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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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少女
周暖把目光重新移到女生身上，一身靚麗打扮的談羽仍站在臺階上，手裏拿著一把小提琴，在和身邊的人說話。
所以下午時候談羽所說的急事就是來見靳承。
說來諷刺，周暖作為周自勤的親生女兒，這四年沒有得到一點父愛，周自勤卻把所有的關心都給了談羽，只因他愛談羽的母親。
周家並不算特別富裕，周自勤卻不惜花費大額學費讓她讀國際高中，談羽學習不好，家裏便讓她學藝術，然而她悟性不高，學什麽都一知半解，完全是靠金錢的堆砌，才有了現在考上毗鄰A大的一所音樂學院的談羽。
岑歡顯然也認識談羽：“那個女生好像是隔壁音樂學校的，叫談羽，經常過來咱們學校，不過我覺得她沒有譚青青好看。”
她之所以把兩人拿來比較，是源於學校論壇不久前發出的一個帖子，岑歡走在吃瓜第一線，對這些了如指掌。
她馬上掏出手機打開論壇給周暖看。
A大論壇上一個置頂帖子，話題是這樣寫的。
＃隔壁音樂學院美女談羽PK醫學院院花譚青青，靳承會選誰？＃
這種艷麗的標題，迅速吸引人眼球，底下很快蓋起高樓。
有人猜測：“我壓談羽，聽說她是靳承的高中同學，家境一定不錯，而譚青青似乎還在學校商店做兼職，家境絕對一般，有錢人家畢竟很註意門當戶對這點。”
也有人持反對意見：“不一定，譚青青家境不好，但能考上A大醫學院，說明各方面挺優秀的，關鍵人家是院花，漂亮啊！她家境這麽普通，還能走進有錢人圈子，絕對是有實力的。”
還有人說肯定是譚青青，然後直接上傳了一段視頻。視頻裏的譚青青打扮很好，笑著坐進一輛雙R車標的豪車裏。
“譚青青一開學就出去租房，住的還是高級公寓，咱們學校附近的高級公寓你們懂吧，租金價格不菲，嘖嘖嘖，你們自行領會。”
接下來的發展就全在圍繞譚青青進行討論。
“有錢人的世界真亂，簡直比娛樂圈新聞還精彩。”岑歡劃著手機，把最後一口粉嗦完，點評一句。
周暖點頭，然後安靜吃粉。
岑歡看著她，也沒再八卦了，擡手捏了一下她的臉：“誒，暖暖，我才發現，原來你皮膚這麽好呀！你用的什麽牌子的護膚品能給我說說不？”
周暖並不記得牌子，晚上睡覺前，她才拿出了自己用了很多年的“護膚品”給岑歡看。
那是一個很老牌的面霜，就怎麽說呢，就連瓶子都很有年代感，屬於是岑歡小時候用的那種。
岑歡用眼神詢問這就是你的護膚品嗎？在得到周暖肯定的眼神後，她沈默了。
這大概就是天生好皮吧，不能比不能比。
-
第二天是周日，周暖拿著通知書和證件去教務處報道，值班老師在知道她的情況後，關心的問她現在生活方不方便，是否需要特殊照顧。
周暖搖搖頭說：“不用，謝謝老師。”
老師喝了一口茶，笑盈盈的：“小姑娘挺堅強啊，但老師還是要提前給你打個預防針，你們醫學院和其他學院不一樣，你要是有什麽需要或是不方便，記得隨時告訴老師。”
周暖不明白能有什麽不一樣，結果隔天一大早就領教到了。
早上六點，天剛蒙蒙亮，第十四社區女生宿舍就響起音樂聲起床鈴。
十幾分鐘後，岑歡才揉著惺忪的睡眼，掙紮著從床上下來，吐槽道：“其他院都是輪著升國旗，一學期下來也就一兩次，偏偏我們醫學院搞特殊，每周一都要起來，美名其曰醫學生身體素質要過關，我現在都後悔報這專業了。”
她昨晚和趙西芮熬夜追劇，淩晨三點才睡。
可趙西芮她們專業這周一早上不用升國旗，早上也沒課，可以睡到自然醒。
“首先我愛國，其次我平等地討厭每個周一升國旗的學校。我還能轉專業嗎？轉去學考古也比現在好啊！”岑歡抱怨。
周暖笑了笑，手裏毛巾擰幹擦臉。
岑歡想起了什麽：“暖暖，你這情況就不用去了，你在宿舍吧，等會我去和老師說。”
“沒事，我可以去。”周暖已經穿戴好，“一起吧，歡歡。”
岑歡一臉我真佩服你的表情。
六點多的秋日清晨，空曠的操場裏寂靜又冷，大家都不願意說話，更多的是沒睡醒，站那閉著眼睛。
“今天好像是和經院一起升旗誒。”有人小聲說。
