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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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9 章
既然是游戲自然有賞罰, 但大家明天還要拍戲，安民賢眼睛滴溜溜轉一圈看到桌角的花生計上心頭，於是拍板定下規則：輸家負責給贏家剝不少於5顆的花生。
然後李正宰就發現整個打牌的過程，小姑娘小歸小, 看著也挺小白, 但其實什麽都會一點, 骰子、劃拳、紙牌, 不算特別厲害，就是特別討巧, 剛好能保證自己不會被罰。
這讓他不禁想起前幾天看到的場景，那場戲剛好安民賢有事讓他自己揣摩, 李正宰就在這麽偶然之下見到成時歡和某演員的戲, 然後就發現只要一和小姑娘同場演戲，那人就愛擠兌她, 想把人給擠兌出鏡。
第一次、第二次小姑娘都沒反應過來, 後面反應過來後第一做法也不是生氣而是調整自己避開，多了幾次就讓副導演發現問題, 不管誰對誰錯反正兩人都一頓臭罵。
整個事件看似小姑娘吃虧，然而人精般的劇組, 誰也不是善茬, 自然看出成時歡被針對，於是都覺得她受了欺負, 原本對年輕有些芥蒂得老演員之後不僅態度溫和還愛旁敲側擊提醒她多長個心眼。
那演員呢, 也沒察覺成時歡是故意避開的, 以為是自己做的太明顯才被導演看出, 自那以後不得不停止針對。
一番下來，小姑娘其實不僅解決問題讓周圍一圈, 心生愛憐也讓哪位無形中受到孤立。
後來李正宰特意問成時歡，結果人不是特意做的局，而是覺得吵架太煩，惹不起還躲不起嘛。
她這麽說的時候眼睛閃爍著迷蒙無辜的神色，但恰恰是這種做法幫她避免陷入與同事沒必要的糾纏，倘若去和導演講先不說能不能解決問題，就說在大家心裏無形中也會多一個她不會來事的印象。
沒想到啊。
越是靠近，她越像有無數小盒子，每翻開一個都帶來不同的驚喜發現。
李正宰一邊覺得她有點天然小狐貍的狡黠，一邊算是體會到面對不感興趣的人，小姑娘是什麽態度了，完全就是不把人放在眼裏的無視，最後與其說是避開不如說狂。
狂到根本不在乎，不計後果的不在乎。
成時歡拿著牌覺得快被背後那前輩眼神看灼燒了，手一抖，就將一對對子拆開打了出去，等下家接住她的牌繼續往下打才發現。
小姑娘頗為懊惱地咬住唇，太明顯的表情讓觀察力不錯的大家一下就明白了。
於是接下來每每快輪到她，上家出的牌剛剛好都比她那張單牌大一點。最後就是所有都出完了，就只有那張怎麽也出不了。
“輸家剝花生啊，珍久快把那包還沒開封的花生拿來遞時歡。”
“內。”
“……”
成時歡拎起沈澱澱好大一包的花生，起身走到旁邊的小桌子給贏家們剝花生，她指甲浮著粉嫩圓潤的光澤，指腹一用力泛起的淺紅與白皙的膚色對比，像亮白珍珠上點綴著一顆紅珠，艷麗漂亮的同時讓人心癢癢，開始妄想著能否放在掌心把玩一番。
李正宰一眼掃過去，大部分人也不急著開始第二輪了，坐在原位津津有味地看著小姑娘剝花生。
偶爾成時歡剝完一顆，如玉卻帶著淺紅的手指輕輕捏著放在旁邊的盤子裏，漂亮得不像剝花生而是撿珍珠。
“又不會賴你們的。“至於盯這麽緊嗎？小姑娘不懂，不滿地嘟囔著還以為大家看她是在是監督她呢。
李正宰忽然就笑了，這小家夥真的只是對人的喜怒哀樂敏感，其他全屏蔽了啊。
“喏，”剝完後，小姑娘抿唇一邊發一邊用眼睛睨人，那神情好似在說看吧看吧我沒賴吧。
這可愛模樣讓旁邊不參與游戲，一直保持沈默的金慧秀都忍不住笑了。
安民賢更是憋著笑邊點頭邊讓李正宰替她，作為輸家她是直接被下了，成時歡眼睛看了一眼自己的凳子，就是不敢看李正宰，她端著多出來的花生特意站到金慧秀前輩身後的位置。
