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石頭的浪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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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石頭的浪漫
白樂陶雖然租了個一室一廳，但是房子並不算太小，多一個游弋也不算局促。
好多天未住人的房子積了些灰塵。
還好白樂陶臨走時給東西都蓋了防塵布，所以整體也算幹凈。
白樂陶想游弋住在自己家中，這雖然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但他又總感覺哪裏怪怪的。
幫游弋找好床品、洗漱用品後，白樂陶便睜著一雙圓溜溜的眼睛，與游弋大眼瞪小眼。
游弋率先打破沈靜：“你先去洗澡，然後我再洗，我這邊先處理一下公務。”
游弋又看了一下白樂陶手傷的手，自然而然詢問：“你需要幫忙洗澡嗎？”
白樂陶大腦宕機了一下，然後呆呆楞楞道：“不、不用幫忙，我、我自己洗。”
但是，進到浴室，白樂陶又開始害怕。
他不由自主的想起白天，白天自己躲在浴室，門外男人撬著門鎖，窸窸窣窣的聲音仿若就在耳邊。
那是一種無法抑制住的恐懼，需要時間才能將腦中場景漸漸淡忘。
……
游弋坐在客廳茶幾旁，電腦屏幕映在他的臉上，形成一層冷藍色的光暈。
“哢噠”一聲，浴室門打開了一條縫。
隱約見水霧，白樂陶露出頭來，他皮膚被熱水蒸得有些泛紅，好似真有羊脂玉般的質感。
游弋楞了一瞬，然後啞聲開口：“怎麽了？”
白樂陶吞吞吐吐：“我可以把門開一道縫嗎？”
游弋了然：“還是害怕嗎？”
白樂陶應道：“有點。”
游弋：“你把門開一道縫吧，我就在外面，不用怕，不會有別人進來的。”
聞言，白樂陶放心的鉆回浴室，他忽然覺得把游弋帶回來好像也不錯。
浴室門開了一條縫，水聲淅淅瀝瀝，夾雜著走調的歌聲。
我愛洗澡，皮膚好好……
……
白樂陶洗完澡很開心，頂著一身沐浴露的桃子香味便與游弋說晚安。
甚至白樂陶還客套道：“游先生，不然臥室給你住吧，你個子更高一些。”
游弋毫不客氣的回絕：“可是你的床也沒有更大，我住客廳就好。”
白樂陶暗戳戳在想，游弋一定在心底暗暗嘲諷自己個子矮，太可惡了。
或許是在自己家中，白樂陶展現出前所未有的放松，他反駁游弋道：
“可我的床是正常尺寸，你要自己反思一下。”
語畢，白樂陶轉身便回臥室睡覺，不再理會游弋。
游弋笑著搖了搖頭，關上電腦，走進浴室。
浴室彌漫著沐浴露的桃子味，但隱隱約約也能聞到橙子的清新。
不濃重，但勾人。
游弋腦海中不由浮現出白樂陶洗澡時嘩啦啦的水聲。
緊隨其後，腦子裏竟然勾勒出霧氣蒙蒙的場面。
霧氣之後，有纖細的身影在水幕之下伸展，白嫩皮膚被蒸得有些發紅。
人有時就是這個樣子，給一點點提示，便能浮想聯翩。
游弋想，確實Alpha與Omega不大適合住在一個房子裏，縱然那個Omega是白樂陶。
這時，一個威風凜凜的小人從游弋腦海中鉆了出來。
小人直戳游弋眉心，囂張與游弋道：就是因為那個Omega是白樂陶，所以才不適合住在一起，所以才會浮想聯翩，其他Omega才不會發生這些事情。
游弋問小人為何，小人卻又消散在空中。
喝了一口清水，平心靜氣，游弋翻身上床睡覺。
……
第二日早上七點，白樂陶被鬧鈴吵醒。
他鯉魚打挺般起來，慌慌張張開始穿衣服，紐扣扣錯一顆，整件襯衫開始歪七扭八。
是的，白樂陶現在恢覆成可憐的“早八人”。
第一節課不僅點名，而且那老師還認識自己的臉。
白樂陶算計著南極科考那點額外分都不夠扣的，白樂陶特珍惜自己的學分。
他頂著雞窩頭，背上書包就要往外沖。
一沖出臥室，就與正在吃早餐的游弋四目相對。
游弋慢條斯理的準備給白樂陶打包早餐。
白樂陶已經幾步沖到門口，他一邊穿鞋一邊與游弋道早安。
白樂陶手雖然受傷了，但是動作一點都不慢。
游弋再擡頭時，白樂陶手都搭在了門把手上。
游弋：“等一下，我有做早餐。”
白樂陶慌裏慌張：“完了，我的學分，游先生再見。”
隨即，一聲巨大的關門聲回覆了游弋的早餐。
游弋淡淡的看了桌上三明治一眼，心平氣和的自言自語道：“看來明天要早些起。”
不然“傷員”吃不上早餐，季女士絕對會罵死自己。
……
白樂陶剛回到學校，便得知一個很重要的消息。
黃關大師最近準備研發一個新項目，除了他團隊裏固定的人員，也在各大高校招徠一些新鮮血液。
瞬間，白樂陶又來了精神。
首先，他屏蔽掉黃大師總是為難自己的這個事實，也屏蔽掉他工作做到一半就跑到南極的事實。
其次，白樂陶回憶自己幫黃大師餵狐貍，這是多麽讓人感動的情誼。
