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王耽美小說網

第103章 [太監的惡毒繼母] [VIP]

關燈
第103章 [太監的惡毒繼母] [VIP]

——“奴才伺候的時候不小心, 弄傷了。”

庭院之中,顧安瞧見新帝來了,頓時來了底氣, 這新帝可是他顧家的人, 他大哥一手扶持上去的, 他的妹妹皎皎日後就是皇後,謝蘭池這閹人居然命人打斷他的手。

如今連喬紗也說只是與他鬧著玩, 謝蘭池還不依不饒,他算個什麽東西, 不過是他大哥的棋子而已。

顧安一時之間趾高氣揚起來,在喬紗說完之後, 立即接口道:“可不就是奴才弄傷的,我聽香鈴說,謝大人將她趕出書房,執意要替喬姑娘更衣梳洗,然後她的耳朵就被弄傷了。”

“顧安閉嘴!”顧澤立刻呵止他,恨不能上前踹他一腳, 這個時候他還敢火上澆油!

“誰替她更衣梳洗?”李容昭的臉色一下子變了, 蹙緊眉頭盯向了謝蘭池,又看顧安, 問他:“你聽誰說的?”

顧安躲在老太太身後,朝李容昭行禮道:“聖上若不信,可叫我們府上的丫鬟香鈴來問,我大哥原本叫香鈴來替喬姑娘更衣梳洗, 可謝大人……”

“顧安!”顧澤已經上前, 伸手抓住了他的肩膀。

他慘叫一聲, 慌忙抱住老太太的手臂, 氣惱道:“我又沒胡說!大哥怎麽胳膊肘往外拐,不護著我,護著那閹人!那閹人可要廢了我……”

“啪”的一聲,顧澤怒不可遏,一巴掌扇在他的臉上嘴上,將他扇的栽倒在地,滿嘴的血流了出來。

老太太嚇的慌忙攔住顧澤。

回廊裏有人急吼吼跑過來,氣的發抖張口便說:“顧安你還敢亂說!你輕薄喬姑娘,如今還敢惡人先告狀!”

這人正是顧皎皎。

她聽說顧安與謝蘭池鬧了起來,怕謝蘭池被顧安欺負,匆匆忙忙趕過來,正好撞上顧安對謝蘭池口出汙言穢語,不管不顧的就跑過來替謝蘭池說話。

這下好了,愈發的不可收拾了。

顧澤氣全堵在了胸口,皎皎和顧安一樣都被寵壞了,寵的沒有半點心機和腦子,她知不知道這話說出口,只會火上澆油。

果然,他再看李容昭,他的臉色已經徹底黑了。

李容昭握緊了喬紗的手指,喉頭發緊,心也發緊,扭頭看著喬紗問她:“他們,是不是欺負你了?”

他的心裏難過極了,顧安輕薄了她?謝蘭池傷害了她……

他才將她送出宮不到一天的時間,她就被這些人欺負了,連顧安也敢輕薄她,顧家就是這樣對她的嗎?

喬紗的手被他握的緊緊,她知道他一定為她心碎極了,若她要他殺了顧安,帶她回宮,他一定不惜一切代價也替她出氣,帶她離開。

那麽巧,陰沈的天色下毫無預兆的落了雨,先是落在她的肩膀上,又是落在她的頭上。

李容昭慌忙擡起手,扯開了衣袖遮在她的頭頂。

下雨了。

“先進去。”喬紗回握住了他的手,拉著他進了書房裏。

其他人也跟著顧澤避進書房中。

喬紗對跟進來的顧澤說:“顧大哥,我想和聖上單獨說說話。”

顧澤看了她片刻,到底是點了點頭,帶著其他人退出了書房。

他不知道喬紗會和新帝說些什麽,但如今外面這些人更讓他心煩意亂。

他瞪向了被老太太扶起來的顧安,兩三步上前,對老太太說:“祖母要是不想他死,就不要再管任何事。”

他的聲音裏已沒有半點商量的餘地,側頭對顧皎皎說:“皎皎,送祖母回去休息,你也不必再過來。”

