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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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7 章
戚韞笛確實又一次迷失在了幻境中。
好在這次的幻境不再是嶙峋怪石重重迷霧，沒有多少陰森恐怖的氛圍，反而一草一木是這個木屋原本的樣子，院中有庭，庭前有松柏，庭外花團錦簇。
如果不是戚韞笛觀察的仔細，可能真的會誤會以為自己已經走了出去。但畢竟當她一腳踏出門，門外的風景與來時大相徑庭，戚韞笛一眼就認出了有問題。
天空中突然落起了薄風細雨，春雨潤如油，很快將矮矮的木門沖刷得濕透了起來。
戚韞笛躲在屋檐下，打算靜靜的等待這陣雨過去再尋找出去的路。剛剛再荀音的院子裏她跪坐的有些腿麻，看到四下無人，戚韞笛就直接蹲坐在門檻下系個鞋帶。
就在她低頭的這短短一瞬間，眼前的景色便發生了變化。
寂靜如潮水褪去，喧鬧聲開始充斥在戚韞笛的耳畔。戚韞笛綁好鞋帶站起來，警惕的看過去，只見從遠處走過來許多拿著油紙傘身穿漢服的小蘿蔔頭。
這些孩子大多八九歲年紀，穿著黑色圓領闌珊，外擺為整片白衣，腰間束帶，像是學堂統一的制式。
戚韞笛不願打草驚蛇，只站在原地，等這群小蘿蔔頭們靠近後再問詢現在是什麽情況。但這些孩子竟然目不斜視的穿過木屋，看起來完全沒有看到窄窄的門前站了個戚韞笛似的。
只有最後一個頭上有獅子耳朵的少年看到戚韞笛並停了下來，似乎是覺得她的樣子十分狼狽，那少年還將自己的傘往前遞了遞。
“你在這裏做什麽？”少年的聲音清脆悅耳，充滿了好奇。
幻境中的人居然和自己說話了？
戚韞笛面無表情的看著小豆丁：“你能看到我，也能聽到我的聲音？”
“我又不是瞎子，怎麽會看不到你？”也許是覺得說的話荒謬，少年毫不猶豫的笑著說。
戚韞笛竟然從這微笑中看出了一絲輕蔑。
沒禮貌……小小年紀不學好，裝什麽桀驁不馴？
等等，桀驁不馴？
這四個字實在是很容易讓戚韞笛聯想到時戎，她仔細地去看這小孩的臉，緊接著就從對方的容貌中看到了些時戎的影子，獅耳、俊俏、眉目熟悉、脖頸處有顆紅色小痣。
這是小時候的時戎？他出現在這裏的原因是什麽？
“你來這裏做什麽？”戚韞笛避開了他的問題，又反問了一個同樣的問題。
小豆丁倒是老老實實地回答了：“我來學琴。”
“那你怎麽不進去？”戚韞笛問。
雨勢越來越大，小豆丁固執的試圖將這小小的油紙傘撐在自己和戚韞笛頭頂，但戚韞笛實在比自己高太多，他說著直接拉著戚韞笛排排坐在了青石板上。
這下兩人都被傘包圍著，小時戎抱著自己的膝蓋：“不想進去，我討厭學琴。”
這句話音剛落，戚韞笛和時戎身後的木屋大門就被緊緊關閉上了。
大門猛然緊閉，猝不及防的濺了戚韞笛一身的水。
戚韞笛：……
她若有所思的看向木門，又擡頭看了看天空，看來一時半會兒等不到雨停了。
這幻境裏的任何一件事都可能是破局的關鍵，於是她想了想，拉開了木門再次問道：“你剛剛說你討厭什麽？”
時戎不知道她的意圖，但還是乖乖重覆：“我討厭學琴。”
戚韞笛往後退一步，果然，大門再次關閉了。
但這句話到底有什麽玄妙，戚韞笛也參不透，想了半天又試驗了半天，但自己還是沒能從這個幻境中逃離出去，最終戚韞笛決定放棄，她拍了拍泥濘沾濕的裙角：“進去上學吧，我要去找怎麽下山了。”