但是很快白樂陶就洩了氣，他看著天上輕飄飄的雲朵，覺得可能黃關都忘了自己是哪一位了。
垂頭看向地面，螞蟻正在接力搬運一塊面包屑。
傳遞面包屑的瞬間很像送禮。
白樂陶靈光乍現，黃關能力超絕，但是貌似品行不端，人品都不如小小螞蟻。
不如送禮賄賂他一下？
……
關於送禮，這實在不是白樂陶的強項。
他想了許多東西，甚至想到去給黃關送一只黃鼠狼。
黃關喜歡小狐貍，也一定喜歡黃鼠狼，而且黃關還姓黃，實在天作之合。
但轉念一想，白樂陶覺得送人黃鼠狼不妥，他有些害怕黃大仙，也不知道去哪裏抓。
晚上回家時，白樂陶詢問游弋，送人禮物送什麽好？
恰巧因為一個生意，謝琛來找游弋拿一個合同。
他站在白樂陶家門口，並未進屋，只是倚在門口笑晏晏的看著白樂陶研究送禮。
謝琛：“怎麽？小白，你有喜歡的女孩子了。”
白樂陶嘆息：“要是真給喜歡的女孩子送禮還好了呢，我心甘情願。
但是是給一個我們專業的大師送禮，他人品還不大好。”
說著，白樂陶認認真真詢問：“他有養狐貍，我想再送他一只黃鼠狼，是不是有些不大好？”好像不是很貴重？
正在看合同的游弋緩慢擡頭看向白樂陶：“……”
謝琛：“你說送啥？？？”
白樂陶趕緊補充道：“送一只品相特別好的黃鼠狼，其實黃鼠狼很神聖的，是大仙，沒有不貴重的。”
謝琛：“……”
見狀，白樂陶也沈默不言，他貌似剛剛丟人了。
謝琛這些年流連花叢，禮物沒少往外送。
見白樂陶不說話，他似真似假的建議白樂陶：“你要送人禮物，就要送你覺得最浪漫的東西。”
浪漫，每個人對浪漫的定義都不一樣。
白樂陶第一次知道浪漫這詞，是從蘇景那裏。
蘇景，白樂陶的媽媽，看著脾氣很好的一個女性，說話溫聲細語，永遠不急不躁。
可是她教給白樂陶的浪漫並非風花雪月，而是一顆顆堅硬的石頭。
蘇景是一名地質學家，她去過世界許許多多的地方，收集過許許多多的石頭。
蘇景對白樂陶說，石頭記載了億萬年的歲月，萬物消弭，石頭還在，這也是專屬於地質人的浪漫。
那時白樂陶聽不懂媽媽的話，但他相信媽媽說過的一切。
白文修對白樂陶說人要任性、要肆無忌憚，才不管別人目光。
然而蘇景卻告訴白樂陶，世界很大很寬闊，不要總執著於人的那些是是非非，如果有一天不開心了，那就多感受一下自然。
白文修希望白樂陶自由自在，無拘無束，只愛自己。
蘇景希望白樂陶堅強樂觀，能夠輕輕松松感知到世界有趣之處。
相比爸爸，白樂陶更相信媽媽，媽媽的堅毅藏在溫柔中。
他覺得媽媽去過更多的地方，見過更大的世界，懂得的更多，爸爸有時略微的不靠譜。
……
游弋發現白樂陶忽然安靜了下去，呆呆的看著茶幾，神情有些失落的樣子。
游弋喚道：“小白，怎麽了？”
白樂陶忽然擡頭看向游弋，有些期待的問道：“游弋，你還記得我媽媽嗎？”
游弋略微詫異，但還是毫不吝嗇自己的讚賞：
“記得，蘇景阿姨，是我見過內核最穩定的人。”
聞言，門口謝琛詫異的看了白樂陶一眼，沒想到白樂陶媽媽竟然能得到游弋如此之高的評價。
白樂陶繼而問道：“我媽媽說過，她想走遍世界所有的地方。
游弋，你說我媽媽能不能帶著我爸爸走得太遠，然後迷路了，一時半會走不回來了。”
游弋欲言又止：“小白，你……”
聞言，門口謝琛也沈默了下來。
空氣一時靜謐得可怕，白樂陶卻胡亂的拽了拽皺了的衣角，勉強笑道：
“我知道送黃關什麽東西了。”
可游弋卻詢問白樂陶：“小白，要吃蛋糕嗎？”據說蛋糕會讓人開心。
人在傷心的時候不能有人安慰，越是安慰越是繃不住，所以，白樂陶剛剛拽著衣角的手已經轉而去擦拭臉上水漬。
他是真的有些想念白文修與蘇景了。
白文修與蘇景離開的時候，白樂陶也不過是個小孩子。
這麽多年來，白樂陶很少在外人面前流露出他如何如何想念。
只是有時候，只需要一個契機，便能將牢不可破的城墻豁開一個口子，情緒因此潰不成軍。
游弋伸手猶疑片刻，手還是落到了白樂陶的發頂，他揉了揉白樂陶柔軟的頭發，輕聲道：
“小白，你已經擁有世界上最好的爸爸媽媽了，開心點。”
謝琛依舊倚在門框，他摸了摸口袋，想掏出一根煙來，最後還是放棄了。
他忽然想到，之前每次見到白樂陶，白樂陶好似都很有生命力似的，會幫助別人，能夠自洽，能迎風冒雪去很遠很遠的地方。
然而所有堅強表象之下，確一是場漫長且沒有盡頭的思念。
其實挺悲哀也挺可憐的。
最後，游弋與白樂陶道：“小白，別送黃關黃鼠狼。”
白樂陶點頭：“嗯，不送黃鼠狼，我送他石頭。”
游弋：“……”
謝琛：“……”
可誰都不知，石頭在白樂陶眼中等價於“浪漫”，是珍貴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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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種無法抑制住的恐懼，需要時間才能將腦中場景漸漸淡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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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弋楞了一瞬，然後啞聲開口：“怎麽了？”
