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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摧毀傑克蘇需要幾步] [VI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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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摧毀傑克蘇需要幾步] [VIP]

“告訴厲上將, 喬紗夫人今晚留宿,不回去。”

對面的邵翼略微一頓,隨後立刻應是。

他在看著她, 灰色的眼睛裏沒什麽光, 濕漉漉的頭發還在滴著水, 無聲的滲進雪白的沙發裏。

喬紗知道,他想從她臉上看到一絲不悅、或者掙紮, 哪怕是羞辱,但她此刻心情非常愉悅。

他開始忍不住的“作弄”她了, 窺視她,留下她。

喬紗在他掛斷通訊之前開了口, “讓我去和厲鄞說一聲,可以嗎?”

他沒有猶豫,替她打開了房門,因為他也想知道,她會怎麽跟她丈夫說要留宿在曾經的繼子房間裏。

“謝謝。”她仍然禮貌溫柔,轉過身迎上了門外的邵翼, 笑著和他說:“晚上好, 邵翼副將。”

容伽挑了挑眉,她和邵翼說晚上好時的語氣, 比和他說話時熱情真誠的多。

邵翼看了他一眼,只是點點頭,他摸不透陛下對這位喬紗夫人的心思,是拿她當犯人俘虜?還是……有點別的什麽?

喬紗從他身邊走過, 帶過來一陣清清淡淡的香, 不像是信息素的味道, 普通的beta是沒有信息素的。

這香味有一點果香和木質香, 是非常明顯的洗發水或沐浴乳味道。

邵翼跟在她身後,送她走出走廊,那股香味令他放松又新奇,他已經很久沒有在人的身上聞到信息素以外的味道了,大家習慣性認為身為A或o是一件血統尊貴的時,從來不會用別的氣味來蓋過信息素的味道。

甚至連普通的beta也會用特質的香水來偽裝成a或o,免得被歧視。

這位夫人,似乎根本不在意這些。

外面又在下雨,夏日的臨海都城總是會下雨。

邵翼想了想,從儲物器中取出了一把傘,撐開了遞給她,“我在這裏等候喬紗夫人,陛下只給了你五分鐘的時間。”

喬紗擡頭看著頭頂黑色的雨傘,扭過頭對他笑了,“您是個善良紳士的人,我不會連累副將。”她伸手接過他的傘,走入了雨中。

邵翼站在回廊下,看著她撐著傘的纖細背影,雨蒙蒙燈蒙蒙,她像一幅溫柔的水墨畫。

真的很難去怪這樣一個女人。

如果他是厲鄞,恐怕當初這樣一個女人求他相救,戰火之下,不救她就會死、會淪為人人可玩樂的俘虜,他也一定會心軟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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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靜的臥房中,容伽托腮在看著監控畫面,畫面裏喬紗撐著傘,朝大殿門口的厲鄞快步跑了兩下,笑著叫了他一聲:“厲鄞。”

厲鄞回過頭來,快步迎上了她,一面接過她手裏的傘,一面攬住了她的腰,將她圈進懷裏,那麽的自然。

畫面裏厲鄞略帶混血,一向堅毅的臉上浮現出難得的溫柔,“冷嗎?可以走了?”

他寬大的手掌輕輕撫摸她光潔的手臂。

她沒有絲毫抵觸,反而像個柔軟少女一樣,依進了他的懷裏,輕輕對他搖頭,玩笑一般說:“走不了,今晚我要留在這裏做女傭。”

厲鄞的眉頭一下子皺了起來,“容伽什麽意思?”

他似乎想說出什麽話,又忍了住,只是說:“純白之殿就沒有女傭嗎?需要我的妻子做他的女傭?”

喬紗卻看不出絲毫委屈,輕輕整理著他的領口說:“我是你的妻子,也是他曾經的繼母,現在的俘虜呀。”

厲鄞便再說不出什麽話。

她拉起了他的手,在他的手掌裏寫了什麽。

容伽看不清,只看到她瑩白的手指一下下劃過他的手掌,最後握住他的手,對他笑著說:“厲上將,回去好好睡覺。”

大雨中,厲鄞皺著眉,低頭親吻了她的手指,無比溫柔的說:“明天我來接你。”

她要將傘給他,他卻執意塞回她手裏,“進去吧,等你進去我再走。”