“你要下山？”
戚韞笛點頭：“對，你有什麽辦法嗎？”
時戎有些不理解：“順著這條路往下走，你不就可以下山了嗎？”
戚韞笛嘆氣，自己居然和幻境中的人說了這麽久：“沒關系，你快進去學琴吧。”
突然之間，木屋的門又被打開了。
咦？
戚韞笛好像發現了什麽，連續讓時戎說了幾遍我不學琴了，你去學琴吧。果然看到那大門一會兒開一會兒闔，很是有趣。
難道解開小時戎的心結就可以回到正常的路？
山重水覆疑無路，戚韞笛認真的看向了幼年時戎：“你想不想進去學琴？”
“不想。”時戎瞇了瞇眼睛，察覺到了戚韞笛的意圖：“你想讓我去？”
戚韞笛明知道會被時戎拿捏，還是無奈的點點頭：“是，所以你要怎麽樣才能去練琴？”
“我帶你去一個地方。”時戎故作姿態：“你陪我玩，我就去學琴。”
戚韞笛看他這副樣子，忍不住捏了捏他的鼻子，隨後也同意跟著他往前走了。
小小的時戎牽著她的手，因為下雨，他的每一步都走的很是艱難。戚韞笛心急回去，看他舉步維艱，於是單手將時戎抱起來，讓他坐在自己的臂彎裏。
小時戎整個人漲紅了臉，快速的拍打著戚韞笛的手臂：“餵，你做什麽！”
“我怕你摔倒。”戚韞笛說謊時臉不紅心不跳：“好啦，你要去哪裏，姐姐帶你去。”
時戎冷笑：“哪裏都可以嗎？你這麽好心？”
戚韞笛回答的也很認真：“只要是你喜歡的地方，都可以，姐姐哪怕腳走斷了也要帶你去哦。小孩子有特權的嘛。”
嘴上說著這樣好聽的話，戚韞笛心裏和時戎道了個歉，其實是因為我要靠你出去啦。
時戎轉頭看著她，似乎在評估剛剛這句話的真實性。
四目相對，戚韞笛可以看到時戎的臉上細膩的都可以看到舒展的毛孔，皮膚光潔的如同嬰兒，他的眼睛裏倒映著她的影子。
對於這樣漂亮的孩子，戚韞笛格外有耐心，她又捏了捏他的鼻子：“在路上，你想讓我陪你玩什麽？我也可以陪你。”
時戎被這樣親密的貼近著，能清晰看到她毫無惡意的眼睛。
時戎忽然冷下了臉：“放我下去，我不去了。”
“啊？”戚韞笛苦著臉，感慨他的脾氣還真是陰晴不定：“那你願意回去學琴嗎？”
這次時戎又沈默了片刻才回答：“願意了，你先放我下來。”
戚韞笛笑起來，看來這死小孩兒是不打算折騰人了，於是她將時戎放在地上，打算繼續牽著他的手往回走。
但在轉身的瞬間，伴隨著細雨，空氣中傳來了淩冽的殺意。
有危險！
戚韞笛也已經是有多次戰鬥經驗的人了，她伸手抱過時戎轉身轉了個圈，將傘作為武器一掌推出，直接將偷襲那人打的吐血。
又有一人從身後攻來，戚韞笛下腰躲過，再用腳尖勾著被她用作武器的雨傘劈了個豎叉，傘尖戳到了身後的偷襲者眼睛。
果然，她就知道這個幻境不可能是哄小孩上個學那麽簡單！
戚韞笛不知道還會又多少人來偷襲，對著時戎大聲喊：“跑！”
她動作又輕又柔的推了推時戎，時戎轉過頭，滿眼都是不可置信。
看到戚韞笛的動作十分利落，時戎後退一步。那些在他看來強大又恐怖的人類似乎變得不堪一擊起來，可漸漸的，出現的怪東西實在太多，戚韞笛終於也有些無力應對。
時戎站在原地，雨水沖刷著他的臉頰，遮住了他的表情。
似乎想了很多，又似乎什麽都沒想，時戎最終選擇回到戚韞笛的身邊。
看著去而覆返的小孩，戚韞笛又驚又懼：“你怎麽回來了？”
“跟我走。”時戎說著，“我知道從哪可以逃走。”
這個幻境中當然是時戎更為熟悉，戚韞笛二話不說跟上了他的步伐，兩人十分狼狽的逃了出去。
