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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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2 章
孔侑並不是傳統的大帥哥，他粗獷、眉目間明明屬於野性之美，然而氣質內斂的溫柔，卻讓他有種混合柔與野性的別樣魅力。
性格也很有趣，時不時蹦出幾句介於冷笑話和幽默之間的調皮，逗得周圍一群人止不住的笑。
當時已接近黃昏，上一場戲才結束，大家圍聚在因為歡迎他才有的大餐旁。
成時歡雖然才見過這前輩兩次，但因為每次總是各種巧合，也不覺得他陌生，沖他一笑。
小姑娘笑顏如花像熟悉的老友帶著不言而喻的默契又像清晨瞧見人類的小鹿，眼神中是淡淡的友善。
孔侑便也回應一個微笑。
得到回應，成時歡心情雀躍，繞開眾人，給他拿了一些食材。
孔侑想起上次，擋住她的手：“我來吧。”
“嘿嘿。”被誤會了，成時歡有點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然後摸著鼻子小聲道，“前輩，嗯……我就是送食材的，就還是你自己烤吧。”
孔侑愕然，沒想到小姑娘說話這麽直白，按照一般人的腦回路，說不定將錯就錯，結果因為她這誠實的話，本來很尷尬的一件事，突然就帶上喜劇色彩，讓他不禁大笑出聲。
笑得成時歡都不敢看人，趕緊拿出食材給他擺上，還有點羞鬧地轉移話題：“前輩，你快烤吧，一會兒東西都沒有了。”
“哈哈哈好好好。”他含笑接過切好的肉，放在烤架上，就在這時，餘光瞄到小姑娘左手，恰好就看到虎口處，一塊鑒於紅色與粉色的痕跡。
這不是上次燙到的傷口嗎？已經過去快一個月了吧，怎麽還沒好？
孔侑略微驚訝，站在離小姑娘兩三拳的位置，指了指虎口處的紅痕，低頭問：“你這裏還沒好嗎？”
成時歡順著手指的方向看過去，了然地把虎口處的紅痕擡起來給他看，“這個嗎？好早就已經好了的，只是偶爾天氣太熱或者太冷還是會出現。”
她高中被送回韓國，剛開始家裏沒預估好這邊的消費水平，導致那段時間給的錢不夠，就只能自己做飯。
由於以前沒有做飯的經驗，第一次做毛手毛腳就不小心燙到，誰知道後面就留疤了，不過奇特的是因為不同於一般褐色疤痕，是一條紅色小痕，曾經還被人誤會以為是草莓印。
看她平淡波瀾不驚的反應，孔侑點頭，卻沒錯過小姑娘黯淡下來的眼神，他想原來小鹿也有委屈的事。
李正宰抽根煙的功夫，再回來環視一圈沒找到成時歡的身影，以為她是有事出去了，便沒在意的走過去。
坐下後聽說孔侑來了，對這個只比他小幾歲的弟弟，他內心也是佩服的，端著酒杯去見人。
走到一半聽到崔雨植囂張的笑聲，李正宰下意識看過去，就見成時歡坐在他們倆中間，半個身子都快被擋完了，難怪剛才沒見到人。
“哥。”看到他過來，孔侑起身打招呼，他這一動周圍一圈人都跟著站起來，只有成時歡坐在原地擡頭看著李正宰只知道笑，還在他視線掃過來時扮了一個鬼臉。
李正宰恰好對上差點笑岔氣。
孔侑不知道他們已經很熟了，見她沒起來，下意識把人拉起來，心裏還在想怎麽還是這樣傻乎乎，一點眼力見都沒有，被欺負可怎麽辦。
他這一動，在有心人眼裏便顯得有些突兀。