多麽甜蜜幸福的一對璧人。

容伽看著監視器裏深情的厲鄞,壓了壓胸口那股惡心,惡心令他嘴唇發麻。

他起身走進浴室,俯在洗手臺前幹嘔了起來,胃裏空空,整個胸前裏都是空的。

他想起曾經那個幼稚的他來,十幾歲的他,曾經在痛苦不堪的夜裏,一遍一遍寫她的名字,每一遍都在心裏想——她一定也過的不好,她這樣賣國求榮的女人,這樣背叛的女人,怎麽會得到真正的愛?怎麽會有人像他一樣把她當成唯一的月亮。

厲鄞也許只的圖個新鮮,或者是想羞辱銀刃帝國,在占有她之後,就會拋棄她。

這樣的想法曾經是他恨的出口。

後來他已經什麽也不在意了,她活著死了他都不在意。

他擡頭看著鏡子裏的自己,似乎這麽多年,只有他在受苦,她得到榮華富貴,得到溫柔,得到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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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翼打開臥室門。

喬紗剛剛踏進去就聽見了系統音——[恭喜您,男主仇恨值增漲百分之二。]

“?”喬紗和101一起楞了。

系統界面裏,男主的仇恨值如今是100\\3。

怎麽這個世界的男主,仇恨值漲的這麽悄咪咪?

上個世界蘇裏亞破了1之後,她就已經能抓住要點了,但現在……根本抓不到要點。

101一再確認,就是剛才漲的,在她送走厲鄞之後。

搞什麽啊,要漲不應該是和厲鄞親親我我的時候?送走之後他才反應過來?

喬紗走了進去,看見浴室裏剛擦幹凈嘴唇的容伽,他的臉色很白,嘴唇卻擦的通紅,表情沒有看出絲毫異樣。

“你寫了什麽?”他將毛巾丟進垃圾桶裏,眼皮輕輕擡起看她,“告訴你的丈夫,我有孕嗎?”

喬紗當然知道他問的,是她在厲鄞掌心裏寫的字。

“沒有。”喬紗朝他走過去,拎了一雙幹凈的拖鞋,“聯盟已經歸降,他是你的部下,沒有反擊之力,現在告訴他這些對他毫無益處,只會害了他,我怎麽會害自己的丈夫,他現在是我唯一的依靠。”

她將拖鞋放到了他的腳邊。

唯一的依靠。

容伽垂眼看著腳邊的她,在想,她只依靠強者,那現在他是不是已經比厲鄞強了?

她攤開手掌,在他的眼皮子底下,一筆一劃的重新寫了一遍:“我寫的是——我會保護自己。”

騙子。

101仍然被她這麽自然的騙術驚嘆到,她明明寫的是——你可以殺了他。

她教唆著厲鄞去殺了霸占他妻子的容伽,她一面扮演著溫柔,逆來順受的女人,一面四處撩火,挑唆著男人為她掀起戰爭。

它認為原主並不是什麽禍國罪人,原主只是想要往上爬,獲得榮華富貴。

宿主才是真正的禍國者,她壓根不管男人的大局,她就是要告訴男人,強者才能讓她歸屬,讓她依靠。

“穿上拖鞋,對你和孩子好。”喬紗溫柔的將拖鞋擺在他腳邊。

容伽似乎並不在意她有沒有說謊,他踩過拖鞋直接走了出去,對她說:“洗幹凈你的雙手,我不喜歡。”

不喜歡什麽?

不喜歡她碰過別的男人的手,再來碰他?

喬紗笑著站起來,瞧瞧,這就已經準備好了,讓她碰他了,如今連嘴上也不會說著不要了。

她看著他在外面用冰水吃安眠藥,提醒了一句:“別喝冰水,對孩子不好。”

他頓了一下,故意轉過頭來看著她,一口一口的喝冰水。

她嘆氣,“為了孩子,你也該忍忍。”

101:“……”

做媽媽就是得犧牲呀。

喬紗去他的洗手臺洗了手,剛剛轉過身來就看見他扶著睡眠艙,凝固一般僵站在那裏,低頭看著什麽,“你怎麽了?”

她朝他走近,只走兩步就看見他的腳邊,灰色的地毯上一珠又一珠的血,“你……”

她快步走過去,只見他的睡褲上也沾滿了血,“你、你流血了……”

容伽望著自己腳邊的血,輕輕蹙了蹙眉。

“你別動別動。”喬紗確實也有些驚到了,她沒有懷過孕,只聽說過,三個月內流血的話,是不是就是先兆性流產?

這孩子不能掉啊!掉了她的計劃就全被打亂了。

她真情流露的著急,伸手扶住了容伽,“你肚子疼嗎?什麽時候開始疼的?”

