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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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3 章
戚韞笛坐在窗下用筆理著自己的思路，樹蔭在她恬靜的面龐上倒映出曲折崎嶇的花燭形狀。
天氣悶熱，令她纖秀的鼻頭微微有些汗意。戚韞笛嘴上咬著發繩，皓齒微微張開露出點濕潤的舌尖，她低垂著細密的睫毛，單手將頭發低低挽起。
確認了教學方向只是第一步，如何招生才是真正的難題。
招生，大概得靠大家一起了……
戚韞笛掃視一圈，重夷和蘭裏霽在艱難消化前面的內容，時戎正翹著無處安放的長腿盯著她，謝流光垂頭不知道在幹什麽。
看來這次會議是討論不出什麽結果了，戚韞笛拍了拍手吸引眾人的註意：“那就先散會吧。”
散會後她並沒有很快離開，而是打開手機播出電話咨詢了之前的同學。這些人大多已獲得了世俗意義的成功，紛紛意外戚韞笛這個大學時有些高冷的校花為何突然聯系自己，但還是給出了許多高瞻遠矚的方案。
只可惜多數圍繞對教育方針的理解和實施，很難有參考價值。
經過幾日多方打聽後，最終得到的實施方案也很簡單，還是傳統的三種招生方式。
第一種是直接和教育機構去談判，從教育機構那裏拿到學生名冊，再打電話問詢對方是否需要非遺課程。對這部分人群來說，非遺夜校課程就是他們的興趣課。
第二種是地推。這種形式則是在學校門口或者人流量大的地方設置一些小禮物，譬如花種子，或是些物美價廉的玩偶，以此吸引住人流的目光，然後讓大家把聯系方式寫在紙上。當然，成功的可能性是一半一半，大部分的人會寫假的電話號碼。
第三種是從第三方買名單，酒吧、餐廳、KTV，任何能吸引的年輕人的第三方都可以。
本質上，這都是為了尋找更多生源。
而相比教育機構和第三方，地推無疑才是最落地的方式。
只是這些事情冗餘覆雜，她一個人很難完成。
想到了非遺不能外出的限制，戚韞笛垮起了臉和系統交涉起來：“地推的話，我能從夜校裏帶人出去嗎？”
為了盡快試營業，系統也答應的十分爽快：“既然是為了招生試營業，那你可以每兩天帶一個人出去。”
戚韞笛咬了咬筆頭，那看來需要排個班。
接下來的日子裏，戚韞笛敲定了細節，又采購完地推需要的物料，選好良辰吉日，在炎熱的下午出了門。
原本約的是和重夷一起出去。不料她人剛到了校門口，見到的卻是穿著嶄新成套西裝的時戎。
戚韞笛挑眉：“怎麽是你？”
時戎臉上神情有些別扭，他扭頭雙手插兜：“我才不想去呢，但重夷昨天做飯食物中毒了，找我代班。”
戚韞笛想到重夷做的飯，一臉菜色的疑惑：“她居然會找你？”
時戎知道她向來敏銳，但卻沒想打她會打直拳。重夷生病自然不會找自己，是他聽到了重夷和蘭裏霽的對話，才主動找重夷換了班。
這些日子他總覺得自己當時擔憂戚韞笛的情緒莫名其妙，因此想要去多靠近她，弄明白自己到底是怎麽了。
時戎看向戚韞笛。
她穿的舒適又隨意，粉色短袖搭配白短褲，腳上穿著帆布鞋，與旁邊穿著正式的時戎顯得格格不入。
戚韞笛顯然也註意到了他的著裝，因為懷裏抱著東西，用手肘碰了碰他的胳膊說：“今天打扮的很帥哦。”
時戎的衣服確實特別多，從唐朝開始的各個年代的衣服都很齊全，但色系大多是黑白灰。