白樂陶吞吞吐吐：“我可以把門開一道縫嗎？”
游弋了然：“還是害怕嗎？”
白樂陶應道：“有點。”
游弋：“你把門開一道縫吧，我就在外面，不用怕，不會有別人進來的。”
聞言，白樂陶放心的鉆回浴室，他忽然覺得把游弋帶回來好像也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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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白樂陶還客套道：“游先生，不然臥室給你住吧，你個子更高一些。”
游弋毫不客氣的回絕：“可是你的床也沒有更大，我住客廳就好。”
白樂陶暗戳戳在想，游弋一定在心底暗暗嘲諷自己個子矮，太可惡了。
或許是在自己家中，白樂陶展現出前所未有的放松，他反駁游弋道：
“可我的床是正常尺寸，你要自己反思一下。”
語畢，白樂陶轉身便回臥室睡覺，不再理會游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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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弋腦海中不由浮現出白樂陶洗澡時嘩啦啦的水聲。
緊隨其後，腦子裏竟然勾勒出霧氣蒙蒙的場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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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有時就是這個樣子，給一點點提示，便能浮想聯翩。
游弋想，確實Alpha與Omega不大適合住在一個房子裏，縱然那個Omega是白樂陶。
這時，一個威風凜凜的小人從游弋腦海中鉆了出來。
小人直戳游弋眉心，囂張與游弋道：就是因為那個Omega是白樂陶，所以才不適合住在一起，所以才會浮想聯翩，其他Omega才不會發生這些事情。
游弋問小人為何，小人卻又消散在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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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日早上七點，白樂陶被鬧鈴吵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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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白樂陶現在恢覆成可憐的“早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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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樂陶算計著南極科考那點額外分都不夠扣的，白樂陶特珍惜自己的學分。
他頂著雞窩頭，背上書包就要往外沖。
一沖出臥室，就與正在吃早餐的游弋四目相對。
游弋慢條斯理的準備給白樂陶打包早餐。
白樂陶已經幾步沖到門口，他一邊穿鞋一邊與游弋道早安。
白樂陶手雖然受傷了，但是動作一點都不慢。
游弋再擡頭時，白樂陶手都搭在了門把手上。
游弋：“等一下，我有做早餐。”