剛到安全的地方，戚韞笛就叫住了時戎。
這種時候，即使她再遲鈍也已經察覺到了不對，戚韞笛蹲下身，平視著時戎的臉問：“你剛剛，本來是想帶我去哪裏？”
她本想步步緊逼，但卻意外的發現時戎渾身在發抖。
戚韞笛慢慢的松開了禁錮住他的手臂。
時戎神色看起來非常冷靜。
“姐姐，我剛剛沒想傷害你的，我只是想讓你吸引住他們的視線，我就有機會偷藥了。
我的族人，都快死了。
教我琴的先生，也快死了。我們所有人都想救他。
那些人類的手裏，有藥。”
少年的臉上透出與年齡不符的成熟和死寂：“他們唯一的要求，是幫他們找到能夠絕對控制我們的人。起初，我們都不相信這種人真的存在，但今天遇到你，我知道他們在找的人一定是你。”
他擡起頭：“我說完了，你那麽強，你要殺了我嗎？”
聽完了來龍去脈，戚韞笛終於明白，這就是個壞東西拐騙小孩的幻境，然後讓小孩幫他們……找到自己？
可這個幻境裏，為什麽會有群人知道自己的存在？
這些幻境之間，會有聯系嗎？
腦中思緒萬千，戚韞笛倒吸一口涼氣，還是覺得自己不該遷怒，她努力平息了怒氣：“我不殺你，我去幫你搶回來藥吧。”
畢竟她還要出去，如果有出去的線索，那麽第一條是讓時戎學琴，第二條就是藥。
果然，在戚韞笛輕松擊殺幻境中的怪物拿到了藥，把藥遞給時戎，並得到時戎承諾會好好學琴後，幻境中憑空出現了道新的門。
時戎站在遠處安安靜靜的看著她，直到戚韞笛朝他招手才說了句：“姐姐再見。”
他笑了笑：“我看到哥哥在那邊等你了。”
戚韞笛回過頭，境的那邊果然是焦急的時戎，只不過是長大的那個。
她冷下了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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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韞笛確實又一次迷失在了幻境中。
好在這次的幻境不再是嶙峋怪石重重迷霧，沒有多少陰森恐怖的氛圍，反而一草一木是這個木屋原本的樣子，院中有庭，庭前有松柏，庭外花團錦簇。
如果不是戚韞笛觀察的仔細，可能真的會誤會以為自己已經走了出去。但畢竟當她一腳踏出門，門外的風景與來時大相徑庭，戚韞笛一眼就認出了有問題。
天空中突然落起了薄風細雨，春雨潤如油，很快將矮矮的木門沖刷得濕透了起來。
戚韞笛躲在屋檐下，打算靜靜的等待這陣雨過去再尋找出去的路。剛剛再荀音的院子裏她跪坐的有些腿麻，看到四下無人，戚韞笛就直接蹲坐在門檻下系個鞋帶。
就在她低頭的這短短一瞬間，眼前的景色便發生了變化。
寂靜如潮水褪去，喧鬧聲開始充斥在戚韞笛的耳畔。戚韞笛綁好鞋帶站起來，警惕的看過去，只見從遠處走過來許多拿著油紙傘身穿漢服的小蘿蔔頭。
這些孩子大多八九歲年紀，穿著黑色圓領闌珊，外擺為整片白衣，腰間束帶，像是學堂統一的制式。
戚韞笛不願打草驚蛇，只站在原地，等這群小蘿蔔頭們靠近後再問詢現在是什麽情況。但這些孩子竟然目不斜視的穿過木屋，看起來完全沒有看到窄窄的門前站了個戚韞笛似的。
只有最後一個頭上有獅子耳朵的少年看到戚韞笛並停了下來，似乎是覺得她的樣子十分狼狽，那少年還將自己的傘往前遞了遞。
“你在這裏做什麽？”少年的聲音清脆悅耳，充滿了好奇。
幻境中的人居然和自己說話了？
