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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第二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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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第二夜

“是我。”夏蟲蟲身體還有些虛弱, 但眼中的淩厲不輸半分,“我還活著,你很驚訝吧。”

靳嘯文:“不是驚訝, 是慶幸。”

夏蟲蟲並不執拗於是不是驚訝的問題,直奔主題:“我姐墜樓的現場,我們見過。”

靳嘯文嘆了口氣,沈默了半分鐘:“是的, 我在。”

他道:“能看到你好好的, 我很開心。”

夏蟲蟲冷冷地看著他:“是嗎?”本書由LK團隊為您獨家整理

說話間, 身前的窗簾有輕微的浮動,一角微微卷起, 又驟然落下。

靳嘯文像是猜到了什麽,頭並沒有轉往那邊的方向, 確定地說,“出來吧。”

本就沒有隱藏的打算,溫籬從內裏走出來,動作極輕, 沒有沾帶半點聲音,像是在這白日中悄無聲息穿行的使者。

背負著什麽使命而來。

“原來你們在一起。”靳嘯文一副忽然了然的表情, 朝夏蟲蟲道, “我找你很久了。”

夏蟲蟲說:“想一起殺了我?”

靳嘯文停頓了一下, 語氣誠懇:“你可能有點誤會。”

夏蟲蟲:“誤會?”

靳嘯文:“聽我慢慢講好嗎?”

說著,征求意見般望過她們兩個。本書由LK團隊為您獨家整理

溫籬同夏蟲蟲彼此目光交鋒, 沒有吱聲, 按兵不動地等著他的陳述。

“就如之前我同溫小姐說過的。”靳嘯文說, “我和爾爾的確是因為《殷藍》這幅畫認識的,她告訴我見到過和我長相非常相近的男人後, 我每晚做夢都會夢到我的哥哥,雖然沒有實質的證據,但我不知道為什麽就是有種強烈的直覺,那個人很有可能是我哥哥,即使不是,起碼……我也想見見他,所以我拜托了爾爾幫我留意,結果沒過多久,她告訴我她看到了《殷藍》,上次我和溫小姐說到了這裏。”

溫籬暗下朝夏蟲蟲點了點頭。

靳嘯文繼續:“後來我爸爸不知道如何知道了這件事情,把我罵了一頓,像是當初把畫賣給凡爾森先生那個時候一樣,覺得我是著了魔,讓我在家裏閉門思過,不允許我出門。但我心裏著急,於是私下裏聯系爾爾去家裏找我,她答應了。”

“那天,我和她講了《殷藍》背後的故事。結束的時候時間太晚,又下起了大雨,我想著不安全,所以就邀請她留在家裏住一晚,等第二早上再回去,她同意了我的提議,留宿在我們家的客房。誰知道半夜的時候突然喊叫起來,我聽到聲響,趕緊趕過去,聽到她說,在床底下看到了什麽東西。”

夏蟲蟲警惕道:“什麽東西?”

靳嘯文說:“牙齒。”

夏蟲蟲:“牙齒?”

靳嘯文:“是,牙齒。”

他神色嚴峻:“我找人鑒定過……是人的牙齒。”

溫籬和夏蟲蟲不禁蹙起眉。

靳嘯文:“本來如果是一顆牙倒也沒什麽可怕的,可能是誰打掃衛生時撞到哪裏受了傷掉在了那裏或者是別的什麽意外,但奇怪的是,那是一串,並且每一顆都有標記。爾爾告訴我,她的第六感覺得此事有蹊蹺,於是我們同時聯想到了‘殷藍的詛咒’,決定著手好好調查。”

“那之後的一段日子,我和爾爾交流得非常頻繁,她對這件事極其感興趣,說怎麽也要查出個所以然,忽然有一天,她告訴我她找到了端倪。”

溫籬看向夏蟲蟲。

夏蟲蟲回之一個目光。

而後,兩人不約而同地將話筒和燈光再次還給了靳嘯文,聽他繼續講述。

靳嘯文臉色變得凝重起來:“我問她是什麽端倪,說出來我可以幫忙,但爾爾說要等她確認後才能告訴我,然後提醒我說和我們家的人有關。我有些茫然,打算找她問個清楚,給她打電話的時候卻聽到她不知道撞破了什麽,在被人追蹤,我立馬找人定位到了她的手機,趕去找她,結果……”