李正宰註意到他的動作，瞇了瞇眼，隨後眼神似笑非笑瞄一眼無知無覺的成時歡，先是趙寅城，再來一個孔侑，小丫頭是招惹了多少人。
成時歡呢順著前輩的力度乖乖起身，全然不知兩位的心理，還調皮地沖李正宰做一個大鞠躬。
李正宰表情無奈，還有點哭笑不得，他伸手佯裝生氣地點點她，低頭喝酒的瞬間眼睛瞄著孔侑，笑容卻斂了下去。
短短幾秒的互動，也叫孔侑知道自己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兩個人關系好著呢，暗嘆一聲，幸虧這哥不是小氣的人。
再看旁邊成時歡無知無覺快活的樣子，不由想也不知道自己操哪門子心，難不成被人叫了幾次國民良心，真就變成國民良心了？
他內心諷刺，情緒便也跟著淡下來。
誰知成時歡餘光瞄他的視線落在自己手上，想著這前輩還要現烤，肯定是肚子餓了，可能礙著身份不好意思說，於是把手中的烤肉遞過去：“前輩。”
肉香味喚醒饑餓的腸胃，孔侑側頭對上她純真清澈的眼神，心中那點思慮頓時煙消雲散，他笑瞇瞇道：“康桑密達。”
*
此時初荷和韓鶴青的狀態只差一層窗戶紙就捅破了，而孔侑的到來就是催化劑。
“初荷。”鄭浩英眼神帶著眷戀，整個人還有些許的憔悴，“好久不見，你還好嗎？”
他是初荷前前前任男友的爸爸，也是她的前任男友，不對，韓泰宇是前任，他應該是前前任了。
初荷漫不經心地想著，與以往面對韓鶴青怯生生的表情不同，此刻她臉色平靜，甚至帶著幾分冷漠。
鄭浩英苦笑，明明是這個小魔女把他的生活攪的天翻地覆不得安寧，卻在他沒有第一時間維護她時，反倒把他恨上了。
見她不說話，始終一臉不認識自己的表情。
鄭浩英沈默片刻舔了舔唇低聲道：“俊浩已經去英國讀書，他說不會再幹涉我們之間的事。”
那又怎麽樣，遲到就是遲到。初荷眼神漠視略過他的臉，穿著棕色小皮鞋的腳百無聊賴地踢著路邊小石子。
“卡。演員補妝。”
孔侑閉著眼由著化妝師補妝，內心卻嚇了一跳，他沒想到這才一個月，小姑娘的演技就有了質的飛躍。原本在《白天鵝》演技處理方面還很粗糙，但是現不僅表情神態細膩，連以往粗糙的細節部分也拿捏的恰到好處。
這才多久啊，竟然進步如此快！
（李正宰深沈含笑）
自從發現小丫頭是體驗派後，每次排練寧願現場起個角色名也絕不叫她的真名，除非小姑娘她穿著自己的衣服恢覆到成時歡的狀態才會連名帶姓喊人，也因為他這個習慣，導致後面劇組的人有樣學樣。
於是成時歡對於自己和初荷也越加分得清，到現在已經能做到一聲“哢”秒出戲。
*
韓鶴青本想著逼一把初荷，可鄭浩英的出現卻使他感覺不妙。
他拿著兩杯咖啡從街角轉出來，看到初荷面前站著一個人，一開始以為是搭訕的，畢竟小姑娘太招人，每次上街一路上總有一些多少有點不知死活的狗崽子，當著他的面就敢要電話。
然而這次看清男人臉時，他忽然感覺不對，迅速上前隔在兩人之間。
鄭浩英擡頭。
剎時，兩個男人像爭奪伴侶的雄獅互相警惕呈現對峙的狀態，一場無聲無息地戰爭拉開序幕。
韓鶴青表情冷硬：“不好意思，請不要隨意騷擾人。”
鄭浩英一改在初荷面前頹廢的狀態，眼神銳利：“不知道您又是什麽人，初荷，我和她——”
“初荷。”
就在這時，初荷真正的正牌男友姍姍來遲，不顧兩個男人，當面摟著女孩。
鄭浩英眼睛微動，視線落在和他兒子一般大的年輕男孩身上，然後又看看韓鶴青，臉上露出苦澀又嘲諷地笑。