等人背對著她後，才不動聲色地投過去一眼。
今天基本上都是打戲，一下子加強強度，她感覺手腳都不是自己得了，原本收工後，只想快快洗漱好立馬躺床上休息，哪知安民賢導演覺得大家好久沒聊聊，感情都生疏了，非要大家聚集起來陪他開個茶話會。
一開始因為都有點累，就各自占據沙發有一搭沒一搭的找話聊著，成時歡靠著沙發被cue到後就時不時敷衍應一聲，整個人迷迷糊糊的好似快進入夢鄉了。
安民賢一看不行啊，這哪有聊天的氣氛，於是提議邊打牌邊聊。李正宰進來那會兒成時歡就已經察覺，等人慢慢站到自己身後，她一窒，總是忍不住分神。
自那天後，他們就沒怎麽聊過天，只是在片場時常見到男演員跟在導演身旁認真聽講，眉目沈靜的沈穩模樣真的很可靠。
怎麽什麽都做得那麽好？她一邊感嘆一邊真遇上了又尷尬到恨不得腳趾扣地消失。
這會兒看著李正宰成時歡仍然沒有實感，自那天聚餐得知他的想法後，整個人一直處於暈眩中，偶爾想到他直言不諱為她善後，給她“遞刀”那個場面，心臟好像失了衡一般會為他怦怦跳，可大部分時間理智的小人卻控制她的嘴她的手腳，攪得人一團亂麻，有時候她都不知道自己怎麽想得，一邊抗拒一邊卻又想要靠近。
成時歡視線輕輕飄到男演員硬朗俊美的輪廓，低頭沈思的時候，他會用指腹摩挲著，高興時他唇角微微上揚，可眼底卻很平靜，不註意都揣摩不到真實的情緒，只有那一次被發現自己對鏡排練時他生氣皺眉，打破了一貫內斂而格外生動的表情，真的，是個擁有很不一樣魅力的前輩。
怎麽辦。
“想什麽呢。”元彬洗完手出來看到她站在金慧秀旁邊怔怔發呆，像個小熊娃娃似的，心癢癢之下，屈指彈了她一下。
“啵。”
成時歡疼回神，所有思緒飛速從腦海中褪去，捂著頭有些無語看著面前這個特別幼稚的前輩，翻白眼懟他：“幹嘛，還不興人發呆嗎。”
“喲，膽子還挺大。”元彬眉頭一挑，眼底浮現幾分興致盎然，他屈起手指作勢威脅她，“信不信我再來一下。”
“我們說好的停戰的。”
“誰叫你不好好說話。”
“是你先動手的。”
“好吧，好吧，是我的問題。”
小姑娘表情越發張牙舞爪了，元彬見好就收，他微微靠著沙發一手插兜，一只手做投降的動作，眼看著女演員紅唇微張似要再辯論一番，他站直身體迅速換過話題，“對了，給你看個東西。”
他頭往女演員的方向靠近，身體微微屈起保持差不多的高度。
成時歡才不想看呢，但又知道這前輩幼稚得很，不看一定少不了被纏被懟，於是裝作好奇地看過去，卻沒想到看到一張他被網友惡搞的一邊翻白眼罵人一邊咧嘴笑的動圖，直接破功沒克制住“噗嗤”笑出聲。
她覺得沒禮貌，可是真的，用這張俊臉作出那樣的表情，實在是殺傷力太大了，成時歡雙手捂住嘴，整個人笑得身體都抖了起來。
兩個人之間的距離不知不覺超過女演員下意識隔出的一拳距離，元彬低頭便可看見女演員因為笑得過分長長的睫毛上泛著的淚珠。
“呀，雖然很好笑，但你是不是笑得太過分了。”他故作不滿道，眼底卻是自己未曾察覺的笑意。
“抱歉抱歉。”女演員笑著擡頭，清澈的瞳孔盈滿水潤，像點綴著萬千細碎的星星，閃閃爍爍發著光。
真漂亮啊。
元彬下意識在心底感嘆一句，手不知不覺已經握緊。
“誰叫你給我看得，明知道我笑點低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對不起，前輩。”
她看著他嘴裏叭叭補一刀，說著說著像戳中笑點般又忍不住笑起來，此刻成時歡漂亮瞳孔裏的自己看著也似乎好看起來，元彬舔舔唇，想要用前輩的口吻再埋怨她不給面子，卻忽然察覺手心的濕意，他迅速將手背到背後，低下頭遮住情緒道：“呀，笑……就笑嘛，拜托小聲點吧。”
“哈哈哈哈哈嗯嗯。”
李正宰不用回頭便能聽見心大的小姑娘在後面沒心沒肺和人玩成一團，一邊想就以這種招惹速度，再不抓緊把人叼進窩裏，怕是情敵又得多一個。