他頓了頓,像是不願提及:“發現她的位置越來越向一個廢棄的工廠靠近,我預感不太妙,邊往那裏趕邊繼續給她打電話,等我趕到現場的時候,看到的就是她在樓頂,我連忙往樓上去,途中往下看了一眼——”

他覷向夏蟲蟲。

——也就是那一眼,視線直直地和剛剛趕去的夏蟲蟲撞上。

“我當時顧不上多想,只能繼續上樓,然而……已經晚了,我剛到樓頂,她就已經從上面……我當時整個人都僵住了,急忙想往樓下去看看還能不能做什麽,結果剛一轉身,就被人從背後打暈了,醒來後,得知……”

靳嘯文道:“我知道你是爾爾的妹妹,這半年一直在打探你的消息,還好,你沒事。”

夏蟲蟲沒有回覆,向溫籬的方向稍微靠近了些,無聲之中同她交換著信息。

按照靳嘯文的說法,事情倒是都能對得上。

夏爾爾出事當天,應該是要給夏蟲蟲發消息,結果只發了個定位,手機就再也打不通了,當時夏蟲蟲覺得蹊蹺,直接就往她發來定位的地方趕,可是等她到的時候,什麽都來不及了,她沒能救下夏爾爾,反而還在沖上樓打算探明真兇的時候在樓梯上被人從身後推了下去。

幸好……被某個人所救。

當日溫籬接到她醒來後的電話不久,她就恢覆了。

回憶起那天的事情,能記下的印象最深刻的面容除了夏爾爾就是靳嘯文。

因為不想牽扯到溫籬,於是她假裝尚未恢覆,偷偷盯上了靳嘯文。

只是沒想到會在靳家莊園門口被溫籬撞見。

溫籬到谷山醫院逼問時,夏蟲蟲選擇了坦白,這才有了今天這樣等著靳嘯文前來的,當面對峙的畫面。

溫籬思索片刻:“你說爾爾告訴過你,事情可能和你們家的人有關?那你……之前為什麽沒有告訴我?”

靳嘯文苦笑了下:“我不敢打草驚蛇,因為不知道她所說的我們家的人具體是指誰。估計你們應該有所耳聞,雖然看起來靳家的事務是我在處理,但爸爸其實並不信任我,所以靳家的很多事情我不知情,在沒有證據的前提下,我只能選擇暫時壓下,因為卷入進來的人越多,越容易惹人註意,越不容易開展調查。”

夏蟲蟲:“所以,你調查出什麽了?”

“我很慚愧。”靳嘯文神色哀傷,以一種錯綜覆雜的語氣,“我到現在都沒確切的掌握什麽,但能確定的是,這件事絕大可能真的和靳家有關,不然……那日我應該就不只是被打暈那麽簡單了。還有就是,我能感覺到爸爸藏有什麽秘密,但再往深層次去的東西,我一直沒能觸及到,所以……”

話外之音也就是查探不出那秘密是什麽,有些無能為力了。

“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他轉而道,“爸爸似乎在預謀著在招標會上做什麽。那個和我很像的男人,估計你們也都知道。我懷疑他就是爸爸弄出來的,至於為什麽要鬧出這麽多事情來,我也在思考。”

溫籬和夏蟲蟲皆沒有回應這話,只是定定地望著他。

“當然。”靳嘯文神色更肅穆了些,“在事情沒有水落石出之前,我的嫌疑也很大,你們可以對我保持絕對的懷疑的態度,但請相信,我想早日找到兇手的心和你們是一樣的。”

說話的同時,目光從夏蟲蟲和溫籬身上輪轉而過。

像是在提醒一般。

溫籬神情淡淡,但顯然是聽懂了他的暗示。

靳嘯文沒再多提及什麽,而是問:“明明現在怎麽樣了?”