顧皎皎想與他說什麽,卻被他的眼神瞪了回來。

他在這一刻心煩意亂,當真疲憊的很,父親過世之後,老太太就愈發病的糊塗,寵慣著一個庶子,將他寵的無法無天。

好在皎皎還算聽話,到底是勸說著老太太走了。

-------

雨越落越大,庭院裏只剩下跪著的顧安,和站在回廊下的顧澤與謝蘭池。

謝蘭池一言不發的負著衣袖在看雨。

但顧澤清楚,他一定不會放過顧安,這些年除了舊太子李容修,沒有人敢叫過他閹人、公公、太監。

而羞辱他的李容修,已被他活生生挖去了膝蓋,一日日的灌下慢性毒藥,將他的味覺和身體全折磨垮了。

他不會放過顧安。

顧澤也不想再護著這個庶弟,這些年為了老太太,他為顧安收拾了多少爛攤子,顧安早已無可救藥,只會拖垮顧家,“一會兒我會命人將顧安送去東廠。”由他隨便處置吧。

顧安聽的臉色慘白,剛想開口求饒,就被顧澤的小廝捂住了嘴巴,按在地上。

謝蘭池沒說話,他仰頭看著廊檐下的雨珠。

背後的書房裏,隱隱約約能聽到裏面的說話聲,裏面的人似乎沒有打算避諱任何人,不介意被他們聽到,沒有刻意壓低聲音。

他們似乎就在窗下。

新帝一直在小心翼翼的問著她:“疼嗎?一定很疼吧?是謝蘭池弄傷了你嗎?”

喬紗久久沒有說話。

新帝難過又擔心的問她:“你不要怕,你告訴我,顧安和謝蘭池是不是欺負你了?”

她頓了許久許久,輕輕“恩”了一聲。

新帝愈發憤怒的高了聲音:“我替你殺了顧安!我帶你回宮,你從今以後就住在宮中,哪裏也不去了。”

顧澤皺了眉,他擔心的就是這個,他不想在立後之前節外生枝。

如今好了,新帝得知喬紗在顧府吃了這種虧,定然會再次鬧著要將喬紗帶回宮去。

那他的計劃就全被打亂了。

——“別去。”喬紗的聲音傳出來,她似乎拉住了新帝,聲音靜靜柔柔的與他說:“你坐下,替我吹吹,我就不疼了。”

顧澤幾乎能想象到,新帝的表情,即便是他在此刻也會對喬紗既愧疚,又心疼。

他看了一眼謝蘭池,心中不由有些怪責起謝蘭池,他在宮中遇到他的繼母開始,就變的愈發不可控了。

他的計劃、大局,對謝蘭池來說根本不重要,他只想報仇洩憤,就像個瘋子。

今日若非他來到顧府折磨喬紗,原本不會鬧成這樣。

他到底在書房裏對喬紗做了什麽?

謝蘭池忽然伸手扶住了紅柱,竟是踉蹌著險些栽倒。

顧澤忙扶住了他,“你不舒服嗎?”

他的手很燙,蒼白的臉頰上沒有一絲血色,可右臉上有幾道紅印,像是……巴掌印?

謝蘭池扶著紅柱緩了一會兒,他喉嚨裏痛的厲害,每口水咽下去都如刀割一樣,他的腦子也昏昏沈沈的抽痛著,身上一陣冷一陣熱。

“要不要扶你去休息?”顧澤問他:“找太醫來替你看看。”

“不必。”謝蘭池搖了搖頭,將他扶著的手抽回來,一個人扶著柱子站在那裏。

顧澤瞧著他,無奈的嘆息,他其實一直覺得謝蘭池很可憐,從小便可憐,謝蘭池的父母太過嚴厲了,五六歲那麽點兒大,他們一群男孩子漫山遍野的跑著玩,只有謝蘭池被關在家中讀書,讀不好便要罰站,讀好了也只得來一句:“還不錯。”

他有時在想,謝蘭池這一生,有沒有覺得自己被愛過?

——“對不起……”

他聽見新帝略帶哽咽的聲音。

——“我就不該讓你離宮,我該守著你,看顧著你,我太沒用了……”

新帝哭了?