白樂陶慌裏慌張：“完了，我的學分，游先生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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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次，白樂陶回憶自己幫黃大師餵狐貍，這是多麽讓人感動的情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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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如送禮賄賂他一下？
……
關於送禮，這實在不是白樂陶的強項。
他想了許多東西，甚至想到去給黃關送一只黃鼠狼。
黃關喜歡小狐貍，也一定喜歡黃鼠狼，而且黃關還姓黃，實在天作之合。
但轉念一想，白樂陶覺得送人黃鼠狼不妥，他有些害怕黃大仙，也不知道去哪裏抓。
晚上回家時，白樂陶詢問游弋，送人禮物送什麽好？
恰巧因為一個生意，謝琛來找游弋拿一個合同。
他站在白樂陶家門口，並未進屋，只是倚在門口笑晏晏的看著白樂陶研究送禮。
謝琛：“怎麽？小白，你有喜歡的女孩子了。”
白樂陶嘆息：“要是真給喜歡的女孩子送禮還好了呢，我心甘情願。
但是是給一個我們專業的大師送禮，他人品還不大好。”
說著，白樂陶認認真真詢問：“他有養狐貍，我想再送他一只黃鼠狼，是不是有些不大好？”好像不是很貴重？
正在看合同的游弋緩慢擡頭看向白樂陶：“……”
謝琛：“你說送啥？？？”
白樂陶趕緊補充道：“送一只品相特別好的黃鼠狼，其實黃鼠狼很神聖的，是大仙，沒有不貴重的。”
謝琛：“……”
見狀，白樂陶也沈默不言，他貌似剛剛丟人了。
謝琛這些年流連花叢，禮物沒少往外送。
見白樂陶不說話，他似真似假的建議白樂陶：“你要送人禮物，就要送你覺得最浪漫的東西。”
浪漫，每個人對浪漫的定義都不一樣。
白樂陶第一次知道浪漫這詞，是從蘇景那裏。
蘇景，白樂陶的媽媽，看著脾氣很好的一個女性，說話溫聲細語，永遠不急不躁。
可是她教給白樂陶的浪漫並非風花雪月，而是一顆顆堅硬的石頭。
蘇景是一名地質學家，她去過世界許許多多的地方，收集過許許多多的石頭。
蘇景對白樂陶說，石頭記載了億萬年的歲月，萬物消弭，石頭還在，這也是專屬於地質人的浪漫。
那時白樂陶聽不懂媽媽的話，但他相信媽媽說過的一切。
白文修對白樂陶說人要任性、要肆無忌憚，才不管別人目光。
然而蘇景卻告訴白樂陶，世界很大很寬闊，不要總執著於人的那些是是非非，如果有一天不開心了，那就多感受一下自然。
白文修希望白樂陶自由自在，無拘無束，只愛自己。
蘇景希望白樂陶堅強樂觀，能夠輕輕松松感知到世界有趣之處。
相比爸爸，白樂陶更相信媽媽，媽媽的堅毅藏在溫柔中。
他覺得媽媽去過更多的地方，見過更大的世界，懂得的更多，爸爸有時略微的不靠譜。
……
游弋發現白樂陶忽然安靜了下去，呆呆的看著茶幾，神情有些失落的樣子。
游弋喚道：“小白，怎麽了？”
白樂陶忽然擡頭看向游弋，有些期待的問道：“游弋，你還記得我媽媽嗎？”
游弋略微詫異，但還是毫不吝嗇自己的讚賞：
“記得，蘇景阿姨，是我見過內核最穩定的人。”
聞言，門口謝琛詫異的看了白樂陶一眼，沒想到白樂陶媽媽竟然能得到游弋如此之高的評價。
白樂陶繼而問道：“我媽媽說過，她想走遍世界所有的地方。
游弋，你說我媽媽能不能帶著我爸爸走得太遠，然後迷路了，一時半會走不回來了。”
游弋欲言又止：“小白，你……”
聞言，門口謝琛也沈默了下來。
空氣一時靜謐得可怕，白樂陶卻胡亂的拽了拽皺了的衣角，勉強笑道：
“我知道送黃關什麽東西了。”
可游弋卻詢問白樂陶：“小白，要吃蛋糕嗎？”據說蛋糕會讓人開心。
人在傷心的時候不能有人安慰，越是安慰越是繃不住，所以，白樂陶剛剛拽著衣角的手已經轉而去擦拭臉上水漬。
他是真的有些想念白文修與蘇景了。
白文修與蘇景離開的時候，白樂陶也不過是個小孩子。
這麽多年來，白樂陶很少在外人面前流露出他如何如何想念。
只是有時候，只需要一個契機，便能將牢不可破的城墻豁開一個口子，情緒因此潰不成軍。
游弋伸手猶疑片刻，手還是落到了白樂陶的發頂，他揉了揉白樂陶柔軟的頭發，輕聲道：
“小白，你已經擁有世界上最好的爸爸媽媽了，開心點。”
謝琛依舊倚在門框，他摸了摸口袋，想掏出一根煙來，最後還是放棄了。
他忽然想到，之前每次見到白樂陶，白樂陶好似都很有生命力似的，會幫助別人，能夠自洽，能迎風冒雪去很遠很遠的地方。
然而所有堅強表象之下，確一是場漫長且沒有盡頭的思念。
其實挺悲哀也挺可憐的。
最後，游弋與白樂陶道：“小白，別送黃關黃鼠狼。”
白樂陶點頭：“嗯，不送黃鼠狼，我送他石頭。”
游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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