於是便凸顯的今日格外不同，黑色西裝在逐漸亮起的暖色燈光下泛著不易察覺的銀色細閃，西裝內裏罩著件看不出材質的黑色內搭，將整個人的視覺中心成功拉到他修長而帶著金色獅形珠寶的脖頸上，皮香英俊的男人帶著項鏈有種青澀的色氣。他的西褲並不是十分緊繃，反而有些松弛感。
因為時戎肩寬腿長，又冷著臉，有種與生俱來的清冷矜貴，很是惑人。
戚韞笛欣賞一番，對時戎的衣櫃有些好奇，繼續問道：“你的那些衣服都是從哪裏買的？”
時戎的胳膊像是被細小的電流擦過，他輕輕的將手往後背了背避免肢體接觸，可這動作卻讓他更顯得胸膛挺闊。
見戚韞笛盯著自己，時戎摩挲了下指尖，片刻後回答了她的問題。
“我很有錢，網購。”
戚韞笛覺得網購這件事與他本人的氣質八竿子打不著，於是噗哧一聲笑了出來。時戎被她看的心裏有些害羞，面上卻還是一副高冷作派。
華燈初上，兩人順著繁華的街道往出走著，時戎四處張望。
傍晚的市區已經逐漸有了黃昏的顏色，路兩側有下課的學生，有步履匆忙挎著名牌包的白領，騎著電動車的行人夾雜在車流中，一切看起來寧靜又美好。
順著人流往前走去，就看到個下沈的地下廣場，層層階梯將廣場與馬路相隔開來。
這裏已經有了很多正在擺攤的小販。
有些人打開車後座賣著飲品，還有許多國風簪子等手作攤子。
戚韞笛和時戎挑了個風水寶地，將自己的小攤擺開。
戚韞笛看著時戎忍不住又想笑，總覺得這是哪家失憶走丟丟了的霸道總裁被自己抓來擺攤了。
兩人坐在小攤前，戚韞笛積極的吆喝著，精致的點翠和宮燈還有憨頭憨腦的醒獅玩偶成功吸引了人群的目光。
但當發現他們並不是售賣工藝品，而是為非遺夜校招生時，大多數人又變得不感興趣了起來。
時戎幫不上什麽忙，只能在戚韞笛介紹的時候積極的遞出去玩偶。
不少男男女女被二人的臉吸引，拿出手機拍攝起來，被閃光燈照射後戚韞笛的臉肉眼可見的蒼白下來。時戎敏銳的註意她的情況，問：“要休息一下嗎？”
戚韞笛搖搖頭，繼續為眾人介紹著非遺夜校，可得到的回應卻寥寥無幾，更多人還是想要到聯系方式。
示好被屢次拒絕後，小攤前的人群慢慢散開了，時戎不禁問：“被拒絕後，不會難受嗎？”
戚韞笛打著涼扇，註意著往來的行人說：“告訴你一個秘密，其實我之前被黑惡組織綁走，當時他們想讓我當小偶像什麽的，在圈子裏屬於最底層的，整天被拒絕，已經煉出強大的心臟了。”
忽然，她沒有任何征兆的轉頭wink了一下。
在這個瞬間，炎熱的夏季似乎將人群全部蒸發掉，時戎感受到了巨大的沖擊，他第一次認知到，眼前的人是與他不同性別的，僅靠美貌就能吸引人群的少女。
時戎的心臟劇烈的震動起來，他順著她的話喃喃往下問：“那後來呢？”
“後來？後來遇到些事情，公司倒閉了，我又轉行去當了演員。”戚韞笛陷入了回憶，她正要繼續說，一群帶著口罩的少年人風風火火的踩著滑板穿梭在人群中，為首那人猛地停在她的攤位前蹲下身吹了個口哨：“擺攤呢？”
戚韞笛反射性的點頭：“是，這是我們非遺夜校的招生簡章，您可以看看感興趣嗎？”
少年呲了呲牙：“退圈是去當老師了？不會還讓我叫你戚老師吧？”
戚韞笛恍然發現他的聲音有些熟悉，重要仔細去看這帶著口罩，頭發又長的完全遮住眼睛的人是誰，少年人就已經果斷地摘掉了口罩。
還真是冤家路窄的熟人。
以前戚韞笛在娛樂圈打工的時候，身兼數職堪稱最強打工人，除了和時戎說過的經歷，最苦的時候還當過一段時間的武術指導。
當時這人氣爆棚的壞脾氣少年就是男一號，大概是因為十分討厭戚韞笛，總指名點姓要戚韞笛當他的陪練，戚韞笛暗中下了好幾次黑手。後來他進了戚韞笛她們公司成了公司一哥，兩人的地位可謂天差地別。但很快，戚韞笛就又跳槽了，因此兩人不算熟悉。
