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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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 章
“你好點了嗎？”
戚韞笛看謝流光的眼神就像在看財神，她的語調柔軟又溫和，卻讓謝流光本能的感到不適。
謝流光抿著唇緊緊閉上眼。
察覺到謝流光從內而外散發出來的抗拒，戚韞笛有些委屈。
她也不想和這個打傷自己的人說話呀，可是只要謝流光自願成為夜校教師，她就可以成為億萬富翁哎。
誰能不愛搞錢呢？
戚韞笛仔細的盯著謝流光，上上下下掃視幾眼。
謝流光是非遺，但他也是一只翠鳥。
想要讓對方心甘情願的替自己做事，那就得多了解翠鳥的生活習性。
如果貿然出擊，必然會敗北。
戚韞笛定了定神：“那好吧，你好好休息，我們先走了。”
戚韞笛說罷，拉著重夷的手帶她離開了屋子。重夷好奇：“那他這樣不吃不喝怎麽辦呢？
“餓了他總會去吃的。”戚韞笛笑著蹲下身摸了摸重夷的腦袋：“放心，我會想辦法的。”
將重夷哄著去玩撲蝴蝶，戚韞笛上樓鎖了門，隨後順勢坐在新購置的搖搖椅上晃來晃去。她姿態愜意，一邊吃著重夷洗好的水果，一邊呼喚出了系統：“翠鳥都有什麽特點呀？”
系統疑惑：“我怎麽知道？”
戚韞笛反問“你不是好校長系統嗎？你對學校的教師都不了解嗎？”
系統：“……翠鳥一族生性孤僻，我了解的也很少。”
“孤僻啊，就他和人說兩句話都要思考半天還卡殼那個模樣，我看出來他是重度社恐了。”
系統：“別這樣說，我一個i人朋友要破防了。”
戚韞笛了然地笑了笑，隨手將紫葡萄丟進嘴裏，咬破皮後汁水不自覺順著她的唇角外溢，戚韞笛舔了舔問：“既然是孤僻的性子，為什麽謝流光會這麽在意族群？”
“謝流光出生前他的父母就被獵殺了，他是被養父母孵化的，因為很早就生了靈智，他和族人並不親密。”系統停頓片刻，嘆了口氣。
“直到後來他差點被捕殺，是他的族人拼死救下。後來謝流光就開始獨自將族中年少的翠鳥們孵化長大，因此他算是許多幼鳥亦父亦師的存在。”
沒想到那個冷酷的家夥還是個男媽媽。
戚韞笛挑眉：“他有伴侶或者孩子嗎？”
“翠鳥都是一夫一妻制，謝流光直到現在還沒有娶妻。”
戚韞笛思考起來：“那說說他的喜好吧？”
“謝流光算是他們一族極為尊貴的存在，晨起而飲醴泉，暮時而集仙露……”
系統還在絮絮叨叨說著，戚韞笛已經有些頭暈，翠鳥生性驕矜又敏銳，孤僻又極端，這些特點在謝流光的身上簡直被無限放大。
喜歡在湖邊棲息和築巢，她總不能給他建造一個人工湖吧？
喜歡遷徙到更好的地方，她也不能為此搬學校呀？
一言以蔽之，她窮，養不起。
難搞，相當難搞。
時間一天天過去，讓謝流光成為夜校教師的任務進度完全停滯下來。
原本戚韞笛最擅長的事情是投其所好，可謝流光已經沒有了對生的渴望。在這樣的情況之下，能做的事情就變得寥寥無幾。
最開始，戚韞笛還常會去探望謝流光，後來便直接擺爛，忙著每天清掃歸置小白樓。
事情在一月後出現了轉機。
重夷正和戚韞笛收拾著小白樓，忙累了的兩人坐在一邊，重夷抱著戚韞笛撒嬌：“戚戚，好無聊呀，我們出去玩吧？”
出去？
系統曾說過，在初期非遺文化們是不能出門進行任何活動的，所以她一直從未想過從這裏突破。
但是基於最近謝流光近期的表現，她覺得有談判的餘地，於是問：“系統，我能帶他們出去嗎？”