容伽看了一眼她的手,又看住了她的臉,似乎才意識到一般,擡手壓了壓小腹,輕輕皺眉。

疼,只是這個疼比強化的疼小的多,他沒有太在意。

“我扶你坐下,打電話給李醫生。”喬紗緊緊托著他的手臂,想扶他坐進沙發裏。

他卻皺著眉說:“太臟了。”他看著他被血汙弄臟的褲子,渾身不舒服。

這個時候還嫌臟!生孩子的時候更血糊糊了!

喬紗懶得跟他浪費時間和唇舌,快步去拿了一條毛毯過來,環住他的腰,將毛毯裹住了他的腰和腿,“我替你裹住,裹住就看不見臟了。”

她環住了他的腰,纖細的手臂上還有一些濕意。

容伽垂眼看著她,她白皙的臉蛋,幾乎沒有汗毛的脖子,以及領口下的微胸,她的碎發散在臉頰上,令她看起來非常真實。

她似乎真的在慌張,沒了完美無瑕的得體,卻仍然溫柔的替他系好毯子,重覆的對他說:“裹上你就看不見臟了。”

這一刻的她,仿佛是真的。

他沒見過。

容伽看著她,手指在她的臉頰旁晃了晃,她的碎發掃過他的手指,這細微的觸感,他竟然感覺到了。

真奇怪,他已經很久很久感應不到這種微不足道的觸覺。

是因為最近停下了強化針嗎?

喬紗抓住了他的手,緊緊抓著,將他扶坐在了沙發上。

她的手指熱熱軟軟的,他沒有掙紮,扶著她坐了下來。

“你可以給李醫生打個通訊嗎?”她半蹲在沙發旁,他的雙膝前,“我沒有通訊器。”

她的手指還搭在他的膝上,隔著厚厚的毯子,他感觸不到她的溫度。

他掃開了自己的通訊,撥通了李銘,將鏡頭調轉對向她。

很快就接通了。

李銘已經睡下了,穿著睡衣睡眼惺忪的坐起來,看清畫面裏的喬紗,驚訝的戴上了眼鏡,這不是容伽的通訊器嗎?他可從來不會讓人使用他的通訊。

“李醫生打擾你了。”喬紗著急的說:“他流血了。”

李銘這下徹底驚醒了:“什麽?他見紅了?嚴重嗎?我馬上過來,你讓他臥床別動!臥床!”

通訊器關閉。

喬紗看著地毯上的鮮血,心都揪起來了,孩子啊,這說起來也算是她的第一個孩子……

她又看向沙發上坐著的容伽,他的臉色很蒼白,神態卻仿佛什麽也沒發生一樣,靠在那裏,抿著嘴在看她。

都怪他,一個失職的孕爸爸!

心裏這麽想,嘴上卻說:“你疼的厲害嗎?我扶你躺下,李醫生說躺下會好點。”

她伸手扶住了他,不知是不是真的很疼,他這會兒倒是聽話,扶著她的手歪身躺在沙發裏。

卻又不舒服的動了動,他叫了她的名字:“喬紗。”

這是他重逢後,第一次叫她的名字。

“怎麽?”喬紗忙湊了過去看他。

他側躺在沙發裏,望著她那張臉,這一刻她的臉生動極了,那雙眼睛裏映著他,不再是溫柔,而是關切。

不知道是真是假的關切。

“枕頭。”他望著她眼裏的自己,“不舒服。”

喬紗站了起來,卻沒有去給他拿枕頭,而是坐在了他的身旁,托住他的脖子輕聲問他:“枕著我的膝好嗎?”

他望著她,沒說好,也沒說不好,由著她托起他的腦袋,輕輕放在了她的膝上。

真柔軟,那柔軟裏帶著溫柔的木香、果香。

他已經很久很久沒有體會過這樣的柔軟。

很久很久。

他陷在她柔軟的肌膚上,輕輕側過臉望住了她,“beta的味道?”