戚韞笛想了半天：“你……你是那個路……路明？”
少年帶好口罩，咬著牙壓低了聲音：“我叫陳陸岸。”
“路哥，這個蠢女人居然故意裝作不認識我們！”
“就是，她就愛裝傻！”
“看住她，小心她又跑了！”
好家夥，看來這一群都是熟人。
她從來沒有想過，在這樣偏遠的一個小鎮裏，居然還能遇到前前前東家的同事。
這些男生都二十多的年紀，正是目前活躍在娛樂圈的idol、歌手、演員們。
戚韞笛印象中，自己在那個公司呆著的時候，這些少年甚至才十八九歲，當時也是與空降來的陳陸岸勢如水火，沒想到如今警示為他馬首是瞻，看來這小子有些實力。
戚韞笛並不是很想在這裏和他們敘舊，正要尷尬的與他們劃清界限，就聽到陳路岸做出嫌棄的神情：“你不會混到在這個夜校裏上班吧？拉客？”
戚韞笛：“……”
這死小孩說話還和當年一樣難聽啊。
戚韞笛努力平覆自己的心情，訕訕擠出一個笑想要當作沒聽到，誰能想到圈外人設是溫柔鄰家大哥哥陳陸岸實則就是個壞脾氣自大又腦癱的死小孩呢。
身旁的時戎聽到拉客這個詞，一把拽過陳陸岸的衣領。
陳路岸有些驚訝這突然沖出來的人，這人剛剛在戚韞笛身後縮成一團毫不顯眼。
自己身高一米八三，體重因為健身增肌也絕不輕，這人單手就能拎住自己，實力相當恐怖，看來又和戚韞笛一樣是個武力值極高的。
陳路岸臉色漲紅，心裏有些委屈，嘴上依然並不松口：“真落魄，放著好好的娛樂圈不堅持，和這種野男人混在一起！也不知道一天你在浪費什麽時間！”
時戎深呼口氣，手上一點點加大力度，他居高臨下又目光淩厲：“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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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韞笛坐在窗下用筆理著自己的思路，樹蔭在她恬靜的面龐上倒映出曲折崎嶇的花燭形狀。
天氣悶熱，令她纖秀的鼻頭微微有些汗意。戚韞笛嘴上咬著發繩，皓齒微微張開露出點濕潤的舌尖，她低垂著細密的睫毛，單手將頭發低低挽起。
確認了教學方向只是第一步，如何招生才是真正的難題。
招生，大概得靠大家一起了……
戚韞笛掃視一圈，重夷和蘭裏霽在艱難消化前面的內容，時戎正翹著無處安放的長腿盯著她，謝流光垂頭不知道在幹什麽。
看來這次會議是討論不出什麽結果了，戚韞笛拍了拍手吸引眾人的註意：“那就先散會吧。”
散會後她並沒有很快離開，而是打開手機播出電話咨詢了之前的同學。這些人大多已獲得了世俗意義的成功，紛紛意外戚韞笛這個大學時有些高冷的校花為何突然聯系自己，但還是給出了許多高瞻遠矚的方案。
只可惜多數圍繞對教育方針的理解和實施，很難有參考價值。
經過幾日多方打聽後，最終得到的實施方案也很簡單，還是傳統的三種招生方式。
第一種是直接和教育機構去談判，從教育機構那裏拿到學生名冊，再打電話問詢對方是否需要非遺課程。對這部分人群來說，非遺夜校課程就是他們的興趣課。
第二種是地推。這種形式則是在學校門口或者人流量大的地方設置一些小禮物，譬如花種子，或是些物美價廉的玩偶，以此吸引住人流的目光，然後讓大家把聯系方式寫在紙上。當然，成功的可能性是一半一半，大部分的人會寫假的電話號碼。
第三種是從第三方買名單，酒吧、餐廳、KTV，任何能吸引的年輕人的第三方都可以。