溫籬說:“還好。”

“那就好,那我就先不打擾了,我會繼續跟進這件事,有什麽消息第一時間告訴你們,如果……這事真的和我們家的人有關,那我出現在這裏對你們也不利。”靳嘯文如此表示,一副先行告辭的態勢,臨行前又忽地想起什麽道,“對了,代我向游總表示慰問。”

所謂的慰問,大抵是指他受傷的事情。

溫籬並不多言,微應了應。

直到靳嘯文完完全全離開,她和夏蟲蟲相視須臾,同時看向房內最深處的地方。

可移動的櫃子被慢慢推開,隨著窸窸窣窣的聲響,有人從內裏走出來。

夏蟲蟲先開了口:“你都聽到了。”

緊跟著是一道渾厚而又沈悶的聲音:“嗯。”

-

“游太太?”

門口忽然傳來聲音,是宋鶴派去照料劉明明的人。

那人說,“劉家父子鬧著要回家。”

溫籬聞言,看向一旁的兩人:“我先過去看看。”

夏蟲蟲不高不低的“嗯”了一聲。

劉明明的病房被換到了隔壁,距離非常接近。

溫籬過去的時候,劉三正坐在床頭,手裏捧著一碗紫薯燕麥粥,一勺一勺,小心地吹涼後,遞到劉明明嘴邊。

因為劉三的出現,劉明明的情緒平穩了許多,見到溫籬進來,依舊受到驚嚇般往床頭的方向瑟縮了兩下,但是並沒像之前那樣見到陌生人時反應的那麽激烈了。

劉三將碗放在床頭櫃上,激動地朝溫籬比劃著什麽。

許是怕溫籬聽不懂,他伸手摸了摸劉明明的頭。

得到示意般,劉明明做起來翻譯:“我爸爸說,謝謝你。”

至於謝什麽。

彼此都心知肚明。

溫籬冷靜地闡述事實:“現在你們的情況還是留在這裏比較好。”

劉三又打起手語。

劉明明:“爸爸說,這樣太麻煩了。”

“沒什麽麻煩的。”溫籬不是會講客套話的性格,有什麽說什麽。而後看向劉明明,有所註意地將聲音放輕了許多:“我想問你幾個問題可以嗎?”

劉明明征求意見似地看向劉三。

劉三又一次安撫地摸了摸他的頭。

劉明明遲疑地點了點頭。

溫籬說:“如果你不想回答,可以隨時叫停。”

沒有人對此提出異議。

溫籬開始道:“你還記得帶走你的是什麽人嗎?”

劉明明點了點頭。

溫籬從手機中調出當時和他一起出現在畫展中的那個男人的照片:“是他嗎?”

劉明明看到照片上的人,往後蜷縮了些,身體微微有些顫抖。

劉三坐在病床上,伸手將他抱在懷裏。

後者這才慢慢地緩過來,又一次點了點頭。

溫籬停了會兒,等他消化後,繼續:“那你還記得他是怎麽帶走你的嗎?”

劉明明說:“那天,爸爸帶我去他做工的那個很漂亮的房子,我感覺頭不太舒服,溜到了花園裏,想要透透氣,在池塘邊看魚的時候,那個人從樓上的窗戶沖我招手,我以為他是有事情要找我幫忙,就上了樓,他問我是不是孤兒。”

——

暗色的樓道裏,男人耐心寥寥地等著眼前的小男孩回話。

小男孩怔怔不語,似乎在思考這個問題應不應該回答。

這會兒等待的功夫,男人不耐煩地扭了下脖子:“想不想和我去看一副畫。”

小男孩禮貌地說:“我要去問問爸爸。”

男人像是聽到了什麽笑話,驟然笑起來,明明那笑容放得很開,張揚到了極致,卻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小男孩警惕地看著他,腳步往後退了退,打算遠離。

鼻子忽然被毛巾捂住,有什麽氣味自鼻間傳來,身體軟塌塌地倒下。眼皮合上之前,他看到男人做了個噓聲的手勢。

“我醒之後,發現自己被綁著,胳膊很痛,很渴,也很餓,眼前黑漆漆的,我一直叫,也沒人理我……”

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窄小而暗無天日的房間終於有道亮光刺入進來,隨著那道光,男人不知道罵了句什麽,悠哉游哉地走了進來,給了他水和食物。

“後來,他把我帶了出來,帶到了一個畫展。”劉明明說的斷斷續續,“說……給我三分鐘的時間逃跑,否則,就永遠也不可能再見到我爸爸了。”

於是,在他開始說出倒計時的那一刻,小男孩拼了命的向著室內跑,到了大廳中央時因為太過用力,腳下一軟,跌坐在地上,再也忍不住嚎啕大哭起來。

那也就是之前溫籬他們在畫展上撞見的那一幕。

溫籬:“你知道他把你關在了哪裏嗎?”