戚韞笛面無表情的看著小豆丁：“你能看到我，也能聽到我的聲音？”
“我又不是瞎子，怎麽會看不到你？”也許是覺得說的話荒謬，少年毫不猶豫的笑著說。
戚韞笛竟然從這微笑中看出了一絲輕蔑。
沒禮貌……小小年紀不學好，裝什麽桀驁不馴？
等等，桀驁不馴？
這四個字實在是很容易讓戚韞笛聯想到時戎，她仔細地去看這小孩的臉，緊接著就從對方的容貌中看到了些時戎的影子，獅耳、俊俏、眉目熟悉、脖頸處有顆紅色小痣。
這是小時候的時戎？他出現在這裏的原因是什麽？
“你來這裏做什麽？”戚韞笛避開了他的問題，又反問了一個同樣的問題。
小豆丁倒是老老實實地回答了：“我來學琴。”
“那你怎麽不進去？”戚韞笛問。
雨勢越來越大，小豆丁固執的試圖將這小小的油紙傘撐在自己和戚韞笛頭頂，但戚韞笛實在比自己高太多，他說著直接拉著戚韞笛排排坐在了青石板上。
這下兩人都被傘包圍著，小時戎抱著自己的膝蓋：“不想進去，我討厭學琴。”
這句話音剛落，戚韞笛和時戎身後的木屋大門就被緊緊關閉上了。
大門猛然緊閉，猝不及防的濺了戚韞笛一身的水。
戚韞笛：……
她若有所思的看向木門，又擡頭看了看天空，看來一時半會兒等不到雨停了。
這幻境裏的任何一件事都可能是破局的關鍵，於是她想了想，拉開了木門再次問道：“你剛剛說你討厭什麽？”
時戎不知道她的意圖，但還是乖乖重覆：“我討厭學琴。”
戚韞笛往後退一步，果然，大門再次關閉了。
但這句話到底有什麽玄妙，戚韞笛也參不透，想了半天又試驗了半天，但自己還是沒能從這個幻境中逃離出去，最終戚韞笛決定放棄，她拍了拍泥濘沾濕的裙角：“進去上學吧，我要去找怎麽下山了。”
“你要下山？”
戚韞笛點頭：“對，你有什麽辦法嗎？”
時戎有些不理解：“順著這條路往下走，你不就可以下山了嗎？”
戚韞笛嘆氣，自己居然和幻境中的人說了這麽久：“沒關系，你快進去學琴吧。”
突然之間，木屋的門又被打開了。
咦？
戚韞笛好像發現了什麽，連續讓時戎說了幾遍我不學琴了，你去學琴吧。果然看到那大門一會兒開一會兒闔，很是有趣。
難道解開小時戎的心結就可以回到正常的路？
山重水覆疑無路，戚韞笛認真的看向了幼年時戎：“你想不想進去學琴？”
“不想。”時戎瞇了瞇眼睛，察覺到了戚韞笛的意圖：“你想讓我去？”
戚韞笛明知道會被時戎拿捏，還是無奈的點點頭：“是，所以你要怎麽樣才能去練琴？”
“我帶你去一個地方。”時戎故作姿態：“你陪我玩，我就去學琴。”
戚韞笛看他這副樣子，忍不住捏了捏他的鼻子，隨後也同意跟著他往前走了。
小小的時戎牽著她的手，因為下雨，他的每一步都走的很是艱難。戚韞笛心急回去，看他舉步維艱，於是單手將時戎抱起來，讓他坐在自己的臂彎裏。
小時戎整個人漲紅了臉，快速的拍打著戚韞笛的手臂：“餵，你做什麽！”
“我怕你摔倒。”戚韞笛說謊時臉不紅心不跳：“好啦，你要去哪裏，姐姐帶你去。”
時戎冷笑：“哪裏都可以嗎？你這麽好心？”
戚韞笛回答的也很認真：“只要是你喜歡的地方，都可以，姐姐哪怕腳走斷了也要帶你去哦。小孩子有特權的嘛。”
嘴上說著這樣好聽的話，戚韞笛心裏和時戎道了個歉，其實是因為我要靠你出去啦。
時戎轉頭看著她，似乎在評估剛剛這句話的真實性。
四目相對，戚韞笛可以看到時戎的臉上細膩的都可以看到舒展的毛孔，皮膚光潔的如同嬰兒，他的眼睛裏倒映著她的影子。
對於這樣漂亮的孩子，戚韞笛格外有耐心，她又捏了捏他的鼻子：“在路上，你想讓我陪你玩什麽？我也可以陪你。”