喬紗楞了一下,看他嗅了嗅,明白過來是問她身上的味道,“不,beta沒有味道,是我的味道。”

她將自己的黑發從肩後捋過來,墜在肩上,捏著發尾朝他的鼻尖扇了扇,“洗發水的味道。”她又擡起自己的手腕,輕輕晃過他的鼻尖,“沐浴乳的味道。”

那香味仿佛羽毛一樣掃過他的鼻尖。

他無法不望著那一截潔白幹凈的手腕,她的手腕散發著香氣,她的發絲散發著香氣,她身上的肌膚散發著香氣……

她沒有腺體,沒有信息素,她的香氣沒有強烈的引誘、降服的意味。

她像一個剛剛洗過澡,散發著幹凈的沐浴乳味,沒有一絲絲目的性,幹凈的香氣。

他忽然有些明白,他的父親、厲鄞,為何會迷戀上她。

她擁有最原始,最純粹的姿態,沒有A或O散發信息素時帶來的強烈暗示。

她的香氣只是溫柔的、靜靜的包裹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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臥室門被打了開。

李銘沒敢讓任何人進來,一個人急急忙忙的進來,就將臥室門緊閉。

老天,這房間裏布滿了omega的甜美血液味,如果不是他早就打了抑制劑,只怕就要被勾引住了!

他立刻打開換風,快步走過去,看見沙發裏那一幕詭異的“母慈子孝”場景,太怪了!

他再看一眼,容伽竟然這麽安生的枕在一個人膝上,太tm怪了!

是痛的嗎?還是又情動期了?

他顧不上廢話,立刻過去查看容伽,走近了才發現他臉色慘白,嘴唇也咬的發白,額頭上也冒了密密的冷汗。

這是痛的,容伽忍痛能力一流,一般的痛沒什麽反應,太痛了也只是抿著嘴唇,讓人看不出來他是在痛。

李銘看到血有些心慌,他怕保不住這個孩子,怕容伽活不過今年。

他異常沈默的替容伽打了幾針。

喬紗也不知道那幾針是什麽藥,大概是保胎的吧。

打完針以後,容伽的臉色漸漸緩和了一些,他昏昏沈沈的睡了一小會兒。

李銘趁著這個時候,請喬紗避了避,給容伽將弄臟的睡衣褲全換了,容伽這人穿衣服一定要成套,你光給他換衣服褲子,他一定不滿意。

等到李銘替他收拾幹凈,他也已經迷迷糊糊的醒了。

不舒服。

他靠在沙發裏,困意還在,可他躺不舒服,沒有枕頭不舒服。

他迷迷糊糊的掃了一眼房間,似乎下意識的在找什麽,直到他看見臥室門口,晃動的影子,才發現,他在找喬紗。

喬紗的影子安安靜靜落在臥房門口,她像是靠在墻上,仰著頭,雙手交握在胸口祈禱著什麽。

她也會信奉神明嗎?

她在祈禱什麽呢?

祈禱他快點死掉?亦或是他快點被她重新捕獲?

然後,他聽見喬紗在房間裏,輕輕低低的問李銘:“孩子還好嗎?”

原來,她是在祈禱他肚子裏的孩子別流掉嗎?

李銘嘆了一口氣,還沒回答,這位沒事人一樣的帝王通訊器就響了——是首相大臣傅斯年的。

容伽想也不想的接通,立起頭,神色如常,臉色如常,“什麽事?”

通訊器裏傅斯鳳頭發微微發灰,眼角皺紋顯現,卻不怎麽顯老,他今年已經九十多了,但如今醫學發達,身為alpha可以活到兩三百歲。

當初就是這位首相大人救回了容伽,也是這位首相大人找來李銘的父親強化改變容伽的基因,一手鍛造了這位銀刃帝王。

“李醫生也在?陛下不舒服?”傅斯鳳看了一眼李銘。

“沒有,只是需要一個人洩欲。”容伽側頭托了托腦袋,“什麽事?”

李銘氣的瞪他,但他這樣不正經的回答,確實堵住了首相大人繼續問下去的話。

看樣子他沒打算把有孕之事告訴首相大人。

傅斯鳳果然沒有再問,簡短的向他稟報道:“已經找到聯盟老頭領女兒的下落,她是個alpha,藏在灰藍星的一個小地方裏,我把她的信息和大概定位發給陛下,陛下看要不要派人去抓回來。”

他又補了一句:“在聯盟的叛軍找到她之前。”

容伽“恩”了一聲,先接收了他的文件,沒直接回他,關閉了通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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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紗站在臥室裏,看見了他的那份文件模糊輪廓,大概是一個女人的照片,和她的信息和定位。

她在通訊器的背面,看不清具體的,但她猜,這位大概就是容伽的女主了,從惡毒王後手裏拯救白雪王子的聯盟女alpha王。

聯盟的人大部分都已歸降銀刃帝國,比如厲鄞,他如今已經是帝國的上將。

只有一小部分偏激派,還在叛逃,找著這位身份高貴的聯盟女alpha王儲。

喬紗偷窺著容伽的表情,他似乎沒什麽太大反應,目光穿過通訊器,看向了她。

她沒躲,任由他與她的目光相撞交匯。

“我想了一下。”李銘開口說:“容伽,你現在這個狀況必須修養保胎,不然這個孩子留不住。”

李銘認真的對他說:“不用太久,容伽你盡量臥床保胎三周,三周的時候我可以讓胎兒穩定下來,行嗎?”