劉明明搖了搖頭,說:“那個人告訴我,當初有個女人發現了這個地方,然後被他們處理掉了。”

女人。

溫籬抿了抿唇。

又聽劉明明支支吾吾道:“不過,他帶我出來的時候我偷偷記下了路,我可以帶你們去。”

溫籬沈默片刻,說:“好。”

垂眸,給游凜肅發了條信息過去。

-

招標會召開得十分準時。

游凜肅出現在現場的時候,大多數的人已經到了,見到他前來關切的聲音比給宋鶴打去電話的時候還要熱切。

游凜肅淡然地應對著,並無過多表示。

與之受傷的消息堪稱同樣令人訝異的存在是,這場招標會,靳輸竟然也參加了。

他人走向游凜肅,一副長輩關心晚輩的語氣:“聽說游總受傷了?”

游凜肅隨意道:“靳總消息倒是靈通。”

靳輸:“游總這話說的可就有意思了,這麽大的動靜,我想聽不到怕是也難吧。要我說,以游總的身份,出門在外還是小心為妙。”

游凜肅語氣沒什麽起伏,不痛不癢地回了句:“謝靳總指點。”

“游總,靳總,這邊請。”感受著空氣中交纏的微妙的火花,主辦方硬著頭皮上前。

說起來,其實以這兩家的身份,哪一家都不用參與到這場招標裏來,但神奇的是,他們偏偏都摻和了進來,所為何意倒是當真讓人摸不著頭腦。

“游總請吧。”靳輸先朝游凜肅做了個讓步的手勢。

游凜肅並不和他虛與蛇委,順勢而去,移步至貴賓席的位置,沒什麽表情地落座,一派疏離。

靳輸在他身側坐下。

周遭靜默了些時間。

有人彎腰在靳輸耳邊說了什麽。

他擺擺手,示意那人退下,忽而道:“聽說之前我們靳家盯了很久的項目落到了游總手裏。”本書由LK團隊為您獨家整理

游凜肅不作聲,甚至都沒朝他看過去,視線不明,喜怒不辨的。

靳輸道:“不過最近我和林特先生交流了一下,他已經決定重新撕開這個盤子,誰能最終吃下是不是現在還說不準呢?”

“這怎麽還能這樣?”

“要真是如此,這個林特倒是真有膽子,敢同時得罪這兩個。”

“都小點聲,沒察覺到氣氛不對勁嗎,一個個上趕著想去當炮灰啊?”

周邊傳來刻意壓制後的議論聲。

靳輸:“游總以為如何?”

游凜肅臉上看不出什麽態度:“是嗎。”

靳輸:“既然今天正好有這個機會,不如我們再好好談談這個問題。”

游凜肅眸光平淡無波。

所謂的招標會似乎變成了游、靳兩家暗相爭鬥的現場。

氣氛變得更為微妙了。

誰也沒有就此話題再說什麽,也並無當真將“好好談談”進行下去,甚至都沒再出聲,像是在無形之中搭起了交鋒的舞臺。

直至臨近結束的時候,也沒分出個誰勝誰負。

靳輸站起身:“既然如此,那就改日再談。”

他說話的聲音從來沒有客氣的意思:“先走一步。”

游凜肅神情沒有一絲半點的變化,任由他大張旗鼓的離開,巋然不動。

離開現場。

坐上車。

靳輸臉色風雲襲卷似的,一點一點陰沈下來。

司機位上的人小聲道:“都按靳少的提議安排好了。”

“還有。”那人補充,神神秘秘的樣子,“靳少說,您要的東西也準備好了。”

靳輸眼底泛起興奮而又詭異的亮光,他有些控制不住了:“也到了開始下一場游戲的時候了。”