他低著頭對女孩說：“如果你……來找我，我等你。”
初荷避開他的眼神，沒說話。
大概環境影響，初荷是個很缺愛的人，又因為早熟導致她有異於常人的敏銳，她每一次選擇的對象都是擁有父親的男孩，她在觀察，對方是否值得。
很久很久她才下定決心，第一目標便是俊浩身後的鄭浩英。
*
“孔侑前輩太有意思了。他竟然可以用草編出一只蝴蝶。”成時歡舉著蝴蝶感嘆。
自此那次的排練幹涉後，像打破壁壘一般他迅速進入一個新天地。然後李正宰就發現小姑娘面對熟人態度很是不一樣，邊界感沒那麽強，似乎也沒什麽性別意識，自然而然的親昵，非常單純的親昵。
甚至能直觀地感受到在她這裏的偏愛，李正宰為此震驚。
可是這明晃晃圈地的偏愛，直接不掩飾表明你在他眼裏和別人不一樣，這種被獨一份看待的感覺，說實話讓人飄飄欲仙。
偶爾他還會聽到劇組的人調侃小姑娘是不是太偏心，就會聽到小姑娘認真反駁：前輩幫了我，我很感激前輩的。
如此炙熱、純粹。多少年沒有這少年時的感覺。
李正宰再次遇到這樣光明正大表明的偏愛，一時之間竟然有點不適應，又怕小姑娘惹來非議，在一次收到小姑娘穿越人海端來的水果時，不禁指點道：“好了，知道你很感謝。”
他拍了拍小姑娘肩膀，“以後不要這樣，表面上，還是要保持一視同仁。”
成時歡眨眨眼睛疑惑看著他：“可是前輩你就是幫了我啊。”
李正宰啞然。
我為什麽要因為別人的目光而對恩人視而不見。
就在李正宰準備解釋時，就看到小姑娘歪頭，一雙水潤明亮的漂亮眸子看著他，道：“前輩，我給你惹麻煩了嗎？”
好清澈，清澈到李正宰都從裏面看到了自己，還在這一汪清泉裏，瞧見小姑娘對自己的信賴和親近。
他頓了頓，內心覆雜試圖組織語言，最後還是笑著搖搖頭。
到他這個地步流言蜚語已經不算什麽，只是小姑娘還未長成，他擔心對她影響更大。
成時歡一寸寸打量著他的神情，半晌笑出聲：“有影響就直接和我說嘛，”然後俏皮地伸出拳頭，“保證完成任務。”
李正宰愕然。
成時歡拳頭動了動，示意他趕緊的。
“你……聽懂了？”
“內。”
李正宰輕輕碰了碰小姑娘的拳頭，明明沒有聲音卻好像撞在胸口，帶來久久不曾離去的漣漪。
從那以後，小姑娘再沒有表現明顯。只是偶爾對視，眼裏仍然呈著滿滿的笑容，李正宰才確定她是真的明白。
這樣乖卻又這樣通透，有時候都訝異她為什麽仍然能保持純粹。
他沈默望著小姑娘的臉，真的很漂亮，彎彎的眉毛，嫩到能掐出水來的皮膚，無不說明她就如剛升起的朝陽，正是最恣意，最年輕……也是最沒有定性的時候。
“嗯，是挺漂亮的。”他興致不是很高，卻還是笑著點頭。
成時歡一下就察覺到了，笑容收斂，她壓低聲音：“前輩，你被導演罵了嗎？”
在小姑娘這裏最難受的大概就是被導演罵了，李正宰笑了，這未被社會侵染的樣子，真好啊。
他伸手屈指彈了一下她的額頭答非所問道：“下次罵你，記得跑遠點，等他消氣再回來道歉。”
“我才不跑呢。”成時歡皺皺鼻子。
李正宰眉一攏，正待叮囑，遠遠的就傳來孔侑喊她的聲音。
“內！”
看著小姑娘越走越遠，李正宰臉上的笑意頓時消失，他低頭摸出煙盒，有些煩躁，咬著煙卻不敢再抽。