然而他一來就把大家的花生摟過去一半，現在想下桌，安民賢第一個不同意，他就沒明白自己是怎麽輸的。
倔強的導演和不服輸的小年輕聯合作戰，勢要男演員剝一回花生，可惜除非李正宰突然放水。
最後實在熬不下去了，都沒成功，安民賢意猶未盡恨恨想著下次一定得贏李正宰一回，這次嘛，算他沒經驗。
夜半三更，天明在即，夜貓子們才三三兩兩一前一後上樓睡覺。
被封印的遲來的睡意再次侵襲，短短幾步路，成時歡不知道打了多少哈欠，李正宰回頭正好看見她一個人綴在最後面，眼神迷迷蒙蒙，小手支在唇部位置，通過時而放大時而微眨的雙眼，可以得知她困得不行。
他腳步一慢，提著心餘光瞄她，直到見她瞇著眼穩穩踩著樓梯一步一步往上，還知道扶著旁邊的扶手後，放下心來，他側身靠著欄桿站在二樓樓梯口等她，視線時不時一掃看人走到哪了，等到最後一節臺階，他站直身體正準備走。
一個小腦袋“咚”磕在他背上，李正宰連忙回頭伸手虛虛扶著她的肩，把人往裏帶了帶。
“前輩。”成時歡擡頭看他一眼，糯糯道，一雙眼睛水汪汪的夾雜幾分朦朧無辜，平時白皙幹凈的臉龐飛上兩道淺淺粉色紅暈，就這麽呆呆笑著望人，全然忘記了自己在躲他的。
李正宰喉嚨微動低低應一聲：“嗯。”
“前輩，你，你轉過去別看我，好不好。”成時歡神色迷蒙，仰著小臉鼓起勇氣對大前輩頤氣指使道。
“好。”李正宰滿眼溫柔乖乖按照指令轉身。
然而等他真的轉回去，只能看到沈穩可靠的背影後，她眼神又無法掩飾的流露沮喪，成時歡趕忙低下頭怕給人看見，可心裏的低落卻控制不住一點點蔓延。
“可以回頭了嗎？”李正宰背對著她，溫和的聲音含著無限耐心。
“不行。”成時歡悶悶道。
站在他背後也不說話，那種糾結已經具象化蔓延整個走廊。
李正宰實在太想逗人了，可是明天小姑娘還要拍戲啊，他遺憾的嘆息，轉過身看著立馬把頭快埋進衣服裏，像個鵪鶉似的小姑娘。
男演員緩緩蹲下身仰頭看著她，笑：“我是認真的，成時歡xi。”說完不等她回答就起身，在最後離開前，還是沒忍住又摸了摸小姑娘的頭發，溫柔輕輕而鄭重道，“下次見面，我就要行動啦。”
直到看不到他的背影，成時歡才擡起埋著的頭，慢吞吞回到房間。
“你耳朵怎麽那麽紅？”金慧秀疑惑看著她。
“……太熱了。”成時歡下意識捂著耳朵，脫口而出，等反應過來自己動作過度後，又汕汕沖金慧秀一笑。
這個夜晚，她望著天花板難得的毫無睡意，啊啊啊啊啊啊啊睡不著啊！！！！
第二天眼睛幹澀微紅的成時歡磨磨蹭蹭來到片場，心裏忐忑極了，待會見面該說什麽啊，她捂著臉從指縫中小心翼翼觀察四周，然後從工作人員口中得知李正宰已經離開劇組。
心下一松大方走進布景中，她正慶幸著反正能躲一天是一天嘛，可是不知為何想起他那句開始行動，心裏惴惴不安中又藏著隱秘的期待。
然而接下來一連幾天通宵的打戲，身體吃不消的同時，成時歡腦子裏那點旖旎也跟著全消失得一幹二凈。
她一下戲飛快從助理手中接過雙氧水噴了噴，這悶熱的天氣傷口化膿可不好受，金大宇又拿了一個小風扇給她紅彤彤的臉降溫，到底還是心疼。
“你坐會兒，我去旁邊拿幾塊冰過來。”等人緩過來後，他把風扇往成時歡手上一遞，高大健壯的人以不符合印象的速度往外跑。
“內。”成時歡乖乖應著，一手拿著小風扇一邊用紙巾擦汗，還沒坐下休息幾分鐘呢，工作人員姐姐就笑得神秘兮兮地走過來，“時歡，有人過來探你的班~~”
成時歡心下一跳，腦子裏第一時間就跳出李正宰的身影，“內，謝謝歐尼。”她站起身喃喃道，整個人都有些驚慌失措，傻傻的還是同手同腳地跟著走出去。
啊啊啊啊啊啊啊
她還沒想好該說什麽話呢。