“真的啊，那他來了嗎？”
“誰？”
“靳承。”
“應該不會吧，人家估計不在乎這點綜測分。”
原本安靜的人群裏開始嘈雜，有女生開始伸著脖子往另一個隊列看，每個班的班長已經在開始清點人數。
“這位同學是？”臨床醫學3班的班長手裏拿著紙和筆，因為驚訝聲音拔高了一些，吸引了周圍的註意。
被問話的少女手撐著拐杖，看著和周圍格格不入。
“周暖，之前請假了，昨天才來報道。”周暖說。
“哦，這樣。”班長沒說什麽，但因為好奇又朝她的腿匆匆看了一眼。
“咦，她腿怎麽了？殘疾人？”
“你小點聲。”
站在紅旗邊的老師走過來，肅聲道：“都安靜點，別說話，各班長趕緊清點完人數，點完名把缺席的同學名單報給我，準備升旗儀式。”
話音一落，人群確實安靜下來，只不過不是因為老師的話，而是看見操場入口處前後走來的幾個男生。
走在前面的其中一個男生頂著雞窩頭，穿著睡衣睡褲一臉沒睡醒的樣子，而他後面的那個男生看著比他高半個頭，黑發很短，套件黑色夾克外套和工裝褲，側臉線條流暢，眉骨硬朗。
宋南轍轉頭，一臉震驚地說：“靠，不會就老子一個人穿睡衣來升旗吧！這麽多妹子看著。”
吳建飛拍拍他肩膀：“放心老宋，她們不看你，你穿成什麽樣無所謂。”
謝謝，你是懂安慰的。
宋南轍給他一個白眼，吳建飛轉而去看靳承，對方一言不發正低頭看手機，他湊過去瞟了眼，手機界面是學校論壇。
吳建飛露出個意味不明的眼神，沒說什麽。
宋南轍揉了揉雞窩頭，剛想說點什麽，餘光一瞟驚疑道：“呦，那邊那個醫學院的妹子更特別，她在玩cosplay？”
吳建飛看了一眼，也被吸引。
他觀察了會，若有所思的總結：“不像玩假的，她的腿是斷了吧？拄著拐杖應該還裝了假肢，靳哥，你看看。”
聞言，靳承擡頭，順著他們目光看過去。
不遠處，少女站在秋風裏，手裏拐杖泛著銀白色光澤。
和其他人不同，她並不擡頭看什麽，而是安安靜靜目視前方，似乎在聽前面的女生說話。她依然圍著那條厚厚的淺色圍巾，只露出半張臉，在熹微晨光裏，有種幹凈純粹的氣質。
宋南轍聽完吳建飛的話更震驚了：“假肢？！！那她褲腿裏豈不是空蕩蕩的……臥槽嚇人。”
說完看向靳承。
靳承此時也收了手機，插著兜，目光直直落在對面那個女孩身上，半晌收回目光：“說完了？說完了滾吧，去你們自己班隊伍。”
這趕客的語氣，他們就在這站站怎麽了？
宋南轍摸著下巴猜測：“靳哥，你認識她啊？”
不等靳承說話，吳建飛笑嘻嘻把宋南轍扯走了：“你別問，問就是他心情不好。”
“怎麽？”
“還能怎麽，論壇的事唄，你不知道啊。”
宋南轍秒懂，論壇那事確實夠靳承煩一陣子，不過以他對靳承辦事能力的了解，也犯不著為這事不高興。
所以剛剛他那莫名其妙的情緒是因為什麽？
另一邊，岑歡回頭小聲和周暖道：“我剛剛聽她們說，譚青青今天升旗居然沒來。”
她語氣裏全是詫異。
譚青青為人高調，大一還沒開學就在群裏爆照，從此因為姣好的面容得到更多關註，岑歡也註意到她。譚青青素來以品學兼優出名，之前基本沒缺席過周一的升旗儀式。
並且她好像還是今天的升旗手，她都不來，還怎麽升旗？
果然，岑歡看了一眼老師，老師擰著眉和她們班班長說話，臉色很不好。
“我有一個猜想。”
岑歡話還沒說完，瞥見經濟學院的人群裏，不知道什麽時候靳承已赫然在列。
她咦了一聲：“不對，靳承都來了，沒道理譚青青不來啊，我還以為她去找他的，奇了怪了。”
聽到靳承兩個字，周暖就想起來昨晚的燈光下，談羽那笑靨如花模樣，簡直和平時大相徑庭。
－
由於譚青青的缺席，這場升旗儀沒有按流程走，很快結束。
岑歡和周暖去食堂吃了個早餐。要不是早上滿課，岑歡真想回去睡個回籠覺。
兩人到了教學樓下，周暖說：“歡歡，你先去教室吧，我有點事。”
岑歡點頭：“哦哦，好。你等會知道在哪個教室嗎？”
“知道。”
岑歡放心的先上樓了。
大學和高中不一樣，課本得自己買，開學前周暖已經按照學院給的書單，在網上找了個學長訂好二手書，約好等會就送到。
周暖到了醫學院門口，等了十來分鐘，終於看到一個男生拎著一袋子書跑過來。
“不好意思啊，起晚了，沒耽誤你上課吧？”男生氣喘籲籲道。
周暖彎了彎眼睛：“沒有，謝謝你送過來。”