他感覺不妙，非常不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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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侑並不是傳統的大帥哥，他粗獷、眉目間明明屬於野性之美，然而氣質內斂的溫柔，卻讓他有種混合柔與野性的別樣魅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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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已接近黃昏，上一場戲才結束，大家圍聚在因為歡迎他才有的大餐旁。
成時歡雖然才見過這前輩兩次，但因為每次總是各種巧合，也不覺得他陌生，沖他一笑。
小姑娘笑顏如花像熟悉的老友帶著不言而喻的默契又像清晨瞧見人類的小鹿，眼神中是淡淡的友善。
孔侑便也回應一個微笑。
得到回應，成時歡心情雀躍，繞開眾人，給他拿了一些食材。
孔侑想起上次，擋住她的手：“我來吧。”
“嘿嘿。”被誤會了，成時歡有點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然後摸著鼻子小聲道，“前輩，嗯……我就是送食材的，就還是你自己烤吧。”
孔侑愕然，沒想到小姑娘說話這麽直白，按照一般人的腦回路，說不定將錯就錯，結果因為她這誠實的話，本來很尷尬的一件事，突然就帶上喜劇色彩，讓他不禁大笑出聲。
笑得成時歡都不敢看人，趕緊拿出食材給他擺上，還有點羞鬧地轉移話題：“前輩，你快烤吧，一會兒東西都沒有了。”
“哈哈哈好好好。”他含笑接過切好的肉，放在烤架上，就在這時，餘光瞄到小姑娘左手，恰好就看到虎口處，一塊鑒於紅色與粉色的痕跡。
這不是上次燙到的傷口嗎？已經過去快一個月了吧，怎麽還沒好？
孔侑略微驚訝，站在離小姑娘兩三拳的位置，指了指虎口處的紅痕，低頭問：“你這裏還沒好嗎？”
成時歡順著手指的方向看過去，了然地把虎口處的紅痕擡起來給他看，“這個嗎？好早就已經好了的，只是偶爾天氣太熱或者太冷還是會出現。”
她高中被送回韓國，剛開始家裏沒預估好這邊的消費水平，導致那段時間給的錢不夠，就只能自己做飯。
由於以前沒有做飯的經驗，第一次做毛手毛腳就不小心燙到，誰知道後面就留疤了，不過奇特的是因為不同於一般褐色疤痕，是一條紅色小痕，曾經還被人誤會以為是草莓印。
看她平淡波瀾不驚的反應，孔侑點頭，卻沒錯過小姑娘黯淡下來的眼神，他想原來小鹿也有委屈的事。
李正宰抽根煙的功夫，再回來環視一圈沒找到成時歡的身影，以為她是有事出去了，便沒在意的走過去。
坐下後聽說孔侑來了，對這個只比他小幾歲的弟弟，他內心也是佩服的，端著酒杯去見人。
走到一半聽到崔雨植囂張的笑聲，李正宰下意識看過去，就見成時歡坐在他們倆中間，半個身子都快被擋完了，難怪剛才沒見到人。
“哥。”看到他過來，孔侑起身打招呼，他這一動周圍一圈人都跟著站起來，只有成時歡坐在原地擡頭看著李正宰只知道笑，還在他視線掃過來時扮了一個鬼臉。
李正宰恰好對上差點笑岔氣。
孔侑不知道他們已經很熟了，見她沒起來，下意識把人拉起來，心裏還在想怎麽還是這樣傻乎乎，一點眼力見都沒有，被欺負可怎麽辦。
他這一動，在有心人眼裏便顯得有些突兀。