系統很快回應：“你目前沒有這個權限。”
“但根據我的分析，在系統的規則所需要遵循的就是等價交換。譬如我不能開啟痛覺屏蔽，但付出了一定代價就可以。同理，同樣是為了任務，如果我帶他們出去就可以完成任務，那我也只需要付出相應的代價就可以對嗎？”
“確實很有道理，但你能付出什麽樣的代價呢？”
戚韞笛沈默了片刻，反問：“你覺不覺得自己最近發布的任務太多了？這樣的打工頻率對我來說已經是代價了。”
下一瞬，久違的機械音再次在腦海中響起。
【新校長指引寶典友情提示】
【戚韞笛看著眼前的長期任務和支線任務信心滿滿，不就是讓小小醒獅和小小翠鳥為自己打工嗎？作為夜校校長，她只需要動之以情曉之以理，從理論到實踐來影響他們的思想，就能完全拿捏這兩尊大神。只要邁出第一步，宇宙第一名校指日可待！】
好大的餅，戚韞笛快要被噎到了。
戚韞笛：“之前有人同時能拿捏他們兩個人嗎？”
系統：“……”
戚韞笛：“其實你也很沒有底氣吧，不然為什麽要叫他們兩尊大神？”
系統：“……”
戚韞笛循循善誘開始反向畫餅：“如果任務停滯在這裏，你也很為難的吧？”
系統的沈默震耳欲聾。
“不如這樣，你可以提一個關於裝修的任務，這樣我既可以推進謝流光老師的任務，又裝修了夜校，豈不是一舉兩得？”戚韞笛盤算著，反正自己的下一步計劃就是粉刷墻壁了。
系統逐漸被說服，屈辱的發布了新任務：“成功裝修校園，即可獲得非遺教師們的外出權一次。”
戚韞笛對這個說法十分滿意，畢竟成功裝修校園是一個很含糊的概念。
裝修嘛，性價比最高的就是粉刷墻壁。
戚韞笛當即電話聯系了本地的商家。
對邊之人聽見電話裏是個年輕女生，又需要大量的乳膠漆，立刻獅子大張口起來：“我們這裏的漆特別好，我們又離你們學校很近，都是鄰居，便宜點賣給你們啦，四百五一桶。”
戚韞笛挑眉，殺熟這種手段她屢見不鮮，於是熟練的砍價：“外墻乳膠漆確實是比內墻要貴一些，但是這個價格也不合適哦。咱們家的環保級別檢測報告是哪裏出具的？甲醛和苯的含量是多少？五升容量下重量是多少啊？算啦，我明天過去一趟吧，還得看看具體氣味和手感。”
電話那頭的人聲音一頓，沒想到竟然倒黴遇到了行家，只能悻悻說：“那你明天過來吧。”
第二日，戚韞笛順利砍了價，又和商家成功抹了運費，將乳膠漆運到了學校裏。
邯水市經濟發達，人工費用昂貴。看著成堆的乳膠漆桶，戚韞笛為了省錢，決定自己開始刷墻。
只是和上次一樣，她得找些幫手。
重夷聽到刷完墻就可以外出，對此興致勃勃十分配合。
謝流光依然縮在自己的屋子裏病殃殃地躺著。
時戎更是神出鬼沒，完全找不到人。
戚韞笛只好和重夷先開始幹活，她從倉庫裏找到廢棄的塑料袋，圍著小白樓鋪一圈，以免油漆飛濺到地上。
整座小白樓歷經風雨，墻面出現了大面積的裂縫，墻皮粗糙不平，戚韞笛買了許多的補墻膏開始打算補墻。
兩人分工後倒也幹的很是迅速，重夷負責上半部分，戚韞笛負責下半部分。
於是學校裏可以見到漂浮在空中，腦袋上還頂著報紙折成的帽子的人正在上上下下的刷墻，那人身形只有孩子大小，看起來很是詭異。
戚韞笛忍不住打趣：“你現在這個樣子，放在走進科學裏，高低得講個三集。”
重夷眨眨眼，也哧哧的笑了起來。
光是修補墻面，就花去了兩人整整一天的時間。
第二日一早，她們按計劃開始打磨墻壁。
戚韞笛正在給重夷做防護，時戎恰好路過，猶豫片刻停下了步子問：“你們這是在做什麽？”
戚韞笛兩眼放光：“時戎大神！來幫忙！”
她一把拉過時戎，對方雖然臉上是不情願的神色，但還是乖乖站在原地聽她的指示。