顧澤倒不驚訝,新帝一貫如此,是個軟弱愛哭的“孩子”,和謝蘭池完全不同。

——“李容昭,過來。”喬紗的聲音輕輕傳出來。

風將雨吹進回來下,吹在謝蘭池的身上,背後的窗戶被“吱呀”吹開了一點。

謝蘭池下意識的側過頭去,就在那被吹開的窗戶之中,看見書房裏,李容昭站在了喬紗的跟前,喬紗伸手捧著他的臉,仰頭親上了他的唇。

這幅畫面美的出奇。

昏昏的光線下,瘦弱的少年,被吻的脖子耳朵通紅,病弱的美人捧著他的臉吻他,黑發被風吹的飄飄蕩蕩。

謝蘭池挪不開眼,他在想方才喬紗也用這樣的語氣,在這個房間裏對他說:謝蘭池,擡起頭來。

他得到的是一巴掌。

喬紗輕輕的松開他的臉,被李容昭一把擁進了懷裏。

她就將腦袋靠在李容昭的肩膀上,朝窗戶、朝他看了過來,目光中全是得意的笑容,輕輕說:“你怎麽會沒用,你救了我,封我做了郡主,你還對我那麽好,舍不得我受一點委屈,怎麽會沒用。”

“可我沒護好你。”李容昭緊緊抱著她,難過的喉頭哽咽,“我不能替你殺了傷害你的人。”

喬紗望著窗外的謝蘭池笑了,手指撫摸著李容昭的脖頸、腦袋,像在撫摸一只可愛的小狗,“沒關系,你不能,但我可以。顧安雖然輕薄我,但我也捅了他一刀,至於弄傷我的奴才……我也打完他了。”

謝蘭池看著她,那麽明白,她這些話就是故意說給他聽的,她就是為了羞辱他,氣他。

她得意洋洋的向他展示著,炫耀著,炫耀多的是男人為她沖鋒陷陣。

新帝就像是她最聽話的小狗,她擁抱他、撫摸他、親吻他,給他獎賞。

而他,只配得到她的巴掌。

“真不疼嗎?”新帝抱著她,小心翼翼的看著她有些發腫的耳垂,那聲音裏滿是心疼和擔心,十幾歲的少年人,絲毫不掩飾自己的愛意。

謝蘭池站在那回廊下,竟然有些羨慕起李容昭來,羨慕他軟弱、愛哭,羨慕他毫不掩飾自己的愛意。

他沒有體會過這樣“沒出息”的去喜愛過一個人,他連幼年時依賴母親,也會被父親不喜。

“不疼了。”喬紗將臉枕在了李容昭的肩頭,撒嬌一般的與他說:“你來看我,我就不疼了。”

原來,她這麽會撒嬌。

李容昭輕輕吻了吻她的脖頸。

謝蘭池收回了視線,不想再看。

那扇窗就那麽開著,誰也沒關。

顧澤垂下眼,聽著雨聽著風,心中的情緒覆雜極了,他有些不願意看到喬紗與李容昭如此。

可他又在想,若喬紗真是他的親妹子就好了,她如此會蠱惑人心,將新帝緊緊捏在掌心裏,三言兩語就將這亂套了的局面給壓了下去……

這是皎皎根本做不到的。

-------

雨倒是沒下多久,喬紗和李容昭從書房中出來時,已是小了許多。

顧澤看著李容昭,他被喬紗牽著走出來,聽話乖順,既沒有再提謝蘭池為喬紗更衣之事。

也沒有再提顧安輕薄一事。

他只瞪了一眼跪在回廊下的顧安。

顧安慌忙睜開了小廝的手,跪著朝新帝和喬紗撲過來,伸手抓住了喬紗的衣袖,“喬妹妹救我!救我啊,我若是被送進東廠就不可能囫圇個的出來了!”