李正宰註意到他的動作，瞇了瞇眼，隨後眼神似笑非笑瞄一眼無知無覺的成時歡，先是趙寅城，再來一個孔侑，小丫頭是招惹了多少人。
成時歡呢順著前輩的力度乖乖起身，全然不知兩位的心理，還調皮地沖李正宰做一個大鞠躬。
李正宰表情無奈，還有點哭笑不得，他伸手佯裝生氣地點點她，低頭喝酒的瞬間眼睛瞄著孔侑，笑容卻斂了下去。
短短幾秒的互動，也叫孔侑知道自己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兩個人關系好著呢，暗嘆一聲，幸虧這哥不是小氣的人。
再看旁邊成時歡無知無覺快活的樣子，不由想也不知道自己操哪門子心，難不成被人叫了幾次國民良心，真就變成國民良心了？
他內心諷刺，情緒便也跟著淡下來。
誰知成時歡餘光瞄他的視線落在自己手上，想著這前輩還要現烤，肯定是肚子餓了，可能礙著身份不好意思說，於是把手中的烤肉遞過去：“前輩。”
肉香味喚醒饑餓的腸胃，孔侑側頭對上她純真清澈的眼神，心中那點思慮頓時煙消雲散，他笑瞇瞇道：“康桑密達。”
*
此時初荷和韓鶴青的狀態只差一層窗戶紙就捅破了，而孔侑的到來就是催化劑。
“初荷。”鄭浩英眼神帶著眷戀，整個人還有些許的憔悴，“好久不見，你還好嗎？”
他是初荷前前前任男友的爸爸，也是她的前任男友，不對，韓泰宇是前任，他應該是前前任了。
初荷漫不經心地想著，與以往面對韓鶴青怯生生的表情不同，此刻她臉色平靜，甚至帶著幾分冷漠。
鄭浩英苦笑，明明是這個小魔女把他的生活攪的天翻地覆不得安寧，卻在他沒有第一時間維護她時，反倒把他恨上了。
見她不說話，始終一臉不認識自己的表情。
鄭浩英沈默片刻舔了舔唇低聲道：“俊浩已經去英國讀書，他說不會再幹涉我們之間的事。”
那又怎麽樣，遲到就是遲到。初荷眼神漠視略過他的臉，穿著棕色小皮鞋的腳百無聊賴地踢著路邊小石子。
“卡。演員補妝。”
孔侑閉著眼由著化妝師補妝，內心卻嚇了一跳，他沒想到這才一個月，小姑娘的演技就有了質的飛躍。原本在《白天鵝》演技處理方面還很粗糙，但是現不僅表情神態細膩，連以往粗糙的細節部分也拿捏的恰到好處。
這才多久啊，竟然進步如此快！
（李正宰深沈含笑）
自從發現小丫頭是體驗派後，每次排練寧願現場起個角色名也絕不叫她的真名，除非小姑娘她穿著自己的衣服恢覆到成時歡的狀態才會連名帶姓喊人，也因為他這個習慣，導致後面劇組的人有樣學樣。
於是成時歡對於自己和初荷也越加分得清，到現在已經能做到一聲“哢”秒出戲。
*
韓鶴青本想著逼一把初荷，可鄭浩英的出現卻使他感覺不妙。
他拿著兩杯咖啡從街角轉出來，看到初荷面前站著一個人，一開始以為是搭訕的，畢竟小姑娘太招人，每次上街一路上總有一些多少有點不知死活的狗崽子，當著他的面就敢要電話。
然而這次看清男人臉時，他忽然感覺不對，迅速上前隔在兩人之間。
鄭浩英擡頭。
剎時，兩個男人像爭奪伴侶的雄獅互相警惕呈現對峙的狀態，一場無聲無息地戰爭拉開序幕。
韓鶴青表情冷硬：“不好意思，請不要隨意騷擾人。”
鄭浩英一改在初荷面前頹廢的狀態，眼神銳利：“不知道您又是什麽人，初荷，我和她——”
“初荷。”
就在這時，初荷真正的正牌男友姍姍來遲，不顧兩個男人，當面摟著女孩。
鄭浩英眼睛微動，視線落在和他兒子一般大的年輕男孩身上，然後又看看韓鶴青，臉上露出苦澀又嘲諷地笑。