她懊惱地想著，滿腦子亂成一麻還試圖組織語言。見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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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個事件看似小姑娘吃虧，然而人精般的劇組, 誰也不是善茬, 自然看出成時歡被針對，於是都覺得她受了欺負, 原本對年輕有些芥蒂得老演員之後不僅態度溫和還愛旁敲側擊提醒她多長個心眼。
那演員呢, 也沒察覺成時歡是故意避開的, 以為是自己做的太明顯才被導演看出, 自那以後不得不停止針對。
一番下來，小姑娘其實不僅解決問題讓周圍一圈, 心生愛憐也讓哪位無形中受到孤立。
後來李正宰特意問成時歡，結果人不是特意做的局，而是覺得吵架太煩，惹不起還躲不起嘛。
她這麽說的時候眼睛閃爍著迷蒙無辜的神色，但恰恰是這種做法幫她避免陷入與同事沒必要的糾纏，倘若去和導演講先不說能不能解決問題，就說在大家心裏無形中也會多一個她不會來事的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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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到根本不在乎，不計後果的不在乎。
成時歡拿著牌覺得快被背後那前輩眼神看灼燒了，手一抖，就將一對對子拆開打了出去，等下家接住她的牌繼續往下打才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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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接下來每每快輪到她，上家出的牌剛剛好都比她那張單牌大一點。最後就是所有都出完了，就只有那張怎麽也出不了。
“輸家剝花生啊，珍久快把那包還沒開封的花生拿來遞時歡。”
“內。”
“……”
成時歡拎起沈澱澱好大一包的花生，起身走到旁邊的小桌子給贏家們剝花生，她指甲浮著粉嫩圓潤的光澤，指腹一用力泛起的淺紅與白皙的膚色對比，像亮白珍珠上點綴著一顆紅珠，艷麗漂亮的同時讓人心癢癢，開始妄想著能否放在掌心把玩一番。
李正宰一眼掃過去，大部分人也不急著開始第二輪了，坐在原位津津有味地看著小姑娘剝花生。
偶爾成時歡剝完一顆，如玉卻帶著淺紅的手指輕輕捏著放在旁邊的盤子裏，漂亮得不像剝花生而是撿珍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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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民賢更是憋著笑邊點頭邊讓李正宰替她，作為輸家她是直接被下了，成時歡眼睛看了一眼自己的凳子，就是不敢看李正宰，她端著多出來的花生特意站到金慧秀前輩身後的位置。
等人背對著她後，才不動聲色地投過去一眼。
今天基本上都是打戲，一下子加強強度，她感覺手腳都不是自己得了，原本收工後，只想快快洗漱好立馬躺床上休息，哪知安民賢導演覺得大家好久沒聊聊，感情都生疏了，非要大家聚集起來陪他開個茶話會。
一開始因為都有點累，就各自占據沙發有一搭沒一搭的找話聊著，成時歡靠著沙發被cue到後就時不時敷衍應一聲，整個人迷迷糊糊的好似快進入夢鄉了。