李容昭眼神一冷的看住了,他抓著喬紗衣袖的手。

可喬紗握了握他的手,他便沒說話。

“我如何救你?”喬紗垂眼看著眼前的顧安,“又不是我要拿你進東廠,你出言不遜就別怕被割了舌頭。”

她將衣袖抽了出去,眼神冰冷至極。

顧安看著她此刻的表情,回不過神來,方才她還叫著哥哥妹妹的替他求情,為他開脫罪名,怎麽一眨眼的功夫就變了……

“我剛才也是想替喬妹妹出口氣啊!”顧安急了,辯解道:“我是聽說謝蘭池在書房……那樣羞辱了喬妹妹,我才出言不遜。”他又朝喬紗跟前跪了跪,“你替我求求情……”

還沒說完,喬紗就擡腳抵在了他的胸口,猛地用力,一下將他踹翻在地。

“我與謝蘭池之間的事,誰用你來多嘴。”喬紗露出了厭惡的表情,站在那裏居高臨下的瞧著他說:“我都沒有那樣罵過他,你倒是敢這麽罵他。”

她側過頭看了一眼謝蘭池,與他說:“你該割了他的舌頭。”

謝蘭池楞在回廊之中,不明白的看著她,她為何又要……如此。

讓他產生錯覺,錯以為她是在為他說話。

何止是他不懂,顧澤也不懂了,喬紗方才用顧安來氣謝蘭池,現在又為顧安叫謝蘭池“閹人”生氣。

她到底是,何意?

顧澤在這一刻竟然覺得喬紗與謝蘭池,是相似的。

謝蘭池也是這般,他可以折磨喬紗,可他不允許其他人欺辱她。

------

雨到入夜已是徹底停了下來。

李容昭遲遲不肯回宮,還是喬紗勸說他,將他送上了回宮的馬車。

顧澤原本擔心,喬紗一再受了委屈,李容昭會鬧起來執意將喬紗帶回宮,卻沒想到,喬紗自己要留下來。

他站在門口送走新帝,有那麽一瞬覺得他低估了喬紗,她能引發一場亂局,又能三言兩語將局面控制住,理清楚。

喬紗在昏暗的夜色裏送走馬車,回過頭來,看向他,輕輕笑了一下,笑容說不出的動人。

她或許不是一只楚楚可憐的兔子。

地上積了水。

顧澤伸出了手臂,讓她扶著。

她伸手握住了顧澤的手指,提著裙擺跨過積水,踏上了石階。

熱熱的手指,又細又滑,像握著隨時會墜落的綢緞。

她到他身邊,仰頭對他笑著說:“今日,顧大哥是不是要好好謝謝我?我可是保住了顧安的命,只割了舌頭。”

她用輕快的語氣,說的像個邀寵的孩子。

顧澤望著她,被她的表情、神色,牢牢的抓了住,他如今才發現,她或許是一只裹著兔子皮毛的狐貍。

漂亮的狐貍,狡黠的狐貍,善於蠱惑人的狐貍。

一輛馬車從街角駛了過來,停在顧府的門前。

是謝蘭池的馬車。

謝蘭池從顧澤的身後、顧府門內走了出來,就停在顧澤的身側,看著顧澤說:“她該回謝府了。”

顧澤臉上的笑意頓了頓,沒有松開喬紗的手,看著那馬車,又看謝蘭池,與他說:“今夜讓她留在顧府吧,與皎皎同住,等她身子好一些再回謝府。”

謝蘭池蹙了眉頭看住顧澤,他還真上鉤了,顧澤難道看不出,他的繼母在故意引誘他上鉤嗎?

謝蘭池想再對顧澤說什麽,剛張口,便聽到喬紗說:“多謝顧大哥留我,但不麻煩顧家了,今晚我跟他回謝府。”

謝蘭池驚詫的看向她,她竟然要跟他回去?她做這麽多,引誘顧澤上鉤,不就是為了讓顧澤庇護她,好逃離謝府,逃離他嗎?

為何她會願意跟他回去?

顧澤也是驚訝,可手中的手指已經抽了走,他想抓也沒能抓住。

她沒有多說什麽,只是與他說:“顧大哥,明日若有空,就來看看我。”

說完,便重新走到了石階,扶著車夫的手,毫無抵抗的上了謝蘭池的馬車。

顧澤站在那裏,手中還殘留著她的香氣和觸感,他不明白她怎麽會願意回謝府?是因為……顧府讓她覺得更不安全嗎?

是因為顧安,因為老太太,因為顧府沒有人接納她,對她好嗎?