戚韞笛拿出一個防護口罩遞給他：“打磨墻壁時會有無數細小的粉塵顆粒呼吸入肺，你戴上這個吧。”
大概是因為之前從未接觸過這種醫學口罩，時戎的動作和方才的重夷一樣笨拙，將自己的臉勒出了印子都沒能戴上。
戚韞笛看了半天，踮起腳尖將時戎的口罩摘下來，又將雙臂從他的脖子繞過去，仔仔細細的綁好系帶。
時戎整個人僵在原地，戚韞笛靠得很近，他低頭的時候可以看到她黑而長的睫毛忽閃，一下下眨著，讓他心神不寧。
甚至在靠的最近的那個瞬間，他感受到她的睫毛戳在了他的臉上，有些硬，但彎曲的弧度帶來皮膚的一陣戰栗。時戎耳朵宛如被燒紅的雲，他幾乎是應激般後退一大步，高喊著：“你做什麽！”
戚韞笛沒想到他會有這麽大的反應，也退了一步禮貌的擺手：“抱歉，我以為你需要幫助。”
時戎強忍著發火的沖動，壓下心底的怪異，一把搶過她手裏的頭套戴上，隨後轉身拿過砂紙走遠了。
三人幹起活來果然快了許多。
第四天時，戚韞笛和重夷都已經有些疲憊，戚韞笛一想到自己這麽辛苦都是因為謝流光軟硬不吃，當即決定去把謝流光叫起來。
謝流光依然是一動不動的躺在床上，聽到門外有聲音，他許久未進食的嗓音低啞：“不必再白費口舌了，我是不會與你們為伍的。”
戚韞笛聞言拿出一張照片遞給他面前。
謝流光呆呆地看著，楞神片刻，忽然沖上去一把搶過照片。
戚韞笛被他撞的一個踉蹌，嘴角含著意料之中的笑意：“這下你願意出去和我出去了嗎？等幹完活，我就帶你去見你的族人。”
那是一張翠鳥的高清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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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點了嗎？”
戚韞笛看謝流光的眼神就像在看財神，她的語調柔軟又溫和，卻讓謝流光本能的感到不適。
謝流光抿著唇緊緊閉上眼。
察覺到謝流光從內而外散發出來的抗拒，戚韞笛有些委屈。
她也不想和這個打傷自己的人說話呀，可是只要謝流光自願成為夜校教師，她就可以成為億萬富翁哎。
誰能不愛搞錢呢？
戚韞笛仔細的盯著謝流光，上上下下掃視幾眼。
謝流光是非遺，但他也是一只翠鳥。
想要讓對方心甘情願的替自己做事，那就得多了解翠鳥的生活習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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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韞笛定了定神：“那好吧，你好好休息，我們先走了。”
戚韞笛說罷，拉著重夷的手帶她離開了屋子。重夷好奇：“那他這樣不吃不喝怎麽辦呢？
“餓了他總會去吃的。”戚韞笛笑著蹲下身摸了摸重夷的腦袋：“放心，我會想辦法的。”
將重夷哄著去玩撲蝴蝶，戚韞笛上樓鎖了門，隨後順勢坐在新購置的搖搖椅上晃來晃去。她姿態愜意，一邊吃著重夷洗好的水果，一邊呼喚出了系統：“翠鳥都有什麽特點呀？”
系統疑惑：“我怎麽知道？”
戚韞笛反問“你不是好校長系統嗎？你對學校的教師都不了解嗎？”
系統：“……翠鳥一族生性孤僻，我了解的也很少。”
“孤僻啊，就他和人說兩句話都要思考半天還卡殼那個模樣，我看出來他是重度社恐了。”