安民賢一看不行啊，這哪有聊天的氣氛，於是提議邊打牌邊聊。李正宰進來那會兒成時歡就已經察覺，等人慢慢站到自己身後，她一窒，總是忍不住分神。
自那天後，他們就沒怎麽聊過天，只是在片場時常見到男演員跟在導演身旁認真聽講，眉目沈靜的沈穩模樣真的很可靠。
怎麽什麽都做得那麽好？她一邊感嘆一邊真遇上了又尷尬到恨不得腳趾扣地消失。
這會兒看著李正宰成時歡仍然沒有實感，自那天聚餐得知他的想法後，整個人一直處於暈眩中，偶爾想到他直言不諱為她善後，給她“遞刀”那個場面，心臟好像失了衡一般會為他怦怦跳，可大部分時間理智的小人卻控制她的嘴她的手腳，攪得人一團亂麻，有時候她都不知道自己怎麽想得，一邊抗拒一邊卻又想要靠近。
成時歡視線輕輕飄到男演員硬朗俊美的輪廓，低頭沈思的時候，他會用指腹摩挲著，高興時他唇角微微上揚，可眼底卻很平靜，不註意都揣摩不到真實的情緒，只有那一次被發現自己對鏡排練時他生氣皺眉，打破了一貫內斂而格外生動的表情，真的，是個擁有很不一樣魅力的前輩。
怎麽辦。
“想什麽呢。”元彬洗完手出來看到她站在金慧秀旁邊怔怔發呆，像個小熊娃娃似的，心癢癢之下，屈指彈了她一下。
“啵。”
成時歡疼回神，所有思緒飛速從腦海中褪去，捂著頭有些無語看著面前這個特別幼稚的前輩，翻白眼懟他：“幹嘛，還不興人發呆嗎。”
“喲，膽子還挺大。”元彬眉頭一挑，眼底浮現幾分興致盎然，他屈起手指作勢威脅她，“信不信我再來一下。”
“我們說好的停戰的。”
“誰叫你不好好說話。”
“是你先動手的。”
“好吧，好吧，是我的問題。”
小姑娘表情越發張牙舞爪了，元彬見好就收，他微微靠著沙發一手插兜，一只手做投降的動作，眼看著女演員紅唇微張似要再辯論一番，他站直身體迅速換過話題，“對了，給你看個東西。”
他頭往女演員的方向靠近，身體微微屈起保持差不多的高度。
成時歡才不想看呢，但又知道這前輩幼稚得很，不看一定少不了被纏被懟，於是裝作好奇地看過去，卻沒想到看到一張他被網友惡搞的一邊翻白眼罵人一邊咧嘴笑的動圖，直接破功沒克制住“噗嗤”笑出聲。
她覺得沒禮貌，可是真的，用這張俊臉作出那樣的表情，實在是殺傷力太大了，成時歡雙手捂住嘴，整個人笑得身體都抖了起來。
兩個人之間的距離不知不覺超過女演員下意識隔出的一拳距離，元彬低頭便可看見女演員因為笑得過分長長的睫毛上泛著的淚珠。
“呀，雖然很好笑，但你是不是笑得太過分了。”他故作不滿道，眼底卻是自己未曾察覺的笑意。
“抱歉抱歉。”女演員笑著擡頭，清澈的瞳孔盈滿水潤，像點綴著萬千細碎的星星，閃閃爍爍發著光。
真漂亮啊。
元彬下意識在心底感嘆一句，手不知不覺已經握緊。
“誰叫你給我看得，明知道我笑點低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對不起，前輩。”
她看著他嘴裏叭叭補一刀，說著說著像戳中笑點般又忍不住笑起來，此刻成時歡漂亮瞳孔裏的自己看著也似乎好看起來，元彬舔舔唇，想要用前輩的口吻再埋怨她不給面子，卻忽然察覺手心的濕意，他迅速將手背到背後，低下頭遮住情緒道：“呀，笑……就笑嘛，拜托小聲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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倔強的導演和不服輸的小年輕聯合作戰，勢要男演員剝一回花生，可惜除非李正宰突然放水。
最後實在熬不下去了，都沒成功，安民賢意猶未盡恨恨想著下次一定得贏李正宰一回，這次嘛，算他沒經驗。
夜半三更，天明在即，夜貓子們才三三兩兩一前一後上樓睡覺。