緩緩駛離。

到達城郊靳家旗下馬場的一個棄用的馬廄。

馬廄的空間算得上空曠,但因為不經常有人來打掃,氣味非常沖,靳輸非但沒露出半分嫌棄之色,反而很是滿意般,眼底的某種光亮更甚了。

墻角擺放著一個麻袋。

裏面斷斷續續傳出小獸般的嗚咽聲。

靳輸笑起來。

像是心底蟄伏已久的某些因子再也抑制不住,悉數傾瀉而出般,一股又一股強勁的力氣泛出來,一步步超那團麻袋靠近,面色漸漸變得猙獰。

跟著他來的人請功般道:“放心吧,游凜肅那邊有我們的人盯著,阿旺他們那邊絕對不會被發現。”

靳輸來到麻袋前,手指在上面輕輕劃過,吩咐道:“把他帶到基地去。”

剛剛說話那人應了聲是,而後將麻袋扛起,往外走。

就在這個時候,轉角處突然出現腳步聲。

慢悠悠的,宋鶴從裏面走了出來:“靳總,別來無恙。”

靳輸覺得體內躁動的那股力撕扯得更為嚴重了。

這個時候出現。

找死。

他正要發話。

卻聽一旁的人接到電話,說:“不好了,阿旺他們那邊中計了,現在……那邊全暴露了。”

“游總。”宋鶴向暗處的人請示。

游凜肅不緊不慢,沈冷的面容漸漸浮現。

看清他的人,靳輸死死咬牙:“靳嘯文!”

他被算計了。

-

確定好安排後,溫籬和夏蟲蟲一起,將劉三和劉明明略微偽裝過後,避開了人群,向劉明明口中那個男人將他綁去的地方。

路上,劉三滿臉擔憂,比劃:“不會有什麽危險吧。”

夏蟲蟲:“不會。”

她向溫籬解釋了句:“我看得懂手語。”

溫籬輕輕:“嗯。”

沿著劉明明指明的方向,一路朝城郊而去,途中經過一條泥濘的小道,車搖搖晃晃地穿不過狹窄的路面,幾個人便下了車步行前進,兩側臭水溝的味道撲鼻而來,熏得眼睛直疼。

夏蟲蟲看向劉明明:“你確定你記的路線是正確的?”

劉明明點了點頭。

夏蟲蟲:“你為什麽那麽肯定?”

溫籬沒有阻攔她的問話

劉明明說:“我記性一直很好,不信你問爸爸。”

劉三讚同地輸了個大拇指,那意思是他記性確實很好。

夏蟲蟲沒有再說什麽,和溫籬交換了個眼神,繼續向前。

穿過那個難行的小路,繞過不長也不短的樹叢,視野逐漸開闊。

看清眼前的地方。

溫籬望向夏蟲蟲。

這是夏爾爾出事的那個廢棄工廠的附近!

抿了抿唇,溫籬抓住了夏蟲蟲的手腕,不知道是想要傳遞給她力量,還是要自己借力。

往前走去。

越來越臨近時,劉明明的腳步卻頓住了。

溫籬睨向他:“怎麽了?”

“沒。”劉明明一副猶猶豫豫、忐忑不安的樣子,“沒事。”

又往前走了幾步。

他倏爾想要轉頭:“不然我們還是回去吧。”

“回哪去啊。”一道戲謔的聲音驟然穿插進來。

幾人順勢朝聲響地望去。

那個頂著和靳嘯文幾乎百分之九十九相似的臉的男人隔空向劉明明做了個捏臉的動作:“真是聽話的好孩子。”

劉明明睫毛顫動,眼淚撲簌撲簌往下落:“對不起,姐姐。他、他們說,我要是不這麽做,就別想要爸爸了,我、我害怕。”

聽懂了什麽,劉三喉嚨間翻滾出一聲吼鳴,眼睛都紅了,伸手就要去打自己的兒子。

溫籬攔下了他,目光冷冰冰地看向一處。

“到底是聰明。”靳嘯文從她目光所至的側方走出來,堪稱彬彬有禮道,“做什麽搞得這麽緊張。”

見劉明明止不住往劉三身後躲,他笑了笑:“我保證,我現在還不想傷害任何一個人。”

“你們背後那個,除了眼前的之外,和我最像的人。”他道,“我只要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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