本質上，這都是為了尋找更多生源。
而相比教育機構和第三方，地推無疑才是最落地的方式。
只是這些事情冗餘覆雜，她一個人很難完成。
想到了非遺不能外出的限制，戚韞笛垮起了臉和系統交涉起來：“地推的話，我能從夜校裏帶人出去嗎？”
為了盡快試營業，系統也答應的十分爽快：“既然是為了招生試營業，那你可以每兩天帶一個人出去。”
戚韞笛咬了咬筆頭，那看來需要排個班。
接下來的日子裏，戚韞笛敲定了細節，又采購完地推需要的物料，選好良辰吉日，在炎熱的下午出了門。
原本約的是和重夷一起出去。不料她人剛到了校門口，見到的卻是穿著嶄新成套西裝的時戎。
戚韞笛挑眉：“怎麽是你？”
時戎臉上神情有些別扭，他扭頭雙手插兜：“我才不想去呢，但重夷昨天做飯食物中毒了，找我代班。”
戚韞笛想到重夷做的飯，一臉菜色的疑惑：“她居然會找你？”
時戎知道她向來敏銳，但卻沒想打她會打直拳。重夷生病自然不會找自己，是他聽到了重夷和蘭裏霽的對話，才主動找重夷換了班。
這些日子他總覺得自己當時擔憂戚韞笛的情緒莫名其妙，因此想要去多靠近她，弄明白自己到底是怎麽了。
時戎看向戚韞笛。
她穿的舒適又隨意，粉色短袖搭配白短褲，腳上穿著帆布鞋，與旁邊穿著正式的時戎顯得格格不入。
戚韞笛顯然也註意到了他的著裝，因為懷裏抱著東西，用手肘碰了碰他的胳膊說：“今天打扮的很帥哦。”
時戎的衣服確實特別多，從唐朝開始的各個年代的衣服都很齊全，但色系大多是黑白灰。
於是便凸顯的今日格外不同，黑色西裝在逐漸亮起的暖色燈光下泛著不易察覺的銀色細閃，西裝內裏罩著件看不出材質的黑色內搭，將整個人的視覺中心成功拉到他修長而帶著金色獅形珠寶的脖頸上，皮香英俊的男人帶著項鏈有種青澀的色氣。他的西褲並不是十分緊繃，反而有些松弛感。
因為時戎肩寬腿長，又冷著臉，有種與生俱來的清冷矜貴，很是惑人。
戚韞笛欣賞一番，對時戎的衣櫃有些好奇，繼續問道：“你的那些衣服都是從哪裏買的？”
時戎的胳膊像是被細小的電流擦過，他輕輕的將手往後背了背避免肢體接觸，可這動作卻讓他更顯得胸膛挺闊。
見戚韞笛盯著自己，時戎摩挲了下指尖，片刻後回答了她的問題。
“我很有錢，網購。”
戚韞笛覺得網購這件事與他本人的氣質八竿子打不著，於是噗哧一聲笑了出來。時戎被她看的心裏有些害羞，面上卻還是一副高冷作派。
華燈初上，兩人順著繁華的街道往出走著，時戎四處張望。
傍晚的市區已經逐漸有了黃昏的顏色，路兩側有下課的學生，有步履匆忙挎著名牌包的白領，騎著電動車的行人夾雜在車流中，一切看起來寧靜又美好。
順著人流往前走去，就看到個下沈的地下廣場，層層階梯將廣場與馬路相隔開來。
這裏已經有了很多正在擺攤的小販。
有些人打開車後座賣著飲品，還有許多國風簪子等手作攤子。
戚韞笛和時戎挑了個風水寶地，將自己的小攤擺開。
戚韞笛看著時戎忍不住又想笑，總覺得這是哪家失憶走丟丟了的霸道總裁被自己抓來擺攤了。
兩人坐在小攤前，戚韞笛積極的吆喝著，精致的點翠和宮燈還有憨頭憨腦的醒獅玩偶成功吸引了人群的目光。
但當發現他們並不是售賣工藝品，而是為非遺夜校招生時，大多數人又變得不感興趣了起來。
時戎幫不上什麽忙，只能在戚韞笛介紹的時候積極的遞出去玩偶。
不少男男女女被二人的臉吸引，拿出手機拍攝起來，被閃光燈照射後戚韞笛的臉肉眼可見的蒼白下來。時戎敏銳的註意她的情況，問：“要休息一下嗎？”