系統：“別這樣說，我一個i人朋友要破防了。”
戚韞笛了然地笑了笑，隨手將紫葡萄丟進嘴裏，咬破皮後汁水不自覺順著她的唇角外溢，戚韞笛舔了舔問：“既然是孤僻的性子，為什麽謝流光會這麽在意族群？”
“謝流光出生前他的父母就被獵殺了，他是被養父母孵化的，因為很早就生了靈智，他和族人並不親密。”系統停頓片刻，嘆了口氣。
“直到後來他差點被捕殺，是他的族人拼死救下。後來謝流光就開始獨自將族中年少的翠鳥們孵化長大，因此他算是許多幼鳥亦父亦師的存在。”
沒想到那個冷酷的家夥還是個男媽媽。
戚韞笛挑眉：“他有伴侶或者孩子嗎？”
“翠鳥都是一夫一妻制，謝流光直到現在還沒有娶妻。”
戚韞笛思考起來：“那說說他的喜好吧？”
“謝流光算是他們一族極為尊貴的存在，晨起而飲醴泉，暮時而集仙露……”
系統還在絮絮叨叨說著，戚韞笛已經有些頭暈，翠鳥生性驕矜又敏銳，孤僻又極端，這些特點在謝流光的身上簡直被無限放大。
喜歡在湖邊棲息和築巢，她總不能給他建造一個人工湖吧？
喜歡遷徙到更好的地方，她也不能為此搬學校呀？
一言以蔽之，她窮，養不起。
難搞，相當難搞。
時間一天天過去，讓謝流光成為夜校教師的任務進度完全停滯下來。
原本戚韞笛最擅長的事情是投其所好，可謝流光已經沒有了對生的渴望。在這樣的情況之下，能做的事情就變得寥寥無幾。
最開始，戚韞笛還常會去探望謝流光，後來便直接擺爛，忙著每天清掃歸置小白樓。
事情在一月後出現了轉機。
重夷正和戚韞笛收拾著小白樓，忙累了的兩人坐在一邊，重夷抱著戚韞笛撒嬌：“戚戚，好無聊呀，我們出去玩吧？”
出去？
系統曾說過，在初期非遺文化們是不能出門進行任何活動的，所以她一直從未想過從這裏突破。
但是基於最近謝流光近期的表現，她覺得有談判的餘地，於是問：“系統，我能帶他們出去嗎？”
系統很快回應：“你目前沒有這個權限。”
“但根據我的分析，在系統的規則所需要遵循的就是等價交換。譬如我不能開啟痛覺屏蔽，但付出了一定代價就可以。同理，同樣是為了任務，如果我帶他們出去就可以完成任務，那我也只需要付出相應的代價就可以對嗎？”
“確實很有道理，但你能付出什麽樣的代價呢？”
戚韞笛沈默了片刻，反問：“你覺不覺得自己最近發布的任務太多了？這樣的打工頻率對我來說已經是代價了。”
下一瞬，久違的機械音再次在腦海中響起。
【新校長指引寶典友情提示】
【戚韞笛看著眼前的長期任務和支線任務信心滿滿，不就是讓小小醒獅和小小翠鳥為自己打工嗎？作為夜校校長，她只需要動之以情曉之以理，從理論到實踐來影響他們的思想，就能完全拿捏這兩尊大神。只要邁出第一步，宇宙第一名校指日可待！】
好大的餅，戚韞笛快要被噎到了。
戚韞笛：“之前有人同時能拿捏他們兩個人嗎？”
系統：“……”
戚韞笛：“其實你也很沒有底氣吧，不然為什麽要叫他們兩尊大神？”
系統：“……”
戚韞笛循循善誘開始反向畫餅：“如果任務停滯在這裏，你也很為難的吧？”
系統的沈默震耳欲聾。
“不如這樣，你可以提一個關於裝修的任務，這樣我既可以推進謝流光老師的任務，又裝修了夜校，豈不是一舉兩得？”戚韞笛盤算著，反正自己的下一步計劃就是粉刷墻壁了。
系統逐漸被說服，屈辱的發布了新任務：“成功裝修校園，即可獲得非遺教師們的外出權一次。”
戚韞笛對這個說法十分滿意，畢竟成功裝修校園是一個很含糊的概念。
裝修嘛，性價比最高的就是粉刷墻壁。
戚韞笛當即電話聯系了本地的商家。
對邊之人聽見電話裏是個年輕女生，又需要大量的乳膠漆，立刻獅子大張口起來：“我們這裏的漆特別好，我們又離你們學校很近，都是鄰居，便宜點賣給你們啦，四百五一桶。”