被封印的遲來的睡意再次侵襲，短短幾步路，成時歡不知道打了多少哈欠，李正宰回頭正好看見她一個人綴在最後面，眼神迷迷蒙蒙，小手支在唇部位置，通過時而放大時而微眨的雙眼，可以得知她困得不行。
他腳步一慢，提著心餘光瞄她，直到見她瞇著眼穩穩踩著樓梯一步一步往上，還知道扶著旁邊的扶手後，放下心來，他側身靠著欄桿站在二樓樓梯口等她，視線時不時一掃看人走到哪了，等到最後一節臺階，他站直身體正準備走。
一個小腦袋“咚”磕在他背上，李正宰連忙回頭伸手虛虛扶著她的肩，把人往裏帶了帶。
“前輩。”成時歡擡頭看他一眼，糯糯道，一雙眼睛水汪汪的夾雜幾分朦朧無辜，平時白皙幹凈的臉龐飛上兩道淺淺粉色紅暈，就這麽呆呆笑著望人，全然忘記了自己在躲他的。
李正宰喉嚨微動低低應一聲：“嗯。”
“前輩，你，你轉過去別看我，好不好。”成時歡神色迷蒙，仰著小臉鼓起勇氣對大前輩頤氣指使道。
“好。”李正宰滿眼溫柔乖乖按照指令轉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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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回頭了嗎？”李正宰背對著她，溫和的聲音含著無限耐心。
“不行。”成時歡悶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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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正宰實在太想逗人了，可是明天小姑娘還要拍戲啊，他遺憾的嘆息，轉過身看著立馬把頭快埋進衣服裏，像個鵪鶉似的小姑娘。
男演員緩緩蹲下身仰頭看著她，笑：“我是認真的，成時歡xi。”說完不等她回答就起身，在最後離開前，還是沒忍住又摸了摸小姑娘的頭發，溫柔輕輕而鄭重道，“下次見面，我就要行動啦。”
直到看不到他的背影，成時歡才擡起埋著的頭，慢吞吞回到房間。
“你耳朵怎麽那麽紅？”金慧秀疑惑看著她。
“……太熱了。”成時歡下意識捂著耳朵，脫口而出，等反應過來自己動作過度後，又汕汕沖金慧秀一笑。
這個夜晚，她望著天花板難得的毫無睡意，啊啊啊啊啊啊啊睡不著啊！！！！
第二天眼睛幹澀微紅的成時歡磨磨蹭蹭來到片場，心裏忐忑極了，待會見面該說什麽啊，她捂著臉從指縫中小心翼翼觀察四周，然後從工作人員口中得知李正宰已經離開劇組。
心下一松大方走進布景中，她正慶幸著反正能躲一天是一天嘛，可是不知為何想起他那句開始行動，心裏惴惴不安中又藏著隱秘的期待。
然而接下來一連幾天通宵的打戲，身體吃不消的同時，成時歡腦子裏那點旖旎也跟著全消失得一幹二凈。
她一下戲飛快從助理手中接過雙氧水噴了噴，這悶熱的天氣傷口化膿可不好受，金大宇又拿了一個小風扇給她紅彤彤的臉降溫，到底還是心疼。
“你坐會兒，我去旁邊拿幾塊冰過來。”等人緩過來後，他把風扇往成時歡手上一遞，高大健壯的人以不符合印象的速度往外跑。
“內。”成時歡乖乖應著，一手拿著小風扇一邊用紙巾擦汗，還沒坐下休息幾分鐘呢，工作人員姐姐就笑得神秘兮兮地走過來，“時歡，有人過來探你的班~~”
成時歡心下一跳，腦子裏第一時間就跳出李正宰的身影，“內，謝謝歐尼。”她站起身喃喃道，整個人都有些驚慌失措，傻傻的還是同手同腳地跟著走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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