時戎被這樣親密的貼近著，能清晰看到她毫無惡意的眼睛。
時戎忽然冷下了臉：“放我下去，我不去了。”
“啊？”戚韞笛苦著臉，感慨他的脾氣還真是陰晴不定：“那你願意回去學琴嗎？”
這次時戎又沈默了片刻才回答：“願意了，你先放我下來。”
戚韞笛笑起來，看來這死小孩兒是不打算折騰人了，於是她將時戎放在地上，打算繼續牽著他的手往回走。
但在轉身的瞬間，伴隨著細雨，空氣中傳來了淩冽的殺意。
有危險！
戚韞笛也已經是有多次戰鬥經驗的人了，她伸手抱過時戎轉身轉了個圈，將傘作為武器一掌推出，直接將偷襲那人打的吐血。
又有一人從身後攻來，戚韞笛下腰躲過，再用腳尖勾著被她用作武器的雨傘劈了個豎叉，傘尖戳到了身後的偷襲者眼睛。
果然，她就知道這個幻境不可能是哄小孩上個學那麽簡單！
戚韞笛不知道還會又多少人來偷襲，對著時戎大聲喊：“跑！”
她動作又輕又柔的推了推時戎，時戎轉過頭，滿眼都是不可置信。
看到戚韞笛的動作十分利落，時戎後退一步。那些在他看來強大又恐怖的人類似乎變得不堪一擊起來，可漸漸的，出現的怪東西實在太多，戚韞笛終於也有些無力應對。
時戎站在原地，雨水沖刷著他的臉頰，遮住了他的表情。
似乎想了很多，又似乎什麽都沒想，時戎最終選擇回到戚韞笛的身邊。
看著去而覆返的小孩，戚韞笛又驚又懼：“你怎麽回來了？”
“跟我走。”時戎說著，“我知道從哪可以逃走。”
這個幻境中當然是時戎更為熟悉，戚韞笛二話不說跟上了他的步伐，兩人十分狼狽的逃了出去。
剛到安全的地方，戚韞笛就叫住了時戎。
這種時候，即使她再遲鈍也已經察覺到了不對，戚韞笛蹲下身，平視著時戎的臉問：“你剛剛，本來是想帶我去哪裏？”
她本想步步緊逼，但卻意外的發現時戎渾身在發抖。
戚韞笛慢慢的松開了禁錮住他的手臂。
時戎神色看起來非常冷靜。
“姐姐，我剛剛沒想傷害你的，我只是想讓你吸引住他們的視線，我就有機會偷藥了。
我的族人，都快死了。
教我琴的先生，也快死了。我們所有人都想救他。
那些人類的手裏，有藥。”
少年的臉上透出與年齡不符的成熟和死寂：“他們唯一的要求，是幫他們找到能夠絕對控制我們的人。起初，我們都不相信這種人真的存在，但今天遇到你，我知道他們在找的人一定是你。”
他擡起頭：“我說完了，你那麽強，你要殺了我嗎？”
聽完了來龍去脈，戚韞笛終於明白，這就是個壞東西拐騙小孩的幻境，然後讓小孩幫他們……找到自己？
可這個幻境裏，為什麽會有群人知道自己的存在？
這些幻境之間，會有聯系嗎？
腦中思緒萬千，戚韞笛倒吸一口涼氣，還是覺得自己不該遷怒，她努力平息了怒氣：“我不殺你，我去幫你搶回來藥吧。”
畢竟她還要出去，如果有出去的線索，那麽第一條是讓時戎學琴，第二條就是藥。
果然，在戚韞笛輕松擊殺幻境中的怪物拿到了藥，把藥遞給時戎，並得到時戎承諾會好好學琴後，幻境中憑空出現了道新的門。
時戎站在遠處安安靜靜的看著她，直到戚韞笛朝他招手才說了句：“姐姐再見。”
他笑了笑：“我看到哥哥在那邊等你了。”
戚韞笛回過頭，境的那邊果然是焦急的時戎，只不過是長大的那個。
她冷下了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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