戚韞笛挑眉，殺熟這種手段她屢見不鮮，於是熟練的砍價：“外墻乳膠漆確實是比內墻要貴一些，但是這個價格也不合適哦。咱們家的環保級別檢測報告是哪裏出具的？甲醛和苯的含量是多少？五升容量下重量是多少啊？算啦，我明天過去一趟吧，還得看看具體氣味和手感。”
電話那頭的人聲音一頓，沒想到竟然倒黴遇到了行家，只能悻悻說：“那你明天過來吧。”
第二日，戚韞笛順利砍了價，又和商家成功抹了運費，將乳膠漆運到了學校裏。
邯水市經濟發達，人工費用昂貴。看著成堆的乳膠漆桶，戚韞笛為了省錢，決定自己開始刷墻。
只是和上次一樣，她得找些幫手。
重夷聽到刷完墻就可以外出，對此興致勃勃十分配合。
謝流光依然縮在自己的屋子裏病殃殃地躺著。
時戎更是神出鬼沒，完全找不到人。
戚韞笛只好和重夷先開始幹活，她從倉庫裏找到廢棄的塑料袋，圍著小白樓鋪一圈，以免油漆飛濺到地上。
整座小白樓歷經風雨，墻面出現了大面積的裂縫，墻皮粗糙不平，戚韞笛買了許多的補墻膏開始打算補墻。
兩人分工後倒也幹的很是迅速，重夷負責上半部分，戚韞笛負責下半部分。
於是學校裏可以見到漂浮在空中，腦袋上還頂著報紙折成的帽子的人正在上上下下的刷墻，那人身形只有孩子大小，看起來很是詭異。
戚韞笛忍不住打趣：“你現在這個樣子，放在走進科學裏，高低得講個三集。”
重夷眨眨眼，也哧哧的笑了起來。
光是修補墻面，就花去了兩人整整一天的時間。
第二日一早，她們按計劃開始打磨墻壁。
戚韞笛正在給重夷做防護，時戎恰好路過，猶豫片刻停下了步子問：“你們這是在做什麽？”
戚韞笛兩眼放光：“時戎大神！來幫忙！”
她一把拉過時戎，對方雖然臉上是不情願的神色，但還是乖乖站在原地聽她的指示。
戚韞笛拿出一個防護口罩遞給他：“打磨墻壁時會有無數細小的粉塵顆粒呼吸入肺，你戴上這個吧。”
大概是因為之前從未接觸過這種醫學口罩，時戎的動作和方才的重夷一樣笨拙，將自己的臉勒出了印子都沒能戴上。
戚韞笛看了半天，踮起腳尖將時戎的口罩摘下來，又將雙臂從他的脖子繞過去，仔仔細細的綁好系帶。
時戎整個人僵在原地，戚韞笛靠得很近，他低頭的時候可以看到她黑而長的睫毛忽閃，一下下眨著，讓他心神不寧。
甚至在靠的最近的那個瞬間，他感受到她的睫毛戳在了他的臉上，有些硬，但彎曲的弧度帶來皮膚的一陣戰栗。時戎耳朵宛如被燒紅的雲，他幾乎是應激般後退一大步，高喊著：“你做什麽！”
戚韞笛沒想到他會有這麽大的反應，也退了一步禮貌的擺手：“抱歉，我以為你需要幫助。”
時戎強忍著發火的沖動，壓下心底的怪異，一把搶過她手裏的頭套戴上，隨後轉身拿過砂紙走遠了。
三人幹起活來果然快了許多。
第四天時，戚韞笛和重夷都已經有些疲憊，戚韞笛一想到自己這麽辛苦都是因為謝流光軟硬不吃，當即決定去把謝流光叫起來。
謝流光依然是一動不動的躺在床上，聽到門外有聲音，他許久未進食的嗓音低啞：“不必再白費口舌了，我是不會與你們為伍的。”
戚韞笛聞言拿出一張照片遞給他面前。
謝流光呆呆地看著，楞神片刻，忽然沖上去一把搶過照片。
戚韞笛被他撞的一個踉蹌，嘴角含著意料之中的笑意：“這下你願意出去和我出去了嗎？等幹完活，我就帶你去見你的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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