顧澤多想再上前和她說,他會將她留在他的院子裏,沒人會再騷擾她。

可是他知道,他不該如此,她是謝蘭池的仇人,他不該為了她和謝蘭池對著幹。

謝蘭池跨下了石階。

顧澤忍不住伸手抓住了他的手臂,到底是說:“她對你我還有用,不要傷了她,至少現在不要。”他說出口,自己也覺得這個理由荒謬可笑,一枚棋子而已,留著命就好,可他卻想要謝蘭池不要傷害她。

謝蘭池看了他一眼,撥開了他的手,走到馬車前,翻身上了馬。

他們就這樣從顧府離開。

顧澤站在門口,低頭看著他的手掌,掌心裏只留下她的氣味,她不像綢緞,綢緞抓得住,可她抓不住。

-------

馬車才駛出沒多遠。

喬紗就掀開了車簾,對騎馬在車旁的謝蘭池說:“謝蘭池,你進來。”

謝蘭池頓了一下,看過去,她已放下車簾。

她又想做什麽?

茫茫的夜色裏,謝蘭池叫停了馬車,翻身下馬,鉆進了馬車裏。

喬紗靠坐在馬車裏,吩咐車夫繼續行駛。

馬車搖搖晃晃重新行駛。

謝蘭池就坐在她的對面,等著她說話。

她靠在軟墊裏,細白的手指裏把玩著一對耳墜,是她之前戴的那對石榴紅耳墜。

“我的耳朵很痛。”她垂眼玩著指尖的耳墜與他說:“我現在心情很差,突然又不想跟你回去了,我要去顧府。”

謝蘭池反而覺得,這才是她,她怎麽可能乖乖的跟他回府,她跟他回府,一定是打算了什麽。

如今才對,為了折騰他。

“要麽你送我回顧府,或者我現在喊顧澤,讓他來接我回去,他現在應該還站在府門口。”她擡起眼來瞧他,“要麽呢,你讓我出出氣。”

她算計好了的。

謝蘭池望著她,慢慢的重覆她那三個字:“出出氣。”他的語氣冷了一分,“喬紗,你清不清楚,我隨時可以要你的……”

命字還沒出口,她便已傾身上前來,坐在了他的眼前,伸手托住了他的臉頰。

她的手指是溫的,托在他冰冷的臉頰上,令他一瞬的楞怔。

只是楞怔之間,她已伸出手指撚上了他的耳垂,溫軟的手指撚動著他的耳垂,酥酥麻麻的觸感火苗一樣竄湧在了他的身體裏、小腹裏、胸腔裏……

他還沒來得及抓住她的手,耳垂就猛地一痛,鈍鈍的針尖生生紮入他的耳垂裏一般的痛。

他痛的顫了一下,一滴血珠墜了下來,落在他的手背上。

又痛又酥麻的耳墜上,掛上了一粒石榴紅的耳墜,在她的手指間搖搖晃晃。

她重新又托住了他的臉,瞧著他,又溫柔又滿足的問他:“痛不痛?”

謝蘭池看著她,耳垂熱辣辣的痛著,可身體裏那股酥麻的火苗還在,這感覺交織在他身上,令他無法開口。

她的手指好溫柔好溫柔的摸了摸他的臉頰,每一次的撫摸,都令他渾身酥麻,那些早已不存在的欲望一點點被勾出來,被火苗點燃,燒在他的心臟裏、小腹之下……

“誰讓你弄傷我,你弄傷我,我只能對你壞一點。”她離他那麽近,那麽近的喃喃對他說:“其實我想跟你回家的,我不想拿不回謝府來要挾你,可我就是咽不下這口氣。”

回家,她認為,謝府是她的家嗎?

馬車晃晃,他在昏暗之中,仿佛墜入夢裏一樣,腦子是昏沈的,身體的滾燙的,她說,她想跟他回家。

“下次不要這樣了。”她的手指撫摸著他還殘留著巴掌印的臉頰,嘆息心疼一般的對他說。

仿佛,她這麽做,是不得已,才讓他痛苦。

謝蘭池在這車廂裏,在她的撫摸和疼痛下,無法令自己清醒起來,他吃了藥,是這藥在作祟。

他竟然,沈淪在她的撫摸下,柔聲細語下,不覺得疼。

他從來沒有被這麽溫柔的撫摸過。

本站無廣告,永久域名(danmei.twking.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