“就三周。”李銘再次強調。

容伽依舊看著喬紗,慢慢開口說:“去灰藍星吧,我帶上邵翼親自去找聯盟的女兒,你一同去,陪我在灰藍星休息三周。”

喬紗一時之間分不清,他這話是對她說的,還是對李銘說的,直到他擡頭看向了李銘。

“三周的時間,保住這個胚胎。”他對李銘說:“我沒別的時間了。”

李銘立刻應下,“這個好,就當你辦公出差,讓邵翼去找那位聯盟的女alpha,你好好給我臥床休養,三周我肯定保下這個孩子。”

然後他再次看向了喬紗,說:“她也一起去。”

喬紗的心穩穩落了地,不用等三個月了,她說不定三周就可以完成任務了,從他決定帶上她這一刻開始,他就踏進了她的網裏。

無論是出於報覆也好,恨也好,他要帶上她,就說明他無法像之前一樣,對她視若無睹、無動於衷了。

“帶上喬紗夫人?”李銘卻有些驚訝和擔憂,“恐怕……沒那麽好帶,你是去抓聯盟的王儲,卻要帶上聯盟統帥的妻子,這合理嗎?”

別說人家老公厲鄞不同意,就連首相大人也不會同意吧。

容伽看著喬紗站在臥室的陰影裏,不知為何產生了一些很久沒有過的“情緒”。

他竟覺得她顯瘦的身體躲在陰影裏,顯得孤零零。

“你不該帶我去。”喬紗慢慢走了出來,她走向他,將碎發挽到了耳後,對他說:“我是厲鄞的妻子,你不覺得單獨帶我去“出差”,一走三周,很荒誕嗎?”

天啊,上司帶著部下的老婆去出差,這誰聽了不懷疑什麽?

她如今可是厲鄞的妻子,厲鄞才剛剛歸降,容伽就這麽幹,就算容伽沒有真對她有非分之想,可是人言可畏啊,全帝國都會議論紛紛,說容伽霸占上將的妻子吧。

這麽公然給厲鄞戴綠帽,這不是逼著厲鄞反嗎?她年輕的陛下。

“是不太好……”李銘委婉的肯定。

“我知道你不在意其他人怎麽看厲鄞,但你會引起反對的,容伽。”她聲音輕輕柔柔,像是為他好一般說:“你的首相大人,你的大臣們,會認為你帶了一個聯盟的臥底在身邊,他們不會允許。”

她幾乎能想到,全帝國引論他,同情厲鄞,他的大臣們激烈反對的場面。

是不是就像,當初首相帶頭抗議反對,她做皇後時的場面?

是不是就像,當初年幼的容伽哭著命令首相去救她,去救她這個皇後時,首相和他的軍隊意見統一否決時的場面?

那真的太刺激了。

他們說她禍國,連累了兩任帝王,那她就再顛覆一個帝王給他們看看,她不能白白被罵。

“容伽,請你不要這樣做。”喬紗溫柔的懇求他。

虛假。

容伽看著她,她又戴上了那張虛假的溫柔面具,顧全大局的得體面具,可他猜她心裏一定不是這麽想的,她從來不會在意任何人,她曾經的丈夫、現在的丈夫、帝國、聯盟……她統統沒有放在心上過。

他壓了壓胸口的惡心,帶著倦啞說:“我要做什麽,不需要經過誰的允許。”

喬紗為難的皺眉,在心裏問101,灰藍星條件怎麽樣?熱嗎?冷嗎?會吃苦嗎?她可不要去太苦的地方。

101:“……”

“那至少,讓我回家一趟,和厲鄞告別。”喬紗擺出退讓的姿態,再次請求他。

回家。

那裏是她的家嗎?

容伽沒有答應她:“喬紗夫人不必擔心,我會派人去告知厲上將。”

喬紗咬了咬嘴唇:“連和我的丈夫見一面也不行嗎?”

101:“……有些做作了宿主。”

李銘都看不下去了,“容伽,我覺得喬紗夫人的請求很合理,你別太過分了。”

容伽挑了挑眉看他,他過分?

他的繼母多麽好的演技,竟已經讓他身邊的人,開始為她說話,覺得她是最可憐的人了嗎?

他就是不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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