他低著頭對女孩說：“如果你……來找我，我等你。”
初荷避開他的眼神，沒說話。
大概環境影響，初荷是個很缺愛的人，又因為早熟導致她有異於常人的敏銳，她每一次選擇的對象都是擁有父親的男孩，她在觀察，對方是否值得。
很久很久她才下定決心，第一目標便是俊浩身後的鄭浩英。
*
“孔侑前輩太有意思了。他竟然可以用草編出一只蝴蝶。”成時歡舉著蝴蝶感嘆。
自此那次的排練幹涉後，像打破壁壘一般他迅速進入一個新天地。然後李正宰就發現小姑娘面對熟人態度很是不一樣，邊界感沒那麽強，似乎也沒什麽性別意識，自然而然的親昵，非常單純的親昵。
甚至能直觀地感受到在她這裏的偏愛，李正宰為此震驚。
可是這明晃晃圈地的偏愛，直接不掩飾表明你在他眼裏和別人不一樣，這種被獨一份看待的感覺，說實話讓人飄飄欲仙。
偶爾他還會聽到劇組的人調侃小姑娘是不是太偏心，就會聽到小姑娘認真反駁：前輩幫了我，我很感激前輩的。
如此炙熱、純粹。多少年沒有這少年時的感覺。
李正宰再次遇到這樣光明正大表明的偏愛，一時之間竟然有點不適應，又怕小姑娘惹來非議，在一次收到小姑娘穿越人海端來的水果時，不禁指點道：“好了，知道你很感謝。”
他拍了拍小姑娘肩膀，“以後不要這樣，表面上，還是要保持一視同仁。”
成時歡眨眨眼睛疑惑看著他：“可是前輩你就是幫了我啊。”
李正宰啞然。
我為什麽要因為別人的目光而對恩人視而不見。
就在李正宰準備解釋時，就看到小姑娘歪頭，一雙水潤明亮的漂亮眸子看著他，道：“前輩，我給你惹麻煩了嗎？”
好清澈，清澈到李正宰都從裏面看到了自己，還在這一汪清泉裏，瞧見小姑娘對自己的信賴和親近。
他頓了頓，內心覆雜試圖組織語言，最後還是笑著搖搖頭。
到他這個地步流言蜚語已經不算什麽，只是小姑娘還未長成，他擔心對她影響更大。
成時歡一寸寸打量著他的神情，半晌笑出聲：“有影響就直接和我說嘛，”然後俏皮地伸出拳頭，“保證完成任務。”
李正宰愕然。
成時歡拳頭動了動，示意他趕緊的。
“你……聽懂了？”
“內。”
李正宰輕輕碰了碰小姑娘的拳頭，明明沒有聲音卻好像撞在胸口，帶來久久不曾離去的漣漪。
從那以後，小姑娘再沒有表現明顯。只是偶爾對視，眼裏仍然呈著滿滿的笑容，李正宰才確定她是真的明白。
這樣乖卻又這樣通透，有時候都訝異她為什麽仍然能保持純粹。
他沈默望著小姑娘的臉，真的很漂亮，彎彎的眉毛，嫩到能掐出水來的皮膚，無不說明她就如剛升起的朝陽，正是最恣意，最年輕……也是最沒有定性的時候。
“嗯，是挺漂亮的。”他興致不是很高，卻還是笑著點頭。
成時歡一下就察覺到了，笑容收斂，她壓低聲音：“前輩，你被導演罵了嗎？”
在小姑娘這裏最難受的大概就是被導演罵了，李正宰笑了，這未被社會侵染的樣子，真好啊。
他伸手屈指彈了一下她的額頭答非所問道：“下次罵你，記得跑遠點，等他消氣再回來道歉。”
“我才不跑呢。”成時歡皺皺鼻子。
李正宰眉一攏，正待叮囑，遠遠的就傳來孔侑喊她的聲音。
“內！”
看著小姑娘越走越遠，李正宰臉上的笑意頓時消失，他低頭摸出煙盒，有些煩躁，咬著煙卻不敢再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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