“學妹客氣了，應該的。”男生笑笑，然後看了看她的腿，“你可以嗎？需要幫忙嗎？”
周暖搖搖頭，婉拒了學長的好意。這袋書不算重，她可以自己拿。
臨近上課，周暖選了一條近路，從教學樓側門進去。到了門口她看眼時間，幸好不會耽誤上課。
側門門口幾棵泡桐樹遮天蔽日。
二樓露天的樓梯口，泡桐樹枝椏伸展開，樹葉被風吹得沙沙響，周暖擡頭，看到了站在樓梯口的人。
【作者有話說】
謝謝評論區的每一位小天使！剛開文涼的瑟瑟發抖的小作者如是說。（抹眼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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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錢人的世界真亂，簡直比娛樂圈新聞還精彩。”岑歡劃著手機，把最後一口粉嗦完，點評一句。
周暖點頭，然後安靜吃粉。
岑歡看著她，也沒再八卦了，擡手捏了一下她的臉：“誒，暖暖，我才發現，原來你皮膚這麽好呀！你用的什麽牌子的護膚品能給我說說不？”
周暖並不記得牌子，晚上睡覺前，她才拿出了自己用了很多年的“護膚品”給岑歡看。
那是一個很老牌的面霜，就怎麽說呢，就連瓶子都很有年代感，屬於是岑歡小時候用的那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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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是周日，周暖拿著通知書和證件去教務處報道，值班老師在知道她的情況後，關心的問她現在生活方不方便，是否需要特殊照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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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趙西芮她們專業這周一早上不用升國旗，早上也沒課，可以睡到自然醒。
“首先我愛國，其次我平等地討厭每個周一升國旗的學校。我還能轉專業嗎？轉去學考古也比現在好啊！”岑歡抱怨。
周暖笑了笑，手裏毛巾擰幹擦臉。
岑歡想起了什麽：“暖暖，你這情況就不用去了，你在宿舍吧，等會我去和老師說。”
“沒事，我可以去。”周暖已經穿戴好，“一起吧，歡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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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點多的秋日清晨，空曠的操場裏寂靜又冷，大家都不願意說話，更多的是沒睡醒，站那閉著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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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承。”
“應該不會吧，人家估計不在乎這點綜測分。”
原本安靜的人群裏開始嘈雜，有女生開始伸著脖子往另一個隊列看，每個班的班長已經在開始清點人數。
“這位同學是？”臨床醫學3班的班長手裏拿著紙和筆，因為驚訝聲音拔高了一些，吸引了周圍的註意。
被問話的少女手撐著拐杖，看著和周圍格格不入。
“周暖，之前請假了，昨天才來報道。”周暖說。
“哦，這樣。”班長沒說什麽，但因為好奇又朝她的腿匆匆看了一眼。
“咦，她腿怎麽了？殘疾人？”
“你小點聲。”