戚韞笛搖搖頭，繼續為眾人介紹著非遺夜校，可得到的回應卻寥寥無幾，更多人還是想要到聯系方式。
示好被屢次拒絕後，小攤前的人群慢慢散開了，時戎不禁問：“被拒絕後，不會難受嗎？”
戚韞笛打著涼扇，註意著往來的行人說：“告訴你一個秘密，其實我之前被黑惡組織綁走，當時他們想讓我當小偶像什麽的，在圈子裏屬於最底層的，整天被拒絕，已經煉出強大的心臟了。”
忽然，她沒有任何征兆的轉頭wink了一下。
在這個瞬間，炎熱的夏季似乎將人群全部蒸發掉，時戎感受到了巨大的沖擊，他第一次認知到，眼前的人是與他不同性別的，僅靠美貌就能吸引人群的少女。
時戎的心臟劇烈的震動起來，他順著她的話喃喃往下問：“那後來呢？”
“後來？後來遇到些事情，公司倒閉了，我又轉行去當了演員。”戚韞笛陷入了回憶，她正要繼續說，一群帶著口罩的少年人風風火火的踩著滑板穿梭在人群中，為首那人猛地停在她的攤位前蹲下身吹了個口哨：“擺攤呢？”
戚韞笛反射性的點頭：“是，這是我們非遺夜校的招生簡章，您可以看看感興趣嗎？”
少年呲了呲牙：“退圈是去當老師了？不會還讓我叫你戚老師吧？”
戚韞笛恍然發現他的聲音有些熟悉，重要仔細去看這帶著口罩，頭發又長的完全遮住眼睛的人是誰，少年人就已經果斷地摘掉了口罩。
還真是冤家路窄的熟人。
以前戚韞笛在娛樂圈打工的時候，身兼數職堪稱最強打工人，除了和時戎說過的經歷，最苦的時候還當過一段時間的武術指導。
當時這人氣爆棚的壞脾氣少年就是男一號，大概是因為十分討厭戚韞笛，總指名點姓要戚韞笛當他的陪練，戚韞笛暗中下了好幾次黑手。後來他進了戚韞笛她們公司成了公司一哥，兩人的地位可謂天差地別。但很快，戚韞笛就又跳槽了，因此兩人不算熟悉。
戚韞笛想了半天：“你……你是那個路……路明？”
少年帶好口罩，咬著牙壓低了聲音：“我叫陳陸岸。”
“路哥，這個蠢女人居然故意裝作不認識我們！”
“就是，她就愛裝傻！”
“看住她，小心她又跑了！”
好家夥，看來這一群都是熟人。
她從來沒有想過，在這樣偏遠的一個小鎮裏，居然還能遇到前前前東家的同事。
這些男生都二十多的年紀，正是目前活躍在娛樂圈的idol、歌手、演員們。
戚韞笛印象中，自己在那個公司呆著的時候，這些少年甚至才十八九歲，當時也是與空降來的陳陸岸勢如水火，沒想到如今警示為他馬首是瞻，看來這小子有些實力。
戚韞笛並不是很想在這裏和他們敘舊，正要尷尬的與他們劃清界限，就聽到陳路岸做出嫌棄的神情：“你不會混到在這個夜校裏上班吧？拉客？”
戚韞笛：“……”
這死小孩說話還和當年一樣難聽啊。
戚韞笛努力平覆自己的心情，訕訕擠出一個笑想要當作沒聽到，誰能想到圈外人設是溫柔鄰家大哥哥陳陸岸實則就是個壞脾氣自大又腦癱的死小孩呢。
身旁的時戎聽到拉客這個詞，一把拽過陳陸岸的衣領。
陳路岸有些驚訝這突然沖出來的人，這人剛剛在戚韞笛身後縮成一團毫不顯眼。
自己身高一米八三，體重因為健身增肌也絕不輕，這人單手就能拎住自己，實力相當恐怖，看來又和戚韞笛一樣是個武力值極高的。
陳路岸臉色漲紅，心裏有些委屈，嘴上依然並不松口：“真落魄，放著好好的娛樂圈不堅持，和這種野男人混在一起！也不知道一天你在浪費什麽時間！”
時戎深呼口氣，手上一點點加大力度，他居高臨下又目光淩厲：“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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