悲觀且世俗的看法。尤其是麥冬離開的那段時間，他經常去逛彩虹酒吧，想要去看看同志情侶該怎麽相處，想要明白自己對麥冬的感情到底是不是愛情。
白天他正常學習工作，晚上就在酒吧裏買醉。可是這些麥冬都不知道，小魚永遠不會把這一面露給麥冬瞧，麥冬不喜歡這樣的小魚。
只有麥冬回到他身邊時，他才會變成那個笨笨的小魚。他只需要喜歡麥冬，以及做麥冬心裏乖巧善良聽話的小魚就好。
也許用笨蛋的方式去看待生活中的痛苦，痛苦也會以笨蛋的視角變成傻瓜，生活的思維方式一旦變得笨笨的，好像快樂也會因此變得唾手可得一樣。
麥冬在小魚身邊，小魚就寧願自己變得笨笨的，好像麻木平淡而卑微的生活也變得遲鈍而快樂。
“麥冬，我好喜歡你呀。”
在等公交來時，小魚對麥冬說。
麥冬單手握著手機在給同事發消息，他的另外一只手被小魚牽著，他頭也沒擡，對小魚說：“我知道啊，你喜歡我。”
“嗯，我很喜歡你，最喜歡你。”
“我知道。”麥冬握著小魚的手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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