站在紅旗邊的老師走過來，肅聲道：“都安靜點，別說話，各班長趕緊清點完人數，點完名把缺席的同學名單報給我，準備升旗儀式。”
話音一落，人群確實安靜下來，只不過不是因為老師的話，而是看見操場入口處前後走來的幾個男生。
走在前面的其中一個男生頂著雞窩頭，穿著睡衣睡褲一臉沒睡醒的樣子，而他後面的那個男生看著比他高半個頭，黑發很短，套件黑色夾克外套和工裝褲，側臉線條流暢，眉骨硬朗。
宋南轍轉頭，一臉震驚地說：“靠，不會就老子一個人穿睡衣來升旗吧！這麽多妹子看著。”
吳建飛拍拍他肩膀：“放心老宋，她們不看你，你穿成什麽樣無所謂。”
謝謝，你是懂安慰的。
宋南轍給他一個白眼，吳建飛轉而去看靳承，對方一言不發正低頭看手機，他湊過去瞟了眼，手機界面是學校論壇。
吳建飛露出個意味不明的眼神，沒說什麽。
宋南轍揉了揉雞窩頭，剛想說點什麽，餘光一瞟驚疑道：“呦，那邊那個醫學院的妹子更特別，她在玩cosplay？”
吳建飛看了一眼，也被吸引。
他觀察了會，若有所思的總結：“不像玩假的，她的腿是斷了吧？拄著拐杖應該還裝了假肢，靳哥，你看看。”
聞言，靳承擡頭，順著他們目光看過去。
不遠處，少女站在秋風裏，手裏拐杖泛著銀白色光澤。
和其他人不同，她並不擡頭看什麽，而是安安靜靜目視前方，似乎在聽前面的女生說話。她依然圍著那條厚厚的淺色圍巾，只露出半張臉，在熹微晨光裏，有種幹凈純粹的氣質。
宋南轍聽完吳建飛的話更震驚了：“假肢？！！那她褲腿裏豈不是空蕩蕩的……臥槽嚇人。”
說完看向靳承。
靳承此時也收了手機，插著兜，目光直直落在對面那個女孩身上，半晌收回目光：“說完了？說完了滾吧，去你們自己班隊伍。”
這趕客的語氣，他們就在這站站怎麽了？
宋南轍摸著下巴猜測：“靳哥，你認識她啊？”
不等靳承說話，吳建飛笑嘻嘻把宋南轍扯走了：“你別問，問就是他心情不好。”
“怎麽？”
“還能怎麽，論壇的事唄，你不知道啊。”
宋南轍秒懂，論壇那事確實夠靳承煩一陣子，不過以他對靳承辦事能力的了解，也犯不著為這事不高興。
所以剛剛他那莫名其妙的情緒是因為什麽？
另一邊，岑歡回頭小聲和周暖道：“我剛剛聽她們說，譚青青今天升旗居然沒來。”
她語氣裏全是詫異。
譚青青為人高調，大一還沒開學就在群裏爆照，從此因為姣好的面容得到更多關註，岑歡也註意到她。譚青青素來以品學兼優出名，之前基本沒缺席過周一的升旗儀式。
並且她好像還是今天的升旗手，她都不來，還怎麽升旗？
果然，岑歡看了一眼老師，老師擰著眉和她們班班長說話，臉色很不好。
“我有一個猜想。”
岑歡話還沒說完，瞥見經濟學院的人群裏，不知道什麽時候靳承已赫然在列。
她咦了一聲：“不對，靳承都來了，沒道理譚青青不來啊，我還以為她去找他的，奇了怪了。”
聽到靳承兩個字，周暖就想起來昨晚的燈光下，談羽那笑靨如花模樣，簡直和平時大相徑庭。
－
由於譚青青的缺席，這場升旗儀沒有按流程走，很快結束。
岑歡和周暖去食堂吃了個早餐。要不是早上滿課，岑歡真想回去睡個回籠覺。
兩人到了教學樓下，周暖說：“歡歡，你先去教室吧，我有點事。”
岑歡點頭：“哦哦，好。你等會知道在哪個教室嗎？”
“知道。”
岑歡放心的先上樓了。
大學和高中不一樣，課本得自己買，開學前周暖已經按照學院給的書單，在網上找了個學長訂好二手書，約好等會就送到。
周暖到了醫學院門口，等了十來分鐘，終於看到一個男生拎著一袋子書跑過來。
“不好意思啊，起晚了，沒耽誤你上課吧？”男生氣喘籲籲道。
周暖彎了彎眼睛：“沒有，謝謝你送過來。”
“學妹客氣了，應該的。”男生笑笑，然後看了看她的腿，“你可以嗎？需要幫忙嗎？”
周暖搖搖頭，婉拒了學長的好意。這袋書不算重，她可以自己拿。
臨近上課，周暖選了一條近路，從教學樓側門進去。到了門口她看眼時間，幸好不會耽誤上課。
側門門口幾棵泡桐樹遮天蔽日。
二樓露天的樓梯口，泡桐樹枝椏伸展開，樹葉被風吹得沙沙響，周暖擡頭，看到了站在樓梯口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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